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刑場【第四章】盡頭消失的街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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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地府刑場【第四章】盡頭消失的街道
發信站: FCU IECS BBS (Sun Dec 28 23:44:58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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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銘來到岑秀的家，坐在客廳的沙發，手裡拿著岑秀的手機，眼睛直盯著放在電視機
上的電話。按下撥話鈕，不久後，電話的鈴聲響遍整個客廳，「呤」…「呤」…「呤」…
「剛剛在停車場，確實有人用這裡的電話打手機給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岑秀從房
間來到了客廳，手裡還拿著一封訃聞。
世銘掛掉手機，接過岑秀手上的訃聞，粉紅色底襯托著黑色字體，「嚴南師父於五月
五日遽然辭世。嚴師父風華正茂，仁心濟世…謹諸道兄慎防，以免遭受不測。」
「這封訃聞沒有明講，但似乎暗示這位嚴南師父是因為之前驅魔一事而遭到不測。」
世銘抬頭看著天花板深思，「密宗，驅魔，訃聞，梁文德一家的慘案…」
「吳警官，除了梁文德外，我還知道一個密宗裡的成員，是一位老太太，就住在這附
近。」
世銘沒有回話，眼睛直盯著一隻在天花板附近盤旋的蜂，「妳知道妳家有虎頭蜂嗎？
」
「我這裡每隔一陣子都會出現一兩隻，找人來看過，並沒有發現蜂窩，應該是從外面
跑進來的。」
「那就好。」世銘看了看岑秀，「對了，我們去找妳剛剛說的那位老太太。」
世銘起身穿上外套時，岑秀又拿起噴霧劑吸了一口，「吳警官，剛剛在停車場的那通
電話，你真的什麼也沒聽到嗎？」
「對方一直不講話，不久電話就斷掉了。」
岑秀緊緊握著噴霧劑，「但我好像有聽見鐵鍊拖地的聲音…」
─ ─ ─ ─ ─
「警官，你怎麼會知道？我媽確實在幾天前收到一封訃聞後，就變得很奇怪，她準備
了些食物，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還搬了一堆桌椅擋住房門，我去叫她出來，她理都不理。
」老太太的兒子向世銘解釋。
「蔡先生，不曉得蔡老太太睡了沒？能不能和她談談？」因為已經是凌晨兩點，所以
世銘並不抱太大希望。
「是沒問題啦，我想我媽一定還沒睡，最近三更半夜還是可以聽見她在房裡走來走去
，只是不曉得她願不願意出來？」
「沒關係，我會嘗試勸她出來。」
在蔡先生的帶領下，世銘和岑秀來到蔡老太太的房前。
岑秀敲了敲門，「老太太，您睡了嗎？我是岑秀，不曉得您記不記得我？」
「走開，我誰都不見！」房裡傳來帶有濃厚鄉音的叫聲。
「蔡老太太，我是警察，麻煩您開門。」世銘想以強硬的態度逼蔡老太太開門，「有
些事要您幫忙。」
「聽不懂國語啊！走開！」
「唉…」蔡先生在一旁嘆了口氣。
「蔡老太太，您認識梁文德一家人嗎？還是詹惠君？」世銘不願放棄。
「他們怎麼了？」房裡傳來充滿抖音的聲音。
「他們…」世銘有點猶豫，「…他們被人殺害了。」
「啊！啊！啊！啊！啊！…」房裡傳來的哭叫聲淒厲至極。
「媽！您怎麼了？」蔡先生用力敲門，「開門啊，媽！」
「啊！啊！啊！啊！啊！…」持續不斷的聲音開始令岑秀發冷，不禁往後退了幾步。
「蔡老太太，只要您肯配合我，我一定會趕快抓到兇手的！」世銘試圖安撫蔡老太太
。
「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裡的哭叫聲突然停止，四周圍一片死寂。
「叩」、「叩」，世銘敲了敲房門。
「…」房裡持續的安靜讓世銘開始有點不安。
「蔡老太太…」世銘說話儘可輕聲細語。
「唧…」房裡突然傳來搬動桌椅的聲音。
