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九眾生居品第四十ⓓ四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世時>時,世]尊告諸比丘:「有九眾生居處①,是眾生所居之處。云何為九?或有眾生,若干種身,若干種想,所謂天及人也;或有眾生,若干種身一想,所謂ⓕ梵迦夷天②最初出現也③;或有眾生,一身若干想,所謂ⓖ光音天④也;或有眾生,一身一想,所謂ⓗ遍淨天⑤也;或有眾生無量空,ⓘ所謂空處天⑥也;或有眾生無量ⓙ識,識處天⑦也;或有眾生不用處,[*]所謂不用處天⑧也;或有眾生有想無ⓚ想,有想無想處天⑨也;諸所生之處名為九也。是謂,比丘!九眾生居處,群萌⑩之類,曾居、已居、當居。是故,比丘!當求方便,離此九處。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 含=鋡【聖】*
「含」,聖本作「鋡」。 「鋡」,大正藏原為「含」,今依據聖本改作「鋡」。
ⓑ 四十=三十九【聖】*
「四十」,聖本作「三十九」。 「三十九」,大正藏原為「四十」,今依據聖本改作「三十九」。
ⓒ (東晉…譯)十三字=符秦建元年三藏曇摩難提譯【宋】【元】,=符秦三藏曇摩難提譯【明】,〔東晉…譯〕十三字-【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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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九法初)【明】,四=二【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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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X. 24. Sattāvā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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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迦夷天~Brahmakāyik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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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音天~Ābhassar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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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遍淨天~Subhakinh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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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宋】*【元】*【明】*,所謂=處【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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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識+(處)【聖】
「識」,聖本作「識處」。 大正藏無「處」字,今依據聖本補上。
ⓚ 想+(處)【宋】【元】【明】
「想」,宋、元、明三本作「想處」。 大正藏無「處」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① 九眾生居處:九種眾生樂於居住的地方 (1) 欲界的人及天(若干身、若干想) (2) 色界的初禪天(例如梵天初生時若干身、一想) (3) 色界的二禪天(例如光音天一身、若干想) (4) 色界的三禪天(例如遍淨天一身、一想) (5) 色界的四禪天(例如無想天無想、無所覺知) (6) 無色界的空入處天 (7) 無色界的識入處天 (8) 無色界的無所有入處天 (9) 無色界的非想非非想入處天。詳見《長阿含經》卷八第5經眾集經。至於欲界的三惡道,並非眾生樂於居住的地方,因此不在九眾生居中。
② 梵迦夷天:色界初禪天(梵眾天、梵輔天、大梵天)的通稱,此天離欲界的淫欲,寂靜清淨。又譯為「梵身天」。
③ 最初出現也:梵迦夷天在剛形成時,大梵天以為梵天眾都是自己所生,梵天眾也都以為自己是大梵天所生,想法完全一致,因此是「一想」。時間久了之後,梵天眾開始有不同的心想。因此「若干種身一想」只適用於梵迦夷天最初出現的時候。
④ 光音天:色界二禪天中的最高一層。光音天人不用口語溝通,而以光互通心意,所以稱為「光音」。壞劫開始的時候,宇宙發生大火災,將光音天之下全部燒毀,但無法燒到光音天,此時光音天之下的各界眾生會輾轉生於光音天。
⑤ 遍淨天:色界第三禪天之第三天。此天淨光周遍,故名遍淨天。
⑥ 空處天:以無邊的空間為意念專注的對象(所緣)所成就的定境,是無色界第一天的層次。又譯為「空入處」、「空處」、「空無邊處」、「無量空處」。
⑦ 識處天:以無邊的識為意念專注的對象(所緣)所成就的定境,是無色界第二天的層次。又譯為「識入處」、「識處」、「識無邊處」。
⑧ 不用處天:以無所有為意念專注的對象(所緣)所成就的定境,是無色界第三天的層次。又譯為「無所有處」、「無所有入處」。
⑨ 有想無想處天:沒有一般粗重的想陰,但想陰仍未真正斷盡的定境,是世間最深的定境。猶如油已經倒光的油筒,倒不出油來了,但表面還是黏著一些油;非想非非想入處已幾乎沒有想陰,但又不能說斷盡想陰。是無色界天的最高層次。又譯為「非想非非想入處」。
⑩ 群萌:群生;眾生。
通俗上說眾生有身、心。從五陰來看,身即色陰,心即受想行識陰。
本經所說的身、想,其實就是指身、心,以「想」代表心。
「九眾生居」為欲界的人及天、色界(四禪天)、無色界(四無色天)等九種眾生樂於居住的地方:
無色界的眾生沒有可觀察到的身體,只有心識,因此身形的區別在無色界沒有意義,就只區分其心識的四種不同的層次了。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當說嚫願①有九種[*]之德,汝等善思念之!吾今當敷演其義。」是時,諸比丘受佛教ⓐ誡。
