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經》_*_-_1_-大品牟犁破群那經(第193經)

我聞如是: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比丘和比丘尼關係太好,而與貶損對方的人爭論

爾時,牟犁[*]破群那與比丘尼數共集會。若有人向牟犁[*]破群那比丘道說比丘尼者,彼聞已,便瞋恚憎嫉,乃至鬥諍。若有人向諸比丘尼道說牟犁[*]破群那比丘者,諸比丘尼聞已,便瞋恚憎嫉,乃至鬥諍。

眾多比丘聞已,便往詣佛,稽首佛足,卻坐一面,白曰:「世尊!牟犁[*]破群那比丘與比丘尼數共集會。若有人向牟犁[*]破群那比丘道說比丘尼者,彼聞已,便瞋恚憎嫉,乃至鬥諍。若有人向諸比丘尼道說牟犁[*]破群那比丘者,諸比丘尼聞已,便瞋恚憎嫉,乃至鬥諍。」

世尊聞已,告一比丘:「汝往牟犁[*]破群那比丘所,而語之曰:『世尊呼汝。』」

一比丘聞已:「唯然世尊!」即從座起,稽首佛足,繞三匝而去。至牟犁[*]破群那比丘所,而語之曰:「世尊呼汝!」牟犁[*]破群那聞已,來詣佛所,為佛作禮,卻坐一面。

世尊告曰:「破群那!汝實與比丘尼數共集會。若有人向汝道說比丘尼者,汝聞已,便瞋恚憎嫉,乃至鬥諍。若有人向諸比丘尼道說汝者,諸比丘尼聞已,便瞋[*]恚憎嫉,乃至鬥諍。破群那!汝實如是耶?」

破群那答曰:「實爾。世尊!」

出家人該怎麼做

世尊復問曰:「破群那!汝非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耶?」

破群那答曰:「唯然。世尊!」

世尊告曰:「破群那!是以汝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應當學:若有欲有念依家,斷是。若有欲有念依於無欲,是習是修,是廣布也破群那!汝當如是學。」

爾時,世尊問諸比丘曰:「汝等非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耶?」

諸比丘答曰:「唯然。世尊!」

做出家人該做的事,自然能依佛教導而進步

世尊復告諸比丘曰:「是以汝等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者,應當學:若有欲有念依家,斷是。若有欲有念依於無欲,是習是修,是廣布也,汝等當如是學。昔時我曾告諸比丘:『汝等!若有比丘多所知識,若有比丘少所知識,彼一切盡學一坐食,學一坐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彼諸比丘多所知識及少知識,盡學一坐食,學一坐食已,無為無求,無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彼諸比丘可於我心,我亦不多教訶。諸比丘因此生念向法次法,猶如馬車,御者乘之,左手執,右手執策,隨八道行,任意所至。如是諸比丘可於我心,我亦不多教訶[*]。諸比丘因此生念向法次法,猶如良地有娑羅樹,彼治林者,聰明黠慧而不懈怠,彼隨時治娑羅樹根,數數鋤糞,以水溉灌,高者掘下,下者填滿。若邊生惡草,除棄之,若並生曲戾惡不直者,拔根著外,若枝生橫曲,則落治之,若近邊新生調直好者,便隨時治,數數鋤糞,以水溉灌,如是彼良地娑羅樹林轉轉茂盛。如是諸比丘可於我心,我亦不多教訶[*]。

縱使他人辱罵,有修行的出家人仍應和言悅色

不說彼善語恭順,謂因衣鉢、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故。所以者何?彼比丘若不得是,還不善語恭順,成就不善語恭順法。若有比丘為遠離、依遠離、住遠離,善語恭順,成就善語恭順法者,我說彼善語恭順。所以者何?或有一善護善遊行者,謂因他無惡語言也。若他不惡語言者,便不瞋[*]恚,亦不憎嫉,不憂纏住,不憎瞋[*]恚,不發露惡。彼諸比丘見已,便作是念:『此賢者忍辱溫和堪耐,善制善定善息。』若他惡語言者,便瞋[*]恚憎嫉,而憂纏住憎恚發惡。彼諸比丘見已,便作是念:『此賢者惡性急弊麤獷,不定不制不息。』所以者何?

