更新時間2025年10月6日 1:33:20 中阿含經卷第一(一)[讀經拾得]
本經在「知時」的段落,說「知是時修下相,是時修高相,是時修捨相」,可參見《雜阿含經》卷二十七第714經的教導:在心浮動散亂時,不宜用能振奮心情的方法,而要用能沉澱心情的方法;在心萎靡不振時,要用能振奮心情的方法,不宜用能沉澱心情的方法。例如修定,當無論如何都很昏沉時,要用能提神醒腦的方法作個改變,而不是繼續修定而更加昏沉。 在心念專注穩定時,進一步修行捨離,則有助於智慧的生起;但若心還完全無法專注,沒有「正念」的基礎,一味地捨離恐怕會讓心念更跳躍,而難以專注穩定下來。 這也和《雜阿含經》卷四十七第1247經呼應:「應當專心方便,隨時思惟三相。云何為三?隨時思惟止相,隨時思惟舉相,隨時思惟捨相。若比丘一向思惟止相,則於是處其心下劣。若復一向思惟舉相,則於是處掉亂心起。若復一向思惟捨相,則於是處不得正定,盡諸有漏。」(CBETA, T02, no. 99, p. 342, a4-10)
對應經典中對於「知時」的說明,《七知經》所載和本經類似:「知是時可惟寂滅想,是時不惟受行想,是時可惟慎護想」,《增壹阿含經》和南傳《增支部尼柯耶》中則除了禪修時的調整外,也含括生活中更廣的層面,如《增壹阿含經》卷三十三〈等法品 39〉第1經:「可修觀時便修觀,可修止時便修止,可默知默,可行知行,可誦知誦,可授前人便授前人,可語知語。」南傳《增支部尼柯耶》7集68經:「這是學習的時機,這是遍問的時機,這是努力的時機,這是獨坐的時機。」
經文中「知人勝如」的層次為:有信 → 數往見比丘 → 禮敬比丘 → 問經 → 一心聽經 → 聞持法 → 知法、知義、向法次法 → 有自饒益,亦饒益他,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 這當中包含能讓人證得初果的四個要素(「四預流支」):親近善男子→聽聞正法→內正思惟→法次法向。 (二)[讀經拾得]本經中以晝度樹開花的次序來比喻的,為由戒生定、依定發慧的次第。 c.f. http://buddhaspace.org/gem_browse.php/fpath=gem/brd/BudaHelp/9/F0010089&num=24 (三)[讀經拾得]修七善法及四禪,可不受魔擾、不隨惡法、不起煩惱、解脫輪迴。 七善法為:
《中阿含經》卷二十一〈長壽王品2〉第86經所說的「七財」(信、戒、慚、愧、聞、施、慧)和本經所說的七善法有所相通。 (四)[讀經拾得]
(五)[讀經拾得]此經與《雜阿含經》卷九第241經:「愚癡無聞凡夫,比丘!寧以火燒熱銅籌以燒其目,令其熾然,不以眼識取於色相、取隨形好。所以者何?取於色相、取隨形好故,墮惡趣中如沈鐵丸。…」(CBETA, T02, no. 99, p. 58, a8-12) 可互相參照,在修行上警惕自己。 中阿含經卷第二(六)[讀經拾得]七善人所往至處及無餘涅槃:
(七)[讀經拾得]七世間福:
七出世間福:
以上七世間福可漸漸導引至七出世間福,最後達成出世間的解脫,就如同河流最終流入大海般。 本經說七世間福至七出世福的次第,以打禪七為例,還不能打禪七的人,可以先護七,幫助正在用功的修行人,培育七世間福,等到自己有足夠的信心及資糧後,就能開始修行甚至打禪七,導引至七出世間福。 (八)[讀經拾得]本經提到世界有可能出現多個太陽,這樣的傳說在后羿射日的神話故事中也出現過,雖然佛經中並沒有人能射下太陽。 不過佛經中也表示「一日一月一世界」,此處提到七日,似乎與佛經其餘地方一般的記載的並不是很相合,或許另有所指,例如太陽的數目也可能譬喻太陽的熱度,如同天文學中表示太陽在很久很久以後會變成紅巨星,將靠近太陽的行星吞噬。 (九)[讀經拾得]本經所說七清淨的順序為:
然後得無餘涅槃。 這七清淨可以說是將戒、定、慧三學的次第作進一步的拆分,戒學成就戒淨,定學成就心淨,慧學成就見淨、疑蓋淨、道非道知見淨、道跡知見淨、道跡斷智淨。 《雜阿含經》卷二十一第565經:「如來、應、等正覺說四種清淨,戒清淨、心清淨、見清淨、解脫清淨」,《長阿含經》卷八第8經散陀那經:「四淨:戒淨、心淨、見淨、度疑淨」,也都是對戒、定、慧三學的次第作進一步拆分,只是拆成四個。 修學的次第可以拆成三個、四個、七個、甚至更多個步驟,就像從台北到高雄可以說經過三個車站、四個車站、七個車站,或是更多車站,只要能確保行車方向正確,終究能抵達終點。 (一〇)[讀經拾得]
這七個中,可說前兩個(見、護)是基礎,若沒有正見或放逸六根,自然會有沒完沒了的煩惱;中間三個(離、用、忍)是治標,妥善地處理世間的事,以免起煩惱;最後兩個(除、思惟)是治本,從內在的根源消除煩惱。 就治標的三個來看,「有漏從離斷」遠離凶險,而不會自找麻煩、自尋煩惱。除此之外,生活上還有許多必須處理的事務,「有漏從用斷」有了衣服、飲食、臥具、湯藥來維持生命,能避免生活困頓造成的煩惱,也以「不是為了享受」的心態避免起貪心。但如果沒有辦法改善生活的困頓及環境的惡劣,也只能「有漏從忍斷」,逆來順受而避免起瞋心,並精進修行以斷惡修善。
沒有正見而產生的六種邪見,本經及相當的南傳經文對照如下:
「無我」和「真無神」兩者雖然文字邏輯類似,實際意義卻不同。佛教所說的「無我」是基於因緣的分析,在人的身心當中沒有一個不變的主體,只有因緣的流轉。「真無神」則是將自己視為一個獨存的主體,這獨存的主體沒有真我,不是從因緣來分析,反而可能較近於「斷見」。 十四無記中「如來死後有」、「如來死後無」的問題也是如此,假設如來仍自認是一個輪迴的主體,那就是「我見」;如果認為如來死後就沒了,那就是「斷見」,然而佛陀發現並證知身心都只是因緣而生、因緣而滅,沒有一個固定不變的輪迴主體名為如來。從究竟的層次來看,如來已經徹底解脫於五陰,只有因緣的生滅,既然都已經沒有「我」的主體,那麼又怎能問說如來死後是有還是沒有呢?由於問題本身就已經錯了,因此佛陀說這些問題不應論議。 中阿含經卷第三(一一)[讀經拾得](DL:可否對經文中:奪羊、負五錢、負百錢的譬喻解釋一下,不是很容易明白) 本經講述「因」、「緣」、「果」的關係:種了「因」之後,由於「緣」的影響(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受到的「果」程度也會有所不同。 由於「因」會導致「果」,因此清淨修行可斷盡苦,不清淨修行則無法斷盡苦。 由於「緣」會造成影響,因此:
以鹽水來比喻,「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壽命很短」相當於「少量的水」,「不善業」相當於「少量的鹽」,「在地獄受苦報」相當於「不能喝的鹹水」。 少量的水 + 少量的鹽 = 不能喝的鹹水 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壽命很短 + 不善業 = 在地獄受苦報 (難以忍受的痛苦) 「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壽命極長」相當於「大量的水」,「不善業」相當於「少量的鹽」,「在當生受苦報」相當於「可以喝的水」。 大量的水 + 少量的鹽 = 可以喝的水 (或許其中有極淡的鹹味) 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壽命極長 + 不善業 = 在當生受苦報 (微小的痛苦) Also c.f. 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budadigest/permalink/1648517348655428/ (一二)[讀經拾得]佛教的因果論嚴格來說是「果必由因」,果報一定有原因,但因不絕對一定會有果報,像佛陀有無量的善因,但佛陀並不須要等到受完所有的善果才能涅槃,也並不須要等到受完所有的惡果才能涅槃。就「種瓜得瓜」的比喻來看,種瓜子但沒有適合的環境,就不一定長得出瓜來。 由本經中可知「有因必有果」與尼乾子的主張相近,亦即今生做再多善事,過去惡業未消,仍會輪迴再來。也因此,和破一開始才會認為:「若有比丘身、口、意護,我見是處,因此生不善漏令至後世」。然而,這與佛陀的主張並不相同。 佛陀則認為,若比丘已獲得解脫時,便不會再受業報的牽引而落入輪迴,並不必要等到所有舊業完全消滅,新業不生時才是解脫。也就是:「若有比丘無明已盡,明已生,彼無明已盡,明已生,生後身覺便知生後身覺,生後命覺便知生後命覺,身壞命終,壽已畢訖,即於現世一切所覺便盡止息,當知至竟冷」。 如此一來,是否意味著大修行人是「不落因果」的呢?其實大修行人不落因果的意思是大修行人不論怎麼做,都不受因果報應。但在和破經中,佛陀沒說大修行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反而說他們都是「不善身行滅,不更造新業,棄捨故業,即於現世便得究竟而無煩熱,常住不變」的人。他們因不昧因果持續地守護身口意,自然就不會造下產生來世惡果的惡業了,故與禪宗野狐禪公案並不相衝突。 (一三)[讀經拾得]南傳是根據人感受的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這三受來講,再由三受引出四聖諦。北傳是根據一切來講,與三種外道區分,再引出四聖諦(集諦即為因緣論)。 對於有修行止觀的人,可以發現享受五欲雖然快樂,卻也時時有苦。以享受米其林五星級美食為例,想要美食的當下,這個渴望就有「求不得苦」;享受美食的當下,在色香味俱全麻痺感官的背後是「五陰熾盛苦」;享受完美食,吃完了,則是「愛別離苦」。 (一四)[讀經拾得]