佛告比丘:「彼云何名為嚫願九種之德?比丘當知,檀越②施主成就三法;所施之物亦成就三法;受物之人亦成就三法。彼檀越施主云何成就三法?於是,檀越施主信成就,誓願成就,亦不殺生,是謂檀越施主成就此三法。所施之物云何成就ⓑ此三法?於是,施物色成就、香成就、味成就,是謂施物三事成就。云何受物之人成就三事?於是,受物之人戒成就、智慧成就、三昧成就,是謂受施之人成就三法。如是,達嚫③成就此九法,獲大果報,至甘露滅盡之處④。夫為施主欲求其福者,當求方便,成就此九法。如是,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 誡=戒【宋】【聖】
「誡」,宋、聖二本作「戒」。 「戒」,大正藏原為「誡」,今依據宋、聖二本改作「戒」。
ⓑ 〔此〕-【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無「此」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此」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刪去。
① 嚫願:祈福,在這裡特指出家人在接受布施後,對布施者的祝福。又譯為「咒願」。
② 檀越:為音譯,義譯為「施主」,施與僧眾衣食等的人。
③ 達嚫:供養僧眾時,所供養的財物叫做達嚫,而受供的僧人會回報說法或咒願,也叫達嚫。有轉(施主的)財施成為(僧人的)法施的意義。
④ 甘露滅盡之處:甘露之處、滅盡之處的縮寫。甘露是印度傳說中的不死藥,譬喻佛所教授的解脫法門,因為解脫的聖者不生,不生因而不死。滅盡則指滅除煩惱、生死的涅槃。
可與《增壹阿含經》卷29〈六重品37〉第4經對讀。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為成就九法。云何為九?強顏①、耐辱②、貪心、慳著③、心念不捨離④、健忘、少睡⑤、隱匿ⓐ婬ⓑ泆⑥、ⓒ亦無返復⑦為九。是謂,比丘!為成就此九法。惡比丘亦復成就九法。云何為九?於是,惡比丘強顏、耐辱、貪ⓓ心、慳著、健忘、少睡、[*]婬泆ⓔ靜匿、亦無返復、念不捨離為九。
「云何惡比丘強顏?於是,惡比丘不應求者而求之,違沙門之行。如是比丘名為強顏。
「[*]云何惡比丘耐辱?於是,惡比丘在諸賢善比丘所,自稱歎說,毀呰他人。如是比丘名為耐辱。
「云何比丘生貪心?於是,比丘見他財物皆生貪心,此名為貪也。
「云何比丘慳著?於是,比丘所得衣鉢不與人共,恒自藏舉⑧。如是名為慳著。
「云何比丘健忘?於是,惡比丘恒多漏失妙善之言,亦不思惟方便,論說國事兵戰之法。如是惡比丘成就此健忘。
「云何惡比丘少於睡眠?於是,惡比丘所應思惟法而不思惟,如是惡比丘少於睡眠。
「云何惡比丘匿處[*]淫[*]泆?於是,惡比丘所為隱匿,不向人說。『我今ⓕ行ⓖ婬勿令人知。』如是比丘ⓗ所隱匿淫[*]泆。
「云何惡比丘ⓘ無返復?於是,惡比丘無恭敬之心,不奉事師長、尊敬ⓙ貴重之人。如是惡比丘無有返復。
「若惡比丘成就此九法,念不捨離者,終不成道果。是故,比丘!諸惡之法ⓚ念當捨之。如是,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 婬=淫【聖】*
「婬」,聖本作「淫」。 「淫」,大正藏原為「婬」,今依據聖本改作「淫」。
ⓑ 泆=妷【宋】*
「泆」,宋本作「妷」。 「妷」,大正藏原為「泆」,今依據宋本改作「妷」。
ⓒ 亦無=無有【宋】【元】【明】
「亦無」,宋、元、明三本作「無有」。 「無有」,大正藏原為「亦無」,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無有」。
ⓓ 心=食【聖】
「心」,聖本作「食」。 「食」,大正藏原為「心」,今依據聖本改作「食」。
ⓔ 靜=隱【宋】【元】【明】
「靜」,宋、元、明三本作「隱」。 「隱」,大正藏原為「靜」,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隱」。
ⓕ 行婬=所行【宋】【元】【明】
「行婬」,宋、元、明三本作「所行」。 「所行」,大正藏原為「行婬」,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所行」。
ⓖ 〔婬〕-【聖】
聖本無「婬」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婬」字,今依據聖本刪去。
ⓗ 所+(為)【宋】【元】【明】
「所」,宋、元、明三本作「所為」。 大正藏無「為」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無+(有)【宋】【元】【明】
「無」,宋、元、明三本作「無有」。 大正藏無「有」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大正藏無「敬」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念當=當念【明】
「念當」,明本作「當念」。 「當念」,大正藏原為「念當」,今依據明本改作「當念」。
① 強顏:厚臉皮。
② 耐辱:能夠忍受羞辱,在這裡特指沒有羞恥心。
③ 慳著:吝嗇、執著財物。
④ 心念不捨離:不想解脫;執著而放不下。
⑤ 少睡:睡得少,在這裡特指心思太亂而失眠。
⑥ 隱匿婬泆:偷雞摸狗;偷偷摸摸地縱慾。
⑦ 無返復:不知感恩。
⑧ 藏舉:收藏。
本經中有一些描述是以正面的詞彙來描述負面的行為,有反諷的意味。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孔雀鳥成就九法。云何為九?於是,孔雀鳥顏貌端正ⓐ,音響ⓑ清徹,行步庠序①,知時而行,飲食知節,常念知足,念不分散,少於睡眠,亦復少欲知於返復。是謂,比丘!孔雀之鳥成就ⓒ此九法。賢哲比丘亦復成就九法。云何為九?於是,賢善比丘顏貌端正[*],音響[*]清徹,行步庠序,知時而行,飲食知節,常念知足,念不分散,少於睡眠,亦復少欲ⓓ知於返復。
「云何賢善比丘顏貌端正[*]②?所謂彼比丘出入行來進止之宜,終不失ⓔ敘。如是賢善比丘顏貌端正[*]。
「云何比丘音響[*]清徹?於是,比丘善別義理,終不錯亂。如是比丘音響[*]清徹。
「云何比丘行步庠序?於是,比丘知時而行,不失次[*]敘,又知可誦知誦,可習知習,可默知默,可起知起。如是比丘知於時節。
「云何比丘知時而行?於是,比丘應往即往,應住即住,隨順ⓕ聽法。如是比丘知時而行。
「云何比丘飲食知節?於是,比丘所得遺餘,與人共分,不ⓖ惜所有。如是比丘飲食知節。
「云何比丘少於ⓗ睡眠?於是,比丘初夜時,習於警ⓘ寤③,習三十七品無有漏脫,恒以經行、臥覺而淨其意;復於中夜思惟深奧,至後夜時,右脅著地,腳腳相累,思惟計明之想,復起經行而淨其意。如是,比丘少於睡眠。
「云何比丘少欲[*]知於返復?於是,比丘承事④三尊,奉敬師長。如是比丘少欲[*]知於返復。如是,賢善比丘成就九法。今此九法當念奉行!如是,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 「正」,大正藏原為「政」,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正」。*
ⓑ 「響」,聖本作「嚮」。*
ⓒ 宋、元、明三本無「就」字。
ⓓ 「欲」,聖本作「欲知足」。*
ⓔ 敘=緒【聖】*