「比丘!昔時有居士婦,名鞞陀提,極大富樂,多有錢財,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封戶、食邑、米穀豐饒,及若干種諸生活具。爾時,居士婦鞞陀提如是大有名稱,流布諸方,居士婦鞞陀提忍辱堪耐溫和,善制善定善息。爾時,居士婦鞞陀提有婢名黑,本侍者,有妙善言,少多行善。彼黑婢作是念:『我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如是有大名稱,流布諸方,居士婦鞞陀提忍辱堪耐溫和,善制善定善息,我今寧可試大家居士婦鞞陀提,為實瞋[*]、為實不瞋[*]耶?』

「於是,黑婢臥不早起。夫人呼曰:『黑婢!何不早起耶?』黑婢聞已,便作是念:『我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實瞋[*],非不瞋[*]也。但因我善能料理家業、善經營、善持故,令我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如是有極大名稱,流布諸方,居士婦鞞陀提忍辱堪耐溫和,善制善定善息。我今寧可復更大試大家居士婦鞞陀提,為實瞋[*]、為實不瞋[*]耶?』

「於是,黑婢臥極晚不起。夫人呼曰:『黑婢!何以極晚不起耶?』黑婢聞已,作是念:『我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實瞋[*],非不瞋[*]也。但因我善能料理家業、善經營、善持故,令我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如是有極大名稱,流布諸方,居士婦鞞陀提忍辱堪耐溫和,善制善定善息耳。我今寧可復更極大試大家居士婦鞞陀提,為實瞋[*]、為實不瞋[*]耶?』

「於是,黑婢臥至晡時乃起。夫人呼曰:『黑婢!何以乃至晡時起,既不自作,亦不教作,此黑婢不隨我教,此黑婢輕慢於我。』便大瞋[*]恚而生憎嫉,額三脈起,皺面自往,閉戶下關,手執大杖以打其頭,頭破血流。於是,黑婢頭破血流,便出語比鄰,訟聲紛紜,多所道說:『尊等!見是忍辱行人堪耐溫和,善制善定善息行耶?罵我曰:「黑婢!何以乃至晡時起,既不自作,亦不教作,此黑婢不隨我教,此黑婢輕慢於我。」便大瞋[*]恚而生憎嫉,額三脈起,皺面自來,閉戶下關,手執大杖以打我頭,頭破血流。』爾時,居士婦鞞陀提如是便有極大惡名,流布諸方,居士婦鞞陀提惡性急弊麤獷[*],不定不制不息。

「如是。或有一善護善遊[*]行者,謂因他無惡語言也。若他不惡語言者,便不瞋恚,亦不憎嫉,不憂纏住,不增瞋[*]恚,不發露惡。彼諸比丘見已,便作是念:『此賢者忍辱溫和堪耐,善制善定善息。』若他惡語言者,便瞋[*]恚憎嫉而憂纏住,憎恚發惡。彼諸比丘見已,便作是念:『此賢者惡性急弊麤獷[*],不定不制不息。』

他人辱罵時,以四無量心而如如不動

「復次,有五言道,若他說者,或時或非時,或真或非真,或軟或堅,或慈或恚,或有義或無義。汝等!此五[*]言道,若他說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者,我說汝等因此必衰。汝等當學:此五[*]言道,若他說時,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怨家人緣彼起慈愍心,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如是悲、喜心與捨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汝等當學如是。

「猶如有人持大鏵鍬來,而作是語:『我能令此大地,使作非地。』彼便處處掘復掘,唾尿污之,說惡語言,作如是說:『令大地非地。』於意云何?彼人以此方便,能令此大[*]地作非地耶?」

