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論》二、建立自宗(一)心識的產生 2、對之生起信解∼9
慈誠羅珠堪布著
索達吉堪布譯
第(5)依靠中陰聞解脫法所描述之境界真實現前而生信:
佛教的中陰聞解脫法門中詳細介紹了中陰身從初開始形成一直到最後轉世投生的全部
經過,這些描寫、敘述,與全球範圍內身心分離後,心識感受過瀕死體驗的人所真正經歷
過的境界無有二致。這些瀕臨死亡絕境的人,當時大多都已被醫生診斷為休克或死亡,而
後依賴某些因緣,他們又再次復活。佛法所講述的中陰經歷,他們已感受過前半段,後面
的中陰境界則尚未來得及真正體驗,否則這些人也不可能再死而復生了。中陰法門中云:
「嗟,善男子!汝身心分離之時,細微、清淨之法界即刻現前,彼時會現出極為光明耀目
、絢爛輝煌之景象。」此中所說的光明、清淨之顯現,有過瀕死體驗的人不但現量感受過
,而且他們的所見所聞與佛法聞解脫中的描述均基本相同。這些人說:「當光明最初顯現
時,它的亮度並不是很大,相反倒稱得上是黯淡晦冥。然後那片光明會突然變得非常明亮
,那種明晃晃的感覺似乎超越了世間一切光線的光芒。」
中陰法門中又云:「嗟,善男子!汝應諦聽:『諸根具足無礙行』乃謂生存於人世之
時,即便生而為天盲、聾啞者,中陰境界現前時,此等人依然眼可觀色、耳可聞聲,諸根
均無毫髮之損,其功用皆能一一現前,圓滿具足,此則名為諸根具足。此類征相出現時,
即是肉身死後神識開始漂泊於中陰曆程之徵兆,汝等理應了知。」佛教中的這些描述,與
許多現代人的切身體會同樣不謀而合。還是以那位穆迪博士為例,他就在《遠方的光》這
本專著中如是記述道:「雙目失明長達五十年的一位病人,在心臟停止跳動一段時間以後
終又復活。其間,他自己的心識曾脫離開身體,並在體外把醫生對自己進行搶救的情景,
包括當時所使用的一些醫療器械之形狀、顏色,全都看了個清清楚楚,並能完整、準確地
複述出來。」
另有心臟學教授薩門曾對三十二位病人進行過認真觀察,這些人都有過心識短暫離開
肉體、並從體外對醫生們的治療經過進行觀看的經歷。薩門教授讓他們分別複述各自的心
識所見,其中有二十六人講述的情況與實際狀況基本相符。穆迪博士在其《一生又一生》
一書中也闡明了這一見解,「人們真應該為這樣的事實而深感稀有!很多醫生告訴我,沒
有任何醫學知識的病人,在通過某種治療而得以復活時,他們居然能把輸氧等具體搶救經
過全都準確無誤地講述出來。但在對他們進行搶救的過程中,所有參與其事的醫生當時都
認定這些人已必死無疑,醫生們對此看得非常清楚。」
《遠方的光》中所列舉之事例,與中陰解脫法門中所說的「諸根具足」之境界基本相
同;而薩門的調查對象的具體情況則並非與之完全一致,但在心識脫離開肉體後仍能見聞
覺知這一點上則大致相同。中陰法門中又云:「嗟,善男子!所謂『具足無礙之力』是謂
汝身之功德。而今汝已消盡質礙之身,故可任意穿越山河大地、房屋木石、岩壁洞穴。汝
今已完備此種無礙穿行之力,惟除母胎、金剛座無法穿行而過。除此之外,穿山越洞之力
汝亦任運具足,此乃進入轉世中陰之徵兆。」佛經在千年之前對此種境界的展示,後人一
一在現實中看到了它們的實際發生。
比如有一因呼吸系統閉塞而住院接受治療的女人,在被送進急診室施行人工呼吸急救
的時候,其神識就曾飛離開肉體。她自己後來回憶說:「看到他們對我做人工呼吸,感覺
真是怪怪的。我的位置並不高,好像是在一個講台上,比他們高不了多少,但是正好可以
從他們頭上看下去。我要跟他們講話,可惜沒人能聽見我,也沒人想理睬我。……大夫跟
護士們在我胸口上撞擊,想打通我的血脈,讓我活過來。我不斷地告訴他們說:『不要煩
我,我只想安靜一下。不要敲我好不好?』但是他們一點兒也聽不見。於是我就用手去撥
開他們的手,不讓他們敲我;但是什麼也沒發生,我啥也沒碰到。我就像——我根本不知