「敘」,聖本作「緒」。 「緒」,大正藏原為「敘」,今依據聖本改作「緒」。
ⓕ 「順」,大正藏原為「節」,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順」。
ⓖ 惜=昔【聖】
「惜」,聖本作「昔」。 「昔」,大正藏原為「惜」,今依據聖本改作「昔」。
ⓗ 大正藏無「於」字,今依據宋、元、明、聖四本補上。
ⓘ 「警」,聖本作「景」。
① 庠序:安詳肅穆。「庠」通「詳」。
② 顏貌端政:容貌莊嚴好看,在這裡特指應對進退的行為得體。
③ 警寤:警覺;警醒。
④ 承事:聽從、事奉。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女人成就九法繫縛男子。云何為九?所謂歌、舞、伎①、樂、笑、啼、常求方宜、自以幻術顏色形體②,計爾ⓑ許事中,唯有更樂③,縛人最急,百倍、千倍,終不相比。如我今日觀察諸義,更樂縛人最急,無出是者,隨彼男子繫之牢固也。是故,諸比丘!當念捨此九法。如是,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 ~A. VIII. 17. Band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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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諸【宋】
「許」,宋本作「諸」。 「諸」,大正藏原為「許」,今依據宋本改作「諸」。
① 伎:技藝、才能。
② 常求方宜、自以幻術顏色形體:常向他人尋求方法、或自己嘗試能眩惑人的技巧來化妝。其中「方宜」指方法,「顏色形體」即化妝。
③ 更樂:即「觸」的另譯。可以解為身體的摸觸,也可以解為十二因緣的「觸」。
聞如是:
一時,佛在優迦羅竹園中,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今與汝當說妙法,初善、中善、竟善①,義理深邃,清淨修行梵行,此經名曰一切諸法之本。汝等善思念之。」
諸比丘對曰:「如是。世尊!」是時,諸比丘從佛受教。
佛告之曰:「彼云何名為一切諸法之本?於是,比丘!凡夫之人不睹賢聖之教,亦不ⓐ掌護如來言教,不親近善知識②,不受善知識言教。彼觀此地如實知之,此是地如ⓑ審是地③;如實是地,亦復是水,亦復是火,亦復是風,四事合以為人,愚者之所娛樂。天自知為天,樂於天中ⓒ天;梵天自知為梵天,大梵自知為大梵,無能出者;光音天還自相知由光音天來;遍淨天自知為遍淨ⓓ天;果實天自知為果實天而不錯亂;阿毘耶陀天自知為阿毘耶陀天;空處天自知為空處天;識處天自知為識處天;不用處天自知為不用處天;有想無想處天自知為有想無想處天;見者自知為見;聞者自知為聞;欲者自知為欲;智者自知為智;一類自知為一類;若干類自知為若干類;悉具足ⓔ自知為悉具足;涅槃自知為涅槃,於中而自娛樂。所以然者,非智者之所說也。
「若聖弟子往覲④聖人,承受其法,與善知識從事,恒親近善知識,觀此地種⑤皆悉分明,ⓕ知所來處,亦不著於地,無有污染之心。水、火、風亦復如是。人、天、梵王、光音、遍淨、果實、阿毘耶陀天、空處、識處、不用處、有想無想處,見、聞、念、知,一種、若干種,乃至於涅槃,亦不著於涅槃,不起涅槃之想。所以然者,皆由善分別、善觀察。若彼比丘漏盡阿羅漢,所作已辦,捨於重擔,盡生死原本,平等解脫,彼能分別地種,ⓖ都不起想ⓗ著。地種、人、天、梵王,乃至有想無想處,亦復如是。至於涅槃,不著涅槃,不起涅槃之想。所以然者,皆由壞[*]婬、怒、癡之所致也。比丘當知,如來.至真.等正覺善能分別於地,亦不著於地種,不起地種之想。所以然者,皆由ⓘ破愛網之ⓙ所ⓚ致,因有有生,因生有ⓛ老死,皆悉除盡,是故如來成最正覺。」佛說此語ⓜ時,是時諸比丘不受其教。所以然者,由魔波旬閉塞心意故。
「此經名曰一切諸法之本,我今具足說之。諸佛世尊所應修行,我今已具足施行。汝等當念閑居樹下,端意坐禪,思惟妙義。今不為者,後悔無益。此是我之教ⓝ誡也。」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 掌=寶【宋】【元】【明】
「掌」,宋、元、明三本作「寶」。 「寶」,大正藏原為「掌」,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寶」。
ⓑ 〔審是地如〕-【聖】
聖本無「審是地如」四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審是地如」四字,今依據聖本刪去。
ⓒ 〔天〕-【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無「天」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天」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刪去。
ⓓ 〔天〕-【聖】
聖本無「天」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天」字,今依據聖本刪去。
ⓔ 〔自〕-【聖】
聖本無「自」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自」字,今依據聖本刪去。
ⓕ 〔知〕-【聖】
聖本無「知」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知」字,今依據聖本刪去。
ⓖ 都=睹【聖】
「都」,聖本作「睹」。 「睹」,大正藏原為「都」,今依據聖本改作「睹」。
ⓗ 著=於【聖】
「著」,聖本作「於」。 「於」,大正藏原為「著」,今依據聖本改作「於」。
ⓘ 破+(壞)【宋】【元】【明】
「破」,宋、元、明三本作「破壞」。 大正藏無「壞」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所=不【聖】
「所」,聖本作「不」。 「不」,大正藏原為「所」,今依據聖本改作「不」。
ⓚ 致+(也)【宋】【元】【明】
「致」,宋、元、明三本作「致也」。 大正藏無「也」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生)+老【宋】【元】【明】【聖】
「老」,宋、元、明、聖四本作「生老」。 大正藏無「生」字,今依據宋、元、明、聖四本補上。
ⓜ 〔時〕-【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無「時」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時」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刪去。
ⓝ 誡=戒【聖】*
「誡」,聖本作「戒」。 「戒」,大正藏原為「誡」,今依據聖本改作「戒」。
① 初善、中善、竟善:開頭、中間、結尾都是善的。
② 善知識:字面的意思是「好的朋友」,在佛教中特指能幫助眾生捨惡修善的人。
③ 此是地如審是地:這是地大,如同所知道的是地大。???