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此大[*]地甚深極廣而不可量,是故彼人以此方便,不能令此大[*]地使作非地。世尊!但使彼人唐自疲勞也。」

「如是,此五[*]言道,若他說者,或時或非時,或真或不真,或軟或堅,或慈或恚,或有義或無義。汝等!此五[*]言道,若他說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者,我說汝等因此必衰。汝等當學:此五[*]言道,若他說時,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言說者,緣彼起慈愍心,心行如地,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汝等當學如是。

「猶如有人持大草炬,作如是語:『我以此草炬,用熱恒伽,令作沸湯。』於意云何?彼人以此方便,能令恒伽水熱作沸湯耶?」

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世尊!彼恒伽水甚深極廣,不可度量。是故彼人以此方便,不能令恒伽水熱使作沸湯。世尊!但使彼人唐自疲勞也。」

「如是。此五[*]言道,若他說者,或時或非時,或真或不真,或軟或堅,或慈或恚,或有義或無義。汝等!此五[*]言道,若他說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者,我說汝等因此必衰。汝等當學:此五[*]言道,若他說時,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言說者,緣彼起慈愍心,心行如恒伽水,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汝等當學如是。

「猶如畫師、畫師弟子,持種種彩來,彼作是說:『我於此虛空畫作形像,以彩[*]粧染。』於意云何?彼畫師、畫師弟子以此方便,寧能於虛空畫作形像,以彩[*]粧[*]染耶?」

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世尊!此虛空非色,不可見無對。是故彼畫師、畫師弟子以此方便,不能於虛空畫作形像,以彩[*]粧[*]染。世尊!但使彼畫師、畫師弟子唐自疲勞也。」

「如是,此五[*]言道,若他說者,或時或非時,或真或不真,或軟或堅,或慈或恚,或有義或無義。汝等!此五[*]言道,若他說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者,我說汝等因此必衰。汝等當學:此五[*]言道,若他說時,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言說者,緣彼起慈愍心,心行如虛空,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汝等當學如是。

「猶如貓皮囊柔治極軟,除㼲㼲聲,無㼲㼲[*]聲。彼或有人以手拳扠,石擲杖打,或以刀,或撲著地,於意云何?彼貓皮囊柔治極軟,除㼲㼲[*]聲,無㼲㼲[*]聲,彼寧復有㼲㼲[*]聲耶?」

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所以者何?世尊!彼貓皮囊柔治極軟,除㼲㼲[*]聲,無㼲㼲[*]聲。是故無復有㼲㼲[*]聲。」

他人打殺時,以四無量心而如如不動

「如是。諸比丘!若有他人拳[*]扠石擲,杖打刀斫,汝等若為他人拳[*]扠石擲,杖打刀斫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者,我說汝等因此必衰。汝等當學:若為他人拳[*]扠石擲,杖打刀斫時,心不變易,口不惡言,向捶打人緣彼起慈愍心,心行如貓皮囊,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汝等當學如是。

「若有賊來,以利鋸刀節節解截,汝等!若有賊來,以利鋸刀節節解截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者,我說汝等因此必衰。汝等當學:若有賊來,以利鋸刀,節節解截,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割截人,緣彼起慈愍心,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如是悲、喜心與捨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汝等當學如是。」

於是,世尊歎諸比丘曰:「善哉,善哉,汝等當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汝等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已,汝等頗見他不愛惡語言向我,我聞已,不堪耐耶?」

諸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世尊復歎諸比丘曰:「善哉,善哉,汝等當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汝等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已,若汝遊東方,必得安樂,無眾苦患;若遊南方、西方、北方者,必得安樂,無眾苦患。善哉,善哉,汝等當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汝等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已,我尚不說汝諸善法住,況說衰退?但當晝夜增長善法而不衰退。善哉,善哉,汝等當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汝等數數念利鋸刀喻沙門教已,於二果中必得其一,或於現世得究竟智,或復有餘得阿那含。」