在巴利對應經文、漢譯與藏譯的《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一部保存在藏文的《 Vyākhyāyukti-tīkā》所引的一段經文與一段在<聲聞地>轉寫的經文,都與巴利經文和《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一致,而是指此段教導為「避免有害與不善的身行」 ,並未設想這樣的行為可能被認為是淨行。 c.f. yifertw.blogspot.com/2011/04/2_18.html (一五)[讀經拾得]
捨十惡 → 持戒 → 修定(四無量心三昧) → 升天乃至證果解脫 (一六)[讀經拾得]
佛陀則教他們,要信對自己有益的、不會導致苦的說法。 舉例來說,以貪、瞋、癡的發心而造惡,是對自己無益的,會導致苦的。
佛陀並舉例能對自己有益的、能導致安樂的說法:
本經中佛陀向對佛法還沒什瞭解的世俗人分析修行的好處,即「四安隱住處」。這四安隱住處在本經及相當的南傳經文略有不同,如果以較「世儈」的解讀來淺白說明,大致的意思如下:
此經的對應南傳經文另外有「十事無著」的經文,是北傳所沒有的。這「十事無著」的經文為: 伽藍族人!你們當然會困惑與懷疑;在困惑之處,你們的懷疑生起。 伽藍族人!聽我說:
伽藍族人!如果當你們自己知道:「這些法是不善的、這些法是有過失的、這些法是智者所譴責的、完成與受持這些法則導向無益與苦」時,伽藍族人!那時,你們便應當捨棄它。
本經是佛陀向對佛教還不熟悉的人而說,教人判斷什麼樣的教導才是可採信的、什麼樣的教導又是應該捨棄的?佛陀說,只有當我們自己確定這個教導對我們是有益的,我們才應該採信它,而當我們確定這個教導對我們是不好的,我們就應該捨棄它。這樣的準則,可選出對自己親身實踐後可得益的法,卻不保證這法就能讓人解脫(例如可能是世間善法)。 和本經相比,《長阿含經》所載的「四大教法」則是在教導如何判斷什麼才是佛法,只有依經、依律來判斷,才是正確的方法,不可只因為某些人說這是佛陀的教導,我們就相信了。 另一個常見的擇法原則是《雜阿含經》及各律、論提到的「三法印」,是用來判斷是否符合佛法的基本準則,只要違背三法印,就必然不是佛說。 [讀經拾得](一七)[讀經拾得]中阿含經卷第四(一八)[讀經拾得]本經中佛陀將外道的各種說法轉化為佛教的解讀:
(一九)[讀經拾得]尼乾子主張苦行可以消業,例如一輩子把手舉著不放下,酸痛不已,是尼乾子常作的一種苦行。尼乾子認為愈多苦行能消愈多業,最後靠苦行把業都消光了,就能解脫。他們這是自己處罰自己,認為自己先處罰自己後,以後就不必再受罰了。 佛陀則問尼乾子的徒眾,是否知道過去世一一作了哪些事、造了哪些業,導致現在世的苦?對方沒有宿命通的話,當然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過去造了哪些業,又怎麼能知道怎麼解決這些業? 佛陀再教尼乾子的徒眾觀察現在世,作極端苦行的人,是會獲得很多痛苦,還是因為消業就沒有了痛苦?能不能消業不知道,但很明顯的是作極端苦行的人,必然獲得很多痛苦,而不會消業而沒有了痛苦。 相對地,五蓋所造成的苦,是大家都可以透過觀察自己的身心而瞭解的,例如淫欲重,就會有淫欲造成的苦;瞋心重,就會有發脾氣造成的苦。當不再執著這五蓋時,自然就能解脫五蓋造成的苦。 要消業、除苦,靠的不是自己處罰自己,而是要靠修行於八正道,才能獲得解脫。
1. 尼乾子知道過去世的業嗎? (二〇)[讀經拾得]此篇最好列出綱要,以利理解。 中阿含經卷第五(二一)[讀經拾得]內結人束縛內心而持戒,外結人束縛外表而持戒,兩者在表相上都持戒清淨。然而內結人「復學厭欲、無欲、斷欲」,進一步修行定、慧,因此得以成就三果,斷除欲貪而不再回到人間;外結人只注重外表,沒有離欲,因此會再還生人間。 南傳經文對於內外結的定義和北傳經文相反,南傳的內結人可能解讀為「內心被(煩惱)束縛」,而會還生人間;南傳的外結人可能解讀為「外在身體被(人間)束縛」但已進一步修行定、慧而證得三果,不再回到人間。 (二二)[讀經拾得]為什麼有本經中烏陀夷尊者和舍利弗尊者的爭議?一種解讀是,一般認為天界太樂難以修行,可能因此烏陀夷尊者認為在天界中無法入滅盡定。然而三果聖者所往生的五不還天是天界中的特例,三果聖者在五不還天可繼續修行至證得阿羅漢。 相當的南傳經文中,烏陀夷尊者表示意生天是無色的,和本經所載烏陀夷尊者的回答剛好相反。 (二三)~(二四)[讀經拾得]c.f. 《中阿含經》卷24(九八)中阿含因品念處經第二 (二五)[讀經拾得]
不管來人的身、口、意是否清淨,修行人都不宜仇視對方。如果對方還有一點清淨,就要看到對方的優點,不聚焦在對方的缺點;縱使對方一無是處,也要憐憫對方、起慈悲心,而不要嫌惡對方。 在團體中共事也是如此,沒有完美的個人,但要達成目標,團隊要能彼此諒解,知道並善用各自的優點,以補足彼此的不足。否則如果看到的都是別人的缺點,共事起來自己也痛苦、團隊溝通也會出問題。這不表示不能看到人的缺點,而是要客觀地知道優點及缺點,不因此起主觀上的嫌惡之心。
中阿含經卷第六(二六)[讀經拾得]
(二七)[讀經拾得]
此經中梵志(外道在家人)陀然要皈依於舍梨子(舍利弗)尊者,尊者跟他說:「汝莫歸我,我所歸佛汝應自歸。」 因為在佛門皈依是皈依於佛、法、聖眾,而不只是皈依於師父,授皈依的師父是主持皈依的儀式,三寶則是佛弟子皈依的對象。 而當陀然快命終時,由於他是長久以來信奉梵天的人,而且時日無多,舍梨子尊者善巧地為他開示生梵天之道,讓他得生善處。可見佛弟子為不同根器的人開示之善巧。只可惜陀然還沒有機會修習佛教的解脫法,而未得解脫。
本經中舍利弗尊者勸導陀然梵志不要為了賺錢養家而作壞事,也就是勸導他實行八正道中的「正命」(正當的謀生)。 (二八)[讀經拾得]
《雜阿含經》卷33:「佛告摩訶男:「若優婆塞有信無戒,是則不具,當勤方便,具足淨戒。具足信、戒而不施者,是則不具;以不具故,精勤方便,修習布施,令其具足滿。信、戒、施滿,不能隨時往詣沙門,聽受正法,是則不具;以不具故,精勤方便,隨時往詣塔寺,見諸沙門,不一心聽受正法,是不具足。信、戒、施、聞修習滿足,聞已不持,是不具足;以不具足故,精勤方便,隨時往詣沙門,專心聽法,聞則能持。不能觀察諸法深義,是不具足;不具足故,精勤方便,信、戒、施、聞,聞則能持,持已,觀察甚深妙義,而不隨順知法次法向,是則不具,以不具故,精勤方便,信、戒、施、聞,受持觀察,了達深義,隨順行法次法向。摩訶男!是名滿足一切種優婆塞事。」」(CBETA, T02, no. 99, p. 237, a5-20)
《雜阿含經》卷30:「佛告舍利弗:「如汝所說,流者,謂八聖道。入流分者有四種,謂親近善男子、聽正法、內正思惟、法次法向。入流者成就四法,謂於佛不壞淨、於法不壞淨、於僧不壞淨、聖戒成就。」」(CBETA, T02, no. 99, p. 215, b24-28) 中阿含經卷第七(二九)[讀經拾得]舍利弗尊者問大拘絺羅尊者,如何成就正見、得法不壞淨?這也是證得初果的條件。 大拘絺羅尊者的回答,或許可以大致分為三個段落:
這三段可說從粗略至細部分析,也可以說先讓人具備作個好人的知見(第一段落),進一步分析身心後(第二段落),再細部分析如何作個聖人(第三段落)。 至於成為聖人的實踐方法,不論從哪一個煩惱支來看,都是八正道。 (三〇)[讀經拾得]
本經提到「四界分別觀」及「慈無量心」這兩種修行方法。 「四界分別觀」是以智慧分別觀察身體的構成成分如地大(堅固性)、水大(濕潤性)、火大(溫熱性)、風大(移動性),和構成外在物質的成分並沒有不同,其實身體中無我。 「慈無量心」的修法要發起慈心(願給眾生安樂的心),讓慈心沒有限制、沒有邊際,以無邊無際的慈心遍滿十方,最終超越人、我的界限,平等沒有分別,所以稱為「無量」。 修行人受到惡人攻擊時,先從理智分析身體如同外物,由「四界分別觀」而轉念不起瞋恨心。另一方面,一般人不會因為理智分析就不起瞋恨心,因此也可修「慈無量心」來對治瞋恨心,讓情感能夠平衡。
本經說到:「便住善相應捨,是妙息寂,謂:捨一切有,離愛、無欲、滅盡無餘,諸賢!是謂:比丘一切大學。」 「善相應捨」即是修「捨覺支」的平等捨,在六根觸對六境時,眼見色、耳聞聲、鼻嗅香、舌嚐味、身覺觸、意知法時,或是可意的,或是不可意的,起平等捨的純然覺知,如實諦觀生滅,不為外境所動,不會因此起貪、起瞋,這就是「善相應捨」。如《雜阿含經》卷九第254經所說:「六入處常對,不能動其心。心常住堅固,諦觀法生滅。」 「善相應捨」修行成就時,即是阿羅漢的「六常行」,如《雜阿含經》卷十三第342經:「有六常行。云何為六?若比丘眼見色,不苦、不樂,捨心住正念正智。」如實知見一切法,於順逆境不動貪瞋的生死自在,即是正念正智住「善相應捨」。 中阿含經卷第八(三二)[讀經拾得]
有同學提問為何世尊要獼猴加水才接受供養?詳情可參考《賢愚經》上的記載,因為加水之後可以分給其他的僧眾,讓獼猴的福報更大。 《賢愚經》卷12〈師質子摩頭羅世質品47〉:「有一獼猴,來從阿難,求索其鉢,阿難恐破,不欲與之。佛告阿難:「速與勿憂。」奉教便與。獼猴得鉢,持至蜜樹,盛滿鉢來,奉上世尊。世尊告曰:「去中不淨。」獼猴即時,拾去蜂蟲,極令潔淨。佛便告言:「以水和之。」如語著水,和調已竟,奉授世尊。世尊受已,分布與僧,咸共飲之,皆悉周遍。」(CBETA, T04, no. 202, p. 430, a8-15)
