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東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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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
年輕，真的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原本老早就被時光所積累的塵垢覆蓋住，沒想到卻在整
理舊資料時，又重新看到那張想要遺忘，卻又不忍放下的照片……。照片上只有一位女孩，
雖然如此，但是這張照片，卻有著年輕時代最大的哀愁與最美的回憶…………
時光彷彿回到好久好久以前。那是人生最年輕、燦爛的時代，人稱天之驕子的大學生活。其
實，照片上的女孩，很可能只是一位平凡的女孩，而且現在大概也年華逝去，滿面滄桑。但
是對某人來說，她卻曾經有著無比的魅力與令人難以忘懷的特質，時光的塵垢，似乎老早就
將她留在我心中的印象，覆蓋得不復記憶……可是，記憶就是如此奇妙，忽然之間，以前的
往事，好像就在眼前一般，是那麼地清晰，叫人無法磨滅……那女孩，最吸引我的特質，只
有兩個字，那就是「善良」。雖然她也有美麗的面孔、可愛的笑容與動人的聲音，但是那些
對我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也
許我不應當用「善良」這兩個字來形容)，因為她是一位天真無邪，帶有小女孩般羞澀氣質�
漱k孩，是那樣的氣質深深吸引著我……
像我這種人，還會喜歡上女孩，真的是很奇怪。我是一個奇怪的人，心中最嚮往的是孤獨與
寂寞，不喜歡與人打交道，更看不起世俗的交際。女人，對我來說是很複雜難解的。一方面
，因為看多了黃色錄影帶，女人對我來說在某種層面上只不過是一堆肉慾所堆成的東西；而
另一方面因為自己對藝術和藝術創作的熱愛，又不得不承認她們真的很美，無論是容貌或曲
線，都深深吸引著我……讓我不解的是，為什麼那麼美的東西，卻會讓人們產生醜陋的罪惡
呢？「善」與「美」在她們給我的印象，竟是絕對的對立，讓我找不出折衷點，而造成許多
內心的衝突與掙扎，徘徊于美善與�
o惡之間……
後來，由於種種因緣，我皈依了佛門。在參加過許多佛教的宗教儀式與經典的閱讀之後，我
的心地乾淨光明了不少，也發現自己之前是多麼地執著。女孩似乎也離我越來越遙遠。可是
，她是那麼的與眾不同……為什麼呢？為什麼會被她那種像小女孩般天真、可愛與略帶羞澀
的面容所吸引呢？我真的是百思不解！這種在我大腦的理性運作下無法解決的問題，我把它
歸諸「感性」這個名詞，來蒙騙自己。熱愛藝術和藝術創作的我，怎會不知道「感性」這種
東西呢？就我而言「感性」不過是膚淺的印象罷了；只是我們的感官在接受外在刺激的瞬間
反映罷了；它不過是一種粗淺，而�
S有經過「再反省」的反應罷了；我個人是不會相信這種東西的。但同樣的情形，發生在這�
k孩予我的印象上，卻是大大的不同。讓我無法自圓其說……這大概是年輕的不成熟與矛盾�
a！人生其實不也處處充滿矛盾與掙扎嗎？少年時，不想上學，卻偏偏非上學不可；青年時�
A滿懷理想，卻大多實現不了；中年時，雖然事業有成，卻處處感到遺憾；而到了誰也不想�
鴘漲悁~，卻非經歷不可，直到死神來臨……
和那女孩的相遇，說來可笑，竟然是在學校的佛學社中……大學時代，晃過不少社
團，也參加過不少活動，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應當六根清淨的社團裡遇到那位女孩。第一次
見到她時，只覺得她很沉默，大概只是一位文靜平凡的女孩而已，也從來沒想過會被她所吸
引……直到一次偶然和她單獨邂逅，才被她深深的吸引住，在和她單獨的談話中，我才發覺
，其實我並不想孤獨的，只是從來沒有人，能開啟我那深鎖的心扉……
我那深鎖的心靈啊，老早就被善、惡，美、醜，應該、不應該，是、非，對、錯以及許許多
多矛盾複雜的價值觀衝擊地體無完膚；我的心靈，老早就腐朽地，失去了生命力……於是我