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撥不開他們的手。看起來我是碰到了他們的手,而且要去撥開——但
是當我撥了以後,那些手還在那裡。我不知道我的手是穿過了它,還是錯過了它,抑或發
生了別的什麼事。反正我撥的時候,好像一點兒阻力也沒有。」
還有一次,一間房屋因故倒塌,內中一人在身體受傷、受困之時,神識倒自在無礙地
從倒塌的屋子中飛了出來。此人後來說道:「人群從四面八方來到現場,我能看見他們,
而且我正站在一條很窄的通道中。然而,他們走過來的時候根本不注意我,大家兩眼直視
,瞄都不瞄我就走過去了。每次他們走到快要碰到我時,我總想回頭好讓他們通過,但是
他們全都大搖大擺地『穿』過了我。」
中陰法門中還說道:「嗟,善男子!所謂『具足身之神變力』是謂汝今所具之神變,
非由功德或等持之力而得以生出,乃以業力引出而已。於一剎那傾,汝身即可雲遊四大部
洲、山王;於一剎那傾,一切汝欲前往之地均可自在往還。伸縮自如之力汝亦具足,其餘
諸種神變汝皆一一擁有。若無此念,則應另當別論;若生起神變之意,則一切意念皆可當
下圓滿。汝已具足無礙顯現一切之力,此等道理汝應了知。」這其中所揭示的真諦,現代
人則以自己的實際體驗為之作了最好、最形象的註腳。
比如一神識曾飛離過肉體的女人說:「當時似乎一切限制自身心識的障礙都已消失無
餘,凡是我想目睹的景象,它們立刻就出現在眼前。」還有一人的體驗也與這位婦人大同
小異:「如果我想看看身處遠方的某人當下實際的生存狀況,我馬上就可以飛到他的近旁
;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只要發生了我想瞭解、觀察的事件,我本人立即就能親赴現場、
實地考察一番。」另有一人則說道:「以當時的實際體驗而言,感覺中似乎從一個地方飛
赴另一個地方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欲往何方,馬上就能抵達該處,一點延宕都沒有。」
中陰法門中還講道:「此心無依,欲至何處,剎那即得以現前,其遷移之速誠可謂令
人瞠目結舌。」這段話所描述的景象,在上文列舉的實例中已完全得到了驗明、證實。對
眾多心識離開過肉體的人來說,他們除了擁有上述諸種神變外,別種神通變異之能力似未
曾聽說有具足者。
中陰法門又云:「嗟,善男子!所謂『以同類天眼現見』是謂轉生為同一種類之眾生
可相互目睹。如若轉生於天界,則天人之間定可互相親睹其顏。同理,無論轉生於六道中
之何趣,同類眾生必能親見對方面目。……嗟,善男子!此中陰身可雲遊故鄉並與親友敘
談,此等行為直如夢中相會一般,汝對諸親友慇勤問訊,然彼等皆不作答。」此中所闡述
的道理,也已被越來越多的現代人體驗、親證並信解。有過瀕死體驗的人都知道,在他們
的心識離開身體的剎那,他們能看見許多親朋好友及眾人,並切身感覺到這些人似乎都在
幫助自己。
比如有一產婦在生小孩時,神識就曾離開過自身,她後來回憶說:「我當時因難產而
流血過多,大夫已經通知家人準備後事。但我在整個過程中始終都很警醒,大夫講話我也
都聽到了,但我知道自己會活過來。我心裡一邊想,一邊看到一大堆人都來了,聚集在天
花板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他們全都是我認識的人,且均已過世。我認出我的外婆、很
要好的一位女同學,還有很多親戚朋友。好像我只看到他們的臉,感覺他們是在那裡,好
像很愉快。而且我感覺他們是來保護我的,還要引導我,就好似我大老遠趕回家,而他們
則專程前來問候我,並歡迎我一樣。」
還有一位男人則說道:「在我得嚴重疾患前的幾個禮拜,我最忠誠的朋友鮑布不幸被
人殺害了。現在,當我正要脫體的那一刻,我忽然就有一種感覺:鮑布站在那兒,就在我
身邊。我從心裡就能看到他,感覺到他就在那裡,這真是很奇怪。我看到的好像並不是他
肉身的模樣,我能看,然而看到的並不是他肉身的光景。…… 這合理嗎?他是在那兒,