經中提到「我聞世尊七年念身,常念不斷」,經文上說的七年有兩種可能性,其一是指過去佛陀七年修行慈心一事: 《雜阿含經》卷10:「佛告比丘:「我自憶宿命,長夜修福,得諸勝妙可愛果報之事。曾於七年中,修習慈心,經七劫成壞,不還此世。」(CBETA, T02, no. 99, p. 67, c16-19) 另一則是指佛陀以七年修行念身為目標,用來鼓勵比丘只要如此必得二果或現法得究竟智: 《中阿含經》卷24〈因品4〉:「若有比丘、比丘尼七年立心正住四念處者,彼必得二果,或現法得究竟智,或有餘得阿那含」(CBETA, T01, no. 26, p. 584, b16-18) (三三)[讀經拾得]佛陀曾有幾位侍者,例如優波摩尊者、羅陀尊者、彌醯尊者、那伽波羅尊者,以及阿難尊者等五位,其中以阿難尊者從佛陀五十五歲侍佛到八十歲滅度為止,共二十五年,時間最久。 阿難的未曾有法:
中阿含經卷第九(三六)[讀經拾得]
本經表示地震有三種可能的原因:物理現象、神通造成、佛陀入滅。 《雜阿含經》卷十九第504經記載大目揵連尊者在天宮以一腳指造成天宮震動,即第二種,本經所載則為第三種。 《增壹阿含經》卷三十七〈八難品42〉第5經提到地震的八種因緣,大致也可區分成因為物理現象、神通造成、佛陀引起、還有戰爭所致。
本經中記載「此地止水上,水止風上,風依於空。」若就現代地球科學來看,有合理的對應現象: 地大、水大、火大、風大,分別代表堅固性、濕潤性、溫熱性、移動性,是古代印度人認為物質的四種特性。固體中的地大特別明顯,液體中的水大特別明顯,熱能即火大,動能即風大。 人們是居住在露出海面的地殼上,而地下有地下水層,支撐著地表,因此超抽地下水的地方就會地層下陷。更大範圍來看,地殼的底部是岩漿,大陸板塊在岩漿上的緩慢漂移,造就了火山、地震等現象。再大範圍來看,整個地球是在太空的空間中,由萬有引力支配其運動。 佛經中的「風大」指移動性、動能。地球在宇宙中的轉動及其動能,是板塊漂移的根本原因,即地震成因中的「空中大風起」。 板塊漂移的磨擦同時將動能轉換為熱能,融化了岩石成為岩漿,板塊於是能在岩漿上移動,造成了地震,這個過程當中地下水層也常參與而產生交互作用。或許因此說「風起則水擾,水擾則地動」是地震的原因之一。
本經「我往詣無量百千剎利眾」開始的各段落,描述佛陀有能力可以「應以何身得度者,即現何身而為說法」,早課的課誦本及二時臨齋儀上寫道「南無大慈大悲千百億化身本師釋迦牟尼佛」,或許也是基於這類記載。 在世俗的角度,也可說佛陀基於佛法的修證,能在各領域都出類拔萃,做什麼像什麼,達成四攝法當中的「同事」(與他人共事;又譯為「同利」),以接引他人,也類似《雜阿含經》卷二十六第668經所說:「同利最勝者,謂阿羅漢以阿羅漢、阿那含以阿那含、斯陀含以斯陀含、須陀洹以須陀洹、淨戒者以淨戒而授於彼。」(CBETA, T02, no. 99, p. 185, a7-10) (三七)[讀經拾得]佛陀只對清淨的僧眾親自說戒。本經所載的事件中,佛陀透過三次沉默的回應,給破戒比丘一整晚的機會發露懺悔,但破戒比丘仍沒有作為,因此大目乾連尊者將破戒比丘驅出僧團,僧團才開始誦戒。 (三八)[讀經拾得]郁伽長者有八個未曾有法:
(三九)[讀經拾得]有同學提問:「為什麼僧眾在郁伽長者的貨船沉沒時,請他布施適可而止,還要說『長者後自當知』(長者你以後自然就知道)?」 有可能郁伽長者的貨船突然沉沒了,僧眾中有神通的人已知道,但一般人還不知道,郁伽長者也還沒接到通知。佛陀禁止僧眾在未受大戒者前示現神通,因此僧眾不方便講明原因,只能善意提醒他布施適可而止。倒是阿難尊者心腸軟,還是把原因說出來了。 郁伽長者縱使知道沉船了,會造成很大的財務損失,仍舊不改散盡家財布施的發心,只求迴向「轉輪王願」。「轉輪王願」不是指想成為轉輪聖王,而是如同已擁有各種世間珍寶的轉輪聖王,進一步發願出家解脫生死。 (四〇)[讀經拾得]
手長者帶領大眾的方法,即為「四攝」法:布施、愛語、利行、同事,而攝引歸於正道。 同學們不管是帶社團、領導小組、專案管理、建立組織、經營企業等等,都可以學習手長者。以「同事」為例,如果領導者自認為高高在上,一向只指派工作而從不與屬下一起做事,恐怕團隊較難有向心力;而領導者若能將心比心、與團隊一起做事,自然較帶得動人。 佛陀表示過去、未來、現在的修行人都是以這四攝來如法帶領大眾。時至今日,四攝自然一樣有效。
手長者不希望佛陀向僧眾稱讚他時有在家人在場,因為如果有在家人不信佛說,則會感招苦果;如果有在家人信了佛說而崇拜手長者,手長者並不喜歡這樣被崇拜。因此他是真正有德而不欲人知的人。 (四一)[讀經拾得]手長者的八未曾有法,即五根:「信、精進、念、定、慧」,加上少欲、有慚、有愧。 中阿含經卷第十(四二)[讀經拾得]
經中說「持戒者,令不悔義」,因為持戒不作壞事,自然就不需要後悔。 顯現在外,則如孔子所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應對他人時的心境,進一步可如孟子所說的「仁者無敵」。
因為持戒,就不會後悔。 因為不後悔,就能夠感到歡欣。 因為歡欣,心就能夠喜悅(喜)。 因為心喜悅,就能夠達到身體的寧靜(止身)。 因為身體寧靜,身心就能夠快樂(樂)。 因為身心快樂,心就能夠保持專注而不散亂(定)。 經常聽聞佛法的佛弟子,因為心保持專注而不散亂,就能夠如其原貌地了知、契合真理地了知。 因為如其原貌地了知、契合真理地了知,就能夠厭離。 因為厭離,就能夠沒有欲望。 因為沒有欲望,就能夠離開束縛而得到自在(解脫)。 因為解脫,就知道已經解脫,煩惱已經斷盡,已經完成清淨的修行,該做的修學都已辦到,命終之後,不再受三界的生死輪迴,契合真理地知道。 阿難問佛陀持戒的意義,層層深入,連續問了十個為什麼,很有啟發性。阿難追根究底的精神很值得效法,追根究底之後,較能夠確信事情的本質。
經中「喜」和「樂」的詳細定義,要視經文前後文來判定。一般說來,喜較粗淺,樂較細緻;喜只有達到身或心之一,樂則遍及身心;喜較雀躍而不穩定,樂較寧靜而穩定;喜的階段較有所求,樂的階段較無所求。 舉個粗淺的例子,有人會因為親近佛法僧而有「喜」悅、或是行善而有「喜」悅,進一步昇華則可知足常「樂」。
本經中提到的「歡悅、喜、止身、樂、定」可對應到《雜阿含經》卷十七第482經提到遠離世間而體證禪悅時,所修滿的五法:「隨喜、歡喜、猗息、樂、一心」。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一第86經也說:「彼聞法已,便知法解義;彼因知法解義故,便得歡悅;因歡悅故,便得歡喜;因歡喜故,便得止身;因止身故,便得覺樂;因覺樂故,便得心定。」 《雜阿含經》卷十八第495經中,佛陀也說明以持戒為基礎,漸次滿足這五法,再進修以得到涅槃的次第:「持戒比丘根本具足,所依具足,心得信樂;得信樂已,心得歡喜、息、樂、寂靜三昧、如實知見、厭離、離欲、解脫;得解脫已,悉能疾得無餘涅槃。」(CBETA, T02, no. 99, p. 129, a18-21) 《雜阿含經》卷二十四第615經記載修習四念處能滿足這五法:「起淨信心,憶念淨相已,其心則悅,悅已生喜;其心喜已,身則猗息;身猗息已,則受身樂;受身樂已,其心則定。」(CBETA, T02, no. 99, p. 172b16-18) 《雜阿含經》卷三十三第931經記載修習六念也可以漸次滿足這五法:「聖弟子如是念時,不起貪欲纏,不起瞋恚、愚癡心,其心正直,得如來義,得如來正法;於如來正法、於如來所得隨喜心;隨喜心已,歡悅;歡悅已,身猗息;身猗息已,覺受樂;受樂已,其心定;心定已,彼聖弟子於兇嶮眾生中,無諸罣礙,入法流水,乃至涅槃。」(CBETA, T02, no. 99, p. 237, c23-29)
本經中的次第並不是唯一的次第,而是從持戒趣向解脫的一種次第例子。 大方向的說明,也可參考《雜阿含經》卷二十六第711經等經中對「七覺支」次第的解說,雖然文字不同、範圍不同,但在方向上是相通的。 (四三)[讀經拾得]老實地修行,自然由因而產生果,不需要執著立刻得到成果而患得患失。「法自然」,而能不執著、不增加我執。 這一經和雜阿含經卷十第263經:「若比丘修習隨順成就者,雖不欲令漏盡解脫,而彼比丘自然漏盡,心得解脫」,和《雜阿含經》卷十第263經:「何所修習?謂修念處、正勤、如意足、根、力、覺、道,如彼伏雞善養其子,隨時蔭餾,冷暖得所,正復不欲令子方便自啄卵出,然其諸子自能方便安隱出㲉。」相呼應。 (四四)[讀經拾得]
佛教中的「念」有專注、覺察的意思,也有憶念的意思,「念住」即不忘失地憶念、專注在眼前的對象上。因此「多忘」即不能「正念」,如同「無正智」即不能「正智」。 (四五)[讀經拾得]
本經中導向解脫與背離解脫的關鍵差別,在於是否「有慚有愧」。 慚愧都是能力,參見《雜阿含經》卷二十六第679經:「何等為慚力是學力?謂羞恥,恥於起惡不善法諸煩惱數,受諸有熾然苦報,於未來世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是名慚力是學力。何等為愧力是學力?謂諸可愧事而愧,愧起諸惡不善法煩惱數,受諸有熾然苦報,於未來世生、老、病、死、憂、悲、苦、惱,是名愧力是學力。」(CBETA, T02, no. 99, p. 186, a7-13) 慚愧能導向解脫的原理,除了本經外,也可參見《雜阿含經》卷十四第346經:「以慚愧故不放逸,不放逸故恭敬順語、為善知識,為善知識故樂見賢聖、樂聞正法、不求人短,不求人短故生信、順語、精進,精進故不掉、住律儀、學戒,學戒故不失念、正知、住不亂心,不亂心故正思惟、習近正道、心不懈怠,心不懈怠故不著身見、不著戒取、度疑惑,不疑故不起貪、恚、癡,離貪、恚、癡故堪能斷老、病、死。」(CBETA, T02, no. 99, p. 96, b16-23)
