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連禪
[獅子吼站阿含經簡註]恆河支流。位於中印度摩竭提國伽耶城的東方,相當於今日印度比哈爾邦的帕爾古河。又譯為「尼連然河」。
[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地名)又作尼連禪那Nairañjana,河名。佛將成道,先浴此河,後坐菩提樹下。玄應音義三曰:「尼連禪河應云尼連禪那,或云熙連禪,此譯云。尼者不也,連禪那者樂著也,名不樂著河也。」
[佛光阿含藏]
尼連禪(Nerañjarā)(巴),河名,為恆河之一支流,位於中印度摩揭陀國伽耶城東。
尼連禪(Nerañjarā)(巴),又作尼連然河,為恆河之支流,佛成道之前捨苦行而沐浴之河。
尼連禪(Nerañjarā)(巴),恆河支流,佛曾於此河附近靜坐思惟,修六年苦行,後起座入此河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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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伽耶城
(地名)西域記八曰:「渡尼連禪河至伽耶城,甚險固,少居人,唯婆羅門有千餘家,大仙人祚胤也。」出城東南行,三里,大道坦坦,直至菩提道場。法華經涌出品曰:「如來為太子時,出於釋宮,去伽耶城不遠,坐於道場,得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成菩提之地,通常稱為佛陀伽那Buddhagayā之地也。城名與正覺道場皆呼伽耶。
佛伏苦行外道
(故事)因果經三曰:「即於尼連禪河側,靜坐思惟,觀眾生根。宜應六年苦行而以度之。思惟之已,便修苦行。於是諸天奉獻麻米,太子為求正真道故,淨心守戒,日食一麻一米。」
兩河
(雜語)尼連禪河Nairañjana,與跋提河也,佛在尼連禪河邊成道,在跋提河Hiraṇyavati邊涅槃。即前為有餘涅槃之處,後為無餘涅槃之處也。因明大疏序曰:「歸真寂於兩河,餘烈光乎沙劫。」寄歸傳一曰:「迹滅兩河,人天掩望,影淪雙樹龍鬼摧心。」
又四大河中以殑河與信度河之二流,流通印度,故印度總稱為兩河。求法高僧傳上玄照贊曰:「愴矣無成,兩河沈骨,八水揚名。」自註曰:「兩河即在西國,八水乃屬東郡。」
印度佛教
(雜語)印度為佛陀之降誕地,占佛教史上最重要之地位。佛陀釋迦牟尼開佛教,距今幾何年,東西學者,聚訟紛紜,莫衷一是。其入滅時,則據眾聖點記之說,可知為西歷紀元前四百八十六年。
佛陀成道後四十五年間之行化,以摩揭陀,室羅伐悉底,為中心,而潤澤憍賞彌,拘尸揭羅,吠舍厘等中印度一圓之地,其被教化之最厚者,為室羅伐底,與摩揭陀之二地域。據小乘之傳說,釋尊住室羅伐悉底時最多,據大乘之記錄,則常住摩揭陀。此兩國在釋尊時代,為東西之兩大國,在印度中,為最樞要之地域,及佛化之密被兩國,其為事實,可斷言也。
釋尊為迦毘羅城主淨飯大王之太子,降誕於藍毘尼園,成正覺於尼連禪河畔,以波羅奈國鹿野苑為初轉法輪之地,其後游行各處,為人天灑甘露之法雨,遂以八十歲為一期,於拘尸那揭城邊娑羅雙樹林間,寂然入於泥洹,是為佛教開立之初元。
佛陀入滅後未幾,摩訶迦葉與阿難等,共於摩揭陀國七葉樹窟,行第一回之結集。阿闍世王厚遇之,使大法得合,此在原始之佛教史上,亦為重要之事實。自是以後,至阿育王出世之間,記傳之說各異,南方傳謂其中間年次為二百十餘年,北方傳謂為百餘年。
北方傳明迦葉以下五師之傳燈,南方傳亦舉優波離以下五師之相承。或有謂阿育王有達磨阿育與迦羅阿育之二人,欲調和南北所傳之乖離者。或有謂阿育王之第三結集,與吠舍釐城之第二結集,實為一事複傳者。此一段史乘,在佛教史上,最為黑闇不明,然阿育王出世,為西曆紀元前第三世紀之中葉,可據泰西學者之考證而明之。佛教於此時代,始大發展。王派遣傳道僧,亘東西兩大陸,活動頗極盛觀,彼末田地入迦濕彌羅,開薩婆多部之願,當在此時,摩哂陀游錫於錫蘭。或亦在此時。據北方所傳謂阿育王時上座大眾二部分裂,南方所傳,無此記載。但無論如何,阿育王盡力於佛教之效績,實為不可掩者,印度之佛教,以此時傳播四方,且至開南北佛教之基。阿育王沒後,約經三百年,至迦膩色迦王出世之間,為史家所謂小乘二十部分裂時代,阿育王時代分裂之上座大眾兩部,其興廢之迹,於此可考。
大眾部之佛教,似與阿育王統同其消長,大體自中印度涉南印度而流行,其盛時在阿育王時代並王歿後百餘年間,上座部之佛教,以末田地之罽賓開教為始,其教線不在中印度。似常以北方迦濕彌羅為中堅。
就時代言之,上座部於中印度大眾部佛教亡滅時代,漸接興隆之機運,閱百餘年,至迦膩色迦王出現,於是見婆沙結集之盛事,迦膩色迦王之出現,在西曆紀元第一世紀之末,王亦力圖佛教興隆。有名之大毘婆沙,編纂於此時代。脅,世友,法救,妙音,覺天,那迦斯那,馬鳴等之傑僧,亦與此王前後輩出,教學上呈空前之偉觀,迦膩色迦王觀後之佛教,主傳播於犍馱羅以北之中央亞細亞,西曆紀元二三世紀頃,從此地大輸入佛曲於支那。當時中印度地方全為他教徒所占。
西曆紀元第三世紀之初,龍樹出現,復興前已湮沒之大眾部佛教,於引正王保護下,以憍薩羅國為中心,宣布中觀佛教,至其弟子提婆,更擴張教線於中印度,對抗外道,舉破邪之實。同時又有鳩摩邏多,訶梨跋摩等諸論師,於咀叉始羅,朅盤陀,疏勒等地方,施教化。
降及西紀第五世紀之初,笈多王統之毘訖羅摩阿迭多王時,有無著世親兄弟出,專以阿踰陀國為中心,鼓次瑜伽佛教,同時迦濕彌羅國,有塞建地羅,僧伽跋陀羅等英才,相次而興,宣提毘婆沙之教義,世親以後,繼承其教法者,有德慧,安慧,護法,難陀,親勝,火辨,德光,無垢友等。
其中護法於西紀第六世紀之中葉出世,以摩揭陀為中心,弘宣世親之教系。得尸羅阿迭多王之歸依,住那爛陀寺,亦大於中印度師子吼。後世稱之為那爛陀寺隆盛時代。同時又有陳那,天主,清辯,智光之徒,鼓揚龍樹之教系,又大發揮因明之精髓。於印度佛教史上,稱為掉尾之隆運。
爾後未機,佛教為印度教所蹂躪,至西曆一千年回教又侵入印度,佛教遂殆絕迹。
要之印度為佛教之發生地,故大小半滿權實顯密等各種教理,悉有其萌芽,固勿論,而佛滅五六年百年間,小乘教隆盛時代,既生本末二十部之分立,相次出發智,六足,婆沙等之絢爛作物,對於宇宙及人生之原始的考察,殆達於其極,及龍樹提婆出世,始啟大乘教勃興之機運,中觀佛教,為其豐富之著述所發揮,已無遺憾。尋而無著世親,鼓吹瑜伽佛教,印度之大乘,於是生空有二宗之別,他日於支日本等,作一乘三乘兩宗之基。
其中龍樹提婆所唱者,為大眾部的,可認為說假部一說部等之發展。無著世親主張者,為上座部的,可認為說一切有部經量部等之發展。親光之佛地經論四,謂聲聞藏於佛去世百年已後,即分多部,而菩薩藏千歲以前,清淨一味,無有乖諍,千歲以後,乃興空有二種之異論。又最勝子之瑜伽師地論釋,謂佛涅槃後,魔事紛起,部執競興,多著有見。有龍猛菩薩,提婆菩薩,採集大乘無相空教,造中論百論等。以除彼之有見。然由是眾生復著於空見,故無著菩薩,事大慈尊,請說瑜伽師地論,顯徧計所執為情有理無,依他圓成為理有情無,觀此可知印度之佛教,一方帶理論的傾向,鶩深遠之思索。又一方守戒律,立意實踐修道,為上座部之一派,現今錫蘭,緬甸,暹羅等流播之南方佛教即是,與支那日本等流布之北方教思索的,大異其趣。
善星
(傳說)是佛為太子時之子。出家讀誦十二部經,能斷欲界之煩惱,發得第四禪定,謂為真涅槃。然彼近惡友退失所得之解脫,以為無涅槃之法,起因果撥無之邪見,且向佛起惡心,生墮無間地獄,因之稱曰闡提比丘。闡提者,一闡提之略,不信之義,不成佛之義也,又稱曰四禪比丘。涅槃經三十三曰:「善星比丘!是佛菩薩時子,出家之後受持讀誦分別解說十二部經。壞欲界結,獲得四禪。(中略)善星比丘雖復讀誦十二部經獲得四禪,乃至不解一偈一句一字之義,親近惡友,退失四禪。失四禪已,生惡邪見。作如是言:無佛無法,無有涅槃。(中略)善男子!汝若不信如是事者,善星比丘今者在尼連禪河,可共往問。爾時如來即與迦葉往善星所,善星比丘遙見如來,見已,即生惡邪之心。以惡心故,生身陷入墮阿鼻地獄。(中略)以其宣說無因無果,無有作業。爾乃記彼永斷善根,是一闡提廁下之人,地獄劫住。」楞嚴經八曰:「善星妄說一切法空,生身陷入阿鼻地獄。」法華玄贊一曰:「又經云:佛有三子:一善星,二優婆摩耶,三羅睺。故涅槃云:善星比丘菩薩在家之子。」
寂滅道場
(術語)化身佛證有餘涅槃之道場也。如釋尊在摩竭陀國迦耶山頭尼連禪河邊之菩提樹下金剛座上是也。晉華嚴經一曰:「一時佛在摩竭陀國寂滅道場始成正覺。」
尼連河
(地名)即尼連禪河。水經注曰:「佛嘗浴尼連河。」法苑珠林曰:「尼連河裏,非有垢而見除。」參照尼連禪條。
樂行
(術語)悉達太子六年苦行之後,知其為徒勞,浴於尼連禪河,受乳糜,於菩提樹下金剛座上禪坐觀念,謂之樂行。或謂苦行六年,此樂行亦六年。即十九出家,三十成道,八十入滅。是常途之說也。此說依本起經因果經智度論。總之釋尊之出家成道有三說。
申河
(地名)唐書西域傳注曰:「玄奘紀之尼連禪河,今為申河矣。」
禪河
(譬喻)禪定之水,能滅心火,故譬之於河。一心戒文下曰:「注禪河,滌煩籠。」
又(地名)尼連禪河之略。
菩提道場
(雜名)Bodhimaṇḍa,佛成就菩提之道場也。在摩竭陀國尼連禪河邊,菩提樹下之金剛座是也。釋尊於此成道,故謂之菩提道場。
象頭山
(地名)梵名伽耶Gayā,竭夷。訛略也,具名羯闍尸利沙Gaya(ja)śirsa,譯作象頭。有二處,一在靈鷲山北三四里,同一界內,提婆於此行破僧罪。二在尼連禪河傍,佛度三迦葉之所。俱舍光記十八曰:「羯闍尸利沙山,此云象頭山,山頂如象頭,故以名焉。在鷲峰山北可三五里,同一界內,天授住彼而破僧故。舊云伽耶山者,訛也。以羯闍之與伽耶音相近,故謬傳爾。然西方別有伽耶山,去鷲峰山一百五十餘里,非同一界,非破僧處。」法華文句一曰:「伽耶,亦羯夷,亦象。」十二遊經曰:「四年象頭山上為龍鬼神說法。」魏菩提留支譯之伽耶山頂經,隋毘尼多流支譯為象頭精舍經。
道場
(術語)梵語菩提曼拏羅Bodhimaṇḍala,謂佛成聖道之處。中印度摩竭陀國尼連禪側,菩提樹下之金剛座是也。西域記八曰:「菩提樹垣正中有金剛座。(中略)賢劫千佛坐之而入金剛定,故曰金剛座焉。證聖道所,亦曰道場。」又得道之行法,謂為道場。維摩經菩薩品曰:「直心是道場。(中略)三十七品是道場。」又供養佛之處,謂為道場。輔行二曰:「嚴道場者,場者俗中亦以為祭神處也。今以供佛之處名為道場。」又學道之處,謂為道場。註維摩經四曰:「肇曰:閑宴修道之處,謂之道場也。」隋煬帝時以為寺院之名。佛祖統紀三十九曰:「隋大業九年,詔改天下寺曰道場。」又為法座之異名。慈悲道場,水陸道場等是也。
釋迦牟尼
(佛名)Śākyamuni,印度迦毘羅城Kapilavastu,主淨飯王Śuddhodana之子,母曰摩耶Māyā,名呼悉多太子。誕生於城東嵐毘尼園Lumbini。生後七日,母歿,姨母波闍波提養育之,跋陀羅尼Bharani教養之。幼對於人生諸現象,既有思惟之處。或於閻浮樹下思耕農之苦,或見諸獸相食而厭人生之鬥爭。又於四門出遊之途上,觀生老病死之相,有遁世之志。遂乘月夜令侍者車匿為伴。跨白馬犍陟出家。尋跋伽婆Bhārgava(巴Bhagavā)而聞苦行出離之道,更訪阿藍迦藍於摩揭陀國王舍城北彌樓山Meru,聞僧佉派之法,轉而歷問鬱陀羅仙Udraka,皆不得所求之大法。去而入優婁頻羅村苦行林,嚴苦六年,形容削瘦,極酷烈之苦,繼以為苦行非解脫涅槃之道,斷然改前日之行,浴於尼連禪河,以去身垢,受村女所捧之乳糜,坐正覺山菩提樹下思惟曰:不得等正覺,不起此坐,思惟七七日,觀四諦十二因緣之法,於是成覺者Buddha,世尊Lokajyestha,為人天之師。時年三十五。自是以後四十餘年遊歷四方,化導群類,西歷紀元前四百八十七年於拘尸城外娑羅雙樹,包於白花之香,而遂大般涅槃。
阿恃多伐底
(地名)Ajiravati,舊稱阿利羅跋提,阿夷羅拔提。新稱阿恃多伐底。阿夷羅婆底。阿爾多嚩底。阿脂羅婆提。譯曰無勝。別名[口*尸]羅拏伐底。譯曰有金。世尊於此河邊入滅。西域記六曰:「阿恃多伐底河,唐言無勝,此世共稱耳,舊曰阿利羅跋提河,訛也。典言謂之[口*尸]剌拏伐底河,譯曰有金河。」翻梵語九曰:「阿夷羅跋提河,應云阿夷羅婆底。譯曰阿夷羅者,迅流。婆底者,有。」慧琳音義二十五曰:「阿利羅跋提河,正云阿爾多縛底,西國河名也。」玄應音義二曰:「阿利羅跋提河,泥洹經作熙連河,皆訛也,正言[口*尸]剌拏伐底河。[口*尸]羅拏,此譯云金。伐底,此言有。名為有金河。」此河名異說甚多。法顯譯之大般泥洹經一曰:「拘夷城力士生地熙連河側堅固林雙樹間。」法顯傳曰:「希連禪河邊。」涅槃經一曰:「阿利羅跋提河邊。」西域記六曰:「阿恃多伐底河。」玄應音義二曰:「阿利羅跋提河,泥洹經作熙連河,皆訛也,正言[口*尸]羅拏伐底河。」同三曰:「尼連禪河,應云尼連禪那,或云熙連禪。此譯云:尼者,不也。連禪那者,樂著也。名不樂著河也」熙連與尼連,似彼此相通,故佛成道時沐浴之河,涅槃後洗浴之河與阿夷羅婆底河之三河,有混同之風,金河乃熙連轉得之字音。佛成道前,捨苦行而沐浴之河,為尼連禪河Nairañjanā,亦即希連,熙連也。阿恃多伐底乃流於舍衛城岸之河。至於拘尸城之河,為金河([口*尸]剌拏伐底Hiraṇyavati)無論矣。
阿羅邏迦藍
(人名)又作阿羅邏迦羅摩。阿羅荼迦邏摩。阿蘭迦蘭等。佛本行集經二十一曰:「有一仙人修道之所,名阿羅邏,姓迦藍氏。」中阿含五十六,羅摩經曰:「盛時年二十九,(中略)便住阿羅邏迦羅摩所。」般若經五百九十九曰:「阿羅荼迦邏摩子。」若依此等說,則阿羅邏迦藍,為阿邏羅之具名,然他經,謂阿羅邏迦藍是二人。佛本行經三曰:「菩薩不然阿蘭是法,於是復詣迦蘭問法,(中略)捨迦蘭法,於是便至尼連禪江。」釋迦譜一曰:「有二仙人阿羅邏迦蘭。」(二人之說則迦蘭似為Udraka Rāmaputra者)。
鬱鞞羅尼連禪
(地名)河名。譯曰大時不受。見翻梵語。即優婁頻螺村之尼連禪河。世尊成道前,捨苦行而沐浴之河也。
龍河
(地名)尼連禪河之異名,此河中有龍住,故名。在金剛座之東而不遠。破僧事五曰:「尼連禪河龍名伽陵伽,此云黑色。以先業緣住此河中,兩目皆盲,若佛出世眼即得明,若佛滅後其眼還盲。」寄歸傳一曰:「創成正覺龍河,九有興出塵之望。」同四曰:「擇散寶於龍河,頗達其妙。」
[佛光阿含藏]
尼連河
尼連河(Nerañjarā)(巴),又作尼連禪河,譯為不樂著河,恆河之支流,附近有苦行林,佛陀出家之後,曾於此修苦行六年,後離苦行林,入此河沐浴,成道之後,於此河附近之優留毗村度化三迦葉。「尼連」,麗本作「連若」,今依據聖本改作「尼連」。
在摩竭國道場樹下
巴利本(S. vol. 1, p. 136)作 Uruvelāyaj viharati najjā Nerañjarāya tīre Ajapāla-nigrdha-mūle(住優留毗羅之尼連禪河邊阿闍波羅尼俱律陀樹下)。宋、元、明三本均無「國」字。
砼鞞羅
砼鞞羅(Uruvelā)(巴),村名。又作優樓頻螺,位於佛陀伽耶之南,尼連禪河邊,為佛陀最初出家修苦行之地。
迦葉
迦葉(Kassapa)(巴),過去七佛之第六佛。以上三佛和釋迦牟尼佛為現在賢劫之最初四佛。
迦葉(Kassapa)(巴),又作迦葉波、迦攝,譯為飲光,為賢劫千佛之第三佛,過去七佛之第六位。
迦葉(Kassapa)(巴),梵志之姓。
迦葉(Kassapa)(巴),古仙人之一。
此指三迦葉兄弟中之優留毗迦葉(Uruvela-kassapa)(巴),又作優樓頻螺迦葉。優樓頻螺是佛陀伽耶之南,尼連禪河畔之地名,迦葉是其姓氏。又稱為耆年迦葉、上時迦葉,原為事火外道,後受佛度化為佛弟子。增一阿含弟子品第二十一經(佛光一‧七○):「將養聖眾四事供養,所謂優留毗迦葉比丘是。」有關三迦葉兄弟得度之本生因緣,參閱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破僧事卷第八(大二四‧一三七中)。
迦葉(Kassapa)(巴),又作迦葉波、迦攝,譯為飲光,為賢劫千佛之第三佛,過去七佛之第六位,出生於婆羅門種,在尼拘類樹下成最正覺,二會說法。「葉」字之下,宋、元、明三本均有「如來」二字。
難陀難陀婆羅
擬作難陀、難陀婆羅二牧女,佛修六年苦行後,出浴尼連禪河時,以乳糜供養佛者。佛說阿羅漢具德經(大二‧八三四上):「初發信心歸佛法僧,難那烏波薩吉及難那力烏波薩吉。」「難陀難陀婆羅」,元、明二本均作「難陀陀婆羅」。