但他並沒有一個肉身。不過那明明又是個血肉之軀,因為我親眼看到它——手臂、腿等—
—但又不是像肉眼那樣『看』到它,反正我也沒有眼睛。我再三問他:『鮑布,現在我該
往哪兒去好呢?發生了什麼事?我死了沒有?』任憑我一再詢問,而他就是拒不回答。」
如是亡人住於中陰期間,此時亦有可能互相碰面。
中陰法門云:「中陰境界現前時,心念較以往更清晰、有力,即便啞者亦可憑業力等
因緣而智慧大開,以往所學、所記之內容皆可通達無礙、憶念不漏。」這方面的現實例子
同樣舉不勝舉。很多心識離開過身體的人說:「當神識離開之時,眼、耳、心等識比以前
更加敏感,感受力更為強大,這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一名男士具體敘述道:「現在存
在於人世間的一切事物,那時依然會存在。尤其是自己的心識,其活動能力、範圍明顯增
強,這真是奇怪。當時,我心裡記住了很多事,一一憶念時,每一件都能立刻回憶起來,
根本不需要費盡心思去想、去思維。」
還有些人曾說過,人死後,其眼識會變得比生時更為明亮,洞穿力更強,甚至可以清
楚看見很遠地方的東西。但他們對能看見遠方事物的原因,卻並不清楚明了。
中陰法門中說:「為汝已如蒼鷲般誦唸過超度亡靈之儀軌,為汝亦已作過淨除惡趣之
佛事,一切不清淨、散亂、失壞誓言及戒律、心態放逸之細微行為,皆可借助汝之神通力
而現量見到。」;「以汝業力感得之神通可親睹並親聞諸多微細、瑣屑之事。」這裡明確
說明了中陰身有感受及耳聞目睹細小事件的神通,而有過神識脫離開肉身體驗的人則證實
說,他們可以把眾人心中的念頭、所思、所想全部了知無遺並一一道出。有一女人就這樣
說過:「我呆的地方人眾遍佈,他們心裡想說什麼我全都明明白白,這並非是因為他們已
把心裡話傾訴給我,而是我自己的心可以洞穿他們的一切想法。在我了知他們內心世界的
當口,大家均未曾開口講話,但此時無聲勝有聲,我對眾人的想法早已心知肚明。」還有
一人則說道:「不論碰到誰,如果想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的話,就像望遠鏡可以把遠處的景
物調到眼前一樣,我的心立刻就能了知他們的一切想法,它們全都迅速暴露在我眼前。」
中陰法門還說道:「嗟,善男子!概而言之,汝處於中陰境界中之心識,實乃無依無
靠,漂泊動盪。」此處所說的漂泊動盪是指中陰身搖擺不定的實際生存狀態,此種現象,
很多有過神識離開身體之體驗的人們都曾親身感受過。有一人就如是說道:「我和哥哥等
許多朋友在水中游泳時,一不小心就沉到了水底。不大一會兒,自己的心識即飄浮於空中
,並看到自身還陷於水中。但我此刻已具足另一身軀,就像風吹羽毛般,此身輕飄飄地被
托向虛空。」不僅此人有如此之感觸,眾多離開身體的心識都曾產生過這種自由飄蕩於空
中、毫無任何沉重感的覺受。
中陰法門中又說:「中陰身不以血肉之軀而存在,惟是意生身而已。」這種說法也已
被很多人的親身體驗所證實。有一個翻車後身體受到重創的人就經歷過神識離開肉體的體
驗,他回憶說:「當時我分明具有另外一種身軀,不過這副身軀卻已不是真實的人身,特
別是那種有質礙的肉身更是消失得蕩然無存。這種軀體雖說具足形狀,但卻毫無顏色可言
。」關於此類身體的具體相狀,個人由於感覺、經驗的不同而分別作出了不同的描述。不
過總體說來,眾人一致公認在那種特殊情境下,身體還是存在的,另外,此身也是有形狀
的。只不過有些人說此身狀如陽焰;有些人則說形如雲朵;還有人認為其形似煙、似氣;
另有部分人認為此身之形狀內外俱明;也有人將其形狀描述為彩虹;亦有人認為此身具備
特殊能力等等,諸如此類,不一而足,大家所見各不相同。
中陰法門又云:「雖我能觀見彼等,然彼等皆對我視而不見;眾人呼喚我時,我耳裡
聽得分明;然我於其耳邊呼喊時,彼等均聽而不聞。」這裡所展示的情景,很多人都曾親