慚愧為什麼會讓人敬愛恭敬善知識呢? 或許因為以善法要求自己,所以會慚愧,也因為追求善法,所以尊重、追隨那些實踐正法的善知識。
有同學提出:「『慚愧』跟『持戒不悔』表面上看起來是否違背?」其實不違背:慚愧可心意柔軟,避免犯下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懺悔可減輕過去業力的影響;持戒即不造新業,自然不悔。
(四六)~(四七)[讀經拾得]本經中導向解脫與妨礙解脫的關鍵差別,在於是否「持戒」。 (四八)~(四九)[讀經拾得]
「善於觀察」本身是中性的,小孩子由於善於觀察他人及環境,才能好好地學習。另一方面,如果對方不值得學習,則可以「見賢思齊、見不賢而內自省」,才不會盲信而被邪師所誤。 親近真正的善知識,則由於善觀而可好好地學習,也由於善觀所以知道對方是真正值得親近的善知識。 如果有人因為觀察師長而愛挑師長的毛病,但師長卻不見得真得有那麼不堪,則是瞋、疑等習性的問題,而不是觀察的問題。 也因此,佛法中強調師長及弟子彼此都應好好觀察,弟子則應恭敬地向師長學習,兩者不相違背。 (五〇)[讀經拾得]
恭敬、善觀、敬重諸梵行人→具威儀法→具學法→護諸根→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得到涅槃。
(五一)[讀經拾得]
本經所說的次第是:善人 → 親近善知識 → 聞善法 → 生信 → 正思惟 → 正念、正智 → 護諸根 → 三妙行 → 四念處 → 七覺支 → 明、解脫。 其中前半段和「四預流支」(親近善士、聽聞正法、內正思維、法次法向)極為相近,後半段是經中常見由「善護諸根」至「明、解脫」的次第,如《雜阿含經》卷十一第281經、《雜阿含經》卷二十四第615經等經所述。 「善人」可說是自己有些好德性,「善知識」是能夠引導我們學習善法甚至覺悟。 也可參考《雜阿含經》卷十四第346經:「以慚愧故不放逸,不放逸故恭敬順語、為善知識,為善知識故樂見賢聖、樂聞正法」。 《雜阿含經》卷十一第281經中佛陀也開示如何從六觸入處律儀下手,依次滿足三妙行、四念處、七覺分以至於明、解脫的方法。
本經說「有愛者,其本際不可知:本無有愛,然今生有愛,便可得知,所因有愛」,其中「其本際不可知」即是指沒有創世的「第一因」,只可見到「緣起」。《別譯雜阿含經》卷十六第330經也說:「生死長遠,無有邊際,無有能知其根源者,一切眾生皆為無明之所覆蓋,愛結所使,纏繫其頸,生死長途,流轉無窮,過去億苦無能知者」(CBETA, T02, no. 100, p. 485, c12-15)。就算不知最初的根源也無所謂,我們只要看當下,就能得知有生死(或是有愛)的存在,就能得知緣起。 (五二)[讀經拾得]本經所說惡的次第是:惡人⇒親近惡知識⇒聞惡法⇒不信(正法)⇒不正思惟⇒不正念、不正智⇒不護諸根⇒三惡行(殺盜淫、綺語、惡口、兩舌、妄語、貪嗔癡)⇒五蓋(貪嗔掉眠疑)⇒無明⇒有愛 本經所說善的次第是:善人⇒親近善知識⇒聞善法⇒生信⇒正思惟⇒正念、正智⇒護諸根⇒三妙行⇒四念處⇒七覺支⇒明、解脫 本經小雨、大雨一直累積的比喻,類似俗話中「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以及《法句經》:「莫輕於小惡.謂『我不招報』,須知滴水落,亦可滿水瓶,愚夫盈其惡,少許少許積。莫輕於小善.謂『我不招報』,須知滴水落,亦可滿水瓶,智者完其善,少許少許積。」或是《地藏菩薩本願經》卷二〈利益存亡品 7〉:「習惡眾生,從纖毫間,便至無量。」
[讀經拾得](五三)[讀經拾得]本經與前一經同義,只是省略了複述。 (五四)~(五五)[讀經拾得]
在本經中,有一連串從增長煩惱到朝向解脫的次第,可分兩個部份觀察,分別如下: 朝向解脫的次第: 苦→信→正思惟→正念、正智→護諸根→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涅槃 增長煩惱的次第: 無明→行→識→名色→六處→更樂(觸)→覺→愛→受→有→生→老死→苦 當中值得注意的是這一段經文「信亦有習,非無習。何謂信習?答曰苦為習。」經文中顯示,增長煩惱與朝向解脫的交界點即是從苦到信,信再接著正思惟等法門,也符合俗語說的「苦為入道門」。 由苦生信又是什麼意思呢?推測是由慚愧、反省而漸漸進入佛法之信,當嘗試過所有世間的解決痛苦方法卻都失敗時,如果曾聽過佛法,在痛苦中就會去漸漸地省思佛法。 也可解為:了解甚麼是苦?為何是苦?如何去苦?這要透過閱讀經典與善知識的指導來修習,等到如實知苦自然就對佛陀與佛法有堅定的信心,因此才說「由苦生信」。 (接下題)
承上述,延伸的問題是: 有些人造惡卻不自覺,而有些人面對業報帶來的痛苦卻能覺察而邁向修行,這兩者是差在什麼條件呢? 或許能夠在痛苦中覺察的人,發現自己雖然增長煩惱也造惡業,但也逐漸發現若未來持續順著煩惱造作只會持續受苦,這樣的人逐漸地反省自己造惡業的行為,也就接近慚愧,接近《中阿含經》卷十第45經所說:「若比丘有慚有愧,便習愛恭敬;若有愛恭敬,便習其信」,由此發現,慚愧會是人在煩惱與痛苦中邁向覺察的起點。
然而,在世間尚未有佛法時,佛陀是怎麼面對痛苦的呢?佛陀是由自己在禪定中觀察生命流轉而得到覺悟,如《增壹阿含經》卷31第4經所說:「時,世尊告諸比丘:「我本為菩薩時,未成佛道中有此念:『此世間極為勤苦;有生、有老、有病、有死,然此五盛陰不得盡本原。』是時,我復作是念:『由何因緣有生、老、病、死?復由何因緣致此災患?』當思惟此時,復生此念:『有生則有老、病、死。』爾時,當思惟是時,復更生念:『由何因緣有生?』此由有而生。復生此念:『有者,何由而有?』當思惟是時,便生此念:『此有由受而有。』復念:『此受何由而有?』爾時,以智觀之,由愛而有受。」 佛陀由自己逆推煩惱的十二緣起而證悟八正道,從此廣布佛法,利益人天,跟聽聞佛法的我們從信佛法而開始滅苦之路不一樣;佛陀也有一個稱號「等正覺」,即指佛陀是無師自通的。 (五六)~(五七)[讀經拾得]中阿含經卷第十一(五八)~(六〇)[讀經拾得]本經提到用以採收製作布料的衣樹(棉花樹)的敘述為:「卿等見欝單曰洲中,若干種樹,淨妙嚴飾,種種綵色,在欄楯裏耶?」其中「種種綵色」是因為棉花樹或野棉花樹有不同的花色,例如粉紅色或白色,雖然棉花都是白的;「在欄楯裡」則是因為棉花樹的蒴果表面具鉤刺,極易黏人衣物,因此要區隔好走道,以方便採收。 Also c.f. 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budadigest/permalink/1691101294397033/ (六一)[讀經拾得]
佛陀曾修行慈心七年不間斷,因此獲得殊勝的福報。本經後段則表示這些福報是布施、調御(修定)、守護(持戒)三者的果報。 有同學提問:「那到底這些殊勝的福報是由於修行慈心七年,還是由於布施、修定、持戒三者?」 是基於慈心,布施以給眾生安樂;基於慈心,修定成就慈無量心三昧;基於慈心,持戒以不惱害眾生。身口意都貫徹慈心,因此而能獲得殊勝的福報。 要能往生到色界天,必須具備有相對應的禪定能力,佛陀前世能往生到光音天,生前必須具備最少第二禪的定力。因此佛陀所修行的慈心不只是一般人偶爾發起的慈心,而應是心量無邊無際的慈無量心三昧。
本經的重點在於五陰的本質都是無常、苦、變易、無我。不管前世的福報多大、持續多久,因為無常,最終還是會什麼都不剩,連一點點牛糞般的福報都不剩,也如《雜阿含經》卷十第264經所比喻的:「如是少土,我不可得。若我可得者,則是常、恒、不變易、正住法。」 (六二)[讀經拾得]此經中,摩竭陀人的疑問:「若使色無常,覺、想、行、識無常者,誰活?誰受苦樂?」 除了本經中佛陀所作的解釋外,《雜阿含經》卷13第335經有更深入的說明:「眼生時無有來處,滅時無有去處。如是眼不實而生,生已盡滅,有業報而無作者,此陰滅已,異陰相續,除俗數法。」(CBETA, T02, no. 99, p. 92, c16-19) 有興趣深究的同學可另外仔細閱讀該經。 本經中從「於是,諸摩竭陀人而作是念:「若使色無常,覺、想、行、識無常者,誰活?誰受苦樂?」…到經文結束這一段,佛陀先說明凡夫之所以是凡夫,就是執著着一個我;討論說明了問題癥結是我執之後,佛陀才便教導無常想、無常苦想、苦無我想。 中阿含經卷第十二(六三)[讀經拾得]
本經記載佛陀經過拘薩羅國一個地方時,欣然微笑,原來在迦葉佛時代那個地方叫鞞婆陵耆村,有迦葉佛的講堂,迦葉佛有位在家弟子叫難提波羅陶師,父母的眼睛都瞎了,為了照顧父母而不出家,以在家的身分作出家的修行,修行得相當好。他是釋迦牟尼佛前世優多羅童子的好朋友,費了一番努力才讓優多羅童子拜訪迦葉佛,優多羅童子因此而從迦葉佛出家。 而由《雜阿含經》卷二十二第595經,可知難提波羅陶師在迦葉佛時代證得三果,命終後往生五淨居天中的無煩天。他在釋迦牟尼佛時代也曾以天人的身份前來人間向老朋友打招呼,表示釋迦牟尼佛:「世世為我友,我亦彼知識,如是等大士,宿命共和合」,而且他們兩人終於都已「善修於身心,持此後邊身」。