優留毗
優留毗(Uruvelā)(巴),地名。位於佛陀伽耶之南,沿尼連禪河一哩許。佛陀未成道前在此修苦行。
[佛光大辭典]
九河發心
謂若有眾生能於尼連禪河沙數乃至八恒河沙數之諸佛所發菩提心,則未來世必能誦持涅槃經等大乘經典,並護持無上正法。〔北本涅槃經卷六〕 p135
五比丘
梵語 pañca bhiksavah,巴利語 pañca-vaggiyā bhikkhū。又作五群比丘。乃釋尊成道後,初轉法輪所度化之五位比丘。悉達多太子踰城出家,其父淨飯王大驚,乃遣使追還,然因太子發心堅固,王乃從王師中選出憍陳如等五人,伴隨侍奉太子學道,此五人遂與太子共修苦行。太子以六年苦行,未能達到解脫,故放棄苦行,於尼連禪河沐浴,並接受牧羊女乳粥之供養,憍陳如等五人以為太子退失道心,遂離開太子,赴鹿野苑苦行林繼續苦修。釋尊成道後,因念此五人,當先度脫,故至鹿野苑為說四聖諦、八正道、布施、持戒、生天等法,令得法眼淨。五人之中,憍陳如與阿說示為釋尊母系之親屬,餘三人為釋尊父系之親屬。今印度加爾各答博物館尚藏刻有釋尊初轉法輪教化五比丘之石板。五比丘之譯名,諸經所舉互有出入,列舉如上表。
此外,法華玄義釋籤卷六之二列為頞鞞、跋提、俱利、釋摩男、十力迦葉,以摩男與俱利為不同之二人、摩男為陳如之異名,皆誤謬之論。又有以摩男為跋提之異名者,亦誤。因摩男為摩訶那摩之略稱,意為大名,乃拘利太子之尊稱,其為釋氏,故亦稱釋摩男。〔中阿含卷五十六、增一阿含卷三、卷十四、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三、佛本行集經卷三十四、五分律卷十五、四分律卷十四、卷三十二、毘奈耶破僧事卷六、法華文句卷一上、法華經玄贊卷四、佛祖統紀卷二、法苑珠林卷十一〕 p1071
正覺
(一)梵語 samyak-sajbodhi,巴利語 sammā-sambodhi。意指真正之覺悟。又作正解、等覺、等正覺、正等正覺、正等覺、正盡覺。等者,就所證之理而言;盡者,就所斷之惑而言。即無上等正覺、三藐三菩提之略稱。梵語 sambodhi之意譯,音譯三菩提。謂證悟一切諸法之真正覺智,即如來之實智,故成佛又稱「成正覺」。阿彌陀佛在往昔十劫即成就正覺,最初成佛之瞬間即稱為正覺一念。又極樂淨土之蓮花,為依彌陀如來成就正覺所成之花,故稱正覺花。
以上係就正覺之廣義而言。若狹義言之,則特指釋尊於菩提樹下金剛座上覺悟緣起之法,證得解脫。長阿含卷二遊行經(大一‧一五下):「佛昔於鬱鞞羅尼連禪水邊,阿遊波尼俱律樹下,初成正覺。」又於華嚴宗所判之五教中,釋尊之初成正覺,在「小乘教」係指釋迦生身之實成,在「始教」則指八相化身之示現,在「終教」則謂十地行滿之報身,在「頓教」則稱法身之初成,在「圓教」乃意味遍滿因陀羅網無邊世界念念初初之成正覺。〔雜阿含經卷十二、中阿含卷五十六羅摩經、往生論註卷上、華嚴經探玄記卷二〕(參閱「正遍知」2001、「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3674)
(二)(1091~1157)宋代曹洞宗僧。隰州(山西)人。俗姓李。十一歲出家,十四歲受具足戒,十八歲出遊參學。一日,聞僧誦法華經,至「父母所生眼,悉見三千界」文,瞥然有省。既而聞丹霞子淳之道譽,遂往參禮諮詢,言下釋然,時年二十三。及丹霞退居唐州大乘寺,師亦隨之。宣和二年(1120),遷住大洪寺,亦相隨掌理牋記。翌年,遷首座之職,復於圓通寺照闡提席下任分座。未久,應長蘆寺真歇之請而住寺開法。當時有眾一千七百,見師秉拂提唱,悉皆歎服。留居六年,轉至泗洲普照寺弘法,並承嗣丹霞衣鉢。
建炎元年(1127),移住舒州太平寺,後轉江州之圓通、能仁兩寺。又遊雲居山,參謁圓悟克勤,勤與安定郡王,共請師住持長蘆寺。建炎三年,渡浙江而至明州,禮拜普陀山,過天童山時,郡守懇請住持天童寺。九月,受敕命住持靈隱寺。十月,再還天童。住於天童,前後垂三十年,整備伽藍,嚴飭清規,世稱天童和尚,譽為天童中興之祖。時值北宋末年之亂世,宗風不振,流弊百端;師乃特為舉揚正傳之禪宗宗風,並提倡「坐禪」、「默照」之禪風,世稱之默照禪、宏智禪。紹興二十七年九月示寂,享年六十七。詔諡「宏智禪師」。所著天童百則頌古為元代萬松行秀「從容錄」之依據,另有宏智廣錄九卷、宏智覺禪師語錄四卷、宏智和尚語要一卷等〔續傳燈錄卷十七、五燈會元卷十四、佛祖歷代通載卷三十、大明高僧傳卷五〕 p2005
伽耶城
伽耶,梵名 Gayā。古代中印度摩竭陀國之都城。即今孟加拉巴特那市(Patna)西南九十六公里處之伽耶市,臨恆河支流之尼連禪河(今 Phalga 河)晉代法顯遊此地時,城內空荒;唐代玄奘之大唐西域記卷八記載,此城少人居住,唯有婆羅門千餘家。伽耶市分成二部,一稱舊伽耶,為簡別於佛陀伽耶,稱為婆羅門伽耶(梵 Brahma Gayā),住印度教徒;一為新市,稱 Sahibganj,有英國政府所設之官衙及公共建築物,多歐洲人居之。伽耶附近有三迦葉事火處、前正覺山、菩提樹、金剛座等遺蹟,另有巖窟及阿育王時代之刻銘等。〔小品針毛經、A. Cunningham: TheAncient Geography of India〕 p2768
那提迦葉
梵名 Nadī-kāśyapa,巴利名 Nadī-kassapa。又作難提迦葉、曩提迦葉、捺地迦葉波。略稱那提。那提,意譯江、河、治恆。故或梵漢並舉為江迦葉、河迦葉、治恆迦葉。乃三迦葉之一。即優樓頻螺迦葉之弟,伽耶迦葉之兄。初為事火外道,領三百弟子住尼連禪河(梵 Nairañjanā)下游。時,佛陀成道,遊化苦行林,度其長兄,那提遂與其弟共率弟子歸佛入道。〔增一阿含經卷十五、佛本行集經卷四十、過去現在因果經卷四、有部毘奈耶破僧事卷七、大唐西域記卷八、慧琳音義卷二十六〕(參閱「三迦葉」591) p3028
事火外道
為印度古代外道之一。彼等祭祀供養火天(梵 Agni,巴 Aggi,阿耆尼)等神祇,並妄執此類作法為將來生天之因。其徒稱為事火螺髮(巴 aggikajatila)或事火婆羅門(巴 aggikabrāhmana)。蓋事火外道主張火乃諸天之口,故投穀物、酥油等供物入於火中供養之,諸天得食即能降福祉於人。世尊在世時,事火之法頗為盛行。世尊成道後,曾於尼連禪河邊訪事火婆羅門之三迦葉,世尊先降伏火龍,其後又示現諸種神通,三迦葉乃將事火之具投諸河中而歸依佛門。方便心論(大三二‧二四上):「晨朝禮敬、殺生祭祠、然眾香木、獻諸油燈,如是四種,名事火外道。」
另於大日經卷六世出世護摩法品一一舉出外道所修事火法之名稱,皆為吠陀經典所載者,即所謂之「四十四火法」,惟經中所舉示者僅有四十項,即:(一)大梵天(藏 tshavs-pa-chen-po-me),(二)簸嚩句(藏 tshavs-pahi-bu),(三)梵飯(藏 tshavs-pahi-zas),(四)畢怛囉(藏 bha-ra-ta),(五)吠濕婆捺羅(藏 bai-śva-na-ra-da),(六)訶嚩奴(藏 ha-ba-na),(七)合毘嚩訶那(藏 srog-bya-len),(八)簸說三鼻睹(藏 vos-bsruvs),(九)阿闥末拏(藏 a-tar-ba-na),(十)鉢體多(藏 par?),(十一)補色迦路陶,(十二)忙路多,(十三)嚩訶忙囊,(十四)瞢蘗盧,(十五)鉢伽蒲(藏 pra-ga-la),(十六)簸體無(藏 bar-thi-ba),(十七)戌脂(藏 gtsav),(十八)殺毘(藏 śad-bi),(十九)謨婆嚩(藏 kuv-byuv),(廿)素哩耶(藏 ñi-ma),(廿一)瑜赭迦(藏 sbyor-byed),(廿二)跋那易迦(藏 a-gne-ya),(廿三)簸嚩句(藏 pa-ba-ka),(廿四)梵火(藏 tshavs-pahi-me),(廿五)扇都(藏 shi-ba),(廿六)阿縛賀寧(藏 a-ba-ni-ka),(廿七)微吠脂(藏 bi-ci-ci),(廿八)婆訶娑(藏 sva-ha-sa),(廿九)合微誓耶(藏 ha-bi),(卅)爾地(藏 gter),(卅一)阿密栗多(藏 mri-ta),(卅二)那嚕拏(藏 da-ru-na),(卅三)訖栗旦多(藏 stobs-sbyin),(卅四)忿怒(藏 khro-bo),(卅五)迦摩奴(藏 hdod-las-skyes),(卅六)使者(藏 pho-ña),(卅七)社咤路(藏 dsa-tha-ra),(卅八)薄叉(藏 śa-za),(卅九)縛拏婆目佉(藏 rgod-mahi-kha),(四十)瑜乾多(藏 hjig-pa)等。
此外,密教之護摩法無疑係襲自此類事火外道,然出世間之護摩法則以內觀為護摩之基礎,此則非彼等事火外道所可比擬者。〔中阿含卷十一頻鞞娑邏王迎佛經、長阿含經卷十九、北本大般涅槃經卷十六、大日經疏卷八、百論疏卷中〕(參閱「十二火」333) p3039
兩河
(一)指尼連禪河與跋提河。(一)尼連禪,梵名 Nairañjanā,巴利名 Nerañjarā。又稱尼連禪江、尼連江水、尼連河,為恆河之支流。據方廣大莊嚴經卷七苦行品載,尼連河之水清冷湍洄皎潔,兩岸平正,林木扶疏,花草鮮榮可愛;河邊村邑處處豐饒,棟宇相接而人民殷盛。河岸多聖蹟,據大唐西域記卷八載,有伽耶山、菩提樹、苦行林、正覺山等。(二)跋提河,全稱阿恃多伐底河。阿恃多伐底,梵名 Ajitavatī。譯為無勝。位於中印度拘尸那揭羅國,因釋尊涅槃於此河西岸而著稱。大唐西域記卷六稱之為阿恃多伐底河,其下註(大五一‧九○三中):「唐言無勝,此世共稱耳。舊云阿利羅跋提河,訛也。典言謂之尸賴拏伐底河,譯曰有金河。」〔中阿含卷二十三水淨梵志經、慧琳音義卷二十五、翻譯名義集卷七、佛度佛蹟實寫解說〕(參閱「尼連禪河」1891)
(二)長阿含經卷十八閻浮提洲品所述之四大河中,恆伽河(梵 Gavgā,又譯殑伽河,即今恆河)及信度河(梵 Sindhu,即今印度河),流通印度,故印度人總稱之為兩河。〔求法高僧傳卷上〕 p3071
金流
指印度恆河之支流尼連禪河(梵 Nairañjanā,今法爾古河)。又稱尼連禪江、尼連江水。釋尊放棄苦行時,曾至此沐浴,淨身後接受牧女乳糜之供養,後至河對岸畢鉢羅樹下,端坐思惟,得成正覺。無量壽經卷上(大一二‧二六六上):「現五濁剎,隨順群生。示有塵垢,沐浴金流。」〔方廣大莊嚴經卷七苦行品、大唐西域記摩揭陀國條〕(參閱「尼連禪河」1891、「兩河」3071) p3531
迦梨迦龍王
迦梨迦,梵名 Kālika。屬鬼類之惡龍。又作迦羅迦龍王、伽陵伽龍王、加梨加龍王。意譯為俱時龍王、黑色龍王。與惡龍金毘羅皆為佛所調伏。此龍住於尼連禪河,兩目皆盲,後遇佛始重見光明。據勝天王般若波羅蜜經卷四載,此龍因見菩薩行般若波羅蜜多時,足下千輻輪相大放光明而供養之。〔有部毘奈耶破僧事卷五、佛所行讚卷四、翻譯名義集卷四〕 p3967
菩提伽耶
梵名 Buddha-gayā。又稱菩提道場(梵 Bodhi-manda)、佛陀伽耶、摩訶菩提(梵 Mahā-bodhi)、菩提場。為佛陀成正覺之地。位於印度比哈爾(Bihar)南部伽耶市近郊七公里處之布達葛雅(Bodhgayā),面臨恆河支流尼連禪河(梵 Nairañjanā,今法爾古河),其地原為古印度摩揭陀國伽耶城南方之優樓頻螺(梵 Uruvelā)聚落。據經典記載,佛陀經歷六年苦行之後,行至此地,於畢鉢羅樹下之金剛座上結跏趺坐,證悟十二因緣、四諦法等,而得正覺,故畢鉢羅樹又稱菩提樹,即「覺樹」之意。
伽耶城於中世紀為婆羅門教徒所擁有,為與婆羅門教徒之伽耶城區別,特將佛成道之聖地稱為佛陀伽耶,而與佛陀之生處(藍毘尼園)、初轉法輪處(鹿野苑)、涅槃處(拘尸那城娑羅雙樹林)並稱為佛陀之四大聖蹟。佛陀入滅後,歷代紛紛在此起塔供養,建造精舍伽藍,雖屢遭毀壞,然迄今尚存多處遺蹟:
(一)大塔,又稱大覺塔、大覺寺、大菩提寺、摩訶菩提僧伽耶(梵 Mahābodhi-sajghārāma)。即位於菩提樹北之精舍。其始建年代有二說,或謂二世紀,或謂四世紀。五世紀初,法顯入天竺巡禮此地時已有此塔,附近另有三座伽藍,其時之住僧以持律嚴峻著稱。六世紀中葉,唯識大論師護法離開那爛陀寺後,一度棲隱於此,撰述「唯識三十頌」之釋文。玄奘西遊印度時,對此塔及塔附近之其他遺蹟皆詳加記載。另據法苑珠林卷二十九載,於唐貞觀十九年(645),黃水縣令王玄策曾至此,並於塔西立碑。現存之大塔係十二、三世紀間之緬甸國王所修造者,塔高五十二公尺,外觀九層,內部實僅兩層,四面刻有佛像佛龕,雕鏤精緻莊嚴。十三世紀時,因避回教徒之摧殘,佛教徒遂將大塔掩埋,形成一土丘,湮沒數百年,直至一八八一年始由考古學者康林罕(A. Cunningham)重新掘出,舉世震驚,每年朝聖之佛教徒不計其數,然今主權仍歸印度教徒所有。
(二)菩提樹,位於大塔外側接基臺處,高達十二公尺,為傳法之故,阿育王之女僧伽蜜多(巴 Sajghamittā)嘗以此樹分枝移植錫蘭(今斯里蘭卡)。後其本樹遭異教徒摧毀,遂又從錫蘭移枝回菩提道場,即今之菩提樹。
(三)金剛座,位於菩提樹下,佛陀在此座證得無上正等正覺,其處現置一石刻高座,長二點三公尺,寬一點二公尺,高零點九公尺,其上安置佛陀之石像。唐代時,我國高僧玄照、道希、智光、悟空等十餘人先後至此禮拜金剛座,其中,玄照曾駐錫四年,研學俱舍、律儀等,智光亦留止兩年,研學俱舍、因明等。至五代及兩宋之際,志義、歸寶、蘊述等亦陸續至此,於附近建碑、塔等。
(四)石欄,圍繞於大塔之處,據傳為阿育王所造,阿育王為佛陀入滅後二百年左右君臨摩揭陀國之王,初時崇信外道,不信佛法,故惡意砍伐佛陀成道處之菩提樹;然枝幹雖被砍伐殆盡,未久仍新芽繁茂,阿育王乃悔悟而令匠人築十餘尺高之石欄,環繞嚴護之。或謂從石柱之刻文推之,此石欄應造於阿育王之後。又七世紀初,羯羅拏蘇伐剌那國(梵 Karna-suvarna)之設賞迦王(梵 Śaśāvka)毀嫉佛法,破壞大塔,砍伐菩提樹,焚燒其根,數月之後,阿育王之後裔摩揭陀國之補剌拏伐摩王(梵 Pūrna-varman)興復之,為防後人再度濫伐,乃築二丈四尺之石垣以保護之。
此外,菩提伽耶另有許願場、佛陀經行處、觀樹之處、成道後沐浴處(尼連禪河)等聖蹟。〔中阿含卷五十六羅摩經、阿育王傳卷二、大唐西域記卷八、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七、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卷上、法苑珠林卷二十九、唐書列傳第一四六上、A. Cunningham: Mahābodhi; V.A. Smith: Early History of India;B. Barna: Gayā and Buddha-Gayā〕 p5202
龍河
為尼連禪河(梵 Nairañjanā,巴 Nerañjarā)之異稱。係恆河支流,距世尊成道之金剛座東面不遠,以河中住伽陵伽龍而得名。南海寄歸內法傳卷四(大五四‧二二九下):「拾遺珠於鷲嶺,時得其真;擇散寶於龍河,頗逢其妙。」〔破僧事卷五〕(參閱「尼連禪河」1891) p6380
優樓頻螺迦葉
梵名 Uruvilvā-kāśyapa,巴利名 Uruvela-kassapa。佛陀弟子三迦葉之一。優樓頻螺(梵 Uruvilvā)為位於佛陀伽耶南方尼連禪河畔之地名,迦葉(梵 Kāśyapa)為其姓。又稱耆年迦葉、上時迦葉。未歸依佛陀之前,與二位胞弟伽耶迦葉(梵 Gayā-kāśyapa)、那提迦葉(梵 Nadī-kāśyapa)皆信奉事火外道;以其頭上結髮如螺髻形,故又稱螺髮梵志(梵 Jatila)。
三兄弟領弟子千人住於摩揭陀國時,為有名望之長老,故四方歸信雲集。後佛陀示現種種神通度化,遂成為佛弟子,將祭火器具皆投入尼連禪河。今印度山琦(Sanchī)大塔塔門之浮雕中,即有佛陀教化三迦葉之事蹟。
在密教中,位居胎藏界曼荼羅遍知院之三角智印左方。形像為全身肉色,現比丘形,合掌坐於座具上。密號善巧金剛。〔中阿含經卷十一、普曜經卷八、中本起經卷上、佛所行讚卷四、五分律卷十六、四分律卷三十二、青龍寺儀軌卷中、大唐西域記卷八、玄應音義卷二十五、慧琳音義卷二十六〕 p6412
優樓頻螺聚落
梵名 Uruvilvāgrāma,巴利名 Uruvelā gāma。又作鬱鞞羅斯那尼(巴 Uruvelā-senāni)、優為羅縣、漚樓頻螺聚落。位於佛陀伽耶(梵 Buddha gayā)南方尼連禪河(梵 Nairañjanā)沿岸,約係現今烏里爾(Urel)地方。佛陀曾於其地修苦行六年。大智度論卷三十四(大二五‧三一一上):「釋迦文佛,於漚樓頻螺樹林中,食一麻一米。」後佛陀於該地乞食,接受長者斯那之女須闍多供養飲食。
