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阿含經》第110經

如是我聞:

一時,佛住毘舍離獼猴池側。毘舍離國有尼揵子,聰慧明哲,善解諸論,有聰明慢。所廣集諸論,妙智入微,為眾說法,超諸論師,每作是念:「諸沙門、婆羅門無敵我者,乃至如來亦能共論。諸論師輩,聞我名者,頭額津腋下汗,毛孔流水;我論議風,能偃草折樹,摧破金石,伏諸龍象,何況人間諸論師輩,能當我者!」

時,有比丘名阿濕波誓,晨朝著衣持鉢,威儀庠序,端視平涉,入城乞食。爾時,薩遮尼揵子,有少緣事,詣諸聚落,從城門出,遙見比丘阿濕波誓,即詣其所,問言:「沙門瞿曇為諸弟子云何說法?以何等法教諸弟子,令其修習?」

阿濕波誓言:「火種居士!世尊如是說法教諸弟子,令隨修學。言:『諸比丘!於色當觀無我,受、想、行、識當觀無我。此五受陰勤方便觀,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

薩遮尼揵子聞此語,心不喜,作是言:「阿濕波誓!汝必誤聽,沙門瞿曇終不作是說。若沙門瞿曇作是說者,則是邪見,我當詣彼難詰令止。」

爾時,薩遮尼犍子往詣聚落,諸離車等集會之處,語諸離車言:「我今日見沙門瞿曇第一弟子,名阿濕波誓,薄共論議,若如其所說者,我當詣彼沙門瞿曇,與共論議[*],進却迴轉,必隨我意。

「譬如士夫刈拔茇,手執其莖,空中抖擻,除諸亂穢;我亦如是,與沙門瞿曇論議[*]難詰,執其要領,進却迴轉,隨其所欲,去其邪說。

「如家執其酒囊,壓取清醇,去其糟滓;我亦如是,詣沙門瞿曇論議難詰,進却迴轉,取其清真,去諸邪說。

「如織席師,以席盛諸穢物,欲市賣時,以水洗澤,去諸臭穢;我亦如是,詣沙門瞿曇所,與共論議[*],進却迴轉,執其綱領,去諸穢說。

「譬如王家調象之師,牽大醉象,入深水中,洗其身體、四支、耳、鼻,周遍沐浴,去諸塵穢;我亦如是,詣沙門瞿曇所,論議[*]難詰,進却迴轉,隨意自在,執其要領,去諸穢說。汝諸離車,亦應共往觀其得失。」

中有離車作如是言:「若薩遮尼犍[*]子能與沙門瞿曇共論議[*]者,無有是處。」

復有說言:「薩遮尼犍[*]子聰慧利根,能共論議[*]。」

時有五百離車與薩遮尼犍[*]子共詣佛所,為論議故。

爾時,世尊於大林中,坐一樹下,住於天住。時,有眾多比丘出房外林中經行,遙見薩遮尼犍[*]子來,漸漸詣諸比丘所,問諸比丘言:「沙門瞿曇住在何所?」

比丘答言:「在大林中,依一樹下,住於天住。」

薩遮尼犍[*]子即詣佛所,恭敬問訊,於一面坐。諸離車長者亦詣佛所,有恭敬者,有合掌問訊者,問訊已,於一面住。

時,薩遮尼犍[*]子白佛言:「我聞瞿曇作如是說法,作如是教授諸弟子——教諸弟子於色觀察無我,受、想、行、識觀察無我,此五受陰勤方便觀察,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為是瞿曇有如是教,為是傳者毀瞿曇耶如說說耶?不如說說耶?如法耶?法次法說耶?無有異忍來相難詰,令墮負處耶?」

佛告薩遮尼犍[*]子[*]:「如汝所聞,彼如說說、如法說、法次法說,非為謗毀,亦無難問令墮負處。所以者何?我實為諸弟子如是說法,我實常教諸弟子,令隨順法教,令觀色無我。受、想、行、識無我,觀此五受陰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