身體驗過,此中道理通過上舉事例已能得到清晰印證。除此而外,中陰法門中還說道:「
自己能親見己屍等相,彼時此人即作意道:我已逝去,眼下應如何作為?」這種對神識在
見到自己屍身後所產生之心理反應與感受的描寫,通過上文列舉之事例亦已完全得到證實
。另外在密續中還講到,人在死亡之時會現出黑色景觀,此中景象也已被眾多感受過瀕死
體驗的人所親歷。
對瀕死體驗而言,有些經歷過此種體驗的人在這一過程中會見到清淨剎土,或感受與
身處清淨剎土時所感覺到的快樂喜悅相類似的覺受;但也有人會感受如同身處惡趣般的那
種難忍之痛苦、恐怖,這方面的差異無法確定,不可一概而論。
我們一直在論述的所謂瀕死體驗,基本上是按照它們與法性中陰、轉世中陰的略微相
似之處而加以宣說的,其實在真正的中陰境界中,眾多與瀕死體驗不同的真實覺受都會一
一現前。此處所介紹的人在臨死時心識離開肉體的經過,是從穆迪博士經過審慎觀察而後
加以確證並撰著成文的《一生又一生》一書中稍加選擇典型事例,然後概略宣說的。穆迪
先生採訪了大量有過心識離開肉身之經驗的人,並對之作了詳細詢問、調查。在造作此論
的過程中,自他的很多疑惑都得以遣除,因此說他的一切立論都有可靠的事實來源及理論
依據,這些情況在他的著作中都有具體而詳盡的反應。至於穆迪先生本人則是一位獲得過
哲學與醫學博士學位的雙料博士,在西方學術界堪稱一位出類拔萃的代表人物。如果沒有
掌握能證明身心可以分離以及前生後世決定存在的合理而確切的論據,像他這樣的人一般
不大可能輕易就隨順眾人關於前世後世的說法,更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看法形諸筆
墨並公開發表、傳播。冒著有可能貽笑於全球大智者、大知識分子面前的尷尬處境,而去
宣揚一種不堪一擊的學說,這種行為似乎不太符合穆迪博士的身份。
不惟穆迪先生一人在從事有關瀕死體驗的研究,對之進行觀察的學者在美國一個國家
就有八十餘人,別的國家和地區也有很多專家投入到對此現象的研討、鑽研、分析之中。
這些研究人員經過精心調查、反覆驗證後得出的結論,其實在佛教中陰法門中早就被宣說
過了,穆迪博士因此而感慨萬千地在《一生又一生》一書中如是評價道:「總而言之,《
西藏度亡經》中,除了描寫死亡經驗初期階段的情景外,它對後期情景也有詳細交代,而
本書各項報告中則僅談到初期時的情景。但若以此具數千年歷史之古籍中所描寫的初期情
景,與二十世紀美國人的報告相對照,其相似程度已經足以令人目瞪口呆了。」;「有一
點是我們應該瞭解的,在古老思想家的著作裡,在眼前這些九死一生者的報告中,兩者間
竟有那麼多足以互為引證的雷同之處,就算它們到目前仍不是絕對可解的實事,拍案叫絕
又有何不可。怎麼回事呢?我們該好好地問問自己。」
中陰法門中闡述的種種中陰境界,佛教的《俱舍論》中同樣宣示過,因此說顯密佛法
在對待這一問題時歷來都持大致相同的觀點、看法。在此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個親身感受
過這種獨特歷程的人,他們的體會就成為了佛教中前後世存在理論的最好證據。可惜的是
,現在仍然有人不相信前生後世的存在,但他們的拒絕承認只能證明自己在頑固地自持己
見而已。生存於此地球上的各個民族,除了藏族以外,大多都對瀕死體驗等超常規現象深
覺怪異,因而不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一番;但我們藏族人卻因仰賴前代諸大法王、諸大
班智達以及諸大譯師的恩德,因而對前生後世、三寶以及業因果的道理天然就具足信心,
因此根本不會在面對瀕死體驗等特異現象時,表現出大驚小怪或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他
們一般都會坦然而放鬆地自在安住。在這樣一個五濁興盛的末法時代,還能保持如此的品
性,這真是我們藏民族的福報!
