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經

《中阿含經》-_7_--_8_-根本分別品分別六界經（第162經）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摩竭提ⓘ國，往詣王舍城宿。於是，世尊往至陶家②ⓙ，語曰：「陶師！我今欲寄陶屋一宿，汝見聽耶ⓚ？」

陶師答曰：「我無所違③。然有一比丘先已住中，若彼聽者，欲住隨意。」

爾時，尊者弗迦羅ⓛⓜ娑利先已在彼住陶屋中。於是，世尊出陶師家入彼陶屋，語尊者弗迦羅[＊]娑利曰：「比丘！我今欲寄陶屋一宿，汝見聽耶？」

尊者弗迦羅[＊]娑利答曰：「君！我無所違。且此陶屋草座ⓝ已敷，君欲住者，自可隨意。」

爾時，世尊從彼陶屋出外洗足訖，還入內，於草座[＊]上敷尼師壇ⓞ，結跏趺坐，竟夜默然靜ⓟ坐定意，尊者弗迦邏娑利亦竟夜默然靜[＊]坐定意。彼時，世尊而作是念：「此比丘住止寂靜ⓠ，甚奇！甚特！我今寧可問彼比丘：『汝師是誰？依誰出家學道受法？』」

世尊念已，問曰：「比丘！汝師是誰？依誰出家學道受法？」

尊者弗迦羅[＊]娑ⓡ利答曰：「賢者！有沙門瞿曇釋種子，捨釋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覺無上正盡覺，彼是我師，依彼出家學道受法。」

世尊即復問曰：「比丘！曾見師耶[＊]？」

尊者弗迦羅[＊]娑利答曰：「不見。」

世尊問曰：「若見師者，為識不耶[＊]？」

尊者弗迦羅[＊]娑利答曰：「不識。然，賢者！我聞世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彼是我師，依彼出家學道受法。」

彼時，世尊復作是念：「此族姓子④依我出家學道受法，我今寧可為說法耶[＊]？」

世尊念已，語尊者弗迦羅[＊]娑利曰：「比丘！我為汝說法，初善、中善、竟亦善，有義有文⑤，具足清淨，顯現梵行，謂分別六界，汝當諦聽，善思念之。」

尊者弗迦羅[＊]娑利答曰：「唯然。」

名詞定義

佛告彼曰：「比丘！人有六界聚⑥、六觸處、十八意行⑦、四住處⑧。若有住彼，不聞憂慼事，不聞憂慼事已，意便不憎、不憂、不勞，亦不恐怖。如是有教，不放逸慧ⓢ，守護真諦，長養惠ⓣ施⑨。比丘！當學最上，當學至寂，分別六界。

「如是，比丘！人有六界聚ⓤ，此說何因？謂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比丘！人有六界聚者，因此故說。

「比丘！人有六觸處ⓥ，此說何因？謂比丘眼觸見色，耳觸聞聲，鼻觸嗅ⓦ香，舌觸嘗味，身觸覺觸，意觸知法。比丘！人有六觸處者，因此故說。

「比丘！人有十八意行ⓧ，此說何因？謂比丘眼見色，觀色喜住ⓨ，觀色憂住，觀色捨住，如是耳、鼻、舌、身，意知法，觀法喜住，觀法憂住，觀法捨住。比丘！此六喜觀、六憂觀、六捨觀⑩，合已十八行。比丘！人有十八意行者ⓩ，因此故說。