「太好了，我媽願意出來了。」
世銘尷尬地對蔡先生笑了笑，總覺得一切太過突然，不禁感到些許詭異；他往後退了
一步，右手放在腰上，摸著外套裡的槍。
房門緩緩被打開，裡頭的燈是關著的，一個黑影慢慢地出現，世銘不自覺將槍越握越
緊；黑影越來越靠近，一步、一步、一步…透過走道的燈光，可以看見一位老太太站在門
旁，面無表情。
「太好了！」世銘的手放開外套裡的槍。
「呃…」蔡老太太突然抬起頭，嘴巴微張，頸部滲出了一滴血。
「蔡老太太！」世銘趕緊想向前攙扶。
那滴血沿著蔡老太太的脖子流下來，接著又滲出血絲，越來越多，最後呈現成柱狀…
「啊！」蔡老太太大叫了一聲，血就突然如泉水般湧出，脖子上滲血的小洞還瞬間擴張變
大，一把雨傘從中穿刺而出…世銘迅速將燈打開，但房裡空無一人，只有蔡老太太側躺在
地上，不斷抽畜…
「怎麼會沒人？那剛剛是誰用這把傘…」世銘感到一片混沌。
─ ─ ─ ─ ─
「這幾天快累壞了，出人頭地真難。」莉萍慢慢從睡夢中醒來，看著窗外金黃色的太
陽，「不行，我一定要更努力，不能辜負韓警官的期望！」
莉萍「唰」地一聲從床上爬起來，順手摺了摺棉被，「嘿，昨晚睡得真安穩，居然沒
有把棉被踢到地上。」
莉萍洗完臉後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奇怪，我蛋糕吃完啦，真是的，居然忙到連自
己每天早上一定要吃的蛋糕都忘了準備。」
莉萍打開電視，準備坐在客廳吃煎蛋，可是眼光卻停留在桌上一疊又一疊的資料，「
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完？」
莉萍拿起其中的一疊，是賢璋當初為了逮補陳勝東所作的分析報告，「嗯，原來韓警
官當初是利用側寫理論逮到陳勝東的，這招學起來。」
「如果我是兇手，為什麼要殺這些人？…」
「如果我是兇手，為什麼要把屍體縫起來？…」
「如果我是兇手，為什麼要在殺人後報警？…」
莉萍看著一頁又一頁的分析報告，幾乎忘了自己要吃的煎蛋。到了第四頁時，莉萍發現中
間夾了一張便條紙…「金警官，我做了一件壞事和一件好事。壞事是我把妳的蛋糕吃掉了
，好事是我幫妳把棉被蓋好了。」
莉萍抬起頭，看著家門微微被打開，腦裡盤旋著一句話，「我想見見妳」…
─ ─ ─ ─ ─
深夜裡，死寂漆黑，眼前是一條街道，直通往前，絲毫沒有曲折。世銘佇立其中，到
處張望。
「這是哪裡？這條路又是通往什麼地方？」世銘努力想看清楚前方，但是有如無底洞
一般，這條道路似乎沒有盡頭。
猶豫了一會，世銘決定往前走。
過了沒多久，世銘覺得靠近地面處越來越濕冷，甚至小腿褲管的地方已經被露水沾濕
。他又抬起頭看著前方，不知何時，一團團的白霧聚在一起，從稀疏到濃密，還越來越近
…
「什麼聲音？」世銘隱約聽見嗩吶鑼鼓的樂聲，還夾雜一陣陣的啜泣。
濃霧中出現了一些人影，慢慢向世銘靠過來…披麻帶孝的人群抬著六具棺材，隨著最
前方男童女童的指引，面無表情，緩緩走了過來…嗩吶鑼鼓的樂聲隨著也越來越大…
「怎麼三更半夜還有人在出殯？」
就在隊伍接近時，世銘站到一旁。吵雜的樂聲令他非常不舒服，更不用提離自己半步
不到的棺材。
「誰呀？」世銘發現隔著出殯隊伍，在街道的對面站了四個人，背朝著他，頭低著，
手往下垂放，「等一下，不會是梁文德一家人吧！」
這時，世銘才看到每一具棺材前都放有遺照，分別是梁文德一家四人、詹惠君和蔡老
太太…世銘的喘氣聲大到連自己都聽得見…沒一會，世銘驚覺剛才夾雜的啜泣聲變得很大
，是蔡老太太，就趴在眼前，低頭不斷哭叫…四週的冷直逼而來，世銘感覺小腿的褲管濕
漉漉一片…詹惠君腐爛的身軀，坐在地上，緊緊抱著世銘的腳，還不斷滴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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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霹靂火˙劉文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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