[節錄自《中阿含》比較研究摘要,待整合] 此經描述過去佛迦葉派遣他的弟子到一位施主家化緣草來覆蓋屋頂,當弟子到達施主家時,他剛好外出,只有盲眼的父母在家。《中阿含》敘述說施主的盲眼雙親問是誰到來,弟子回答並且解釋自己是比丘。 (4)《中阿含 .63經》:「父母…聞已。問曰:『誰…耶?』比丘答曰:『長老,我等是…比丘。」 巴利對應經典《中部.81經,Ghaṭikāra-sutta》,諸比丘回答施主的雙親「姊妹 bhagini」,在《中阿含》則是回答「長老」相當於 āyasmant/āyuśmant ,通常是對比丘的尊稱,但是也適用於稱呼長者。在古印度的特殊社會中,妻子的地位如同是僕人般的附屬品,正常情況之下比丘對夫妻說話時不可能只稱呼妻子,因此很清楚地,《中阿含》的敘述應該是比較合適的經文。 (六四)[讀經拾得]本經的五天使分別為生、老、病、死、罪罰,有智慧的人見到這些現象時,即能警覺人世的無常,而不造惡、不放逸。 Also c.f. 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budadigest/permalink/1629860940521069/ 中阿含經卷第十三(六五)[讀經拾得]
(六六)[讀經拾得]供養持戒比丘是造善因,成就未來的大福報;賺大錢則是得善果,由過往的善因而來,善果享受完就沒有了。造善因自然比得善果來得重要。 阿夷哆尊者求來世成為轉輪聖王而解脫,被佛陀所呵斥,因為今生就可求解脫,何必為了成為轉輪聖王而多了這些生死。彌勒尊者則發願成佛,利益眾生,因此雖然多了一生,但被佛陀所讚許。 中阿含經卷第十四(六七)~(六八)[讀經拾得]釋迦牟尼佛過去不同世曾作為轉輪聖王,例如第60經記載他作為頂生轉輪聖王時,被帝釋天邀請後起貪欲想篡帝釋天的位而墮落;在第67經所記載的大天轉輪聖王時則修習善法,也被帝釋天邀請,但沒有起貪欲墮落,最後往生天界;本經所載成為大善見轉輪聖王時則修習四無量心而往生梵天。在成佛這一世則不選擇作王、也不志在升天,而是成佛解脫。 第67經提到大天王,表示佛法才是相繼法;第68經提到善見王,表示解脫才是最後身。 中阿含經卷第十五(六九)[讀經拾得]
Also c.f. 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budadigest/permalink/1686714214835741/ (七〇)[讀經拾得]2、有穀名稗子,為第一美食 經校勘加回「無」字,變成: 無有穀名稗子,為第一美食 不過,標點符號似乎需要更動,意義會比較明確: 無有穀名,稗(音同拜)子為第一美食。 稗:植物名。田間雜草,外形如水稻,常與水稻長在一起,而影響水稻的生長發育 (若此校勘不適合,再改。參考)(2024/12: 最新 CBETA 校勘又將無字移除,保留大正藏版 ywliu)
本經中「當自然法燈,自歸己法,莫然餘燈,莫歸餘法」,其中的「燈」為梵文的 dvīpa 或巴利文的 dīpa,有「洲」、「燈」兩個意思,例如在其餘《阿含經》中: 《雜阿含經》卷二十四第638經:「當作自洲而自依,當作法洲而法依,當作不異洲不異依。」(CBETA, T02, no. 99, p. 177, a6-7) 《中阿含經》卷十五〈王相應品 1〉第70經:「當自然法燈,自歸己法,莫然餘燈,莫歸餘法。」(CBETA, T01, no. 26, p. 520, b19-21) 《增壹阿含經》卷十二〈三供養品22〉第3經:「云何,比丘!當自熾然,當自修行,得修行法,獲無比法?於是,比丘!內自觀身,外自觀身,內外自觀身而自遊戲;內觀痛,外觀痛,內外觀痛;內觀意,外觀意,內外觀意;內觀法,外觀法,內外觀法而自遊戲。」(CBETA, T02, no. 125, p. 607, b17-22) 《長阿含經》卷二第2經遊行經:「云何自熾燃,熾燃於法,勿他熾燃;當自歸依,歸依於法,勿他歸依?阿難!比丘觀內身精勤無懈怠,憶念不忘,除世貪憂;觀外身、觀內身外身,精勤不懈怠,憶念不忘,除世貪憂。受、意、法觀,亦復如是。」(CBETA, T01, no. 1, p. 15, b7-12) 中阿含經卷第十六(七一)[讀經拾得]本經中*要皈依於*尊者,尊者跟他說:「汝莫歸我,我所歸佛汝應自歸。」 因為在佛門皈依是皈依於佛、法、聖眾,而不只是皈依於師父,授皈依的師父是主持皈依的儀式,三寶則是佛弟子皈依的對象。 中阿含經卷第十七(七二)[讀經拾得]
三位尊者認為:「我今寧可自捨己心,隨彼諸賢心」,放下自我則容易和睦相處。團體相處必須要異中求同,放下自我,接納別人。 自我意識太強的人眼中都是自己,看不到別人,自己是對的、錯的是別人,就容易紛諍不斷。
本經中提到的三種禪定層次,「有覺有觀定」(有尋有伺定)通常指初禪,「無覺少觀定」(無尋唯伺定)為初禪和二禪中間的定境,「無覺無觀定」(無尋無伺定)為二禪及以上的定境。三者可說是單純以覺(尋)和觀(伺)的程度區分禪定的層次,因此三者加起來也可說含蓋各種層次的禪定,與一般所謂的四禪八定只是分類的不同。 至於為何區分為「有覺有觀、無覺少觀、無覺無觀」三種,而沒有「少覺少觀」或「少覺無觀」?這是因為「少覺少觀」為「有覺有觀」,不需另外列出。至於「少覺無觀」通常不會發生,因為「觀」較「覺」來得微細,「少覺無觀」將較微細的擾動消除了,卻仍有較粗糙的擾動,不合理。 佛陀表示在這三種禪定層次之間轉換時,「若我修學A定者,心便順向B定」時,「我必不失此智見」,這「智見」就是以光明是否退失來判斷定力是否退步,以及找出造成定力退步的過患原因的方法。 or 此時已有觀智,而以觀智檢查這三種禪定層次??
此經中,阿那律尊者定力增進時,心中生起光明,但過不久光明就退失了,而向佛陀請教。 佛陀說他在未成佛前也曾經歷過這樣的狀況,因此指導阿那律尊者找出光明退失的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疑」,因為以前沒見過光明,懷疑那光明是真有其事嗎?對修法起了疑心而退失光明。 排除了疑心後,光明又起,但不久後又退失了,代表定力的退失。於是一項項地檢查、一項項地解決禪定時的各種缺失:無念、身病想、睡眠、太精勤、太懈怠、恐怖、喜悅、高心,生若干想,不觀色心患。 因此可以用光明是否退失,作為定力是否退失的徵相,每當光明退失了,就要找出禪定在哪裡有缺失並加以改善,即可恢復定力及光明。 缺失都解決了,就能獲得更穩定的定力。 光明心只是修定的副產品,只是想陰的一種呈現,在心念提升到天界層次時有可能發生,終究是不能執著的。但這個現象也可以在入門時當作工具使用,本經中佛陀即教導我們利用光明心的技巧來增進定力。 這個光明,在南傳稱為「禪相」。《阿含經》只有少數幾經提到運用「禪相」(巴利文 nimitta)來修定,除了本經外,還有卷二十第81經、卷二十四第98經中「身念住」的光明: 《中阿含經》卷二十四〈4 因品〉:「復次,比丘觀身如身,比丘者,念光明想,善受善持,善憶所念,如前後亦然,如後前亦然,如晝夜亦然,如夜晝亦然,如下上亦然,如上下亦然。如是不顛倒,心無有纏,修光明心,心終不為闇之所覆。如是比丘觀內身如身,觀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見,有明有達,是謂比丘觀身如身。」(CBETA, T01, no. 26, p. 583, a21-28) 巴利文 nimitta,英文的定義為: mark, sign; image; target, object; cause, condition. 一般翻譯為「相」,例如「徵相」,在禪坐時見到的相則譯為「禪相」。 「禪相」是在南傳的修定法門中一個方便,這光明並不是聖境,只是想陰的一種呈現,在因定力增進而有非常穩定的禪相之後,也可作修定的所緣使用,但在非常穩定之前只能用來協助判斷禪定的缺失。也就是說,開始有禪相時不要專注在其上,而是要專注在原先用功的方法上。至於當修念住或修觀時,則要將禪相視為如同任何世間的現象而觀察,只是無常、苦、無我的。在南傳的不同派別中,對這個方法有很多的發揚,而北傳的觀想法或是真言法也有很多相通的方法,例如《觀無量壽佛經》的日輪觀,或是《楞嚴經》提到「若目明朗,十方洞開無復幽黯,名色陰盡,是人則能超越劫濁。觀其所由,堅固妄想以為其本」。 從《阿含經》中提到禪相的經文很少,可合理推論禪相不是必要的,但對於有穩固的禪相的人,可以利用禪相來加深定力。 另一方面,禪相也不一定是「光明」,想陰也可能呈現不同的面貌,如光珠、棉花等,修無色界定時也不是以光明為相。禪定時也不一定會有禪相,也可以禪定生起的喜、樂作為所緣而修定。以下經文所說的「所相、所標」,應該也是 nimitta: 《中阿含經》卷46〈3 心品〉:「若有比丘所行、所相、所標,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離生喜、樂,得初禪成就遊。[……]復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度一切無量識處,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遊。彼不受此行,不念此相、標,唯行厭相應念想無欲具。」(CBETA, T01, no. 26, p. 716-718) 很多經典強調不執著相,這個「相」的巴利文就是 nimitta。涅槃則是 a-nimitta,涅槃是無相的。「無相三昧」的「相」也是 nimitta。因此就究竟的角度,禪相是方便,是渡河的筏,渡河後也要捨棄。 Also c.f. 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budadigest/permalink/1680754082098421/ 中阿含經卷第十八(七三)[讀經拾得]此經或許也顯示佛教修成天眼通的次第。 因為知道天人的生老病死,佛陀知道天界還是在輪迴中,不是解脫。 (七四)[讀經拾得]