梵語 uruvilvā 係由 urvāru(瓜名,學名 Cucumis usitatissimus)轉化之語,因其地遍生此瓜樹,故以之為名。法華文句卷一下(大三四‧一一中):「優樓頻蠡,亦優樓毘,亦優為,此翻木瓜林。」此外,該聚落亦為優樓頻螺迦葉之出生地。〔雜阿含經卷四十四、中阿含經卷八、卷三十三、卷五十六、五分律卷八、大智度論卷三、玄應音義卷二十五〕 p6413
禪河
(一)印度尼連禪河之略稱。(參閱「尼連禪河」1891)
(二)即禪定。因禪定之水,能滅心火(煩惱),故喻之於河,而稱禪河。累積禪行,次第澄心,能消滅心火。傳述一心戒文卷下(大七四‧六五二下):「使長流法海,洗幽冥而不竭;永注禪河,滌煩籠而無盡。」 p6470
釋迦牟尼
梵名 Śākya-muni,巴利名 Sakya-muni。意即釋迦族出身之聖人。又作釋迦文尼、奢迦夜牟尼、釋迦牟曩、釋迦文。略稱釋迦、牟尼、文尼。意譯作能仁、能忍、能寂、寂默、能滿、度沃焦,或梵漢並譯,稱為釋迦寂靜。又稱釋迦牟尼世尊、釋尊。即佛教教祖。其稱號之原由,見於佛本行集經卷二十觀諸異道品、有部毘奈耶雜事卷二十、阿毘曇八犍度論卷三十等。
釋尊為北印度迦毘羅衛城(梵 Kapila-vastu)淨飯王(梵 Śuddhodana)之太子。該城在今尼泊爾南部提羅里克(Tilori-Kot)附近,拉布提河(Rapti)東北。國土面積約三二○方里,為憍薩羅國(梵 Kosalā)之屬國。其時北印度實行貴族共和制度,該處分成十個小城邦,由十城中選出最有勢力之城主為領導者,淨飯王即當時共和國之領袖。母摩耶夫人(梵 Māyā)為鄰國居利族天臂城(梵 Devadaha)主之女。
摩耶夫人將分娩之前,依習俗返娘家天臂城待產,途中於藍毘尼園(梵 Lumbinī)小憩,即於無憂樹(梵 aśoka)下產子,即是釋尊。據修行本起經卷上降身品載,釋尊誕生時,行七步,舉手言(大三‧四六三下):「天上天下,唯我為尊;三界皆苦,吾當安之。」另於中阿含卷八未曾有法經、普曜經卷二欲生時三十二瑞品、異出菩薩本起經、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一、眾許摩訶帝經卷三、佛本行集經卷八樹下誕生品、有部毘奈耶雜事卷二十、大毘婆沙論卷七十等經典中,亦載有釋尊誕生時之種種瑞相。
太子還宮後,命名悉達多(梵 Siddhārtha,巴 Siddhattha),又作薩婆悉達(梵 Sarva-siddhārtha,巴 Sabba-siddhattha)、薩婆額他悉陀(梵 Sarvārtha-siddha)、薩婆曷刺他悉陀、悉達羅他、悉達,意譯為一切義成、一切事成、財吉、吉財、成利、驗事、驗義。摩耶夫人於分娩後七日去世,太子遂由姨母摩訶波闍波提(梵 Mahāprajāpatī)撫育成人。據佛本行集經卷十一習學技藝品、有部毘奈耶破僧事卷三等記載,太子少時隨從婆羅門毘奢蜜多羅(梵 Viśvamitra,彩光甲)學習文藝,隨羼提提婆(梵 Ksāntideva,同神)學習武技,皆悉通曉。及長,迎娶天臂城主善覺王(梵 Suprabuddha)之女耶輸陀羅(梵 Yaśodharā)為妻,生子羅睺羅(梵 Rāhula)。
據修行本起經卷下遊觀品等所載,太子曾由城之四門出遊,見老、病、死、沙門等現象,深感人生之苦痛與無常,遂萌出家修道之志。於二十九歲(一說十九歲),太子夜出王宮,自脫衣冠為沙門。初訪毘舍離國(梵 Vaiśālī)跋伽婆(梵 Bhārgava)求道,復至王舍城(梵 Rajagrha)受賢者阿羅邏迦藍(梵 Ārāda-kālāma)、鬱陀迦羅摩子(梵 Udraka-rāmaputra)之教,以所學難臻解脫之境,遂至摩揭陀國(梵 Magadha)伽耶(梵 Gayā)南方之優樓頻羅村(梵 Uruvilvā)苦行林,開始六年苦行生活,有淨飯王所派五位侍者與之共修。苦修期間,太子日食一麻一麥,雖至形體枯瘦,心身衰竭,而始終未能成道,乃悟苦行非得道之因,遂出苦行林。時,共修之五侍者誤以太子退失道心,遂捨之而去。
太子放棄苦行後,至尼連禪河(梵 Nairañjanā)沐浴,且接受牧女乳糜之供養。恢復體力後,至伽耶村畢鉢羅樹(梵 pippala)下,以吉祥草敷金剛座,東向跏趺而坐,端身正念,靜心默照,思惟解脫之道。四十九日後,於十二月八日破曉時分,豁然大悟,時年三十五歲(一說三十歲)。由此因緣,乃稱畢鉢羅樹為菩提樹(梵 bodhivrksa)。釋尊降魔、成道之經過,載於中阿含卷五十六羅摩經、修行本起經卷下六年勤苦品及降魔品、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三、佛本行集經卷二十六至卷三十、五分律卷十五等。
釋尊成道後,於波羅奈城(梵 Bārānasī)鹿野苑(梵 Mrgadāva)首先教化共修苦行之五位侍者,此即初轉法輪。五位侍者即有名之五比丘:阿若憍陳如(梵 Ājñāta-Kaundinya)、跋提(梵 Bhadrika)、婆沙波(梵 Bāspa)、摩訶男(梵 Mahānāma)、阿說示(梵 Aśvajit)。有關釋尊初轉法輪、演說四聖諦、八正道等事跡,載於雜阿含卷十五轉法輪經、五分律卷十五、有部毘奈耶雜事卷三十九等。此後,釋尊自稱如來(梵 tathāgata)。如來之語義甚多,一般意指「乘如實之道,而善來此娑婆世界」。初轉法輪後,釋尊至摩揭陀國,化度拜火教之優樓頻羅迦葉(梵 Uruvilvā-kāśyapa)、那提迦葉(梵 Nadi-kāśyapa)、伽耶迦葉(梵 Gayā-kāśyapa)等三兄弟,及其弟子千人。又化度六師外道之一的詭辯派舍利弗(梵 Śāriputra)及目犍連(巴 Moggallāna),其後二人成為釋尊之兩大高足。又於王舍城得國王頻婆娑羅王(梵 Bimbisāra)之歸依,王於迦蘭陀長者(梵 Kalanda)所獻之竹園中建立精舍,供養釋尊,稱迦蘭陀竹林精舍。至此,佛教教團之進展遂呈麗日中天之勢。
此後釋尊一度返故鄉迦毘羅衛城,歸依者眾,如異母弟難陀、子羅睺羅、堂弟提婆達多、理髮匠優波離等,皆剃髮出家。又為舍衛城(梵Śrāvastī)須達多長者(梵 Sudatta)說法,長者於舍衛城太子祇多(梵 Jeta)所贈園林中建立大精舍以獻釋尊,供長期安住弘法。舍衛城國主波斯匿王(梵 Prasenajit)亦於此時歸依。及淨飯王駕崩後,釋尊再度回國。後姨母波闍波提、妃耶輸陀羅等亦剃髮出家,此為比丘尼教團之始,波闍波提則為佛教教團第一位比丘尼。此後釋尊巡歷印度各地說法布教,無論貴賤男女,悉施教化。其教法予印度文化及宗教影響甚鉅。
釋尊成道以後四十四年間夏安居之處所,於僧伽羅剎所集經卷下有詳細記載。依之,釋尊先後住於波羅奈國、靈鷲頂山(梵 Grdhrakūta)、摩拘羅山(梵 Makula)、三十三天、鬼神界、舍衛祇樹給孤獨園、柘梨山等地。另據八大靈塔名號經載,釋尊曾於雪山修苦行,後歷住毘沙林、惹里巖、大野(梵 Alāvī)、尾努聚落等。又英國學者大衛斯(T.W. Rhys Davids, 1843~1922)據錫蘭及緬甸之佛傳、巴利文法句經註(Dhammapada atthakathā)等,謂祇樹給孤獨園建立以後,釋尊曾住於毘舍離城之大林(巴 Mahā-vana)、摩拘羅山、僧迦舍(巴 Savkissa)、巴利雷雅卡(巴 Parileyyaka)、曼特剌(巴 Mantala)等地。此外,大智度論卷三、分別功德論卷二、高僧法顯傳等對此亦有記載。綜合以上諸說,可推知釋尊弘法之地多在王舍城與舍衛城一帶。
有關釋尊之晚年生活,據增一阿含經卷二十六、義足經卷下、出曜經卷十六、毘尼母經卷四、五分律卷三、卷二十一、卷二十五、四分律卷四十六、有部毘奈耶破僧事卷十三、卷十四、善見律毘婆沙卷二等所載,彼時提婆達多欲迫釋尊讓與教團僧眾,所欲不遂,乃不斷破僧害佛;又波斯匿王之子琉璃王即位後,攻伐釋尊之故鄉迦毘羅衛城,亡釋迦族,其時大目犍連等建言釋尊施予援手,釋尊為說釋迦族之宿業。
釋尊在世之最後一年,離摩揭陀國,北渡恆河,經毘舍離(梵 Vaiśālī),至波婆城(梵 Pāvā),受金工純陀(梵 Cunda)之供養,因食蘇迦拉摩達伐(巴 Sūkaramaddava,即旃檀樹茸)而罹病。臨終前於拘孫河(巴 Kakuttha)作最後之沐浴,復至拘尸那揭羅城(梵 Kuśinagara)沙羅雙樹林,頭北面西呈吉祥臥。夜半,釋尊將捨壽前,對諸弟子作最後之教誡,而後平靜入滅。
釋尊之遺骸初置於末羅族(梵 Malla,巴同)之天冠寺(梵 Makutabandhana-cetiya),施以火葬。然參與祭事之拘尸那揭羅、波婆、遮羅、羅摩伽、毘留提、迦毘羅、毘舍離、摩揭陀等八國使節,由於分配遺骨問題而起爭端。後經香姓婆羅門(巴 Dona)調停乃得定議,由八國均分遺骨,香姓婆羅門得舍利瓶,另有較遲入會之畢鉢(梵 Pipphalivana)村人僅得燋炭。各國紛紛建塔供養,此即今日十塔之由來。
釋尊入滅之年,於王舍城之七葉窟,舉行第一次經典結集。時以大迦葉(梵 Mahākāśyapa)為主要召集人,阿難(梵 Ānanda)與優波離(梵 Upāli)各依其聽聞佛說之記憶誦出經、律,復經大眾討論勘訂,而成為後世經律之準則。此後歷經變遷,釋尊之教法遂分為以巴利語為主之南傳系統,與以漢譯經典為主之北傳系統,廣傳於後世。
關於釋尊之誕生、出家、成道、初轉法輪、年壽、入滅等之確實年月,經典中有各種不同說法。釋尊之年壽:(一)菩薩處胎經卷二十三世等品,謂年壽八十四。(二)般泥洹經卷下,謂年壽七十九。(三)金光明經卷一壽量品、八大靈塔名號經、巴利文大般涅槃經(Mahāparinibbāna-sutta)、 緬甸所傳等,謂年壽八十。(四)大毘婆沙論卷一二六,謂年壽八十餘。
釋尊誕生之年代,現代學者亦有多種推定。日本佛教學者宇井伯壽謂西元前四六六年為佛誕年;中村元依據其說,後採用新發現之希臘史料,考證後訂為西元前四六三年。
釋尊誕生之月日:(一)長阿含經卷四、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一、佛本行集經卷七、薩婆多毘尼毘婆沙卷二等,謂二月八日。(二)修行本起經卷上菩薩降身品,謂四月七日,或四月八日。(三)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異出菩薩本起經、佛所行讚卷一生品、十二遊經、灌洗佛形像經等,謂四月八日。(四)大唐西域記卷六劫比羅伐窣堵國條,謂衛塞月(巴 Vesākhā)之後半八日,相當於我國農曆三月八日。(五)上座部,謂衛塞月後半十五日,即滿月之日,相當於我國農曆三月十五日。
釋尊出家之月日:(一)長阿含經卷四,謂二月八日。(二)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二,謂二月七日。(三)修行本起經卷下出家品,謂四月七日。(四)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灌洗佛形像經等,謂四月八日。(五)巴利文本生經佛傳,謂阿沙荼月(巴 Āsālhā)之第十五日。
釋尊成道之月日:(一)長阿含經卷四、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三、薩婆多毘尼毘婆沙卷二等,謂二月八日。(二)巴利文大史(Mahāvajsa), 謂衛塞月滿月之日。(三)大唐西域記卷八,謂衛塞月後半八日。(四)上座部,謂衛塞月後半十五日。
釋尊初轉法輪之月日:(一)菩薩處胎經卷七,謂二月八日。(二)大毘婆沙論卷一八二,謂迦栗底迦月白半八日。
釋尊入滅之月日:(一)長阿含經卷四,謂二月八日。(二)大般涅槃經卷一、善見律毘婆沙卷一等,謂二月十五日。(三)巴利文一切善見律(Samantapāsādikā)序、巴利文律藏(Vinaya-pitaka)、大史第三章、大唐西域記卷六拘尸那揭羅國條等,謂衛塞月後半十五日。(四)薩婆多毘尼毘婆沙卷二,謂八月八日。(五)大毘婆沙論卷一九一、大唐西域記卷六援引說一切有部所傳,謂迦剌底迦月後半八日。(六)灌洗佛形像經,謂四月八日。又釋尊之入滅年代,眾說紛紜,日人宇井伯壽主張為西元前三八六年,中村元主張西元前三八三年,我國印順則主張為西元前三九○年。
綜上所述,釋尊降生、出家、成道等之月日可大別為三說,即:(一)二月八日,(二)四月八日,(三)二月十五日;入滅之月日亦大別為三說,即:(一)二月八日,(二)二月十五日,(三)八月八日。此外,北周道安之二教論、俱舍論寶疏卷一等,比較印度曆與我國農曆之月分,謂印度之二月相當於我國之四月。又印度曆每月初一相當於我國農曆第十六日,月末日相當於我國次月之十五日,其前半月稱為黑分,後半月則稱為白分。(參閱「佛傳典籍」2729、「佛滅年代」2734、「曆」6227)p6824
[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三迦葉
指佛弟子優樓頻螺迦葉、那提迦葉、伽耶迦葉三兄弟。迦葉是姓,三人皆以所住地名為名。伽耶城、優樓頻螺聚落皆位於摩揭陀國王舍城的西方;「那提」是河流之意,即因住在流經伽耶城東的尼連禪河旁,故得斯名。
三人由於過去曾在毗婆尸佛時共起剎柱、建立塔婆的因緣而成為兄弟。初屬事火外道,在尼連禪河西岸建有祭所。大哥是頻婆娑羅國王的老師,帶領五百弟子,其兩名弟弟則分別帶領三百名及二百名弟子。佛成道後不久,三迦葉聞佛說法,遂與千位弟子改宗佛教,成為阿羅漢。佛經中常見的佛弟子「千二百五十人」中的千人,即指此一千弟子。《增一阿含經》卷三(大正2‧557a)︰「將養聖眾四事供養,所謂優留毗迦葉比丘是。心意寂然降伏諸結,所謂江迦葉比丘是。觀了諸法都無所著,所謂象迦葉比丘是。」
〔參考資料〕 《過去現在因果經》卷四;《中本起經》卷上;《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下;《佛五百弟子自說本起經》;《五分律》卷十六。
八大靈塔名號經
一卷。宋‧法賢譯。收在《大正藏》第三十二冊。本經列舉出八大靈塔名號,並勸令聽者供養。此八大靈塔為︰(1)迦毗羅城(Kapi-lavastu)龍彌儞(Lumbinī,又譯「藍毗尼」)園,是佛陀誕生處;(2)摩伽陀(Magadha)國泥連(Nairañjana,尼連禪)河邊菩提樹下,是佛證道果處;(3)迦尸(Kāśī)國波羅奈(Vārāṇasī)城,是轉大法輪處;(4)舍衛(Srāvastī)祇陀園(Jetavana),是現大神通處;(5)曲女城,是從忉利天下降處;(6)王舍城(Rājagṛha),是聲聞分別為佛陀所化度之處;(7)廣嚴城(Vaīśalī)靈塔,是思念壽量處;(8)拘尸那城(Kuśīnagara)娑羅(Śāla)林內大雙樹間,是入涅槃處。
本經雖僅是一簡短小經,但由於卷末所附偈頌,內含佛陀一生大事,故頗具史料價值。其頌云(大正32‧773b)︰
「二十九載處王宮,六年雪山修苦行;
五歲王舍城化度,四年在於毗沙林;
二年惹里巖安居,二十三載止舍衛;
廣嚴城及鹿野苑,摩拘梨與忉利天;
尸輸那及憍睒彌,寶塔山頂并大野;
尾努聚落吠蘭帝,淨飯王都迦毗城;
此等聖境各一年,釋迦如來而行住;
如是八十年住也,然後牟尼入涅槃。」
此頌雖非正式的編年史,所記載的只是佛陀居留各地的年數,但在沒有編年體佛傳的今天,本經與《十二遊經》、《僧伽羅剎經》等書,皆可被視為研究佛傳的重要資料。
八大靈塔梵讚
書名。一卷。印度‧戒日王(Śilāditya)著。宋‧法賢音譯。收在《大正藏》第三十二冊。全卷為詩歌體,由十偈四十句所組成,主要是讚頌與佛陀有關的八大勝地,即︰(1)吠舍梁(Veśālī),(2)達哩摩作訖麗(Dharmacakra,鹿野苑),(3)室輸摩儗哩(Siśamā(ra)giri),(4)室囉嚩薩爹(Śrāvastā),(5)冐提暮梨(Bodhimule,尼連禪河畔),(6)拘尸那誐囉(Kuśinagara),(7)龍彌儞(Rummi-nī),(8)憍睒咩(Kośāmmī)等八大佛塔。
本經的梵文本,內容混有頗多印度俗語。譯者法賢採取漢字音譯的方式譯出本經。此外,法賢另譯有本經的姊妹作《八大靈塔名號經》,而該經係以桑迦國曲女城、王舍城替代室輸摩儗哩、憍睒咩。
五比丘