上述有關藏民族具備佛法正見的論斷,也可見諸漢地的各種文章、著作,下文即將引
用的一部漢地著作中即如是宣說道:「西藏人,可以說是世界上所有民族中對死亡認識最
深刻,也最為灑脫的民族。」;「對於西藏人來說,靈魂與肉體的關係是顯而易見的,肉
體不過是靈魂選擇的暫時寄寓之所,死亡之後自然便會脫體而出,尋求新的歸宿。若作此
觀,西方人視為神秘之極的NDE(瀕死體驗),在中國的西藏人眼裡不過是理所當然,自
然而然的事了。」這些人經過對比、分析後得到的判斷,應該說是非常公正、坦率的。
而在雪域藏地,因藏傳佛教擁有一整套浩如煙海般的經、續及甚深、廣大之註釋,故
中陰法門在藏人眼目中並不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只把它當作是城鎮中的經懺師經常
要用到的一個法門。但在整個西方世界,中陰救度法門卻享有極高的聲譽。自從一九二七
年此法門被冠以《西藏度亡經》的名字翻譯成英語以來,此經即日益受到西方智者及知識
界人士的普遍歡迎與重視,比如著名心理學家榮格就曾在論及精神分析的某些問題時說道
:「若干年來,乃至從它(《西藏度亡經》)初版發行以來,本書就成了我的隨身伴侶。
不僅我的許多富於啟示性的觀念和發現要歸功於它,還有許多根本的認識或見地也要歸功
於它。」這位心理學大家即如是重視、珍愛此法本。
一九九九年,北京外文出版社公開出版了漢地第一部系統、完整介紹瀕死體驗的專著
,這部著作中如是論述道:「《西藏度亡經》這本書,產生至今已經一千多年了,但它如
今卻成為最現代的研究死亡的學科NDE的最古老的典籍。在西方,所有研究死亡的學者,
都把它與《埃及度亡經》奉為最重要的兩部經典,而《西藏度亡經》中關於『中陰』過程
的描述,更是與現代的NDE研究所揭示出的各種現象不謀而合。因此,《西藏度亡經》可
以說是藏民族對現代人類最重要的貢獻之一。」這本書即如是高度評價、讚美了以《西藏
度亡經》為代表的藏傳中陰救度解脫法門。
我相信任何一個具有公正智慧及觀察力的人,都可借助細緻觀察及縝密思考而發現:
佛教的經論及密續,每一部都極其深奧、妙廣難思,故別人讚嘆藏文化對世界文明做出重
大貢獻的話語並非查無實據、空口妄談。我們應該明白一點,「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
在此山中。」別人的評論也許能幫助我們重新認識自己固有文化的價值與魅力。
但至今仍有極少數人頑固地認為佛法是落後、陳舊、迷信的代名詞,根本就沒有什麼
可靠、科學的依據,它唯一的根基便是教理而已。不過稍微擦亮一下眼睛我們就會看到,
瀕死體驗如今早已被全球各地的無數人眾親身領教、經歷過,關於瀕死體驗的研究也正在
成為很多西方國家最新、最熱門的一個學術領地,它甚至已攀上世界生命科學的頂峰,而
佛教恰恰是這門學科最可靠的論據來源與助其研究取得成功的最大助緣。我們必須認清一
個事實,即完整、正確、究竟的論典,除了佛教能提供之外,世間學術體系永遠也不可能
擁有此種顛撲不破的理論與實踐經驗之總結結晶。所以毫無根據的看法、觀點還是暫時放
棄為好,這樣才算不負做人所應有的基本莊嚴形象。
下面即從藏地一些女還魂師的中陰經歷中略加選擇個別事例進行進一步的宣說。
首先應明確還魂師的概念,所謂還魂師即是指其心識已經到過中陰閻羅世界、之後又
回來並再入自身體內且重新復活的這類人。佛陀在《善護請問經》中曾講過:「剪去髮絲
並棄置於地,此斷髮則無法再生於頭頂。與此相同,人死之後,其身不可再度復活,心識