④ 覲:拜望、省候尊者或長輩。
⑤ 地種:四大之一,指事物的堅固性。
本經中說:「至於涅槃,不著涅槃,不起涅槃之想。所以然者,皆由壞婬、怒、癡之所致也。」和《金剛經》所言「阿羅漢能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否?」的般若智慧相通。
聞如是:
一時,佛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所,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
爾時,羅閱城中有一比丘,身遇疾病,至為困悴,臥大小便,不能自起止,亦無比丘往瞻視者,晝夜稱佛名號:「云何世尊獨不見愍?」
是時,如來以天耳聞彼比丘稱怨,喚呼ⓐ投歸如來。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吾與汝等,悉案行諸房,觀諸住處。」
諸比丘對曰:「如是。世尊!」
是時,世尊ⓑ與比丘僧前後圍繞,諸房間案行。爾時,病比丘遙見世尊來,即欲從ⓒ座起而不能自轉搖。是時,如來到彼比丘所,而告之曰:「止!止!比丘!勿自動轉,吾自有ⓓ坐具,足得坐耳。」
是時,毘沙門天王知如來ⓔ所念,從野馬世界沒,來至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是時,釋提桓因知如來心中所念,即來至佛所。梵天王亦復知如來心中所念,從梵天沒,來至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時,四天王知如來心中所念,來至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
是時,佛告病比丘曰:「汝今患苦有損不至增乎?」
比丘對曰:「弟子患苦遂增不損,極為少賴。」
佛告比丘:「瞻病人今為所在?何人來相瞻視?」
比丘白佛言:「今遇此病,無人相瞻視也。」
佛告比丘:「汝昔日未病之時,頗往問訊病ⓕ人乎?」
比丘白佛言:「不往問訊諸病ⓖ人。」
佛告比丘:「汝今無有善利於正法中。所以然者,皆由不往瞻視病故也。汝今,比丘!勿懷恐懼,當躬供養,令不有乏。如我今日天上、人中獨步無侶,亦能瞻視一切病人,無救護者與作救護,盲者與作眼目,救諸ⓗ疾人。」是時,世尊自除不淨,更與敷坐具。
是時,毘沙門天王及釋提桓因白佛言:「我等自當瞻此病比丘,如來勿復執勞。」
佛告諸天曰:「汝等且止!如來自當知時。如我自憶昔日未成佛道,修菩薩行,由一鴿故,自投命根,何況今日ⓘ以成佛道,當捨此比丘乎?終無此處。又釋提桓因先不瞻此病比丘,毘沙門天王、護世①之主亦不相瞻視。」是時,釋提桓因及毘沙門天王皆默然不對。
爾時,如來手執掃ⓙ篲除去污泥,更施設坐具,復與浣衣裳,三法ⓚ視之,扶病比丘令坐,淨水沐浴。ⓛ有諸天在上,以香水灌之。是時,世尊ⓜ以沐浴比丘已,還坐床上,手自授食。
ⓝ爾時,世尊見比丘食訖,除ⓞ去鉢器,告彼比丘曰:「汝今當捨三世之病。所以然者,比丘當知,生有處胎之厄,因生有老。夫為老者,形羸氣竭。因老有病。夫為病者,坐臥呻吟,四百四病一時俱臻。因病有死。夫為死者,形神分離,往趣善惡。設罪多者,當入地獄,刀山、劍樹,火車、爐炭、吞飲融銅;或為畜生,為人所使,食以芻草,受苦無量;復於不可稱計無數劫中,作餓鬼形,身長數十由旬,咽細如ⓟ針,復以融銅而灌其口,經歷無數劫中得作人身,榜ⓠ笞拷掠,不可稱計。復於無數劫中得生天上,亦經恩愛合會,又遇恩愛別離,欲無厭足;得賢聖道,爾乃離苦。
「今有九種之人,離於苦患。云何為九?所謂向阿羅漢、得阿羅漢、向阿那含、得阿那含、向斯陀含、得斯陀含、向須陀洹、得須陀洹、種性人②為九。是謂,比丘!如來出現世間,甚為難值,人身難得,生正國中,亦復難遭,與善知識相遇,亦復如是,聞說法言,亦不可遇,法法相ⓡ生,時時乃有。比丘當知,如來今日現在世間,得聞正法,諸根不缺,堪任聞其正法,今不慇ⓢ勤,後悔無及。此是我之教[*]誡。」
爾時,彼比丘聞如來教已,熟視尊顏,即於[*]座上得三明,漏盡意解。
佛告比丘:「汝[*]以解病之原本乎?」
比丘白佛:「我[*]以解病之原本,去離此生、老、病、死。皆是如來神力所加,以四等之心③,覆護一切,無量無限不可稱計,身、口、意淨。」
是時,世尊具足說法已,即從[*]座起而去。
爾時,世尊告阿難曰:「汝今速打揵ⓣ椎④,諸有比丘在羅閱城者,盡集普會講堂⑤。」
是時,阿難從佛受教,即集諸比丘在普會講堂,前白佛言:「比丘ⓤ已集,唯願世尊宜知是時。」
爾時,世尊往至講堂所,就[*]座而坐。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學道為畏國王、盜賊而出家乎?比丘!信堅固修無上梵行,欲得捨生、老、病、死、憂、悲、苦、惱,亦欲離十二牽連。」
諸比丘對曰:「如是。世尊!」
佛告諸比丘:「汝等所以出家者,共一師、同一水乳,然ⓥ各不相瞻視。自今已ⓦ往,當展轉相瞻視。設病比丘無弟子者,當於眾中差次⑥使看病人。所以然者,離此已,更不見所ⓐ為之處福勝視病ⓑ之人者;其瞻病者瞻我無異。」
爾時,世尊便說斯偈:
「設有供養我, 及過去諸佛,
施我之福德, 瞻病而無異。」
爾時,世尊說此教已,告阿難曰:「自今已後諸比丘各各ⓒ相瞻視:若復比丘知而不為者,當案法律。此是我之教[*]誡。」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 投歸=歸投【聖】
「投歸」,聖本作「歸投」。 「歸投」,大正藏原為「投歸」,今依據聖本改作「歸投」。
ⓑ 〔與〕-【聖】