「比丘！人有四住處Ⓐ，此說何因？謂真諦住處、慧住處、施住處、息住處。比丘！人有四住處者，因此故說。

分別六界的修法

「云何比丘不放逸慧？地界若有比丘分別身界⑪，今我此身有內地界而受於生⑫，此為云何？謂髮、毛、爪、齒、麤細Ⓑ膚、皮、肉、骨、筋、腎、心、肝、肺、脾、大腸、胃、糞。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堅，堅性住內，於生所受，是謂比丘內地界也。比丘！若有內地界及外地界者，彼一切總說地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地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復次，比丘不放逸慧。水界若有比丘分別身界，今我此身有內水Ⓒ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腦髓Ⓓ、眼淚、汗、涕、唾、膿、血、肪、髓、涎Ⓔ、淡Ⓕ、小便，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水，水性潤內，於生所受，是謂比丘內水界也。比丘！若有內水界及外水界者，彼一切總說水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水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復次，比丘不放逸慧。火界若有比丘分別此身界，今我此身有內火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熱身、暖身、煩悶身、溫壯Ⓖ身⑬，謂消飲食，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火，火性熱內，於生所受，是謂比丘內火界也。比丘！若有內火界及外火界者，彼一切總說火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火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復次，比丘不放逸慧。風界若有比丘分別身界，今我此身有內風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上風、下風、脅風、掣縮風、蹴風、非道風、節節行Ⓗ風⑭、息出風、息入風⑮。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風，風性動內，於生所受，是謂比丘內風界也。比丘！若有內風界及外風界者，彼一切總說風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風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復次，比丘不放逸慧。空界若有比丘分別身界，今我此身有內空界而受於生，此為云何？謂眼空、耳空、鼻空、口空、咽喉動搖，謂食噉含Ⓘ消，安徐咽住，若下過出。如斯之比，此身中餘在內，內所攝空，在空不為肉、皮、骨、筋所覆，是謂比丘內空界也。比丘！若有內空界及外空界者，彼一切總說空界，彼一切非我有，我非彼有，亦非神也。如是慧觀，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空界，是謂比丘不放逸慧。

「比丘！識界若有比丘於此五界知其如真，知如真已，心不染彼而解脫者，唯有餘識，此何等識？樂識、苦識、喜識、憂識、捨識⑯。比丘！因樂更樂⑰故生樂覺，彼覺樂覺，覺樂覺已，即知覺樂覺Ⓙ。若有比丘滅此樂更樂，滅此樂更樂已，若有從樂更樂生樂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⑱。比丘！因苦更樂故生苦覺，彼覺苦覺，覺苦覺已，即知覺苦覺。若有比丘滅此苦更樂，滅此苦更樂已，若有從苦更樂生苦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因喜更樂故生喜覺，彼覺喜覺，覺喜覺已，即知覺喜覺。若有比丘滅此喜更樂，滅此喜更樂已，若有從喜更樂生喜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

「比丘！因憂更樂故生憂覺，彼覺憂覺，覺憂覺已，即知覺憂覺者Ⓚ。若有比丘滅此憂更樂，滅此憂更樂已，若有從憂更樂Ⓛ生憂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因捨更樂故生捨覺，彼覺捨覺，覺捨覺已，即知覺捨覺Ⓜ。若有比丘滅此捨更樂，滅此捨更樂已，若有從捨更樂生捨覺者，彼亦滅、息、止，知已冷也。比丘！彼彼更樂故生彼彼覺，滅彼彼更樂已，彼彼覺亦滅，彼知此覺從更樂，更樂本，更樂習，從更樂生，以更樂為首，依更樂行。

「比丘！猶如火母，因鑽及人方便熱相故，而生火也。比丘！彼彼眾多林木相離分散，若從彼生火，火數熱於生數受，彼都滅止息，則冷樵木也。如是，比丘！彼彼更樂故生彼彼覺，滅彼彼更樂故彼彼覺亦滅，彼知此覺從更樂，更樂本，更樂習，從更樂生，以更樂為首，依更樂行。捨而能提升定境若比丘不染此三覺⑲而解脫者，彼比丘唯存於捨，極清淨也。比丘！彼比丘作是念：『我此清淨捨，移入無量空處，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緣彼、繫縛於彼。我此清淨捨，移入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緣彼、繫縛於彼。』

「比丘！猶工鍊Ⓝ金上妙之師，以火燒金，鍛令極薄，又以火燷Ⓞ，數數⑳足火熟鍊[＊]令淨，極使柔軟而有光明。比丘！此金者，於金師以數數足火熟鍊[＊]令淨，極使柔軟而有光明已，彼金師者，隨所施設，或纏Ⓟ繒綵，嚴飾新衣，指鐶Ⓠ、臂釧、瓔珞、寶鬘，隨意所作。如是，比丘！彼比丘作是念：『我此清淨捨移入無量空處，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緣彼、繫縛於彼。我此清淨捨移入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修如是心，依彼、住彼、立彼、緣彼、繫縛於彼。』