亦無法重回原身完成轉世。」
不過,《藥師經八百頌》中又說道:人死之後可以再次復活如初。故而我們說《善護
請問經》的說法是就總體狀況而言的,而《藥師經八百頌》針對的則是特殊情況。還以還
魂師為例,有些還魂師的心識在進入中陰狀態中後,他的身體在很多天中都不會發生任何
動搖;但如果死亡時間是在夏季,那麼據說屍體保存很長時間以後就有可能出現部分腐爛
現象。為驗明還魂師是否真正死亡,人們會在他的鼻孔中塞入酥油、臉上塗抹上一層麵粉
。如果鼻孔中的酥油沒有融化,或臉上的麵粉沒有抖落下來,那就表明此人確已死亡。傳
統上人們還把還魂師當成生者與死者之間的橋樑與信使,依靠他們,很多眾生都獲得了切
身、廣大之利益。
若就普遍狀況來看,全世界範圍內都有人死之後過了很長時間又再度復活的事例,但
還魂師的經歷則與之有別,那麼他們的中陰曆程又到底呈現出一種什麼樣的景觀呢?在女
還魂師更桑丘真的《還魂傳記》中就如是寫道:
「此後世間中陰境界現前,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是裸體形狀,而且諸根具足,和以
前一模一樣的一個身軀瞬間就產生了出來。後因業力之赤風吹動,我自己未能自在安住,
心亦變得無依無靠,就像風吹羽毛般,我便以氣為馬,越過高山溝坎直赴中陰險道。我先
是來到了一個朝北的狹長山溝裡,那裡只有一片亂石山嶺,色彩特別明亮且呈藍色。亂石
間則流淌著藍色的山澗水流,還能聽到烏鴉發出的『呱呱』聲,就連草木也發出似人呼喊
的聲音,整個環境令人頓生恐怖之感。我就看到、聽到了這種景象。
另外,五種具體的不定境況也會在中陰境界中現出:一,住處、所依、行為不定。即
是說安住於何處確定不下來,而且中陰身需依賴橋樑等等眾多依處,故而一般無法使心安
住。這樣一來,行為自然也就不定了,因此中陰身一般都無所事事,且剎那剎那地發生瞬
間變化。二,食物不定。不論食物好壞與否,如果無人作回向,中陰身即無權享用。三,
朋友不定。能否找到可以與其安住之友伴無法確定。四,意生身不定。此中陰身一會兒感
受痛苦,一會兒又感受快樂。五,氣等不定。因中陰身無真實人脈,故氣、風等亦均無確
定之存在方位;兼以中陰身無白紅明點,故外面之日月不明顯顯現,只現出一片大黑暗,
並起赤風,同時出現天上星宿紛紛墜下等如夢似幻般的迷亂景象。」
另一部描述夏達波•扎西南吉作還魂修法的傳記中則這樣記載說:
「在我迷亂分別念的顯現中,首先現出白、黃、紅、綠等色光芒,此時,與平常所擁
有的肉身不相同的是,光身出現了。自身感覺非常迅捷且身體完整無缺,光與自身已無二
無別,此種不受屍身所累的光身想到哪裡即可飛赴哪裡。不受任何障礙所限也無有觸摸感
的五光身,去住停留皆可隨心所欲。光身左邊是一團白茫茫的光線,右邊的光色則顯現為
黑乎乎的,而前面的光芒則金光燦爛。依靠這些光線,我沒有前往別處他鄉,只來到了一
戶人家中。這家院落共有九扇大門,別的人家我都不大信任。自認為這是屬於自己的軀體
後,我便做此往生法……」;「在我散亂的感覺中,似又爬過了一座高聳雲端的高峻山脈
,來到山峰間時,只見人頭骨堆積如山……」
女還魂師浪薩秋吉這樣敘說道:「剛開始時,我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後來才慢慢
明白過來自身已經死亡的事實。我看見自己的身體已變成住屍,此住屍上還覆蓋著我的衣
服,人們並且把這具住屍放在床上。我當時又與家人談話,但他們無一人能聽見我的聲音