薩遮尼犍[*]子白佛言:「瞿曇!我今當說譬。」

佛告薩遮尼犍[*]子:「宜知是時。」

「譬如世間一切所作皆依於地。如是色是我人,善惡從生;受、想、行、識是我人,善惡從生。又復譬如人界、神界、藥草、樹木,皆依於地而得生長;如是色是我人,受、想、行、識是我人。」

佛告火種居士:「汝言色是我人,受、想、行、識是我人耶?」

答言:「如是,瞿曇!色是我人,受、想、行、識是我人。此等諸眾悉作是說。」

佛告火種居士:「且立汝論本,用引眾人為?」

薩遮尼犍[*]子[*]白佛言:「色實是我人。」

於五陰不得自在故無我佛告火種居士:「我今問汝,隨意答我。譬如國王,於自國土有罪過者,若殺、若縛、若、若鞭、斷絕手足;若有功者,賜其象馬、車乘、城邑、財寶,悉能爾不?」

答言:「能爾,瞿曇!」

佛告火種居士:「凡是主者,悉得自在不?」

答言:「如是,瞿曇!」

佛告火種居士:「汝言色是我,受、想、行、識即是我,得隨意自在,令彼如是,不令如是耶?」

時,薩遮尼犍[*]子[*]默然而住。

佛告火種居士:「速說,速說,何故默然?」

如是再三,薩遮尼犍[*]子[*]猶故默然。

時,有金剛力士鬼神持金剛杵,猛火熾然,在虛空中臨薩遮尼犍[*]子[*]頭上,作是言:「世尊再三問,汝何故不答?我當以金剛杵碎破汝頭,令作七分。」

佛神力故,唯令薩遮尼犍[*]子[*]見金剛神,餘眾不見。薩遮尼犍[*]子[*]得大恐怖,白佛言:「不爾,瞿曇!」

佛告薩遮尼犍子:「徐徐思惟,然後解說。汝先於眾中說色是我,受、想、行、識是我,而今言不?前後相違。汝先常說言:『色是我,受、想、行、識是我。』火種居士!我今問汝,色為常耶?為無常耶?」

答言:「無常,瞿曇!」

復問:「無常者,是苦耶?」

答言:「是苦,瞿曇!」

復問:「無常、苦者,是變易法,多聞聖弟子寧於中見我、異我、相在不?」

答曰:「不也,瞿曇!」

受、想、行、識亦如是說。

佛告火種居士:「汝好思而後說。」

復問火種居士:「若於色未離貪、未離欲、未離念、未離愛、未離渴,彼色若變、若異,當生憂、悲、惱、苦不?」

答曰:「如是,瞿曇!」

受、想、行、識亦如是說。

復問:「火種居士!於色離貪、離欲、離念、離愛、離渴,彼色若變、若異,則不生憂、悲、惱、苦耶?」

答曰:「如是,瞿曇!如實無異。」

受、想、行、識亦如是說。

「火種居士!譬如士夫身嬰眾苦,常與苦俱,彼苦不斷不捨,當得樂不?」

答言:「不也,瞿曇!」

「如是,火種居士!身嬰眾苦,常與苦俱,彼苦不斷、不捨,不得樂也。火種居士!譬如士夫持斧入山,求堅實材。見芭蕉樹洪大傭直,即斷其根葉,剽剝其皮,乃至窮盡,都無堅實。火種居士!汝亦如是,自立論端。我今善求真實之義,都無堅實,如芭蕉樹也,而於此眾中敢有所說。我不見沙門、婆羅門中,所知、所見能與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共論議,不摧伏者。而便自說:『我論議[*]風,偃草折樹,能破金石,調伏龍象,要能令彼額津腋汗,毛孔水流。』汝今自論己義而不自立,先所誇說能伏彼相,今盡自取,而不能動如來一毛。」