指釋迦牟尼修苦行時的五位隨從。亦即在釋尊成道後,最早受到教化的五名比丘。或稱五群比丘。當初悉達多太子踰城之後,其父淨飯王曾遣使欲將其追回,但因其道心堅固,王乃遣憍陳如等五人伴隨太子學道。後來五比丘見太子放棄苦行,在尼連禪河沐浴,並接受牧女難陀波羅的供養,彼等誤認太子生退道心,乃捨太子而去鹿野苑。世尊在成道之後,首先想度化阿羅邏等二仙人,但因此二仙人已去世而作罷,於是前往波羅奈斯國鹿野苑,為五比丘開示四諦、八正道、十二因緣等法,使此五人得法眼淨。
五比丘的譯名因不同經論而有差異,茲列表如下︰
┌─────┬──────────────────────┐
│經 名│五 比 丘 名 │
├─────┼──────────────────────┤
│中本起經 │句鄰、拔提、摩男拘利、十力迦葉、頞陛 │
├─────┼──────────────────────┤
│無量壽經 │了本際、仁賢、大號、正語、正願 │
├─────┼──────────────────────┤
│佛種行讚 │憍鄰如、跋陀羅、十力迦葉、波澀波、阿濕波誓 │
├─────┼──────────────────────┤
│佛本行業經│憍陳如、跋提梨迦、摩訶那摩、波沙菠、阿奢踰時│
├─────┼──────────────────────┤
│過去現在 │憍陳如、跋陀羅闍、摩訶那摩、跋波、阿捨婆闍 │
│因果經 │ │
├─────┼──────────────────────┤
│四分律 │憍陳如、婆提、摩訶摩男、婆敷、阿濕鼻 │
├─────┼──────────────────────┤
│新婆沙論 │憍陳如、跋提、摩訶男、婆敷、頞鞞 │
│法華章句 │ │
├─────┼──────────────────────┤
│梵本無量 │Ajnata-kaundinya,Bhadra-jit,mahā-naman, │
│壽經 │Vaspa,Asvajit │
└─────┴──────────────────────┘
上列《新婆沙論》及《法華文句》的說法,引自《佛祖統紀》。五比丘中,相傳憍陳如及婆敷是世尊母系的親屬;頞鞞、跋提、摩訶男則是世尊父系的親屬;而十力迦葉與婆敷則是同一人之異名。
按︰《五燈會元》卷六、《義楚六帖》等書皆謂五比丘為「五俱倫」。該詞究出自梵語之何詞,待考。
〔參考資料〕 《中阿含經》卷五十六;《增一阿含經》卷三、卷十四;《方廣大莊嚴經》卷十一;《普曜經》卷七;《四分律》卷十四;《法華經玄贊》卷四;《大唐西域記》卷七;《佛祖統紀》卷二。
四聖地
(一)指與釋尊關係最深厚的四處聖地︰即釋尊之降生地迦毗羅衞(Kapilavastu)、成道地佛陀伽耶(Buddhagaya)、初轉法輪地婆羅奈斯(Benares)之鹿野苑(Mrgadāva)、涅槃地拘尸那揭羅(Kuśinagara)。《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雜事》卷三十八云(大正24‧399a)︰
「汝等苾芻,此地方所有其四處,若有淨信男子、女人,乃至盡形常應繫念生恭敬心。云何為四﹖(一)謂佛生處,(二)成正覺處,(三)轉法輪處,(四)入大涅槃處。若能於此四處或自親禮,或遙致敬,企念虔誠,生清淨信,常繫心者,命終之後必得生天。」
此四處一向被視為聖地,廣受佛教徒尊崇,至今仍時有遠自西藏、緬甸、錫蘭等地前往巡禮者。
其後於此四聖地外,另加鷲峰山、廣巖城、從天下降處、祇樹園等四處,而成八聖地之說。(參見附錄)
(二)指密教的四處聖地︰此有二說,依《大悲空智金剛大教王儀軌經》卷二〈說密印品〉(Hevajra-tantra)之說,係指闍爛達羅(Jālandhara)、奧提耶那(Oddiyāna)、巴魯那基利(Paurṇagiri)、卡瑪魯巴(Kāmar-ūpa)。但若依《成就法鬘》(Sādhanamālā)卷二三二所說,當指奧提耶那(Oḍiyāna)、普魯那基利(Pūrṇagiri)、卡瑪迦耶(Kāmākhyā)、悉利哈達(Sirihaṭṭa),但同書卷二三四也記載為奧提耶那、普魯那基利、卡瑪魯巴(Kāmārūpa)、蘇利巴達(Srīhaṭ-ṭa)。
若依巴達恰里雅(B. Bhattācharyya)所說,四聖地是密教最風行之地,其中之卡瑪迦耶或卡瑪魯巴當位於距今印度阿薩密(Assam)省首府高哈提(Gauhati)數里之處,而悉利哈達位於阿薩密省的悉爾赫特(Sylhet)。普魯那基利則被視為在今之普那(Poona)地區內,但不確知其明確位置。奧提耶那亦被推定在阿薩密省,密教最初自此地發源,而後風行於印度各地。但別有一說,認為此地當為位於史瓦特(Swat)河流域的烏仗那國(Uḍḍiyāna)。
密教的四聖地之說,源自瑜伽母怛特羅系統的四座(catuḥ-pīṭha)。又,印度教性力(Śākta)派也說四座即四聖地,但二說以何者為先,則未能確定。後世復以四聖地為基礎,附加其餘聖地,如佛教有二十四、三十二聖地等說,而印度教有八、十、十八、五十、百八聖地等說。
◎附︰中村元、肥塚隆合著〈印度佛教的八大聖地〉(摘錄自《世界佛學名著譯叢》{57})
〔八大佛蹟〕 印度半島上與釋尊生前重要事蹟有關聯的城巿非常多,其中以釋尊的出生、成道、初轉法輪和入滅(涅槃)等四個地方,最受後世重視,另外再加上舍衛城、王舍城、毗舍離和僧伽施,就成為佛教中有名的八大佛蹟。朝禮釋尊的八大佛蹟,是自古以來每一位佛教徒的願望,即使是阿育王也不例外,在他就位期間,曾經不遺餘力地推行朝禮佛蹟的宗教活動。印度對古蹟或史料的記載相當貧乏,今日研究佛蹟的重要文獻,要屬中國當時前往印度求法的僧侶們所作的記述。這些留傳至今的文獻,在佛學的研究中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能夠補充印度史的不足。其中最重要的文獻是五世紀初期,法顯所著的《法顯傳》,以及七世紀中期玄奘的《大唐西域記》,這是最具參考價值的兩本史籍。
〔藍毗尼園〕 根據佛傳經典的記載,釋尊的誕生地──藍毗尼園(Lumbini),位於今日尼泊爾境內的洛明達。在這個距離印度國境只有十餘公里的小村落,曾發現幾個缺少柱頭雕刻的阿育王柱,不過迄今尚未作正式的挖掘工作。在阿育王柱上有「伽羅希底文」的刻文︰「諸神所愛的慈祥之王(指阿育王),在就位後第二十年抵此,為紀念釋迦牟尼誕生於此而舉行祭禮,並且還築了石柵圍住王柱。阿育王特准藍毗尼園的居民免繳稅金,僅需繳納全年生產所得的八分之一。」這段刻文充分顯示了藍毗尼園確實就是釋尊誕生地。石柱北方有座祠堂,堂內安置著象徵釋尊誕生然而已毀壞殆盡的浮雕。玄奘並沒有描述寺院、僧侶情況,可見當時的寺院已經相當荒蕪。至於石柱,他說︰「石柱上安置著馬的雕像,這是無憂王(即阿育王)所建的。隨著惡龍雷電的破壞,這座石柱早已從中折斷……。」玄奘稱柱頭上安置著馬的雕像,正確性為何,已不可考。藍毗尼園是一個寧靜、偏僻的小村落,村落北方的喜馬拉雅山,雄偉地屹立著。這裡的一切給人一種靜謐,與世隔絕的感覺,似乎和二千五百年前沒有多大的差別。
但是,釋尊出家前住了二十九年的迦毗羅衛城,其正確位置,迄今尚未考證出來。有人認為,迦毗羅衛城位於藍毗尼園西方,今尼泊爾境內的底拉烏拉科多。但是,印度考古當局卻認為,迦毗羅衛城是位於藍毗尼園南方的比布拉瓦。
〔佛陀伽耶〕 位於今日伽耶以南十三公里外的佛陀毗耶(Buddhagaya),是釋尊悟道成佛之地。從伽耶出發沿尼連禪河的西岸南下,在河的東方可看見具有兩座山峰的前正覺山;據說難陀波羅曾在此地以乳汁供釋尊,同時也是釋尊渡河的地點。
目前該地的大精舍,是緬甸的佛教徒於1870年代末期整修完成的。該舍總高度約五十二公尺,東面內部安置著金碧輝煌的佛陀雕像,祭壇上供奉著各種鮮艷的花朵,青煙繚繞柱梁,僧侶們誦經的聲音也迴響在彌漫宗教氣息的寺院裏。大精舍的正前方有一塊如草蓆般大的木板,供信徒們舉行五體投地的祭拜禮儀。
大精舍的西側有一個金剛寶座,寶座的上方由一棵巨大的菩提樹覆蓋著。據聞,釋尊在此金剛寶座悟道。由金剛寶座上所刻的銘文可以推測出,寶座建於西元前二世紀。大精舍的北方,有個水泥製的平台,台上排列著十九個蓮花浮雕。據說釋尊悟道後沈思時,由腳下生長出蓮花,信徒就根據這個典故而建造蓮花浮雕。十九世紀末,考古學家在大精舍遺蹟地區,挖掘出無數座奉獻塔和大精舍基台壁龕上的佛像,這些大部分是波羅王朝時代的作品。另外,圍在大精舍四周的欄柵,如今大部分已經遷往大精舍西南方的博物館,原來的地方則代以仿製的柵欄。這些柵欄大部分是巽伽王朝時的建築,少數完成於笈多王朝。
根據佛傳經典的記載,佛陀伽耶的大精舍是由阿育王所建。在西元前一世紀初葉建造的巴路特佛塔欄柵柱上,刻有大菩提寺的浮雕,從浮雕的圖案可以看出金剛寶座和菩提樹被列柱排列成的重閣所圍繞。按照玄奘的記述,大精舍在七世紀時很可能已經具有現在的外型。玄奘又如此記載著︰「菩提樹的北門外,有錫蘭國王創建的摩訶菩提僧伽藍,此地的僧侶不到一千名,他們孜孜不倦地研究上座部的教義。」大精舍北側的亞瑪新城的遺蹟大概就是玄奘所提的寺院吧!目前在佛陀伽耶,有許多來自亞洲各地的佛教徒所建的寺院。每天太陽西下時,西藏的喇嘛就點燃菩提樹西側的明燈,伴著落日餘暉誦經,這種景象,令人永難忘懷。
〔鹿野苑〕 鹿野苑(Mṛgadāva)是釋尊初轉法輪的聖地,位於瓦拉納西北方約六公里處。印度有關當局把該地東西三百公尺、南北二百公尺劃為古蹟範圍,供人朝拜、憑弔,在一片翠綠的草坪上散佈著爭奇鬥艷的曇華及九重葛。古蹟的西南角落有一座法王塔地基。根據玄奘的記載,這座法王塔為阿育王所建,如今基台雖然有些傾頹,但是高度仍然有一百餘尺。法王塔的核心部分安置著西元前三世紀用紅甎堆砌而成的小佛塔,這座小佛塔曾經擴建了六次。小佛塔的北方,還殘留著「根本精舍」的遺址,另外在遺址的西方也曾經挖出阿育王石柱。雖然這些石柱已斷裂成數段,但是,安置在柱頭上的四隻石獅雕刻,至今尚完整的被收藏在遺蹟南方的博物館內。遺蹟的東方是達麥克塔,其基部直徑有二十八公尺,高約四十四公尺,下段圓筒部分為笈多時代用於裝飾浮雕的石板所覆蓋。雖然有人認為這座達麥克塔是玄奘在遊記中所指的「彌勒受記塔」,但是並沒有確切的根據。達麥克塔東方的姆拉甘達庫提寺院是「釋迦牟尼協會」於西元1931年所建,寺內的牆壁上滿佈佛傳圖。
上述佛塔及佛堂的北方是一所僧院,兩者間以高牆隔開。在印度的寺院內,佛塔、佛堂的座落處與僧院的所在地,有很明確的界限,因為,前者是供僧侶、俗人禮拜祭祀的地方;後者則是禁止俗人出入的清靜之地。當年玄奘訪問此地時,據說,有一千五百名僧徒正在那裏研習小乘正量部的教義。
目前在遺蹟的四周建有許多緬甸人、中國人(包括西藏人)的僧院。僧侶們終日誦念經文,並且舉行各種足以表達他們內心崇拜之意的禮儀,其中以西藏喇嘛的儀式舉止最引人注目。
〔舍衛城〕 古代著名的城巿舍衛城(Sravasti),和郊外的祇園精舍,正是今日巴朗布魯車站西方約十八公里的沙特‧馬特遺蹟。這塊原本屬於祇陀王子的園林,由「給孤獨長者」(須達的尊稱)用足以鋪滿園林的金幣購得,在園中建築了祇園精舍,並且將之捐贈給僧團。五世紀初,法顯造訪精舍時,該僧院尚稱完整;但是至玄奘訪問此地時,根據其記載已經荒蕪不堪。位於遺蹟北半部第二寺院的遺址,一般人都認為是祇園精舍的原址,但是迄今沒有確實的證據。
在沙特東北方兩公里外,用土牆圍住的馬特地區,就是古代一般所稱的舍衛城。長約五公里的土牆內,如今已雜草叢生,當中只有兩座用甎塊築成的巨型遺蹟,除此之外,傳說中的波斯匿王朝之盛況,已無蛛絲馬跡可循。舍衛城也是釋尊生前經常停留之處。據說他曾在此地說服其他宗教的修行者,因此佛教美術中,時常以佛陀現身的「舍衛城說法」為主題,以闡揚釋尊的偉大。
〔僧伽施〕 傳說釋尊從祇園精舍升上忉利天後,先是向他的生母摩耶夫人說法,然後帶著「梵天」和「帝釋天」二神,降臨僧伽施(Sankassa )。有關「從天降下」的事蹟,曾記載在佛教的經典和法顯、玄奘的遊記裏。僧伽施被認為是法爾卡巴德西方約三十公里外的「聖基沙村」。不過,也有人抱著懷疑態度;因為在法顯和玄奘的記述中,僧伽施豎立著刻有獅子雕像的阿育王柱,但是實地挖掘的結果,卻出現雕刻著大象的柱頭。因此,後者主張僧伽施應該是在聖基沙西北方的比提亞里附近,只是這種說法也沒有具體的根據。但值得注意的是︰在聖基沙村附近曾經發現類似佛塔和僧院的遺蹟,有待進一步的調查。
〔王舍城〕 王舍城(Rajagṛha)是昔日摩揭陀國的首都,位於巴特那東南方約一百公里的地方。釋尊旅居王舍城時,當地的政治、宗教大權操在頻婆娑羅王及其子阿闍世手中。王舍城也是耆那教第二十世祖姆尼‧斯斐拉塔的誕生地,因此被視為耆那教的聖地。
為丘陵所環繞的舊城(上茅宮城),和北方的新城之間殘留著許多古代的遺蹟,藉著玄奘的記述,我們可以了解這些遺蹟的歷史。這些遺蹟中,變遷年代較為明確的要屬靈鷲山。在舊城東方查塔山的山麓有一塊奇岩,周圍尚有諸多建築物的遺蹟,一般人都認為該地是大乘經典的說法處。考古家於西元1953至1954年曾在靈鷲山至舊城的道路途中挖掘出石頭堆砌的地基,據說此地基是釋尊時代的名醫──耆婆──的芒果園遺址。另外,傳說中的頻婆娑羅王被幽禁的牢房遺址,則坐落於南門內,由這個牢房遺蹟,可以遠眺靈鷲山。另外,釋尊鎮壓叛徒提婆達多所放出的野象,即所謂的「平伏醉象」事蹟,據說就是發生在王舍城。
現在的王舍城最熱鬧的地方,是舊城北方瓦伊巴拉山麓下的溫泉。印度教寺院建在溫泉區。除了內部壁龕供奉著各種神像外,信徒還可以自石雕動物口中接獲泉水,擦拭身體。根據玄奘的記述,當地的土著傳言溫泉是「發源於喜馬拉雅山上的『無熱惱池』,伏流了相當長距離之後,在伊巴拉山山麓流出地面」。伊巴拉山西邊有一座天然洞窟,據說這座天然洞窟就是當年舉行第一次佛典結集的七葉窟。
王舍城北方約十一公里的地方,遺留有五至十二世紀間相當著名的那爛陀寺的遺蹟。遺蹟的範圍南北六百公尺、東西三百公尺,其中以八個外形幾乎相同的僧院作南北向的排列。南方還有兩座僧院。遺蹟中有五座顯著的佛堂,其中最有名的是位於西南角的第三佛堂遺址。
玄奘在那爛陀寺住了五年,跟隨高僧戒賢大師學習《瑜伽師地論》。當時,那爛陀名噪一時,曾有數千名僧徒聚集此地研習佛教經典,這些僧徒都是才能高,素行良好,而且都過著嚴守戒律的清靜生活。七世紀後期,義淨在《南海寄歸內法傳》中,對那爛陀寺的外貌和僧徒的生活,有很詳細的記述。西元1951年,印度比哈爾州州政府在遺蹟的東南方,建造了一座新那爛陀大僧院,吸引了亞洲各地醉心佛學研究者聚集一堂,共同切磋佛教的浩瀚哲理。
〔毗舍離〕 毗舍離(Vaiśālī)是里查維族的城巿,位於哈基普爾北方三十公里的巴山羅村附近,據說該地是「獼猴奉蜜」(獼猴在釋尊鉢中奉獻蜂蜜)的地方,同時也是耆那教教祖摩訶毗羅的誕生地。玄奘時代的毗舍離,僧徒寥寥無幾,城牆亦傾頹不堪,目前並沒有任何明顯的遺蹟可資憑弔。
在拉薩‧毗舍離‧卡‧甘都城遺址北方三公里外的科佛亞村,發現豎立刻有獅子的石柱,從石獅的形狀可以看出,那是模仿西元前二世紀阿育王柱的建築物。西元1958年,在都城遺址西北方一公里處,挖掘出佛塔的遺蹟。這座佛塔先後被擴建四次,最初建造的年代很可能是孔雀王朝以前,這大概是佛陀入滅後,所建造的最古老的舍利塔之一。
〔拘尸那城〕 佛陀入滅之地──拘尸那城(Kusinara),位於伽西亞城近郊,科拉庫布爾東方五十四公里的地方。西元1876年,考古學家在白牆西面的涅槃堂裡,挖掘到一具約六公尺長的大涅槃像。這具橫躺的涅槃像頭部朝北,身披袈娑,臉塗金泥,看來還非常新,從台座的刻文得知是五世紀的作品。由各地佛教徒所捐獻的幢幡以及傘蓋(顯揚佛、菩薩威德的器具),也把整個涅槃堂點綴得更加莊嚴肅穆,堂內的鮮花和香火終年不斷。涅槃堂於西元1876年曾經整修過,西元1956年,為了紀念釋尊逝世二千五百年,又特別重新整修,雖然和四周圍的廢墟形成強烈對比,但是由於這兒不是普通的遺蹟,所以目前仍然香火鼎盛,每年都舉行各種祭典活動。涅槃堂的前面栽種沙羅樹,樹幹筆直,樹皮泛白,樹葉比柿子樹葉稍大。遺蹟東南方的拉姆巴爾,也有佛塔遺蹟,據聞此處就是舉行釋尊遺體火葬儀式的地方。
伽耶城
古代中印度摩揭陀國的都城,即今孟加拉巴特那巿(Patna)西南九十六公里處的伽耶巿。為與佛陀伽耶區別,又稱婆羅門伽耶(Brahma Gayā)。其附近頗多佛教遺蹟,東面有尼連禪河,西南有伽耶山(象頭山),南面有佛陀成道處佛陀伽耶。北面山丘上留存有古代佛教遺蹟的巖窟,內有阿育王時代的刻銘。鄰近處為戒賢、德慧二論師所住伽藍的遺址。此外,依《經集》〈小品針毛經〉(Sūciloma-sutta)所述,佛陀曾至此說法。東晉‧法顯遊此地時,城內已告空虛荒涼;唐‧玄奘《大唐西域記》卷八記此地云(大正51‧915a)︰「城甚險固,少居人,唯婆羅門有千餘家。」今伽耶巿分成新舊二巿,新巿建築多為英國統治時代所建,居民以歐洲人為主。舊巿有印度教寺院,前往巡禮之信徒頗多。該寺原為佛教寺院,其後為印度教所取代。