對我自己宣誓，我要把自己逼到絕對的孤獨與冷漠，要用冷眼看盡一切悲、歡、離、合！只
是，我沒有想到會遇上一位能打開我心扉的女孩……時至今日，我仍清晰的記得她那向我問
問題的表情與害羞靦腆的笑容，那次偶然的邂逅，雖然令我心動，但我畢竟還是用我冷漠的
心，將悸動的心靈冰封起來。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會和她再次單獨的邂逅。原本，我告
訴我自己，不願再想起她來……但�
O，和她再次單獨的緣遇，卻沖垮了我自己的誓言……
啊！永恆的時光之輪啊！主宰著無數的懈逅與重逢……；時光的風！時光的歎息與
夢想啊！跑啊！跑啊！穿越那無垠的地平線，直到生命重生之時……。再一次和她單獨的懈
逅，讓我滿腦子都是她的笑容與倩影。我覺得好是納悶，為什麼參加過那麼多次的禪七與佛
教的活動，我依然會為「情」所動呢？男兒志在四方，本不應為情慾所傷，而我卻……。矛
盾、無奈與掙扎，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吧。人生啊！真是一個嚴肅的課題……
當然，我和她，譜出了一段令人羨煞的戀曲，由於有共同的宗教信仰與對藝術和藝術創作的
熱愛，我們有心靈上共同的交集。曾經，我們一起誦經、禮佛過，也一起共同創作過藝術作
品。我和她都各自為對方畫過畫像，我覺得那時的人生好快樂，真希望時光能就此停住……
不過，我大概太天真了吧！人生怎麼可能有十全十美的事呢？永遠記得那一天，她對我說，
她決定要出家……，出家……對於像我這樣虔誠的佛教徒來說，是莫大的福報！但這時，我
卻希望我沒有聽到她說的話，我試著用和我所信服的真理互相矛盾的語詞去說服她，雖然明
明知道，應當成全她的出家，但心�
井蝐丳o下呢？她堅定的語詞，讓我的心，瞬間冰凍起來……我無言以對。這時，我忽然覺�
o，她就像是個大丈夫，而我卻像個小女孩般……我想這輩子不會再談戀愛了吧！我感覺到�
琲漱葅F將永遠冰封沉寂。我相信佛教的真理，所以，照理說不應有任何罣礙，只是很想對�
o說一聲，我一直不曾對她訴說的話，只有在望著她逐漸遠離我而去的背影時，我才在心中�
鵀o說：「要永遠記得我！」
……人生對我而言，真是充滿著矛盾與掙扎……人生啊！人生！世間的實相，果然
像佛陀所說的一般，充滿著純大苦聚……依稀記得佛陀在《妙法蓮華經》中所說：「
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緣故，出現於世。舍立弗！云何名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緣故，出現
於世？諸佛世尊欲令眾生開佛知見，使得清淨故，出現於世；欲示眾生佛之知見故，出現於
世：欲令眾生悟佛知見故，出現於世；欲令眾生入佛知見道故，出現於世。舍立弗！是為諸
佛以一大事因緣故，出現於世。」像我這樣的凡夫知見，難怪人生會有那麼多矛盾與掙扎，
想到此，心中不由得升起萬分慚愧……佛陀啊！……但願我也能早日證得像您一樣的「六根
清淨」，降服一切貪、瞋 、癡、無明煩惱……
看著手中泛黃的照片，突然，我若有所悟的站立起來，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覺得
好美，好美。這時的心境彷彿超越了過去、現在、未來，覺得極樂世界就在當下……。不過
，當我回神過來時，我才知道，我仍然要生活下去，生活在日復一日，看似平常，卻又百般
不同的每一天之中……而人生不也由這些看似相同而又萬般不同的每一天所構成嗎？
人生……時光繼續在我手中流逝……。
PS：此篇文章純屬虛構。希望看到的大德不要有什麼揣測，我不想談戀愛，也沒有談過戀愛
，自然沒有失戀過。因為慧娟要我寫一篇散文，一時想不出要寫什麼，正好西洋情人節將近
，所以胡亂寫一篇文章，希望別污染了清淨的社刊。更希望所有為「情」所傷的男男女女能
「看破、放下、自在、清涼！」祝大家都能獲得
「無上清涼」！
東明 99.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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