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吳寶原居士的來信:
---------- Forwarded message ----------
Date: Fri, 27 Dec 1996 09:05:17 +0800
From: Maha Wu <maha@tpts1.seed.net.tw>
Subject: 佛經引號問題
各位關心電子佛典的朋友：
關於使用符號的前後通體一致性，蔡老師說「就連像阿隬陀經這樣小的一部也
很難以一部經為單位來兼顧」，並舉例「如是我聞」云云。我想其所舉這個例
子是極不得已的特殊狀況。我在之前已經提過，為了避免對話層次過多而導致
引號不敷使用，所以凡是佛經開頭的「如是我聞」四字皆以獨立成段處理，而
後接之文則以不加引號為第二段，如下（《佛說阿彌陀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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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大阿
……。
爾時，佛告長老舍利弗：
「從是西方過十萬億佛土，有世界名曰極樂。其土有佛，號阿彌陀，今現
……。
「舍利弗！彼土何故名為極樂？其國眾生，無有眾苦，但受諸樂，故名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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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如此，而執意從第二段就加單引號，則引號會一下子從單引耗用至雙引，
很容易就變成沒引號可用而只能用冒號來含糊表示。
這個處理原則乍看或許違背了另一原則－－「每一說話層次皆應以引號區別之
」。但就每一部佛經來看，絕大多數佛經開首莫不皆是「如是我聞」，所以這
樣處理起來，在不致誤導讀者的狀況下，也是有其通體一致性的。所謂「原則
」這種東西，很難有一個原則是十全十美、面面俱到的，我們必須在各種原則
的衝突間權衡輕重。
經過蔡老師的例證、說明，其所舉聖經我並不熟，手頭上也沒有，未知這麼一
冊書籍是否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影響佛經的處理原則。蔡老師最後的建議是：
> 1.將 "如是我聞" 改成【如是我聞】之類的單一標題。不用冒號。
> 2.世尊和其他人簡短的對話直接用引號。
> 3.世尊說話超過二段以上的，改成冒號換行的方式處理。不再加引號。
對於第一點，若將「如是我聞」改成如上不用冒號的單一標題樣式，有點怪怪
的。因為這四個字也是經文本文的一部份，作成標題樣式變成好像不屬於原經
文本文，這個問題不小。又，若是把它變成標題來看待，那麼如果經裡又有「
品」、「分」等標題，恐會混淆。標題與本文是不同層次的東西，一部經可以
刪去標題（例如品名、分名）而無傷其完整，但「如是我聞」這四個字只怕是
動不得的。
對於第二、三點，「如果世尊說話只有一段則用引號，若是二段以上則不加引
號」－－這個原則危險至極。若依這個原則處理，則很容易就會產生下文（《
金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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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菩提！於意云何？東方虛空可思量不？」
「不也，世尊！」
「須菩提！南西北方、四維、上下虛空可思量不？」
「不也，世尊！」
須菩提！菩薩無住相布施福德，亦復如是不可思量。
須菩提！菩薩但應如所教住。
須菩提！於意云何？可以身相見如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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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世尊說話佔了全部佛經很大篇幅，但因世尊說話的長短以及與弟子間問答
的長短，這是沒有一個規則的。若他一會兒說長，一會兒說短；那不就一會兒
沒引號，一會兒有引號！對這種處理結果你能接受嗎？
引號的問題，從局部片段來看，若依我的方式處理，可能一翻開經書到處都是
有頭沒尾的上引號，這時或許會因個人過去閱讀的經驗而一時無法接受。但從
整體來看，從完整的一部經或整個漢文大藏經來看，這些引號保持了經文敘述
應有的層次架構，是有其絕大功用的。因此以我來看新式標點的佛經，可能因
為看慣了我所認同的方式，若見有佛經不是這樣處理反而會覺得怪怪的。
新式標點的使用規則，任一規則可說都是要經過千錘百煉，才能在諸端利弊得
失的權衡下確立。或許我們隨意抽取幾部經來實驗一番，覺得自己所構思的符
號邏輯已然確立，其實未必然也。三藏十二部，可能要試過百卷、千卷以上各
類經文，才有把握產生一套較具穩定的符號使用原則。
但並非每個人都有那個機緣來全心閱藏。我個人也是因為曾在出版社工作的關
係，才有可能逐字逐句的翻了一年藏經（每天二十頁大正藏，不翻沒薪水領）
。所以我對新式標點符號的意見，不能說是我個人的創見，我所陳所述可能是
代表著某種佛教出版單位的作業習慣，我只是把這個習慣形成的原理、原則及
其考量點向蔡老師及各位做個說明。這種習慣當然並非就是好的或對的，但是
它代表著一群這方面工作者的經驗心得，多少還是值得大家斟酌思考的。
所有這些討論的最後，我想未必會產生一個定案。我所做的說明或許能騙得一
些人的肯定，但認同蔡老師論證者也一定大有人在。我的態度是很開放的，只
要用心思考過，任何人都可以依自己所認同的去做，畢竟這並不觸犯佛法或世
間法。又，以我們現在沒有實質團體約束的現況，所謂的「共識」，其成立過
程該是很自然的。
於11月28日提出「《佛說阿彌陀經》標點例說之總論」一文後，本想再撰述「
佛經標點例說之別論」以針對各別新式標點使用在佛經上提出說明。但經這幾
回與蔡老師請益後，實際上我們在這方面已經連帶的討論過一些。且我覺得這
種討論形式很好，尤其是跟蔡老師這等可敬的對手。所以我想偷個懶（想做做
別的事情），暫擱置原先的計畫，把自己扮成一只小銅鐘，不扣不響，小扣小
響，大扣大響，若有這方面的問題提出我再來回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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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工作室
吳寶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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