「觀無常、苦而能提升定慧彼比丘復作是念：『我此清淨捨，依無量空處者，故是有為。若有為者，則是無常，若無常者，即是苦也。若是苦者，便知苦，知苦已，彼此捨不復移入無量空處。我此清淨捨，依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者，故是有為。若有為者，則是無常，若無常者，即是苦也。若是苦者，便知苦，知苦已，彼此捨不復移入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比丘！若有比丘於此四處以慧觀之，知其如真，心不成就，不移入者。彼於爾時不復有為，亦無所思，謂有及無，彼受身最後覺，則知受身最後覺，受命最後覺，則Ⓡ知受命最後覺，身壞命終，壽命已訖，彼所覺一切滅、息、止，知至冷也。

成就四住處

「比丘！譬如燃燈，因油因炷，彼若無人更增益油，亦不續炷，是為前已滅訖，後不相續，無所復受。如是，比丘！受身最後覺，則知受身最後覺，受命最後覺，則知受命最後覺，身壞命終，壽命已訖，彼所覺一切滅、息、止，知至冷也。比丘！是謂比丘第一正慧，謂至究竟滅訖，漏盡比丘成就於彼，成就第一正慧處。比丘！此解脫住真諦，得不移動，真諦者，謂如法也，妄言者，謂虛妄法⑳。比丘！成就彼第一真諦處Ⓢ。

「比丘！彼比丘施設苦Ⓣ本必有怨家㉑，彼於爾時放捨、吐離、解脫、滅訖。比丘！是謂比丘第一正惠施ⓊⓋ㉒，謂捨離一切世盡，無欲、滅、息、止，比丘成就於彼，成就第一惠[＊]施處。比丘！彼比丘心為欲、恚、癡所穢，不得解脫。比丘！此一切婬、怒、癡盡，無欲、滅、息、止，得第一息Ⓦ。比丘！成就彼者成就第一息處。

「比丘！我者是自舉㉓，我當有㉔是亦自舉，我當非有非無是亦自舉，我當色有是亦自舉，我當無色有是亦自舉，我當非有色非無色是亦自舉，我當有想是亦自舉，我當無想是亦自舉，我當非有想非無想是亦自舉。是貢高、是憍傲、是放逸，比丘！若無此一切自舉、貢高、憍傲、放逸者，意謂之息。比丘！若意息者，便不憎、不憂、不勞、不怖。所以者何？彼比丘成就法故，不復有可說憎者。若不憎則不憂，不憂則不愁，不愁則不勞，不勞則不怖，因不怖便當般涅槃，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說此法已，尊者弗迦羅[＊]Ⓧ娑利遠塵離垢，諸法Ⓨ眼生。於是，尊者弗迦羅[＊]娑利見法得法，覺白淨法，斷疑度惑Ⓩ，更無餘尊，不復由他，無有猶豫，已住果證，於世尊法得無所畏，即從座⒜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悔過。善逝！我自首。如愚如癡，如不定，如不善解，不識良田，不能自知。所以者何？以我稱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為君⒝也。唯願世尊聽我悔過，我悔過已，後不更作。」

世尊告曰：「比丘！汝實愚癡，汝實不定，汝不善解，謂稱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為君也。比丘！若汝能自悔過，見已發露，護不更作者，比丘！如是則於聖法、律中益而不損，謂能自悔過，見已發露，護不更作。」

佛說如是。尊者弗迦羅⒞娑利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分別六界經第一竟⒟(三千一百三十一字)⒠

[校勘]

ⓐ 大德寺本無「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二」九字。

ⓑ 大德寺本無「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十三字。

ⓓ 「第二」，明本作「第十三」。

ⓔ 「誦」，大德寺本作「誦卷四十二」。

ⓕ 「鵡」，元本作「鵝」。

ⓖ 「含」，大德寺本作「鋡」。

ⓗ 宋、元、明三本無「中阿含」三字。

ⓘ 「提」，大正藏原為「陀」，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提」。

ⓙ 「陶家」，巴利本作 Kumbhakāra。

ⓚ 「耶」，大德寺本作「邪」。[＊]

ⓛ 「弗迦羅」，大正藏原為「弗迦邏」，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弗迦羅」。[＊]

ⓜ 「弗迦羅」，巴利本作「Pukkusāti」。

ⓝ 「座」，大德寺本作「坐」。[＊]

ⓞ 「壇」，大正藏原為「檀」，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壇」。

ⓟ 「靜」，大正藏原為「靖」，今依據大德寺本改作「靜」。[＊]

