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情仇(23) [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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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法海情仇(23)﹝觴宴﹞
發信站: 由 獅子吼站 收信 (Sat Aug  8 07:33:12 1998)


---- 法海情仇(23)﹝觴宴﹞-----------------------------------

    大唐長慶二年(822年)八月，長安城內文武百官無不震驚，親者
快、仇者痛。成德宣慰使韓愈回到長安，受到英雄式的熱烈歡迎。

    韓愈對人生的滑稽哭笑不得，他本來是故意要激怒王庭湊那一
幫人，沒想到不但沒死，還風風光光的被王庭湊奉為上賓，還護送
回京城成了長安城繼斐度南後少見的英勇人物。

    朝廷立刻一片檢討聲，立法院(中書省)和監察院(門下省)誓言
為國為民，要主動調查為何朝廷其他文武官員都那麼沒用，於是各
種調查委員會紛紛成立。

    九月二十四日皇上宣韓愈為吏部侍郎(全國文官部副部長)，同
樣是侍郎，但是吏部比其他各部高一級。因為它是考核文官的最高
機關，顯然皇上有意讓韓愈整頓一下文官。

    然而韓愈終究是沒有任太平官的心意。萬分無奈的上任後，韓
愈又給皇上奏章，請調兵部。皇上不予回答，所有奏章如沉大海。

    ＊＊＊　　＊＊＊

    『恭喜老爺！恭喜老爺！雙喜臨門了！雙喜臨門了！』管家衝
到書房，給韓愈道喜。這是大唐長慶三年(823年)六月。

    『哦，何喜之有？』韓愈問道。

    『皇上聖宣，老爺要任京兆尹（首都長安市長）了，方才已有
差人來吩咐準備明日迎接聖旨。』

    韓愈面無表情的又問：『那二喜為何？』

    『老爺姪孫韓爽進士及第了。』管家興奮的回答著。

    『哦，很好..』難得韓愈露出欣慰的表情。韓爽就是韓湘的名，
去年底皇上因為打馬球中風事件，不能理朝，今年春試便延後到六
月才舉行。

    他和韓湘子當年藍關一別，沒想到三年後他竟然回京就考，還
登上了進士。

    ＊＊＊　　＊＊＊

    韓愈就任京兆尹，當時的皇上禁衛軍－神策六軍常常騷擾百姓，
他一上任就警告這些軍人，不准犯過，否則嚴辦。六軍互相告誡：
『這個市長是連佛骨都敢燒的人，千萬別犯錯。』（資治通鑑：『
是尚燒佛骨者，何敢犯也』）

    雖然任京兆尹，但韓愈仍是上奏、上奏、再上奏，也是一貫要
求：兵部、兵部、調兵部。

    皇上被煩得快抓狂，終於在十月五日下詔，借故“韓愈和御使
中丞(監察院長)李紳不合”將他“降”為兵部侍郎。但是過了幾天，
皇上實在捨不得韓愈去當兵，於是十一日又下詔把他調回吏部任侍
郎。
    
　　＊＊＊　　＊＊＊

    十月十五日夜，皇上宴請新科進士、滿朝文武在長安皇城內崇
學殿旁的﹝渾水園﹞舉行“觴宴”(唐式庭園自助餐)。

    皇上因為中風不能久留，提早走了，百官沒有了顧忌於是高歌
酒令、手舞足蹈、加上樂官助興，一時人人暢飲，好不快樂。

    但見韓愈一人獨自坐在亭角，悶悶不樂。韓湘子走來見過韓愈。

    『姪孫韓湘，拜見叔公大人..』韓湘子作禮。

    韓愈一見韓湘子，笑了笑，揮手要他別作禮了，示意他在旁坐
下。韓湘子沒坐，他蹲了下來，看看左右沒人，湊到韓愈的耳邊，
悄悄的說：『叔公..我找到斐公子友仁了..』

    『啊!!』聲音未落，只見韓愈渾身發抖，剛站了起來，卻仰天
一口鮮血，噗的一聲噴出兩尺開外，往後就倒。

    韓湘子左手伸手一攬，右手運了氣，用力點了韓愈曲池穴(手肘
外側)，隨即放倒韓愈，他一面伸手抽出僕頭上的髮鍼(固定頭髮和帽
子的針)抓住韓愈的食指，往商陽穴(食指指甲旁)放血。一面高聲喊
著『來人啊!!來人啊!!韓大人中風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一時火光晃動，人影雜沓。

    韓愈的視覺糢糊，一霎時，彷彿作夢般，斐度南、斐友仁、韓挐..
昔日種種一齊湧上心頭，淚水中韓愈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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