聖本無「與」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與」字,今依據聖本刪去。
ⓒ 座=坐【聖】*
「座」,聖本作「坐」。 「坐」,大正藏原為「座」,今依據聖本改作「坐」。
ⓓ 坐=座【宋】【元】【明】
「坐」,宋、元、明三本作「座」。 「座」,大正藏原為「坐」,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座」。
ⓔ (心中)+所【宋】【元】【明】
「所」,宋、元、明三本作「心中所」。 大正藏無「心中」二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人=比丘【聖】
「人」,聖本作「比丘」。 「比丘」,大正藏原為「人」,今依據聖本改作「比丘」。
ⓖ 人+(也)【宋】【元】【明】
「人」,宋、元、明三本作「人也」。 大正藏無「也」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疾=病【宋】【元】【明】
「疾」,宋、元、明三本作「病」。 「病」,大正藏原為「疾」,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病」。
ⓘ 以=已【宋】*【元】*【明】*
「以」,宋、元、明三本作「已」。 「已」,大正藏原為「以」,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已」。
ⓙ 篲=帚【宋】【元】【明】
「篲」,宋、元、明三本作「帚」。 「帚」,大正藏原為「篲」,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帚」。
ⓚ 視之=之床【宋】【元】【明】
「視之」,宋、元、明三本作「之床」。 「之床」,大正藏原為「視之」,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之床」。
ⓛ 有=又【宋】【元】【明】
「有」,宋、元、明三本作「又」。 「又」,大正藏原為「有」,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又」。
ⓜ 〔以〕-【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無「以」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以」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刪去。
ⓝ 爾=是【明】
「爾」,明本作「是」。 「是」,大正藏原為「爾」,今依據明本改作「是」。
ⓞ 去=其【宋】【元】【明】
「去」,宋、元、明三本作「其」。 「其」,大正藏原為「去」,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其」。
ⓟ 針=鍼【宋】【元】【明】
「針」,宋、元、明三本作「鍼」。 「鍼」,大正藏原為「針」,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鍼」。
ⓠ 笞=𢰥【聖】
「笞」,聖本作「𢰥」。 「𢰥」,大正藏原為「笞」,今依據聖本改作「𢰥」。
ⓡ 生+(相)【聖】
「生」,聖本作「生相」。 大正藏無「相」字,今依據聖本補上。
ⓢ 勤=懃【聖】
「勤」,聖本作「懃」。 「懃」,大正藏原為「勤」,今依據聖本改作「懃」。
ⓣ 椎=搥【宋】【元】【明】,=推【聖】
????
ⓤ 已=以【聖】
「已」,聖本作「以」。 「以」,大正藏原為「已」,今依據聖本改作「以」。
ⓥ 各+(各)【宋】【元】【明】
「各」,宋、元、明三本作「各各」。 大正藏無「各」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往>往]=後【宋】【元】【明】【聖】
「[往>往]」,宋、元、明、聖四本作「後」。 「後」,大正藏原為「[往>往]」,今依據宋、元、明、聖四本改作「後」。
ⓐ 為=施【宋】【元】【明】
「為」,宋、元、明三本作「施」。 「施」,大正藏原為「為」,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施」。
ⓑ 〔之〕-【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無「之」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之」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刪去。
ⓒ (當)+相【宋】【元】【明】
「相」,宋、元、明三本作「當相」。 大正藏無「當」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諸〕-【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無「諸」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諸」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刪去。
① 護世:四天王居住於須彌山半山腰,各自守護其天下,因此名為護世。
② 種性人:修學接近向須陀洹,但還未到達的人。??
