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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一夏

(術語)修夏時九十日安居之行也。本行經曰:「作一房與彼一夏安坐。」見安居條。


一體速疾力三昧

(術語)一體而具速疾力之三昧也。大日經疏一曰:「毘盧遮那,本行菩薩道時,以一體速疾力三昧,供養無量善知識,行無量諸度門。」大疏六曰:「一切如來一體速迅三昧者,謂入此三昧時,則證知一切如來,皆同一法界智體,於一念中,能次第觀察,無量世界海,微塵數等諸三昧門。知如是如是若干眾生,於彼三昧門中,應得入道。知彼善知識,已為若干眾生作種種因緣,未為若干眾生作種種因緣。或有眾生入如是法門,不可得超昇成佛,入餘法門,久遠稽留不得成佛。如是等種種根性不同,進趣方便皆亦隨異。乃至遊戲其中,次第修習出入超世間,於一一門,各得能成就無量眾生,故名一體速疾力三昧也。」


上足

(術語)高弟也。佛本行集經九曰:「彼眾中有一上足弟子名雲。」傳燈錄六祖章曰:「師上足令韜。」


五衰

(術語)天人將死時,現五種之衰相。經論所說不一。涅槃經十九曰:「釋提桓因,命將欲終,有五相現:一者衣裳垢膩,二者頭上花萎,三者身體臭穢,四者腋下汗出,五者不樂本座。」佛本行集經五曰:「爾時護明菩薩大士,天壽滿已,自然而有五衰相現。何等為五?一者頭上花萎,二者腋下汗出,三者衣裳垢膩,四者身失威光,五者不樂本座。」俱舍論十說大小之五相曰:「然諸天子,將命終時,先有五種小衰相現:一者衣服嚴具出非愛聲,二者自身光明忽然昧劣,三者於沐浴位水渧著身,四者本性囂馳,今滯一境,五者眼本凝寂,今數瞬動。此五相現,非定當死。復有五種大衰相現:一者衣染埃塵,二者花鬘萎悴,三者兩腋汗出,四者臭氣入身,五者不樂本座。此五相現,必定當死。


仙人鳥

(名數)青雀之一種。佛將成道,世人皆感此仙人鳥之瑞。大疏九曰:「此時菩薩已到苦行源底,知無義利。受牧牛女人乳糜已,於河中澡浴,相好圓滿,爾時去佛道漸近,有無量青雀之瑞,如本行經中廣明。此鳥正名操沙,形似青雀而青者,方俗間所謂仙人鳥也。」


伊羅婆那龍象王

(鬼類)伊羅婆那者梵名。又作伊羅婆拏,堙羅那,煙羅婆那,藹羅筏拏,愛囉博拏,哀羅筏拏,煙羅槃那,藹那婆那,伊那那,伊羅那,[口*垔]多羅,伊羅多羅,醫羅咀羅等。伊羅為樹名。或梵漢并稱,謂為伊羅葉,黳羅葉,瑿羅葉等。因陀羅乘御之象王也。普通翻為香葉。見玄應音義。或譯為能出聲等。見慧苑音義。此象王,見正法念處經,新譯華嚴經,大寶積經,大般若經等。惟佛本行集經,西域記,新譯華嚴經,慧苑音義等,又以為龍王之名。龍象本皆為那伽Nāga所譯如伊羅婆那象王瑿羅葉龍王,其原語恐同,為一帝釋乘御之龍象,至後乃分岐耳。或先為龍王之名,更以神話化之為帝釋象王之名,亦未可知也。