ⓠ 「靜」，大正藏原為「靖」，今依據宋、元、明、大德寺四本改作「靜」。

ⓡ 「娑」，大正藏原為「裟」，今依據前後文改作「娑」。

ⓢ 「不放逸慧」，巴利本作 Paññaṃ nappamajjeyya。

ⓣ 「惠」，大德寺本作「慧」。[＊]

ⓤ 「人有六界聚」，巴利本作 Chadhāturo ayaṃ puriso ti。

ⓥ 「六觸處」，巴利本作 Chaphassāyatana。

ⓦ 「嗅」，大德寺本作「臭」。

ⓧ 「十八意行」，巴利本作 Aṭṭhādasamanopavicāra。

ⓨ 「觀色喜住」，巴利本作 Somanassaṭ ṭhānīyaṃ rūpaṃ upavicarati。

ⓩ 「者」，聖本作「麤」。

Ⓐ 「四住處」，巴利本作 Caturādhiṭṭhāna。

Ⓑ 「麤細」，宋、元二本作「塵網」。

Ⓓ 「髓」，大正藏原為「膜」，宋、元、明三本作「髓」，大德寺本作「腦」，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髓」。

Ⓔ 「涎」，大德寺本作「▆」。

Ⓕ 「痰」，大正藏原為「淡」，宋本作「澹」，元、明二本作「痰」，今依據元、明二本改作「痰」。

Ⓖ 「壯」，大正藏原為「莊」，宋、元、明三本作「壯」，聖本作「在」，大德寺本無此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壯」。

Ⓗ 大正藏無「行」字，今依據宋、元、明、聖、大德寺五本補上。

Ⓘ 聖、大德寺二本無「含」字。

Ⓙ 「因樂更樂故生樂覺，彼覺樂覺，覺樂覺已，即知覺樂覺」，巴利本作 Sukhavedanīyaṃ phassaṃ paṭicca uppajjati sukhā vedanā. Sosukhaṃ vedanaṃ vediyamāno sukhaṃ vedanaṃ vediyāmīti pajānāti。

Ⓚ 大正藏無「者」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樂」，大正藏原為「藥」，今依據前後文改作「樂」。

Ⓜ 聖本無「覺」字。

Ⓝ 「鍊」，大正藏原為「煉」，宋、聖、大德寺三本作「練」，元、明二本作「鍊」，今依據元、明二本改作「鍊」。[＊]

Ⓞ 「燷」，宋、聖二本作「𣠩」，元本作「𭐌」，明本作「㩜」，大德寺本作「灆」。

Ⓟ 「纏」，大正藏原為「縺」，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纏」。

Ⓠ 「鐶」，大德寺本作「環」。

Ⓡ 「則」，聖本作「到」。

Ⓢ 「第一真諦處」，巴利本作 Parama saccādhiṭṭhāna。

Ⓣ 「設苦」，大正藏原為「說施若」，宋本作「設若」，元、明二本作「設苦」，今依據元、明二本改作「設苦」。

Ⓤ 「正惠施」，元、明二本作「正慧施」。

Ⓥ 「正惠施」，巴利本作 Ariya cāga。

Ⓦ 「息」，巴利本作 Upasama。

Ⓧ 「迦羅」，聖本作「加羅」。[＊]

Ⓨ 大正藏在「法」字之後有一「法」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刪去。

Ⓩ 「惑」，大德寺本作「或」。

⒜ 「座」，大正藏原為「坐」，今依據元、明二本改作「座」。

⒝ 「君」，巴利本作 Avuso。

⒞ 「迦羅」，大正藏原為「迦邏」，宋、元、明、聖四本作「加羅」，大德寺本作「迦羅」，今依據大德寺本改作「迦羅」。

⒟ 明本無「分別六界經第一竟」八字。

⒠ 「三千一百三十一字」，宋、大德寺二本作「三千一百三十字」，元、明、聖三本無「三千一百三十一字」八字。

[註解]

① 陶家：製作陶器的人。

② 十經：指第162經～171經，分別為：分別六界經、分別六處經、分別觀法經、溫泉林天經、釋中禪室尊經、阿難說經、意行經、拘樓瘦無諍經、鸚鵡經、分別大業經，共十經。