本經提到以下八種念頭是有成就的人的想法:
相當的《增壹阿含經》經文中沒有正念、不戲這兩項,而是持戒、多聞,並且表示持戒勝於多聞,精進則是第八個,最為重要。 幾部對應經典的用詞對照如下:
一種可能的解釋是程度高的修行者,可能由天眼通而得知天人的錯誤推論(例如梵天認為自己創造世間)甚至沉迷於玄虛的境界,或是飽讀經論的人喜好佛學論辯,心習慣於攀緣各種法,疏忽了進一步的修行。不戲論即可斬斷對於各種法的攀緣,才能更上一層樓,如本經所說證得「無餘涅槃」。 從趣味的解讀來看,也可以說佛陀知道阿那律尊者想著這些,因此叫他不要想太多以免發展成為戲論,而要趕緊用功精進,以實證禪定乃至涅槃, (七五)[讀經拾得]
本經中佛陀教導我們如何清淨心意以入第四禪以及無色定的關鍵,在於以如下的觀照來突破執著: (待整理) 入不動的三種方法:
本經中提到對於已證得無相三昧的人,修行無我、無我所而捨去一切時,如果執著於捨,則仍不能解脫:「若比丘如是行,無我、無我所,我當不有、我所當不有,若本有者,便盡得捨。阿難!若比丘樂彼捨、著彼捨、住彼捨者,阿難!比丘行如是,必不得般涅槃。」 這是佛教實修上最高的層次,諸經中也有提醒,例如《雜阿含經》卷11:「緣眼、色,生眼識,見可意色,欲修如來厭離正念正智。眼、色緣生眼識,不可意故,修如來不厭離正念正智……眼、色緣生眼識,可意、不可意、可不可意,欲修如來厭、不厭俱離捨心住正念正智。」(CBETA, T02, no. 99, p. 78)
《雜阿含經》卷1:「我於色離有求有行,若於色離隨順覺,則於色離以智慧如實見;如是受、想、行、識離有求有行,若於受、想、行、識離隨順覺,則於受、想、行、識離以智慧如實見。」(CBETA, T02, no. 99, p. 2, c20-23)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無法相,亦無非法相。何以故?是諸眾生若心取相,則為著我、人、眾生、壽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是故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以是義故,如來常說:『汝等比丘,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捨,何況非法。』」(CBETA, T08, no. 235, p. 749, b5-11) 待整合: 《性空學探源》卷2:「這與無色界的無所有處定同。但分析其內容,覺得它包含三解脫門思想在內。觀欲色相、欲色想、不動想無所有,是無相的;觀常恒我我所的不可得,是空的;觀不為自不為他而有所作為,是無作(無願)的。雖包含三義,但特重在無所作為,所以稱之為無所有處道。」(CBETA 2020.Q1, Y11, no. 11, p. 92a2-5) (七六)[讀經拾得]為何七定中,有六定是兩兩重複的?有何不同? 有覺有觀定、無覺少觀定,修習無覺無觀定,亦當修習喜共俱定、樂共俱定、定共俱定,修習捨共俱定。 HeavenChow: 個人以為, 此經不是以禪定的程度來劃分的, 而是以禪支來分類. 也就是禪支有 “覺, 觀, 喜, 樂, 定, 捨” , 佛陀說有這些禪支的禪定都應該修習. 初禪 覺 , 觀 , 喜 , 樂 , 定(心一境性) 二禪 喜 , 樂 , 定 三禪 樂 , 定 四禪 捨 , 定 四無色定 捨 , 定 在阿毘達摩中, 色界禪不是分成四禪, 而是五禪, 在初禪與二禪中間還有 “無尋有伺禪”, 和此經的 “無覺少觀” 應該是同一種. 中阿含經卷第十九(七八)[讀經拾得]
此經文提到:「如日自在,明照諸方,是為千世界,於千世界中,汝得自在耶?知彼彼處無有晝夜,大仙人曾經歷彼,數經歷彼耶?」 這段經文是自認為有常的梵天與釋迦牟尼佛的辯論,其中提到了「一個恒星所含攝的世界,有的地方是沒有白天晚上之分的」。從地球上來看,所有地方都有白天夜晚之分,南極北極的永晝或永夜只持續幾天而已。然而從現代天文學來看,就整個星系而言,由於每個行星的自轉速度不同,一些行星的日夜變化可能非常慢,甚至若一個行星的自轉速度與公轉速度一樣,那麼就沒有晝夜之分了。(類似月球對地球的公轉速及其自轉速一樣,因此月球永遠同一面朝向地球)。 三千年前的人就有這樣的觀念,蠻有趣的。不過當然這邊是梵天提到事,因此並不是佛教的專門知識。
有時候漢譯與巴利經典在同一部經互相更正,我們可以在《中部.49經, Brahmanimantanika-sutta》與《中阿含.78經.梵天請佛經》看到這樣的例子。此經敘述佛陀遇到自負的梵天,梵天自認為常住永存。為了斥責梵天的邪見,佛陀指出他知道梵天從何處來、往何處去,因此梵天現在的狀態離長住永存尚遠。 (5)《中阿含.78經》:「梵天,我知汝所從來處、所往至處。」 不過,《中部.49 經》裡,佛陀告訴梵天知道他的去處與「榮耀」, te ahaṃ, Brahme, gatiñca pajānāmi jutiñca pajānāmi 。經文此處出現「榮耀 juti」這個字令人困惑,因為佛陀完全了知梵天,因此也了知梵天的所有榮耀,在質疑梵天的常見時去提他的榮耀並不實際,如《中阿含.78經》,佛陀指出梵天的所從來、所去處,已足以破斥梵天自以為常的見解。至於提及對梵天榮耀的瞭解,在經文中並不貼切。 《中阿含》版本的讀法得到PTS 版本與Sinhalese 古錫蘭語版本的支持,在這兩個版本均讀為「死亡 cuti」而不是「榮耀 juti」。就經文而言,「死亡 cuti」顯得是較合適的讀法,也與《中阿含》版本吻合。如此《中阿含》的對應經文協助我們決定不同版本的巴利經文中那一版本比較合適。 c.f. yifertw.blogspot.tw/2011/04/2_18.html (七九)[讀經拾得]菩提比丘:「大心三摩地」的修法為遍處定的修法,可修到色界定,「無量心三摩地」的修法為四無量心的修法,可修到無量空處定、無量識處定。兩者修法是想陰的差別,後者打破了邊界、沒有了邊界。 初禪、二禪天人的天身都是內有光明、外無光明,三禪天人內外都有光明。 c.f. 《瑜伽師地論》卷12:「云何無量三摩地。謂或由所緣故。無量無邊無際觀諸色故。或由作意故。無量無邊無際信欲勝解故。此中大心三摩地者。謂於一樹下想諸天光而生勝解。乃至廣說。無量三摩地者。謂四無量。云何於一樹下想諸天光而生勝解。謂於欲界極厭壞已得初靜慮。為令此定善清淨故。更修方便。又聞諸天身帶光明。便思惟彼身光明相遍一樹下乃至大地大海邊際。發生勝解。由三摩地。後後轉增。有差別故。令所生起而有差別。云何作意得成唯二。謂隨勝解分齊。施設作意故。云何作意唯二為緣修成唯二。謂即由此作意力故。施設所修定有差別。圓滿清淨轉增勝故。云何以修唯二為緣行成唯二。謂如如善修定轉增勝。如是如是施設所感生有差別。云何以行唯二為緣補特伽羅建立唯二。謂此因緣所生有情。施設高下勝劣差別。問初二靜慮諸天光明有何差別。答如末尼珠外有光明內無光明。初靜慮身亦復如是。外放光明內則不爾。譬如明燈外發光明內自照了。第二靜慮身亦如是。若內若外俱有光明。是故經說彼地已上唯一種身。非於下地。」(CBETA 2020.Q1, T30, no. 1579, pp. 337c25-338a24)
增支部10集29經/憍薩羅經第一(莊春江譯) 《中阿含111經》:「云何知想?謂有四想。比丘者,小想亦知,大想亦知,無量想亦知,無所有處想亦知,是謂知想。」(CBETA 2020.Q1, T01, no. 26, p. 599c26-28) 《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卷1:「云何建立想蘊?謂六想身,眼觸所生想乃至意觸所生想。由此想故,或了有相、或了無相、或了小大無量、或了無少所有無所有處。有[26]相想者,謂除不善言說、無相界定及有頂定想所餘想。無相想者,謂前所除想。小想者,謂能了欲界想。大想者,謂能了色界想。無量想者,謂能了空無邊處、識無邊處想。無所有處想者,謂能了無所有處想。不善言說想者,謂未學語言故,雖於色起想而不能了此名為色故,名無相想。無相界定想者,謂離色等一切相無相,涅槃想故,名無相想。有[27]頂定想者,謂彼想不明利,不能於境圖種種相故,名無相想。小者,謂欲界下劣故。大者,謂色界增上故。無量者,謂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邊際故。是故緣彼諸想,亦名小大無量。」(CBETA 2020.Q1, T31, no. 1606, pp. 696c18-697a4) 「仙餘財主請尊者阿那律陀四人俱」: 別眾食
比 丘(尼)四人或四人以上一同接受飯、麨、乾飯、魚及肉等五種可以吃飽的食物中的任何一種,就叫別眾食。由於比丘(尼)四人以上就可以議決大部份僧團事務,且當時印度人生活普遍拮据,若太多人一起向同一位居士乞食,會增加居士負擔,因此除非有特殊因緣,佛陀不允許比丘(尼)別眾食。 (八〇)[讀經拾得]本經中僧團幫阿那律陀縫衣服,可能是因為阿那律陀尊者當時已失明了。 本經提到的修行次第大致為:持戒(心淨除惡業)為必須的基礎 → 修念處 → 修定(除五蓋證初禪→四禪)→ 證六通(包含漏盡通)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八一)[讀經拾得]佛陀表示可以從念身開始、立足於念身,然後完成四念處、修止、及修觀。 本經中「於此身中,以清淨心意解遍滿成就遊,於此身中,以清淨心無處不遍」,「觀相善受、善持、善意所念。猶如有人,坐觀臥人,臥觀坐人」是什麼修法??