關於其地名由來,一說伽耶係大仙名。或謂伽耶本為阿修羅之名,相傳彼神通廣大,能令見者或觸者享昇天之樂。然閻魔王嫉妒之,訴諸於眾神。遂以聖石(dharmaśilā)重壓其頂,拘之於今伽耶舊巿地區內云。
憍陳如
佛陀最初度化的五比丘之一。又作阿若多憍陳那、阿若憍鄰、阿若俱鄰、憍陳那、憍陳如、拘鄰、居倫等,或單稱陳如。意譯初知、已知、了教、了本際、知本際等義。「阿若」(ajñata),為稱嘆之詞,是「能了解」、「能知者」之義;「憍陳如」是姓,為kuṇḍin族者之義。
憍陳如為中印度迦毗羅城的婆羅門種,擅長占相之術,悉達多太子誕生第五日時,曾應召檢瑞相,並預言太子必將成佛並救度人類。及太子出家修苦行時,憍陳如與另外四人受淨飯王之托,陪伴太子至尼連禪河邊前正覺山從事苦修,後見太子廢苦行接受村女的乳糜,乃與其他四人離太子而去。至釋尊成道以後,於鹿野苑見釋尊之莊嚴威儀,又聞其說法,乃率先歸依佛。相傳當時釋尊所說的法,即《三轉法輪經》。
憍陳如為五比丘中之首先得悟者。由於佛陀曾讚嘆他已經開悟,因此後來僧團中人稱呼他時,都在他的姓氏「憍陳如」之前,加上具有「已知者」意義的讚美之詞「阿若」。此外,《增一阿含經》卷三〈弟子品〉對他曾有如下的稱歎(大正2‧557a)︰「我聲聞中第一比丘,寬仁博識,善能勸化,將養聖眾,不失威儀,所謂阿若拘鄰比丘是。初受法味,思惟四諦,亦是阿若拘鄰比丘。」
菩提場
佛陀得道成佛處。又作菩提道場、寂滅道場、佛陀伽耶(Buddha-gayā)、菩提伽耶、摩訶菩提(Mahā-bodhi)。位於今印度比哈省伽耶城南約十三公里處。在佛世,此地屬中印度摩揭陀國,位於該國之伽耶城南。
依佛典記載,佛陀在經歷六年苦行之後,行至此處,於畢鉢羅樹下金剛座上結跏趺坐,終於此證得無上菩提。故畢鉢羅樹又稱菩提樹(即覺樹)。佛滅度後約二百年,阿育王即位,初崇信邪道,欲砍伐菩提樹,然枝幹雖被砍伐殆盡,未久仍新芽繁茂,王見之,乃悔悟而令築十餘尺高之石欄,環繞圍護之。此外,又於附近之佛苦行處、受糜處、向菩提樹處及菩提樹側等地,起塔紀念。其後,屢有增建,然亦迭遭破壞,迄今存有下列遺蹟︰
(1)大菩提寺︰又稱大覺塔、大覺寺、大塔。其形如金字塔,高約五十公尺,底層為邊長各十五公尺之四方形臺,上部逐漸收縮,頂部為圓柱狀,上立一銅製螺旋形圓頂。寺塔第一層四角有四個與主塔形制相仿,但規模較小之金字形塔及圓頂。據說,此寺原係阿育王所創建,現存寺塔則為緬甸佛教徒於西元1870年代末期整修完成(一說為緬甸國王於十二、三世紀間所修造)。寺東大門前有一石牌坊。大門兩旁則為佛龕,龕內及寺內大殿供有貼金佛像。其餘三面有六十餘根高二公尺之石製圍欄柱,分別建於西元前五世紀與西元前二世紀。現存石欄多為複製品,真品已移至各博物館陳列。
(2)菩提樹︰位於大菩提寺西側,高達十二公尺。阿育王之女僧伽蜜多(Saṃghamittā)嘗移植此樹分枝至錫蘭安羅那特布拉聖城;後來,本樹遭異教徒摧毀,乃自錫蘭移枝回菩提道場。
(3)金剛座︰位於菩提樹下,佛陀即在此座證得無上正等正覺。該處現為一石刻高座,長二點三公尺,寬一點二公尺,高零點九公尺,其上安置有佛陀石像。我國古代僧人玄照、道希、智光、悟空等人均嘗至此禮拜金剛座。
除上述諸處之外,該地周圍有中國漢地及西藏地區、日本、緬甸、泰國、斯里蘭卡等國佛教組織及僧人修建之寺院。此外,附近有佛陀留影窟遺址。又,近代曾於此發現五方北宋時期之漢文碑刻,現存加爾各答博物館。
◎附︰方之〈佛陀伽耶(菩提場)〉(摘錄自《印度佛教聖蹟簡介》)
佛陀伽耶是佛教徒視為最神聖的地方。它是釋迦牟尼佛成道之處。在古代叫菩提場,是佛教徒朝拜的第一個聖地。
佛陀伽耶不僅是佛教朝拜者的中心地,同時也是吸引著全世界考古學家、歷史學家和遊客的中心地。沒有哪一天沒有人來這裏親睹那些極具意義的古蹟。直到目前佛陀伽耶仍有下列古蹟和建築。
(一)摩訶菩提寺
摩訶菩提寺是印度最有意義和使人印象最深的宗教建築物之一,其形式是無比的,在印度和國外有許多寺院都採取了它的形式,在緬甸蒲甘(Pagan)十三世紀建築的一所寺院,就是它的縮影,佛殿的基層是四方形,上部較直小至頸部為圓柱狀,有一個銅製螺旋頂。第一層的四角有四個相似的頂,陪襯著當中的主頂,其高度和建築物非常勻稱。
佛殿的主要的入口處向東,遊覽者在未到達門口之前,將經過一座莊嚴的和精緻雕刻的石牌坊。牌坊之前是一座優美的相稱的小石塔,佛殿入口處的兩旁有許多小壁龕。裏面有佛像,是西藏朝拜者裝的金身。經過一條拱道之後,即到達大殿,大殿的柱子和中門都是石頭做的,內門的上面是一篇刻文,記載著重修的年月日。由於佛殿沒有窗戶,故光線很黯淡,陽光只能從中門射入。遊覽者一進入殿內,即可看到高台上的大坐佛,它已經由西藏人鍍了金,印度教徒為它披上了一件橙黃色的大袍,這對這座佛像的美麗是一個大損害。佛教徒在禮拜之先,必須揭開這些附加品。此外,地和牆都被忽視了,塵土堆積很多,裏面的空氣也很壞,非常可惜。如果這佛殿是在佛教徒的手中,這種情況是不會被容許的。又在佛殿當中有一個石刻的四方盆,是印度教徒供花用的,前面是點麻油燈的燈柱,這兩件東西應當移去,以使朝拜者有足夠的地方禮拜。
這寺院有一層樓,從大門入口處兩邊的石階扶梯而上,遊覽者上樓之後,有一條寬闊的路,可以圍繞主頂而行。四角即上面所說的四個小頂。這四個頂陪襯著主頂使整個建築物壯觀美麗。西面的兩個頂有小龕,內供有菩薩像。東面的兩個在梯頂兩旁,兩個樓頂亦有兩個大佛像。佛像和西面頂中的像,印度教徒也為他們披上了橙黃色的大袍,並取了一些荒謬的名字。圍繞路旁的欄杆上有許多小塔,有些是精細的雕刻。尤其東西的兩個特別樸素精美。
主頂下有一大龕,供著菩薩像,除此以外,室中空無所有,就在這個龕內,已故的曇摩波羅法師將從日本帶回的一座檀木佛像供在裏面。
這座莊嚴的佛殿的光線黯淡是由於圍繞的地面至少高出地平線十五英尺。據說這些泥土的堆積,是為了防止在雨季寺院遭洪水氾濫而堆積。佛殿高約一七0英尺,而其基層則有四十八方英尺。殿的上面是用石灰粉刷的,上面有許多壁龕雕刻和爬牆草。有些壁龕中有像。在西面牆上一個主要的壁龕中有一座大佛像是西藏人鍍的金。從此面看,可以看到寺院的全景。這座寺院的印象和這個聖地的氣象,佛教徒只要看到是永遠不會忘記的。
(二)菩提樹
悉達多太子坐在這株菩提樹下得道而成了佛陀。成佛的第一週,他就坐在這株樹下享受空樂。這株菩提樹,是佛教徒在佛陀伽耶朝拜的中心點,現在這株樹位於寺院之西,約有一百英尺高,法顯說阿育王深信佛教,每天去禮菩提樹,他的夫人曾差人砍掉過。由於阿育王的誠懇請願,又從新根上抽出了新芽。根據歷史記載,孟加拉王沙桑加( Sasanga)曾將菩提樹毀掉,幸而在原根上又長起了一根樹苗,當孔林漢於1870年開始重修寺院時,老樹倒了,於是他就切下一根枝子在原地栽上,以便佛教徒禮拜。在寺院的北面約二五0英尺的距離,另有一株菩提樹,是印度教徒祭祖之處。據說阿育王曾為菩提樹砌了一個石圍,他也與許多隨員來朝過此樹,在桑其(Sanchi)一座石牌坊上有阿育王朝拜菩提樹的圖畫。阿育王的女兒僧伽密多(Sanghamitta)在原樹上分了一根枝子送往錫蘭,種植在安羅那特布拉聖城,二千年以後的今天,仍然是被細心地保護著,因此它是世界上有歷史意義的最古的樹。
(三)金剛座
金剛座在菩提樹下,釋迦牟尼在此座證得無上正等正覺,座位的原地,現在是一個石刻的高座,長七點六英尺,寬四點十英尺,高三英尺,在寺院與菩提樹之間的一塊高地上。印度教徒墓地之前的龕中有一塊圓石板,據說也是金剛座的一部分。如係事實,那就是印度教徒在寺院重修之前移去的,這應當搬回原地,適當地安置在菩提樹的附近。
(四)大殿之圍牆
圍繞大殿,是熏加王朝時代建築的石圍,現在已經部份擴展了。此石圍一般說是阿育王石圍,但在石柱上找到的刻文中證明的年月日是在阿育王以後許多年。整個石圍係用沙石所造成,而且設計得很好。有些柱上有很美麗的雕刻,尤其是荷花。也有幾篇婆羅哈彌字體刻文,記載著捐贈者的姓名。這個石圍的西南面保存得很好,而東北面則損壞很多,約八英尺高。這個石圍與阿育王石圍不同之處,即此石圍未磨光而且有許多雕刻,而阿育王之石圍則光滑而樸素。
(五)許願塔
寺院之周圍和寺前有成百的小塔。這些塔名許願塔。大多數用黑石造成,都很精美。這些塔想必是朝拜的人為了還某種願而造的。如家庭中某一成員患了病,家長就為病人許願,如果他們病好了,即在佛陀伽耶或其他聖地造一座塔;結果病人真的好了,就實踐自己的諾言。在東南面有兩座相當大的塔,這兩座塔和其他塔一樣,不僅作為一種還願供品,而且是為儲藏聖者的遺骨而造的,在寺院前庭的南面,被發現一尊損壞了的大石佛。
(六)一個古寺的遺址
在摩訶菩提寺的西南面,有一個長方形的遺址,據說這個長方形的遺址就是錫蘭的莫加瓦馬(Meghvama)王為錫蘭僧眾朝拜此聖地之用而建造的。它已經完全毀壞了,只有遺址尚存,因此我們不能說它的建築是如何的好,雖然如此,但遺址的面積說明它是一座莊嚴的建築物。
(七)緬甸休息所
緬甸休息所有兩座。一座是緬甸敏冬王於1874年為緬甸朝拜者修建的。位於大殿之西,只有三間大房,其實這是為他當時代表到聖地來發掘與重修寺院而修的。曇摩波羅曾長住此休息所,他從日本帶回來的佛像亦很安全地供養在此地很久。但是印度教徒為此而訴訟,並將佛像移去。現在這所休息所已無人居住。在通達佛陀伽耶的大路上,離警察所不遠之處,現有一座新休息所,是緬甸佛教徒修建的。雖然很小,但現在好像成為朝拜者的重要中心地。
(八)摩訶菩提協會休息所
摩訶菩提協會花一萬五千盧比修建了一座兩層樓的休息所,在大殿以西不遠。它是摩訶菩提協會在印度最初的一個較大的工程,建於西元1901年。它是一座兩層的建築物,有幾間房,地下層的當中有一個大廳。一次約可住宿一百人,而且還很舒適。修建的款項是緬甸和錫蘭的佛教徒捐的。世界各國朝拜佛陀伽耶的人都可在此住宿,因此可以看到許多不同的民族齊集一堂。摩訶菩提協會專門為僧侶住宿而指定了五間房。西藏佛教徒獲得摩訶菩提協會的許可之後,他們自己又造一個休息所。但有些西藏佛教徒仍然住摩訶菩提協會休息所。
(九)尼連禪河
尼連禪河在摩訶菩提寺前約二百碼處。約有四分之三英里寬,但是一年之中大多數的月份,水都很少,在夏冬月份內盡是沙,要雨季時水才滿。佛陀曾在此河沐浴。在左峰,離佛陀伽耶數英里的下游,是一座現代化的伽耶城。
(十)佛陀伽耶史略
釋迦牟尼在佛陀伽耶成佛以後,巴利文獻中雖未說他在傳教的旅行中重遊此地,而他的信徒則可能認為到佛陀伽耶是一種有功德的事。阿育王曾遊此地多次,有一次的遊魅畫在桑其的石牌坊上。他也必定是佛陀伽耶寺的建造者,雖然我們現在還未找到任何遺蹟。此地缺乏阿育王的遺蹟。只可作這樣的解釋,那就是︰每一個繼承的國王認為在原有建築物加修房屋是自己的權利,因此前王的功績就被消滅了。阿育王的遺蹟,也可能是在敵對的國王如沙桑迦等統治時被毀了。
根據法顯、玄奘的記載,我們可以作出肯定的結論,即現在的寺院大約建造於西元二世紀。
又根據歷史記載,錫蘭與此聖地之關係約開始於西元前250年,當時阿育王派僧伽密多送菩提樹分枝到錫蘭。西元330年麥加瓦那因錫蘭朝拜者訴苦乃建佛陀伽耶寺,因為他們到佛陀伽耶無處可住而遭受很多的困難,早在1079年,我們發現緬甸佛教徒曾將此寺重修。1100年至1200年之間有比丘達摩羅克特又部份重修。1298年又有緬甸人重修此寺。其後在哈爾茄尼毗哈發現的刻文,其時間為1202年。該刻文已由茄耶薩瓦耳譯成英文,刊載於毗哈爾與奧里薩研究會雜誌上(六卷)。
〔參考資料〕 《雜阿含經》卷四十四;《中阿含》卷五十六〈羅摩經〉;《大唐西域記》卷八;《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
優樓頻螺聚落
又作鬱鞞羅斯那聚落、優為羅縣。位於中印度摩揭陀國佛陀伽耶城南方尼連禪河沿岸,相當於今烏瑞爾(Urel)地方。佛陀嘗於此地修苦行六年,接受少女須闍多乳糜供養,而於附近菩提樹下靜坐冥想,悟得正道。此外,該地亦為佛弟子優樓頻螺迦葉之出生地。
〔參考資料〕 《雜阿含經》卷四十四;《中阿含經》卷八、卷三十三、卷五十六;《五分律》卷十五。
釋迦牟尼
〔略傳〕 佛教教主。約在西元前五百餘年,出生於北印度的迦毗羅衛城(在今之尼泊爾南境),為該城城主淨飯王的太子。姓喬答摩(Gautama),名悉達多(梵Siddhārtha,巴Siddhattha)。成道後,被尊稱為「釋迦牟尼」,意思是「釋迦族的賢人」。
釋尊自幼深切地體會到生老病死的痛苦,感受到人生歡樂的無常,於是發心尋求解脫之道。他曾在尼連禪河附近苦修六年。大約在三十五歲時,他在佛陀伽耶的菩提樹下得到完全的覺悟,亦即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此後,他遂以「佛陀」(覺者)、「世尊」等名為世所知。
釋尊一生的弘法生涯,大約有四十餘年。他以無比的悲智願行,為眾生提出中正、和平的解脫途徑;導之以法,齊之以律,為眾生樹立起自覺覺他的偉大典範;為東方文明聳立起史無前例的生命燈塔。
依據大乘佛教《法華經》的說法,在印度成道、弘法與涅槃的釋迦牟尼,只不過是一時的權宜示現而已。事實上,釋尊在久遠劫前,早已成佛。佛陀的壽量是無限的;佛身是常住的;佛陀的智慧光芒,是永恆地照耀眾生的。
〔名號〕 釋迦牟尼,漢譯另有︰釋迦文尼、奢迦夜牟尼、釋迦牟曩、釋迦文等名。略稱釋迦,或牟尼、文尼。意譯為能仁、能忍、能寂、能寂默、能儒、能滿、度沃焦等。有時也可梵漢並舉為︰釋迦寂靜。又可尊稱為「釋尊」。釋迦(Sākya,或Śakya)是種族名,意云︰「能」。牟尼(muni)是尊稱,意云︰「寂默」或「賢人」。全銜即「釋迦族之賢人」之意。
關於「牟尼」之由來,《佛本行集經》卷二十〈觀諸異道品〉云(大正3‧745a)︰「菩薩行路,諦視徐行,有人借問,默然不答。彼等人民,各相語言,此仙人者,必釋種子,因此得名釋迦牟尼。」《有部毗奈耶雜事》卷二十云(大正24‧298b)︰「太子入城(劫比羅),皆悉默然,牟尼無語,應與太子名曰釋迦牟尼。此是菩薩第二立名。」
〔降誕〕 有關釋尊之降誕,距今約在二千五百年前。父為中印度迦毗羅城主淨飯王,母是摩耶,為其鄰國拘利城主之女。摩耶既懷孕,以產期近,隨當時之習俗,欲還拘利城。途次偶經藍毗尼園,因產氣發,遂於園中生產,即後之釋尊。
依《中阿含》卷八〈未曾有法經〉謂,釋尊於過去迦葉佛時,志願佛道,行梵行上兜率天,尋下天托胎摩耶,時天地震動,有大光明普照世間。住母胎間,依倚右脇舒其體,不為血精所污。出母胎時,天地亦震動,光明普照世間。有四天子手執極細衣,住於夫人前,讚歎童子。童子觀察諸方,行七步。時大池生,夫人因其水得清淨,虛空雨水注下灌童子身,諸天亦奏伎樂,散諸香華。
《佛本行集經》卷八〈樹下誕生品〉、《有部毗奈耶雜事》卷二十等均記載童子誕生行七步,舉手曰︰「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三界皆苦,吾當安之。」既還宮,父王命名悉達多。悉達多又作薩婆悉達、薩婆額他悉陀、薩婆曷剌他悉陀、悉達羅他、悉達,譯一切義成、一切事成、財吉、吉財、成利、驗事、驗義等。
《眾許摩訶帝經》卷三所云(大正3‧939c)︰「爾時,淨飯王見此祥瑞,種種殊勝,而自言曰,我子降生,具大吉祥,能圓滿一切福德,能成就一切善事。應為立號名一切義成。」其時,摩耶夫人於太子誕後無幾即逝世,因此,太子為母妹波闍(Prajāpati)夫人所養育。
〔出家〕 年事漸長,太子之文武諸藝,並皆通曉。《佛本行集經》卷十一〈習學技藝品〉、《有部毗奈耶破僧事》等云,太子習藝之師為婆羅門毗奢蜜多羅(Viśvāmitra),武技師為羼提提婆(Kṣāntideva)。尋十七歲(一說十六歲、十九歲、二十歲),迎拘利城主善覺(Suprabuddha)王之女耶輸陀羅為妃(一說另有二妃)。然太子夙有出家學道之志,依《修行本起經》卷下〈遊觀品〉等云,太子嘗出遊王城四門,會老者、病者、死者及沙門,又觀蟲鳥之相噉,痛感世間無常,而常事禪定。後舉一子羅睺羅,得繼淨飯王之家嗣,因欲遂其宿志。
二十九歲時(一說十九歲)太子私出王宮,除衣冠為沙門。到東南毗舍離國,訪跋伽婆(Bhāgavā)求道,然於彼處所學,頗感不愜。乃更渡南方恆河,訪住摩揭陀國王舍城(一說毗舍離城)附近之阿羅邏迦藍(一說阿羅邏和迦藍二人),及優陀羅羅摩子,既受其教,知皆非解脫道。遂渡西南尼連禪河,入伽耶城附近之林中,自事思惟考察,誓欲達真解脫地。
〔成等正覺〕 先是,淨飯王遣使促太子歸鄉,以太子乞精進解脫之道,乃派憍陳如等五人隨侍太子,為修行之伴侶。太子數年間,於林中自行減食等,積久苦行修練,後遂悟苦行非得道之因。因出苦行林,入尼連禪河沐浴,受乳糜供養,得恢復氣力。