爾時,世尊於大眾中,欝多羅僧,現胸而示:「汝等試看,能動如來一毛以不?」

爾時,薩遮尼犍[*]子默然低頭,慚愧失色。爾時,眾中有一離車,名突目佉,從座起,整衣服,合掌白佛言:「世尊!聽我說譬。」

佛告突目佉:「宜知是時。」

突目佉白佛言:「世尊!譬如有人執持斗斛,於大聚穀中,取二三斛,今此薩遮尼犍[*]子亦復如是。世尊!譬如長者巨富多財,忽有罪過,一切財物悉入王家,薩遮尼犍[*]子亦復如是。所有才辯悉為如來之所攝受。

「譬如城邑聚落邊有大水,男女大小悉入水戲,取水中蟹,截斷其足,置於陸地,以無足故,不能還復入於大水。薩遮尼犍[*]子亦復如是。諸有才辯悉為如來之所斷截,終不復敢重詣如來命敵論議[*]。」

爾時,薩遮尼犍[*]子忿怒熾盛,罵唾突目佉離車言:「汝麁疏物,不審諦何為其鳴?吾自與沙門瞿曇論,何豫汝事?」

薩遮尼犍[*]子呵罵突目佉已,復白佛言:「置彼凡輩鄙賤之說,我今別有所問。」

佛告薩遮尼犍[*]子:「恣汝所問,當隨問答。」

「云何,瞿曇!為弟子說法,令離疑惑?」

佛告火種居士:「我為諸弟子說諸所有色,若過去、若未來、若現在,若內、若外,若麁、若細,若好、若醜,若遠、若近,彼一切如實觀察非我、非異我、不相在;受、想、行、識亦復如是。彼學必見跡不斷壞,堪任成就厭離知見,守甘露門,雖非一切悉得究竟,具向涅槃。如是弟子從我教法,得離疑惑。」

復問:「瞿曇!復云何教諸弟子,於佛法得盡諸漏、無漏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告火種居士:「正以此法,諸所有色,若過去、若未來、若現在,若內、若外,若麁、若細,若好、若醜,若遠、若近,彼一切如實知非我、非異我、不相在;受、想、行、識亦復如是。彼於爾時成就三種無上——智無上、解脫無上、解脫知見無上。成就三種無上已,於大師所恭敬、尊重、供養。如佛世尊覺一切法,即以此法調伏弟子,令得安隱、令得無畏、調伏寂靜、究竟涅槃。世尊為涅槃故,為弟子說法。火種居士!我諸弟子於此法中,得盡諸漏,得心解脫,得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作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薩遮尼犍[*]子[*]白佛言:「瞿曇!猶如壯夫,鋒刃亂下,猶可得免;瞿曇論手,難可得脫。如盛毒蛇,猶可得避;曠澤猛火,猶可得避;兇惡醉象,亦可得免;狂餓師子,悉可得免;沙門瞿曇論議[*]手中,難可得脫。非我凡品,輕躁鄙夫,論具不備,以論議[*]故,來詣瞿曇。

「沙門瞿曇!此毘舍離豐樂國土,有遮波梨支提、漆菴羅樹支提、多子支提、瞿曇在拘樓陀支提、婆羅受持支提、捨重擔支提、力士寶冠支提。世尊!當安樂於此毘舍離國,諸天、、沙門、婆羅門,及諸世間,於世尊所,常得恭敬、奉事、供養,令此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長夜安樂。唯願止此,明朝與諸大眾,受我薄食。」

爾時,世尊默然而許。時,薩遮尼犍[*]子知佛世尊默然受請已,歡喜隨喜,從座起去。

爾時,薩遮尼犍[*]子於彼道中,語諸離車:「我已請沙門瞿曇及諸大眾,供設飯食,汝等人各辦一食,送至我所。」

諸離車各還其家,星夜供辦,晨朝送至薩遮尼犍[*]子所。薩遮尼犍[*]子晨朝灑掃敷座,供辦淨水,遣使詣佛,白言:「時到。」

爾時,世尊與諸大眾,著衣持鉢,往薩遮尼犍[*]子所,大眾前坐。薩遮尼犍[*]子自手奉施清淨飲食,充足大眾。食已,洗鉢竟。薩遮尼犍[*]子知佛食竟,洗鉢已,取一卑床於[*]佛前坐。爾時,世尊為薩遮尼犍[*]子說隨喜偈言:

「於諸大會中,  奉火為其最;
 陀經典中,  婆[*]毘諦為最;
 人中王為最,  諸河海為最,
 諸星月為最,  諸明日為最,
 十方天人中,  等正覺為最。」

爾時,世尊為薩遮尼犍[*]子[*]種種說法,示、教、照、喜已,還歸本處。

時,諸比丘於彼道中眾共論議[*]:「五百離車各為薩遮尼犍[*]子供辦飲食,彼諸離車於何得福?薩遮尼犍[*]子於何得福?」

爾時,諸比丘還自住處,舉衣鉢,洗足已,至世尊所,頭面禮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等向於路中自共論議[*],五百離車為薩遮尼犍[*]子供辦飲食,供養世尊、諸大眾。彼諸離車於何得福?薩遮尼犍[*]子於何得福?」

佛告諸比丘:「彼諸離車供辦飲食,為薩遮尼犍[*]子,於薩遮尼犍[*]子所因緣得福,薩遮尼犍[*]子得福佛功德。彼諸離車得施有貪、恚、癡因緣果報,薩遮尼犍[*]子得施無貪、恚、癡因緣果報。」

 彼多羅十問  差摩、焰、仙尼
 阿[少/兔]羅、長者  西、毛端、薩遮

[校勘]

「尼揵子」,永樂北藏作「尼犍子」,大正藏校勘有「尼揵子=尼犍子」,但未註明版本。巴利本作 Nigaṇṭhaputta。

宋、元、明三本無「論」字。

宋、元、明三本無「下」字。

「議」,宋、元、明三本作「義」。[*]

「阿濕波誓」,巴利本作 Assaji。

「庠」,大正藏原為「詳」,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庠」。

「薩遮」,巴利本作 Saccaka。

「火種居士」,巴利本作 Aggivessana。

「誤」,宋、元、明三本作「悞」。

宋、元、明三本無「我」字。

「犍」,宋、元、明三本作「揵」。[*]

「離車」,巴利本作 Licchavi 。

「拔茇」,宋、元、明三本作「茇芟」。

「沽」,宋、元、明三本作「酤」。

「醇」,宋、元、明三本作「淳」。

「議」,大正藏原為「義」,今依據高麗藏改作「議」。

「塵」,大正藏原為「麁」,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塵」。

宋、元、明三本無「子」字。[*]

「議」,明本作「義」。

「我」,宋、元、明三本作「我耶」。

「耶」,宋、元、明三本作「也」。

「法」,宋本作「諸」。

「忍」,元、明二本作「人」。

「界」,宋、元、明三本作「眾」。

「凡」,宋、元二本作「兄」。

大正藏無「士」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惱、苦」,宋、元、明三本作「苦、惱」。

「是」,宋、元、明三本作「是如是」。

「議」,宋、元、明三本作「義」。[*]

「被」,宋、元、明三本作「披」。

「突目佉」,巴利本作 Dummukha。

「唾」,宋、元、明三本作「呵」。

「佛」,明本作「復」。

「具」,大正藏原為「且」,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具」。

「解脫」,宋、元、明三本作「道」。

宋、元、明三本無「知見」二字。

「婆」,宋、元、明三本作「娑」。[*]

「子」,元本作「一」。

「闈」,宋、元、明三本作「闡」。

本經缺《彼多羅十問經》,可參考《中阿含經》卷四〈業相應品2〉第20經波羅牢經及南傳《相應部尼柯耶》〈聚落主相應42〉第13經波羅牢經,此二經經名相似該經。

「者」,宋、元二本作「老」。

[註解]