③ 四等之心:慈、悲、喜、捨四無量心。
④ 揵椎:磬。
⑤ 普會講堂:大眾集會用的講堂。又譯為「普集講堂」。
⑥ 差次:排定次序。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九種[*]之人可敬可貴,供之得福。云何為九?所謂向阿羅漢、得ⓑ阿羅漢、向阿那含、得ⓒ阿那含、向斯陀含、得ⓓ斯陀含、向須陀洹、得ⓔ須陀洹、ⓕ向種性人為九。是謂,比丘!九種之人,供之得福,終無耗減。」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 ~A. IX. 10. Ahuneyya.
???
ⓑ 阿羅漢~Arahaṁ.
???
ⓒ 阿那含~Anāgāmin.
???
ⓓ 斯陀含~Sakadāgāmin.
???
ⓔ 須陀洹~Sotāpanna.
???
ⓕ 向種性~Gotrabhū.,〔向〕-【宋】【元】【明】
????
聞如是:
一時,佛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所,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
是時,ⓐ滿呼①王子ⓑ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是時,[*]滿呼王子白世尊言:「我曾聞:『朱利槃特②比丘與盧迦延梵志共論,然此比丘不能答對。』我又曾聞:『如來弟子眾中,諸根闇鈍無有慧明,ⓒ無出此比丘上者。如來優婆塞中在居家者,迦毘羅衛③城中瞿ⓓ曇釋種,諸根闇鈍,情意閉塞④。』」
佛告王子曰:「朱利槃特比丘有神足之力,得上人之法⑤,不習世間談ⓔ論之宜。又王子當知,此比丘者極有妙義。」
是時,[*]滿呼王子白世尊言:「佛所說雖爾,然我意中猶生此念:『云何有大神ⓕ力,而不能與彼外道異學而共論ⓖ議?』我今請佛及比丘僧,唯除朱利槃特一人。」
是時,世尊默然受請。是時,王子已見世尊受請ⓗ已,即從[*]座起,頭面禮世尊足,ⓘ右遶三匝,便退而去。即其夜辦種種甘饌、飲食,敷好坐具,而白:「時到,今正是時。」
爾時,世尊以鉢使朱利槃特比丘捉在後住,將諸比丘眾,前後圍遶,入羅閱城,至彼王子所,各次第坐。爾時,王子白世尊言:「唯願如來手授我鉢,我今躬欲自飯如來。」
佛告王子曰:「今鉢在朱利槃特比丘所,竟不持來。」
王子白佛言:「ⓙ願世尊遣一比丘往取鉢來。」
佛告王子:「汝今自往取如來鉢來。」
爾時,朱利槃特比丘化ⓚ作五百華樹,其樹下皆有朱利槃特比丘坐。
爾時,王子聞佛教已,往取鉢。遙見五百樹下,皆有朱利槃特比丘於樹下坐禪,繫念在前,無有分散。見已,便作是念:「何者是朱利槃特比丘?」ⓛ是[*]滿呼王子即還ⓜ來世尊所,而白佛言:「往彼園中,均是朱利槃特比丘。不知何者是朱利槃特比丘?」
佛告王子曰:「還至園中,最在中央住,而彈指作是說:『其實是朱利槃特比丘者,唯願從[*]座起!』」
是時,[*]滿呼王子受教已,復至園中,在中央立,而作是說:「其實是朱利槃特比丘者,便從[*]座起。」
王子作是語已。其餘五百化比丘自然消滅,唯有一朱利槃特比丘在。是時,[*]滿呼王子共朱利槃特比丘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
爾時,[*]滿呼王子白佛言:「唯願世尊!今自悔責,不信如來言教:『此比丘ⓝ有神足ⓞ大威力。』」
佛告王子曰:「聽汝懺悔!如來所說終無有二。又此世間有九種人周旋往來。云何為九?一者豫知人情⑥,二者聞已便知,三者觀相然後乃知,四者觀察義理然後乃知,五者知味然後乃知,六者知義、知味然後乃知,七者不知義、不知味,八者學於思惟神足之力,九者所受義尟⑦。是ⓟ謂,王子!九種之人出現世間。如是,王子!彼觀相之人,於八人中最為第一,無過是者。今此朱利槃特比丘習於神足,不學餘法,此比丘恒以神足與人說法。我今阿難比丘觀相便知,豫知人情,知如來須是、不用是,亦知如來應當說是、離是,皆ⓠ令分明,如今無有出阿難比丘ⓡ上者,博ⓢ覽諸經義,靡不周遍。又此朱利槃特比丘能化ⓣ一形作若干形,復還合為一。此比丘後日當於虛空中取滅度。吾更不見餘人取滅度,如阿難比丘、朱利槃特比丘之比也。」
是時,佛復告諸比丘曰:「我聲聞中第一比丘,變化身形,能大能小,無有如朱利槃特比丘之ⓤ比。」
是時,[*]滿呼王子手自斟酌,供養眾僧,除去鉢器,更取小[*]座⑧,在如來前,叉手白世尊言:「唯願世尊聽朱利槃特比丘恒至我家,隨其所須衣被、雜物、沙門之法,盡在我家取之,當盡形壽供給所須。」
佛告王子:「汝今,王子!還向朱利槃特比丘懺悔,躬自請之!所以然者,非智之人欲別智ⓥ者,此事難遇⑨;欲言智者能別有智之人,可有此理耳⑩。」
是時,[*]滿呼王子即前ⓦ向朱利槃特比丘禮,自稱姓名,求其懺悔:「大神足比丘,生意輕慢,自今已ⓧ後更不敢犯。唯願受ⓨ懺悔,更不敢犯。」
朱利槃特比丘報曰:「聽汝悔過,後莫復犯,亦莫復誹謗賢聖。王子當知,其有眾生誹謗聖人者,必當墮三惡趣生地獄中。如是,王子!當作是學。」
爾時,佛與[*]滿呼王子說極妙之法,勸發令喜,即於[*]座上,演ⓩ此咒願⑪:
「祠祀Ⓐ火為上, 經書頌為最,
人中王為尊, 眾流海為首,
星中月為先, 光明日第一。
上下及四方, 諸所有形物,
天及世間人, 佛者最為尊,
欲求其福者, 供養三佛陀Ⓑ。」
爾時,世尊說此偈已,即從[*]座起。
是時,[*]滿呼王子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 滿=蒲【聖】*
「滿」,聖本作「蒲」。 「蒲」,大正藏原為「滿」,今依據聖本改作「蒲」。
ⓑ (往)+至【宋】【元】【明】
「至」,宋、元、明三本作「往至」。 大正藏無「往」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無〕-【宋】【元】【明】【聖】
宋、元、明、聖四本無「無」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無」字,今依據宋、元、明、聖四本刪去。
ⓓ 曇=蜜【宋】【元】【明】
「曇」,宋、元、明三本作「蜜」。 「蜜」,大正藏原為「曇」,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蜜」。