時憍陳如等人見之,以為太子之修道已萌退意,乃捨太子去西方波羅奈城鹿野園。於是太子獨自至畢波羅樹(即菩提樹)下金剛座上敷吉祥草而坐,自誓設不成等正覺則不起此座。經數日,遂大悟,而成佛道。時年三十五歲(一說三十歲)。
依《修行本起經》卷下〈六年勤苦品〉、〈降魔品〉、《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三、《佛本行集經》卷二十六至卷三十、《五分律》卷十五等書所載,當時魔王波旬率諸眷屬軍眾來惱亂太子,以妨其成道。而太子毫不為所動。因得四禪觀十二因緣,解脫苦本而得道。
又《中阿含》卷五十六〈羅摩經〉云(大正1‧777a)︰「持草往詣覺樹,到已布下,敷尼師壇,結跏趺坐,要不解坐至得漏盡,我便不解坐,至得漏盡。我求無病無上安隱涅槃,便得無病無上安隱涅槃。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污,無上安隱涅槃,便得(中略)涅槃。生知生見、定道品法,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我初覺無上正盡覺已。」
〔弘法及遊化〕 佛陀成道後,暫止其地受解脫之樂。尋娑婆世界主大梵天王來勸請說法。於是佛陀赴鹿野園,為憍陳如等五人說法,五人乃以此得道,此即初轉法輪。依《雜阿含經》卷十五、《轉法輪經》、《五分律》卷十五、《有部毗奈耶雜事》卷三十九等云,於初轉法輪,佛陀演說四聖諦及八正道,示離愛欲及苦行之二邊而行中道。
佛陀在其地教化長者耶舍等人之後,更赴尼連禪河附近之優婁頻螺聚落,度事火外道優婁頻螺迦葉、那提迦葉、伽耶迦葉三兄弟及其弟子一千人,又入王舍城,為摩揭陀國王頻婆娑羅說法,受其歸依。時迦蘭陀長者,以其所有竹園獻佛陀。王在園中建精舍,禮請佛陀,是即迦蘭陀竹林精舍。佛陀又教化住於王舍城附近之刪闍耶外道舍利弗、大目犍連及其徒眾二百五十人,至此,佛陀座下總有千二百五十五弟子。
尋因父王之邀,歸迦毗羅城省親。並為父王及妃等說法。時淨飯王家,佛陀之異母弟難陀、羅睺羅、阿㝹婁陀、阿難陀、提婆達多,及釋種之理髮匠優波離等,同時出家為弟子。教團頓時增大。稍後,佛陀赴王舍城,為舍衛城長者須達多說法,長者感之。還國後,購舍衛城太子祇陀(Jeta)之園林,建大精舍獻佛陀,是所謂祇樹給孤獨園。
佛陀旋應須達多之請,遊化舍衛城,教化國主波斯匿王。又因毗舍離國王之請,遊化彼地。後又為調停迦毗羅城與拘利城之間所起之水利爭論,遂再還迦毗羅城。適父王崩逝,而參與葬禮。時姨母波闍波提及妃耶輸陀羅等亦皆出家為佛弟子。至是乃有比丘尼教團。
〔安居處所及主要弘化地區〕 此後佛陀到處行化、說法,利益眾生。依《僧伽羅剎所集經》卷下,記佛陀成道以後四十四年間夏安居之處所。謂佛陀於波羅奈國初轉法輪,即於此坐夏。第二、第三、第四年在靈鷲頂山(王舍城附近),第五年在脾舒離,第六年在摩拘羅山(在憍賞彌),第七年為母上三十三天,第八年在鬼神界,第九年在拘苫毗國,第十年在枝提山。
第十一年復於鬼神界,第十二年在摩伽陀閑居處,第十三年復於鬼神界,第十四年在舍衛祇樹給孤獨園,第十五年在迦維羅衛國釋種村,第十六年在迦維羅衛,第十七、十八年在羅閱城,第十九年在柘梨山中(柘梨山恐為Caliya之音寫,為出於《大唐西域記》卷六〈室羅伐悉底國〉條之鴦窶利摩羅捨邪之地),第二十年在羅閱城,第二十一年還柘梨山中。於鬼神界,不經歷餘處,有四夏坐。爾後十九年亦不經餘處於舍衛國夏坐,最後於跋祇境界毗將村夏坐。
《八大靈塔名號經》云,佛陀處王宮二十九載,六年在雪山修苦行,化度王舍城五歲。四年在毗沙林,二年安居於惹里岩,二十三載止舍衛。在廣嚴城、鹿野苑、摩拘梨、忉利天、尸輸那、憍睒彌、寶塔山、大野(Ālavī)、尾勞聚落、吠蘭帝(Verañja),及淨飯王都迦毗城各行住一年。
此中,《僧伽羅剎所集經》等記佛陀多止住王舍及舍衛二城,與《大智度論》卷三所傳合。又《分別功德論》及《高僧法顯傳》亦謂佛陀二十五年間居住於舍衛城。此蓋王舍城是摩揭陀國之都城,為當時印度文化之中心地,故受教化者自多,又其附近有耆闍崛山等,且其王頻婆娑羅歸依佛陀,故佛陀多止住斯地。而舍衛城之北憍薩羅國之都城住民多,且有祇樹給孤獨園等,又其王波斯匿亦崇仰佛陀,故佛陀亦常住此城。總之,佛陀之教化係以摩揭陀及憍薩羅為中心,主要行化於中印度地方。
〔提婆達多之叛與釋迦族之亡〕 當佛教教團勃興之時,有外道婆羅門等與之對抗,或構虛偽之事實,誹謗佛陀,或令人危害佛陀。尤其晚年有提婆達多之叛教,為教團所最感困惱者。
依《出曜經》卷十六、《五分律》卷三、卷二十五、《四分律》卷四十六、《毗尼母經》卷四、《有部毗奈耶破僧事》卷十三、卷十四等傳云,提婆達多以佛陀已經年老,乃迫佛陀讓與僧眾之領導權。為佛陀所不許,乃大為憤懣。因教唆頻婆娑羅王之太子阿闍世弒父為新王,其本人亦擬害佛而自為新佛。故放醉象襲擊佛陀,或落大石傷佛身,皆未遂其願。遂引誘佛弟子,另行獨立設教團,以對抗佛陀。然不久,彼僧眾依舍利弗等之勸說,多復歸正法,而提婆達多亦因害佛造下五逆罪惡而生身墮入地獄。
依《善見律毗婆沙》卷二云,阿闍世登位八年,佛入涅槃。依此可知提婆達多之叛逆,當為佛陀七十餘歲發生之事。後又值波斯匿王太子琉璃王即位,攻迦毗羅衞城,滅釋迦族。依《增一阿含經》卷二十六、《義足經》卷下〈維樓勒王經〉及《五分律》卷二十一等云,當時大目犍連等對佛陀建言拯救釋迦族,佛陀乃說明此為同族之宿業,無能止其滅亡云云。
〔涅槃〕 佛陀至晚年,其教化既普及,所謂應度者已度,未度者亦已作得度因緣故,佛陀遂於世壽八十歲時在拘尸那伽羅入涅槃。依《長阿含》卷二〈遊行經〉等記,佛陀與阿難於毗舍離城附近之竹林叢作最後之安居。時染疾病,旋伴阿難到遮婆羅塔。魔王波旬勸請速滅度,卻之而入定意三昧。更詣香塔,集諸比丘,諭水乳和合而無生諍訟之理,且宣言其後三月將入涅槃。
尋於菴婆羅村及負彌城之北尸舍婆林等地說法,並赴波婆城,受冶工純陀旃檀樹耳之供養。之後,小憩於拘孫河堤上,且澡浴其身。旋赴拘尸那伽羅城外末羅族所有之娑羅雙樹間,以之為涅槃處。阿難敷床座,頭北面西而臥。時城內梵志須跋陀羅來乞決所疑,佛陀為之說法,是為最後弟子。佛又慰藉阿難,更告諸比丘,若有所疑,速諮問之,比丘等默然不言。以故佛陀知彼等已得淨信,於法無疑滯,諭常精進不放逸等語,乃自初禪入四禪,歸大圓寂。
時人天慟哭,唱世間眼滅。佛陀遺骸被運至拘尸那城北之天冠寺。七日供養後,以摩訶迦葉等亦與會,遂付荼毗,遺骸依香姓婆羅門言,分配予拘尸那伽羅、波婆、遮羅、羅摩伽、毗留提、迦毗羅、毗舍離、摩揭陀等八國,香姓婆羅門得舍利瓶、畢鉢村人持地焦炭,皆分別起塔供養。
〔有關佛陀之入滅、降誕等年代及日期〕 佛陀入滅之年代,古來傳說紛紜,如依眾聖點記,則相當於西元前486年。而佛陀之年壽,《菩薩處胎經》卷二〈三世等品〉云八十四,《大毗婆沙論》卷一二六云八十餘,《般泥洹經》卷下云七十九,南傳《大般涅槃經》、《金光明經》卷一〈壽量品〉、《八大靈塔名號經》,及緬甸所傳等皆為八十歲。若依之推算降誕之年代,即當西元前565年。
有關降誕等月日,諸經論所傳亦並不一致。此中,《長阿含經》卷四、《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一、《佛本行集經》卷七、《薩婆多毗尼毗婆沙》卷二等謂二月八日。《修行本起經》卷上〈菩薩降身品〉謂四月七日(一作四月八日)。《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異出菩薩本起經》、《佛所行讚》卷一〈生品〉、《十二遊經》、《灌洗佛形像經》等謂四月八日。又《大唐西域記》卷六〈劫比羅伐宰堵國〉條謂吠舍佉月後半八日(當三月八日),且上座部取吠舍佉月後半十五日(此之三月十五日)之說。
關於出家日期,《長阿含經》卷四云二月八日,《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二謂二月七日,《修行本起經》卷下〈出家品〉言四月七日,《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灌洗佛形像經》等曰四月八日,巴利文《本生經》佛傳云阿沙荼月第十五日。關於成道,《長阿含經》卷四、《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三、《薩婆多毗尼毗婆沙》卷二云二月八日,巴利文《大史》謂吠舍佉月滿月之日。《大唐西域記》卷八曰吠舍佉月後半八日(此之三月八日),且上座部則持吠舍佉月後半十五日(此之三月十五日)之說。
關於初轉法輪,《菩薩處胎經》卷七云二月八日,《大毗婆沙論》卷一八二謂迦栗底迦月白半八日。
關於入滅,《長阿含經》卷四云二月八日,《大般涅槃經》卷一、《善見律毗婆沙》卷一為二月十五日,巴利文〈一切善見(Samantapāsādikā)序〉,及《律藏》(Vinaya-piṭaka,VOI.Ⅲ.)、《大史》第三章、《大唐西域記》卷六〈拘尸那揭羅國〉條謂吠舍佉月後半十五日即滿月之日,《薩婆多毗尼毗婆沙》卷二作八月八日,《大毗婆沙論》卷一九一,及《大唐西域記》卷六所載說一切有部所傳言迦剌底迦月後半八日,《灌洗佛形像經》為四月八日。
儘管有如是等說法,大別之為降誕、出家、成道之二月八日、四月八日及二月十五日三說。入滅有二月八日、二月十五日及八月八日三說等。此中,八月八日(迦剌底迦月後半八日,從玄奘之譯,當即唐曆九月八日)入滅及初轉法輪之說,係說一切有部所傳者,二月十五日(吠舍佉月後半十五日,玄奘之譯,當是唐曆三月十五日)降誕及成道之說,係上座部所傳者。又二月八日、四月八日兩說,或為印度諸部間所傳有誤亦未可知。
實則印度曆法原與中國不同,而譯者不察其意,遂有年歲差異之事。按中國夏朝以建寅即太陰曆一月為正。殷以建丑即十二月為正。周以建子即十一月為正。吠舍佉月為印度紀月之第二月,依建寅立正之說,其後半八日單譯八日者,即二月八日說也;又若依建子立正說,則吠舍佉月即中國之四月,以之譯為四月八日也。又印度之立正亦有建子建寅等別,若依印度建寅立正、中國建子立正之說,印度之第二月即中國之四月;若依印度建子立正、中國建寅立正之說,印度之第四月即中國之二月。
道安之《二教論》云︰「案佛經,如來四月八日入胎,二月八日生,亦二月八日成道。生及成佛皆放光明,而云出世即成佛年也。周以十一月為正,春秋四月即夏之二月也。依天竺用正與夏同。」依此說,則印度之立正以建寅,中國之立正以建子,即以印度之二月當中國之四月也。
又《俱舍論疏》卷一云(大正41‧453a)︰「婆羅門國以建子立正,此方先時以建寅立正,建子四月即建寅二月。故存梵本者而言四月。依此方者即云二月,根本一也。」依此說,則印度之立正為建子,中國之立正為建寅,即以印度之四月當中國之二月也。若然,二月八日、四月八日之兩說,原於翻譯之不同,則非傳說之異。唐依夏曆以建寅為正,且印度之曆法是從月之十六日至翌月十五日之間為一月,區別之為前半(黑分)後半(白分)二種,若依唐曆推算吠舍佉月後半八日,即如玄奘言當三月八日,後半十五日即三月十五日。
◎附一︰呂澂《印度佛學源流略講》第一講第一節(摘錄)
釋迦本國的族姓來源不詳,有人說不是雅利安種,是蒙古種。住在今尼泊爾南與印度交界處之羅泊提(Rapti)河東北部。從喜馬拉雅山以下二十里寬,橫十六里,面積約三百二十萬平方里,傳說共有十個小城,最大的名迦毗羅衛,因以名其國。在傳說的十六大國中,沒有它的名字,可能當時已不能獨立,是憍薩羅的屬國(該城遺蹟在今尼泊爾之梯羅蘭柯提,Tilourakot)。玄奘曾至其地,據他在《西域記》中說,城之廢墟仍然存在云云。全國八萬戶,五十萬人,政權是共和制。當時處在強凌弱的形勢下,釋迦本國正受憍薩羅的威脅。因此,釋迦牟尼一出世就對本國負有一種責任︰如何擺脫強鄰的侵犯﹖他的父親淨飯王當然希望兒子能繼續統治,至少要維持現狀。
可是釋迦本人後來不想做政治上的統治者,離開家,跟著思想家去學習,最後還構成自己的學說體系,並傳播很廣,發展成為宗教。這樣,對他的傳記就越來越神話化了。學者們對佛傳做過很多研究,現在還有人在做,對他的大概情況是清楚了。
佛的傳說,一部分保存在「經」裏,大部分保存在「律」裏。律有各部派不同的律,因而關於佛的傳說也不盡同。大眾部把佛傳部分叫「大事」,法藏部則叫「本行經」(它的律叫《四分律》,是漢譯佛律之直接導源)。漢譯佛典中還有一部完整的佛傳︰《佛本行集經》(六十卷,隋代譯,把五部不同佛傳匯集一起的)。各派律的佛傳,都從佛的家世、出家以至成道後六年回家為止,此後的活動,都無記載(《佛本行集經》亦如此)。馬鳴寫的《佛所行讚》,也是採自各種傳說,就直寫至佛死為止(馬鳴另一著作《大莊嚴論經》的歸敬頌中,歸敬的不止一部,其中就包括有犢子,可見是博採眾說而成)。釋迦成道後,曾組織了一個團體,創設了許多制度,其中有一個「安居」的制度。從現存資料中,佛成道後四十五年內每次安居的地點,都有記載,並且還是合理的;第一,佛經常住在王舍城(摩揭陀首都),第二,有二十多年在舍衛城(憍薩羅首都)。這樣,根據記載可以編出一個佛在四十五年的大概行事來。這證念迦傳記是有其真實性的。
釋迦一生的重要行事,可參看《印度佛教史略》中有關部分。大致如此︰他自幼受過完備的教育,結婚,生子,二十九歲出家,到摩揭陀一帶尋師訪道,無所得,苦行六年也放棄了,最後,獨立思考完成了自己的學說體系,這是他三十五歲那年的事。從此即開始宣揚自己的學說,歷時四十五年。宣道地點,以摩揭陀、憍薩羅、拔沙三國為中心,東到瞻波,西到摩偷羅,範圍相當廣闊。
釋迦為甚麼要出家呢﹖他的學說反映的是甚麼社會內容﹖
當時印度自由思想很發達,出身於剎帝利的思想家也不少。婆羅門對許多不瞭解的問題還要向剎帝利請教(初期《奧義書》中即如此說)。如關於普遍的神我(梵),本是婆羅門自己的理論,後來也解釋不清楚,去請教剎帝利。又如「輪迴」之說,即由剎帝利般嚩訶那(亦譯卜拉瓦罕)王創立,婆羅門祭言信從其說,並發展為「業力」的理論,被當做「祕說」來尊奉。釋迦當時的處境是︰如果不能把本國的政治地位提高,個人就要在學術思想上爭得領導權。傳說他生下後,相士曾預言他將來不做轉輪王,就成為大思想家,正反映了他當時面對現實所必須採取的非此即彼道路。在釋迦出家的原因上,也有另外的說法。如說他看到病人、老人、死亡的痛苦;看到了沙門的自由自在,而引起他厭世之念。還有說他看見農人翻土,小蟲被鳥啄食,而耕田的人全然沒顧及生命之可貴,這一景象,使他深感無常與不幸等等。是不是他也看到農民種田的痛苦了呢﹖中國有些記載,說釋迦在王宮感覺不到煩惱,走出宮門,接觸社會種種現象,使他產生了「世界是苦」的概念。這一記載雖不明確,但說務農是苦,是和他的學說有關聯的。
支持釋迦學說的,據記載,摩揭陀國的頻婆娑羅(影堅)王,是十分敬佩他的,給他供養,還給一處宣傳場所──竹園精舍。後來,他得到了本族姓的支持;再以後,還得到憍薩羅國波斯匿(勝軍)王的支持。此外,大富豪商如須達多‧給孤獨等人,都是他最有力的施主。據說,東園的鹿子母講堂,即為一富豪家新娘賣掉一件昂貴的嫁妝施建的。釋迦後來又去吠舍離,那裏原是耆那教勢力範圍,活動極為困難,但他仍然得到庵摩羅衛獻的一處精舍(《維摩經》中提到此精舍。庵摩羅衛的身份有說是長者,有說是妓女,不管怎樣,錢財總是來自富豪階層)。在佛的弟子中,開始是五比丘,其次是商人耶舍,耶舍一次就帶來了六十個門徒。從佛陀的支持者看,盡是剎帝利、大富豪,他的學說所代表的階級利益也就不言而喻了。
◎附二︰印順《印度佛教思想史》第一章第二節(摘錄)
佛教是釋尊所創立的。釋尊在人間自覺覺他的行迹,深入人心,傳說於僧伽(saṃgha)及民間。有關釋尊的事蹟,主要的出於「律」部。
(1)為了說明僧伽的成立,敘述釋尊的出家、修行、說法;到成佛第六年,回迦毗羅衛(Kapilavastu)省親,教化釋族止。後來加上誕生因緣(或更早些),集成佛傳。這部分,「摩訶僧祇師名為大事;薩婆多師名此經為大莊嚴;迦葉維師名佛往因緣;曇無德師名為釋迦牟尼佛本行;尼沙塞師名為毗尼藏根本」。
(2)釋尊晚年,作最後的遊行,到拘尸那(Kuśi-nagara)入涅槃。起初也屬於「律」部,如《有部毗奈耶雜事》所說;《大毗婆沙論》也說︰「如大涅槃,持律者說。」這部分,又增補而集為《遊行經》(南傳名《大般涅槃經》,編入《長阿含》。
這二部分集合起來,如《佛所行讚》、《佛本行經》等,為現存佛傳的全部。但回國省親以後,最後遊行以前,三十多年的化迹,雖有無數的片段傳說,卻缺乏前後次第的敘述!