本經提到念光明想的修法:「念光明想,善受善持,善意所念,如前後亦然,如後前亦然,如晝夜亦然,如夜晝亦然,如上下亦然,如下上亦然,如是不顛倒,心無有纏,修光明心,心終不為闇之所覆。」一語代過,可參見卷十七第72經記載佛陀指導阿那律尊者利用定中自然生起的光明是否退失,作為定力是否退失的徵相,每當光明退失了,就要找出禪定在哪裡有缺失並加以改善,即可恢復定力及光明。缺失都解決了,就能穩定地向初禪、第二禪……邁進。 「光明禪相」可參見卷十七〈長壽王品 2〉第72經長壽王本起經,念光明想的修法可進一步參考南傳《相應部尼科耶》〈神足相應51〉第20經解析經: 【節錄該經的讀經拾得】 一些法門在行住坐臥時觀光明或光珠,也為此方法的衍伸應用。
就四念處的分類來說,覺知物理世界(尤其是身體)是身念處的範圍,而不是受、心、法念處的範圍。從物理學來看光是種電磁波,也是種物理現象。另一方面,對於色界天人來說,光明就是他們的身體的特徵。或許因此念光明想也可視為念身的一種修法。 (八二)[讀經拾得]得定並不代表解脫,得定後若懈怠,仍會退失為一般凡夫的狀態,必須依定發慧,才能解脫。 (八三)[讀經拾得]這一經全文都是繞著心的狀態在講:對治昏沉睡眠 ⇒ 對治掉舉 ⇒ 對治五蓋後就有定力 ⇒ 修觀
(1) 與道俗人與會,多說,有調,心不息
佛陀教大目揵連尊者在打瞌睡時,可依序採用以下方法:不修會導致睡眠的相、誦習佛法、為他說法、思惟佛法、掐耳朵、洗臉、到室外看星空、室外經行、室外打坐,如果還是太睏,就先好好睡一覺了。睡覺時也不要執著於臥床睡覺的快樂,休息夠了就要起床。 其中第一個「不修會導致睡眠的相」,相反的即是修不會導致睡眠的相,如同《雜阿含經》卷二十四第815經教的取於淨相:「若身躭睡,心法懈怠,彼比丘當起淨信,取於淨相」,《雜阿含經》卷二十七第715經也教:「彼明照思惟,未生睡眠蓋令不起,已生睡眠蓋令滅。」 什麼是「取於淨相」?例如光明想(參見本卷第81經念身經)、念佛的功德(參見《增壹阿含經》卷二〈廣演品3〉第1經),也可引申至持誦佛號(參見《雜阿含經》卷四十二第1158經)、禮佛(參見《增壹阿含經》卷二十四〈善聚品32〉第3經),能讓人歡喜或愉悅,而提神醒腦。這原理有點像在沉悶的課堂上老師會講些笑話,大家就不會睡了。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一(八四)~(八五)[讀經拾得]本經表示不管修行人的程度如何,如果恃才傲物,自貴賤他,就不是即將成為聖者的人。唯有知道無助於滅貪瞋癡的境界都沒什麼大不了的,才能修行有成。
佛陀常教導弟子如何辨別善知識,最常見的是以觀察對方的「戒」作為開始: 《雜阿含經》卷二十七第724經表示應當依據持戒、修德、慚、愧、成真實法這五個條件,找到該親近奉事的比丘。 《雜阿含經》卷四十二第1148經教導我們要觀察對方的戒行,觀察他是否清淨;看他遭遇苦難時的反應;並和他交談以知他的智慧。這些都要在長時間、用心、以智慧觀察的前提下,而不要只看膚淺的表相。 也可說是觀察對方是否相應於戒、定、慧,是否沒有貪、瞋、癡。 《中阿含經》卷36〈梵志品2〉第145經瞿默目揵連經則列出十個條件:修習禁戒、廣學多聞、作善知識、樂住遠離、樂於燕坐、知足、常行於念、常行精進、修行智慧、諸漏已盡。 《雜阿含經》卷十一第280經則表示不染著的人(「若彼眼見色,離貪、離欲、離愛、離渴、離念,內心寂靜,不行非法行,行等行,不踈澁行」),才應奉事。 本經及《增壹阿含經》卷8〈安般品17〉第9經則進一步表示:如果因為我出身高、長得帥、談吐佳、有名氣、誦經持律學論、行頭陀行、持戒、清修、證得各種禪定,而「自貴賤他」,就不是善知識的作為。 這也呼應最前面佛陀說的「慚、愧」的條件,善知識不會自我抬舉,而是修證無我。 至於神通感應、道場大小、捐款多少、宗派師承、超出戒律的苦行等等,都不在條件之內。 (八六)[讀經拾得]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二(八七)[讀經拾得]
如實知心中是否有污穢的人,遠勝於不能如實知心中是否有污穢的人。縱使目前心中沒有污穢,但是渾渾沌沌不如實知,就不會守護六根,遲早生起煩惱,遠不如心中有污穢,但是如實知自己心中的污穢的人。 「如實知」最少也要有正念、正知的功夫,因此能如實知的人是在修行的人。另一方面,如實知而能六護六根,才能修正自己的過失。以出家人為例,有自知之明則能在每半月誦戒時發露懺悔,懺悔則得清淨。 人生在世,時時在這四種狀況之間輪迴,有正念、正知的時間多則修行愈來愈好,沒正念、不自知的時間多則漸漸向下沉淪。
欲望是心中的污穢,除了人人熟悉的飲食男女之欲外,本經還舉了許多僧團生活中的例子,值得修行人反省深思:
也包括諛諂、欺誑、嫉妒、無信、懈怠、無正念正智、無定無慧、其心狂惑、不護諸根、不修沙門、無所分別等等缺失。 不管包裝如何、藉口如何,心中的污穢還是要自己挖掘、自己清淨。舉例而言,許多人會因渡眾為名而增長自己的野心、會因弘法為名而增長自己的貪欲,雖然有冠晃堂皇的藉口,縱使說法說得頭頭是道,即便天生有極佳的辯才、魅力、甚至神通,但不如實知心中的污穢,經上說這是最下賤的人,會因為心中的污穢而往生惡道。
本經以銅盤盛食物的二段譬喻,第一段的譬喻是在銅盤上盛糞,拿東西蓋在上面,端到市場,眾人本來以為銅盤上是好吃的,打開蓋子才知道是糞。第二段的譬喻是在銅盤上盛美食,拿東西蓋在上面,端到市場,(之前被騙的)眾人以為銅盤上是糞,打開蓋子才知道是美食。 其中第一段在對應經典《增壹阿含經》卷十七〈25 四諦品〉中提到「眾人素既飢儉,謂呼:『是好飲食。』」(CBETA, T02, no. 125, p. 633, b25),因為在飢餓中,以為是吃的東西而流口水。 第二段在對應經典《增壹阿含經》卷十七〈25 四諦品〉中沒有提到「(之前被騙的)眾人以為銅盤上是糞」,而是翻譯為:「眾人見已,問彼人曰:『此是何物?我等欲得觀見。』時尋發看,見是飲食,皆共取食。」(CBETA, T02, no. 125, p. 633, c9-11)
知為重點,知才能選擇正確的善知識。 如何知?需要聞思佛法與觀察對方。 (八八)[讀經拾得]一般人會覺得第一個比丘不浪費食物,也沒有做錯。或許本事件在經中特別記下,就是因為其特殊性,強調「動機」的重要性,由於動機的不同,而有不同的結果,至於事件當中的行為反而不是重點。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三(八九)[讀經拾得]要找到善知識、親近善知識之前,自己要先成為能受教的人才行。 修行上如此,日常生活上、工作上也是如此。 (九〇)[讀經拾得]表裡不一、自稱很厲害的人,終究會被人看破。智者要能夠看穿這樣的人。 (九一)[讀經拾得]周那問佛在世界上觀察到各種生(與滅),所以形成神、眾生、人、壽命、 世間等等的概念。 如何令此見得滅、得捨離,而令餘見不續,不受耶?