佛說如是。彼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牟犁破群那經第二竟(三千三百五十八字)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七千八百二十五字)

[校勘]

明本無「中阿含」三字。

明本無「第五後誦」四字。

「牟犁破群那」,巴利本作 Moliya phagguna。

「道說」,巴利本作 Avaṇṇaṃ bhāsati。

「犁」,大正藏原為「梨」,今依據前後文改作「犁」。

「座」,大正藏原為「坐」,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座」。

「瞋」,大正藏原為「嗔」,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瞋」。[*]

「訶」,聖本作「呵」。[*]

「任」,大正藏原為「在」,今依據明本改作「任」。

「娑羅樹林」,巴利本作 Sālavana。

「薅」,宋本作「芸」,元、明二本作「茠」,聖本作「撓」。

「落」,元、明二本作「𭃞」。

「近」,元本作「逝」。

大正藏在「我」字之前有一「彼」字,今依據宋、元、明三本刪去。

「遊」,大正藏原為「逝」,今依據元、明、聖三本改作「遊」。[*]

「無」,聖本作「力」。

「獷」,聖本作「䵃」。[*]

「鞞陀提」,巴利本作 Vedehika。

「黑」,巴利本作 Kāḷī。

「令」,聖本作「今」。

「鞞」,大正藏原為「婢」,今依據前後文改作「鞞」。

「令」,宋、元、明三本作「今」。

「鄰」,聖本作「憐」。

「增」,聖本作「憎」。

「五」,大正藏原為「互」,磧砂藏、元、明、聖四本作「五」,今依據磧砂藏、元、明、聖四本改作「五」。[*]

「五言道」,巴利本作 Pañca ime…vacanapathā。

「非」,聖本作「不」。

「尿」,大正藏原為「溺」,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尿」。

「言」,大正藏原為「者」,今依據聖、高麗藏二本改作「言」。

「大」,宋、元、明三本作「非」。[*]

「此」,大正藏原無此字,今依據高麗藏補上。

「恒伽水」,巴利本作 Gaṅgā。

「真」,大正藏原為「嗔」,高麗藏作「嗔」,磧砂藏、聖二本作「真」,今依據磧砂藏、聖二本改作「真」。[*]

「真」,大正藏原為「瞋」,高麗藏作「嗔」,磧砂藏作「真」,今依據磧砂藏改作「真」。

「彩」,聖本作「采」。[*]

「粧」,大正藏原為「莊」,明本作「粧」,聖本作「㽵」,今依據明本改作「粧」。[*]

「㼲㼲」,大正藏原為「𨋐𨋐」,宋、元、明三本作「㼲㼲」,今依據宋、元、明三本改作「㼲㼲」。[*]

「除㼲㼲聲無㼲㼲聲」,巴利本作 Chinnasassarā chinnababbharā。

「拳」,聖本作「擁」。[*]

宋、元、明三本無「當」字。

「得」,宋、元、明三本作「間」。

「犁」,大正藏原為「梨」,今依據高麗藏改作「犁」。

明本無「牟犁破群那經第二竟」九字。

「三千三百五十八字」,宋、元二本作「三千三百五十六字」,明、聖二本無「三千三百五十八字」八字。

「七千八百二十五字」,宋、元二本作「七千八百二十字」,明、聖二本無「七千八百二十五字」八字。

聖本在「字」字之後有「無量明佛無量炎佛無量光佛」十二字及光明皇后願文。

[註解]

數共集會:時常聚會、見面。

道說:談到,在這裡特指談論某人的負面消息。相當的南傳經文作「貶損」。

若有欲有念依家,斷是。若有欲有念依於無欲,是習是修,是廣布也:如果順從眷屬、家居生活而有的欲望、念頭,要捨斷它。如果順從無欲而有的意願(善法欲;對善法的喜愛)、念頭,就要學習、要修習、要多修行。相當的南傳經文作「凡依存於家的欲、依存於家的尋,你應該捨斷它們」。