伊羅[金*本]龍王

(異類)Erāpattra,伊羅龍王,毀佛之禁戒,損傷樹葉。以此因緣,命終而受龍身。佛本行集經三十一曰:「爾時海內伊羅(此言香葉),王既受龍身,心生厭離,欲求解脫。而作是念:往昔迦葉如來,親授我記。汝大龍王,從今已去,過若千萬億年,當有一佛出現於世,號釋迦牟尼佛陀。今既過如是無量億年,頗有佛出世以不?而依那羅陀童子仙,始知釋迦世尊出世,伊羅龍王與那羅陀,相隨共向於世尊所。(中略)伊羅龍王,即白佛言:世尊我念往昔,有佛出世,名曰迦葉如來。我於彼中,出家修行。我時見一草,名曰伊羅。我時以手,斫取彼草,執捉將詣佛所,白彼佛言:若有比丘,斫於此草,得何果報?時彼世尊,即報我言:汝知若人故心斫斷此草,當墮牢固地獄。我於爾時聞此佛語,心中不信。以不取彼佛語故,不受其教誨。又自思惟:但斫此草,有何果報?以既不信故,造波夜提罪,不捨此邪見,命終已後,遂即生長壽龍中。是故彼時,為我立名,名伊羅也。」四分律一曰:「所造惡雖微,慎莫謂為輕。如破伊羅葉,常在於龍中。」莊嚴經論三曰:「伊羅龍王,以其毀禁戒,損傷樹葉故,命終墮龍中。」


伊羅缽龍王

(異類)Erāpattra,伊羅龍王,毀佛之禁戒,損傷樹葉。以此因緣,命終而受龍身。佛本行集經三十一曰:「爾時海內伊羅(此言香葉),王既受龍身,心生厭離,欲求解脫。而作是念:往昔迦葉如來,親授我記。汝大龍王,從今已去,過若千萬億年,當有一佛出現於世,號釋迦牟尼佛陀。今既過如是無量億年,頗有佛出世以不?而依那羅陀童子仙,始知釋迦世尊出世,伊羅龍王與那羅陀,相隨共向於世尊所。(中略)伊羅龍王,即白佛言:世尊我念往昔,有佛出世,名曰迦葉如來。我於彼中,出家修行。我時見一草,名曰伊羅。我時以手,斫取彼草,執捉將詣佛所,白彼佛言:若有比丘,斫於此草,得何果報?時彼世尊,即報我言:汝知若人故心斫斷此草,當墮牢固地獄。我於爾時聞此佛語,心中不信。以不取彼佛語故,不受其教誨。又自思惟:但斫此草,有何果報?以既不信故,造波夜提罪,不捨此邪見,命終已後,遂即生長壽龍中。是故彼時,為我立名,名伊羅也。」四分律一曰:「所造惡雖微,慎莫謂為輕。如破伊羅葉,常在於龍中。」莊嚴經論三曰:「伊羅龍王,以其毀禁戒,損傷樹葉故,命終墮龍中。」


伽伽那卑麗叉尼

(書名)Gaganaprekaa,又作伽伽那必利綺那,譯曰觀虛空。本行集經十一曰:「伽伽那卑麗叉尼書,隋言觀虛空。」可洪音義五上曰:「伽伽那必利綺那,唐云觀虛空。」


伽耶

(術語)Kāya,譯曰身。名義集六曰:「梵有四名:一伽耶,二設利羅,三弟訶,四應伽,此云積集。」

又Gaya,譯曰象。本行集經十二曰:「伽耶,隋言象王,仙名也。」名義集二曰:「伽耶,或那伽(Nāga),或那先,此云象。」


伽那那伽尼多

(雜名)Gaanaganita,數名。本行集經十二曰:「百三蔓多羅婆,名伽那那伽尼多,隋數十柿。」


伽那那跋多書

(雜名)六十四書之一,譯曰算轉。見本行集經十一。


佉樓書

(書名)又作佉盧書,驢仙所造之書。百論疏上之下曰:「外云:昔有梵王,在世說七十二字,以教世間,名佉樓書。世間敬情漸薄,梵王貪吝心起,收取吞之,唯阿漚兩字從口兩邊墮地。世人貴之以為字王,故取漚字置四韋陀首,以阿字置廣主經初。(中略)毘婆沙云:瞿毘婆羅門造梵書。佉盧仙人造佉盧書。大婆羅門造皮陀論。」玄應音義十七曰:「佉樓書,應言佉路瑟吒,謂北方邊處人書也。」本行集經十一曰:「梵天所說之書。(中略)佉盧虱吒書,隋言驢脣。」