尼揵子:「尼揵」外道的門徒。「尼揵」特點為修裸形塗灰等苦行,教主是本卷先前提到的「尼揵陀若提子」。「揵」也作「犍」。

聰明慢:因為聰明而傲慢自大。

阿濕波誓:比丘名,佛陀稱讚他「威容端正,行步庠序」第一,為佛陀最早度化的五比丘之一。又譯為「阿攝貝」、「馬勝」、「馬師」。

火種居士:事火婆羅門的通稱。

方便:努力;採用方法以達成目標。

進却迴轉:形容議論時,雙方唇槍舌箭,你來我往的情況。

刈拔茇草:拔除割去草和草根。「刈」指「割草」,「茇」指「草根」。

沽酒:賣酒。

天住:在白天安住;入禪定。

經行:在一定的路徑上專心地往返步行,是一種能調劑身心、減少昏沉的修行方法。

異忍:不同信仰的人。

且立汝論本,用引眾人為:且先立定你論說的根本,何必引用眾人的說法呢?

擯:排除、拋棄。

金剛力士:護持佛法的大力天神。相當的南傳經文作「金剛手夜叉」,相當的《增壹阿含經》作「密跡金剛力士」。

金剛杵:一種兵器。在佛教作法器使用,象徵智慧如金剛般堅硬,能斷一切煩惱。金剛杵,取自維基百科

身嬰眾苦:身體被許多苦所纏絆。「嬰」是纏、絆的意思。

芭蕉樹:芭蕉是多年生的大型草本植物,樹幹是由樹葉的葉柄延展變形、互相緊密包圍,形成外表像莖的形狀。如果將莖從外向內,層層剝開,最後只是空的,不像一般樹幹有實心可當木材。經中以此樹比喻無堅無實。

傭直:平而直。「傭」是平、直的意思。

剽剝:刺開割裂。「剽」是以石頭或其他利器刺入。

先所誇說能伏彼相,今盡自取:(薩遮尼犍子)先前所自誇說能降伏他(佛陀)而造成的樣子(額津腋汗、毛孔水流),現在通通都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咎由自取。

被欝多羅僧:披著上衣。「欝多羅僧」是袈裟名,三衣之一,意思是「上衣」,作法事入眾時所披的。「欝」是「鬱」在古代的俗字。

斗斛:十斗為一升,十升為一斛。「斗斛」是計算容積的量器。

麁疏物:粗劣的東西。「麁」是「粗」的異體字。

審諦:仔細考察。

見跡:見道跡;見道。

支提:一種塔狀的建築。義譯為「靈廟」。

釜:鍋。

闈陀經典:婆羅門教所傳的經典,又譯為「吠陀」。

婆毘諦:婆羅門教闈陀經典中所講的真理。

十方: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上、下。

[對應經典]

[讀經拾得]

本經記載佛世時的知識分子、聰明而高傲的薩遮尼犍子聽說佛陀講無我,就去拆台說五陰是我,結果反被拆台,可見有聰明不見得有智慧。

而此經中佛陀以國王對於國土應該要能自在,來破斥五陰是我的說法,可與卷二第33、34經的前半部對讀:「色非是我。若色是我者,不應於色病、苦生,亦不應於色欲令如是、不令如是。」(CBETA, T02, no. 99, p. 7, b23-25)

本經最後一段,比丘問佛:「離車族的人幫薩遮尼犍子辦桌供佛,從哪邊獲得福報呢?薩遮尼犍子辦桌供佛,從哪邊獲得福報呢?」佛陀回答:「這些離車族的人是為了薩遮尼犍子而準備飲食,所以將由薩遮尼犍子的因緣而得福,薩遮尼犍子則獲得了供佛的福報。離車族的人布施所獲得的是還有貪、瞋、癡的因緣果報,而薩遮尼犍子布施所獲得的是無貪、瞋、癡的因緣果報。」可見布施所獲得的福報,會因發心的不同而有差別。

[進階辨正]

雜阿含經卷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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