一坐食:一天只吃一餐,即日中一食,而且一離開座位就算結束用餐,不會再吃更多東西,這是十二頭陀行之一。(足食戒緣起 https://ppt.cc/ficA8x

可於我心:符合我的心意。相當的南傳經文作「使我的心歡喜」。

轡:控制牛、馬等牲口的韁繩。「轡」讀音同「配」。

薅:拔除雜草。「薅」讀音同「蒿」。

我不說彼善語恭順,謂因衣鉢、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故。所以者何?彼比丘若不得是,還不善語恭順,成就不善語恭順法:如果他是因為衣物、飲食、坐臥的床具、醫療的湯藥、各種生活用品都稱心如意,而能說好話、脾氣好,我不會說這是真正的(說好話、脾氣好)。為什麼呢?這位出家人如果不能稱心如意時,隨即就不能說好話、脾氣好,做不到說好話、脾氣好。

善制善定善息:善於調伏、善於安定、善於止息。

大家:世家望族,在這裡指奴婢所事奉的主人家。

有五言道,若他說者,或時或非時,或真或非真,或軟或堅,或慈或恚,或有義或無義:當他人說話時,有五種說的方式:時機適當或時機不適當、真實的或虛假的、柔和的或強硬的、慈心的或生氣的、有利益的或沒有利益的。

鏵鍬:挖土耕地的農具。讀音同「划敲」。

恒伽:恆河。又譯為「恆水」、「殑伽」。

此虛空非色,不可見無對:這空間沒有物質、看不到、沒有障礙性。

貓皮囊:以貓皮製作的柔軟、被拍打不會有響聲的袋子。按:這段的描述類似現代「一個巴掌拍不響」的比喻。

除㼲㼲聲,無㼲㼲聲:沒有破裂似的響聲、不會有破裂似的響聲。「㼲」是瓦破裂的聲音,讀音同「裂」。

斫:以刀斧砍削。讀音同「濁」。

[對應經典]

[讀經拾得]

本經所提到牟犁破群那比丘不如法的行為,有兩個面向:

第一個面向是和比丘尼社交太多,有如在家人搞關係,這是貪的表現。《增壹阿含經》卷五十第四十八品第8經另外記載他和比丘尼太過親近,甚至到了覺得犯淫戒是小事的地步,被佛陀訓斥。

第二個面向是因和比丘尼關係太好,而與貶損對方的人爭論,這是瞋的表現。佛陀則開示,當修行人面對他人辱罵甚至打殺時,不應起瞋心、出惡言,應以慈、悲、喜、捨四無量心而如如不動。佛陀並舉了幾個生動的譬喻,表示辱罵遇上四無量心,有如:

  • 鋤頭挖不盡大地;
  • 草炬燒不沸恆河;
  • 顏料染不上虛空;
  • 軟囊敲不出響聲。


最後一段的「利鋸刀喻」,比喻修行人縱使被打殺、割截、肢解時,也以四無量心應對,如如不動。這段經文可與《雜阿含經》卷十三第311經對讀:富樓那尊者在前往西方輸盧那地方前,佛陀問他遇到被人罵,該怎麼辦?富樓那尊者回答說他不會介意,而且還會慶幸輸盧那人只是罵他而沒有打他。佛陀又進一步問,如果輸盧那人打你、砍你、甚至殺死你的話,那又怎麼辦?富樓那尊者說他不會介意,若是輸盧那人殺他,則剛好可以早點解脫。

佛陀因此大大稱讚富樓那尊者,富樓那尊者也就啟程到輸盧那,感召到五百位在家居士聽他說法,大興佛法,三個月後他具足了三明,就在輸盧那入無餘涅槃。

[進階辨正]

回到《中阿含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