關於釋尊出世的年代,由於印度古代缺乏精確的信史,很難下一定論。經近代的研究,阿育王(Aśoka)已有相當明確的年代可考,也就有了論定釋尊年代的可能性。因為佛教界傳說,阿育王是佛滅多少年登位的,依此可推定釋尊在世的年代。阿育王登位,學者間仍有二、三年的出入,今姑依西元前271年登位說。但佛教界異說紛紜,古老的傳說有三︰
(1)說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in)等說,如《十八部論》說︰「佛滅度後百一十六年,地名巴連弗,時阿育王王閻浮提。」依此說,佛滅於西元前387年;生年八十,釋尊應生於西元前467年。
(2)南傳赤銅鍱部(Tāmraśātīya)的傳說,如《善見律毗婆沙》說︰「阿育王自拜為王,從此佛涅槃已二百一十八年。」依此說,釋尊入滅於西元前489年,生於前569年。
(3)清辨(Bhavya)的《異部精釋》說︰「佛世尊無餘涅槃後,經百六十年,俱蘇摩弗羅城,達摩阿育王支配帝國。」這可能是上座部的傳說。依此說,釋尊於西元前431年入滅,生於前511年。
「百六十年」說,過去也有譯出,但總以為是「百十六年」的誤寫,不受重視,其實是古說之一。「百十六年」與「百六十年」,可能本為一說,因誤而分為二說,如「百八法門」,被誤為「八百法門」那樣。部分學者,以赤銅鍱部說為可信;有的以「眾聖點記」為證。在每年自恣、誦戒後,在《戒經》上加一點,年年如此,有幾點就是佛滅幾年︰說得似乎信而有據。其實,印度早期,並沒有書寫「戒本」(西元五世紀,手寫的戒本還不多),自恣誦戒後,在那裏去下這一點!這三說都是古老傳說,說到阿育王登位於佛滅多少年。這裏提出這三說,不能詳為考論,但我覺得︰阿育王登位於佛滅百六十年,也許更近於事實。
釋尊是釋迦(Śākya)族。釋族的所住地,在今尼泊爾(Nepal)南境的羅泊提(Rāpti)河東,盧呬尼(Rohiṇī,今Kohāna)河兩岸,傳說有十城。盧呬尼河西北的迦毗羅衛,是釋尊的父王──淨飯王(Śuddhodana)所治理的,在今尼泊爾的Tilorakot地方。從釋族的住地,沿雪山(Himālaya)向東,藍莫(Rāma-grāma)是拘利(Koli)族,拘利族是與釋族通婚嫁的。而向東,到拘尸那──釋尊的涅槃處,這裏是末羅(Malla)──「力士」族。向南到毗舍離(Vaiśālī),這一帶是跋耆(Vṛji)──「金剛」族。跋耆有八支族,領導的貴族名梨車(Licchavi)。還有酥摩(Himā)族,是尼泊爾一帶的民族。這些東方民族,都與釋族相近。如釋尊的堂弟阿難(Ānanda),被稱為「毗提訶牟尼(Videha-muni)」。釋尊被婆羅門稱為Vaiśālīka,也就是毗舍離人。波夷那或作波婆(Pāvā),是佛受純陀(Cunda)最後供養的地方。七百結集時,波夷那比丘竟這樣說︰「世尊出在波夷那國,善哉大德!當助波夷那比丘。」跋耆比丘等,對釋族是認為同一族系的。在佛教的傳說中(除使用梵語的說一切有部),釋族是從東方,沿雪山而向西方遷移的民族,與跋耆族等是大同族,所以《長阿含經》,有六族──「釋種、俱利、冥寧、跋祇、末羅、酥摩」奉佛的傳說。釋尊的時代,恆河(Gaṅgā)南岸,以王舍城為首都的摩竭陀,興盛起來;而在西進最前端的釋族,與舍衛城(Śrāvastī)為首都的(北)憍薩羅(Kośalā)國毗連。事實上,當時的釋族,已成為憍薩羅的附庸。憍薩羅代表阿利安(或準阿利安)人,而摩竭陀是六師流行,代表抗拒西方宗教的中心。釋迦族是東方的,卻是接近西方的,這是有助於理解釋尊的立場,不落二邊的思想特性。
釋尊姓瞿曇(Gautama),名悉達多(Siddhārtha),是迦毗羅衛淨飯王的王子,母親名摩訶摩耶(Mahāmāyā),誕生於嵐毗尼(Lumbinī)園,在今尼泊爾的Tarai地方。誕生七天,摩耶夫人就去世了,所以釋尊是由姨母摩訶波闍波提(Mahāpajāpatī)撫育長大的。生在王家,從小就被稱許為︰「若當出家,成一切種智;若在家者,成轉輪王。」轉輪王(Cakra-varti-rājna),是不以武力,不為民族移殖,經濟掠奪,而是為了以十善教化,使世間過著和平、繁榮、安樂、統一的仁王。一切種智(sarvathā-jñāna)就是佛(Buddha),佛是徹悟人生實相,闡揚正法的教化,而使人實現真平等與大自在。在當時,宗教的思想,趨於極端;而政治上,以強凌弱而進行兼併。所以,輪王是人類新的政治要求,佛是人類新的宗教仰望︰釋尊是出生於這樣的時代。
釋尊少年時代,受到王家的良好教育。娶了耶輸陀羅(Yaśodharā)為妃,生兒名羅睺羅(Rahula),過著王家的尊榮,優越富裕的享受。然而釋尊卻起了不滿現實的意念,傳說是︰
(1)由於在田野裏,見到農耕而引起的,如《佛所行讚》說︰「路傍見耕人,墾壤殺諸蟲,其心生悲惻,痛踰刺貫心。又見彼農夫,勤苦形枯悴,蓬髮而流汗,塵土坌其身。耕牛亦疲困,吐舌而急喘。太子性慈悲,極生憐憫心。」釋尊見到貧農(或是農奴)的勞苦而不得休息,眾生的互相殘害,不覺慈憫心起,因而在樹下作深長的靜思。
(2)由於外出遊行,見到老年的龍鍾艱苦,病人的病患纏綿,死人的形容變色,而深感人生的無常。在當時解脫(vimokṣa)的宗教風氣下,二十九(或說「十九」)歲時離家國而去,過著出家的沙門(śramaṇa)生活,以求得究竟的解脫。
出家的沙門行,為東方新宗教的一般情形。然依佛法說︰「家」為男女互相佔有,物資私有的組合;依此發展下去,人世間的相侵相爭,苦迫不已。出家,只是為了勘破自我,捨卻我所有的,以求得解脫的生活。為了求得解脫,向南遊行,參訪了阿羅邏伽羅摩(Āḷara-kālāma),鬱頭羅摩子(Udrakarāma-putra),學習高深的禪定。但學成了,卻不能得到解脫,所以又到優樓頻螺(Uruvilva)村,專修苦行。調息、止息、節食、斷食,這樣的精嚴苦行,瀕臨死亡邊緣,還是不能解脫;這才捨棄了苦行,恢復正常的飲食。這樣,捨棄王家的欲樂生活,又捨棄了禪定、苦行的生活;學習、了解而又超越他,踏上又一新的行程。
釋尊受牧女的乳糜供養,在尼連禪(Nairañjanā)河中沐浴,身體漸康復了。這才到河東,在現在的佛陀伽耶(Buddhagayā),敷草作座,於樹下禪思。立誓說︰「我今若不證無上大菩提,寧可碎是身,終不起此座。」起初修習四禪,在禪定中正觀緣起(pra-tītya-samutpāda),終於證覺緣起的寂滅(vyupaśama),超脫一切障礙而成佛。釋尊表達其自覺解脫的信念,如《五分律》說︰「一切智為最,無累無所染;我行不由師,自然通聖道。唯一無有等,能令世安隱。」釋尊修證的內容,稱為「古仙人之道」、「古王宮殿」。釋尊無師自悟,是獨到的創見,而其實是無分於古今中外,聖者所共由共證的,永恆普遍的大道!佛法是與神教不同的,佛不是神,也不是神的兒子或使者,佛是以人身而實現正覺解脫的聖者。佛教不是神教那樣的,以宗教為「神與人的關係」,而是人類的徹悟,體現真理,而到達永恆的安樂、自在、清淨。佛是人,人間的「勇猛」、「憶念」、「梵行」,神(天)界不及人類多多。所以究竟成佛,不是天神,也不在天上,惟有在人間,所以釋尊說︰「我今亦是人數」;「佛世尊皆出人間,非由天而得也。」釋尊成佛後,四十五(或作「四十九」)年間,踏遍了恆河兩岸,化導人類,不是神教那樣的,化作虹光而去。釋尊是真正的「父母所生身,直登大覺位」;「即人成佛」,創開人類自己的宗教。
釋尊成佛後,曾作七七日的禪思,享受解脫的法樂。釋尊感到正法(saddharma)的深奧,眾生(sattva)的愛著,而有不想說法的傳說,如《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十五說(大正22‧103c)︰
「我所得法,甚深微妙,難解難見,寂寞無為,智者所知,非愚所及。眾生樂著三界窟宅,集此諸業,何緣能悟十二因緣甚深微妙難見之法!又復息一切行,截斷諸流,盡恩愛源,無餘泥洹,益復甚難!若我說者,徒自疲勞。」
佛法是甚深的,但不是世俗學問的精深,而是眾生本性(獸性、人性、神性)的癥結(窟宅),不容易突破,也就難於解脫。傳說︰自稱人類、世界的創造者──最高神(印度名為「梵天」),殷勤的請佛說法︰眾生的確難以度脫,但也有利根而可能達成解脫的。釋尊這才到迦尸(Kāśi)國的波羅奈(Vārāṇasī),今Benares,為五(位)比丘初轉法輪。傳說輪王治世,有「輪寶」從空而行;輪寶飛到那裏,那裏的人就降伏而接受教令。釋尊依八正道(āryāṣṭāṅgika-mārga)而成佛,八正道就是法,所以說︰「正見是法,乃至……正定是法。」釋尊依八正道成佛,為眾生說法,弟子們依法修行,八正道也就出現於弟子心中。從佛心而轉到弟子心,降伏一切煩惱,如輪寶那樣的從此到彼,降伏一切,所以名為轉法輪。法輪,是以「八支正道」為體的。
釋尊與五比丘共住,開始僧伽(saṃgha)的生活──法味同嘗,財味共享。不久,隨佛出家的弟子,已有一百多人,釋尊囑付他們去分頭教化︰「汝等各各分部遊行!世間多有賢善能受教誡者。……諸比丘受教,分部而去。」釋尊所宣揚的正法,迅速的發展。第二年,遊化到王舍城,得到頻婆沙羅王(Bimbi-sāra)的歸依。佛的二大弟子,舍利弗(Śāri-putra)與大目犍連(Mahāmaudgalyāyana),也加入釋沙門的僧伽。那時,出家弟子已有一千二百五十人了。釋尊「以法攝僧」,使出家眾過著「和樂清淨」的集體生活。僧伽是「眾」,是有組織的集合。在僧伽中,人人平等,依德化的法治──戒律而住。彼此間互相警策,互相教誡,互相勉勵,在和──團結,樂──身心安樂,清淨──健全的僧伽裏,努力於修證及教化的活動。釋尊曾勸優波離(Up-āli)住在僧中,勸大迦葉(Mahākāśyapa)放棄頭陀行而來僧中住。離眾的精苦行,受到當時(東方)摩竭陀與央伽(Aṅga)民間的崇敬,但釋尊戒律的精神,是集體的僧伽;僧伽是佛法在人間的具體形象。釋尊一直在恆河兩岸,平等的施行教化。五十多歲後,體力差些,雖也遊行教化,但多住在舍衛城。
佛與弟子們的長期教化,佛法是相當興盛的。但在釋尊晚年,也有些不幸事件,世間就是這樣的!
(1)提婆達多(Devadatta)的「破僧」──叛教︰在僧伽中,釋族與釋族關係密切的東方比丘,覺得佛法是我們的。釋尊的堂弟提婆達多,有了領導僧眾的企圖,但得不到釋尊的支持。依釋尊的見解,佛法不是種族的、國家的,而是世界全人類的,不應該以某一種族為主體。釋尊曾說︰我不攝受眾,亦無所教令。釋尊不以統攝的領導者自居,也不交與大弟子領導,何況提婆達多!因此,提婆達多索性與五百初學比丘,脫離佛法而自立教誡,說苦行的「五法是道」。在這破僧事件中,釋尊受到了石子打擊而足指出血。雖由舍利弗與目犍連說法,而使初學者回歸於佛法的僧伽,而教團分裂的不幸,將影響於未來。
(2)釋迦族被滅︰釋族早已成為憍薩羅的附庸,在釋尊晚年,終於為憍薩羅軍隊所毀滅。釋族地小而人少,在強鄰的兼併政策下,是無可奈何的事。目睹祖國與親族的不幸,釋尊也不能不有所感吧!
(3)舍利弗與大目犍連入滅︰舍利弗與大目犍連,稱「雙賢弟子」;在釋尊晚年,遊化各方,使佛法得到正常的開展。但不幸,目犍連為婆羅門所襲擊,傷重而死;舍利弗也回故鄉入滅了!對佛法的開展,是不幸的,如《雜阿含經》說︰「若彼方有舍利弗住者,於彼方我(釋尊)則無事」;「我觀大眾,見已虛空,以舍利弗、大目犍連般涅槃故。我聲聞(弟子),唯此二人善能說法,教誡教授。」晚年的不幸事件,接踵而來,釋尊始終以慈忍理性來適應,這就是世間呀!