漸損法、發心法可以對應到四正勤。 本經說「若有不自調御,他不調御欲調御者,終無是處」,即「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無論如何自己應該要努力修行。這是講調御,例如不會數學的人很難教人數學,不過還是可行善的,例如窮人還是可捐錢助人。 (九二)~(九三)[讀經拾得]參見 增壹阿含經中的二十一心結 (九四)~(九五)[讀經拾得]
要如何愈修愈好?本經教我們的次第為:增加善法⇒知道心的狀態(煩惱與善法)⇒採用方法滅去煩惱。 第一段經文的意義類似於:「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善法要不就是增進、要不就是維持、要不就是退失,因此要修行增加善法。增加善法而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狀態,包含煩惱的狀態以及善法的狀態。知道有哪些煩惱,則可採用方法,精進修行,正念正智,以滅去煩惱。 因此本經也可說提供了「四正勤」(正確地勤奮於四個層面:已生惡令斷滅、未生惡令不生、未生善令生起、已生善令增長)的一種具體實踐方法。因此本經所教能夠愈修愈好的方法只是舉例,而非唯一的標準,像《雜阿含經》卷三十一第879經也提供另一種方法,藉由善護六根、守護定相、修四念處、精進修行,來實踐「四正勤」。和本經相較,兩經提供的實踐方法都重視精勤不退、正念(四念處)、正智(善護六根),以及採用方法滅去煩惱(三十七道品)。
本經說比丘應增加的善法包括(1)篤信、(2)禁戒、(3)博聞、(4)布施、(5)智慧、(6)辯才,(7)阿含及其所得。 前五者即「在家五法」(信、戒、聞、施、慧),也就是佛教徒應該具足的五個條件。出家人還要弘揚佛法,因此也要(6)練習辯才,以及(7)增加對經文的理解。
本經教導佛弟子要觀心省察的項目有:(1)貪欲(增伺)、(2)瞋恚、(3)昏沉與睡眠(睡眠纏)、(4)掉舉(掉貢高)、(5)疑、(6)身諍、(7)行穢污心、(8)信、(9)精進、(10)念、(11)定、(12)慧。 前五項為五蓋(五種覆蓋心識、阻礙善法發生的煩惱),第六項代表有煩惱的身行,第七項是有煩惱的心行。這七項可說含攝一切的煩惱,因為五蓋之外的煩惱姑且都可算入第六項、第七項中。 後五項為五根(如同根生莖葉般能增上其他善法的五個根本),有了五根能夠增上種種其他的善法。 也就是說,觀察自心時,要覺知五蓋等身心的煩惱(前七項),然後進一步覺知五根等善法(後五項)。修行得力時,前七項要愈來愈少,後五項要愈來愈多。 這跟修四念處時心念處以及法念處的部分修行內容相似: 修心念處時,要覺知當下心念是有貪、無貪、有瞋、無瞋、有癡、無癡等等狀態,客觀地分析心念的變化,不只要知道什麼時候做錯了,也要知道什麼時候做對了,兩者對心念處都一樣重要。正如照鏡子能讓人發現要如何增進自己的外貌,照見自己的心鏡能讓人發現如何增進心的狀態。 修法念處在觀察五蓋時,要知道五蓋的有與無,認出一個蓋現前的同時,也應該認出導致生起這個蓋的原因,以及能除去它的原因,自然就能找到調伏五蓋的方法,而愈修愈好。 相當的南傳經文中所列出的觀心省察的項目略有不同,而為:(1)貪婪、(2)瞋害心、(3)惛沈睡眠、(4)掉舉、(5)疑、(6)無憤怒、(7)心不被污染、(8)內在法的欣悅、(9)得到內心的止、(10)得到觀法增上慧。 雖然項目及數量都不同,在修行的原理上則一致:前半為煩惱、後半為善法,都要觀察有與無。修行得力時,前半要愈來愈少,後半要愈來愈多。南北傳所列舉項目的不同,也應證了前面提到本經所教的方法只是舉例,並非唯一的標準。 (九六)[讀經拾得]佛陀表示聽聞佛法要能不忘,才能在正法上進步。「未聞法者便得聞」即要學習佛法,「已聞法者不忘失」即要複習佛法。 從學佛「聞、思、修」的次第來看,要先「聞」法,「未聞法者便得聞」,依據所聞法「思」考、消化、吸收,也有助於「已聞法者不忘失」,才能接著正確地修行。 聞法後,要如何才能愈修愈好?接下來的段落即跟前一經相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四(九七)[讀經拾得]
為了分析老、死的根源,從老、死一路追本溯源,最後回追到無明的過程,稱為「逆觀十二因緣」。 本經中,佛陀要阿難觀察什麼是「老、死」的原因? 「生」(出生)是老、死的原因,有出生才有老死,沒有出生自然沒有老死可言。 接著觀察什麼是「有」的原因? 「有」(生命的存在、積集的善惡業)是「生」的原因。 什麼是「有」的原因? 「取」(執取)是「有」的原因。 什麼是「取」的原因? 「愛」(貪愛)是「取」的原因。 因此如果真能沒有貪愛,就不再有執著,也就不會積集業力而導致後續的身心運作甚至下一世的出生,自然就能解脫身心的苦及下一世的輪迴了。 這即是本經「老死←生←有←受(取)←愛」這一段所說。 本經接著舉例,有貪愛所以有尋求,有尋求所以有好處,有好處所以有分別,有分別所以染欲,有染欲所以有執著,有執著所以有吝嗇,有吝嗇所以有私有財產,有私有財產所以有守護,有守護所以有刀杖等等惡法。這部分只是舉例貪愛可能造成的一連串後果,有無窮無盡的後果,大家都可自己寫出貪愛的各種後果,不限於本經經文所說。因此相當的南傳經文在本段的舉例不完全一樣,並不會影響法義。 接著,經文繼續往前追溯十二因緣,在此就不一一說明。 十二因緣甚深,本經將十二因緣濃縮在一經內解說,聽法的對象則是多聞第一的阿難尊者,對於一般人可能特別難懂。如有意進一步理解十二因緣,可參考《雜阿含經》卷十二,有較完整的解說。
有同學提問:本經的這兩段是否相抵觸?
一段說名色緣識, 一段又說識緣名色。 其實兩者都是正確的。《雜阿含經》卷十二第288經:「識緣名色亦復如是,展轉相依,而得生長。」(CBETA, T02, no. 99, p. 81, b8) 也可參考《雜阿含經》卷二第39經深入分析「四識住」。 經上說「識」和「名色」是「輾轉相依」,因此說「名色」在「識」之前、或「識」在「名色」之前,就看從什麼角度。 比喻來說,一個圓圈上,說哪一點在哪一點之前?都只是相對的,A點在B點之前,也可以說A點在B點之後。不過要注意的是這邊的「識」、「名色」都是新生的,輾轉相依而生出新的「名色」和「識」,因此也是無常的。而不是說有一個不變的「識」生另一個不變的「名色」。 圖解如下: 名色1生識1 ⇒ 識1生名色2 ⇒ 名色2生識2 ⇒ 識2生名色3 ...... 「名色」和「識」是不斷剎那地相生然後滅去,所以《雜阿含經》卷十三第335經說「此陰滅已,異陰相續」(CBETA, T02, no. 99, p. 92, c16-19),只有因緣的生滅,而沒有不變的實體。
有同學提問:「本經中為何佛陀說明逆觀十二因緣,只追溯到『識』支,之後並沒有繼續追溯到『行』支及『無明』支,而是講『無我』?」 或許因為「無我」的智慧即能破除「無明」,而避免造業(「行」),因此縱使沒有說明「行」支及「無明」支,講「無我」也能達到斷除十二因緣鎖鏈的效果。 如同導讀所提,十二因緣的重點在於解釋一切事物是因緣生滅而無常,不一定都講十二支,能達到效果即可。
通俗上說眾生有身、心。從五陰來看,身即色陰,心即受想行識陰。 以上關於七識住的經文中的身、想,其實就是指身、心,以「想」作為心的代表來說明。
無色界的眾生沒有可觀察到的身體,只有心識,因此身形的區別在無色界沒有意義,就只區分其心識的四種不同的層次了。
本經舉出幾種跟「受」及「色」有關的有我見解並加以破斥,不過本經所舉的例子文字較隱晦難解,相當的南傳經文翻譯也不太相同,可見南北傳譯者的解讀也不太相同。這是因為各種「有我」的看法都是邪見,只是人們因為某些理由產生的錯誤見解,因此並沒有「標準」的有我見解可言,不必拘泥於哪種有我的解讀才是「標準」,只要確保最後的結論是「無我」即可。 如果想要閱讀對於「無我」更具邏輯性的系統解說,可參見《雜阿含經》卷五第109經。 (九八)[讀經拾得]本經名為「念處經」,其中身念處的部分和《中阿含經》卷二十〈長壽王品 2〉第81經念身經大同小異。 修習四念處,能斷五蓋、培養七覺支,最終將證得無上正等正覺。
本經提到:「念光明想,善受善持,善憶所念,如前後亦然,如後前亦然,如晝夜亦然,如夜晝亦然,如下上亦然,如上下亦然。如是不顛倒,心無有纏,修光明心,心終不為闇之所覆。」,「光明禪相」可參見卷十七〈長壽王品 2〉第72經長壽王本起經,念光明想的修法可進一步參考南傳《相應部尼科耶》〈神足相應51〉第20經解析經: 【節錄該經的讀經拾得】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五(九九)[讀經拾得]外道很多人行苦行、斷欲斷色,以取悅神明企求生天,或是認為這樣的行為本身就能帶來解脫,卻不知道解脫的原理。佛教徒知味是味、患是患、離是離,而不是教條式的禁忌。 (一〇〇)~(一〇一)[讀經拾得]如果要得定,應該時常練習思維於五相,以對治不善念:
以這樣的方法,能夠得到自在,專注於想要專注的心念,捨斷不想要專注的心念,達到定心。 愈前面的方法可能愈直接、輕鬆,然而若直接、輕鬆的方法無法對治不善念,就只能用愈後面的刻意、強制的方法:例如 1) 思維善念,直接就取代了不善念,就不需跟不善念周旋了。但如果仍無法擺脫不善念,只好 2) 思維不善念的禍患,畢竟心通常畏懼苦果,因此思維不善念的禍患可能讓心直接跳離不善念。但如果仍無法擺脫不善念,心的執念太深,與此相關的正反念頭都導致一再回到不善念,則 3) 不念不善念,擱置問題以防止不善念的相續,告訴自己:「現在不是處理這問題的時候,等待心平靜、客觀後,較容易處理」,離開這個場域。但如果仍無法脫離不善念,代表這不善念很強大,則 4) 直接面對不善念,瞭解不善念的動機,追本溯源,分析為何這不善念如此強大?瞭解動機後,即可一步步地思維止息不善念。但如果還是失敗,代表心完全被這不善念所把持了,失去了理智,這時只能 5) 強力制止不善念,硬生生地克制不善念,這種壓抑的方式無助於生起智慧,只是最後的手段,以免不善念帶來更多的困擾甚至造成犯戒。 (一〇二)[讀經拾得]本經名為「念經」,和四念處的心念處的技巧有很深的關係。在練習身念處使得心比較安定後,進一步練習心念處時,觀察自己的心念: 觀察每一念是有貪欲、無貪欲、有瞋恚、無瞋恚、有加害心、無加害心。(熟悉後也可拓展為觀察三毒或五蓋:貪欲、瞋恚、睡眠、掉悔、疑。) 持續地看著念頭,標記念頭,心自然漸漸不會亂跑。本經比喻為一位牧牛人在穀物成熟時須要看緊牛群,防止牠們走偏到田中。 心持續地標記久了也會累,雖然相對於五欲已經輕安多了,但還不如得定的輕安。 等到能夠持續地無貪欲、無瞋恚、無加害心後,最後能進入「純粹的知與持續的念」的狀態,不用再刻意標記念頭。這是一種接納地覺知而不干涉的心理態度,只是輕鬆地看著念頭的生滅,這樣可導致正念現前。本經比喻為牧牛人在當穀物收割後,就不需要一再趕牛,只要輕鬆地看著牛了。 在正念的狀態,要修止以獲得正定就容易得多,因為初禪是「離欲、惡不善法,有覺有觀」,此時已無五蓋等不善法,將心念專注在所緣上修定就容易得多。 基於正念也可以修觀,例如靜靜地、像個旁觀者,看著所有感官覺知的生起及滅去,都是無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