,就連應屬於我的那份飯食也未給我預備,於是我不覺嗔心大起。此刻,女兒痛苦的眼淚
滴落下來,竟變成了膿血,這種感覺令人異常痛苦。好在上師們還在唸誦佛法儀軌,這才
讓我深感快慰。後來,父親似乎在呼喊我,我只得往前行進,並終抵中陰閻羅世界……」
這些還魂師們借助清淨的發願力,能自在往還於生者與死者之間。此外,他們也可依
靠特殊的方便法門而將自身留在床上,心識卻遨遊別處,自由享受各種悅意舒心的景觀。
喬美仁波切也曾在夢境中置自己的身軀於床上,然後開始雲遊漢地的峨眉山。途經康定時
,恰逢砍柴的人們在唱頌觀音心咒,仁波切把他們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雲遊結束、回到
家中時,他看見奶奶正在底層房間裡熬牛奶。等他最終醒來並下樓查看時,發現奶奶果然
與夢中所見一樣正在房子裡熬著牛奶。此中詳情可見於喬美仁波切本人的《自傳》中:
「在我已會修持密法的孩童時代,有天夢中曾一下子飛到虛空當中,並前往漢地的峨
眉山朝拜。途經康定黑山腳下並短暫於此停留時,發現這裡有個別砍柴者正在哼唱觀音心
咒,他們的音調被我聽得一清二楚。再往前行進,不久即到達了峨眉山山頂。在這裡我見
到了兩座殿堂,於是便請求香燈師向我大略介紹一下峨眉山的山水及寺廟概貌。但他好像
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有些失望的我不由自主地就對他說了一些埋怨的話。從山頂遙望
虛空時,彩虹中突然現出了普賢菩薩的身相,其身呈藍色,兩手結等持印。他的形象一會
兒極明顯,一會兒又不明顯,我把全過程都看得清清楚楚。當時時間還很早,但太陽已開
始從東方冉冉升起。峨眉山的確很高,朝禮完之後,我又飛了回來。降落在家門口時,奶
奶正好在灶上熬著牛奶。就在此刻,我忽然從夢中醒了過來,只聽得奶奶對我說道:『你
睡得可真香啊!』……」
類似這樣的事例其實還可以舉出很多,此處所宣說者僅為其中的微少部分。吾等唯一
之怙主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上師也曾說過:「依靠夢境修法完全可以前往別處,並將別人
的神態、所作所為等瞭解得非常清楚。儘管夜晚已經降臨,但自己的週身四圍依然會如白
晝一般明亮。」我即如是親耳聽聞過法王講述的他自己的親身體驗。在他老人家造的引導
文中還這樣說道:「夢境中見到的景象與白天清醒時見到的景象非常相似,只不過依靠種
種因緣,人們可以從那種夢境中醒來而已。有些時候夢境尚未消失,而周圍的景物等已清
晰現前,因此說醒覺與夢境可同時出現。」;「有時夢亦會轉入光明境界,此時一切影像
均如白天一般明明朗朗,夢者會見到別眾的神情等眾多景觀。」 依靠此種夢境,人們可
跨越高山大海奔赴遙遠之地,不過這一切均需依賴修行才能得以現前。
依靠種種不同因緣,也會出現與夢境相同的情況,此種事例前文也曾宣示過,而相關
論典中關於夢中身軀與此身的關係亦出現過一或異體兩種說法。上舉事例中,某些人將粗
大骨肉之身置於床上,自心識則飛臨別處,並看到其他眾生等景象,諸如此類的現象已是
舉不勝舉。如今的西方學者當中,專志研究夢之奧秘的不乏其人。另有個別人在夢中也能
認識到自己眼下正在做夢,不過他們的認識方式似乎都是在模彷彿教諸引導文中介紹過的
認識形態。
http://www.fosss.org/lunhui/qsjsl/qsjsl21.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