釋尊八十歲那年,在毗舍離安居。身體衰弱有病,自己說如「朽車」那樣。安居三月終了,率領阿難等比丘,向北方遊行。在波婆,受純陀的供養飲食,引起病勢的急遽變化。勉力前進到拘尸那,就在這天半夜裏,釋尊在娑羅雙樹間般涅槃(parinirvāṇa)了。將入涅槃前,身體極度虛弱,還化度須跋陀羅(Sub-hadra)為最後弟子。諄諄的教誨弟子︰「我成佛來所說經戒(法、毗奈耶),即是汝護,為汝等(怙)恃。」不要以為世尊涅槃,就沒有依怙了。「諸行是壞法,精進莫放逸,此是如來最後之說」。諸行是無常的,必然要滅壞的,佛的色身也沒有例外。最要緊的,是依佛所說而精進修行,所以說︰「我諸弟子展轉行之,則是如來法身常在而不滅也!」人間的佛陀入涅槃,也就是去世了。眾生是生死死生,無限的流轉,正覺而得究竟解脫的入涅槃,又是怎樣呢﹖大迦旃延(Mahākātyāyana)對婆蹉(Vātsī)種說︰不可說如來死後是有的,也不可說死後是無的,說死後也有也無,或非有非無,都是不可這樣說的。那死後怎樣呢﹖「惟可說為不可施設,究竟涅槃」。涅槃是超越的,不能以世間的存在或不存在來表示。這不是分別語言所可及的,只能說︰無限的生死苦迫是徹底的解脫了。
◎附三︰Charles Eliot著‧李榮熙譯《印度教與佛教史綱》第一冊第三篇第九章
佛陀的人格可以和其他世界性宗教的創始人,即基督和穆罕默德,作一比較。我們也想探問,他和孔子之間是否有任何相似之點。孔子是和他同時的亞洲人,其影響也是同樣地持久不變,但是在這一點上沒有多少共同基礎,因為孔子的興趣主要是在社會和倫理問題方面,而不是在宗教方面。他著重親屬和社會關係,關於這些關係,這位印度僧人(像基督一樣)有時提出苛刻的批評,雖然在家佛教信徒的道德戒律和孔子的學說具有十分類似之點。他非常謙恭,尊重古人,而喬答摩則具有自信,這種自信是一切在世界上建立一個新宗教的人必不可少的。
但是和穆罕默德比較,或者說是對照,則容易得多。他們二人都是追求真理者,都是在成年以後才發現他們所認為的真理,喬答摩當時約三十六歲,穆罕默德則是四十餘歲。二人都享壽極高,而且都有很大的權威。但是相似之處,至此為止。也許沒有人像穆罕默德這樣對於世界產生如此大的影響。他的成就是他個人的,如果他沒有活在世界上,那就不知道時代的環境是否會使另外一個人發生大致相同的作用。他比凱撒或亞歷山大更是一個運動的單獨創始人,這一運動使三大洲的一部分發生了變化。另外沒有人能夠以如此完善的方式把宗教和帝國這兩個高尚的本能結合在一起。我們說他是完善的,因為二者之間不是像基督的教義和教會要求世俗權力那樣有矛盾或摩擦。
但是正是因為這種宗教與政治的結合,才使伊斯蘭教沒有資格成為普遍性的宗教,並且使其不能滿足最有理智和最講究精神的那一部分人的理智和精神上的需要。法律和宗教在伊斯蘭教中是不可分離地混合在一起的,一個穆斯林受到許許多多與宗教毫無關係的束縛和習慣的支配,甚過最迷信的佛教徒或基督教徒。喬答摩的優越宗教本能,就是表現在避免這些拘束上。在這一點,他獲得了他的時代的性質的協助。他雖然出身於武士階級,自然會和王公貴族交往,但是他並未因此而想在政治中發生作用,因為當時和現在一樣,捨棄世間對印度人來說是嚴肅的宗教必不可少的事,沒有一個導師不事先捨棄世間而能向人講道。按照印度通俗觀念來說,一個天才人物可以成為皇帝或者成佛,但是不能像穆罕默德那樣二者兼而有之。但是喬答摩所遭受的憂患──這是他一貫有意避免的,雖然是穆罕默德所不能避免的憂患──就是對於教義和實踐兩方面的非本質的問題,要作出權威性的決定。當時顯然有一部分人願意把他的僧團的規則弄得更嚴格些,如果他同意的話,那時的宗教界是會贊成的。但是他這樣做,就會使佛教成為像耆那教一樣的印度教派,而不能在其他制度的國家中興盛。如果佛教在亞洲以外影響不大,那是因為世界各地有氣質上的區別,而不是因為佛教許可不合乎時代的事情,或者是要人遵守純粹地域性的或暫時價值的宗教儀式。在他的一切教義之中,喬答摩只堅持本質問題,而不肯把他的名義和權威給與附屬問題。例如說,他不指導或者甚至也不勸告他的弟子們作隱居之士。「願意住在森林中者,可以住在森林中。願意住在村莊附近者,可以住在村莊附近。」他在臨終的時候,吩咐弟子們作照他們自己的光,而且授權他們修改一切次要戒條。誠然,僧團決定不利用這一許可,但是作出這一許可的精神卻規定了佛教的命運。
與此類似,還有另外一個對比──即喬答摩的容忍和伊斯蘭教迫害異教的精神之間的對比。穆罕默德及其門徒從未擺脫這樣一個觀念,即任何其他形式的宗教都是對全能上帝的侮辱。不信教的人,可能時應該強迫他們信教,如果不可能時,則只能許他們在受到寬容和較低的地位之中生存。這一類觀念是喬答摩所不知的。他努力工作不是為了自己或創造主的光榮,而僅僅只是為了利益人類。強制別人改變信仰,對於他來說沒有意義,因為他所希望的不是要人表示忠順,而是要人改變性格。他的教團在許多變革之中,並未失去這一性質。
當我們來比較喬答摩和基督之時,我們吃驚地發現有許多思想上的類似,以及環境和經歷方面的顯著區別。他們二人都是超越形式和法規的真正精神導師。他們都承認當時流行的理想,一人致力於成佛,另一人則致力於成救世主。但是喬答摩在基督被處死的年齡的時候,仍然在尋求真理,而且仍然在錯誤的道路上。他比基督多活了將近五十年,有充分的機會來實行他的觀念。就我們不充分的傳聞所允許的範圍來探索二人的發展,他們的區別是更加基本的事。喬答摩的後半生雖然是平靜的,但是他的生命初期卻是鬥爭和覺醒的時期。他脫離世間生活去研究哲學。他又脫離哲學用最嚴格的苦行消耗他的身體。他又發現這也是無益之舉,在這以後他才證得覺悟。他雖然沒有差別的為一切人提供解脫之道,但是他一再說明這是難事。他以艱苦的奮鬥贏得真理,這一真理是普通人難以理解的。
基督的一生雖然多難不安,但是沒有這一類鬥爭。他年輕時成長於貧苦家庭之中,並不知有飽食令人生厭之事。他的天才在猶太人會堂中說教時──這是猶太儀式的普通日常工作──首次獲得表現。他出現為公眾導師,以及他最後相信自己是救世主,這是他的身分的自然擴大,而不是方法有所改變。基督受到的誘惑,雖然和喬答摩的精神鬥爭,尤其是和關於魔羅的傳說有些類似,但是它不是一種內在的變革,在此變革之中舊信仰被看出是錯誤的,而新知識則從舊信仰的遺骸中產生了。就我們所知而言,他的內在生活是連綿不斷未受騷擾的,其最後表現則是情感的而不是理智的。他沒有提出說明,也沒有留下這些說明是不可少的感覺。他任意使用隱喻,而不輕易下定義。另一方面,佛陀的教義則本質上是理智的。他的聽眾的性質和愛好就足以證明他的稱號是正當的,但是這一稱號表明一種對基督的沒有疑問和幼稚的信仰相距很遠的氣質。我們很難想像他使用「我們的上帝」這樣的語句,但是我們可以確知,如果他使用這種語句,他就會說明為什麼和怎樣以及到什麼程度可以適當地使用這些字眼來表示神。
對於《福音書》中所記載的奇蹟最表示懷疑的評論家,也不會疑惑基督具有鎮靜和治療神經病症,或許還有醫治其他疾病的能力。病人自然要去找他。每當他到達一城鎮時,病人都被帶去見他。佛陀雖然有時也對病人慈愛,但是僧團之中對於他沒有這樣的描述,而且身患某些疾病的人不能加入僧團。商人給孤獨身患重病時,派人去將病情告訴佛陀和舍利弗,又對舍利弗說請他慈悲前往探病。他不敢向佛陀提出同樣的請求。基督教導說,世界是邪惡的,或者我們應該說是腐敗的,但是他希望消除邪惡,建立天國。佛陀教導說,生老病死是生存的必然狀況,疾病和其他一切事物一樣,起源於業報,只有病因消滅以後,疾病才能消滅。我們也沒有發現說他喜愛兒童,對於弱者和犯錯誤的人表示憐憫,這都是基督形像中的美好特色。他沒有成見,他使土匪央掘利摩羅這樣粗暴的惡棍成為聖人,而且還和妓女一起吃飯,但是人們不能以簡單的友好關係和他交往。他接受別人的邀請時,與其說是去參加他要訪問的那一家人的生活,不如說把對他的招待變成有教導意義的宗教儀式。但是在宣傳和辯論方面,他態度和藹而又文雅。他沒有認為當時的祭士們是陰險人物,雖然他譏笑他們的儀式,並且譏笑他們自稱出身優越。
佛陀雖然經歷過基督的傳記中所沒有提到的理智方面的轉變時期,但是在其他事情方面給人看到一個安寧的圖像和堪為範例的人,則是佛陀而不是基督。基督和一小群朋友保持有親密關係,這是印度人不肯向任何人表示的,但是他自認最初開始傳教以來,他就對他所說的世界懷有仇恨。世界是邪惡的,即將發生具有雙重意義的重大事件,因為這一事件將要為惡人帶來災害,為善人帶來幸福。「你們悔過吧!因為天國快要來臨了。」他忿恨世人,因為世人不聽他的話。他宣稱世人恨他,而且《約翰福音》甚至使他說︰「(我)不為世人祈求,卻為你所賜給我的人祈求。」加利利的那些小城鎮,在他看來比古代的邪惡城巿更壞,因為這些小城鎮沒有受到他的奇蹟的感動,曾經輕視一切先知最後又輕視他本人的耶路撒冷,將要受到顯著的懲罰。即將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他的佈教的最後時期,他感覺將要成為祭神的犧牲品。猶太人甚至有一個時期似乎曾經認為他覺得恐慌是不合情理的。
但是佛陀並不忿恨世人。他認為世人是不能令人滿意的,是暫時性質的,而不是怙惡不悛的,是愚昧無知而不是存心叛逆。他對於那些不聽他的話的人,並不煩心。許多故事中說他具有安詳與自信,很少不受到人們給予應有尊敬。在他的生活之中,沒有犧牲的觀念,沒有悲劇的因素,也沒有神經上的不安。提婆達多計劃謀殺他的時候,據說他告訴弟子們不必擔心,因為在形體上是不可能殺害佛陀的。這句話也許沒有歷史根據,但是它說明了印度人的感情。他在過去世中行菩薩道時,常常為人犧牲自己的生命,這倒不是因為對人有任何特殊好處,而是為了他自己的偉大事業來使他的品德完善,並且實現一個佛陀所必須具有的無私精神。他一旦獲得覺悟以後,任何犧牲的觀念,例如牧羊人為了羊群犧牲自己的生命,就沒有意義了。那就會是為了價值較小的東西來破壞價值更大的東西。(中略)
喬答摩建立了一個教團,並且親眼看到這個教團成長壯大,但是它的組織是逐漸形成的,在頭一兩年中這個教團只不過是一群弟子,他們受到戒條的約束並不多於基督派往各地佈教的七十名門徒。如果基督活得更久些,他是否會建立某種類似佛教僧團的組織呢﹖──僧團是與國家和社會制度沒有衝突,而且是和它們沒有關係的團體。這個問題是徒勞無益的,對歐洲人來說,基督所描繪的基督教生活的略圖,看來比完成了的比丘肖像更能令人滿意。但是他的格言雖然是謙恭和好感的完美表現,偶而加上一些自相矛盾的味道,例如要人愛敵人,但是將近兩千年來的經驗已經表明這種道德不是世界公民的道德。自稱為基督教的教會只有很少的例外不宣傳說軍事、財政和政府事務──他不關心這些事正如飛鳥和田野中的百合花不關心這些事一樣──都是基督教徒應當關心的事。我們不知道如果他的生命能夠延長些的話,他是否會見到他的許多告誡,例如有人打了左臉,再將右臉轉過去挨打,以及不要反抗惡事,都是和普通慣例不相容的,而且是否會仿照這位偉大印度人物的範例,建立一個社團來遵守這些告誡。羅馬教會和東方教會的修道院組織說明有這樣的需要。
《福音書》和佛陀的教義有許多類似的地方,但是這兩種學說的基礎是不相同的,如果其結果有時相同,那就是說明不止一條道路可以到達相同的目的地。以直覺來觀察目的地也許是天才人物的特權。道路和車輛都是次要問題,可以適用各個民族不同的精神而有所變化。基督是猶太人,所以他以一種精良形式的古代猶太人的有神論為基礎。他清除了耶和華的妒忌和偏見,使其成為一個純粹仁愛的精神,對待世人猶如慈父,並教世人彼此友愛猶如弟兄。這種觀念在喬答摩的思想範圍之外。他也許要問,為什麼在這種假設之上,世界中還有邪惡呢﹖這是《福音書》中不肯輕易討論的問題,但是《福音書》中彷彿指出,人類的不服從和有罪是邪惡的根源。信神的世界就會是快樂的世界。但是佛陀則會說,如果世界上的人都有道德和篤信宗教,這個世界雖然會快樂得多,但是個人本有的邪惡則仍然存在,世界也仍然是無常的和不能令人滿意的。
但是佛陀和基督在具有相當人情趣味的一些要點上,彼此相似,雖然這些要點並不是教會所強調的。對於神學或玄學,二人似乎都不十分愛好。基督不管神學和玄學,佛陀則斷言這一類思考是徒勞無益的。神學上的局面要到第二代人的時候才開始出現,這時候教主的繼承人試圖解釋和調和他的言教,這也許真是宗教上的通則。人類應該做什麼,他本人看得很清楚,而且也說得很明白。超過這個範圍以外,佛陀、基督和穆罕默德都不十分關心,他們所說的關於宇宙從何而來,到何處去,以及何以如此的話,都是隱晦不明的,這正是因為這些問題不在宗教天才的範圍之內,也接受不到它的光明的照耀。佛教經典雖然愛好議論,但是這些經典的目的卻是嚴格的注重實踐的,即使其文字顯得有學究氣時也是如此,而且這些經典的一切推論的主旨都是一樣的,也是非常簡單的。人類不快樂是因為他們有愚蠢的欲望。他們要想快樂,就必須具備一個新心和新意志,而且佛陀也許還要說,必須具備新觀點。
佛陀和基督都認為著述是不屑為之事,他們二人都忽視儀式和祭司法規,其態度必然會使同時代的人們驚奇不已。他們蔑視婆羅門和法利賽人所從事研究的法典與祭禮。他們以八正道和《福音書》中所例示的培養心靈善良習慣的訓誡來代替法典,又以極為簡單的誡條例如「波羅提木叉」和「主禱文」來代替祭禮。後代的人們覺得這兩個教主所制定的條文不夠應用,佛教僧團和基督教教會都增添了儀式,這些儀式雖然並不是完全沒有教導意義,但是必然會使喬答摩和基督感覺驚奇。
對於基督來說,最重大的訓誡條就是一個人應當愛上帝和鄰居。喬答摩沒有這種說法,慈愛(慈悲)雖然在他的教義中佔有重要地位,但是這與其說是創造神聖生活並使其具有生氣的力量,不如說是神聖生活不可分割的附屬性質。換而言之,佛陀教導說聖徒必須慈愛他人,而不是說,慈愛他人者就是聖徒。讚揚慈悲的章節為數很多而且顯著,我覺得歐洲作家們過分傾向於認為慈悲是較少於基督教的愛而又略多於仁慈的安然自若的一種東西。《新約全書》中所說的愛不是「性愛」而是「慈愛」,這是猶太和基督教作家們首先使用的一個新字,和慈悲的意義幾乎完全相同。把這兩個字譯成為愛,含意似乎太強,譯為善行,又未免太弱。與基督對比之下,說佛陀宣揚無為,這也是不公正的。歐洲的基督教民族比亞洲的佛教民族更傾向於有所作為,然而耶穌的福音並未說明奮勉生活是通向快樂的道路。被宣稱為有福的人是窮人、守喪的人、柔和謙恭的人、飢餓的人、純潔無垢的人和被迫害的人。這些人具備有耐性的比丘的德行,佛陀也是和基督一樣稱讚仁慈的人和調停糾紛的人。基督所說凱撒之物應當歸還凱撒的話,也似乎同樣是要使他的真正信徒(和比丘一樣)脫離政治生活。金錢和稅收是那些把自己的頭像鑄造在錢幣上的人們的事務。上帝以及與上帝有關的事情,則完全屬於另外一個範圍。
〔參考資料〕 《佛所行讚》;《佛本行集經》;《釋迦譜》;星雲《釋迦牟尼佛傳》;中村元著‧王惠美譯《瞿曇佛陀傳》;副島正石‧李映荻譯《釋迦──其人與其思想》;P. Ca rus著‧程慧餘譯《佛陀的綸音》;增谷文雄《佛陀》;K. Jaspers 《Buddha andNargarjuna》(蜂島旭雄日譯,名為《佛陀と龍樹》);H. Oldenberg《Buddha》;É. Lamotte 法文原著‧Sara Webb-boin英譯《History of Indian Buddhism》chapter one。
[法相辭典(朱芾煌)]
正覺山
西域記八卷十六頁云:伽邪迦葉波事火東,渡大河,至缽羅笈菩提山,(唐言前正覺山。如來將證正覺,先登此山。故云前正覺也。)如來勤求六歲,未成正覺;後捨苦行,示受乳糜。行自東北,遊目此山,有懷幽寂,欲證正覺。自東北岡,登以至頂。地既震動;山又傾搖。山神惶懼告菩薩曰:此山者非成正覺之福地也。若止於此,入金剛定;地當震陷,山亦傾覆。菩薩下自西南,山半崖中;背巖面澗,有大石室。菩薩即之,加趺坐焉。地又震動,山復傾搖。時淨居天空中唱曰:此非如來成正覺處。自此西南十四五里,去苦行處不遠,有卑缽羅樹,下有金剛座,去來諸佛,咸於此座而成正覺。願當就彼。菩薩方起,室中龍曰:斯室清勝,可以證聖。唯願慈悲,勿有遺棄。菩薩既知非取證所;為遂龍意,留影而去。(影在昔日,賢愚咸睹。洎於今時,或有得見也。)諸天前導,往菩提樹。逮乎無憂王之興也,菩薩登山上下之跡,皆樹旌表,建窣堵波。度量雖殊,靈應莫異。或花雨空中,或光照幽谷。每歲罷安居日,異方法俗,登修供養,信宿乃還。前正覺山西南,行十四五里,至菩提樹。周垣壘磚,崇峻險固。東西長,南北狹。周五百餘步。奇樹名花,連陰接影。細沙異草,彌漫綠被。正門東闢,對尼連禪河。南門接大花池。西阨險固。北門通大伽藍。壖垣內地,聖跡相鄰。或窣堵波,或復精舍,并贍部洲諸國君王大臣豪族,欽承遺教,建以記焉。
如來受乳糜及麥蜜處
西域記八卷二十五頁云:憍陳如等住處東南,有窣堵波。菩薩入尼連禪那河沐浴之處。河側不遠,菩薩於此受食乳糜。其側窣堵波,一長者獻麥蜜處。佛在樹下,結跏趺坐,寂然宴默,受解脫樂。過七日後,方從定起。時二商主行次林外,而彼林神告商主曰:釋種太子,今在此中初證佛果,心疑寂定。四十九日未有所食。隨有奉上,獲大善利。時二商主、各持行資麥蜜奉上。世尊納受。長者獻麥側,有窣堵波。四天王奉缽處。商主既獻麥蜜;世尊思以何器受之。時四天王從四方來,各持金缽而以奉上。世尊默然而不納受。以為出家不宜此器。四天王捨金缽,奉銀缽;乃至頗胝琉璃馬瑙真珠等缽。世尊如是,皆不為受。四天王各還宮,奉持石缽,紺青映徹,重以進獻。世尊斷彼此故,而總受之。次第重壘,按為一缽。故其外則有四際焉。
香象侍母處
西域記九卷一頁云:菩提樹東、渡尼連禪那河、大林中有窣堵波。其北有池。香象侍母處也。如來在昔修菩薩行,為香象子。居北山中,遊此池側。其母、盲也。採藕根,汲清水;恭行孝養,與時推移。屬有一人、遊林迷路,彷徨往來,悲號慟哭。象子聞而愍焉。導之以示歸路。是人既還;遂白王曰:我知香象遊捨林藪。此奇貨也。可往捕之。王納其言,興兵往捕。是人前導。指象示王。即時兩臂墮落,若有斬截者。其王雖驚此異;仍縛象子以歸。象子既已維縶多時;而不食水草。典廄者以聞。王遂親問之。象子曰:我母盲冥,纍日飢餓。今見幽厄,詎能甘食。王愍其情也,故遂放之。其側窣堵波,前建石柱。是昔迦葉波佛於此宴坐。其側有過去四佛座及經行遺跡之所。
[佛學常見詞彙(陳義孝)]
兩河
尼連禪河與跋提河。佛在尼連禪河邊成道,在跋提河邊涅槃。前為有餘涅槃之處,後為無餘涅槃之處。
龍河
尼連禪河的別名,因此河中有龍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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