ⓔ 論=議【宋】【元】【明】
「論」,宋、元、明三本作「議」。 「議」,大正藏原為「論」,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議」。
ⓕ 力=足【宋】【元】【明】
「力」,宋、元、明三本作「足」。 「足」,大正藏原為「力」,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足」。
ⓖ 議=義【聖】
「議」,聖本作「義」。 「義」,大正藏原為「議」,今依據聖本改作「義」。
ⓗ 〔已〕-【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無「已」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已」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刪去。
ⓘ 右遶=遶佛【宋】【元】【明】
「右遶」,宋、元、明三本作「遶佛」。 「遶佛」,大正藏原為「右遶」,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遶佛」。
ⓙ (唯)+願【宋】【元】【明】
「願」,宋、元、明三本作「唯願」。 大正藏無「唯」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作〕-【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無「作」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作」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刪去。
ⓛ 是+(時)【宋】【元】【明】
「是」,宋、元、明三本作「是時」。 大正藏無「時」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來=至【宋】【元】【明】
「來」,宋、元、明三本作「至」。 「至」,大正藏原為「來」,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至」。
ⓝ (極)+有【宋】【元】【明】
「有」,宋、元、明三本作「極有」。 大正藏無「極」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有)+大【宋】【元】【明】
「大」,宋、元、明三本作「有大」。 大正藏無「有」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謂=為【宋】【元】【明】
「謂」,宋、元、明三本作「為」。 「為」,大正藏原為「謂」,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為」。
ⓠ 令=悉【宋】【元】【明】
「令」,宋、元、明三本作「悉」。 「悉」,大正藏原為「令」,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悉」。
ⓡ 上者=者上【宋】【元】【明】
「上者」,宋、元、明三本作「者上」。 「者上」,大正藏原為「上者」,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者上」。
ⓢ 覽=攬【宋】【聖】
「覽」,宋、聖二本作「攬」。 「攬」,大正藏原為「覽」,今依據宋、聖二本改作「攬」。
ⓣ 〔一〕-【宋】【元】【明】
宋、元、明三本無「一」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一」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刪去。
ⓤ 比+(也)【聖】
「比」,聖本作「比也」。 大正藏無「也」字,今依據聖本補上。
ⓥ 「智」,宋、元、明三本作「知智」。
ⓦ 「前」,大正藏原為「時」,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前」。
ⓧ 「已」,大正藏原為「之」,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已」。
ⓨ 「受」,明本作「求」。
ⓩ 大正藏在「演」字之前有一「得」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刪去。
Ⓐ 「祠祀」,宋、元、明三本作「祀祠」。
Ⓑ 「陀」,大正藏原為「業」,今依據元、明二本改作「陀」。
① 滿呼:優婆塞名,後來成為跋耆國(首都毘舍離)的國王,離車族人。他可能是曾在毘舍離城北邊建立重閣講堂的菩提王子,或菩提王子的長輩。
② 朱利槃特:意譯為小路、路邊生。稟性魯鈍愚笨,凡學習之教法,誦過即忘,故時人稱之為愚路。其後,佛陀教示簡短之「拂塵除垢」一語,令其於拂拭諸比丘之鞋履時反覆念誦,遂漸除業障,某日忽然開悟而證得阿羅漢果。證悟之後,具大神通,能示現各種形像,嘗現大神力為六群比丘尼說法。又作「周利槃特」。
③ 迦毘羅衛:古代中印度國名、城名,位於當今尼泊爾境內,是佛陀出生的地方。又譯為「迦毘羅越」、「迦維羅衛」。
④ 情意閉塞:心念遲鈍;笨蛋。
⑤ 上人之法:超越凡人的解脫或神通。又譯為「上人法」。
⑥ 豫知人情:先知人情世故。「豫」通「預」,事先。
⑦ 所受義尟:所學得的義理很少;不受教。「尟」同「鮮」,少的意思。
⑧ 小座:矮的座位。又譯為「小床」、「卑床」。
⑨ 非智之人欲別智者,此事難遇:沒有智慧的人要辨別有智慧的人,這是很難的。
⑩ 欲言智者能別有智之人,可有此理耳:要說有智慧的人能分辨有智慧的人,這樣說是合理的。
⑪ 咒願:祈福,在這裡特指出家人在接受布施後,對布施者的祝福。
有同學提問:「本經最後佛陀說的咒願,只提到應供養佛,而沒特別提到應供養其他聖僧,和經中討論的義理似乎沒有貫通?」