③ 我無所違：對我不妨礙。

④ 族姓子：原義為婆羅門大族的子弟，引申為信佛行善的男子。另譯為「善男子」。

⑤ 有義有文：有正確的意義、有正確的詞句。

⑥ 人有六界聚：人是地界（堅固性）、水界（濕潤性）、火界（溫熱性）、風界（移動性）、空界（空間）、識界（覺知）這六類組成的積聚。「界」指差別、分類，「聚」是積聚。

⑦ 十八意行：以意識為近緣所生起的十八種意的伺察，這裡的「行」為「伺察」（「伺」的加強語氣）的對譯，「十分專注地觀察」的意思，經文的說明內容也作「觀」。又譯為「十八受」、「十八意近行」。相當的《佛說蓱沙王五願經》經文作「志十八轉」，相當的南傳經文作「十八種意的近伺察」。

⑧ 四住處：四種可依止、立足的基礎。相當的《佛說蓱沙王五願經》經文作「四堅志」，相當的南傳經文作「四種依處」。

⑨ 長養惠施：南傳作「應該使捨棄增大」，菩提比丘長老英譯為「應該鍛鍊斷念」。

⑩ 六喜觀、六憂觀、六捨觀：於六根的每一根，對會使其起喜、憂、捨的境界（六境），作專注地觀察。「喜、憂、捨」，《雜阿含經》第465經和相對應的南傳經文譯文皆同，《雜阿含經》第460經譯作「喜、苦、不苦不樂」，《相應部三五相應一二九經》譯作「樂、苦、捨」。

⑪ 分別身界：解析身體的組成。相當的南傳經文作「對界分別」。

⑫ 受於生：執著於生存。

⑬ 熱身、暖身、煩悶身、溫壯身：身體的熱度、暖和、悶熱、體熱蓄積。

⑭ 上風、下風、脅風、掣縮風、蹴風、非道風、節節行風：往上移動（例如形成聲音）的風、往下移動的風、腹部（例如消化系統蠕動）的風、收縮（例如貶眼）的風、踏踩（移動關節）的風、不正常的風、行走於四肢的風。「風」代表移動性。「脅」指兩肋腹部。「掣」讀音同「撤」，牽制的意思。「蹴」讀音同「促」，踏踩、踢的意思。相當的南傳經文作「上行風、下行風、腹部中的風、腹腔中的風、隨行於四肢的風」。

⑮ 息出風、息入風：呼氣、吸氣。

⑯ 樂識、苦識、喜識、憂識、捨識：（身體）樂的感受的覺知、（身體）苦的感受的覺知、（心理）喜的感受的覺知、（心理）憂的感受的覺知、捨（不苦、不樂）的感受的覺知。按：經中有時將感受區分為樂受、苦受、捨受三種，有時則進一步依是由身體或心理所引發的，區分為身體引發的樂受、苦受，心理引發的喜受、憂受，以及不苦不樂的捨受，總共五種。三受或五受只是分類方式的不同。相當的南傳經文作「識知『樂』，識知『苦』，識知『不苦不樂』」。

⑰ 更樂：即「觸」的另譯，感官、外境、識，三者接觸。舉例而言，眼根、光線、眼識，三者接觸而生「眼觸」，依著眼觸而生起受、想、行等心理運作。

⑱ 滅、息、止，知已冷也：消滅、平息、停止，知道後就冷靜了。相當的南傳經文作「它被滅，它被平息。」。

⑲ 三覺：三種感受，指「五受」中（心理）喜的感受、（心理）憂的感受、捨的感受這三者，也可以指「三受」中樂的感受、苦的感受、捨的感受。相當的南傳經文作「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

⑳ 數數：頻繁地。

⑳ 虛妄法：相對於解脫、涅槃，世間是虛偽、迷惑凡夫的，而稱為虛妄法。

㉑彼比丘施設苦本必有怨家：那位比丘（以前）安住在苦上時一定有結怨的人。相當的南傳經文作「以前，當他是無智者時，他是依著的進入者、受持者」。

㉒第一正惠施：cāga可譯為「施捨(惠施)」及「捨棄」，本經中的「惠施」應指「捨棄」。相當的南傳經文作「最高聖捨棄，即：一切依著的斷念」。

㉓自舉：自己抬舉自己；驕傲自大。相當的南傳經文作「思量」。

㉔當有：未來（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