佛陀及僧眾在接受供養後會為供養者咒願,祝福他們。而這咒願的偈子有時會客製化,有時則是誦常用的偈子,例如當今寺院中吃完飯後會祝願:「所為布施者,必獲其義利,若為樂故施,後必得安樂」也是常用的一偈。本經最後的咒願偈子在《增壹阿含經》中出現過幾次,是常用的咒願偈子之一,因此不必然對應到本經的內容。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阿難白世尊言:「所謂善知識者,即是半梵行ⓐ①人也,將引善道以至無為。」
佛告阿難:「勿作是言:『言善知識者,即是半梵行之人。』所以然者,夫善知識[*]人,即是全梵行②[*]人,與共從事,將視好道③。我亦由善知識成無上正真.等正覺;以成道果,度脫眾生不可稱計,皆悉免生、老、病、死。以此方便,知夫善知識[*]人,全是ⓑ梵行[*]人也。
「復次,阿難!若善男子、善女人與善知識共從事者,信根增益,聞、施、慧德皆悉備具。猶如月欲盛滿,光明漸增,倍於常時。此亦如是,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親近善知識,信、聞、念、施、慧皆悉增益。以此方便,知其善知識者即是全梵行[*]人也。
「若我昔日不與善知識從事,終不為燈ⓒ光佛所見授決④也。以與善知識從事故,得為與提和竭羅佛⑤所見授決。以此方便,知其善知識者,即是全梵行[*]人也。
「阿難!若當ⓓ世間無善知識者,則無有尊卑之[*]敘,父母、師長、兄弟、宗親,則與彼豬犬之屬與共一類,造諸惡緣,種地獄罪緣;有善知識故,便別有父母、師長、兄弟、宗親。」
是時,世尊便說此偈:
「善知識非惡, 親法非為食⑥,
將導ⓔ於善路, 此親最尊說。
「是故,阿難!勿復更說言:『善知識者是半梵行[*]人也。』」
爾時,阿難從佛受教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 大正藏在「人」字之前有一「之」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刪去。*
ⓑ 大正藏無「是」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燈」,宋、元、明三本作「錠」,聖本作「鐙」。
ⓓ 「阿難若當」,大正藏原為「若當阿難」,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阿難若當」。
ⓔ 「導」,聖本作「道」。
① 半梵行:(成全)部分的清淨修行。也有解為只有部分清淨修行。相當的南傳經文作「這是梵行的一半」。
② 全梵行:成全清淨修行。也有解為完成清淨修行。相當的南傳經文作「這就是梵行的全部」。
③ 與共從事,將視好道:跟隨他(善知識)一起修行,將能看清正確的修行道路。
④ 授決:對眾生未來成佛的預言。又作「授記」。
⑤ 提和竭羅佛:燈光佛(燃燈佛)的音譯。
⑥ 親法非為食:親近佛法,不是為了食物。
以下是另外在《雜阿含經》對應經典所列的對應經典,可考慮整合:
聞如是:
是時,釋提桓因從三十三天沒,來至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白世尊言:「天及人民有何ⓑ想念?意何所求?」
佛告之曰:「世間流浪,其性不同,所趣各異,想念非一。天帝當知,昔我無數阿僧祇劫亦生此念:『天及眾生之類,意何所趣向?為求何願?』從彼劫至今日,不見一人心共同者。釋提桓因當知,世間眾生起顛倒[*]之想,無常計常[*]之想,無樂計樂[*]之想,無我有我[*]之想,不淨有淨[*]之想,正路有邪路[*]之想,惡有福想,福有惡想,以此方便,知眾生之類,其根難量,性行各異。
「若當眾生盡同一想,無若干想者,ⓒ九眾生居處,則ⓓ不可知,亦難分別九眾生居,神識所止亦復難明,亦復不知有八大地獄,畜生所趣亦復難知。不別有地獄之苦,不知有四姓之豪貴,不知有阿須倫所趣之道,亦復不知三十三天。設當盡共同一心者,當如光音天。以眾生若干種,想念亦若干種。是故,知有[*]九眾生居處、九神所止處,知有八大地獄、三惡道,至三十三天,亦復如是。以此方便,知眾ⓔ生類,其性不同,所行各異。」
是時,釋提桓因白世尊言:「如來所說甚為奇雅:『眾生之性,其行不同,想念各異,以其眾生所行不同故,致有青、黃、白、黑、長、短不均。』又且,世尊!諸天事ⓕ猥①,欲還天上。」
佛告釋提桓因曰:「宜知是時。」
是時,釋提桓因即從[*]座起,頭面禮足,便退而去。
爾時,釋提桓因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止.嚫.孔雀 繫縛.法之本
病.供養.槃特 梵行.若干想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
ⓐ ~A. IX. 24. Satta.
???
ⓑ 想=相【聖】
「想」,聖本作「相」。 「相」,大正藏原為「想」,今依據聖本改作「相」。
ⓒ 九=七【聖】*
「九」,聖本作「七」。 「七」,大正藏原為「九」,今依據聖本改作「七」。
ⓓ 〔不〕-【聖】
聖本無「不」字。 大正藏在「?」字之前/後有一「不」字,今依據聖本刪去。
ⓔ 生+(之)【宋】【元】【明】
「生」,宋、元、明三本作「生之」。 大正藏無「之」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煩)+猥【宋】【元】【明】
「猥」,宋、元、明三本作「煩猥」。 大正藏無「煩」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補上。
ⓖ +(光明皇后願文)【聖】
聖本在「??」字之後有光明皇后願文。 大正藏無「光明皇后願文」六字,今依據聖本補上。
① 猥:眾多。
本經提到:「以其眾生所行不同故,致有青、黃、白、黑、長、短不均」,和《雜阿含經》卷十第267經:「彼嗟蘭那鳥心種種故其色種種。是故,當善觀察思惟於心,長夜種種貪欲、瞋恚、愚癡種種,心惱故眾生惱,心淨故眾生淨。」(CBETA, T02, no. 99, p. 69, c21-23) 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