佛問鬱頭藍弗

(故事)釋尊出家,先問阿羅邏與伽藍,次問鬱頭藍弗,彼以非想定示之。見佛本行集經二十二,中阿含經五十六羅摩經。


佛本行經

(經名)一名佛本行讚傳,西土賢聖撰集,劉宋寶雲譯,七卷。偈讚佛一代行狀之偈文也。


佛本行集經

(經名)六十卷,隋闍那崛多譯。詳悉佛一代化之本紀也。經末曰:「或問曰:當何名此經?答曰:摩訶僧祇師名為大事,薩婆多師名此經為大莊嚴,迦葉維師名為佛生因緣,曇無德師名為釋迦牟尼佛本行,彌沙塞師名為尼藏根本。」


佛還國始見羅[目*侯]羅

(故事)佛成道後六年始還迦毘羅城,見父王。此時羅羅年六歲,耶輸陀羅使羅羅持一歡喜丸於大眾中覓父奉之。羅羅直往佛所施之。見佛本行集經五十五。


俱毘羅

(天名)Kumbīra(鳩鞞羅,俱尾羅),一作金毘羅(俱吠羅)譯曰蛟。玄應音義五曰:「蛟龍,梵云宮毘羅,有鱗曰蛟龍。」西域記七曰:「有人慢心濯此池者,金毘羅獸多為之害,若深恭敬,汲用無懼。」

又Kubera,北方毘沙門天王之別名。阿育王經六曰:「復語鳩鞞羅(翻不好身)言:汝於北方,當護佛法。」毘沙門天王經曰:「若見毘沙門俱尾羅財施,獲得大智慧。」

又(人名)比丘名。本行集經七十曰:「長老宮毘羅,隋言蛟龍。」


優伽

(書名)本行集經十一曰:「優伽,隋言嚴熾。」梵Ulkā


優婆離

(人名)Upāli,又作優婆利,鄔波離,優波離,憂波利。譯曰近取,近執。羅漢名。悉達太子執事之人。是本行集經五十三優波離因緣品所說。持律第一之比丘。更有一人,本為尼犍外道之弟子,是中阿含經三十二優婆離經所說。註維摩經三曰:「肇曰:優婆離,秦言上首,弟子中持律第一也。」二十唯識述記下曰:「鄔波離者,此云近執,親近於王,執王事也,如世說言朝延執事。」彌勒上生經疏下曰:「優波離,此云近執,佛為太子,彼為大臣。親近太子,執事之臣,古人云佛家人,非也。」淨名疏五曰:「優波離,此云上首,有翻化生。」


優婆離因緣品

(經名)憂婆離之史傳。攝於佛本行集經五十三。


於本辭典中已顯示二十筆,其餘筆數將跳過。

[一切經音義(慧琳音義)]
頻婆人

案佛本行經云頻婆羅此數當十[土*(└@士)]也


捉攬馬一毛

勒敢反大海中有羅剎國彼羅剎眾常食生人有大悲菩薩化為天馬飛往彼國救彼食之人事具在佛本行集經及正法念經等皆同此說且略言耳


骨瑣

蘇果反廣雅云瑣連也字書連環也案言骨瑣者菩薩身骨也佛本行集經云凡夫骨節纔得相柱一夫之力也菩薩節皆相鉤連如馬銜連瑣相似遂成就廣大那羅延力說文云瑣字從玉[肖-月+貝]聲也[肖-月+貝]音同上從小從貝經從巢非也


其量七肘

本行集云一肘謂二尺也


半由旬量

由旬是梵言具云踰繕那。此曰和合。謂以多俱盧舍和合成故。案佛本行集第十二云。七微塵成一[穴/匆/心]牖塵。七[穴/匆/心]成一兔毛頭塵。七兔毛塵成一羊毛頭塵。七羊毛塵成一牛毛塵。七牛毛塵成一蟣。七蟣成一虱。七虱成一芥子。七芥子成一大麥。七大麥成一指節。七指節成尺。二尺成一肘。四肘成一弓。五弓成杖。二十杖名一息。八十息名一俱盧舍。八俱盧舍成一由旬。準此方尺量二里餘八十步當一俱盧舍。計一由旬合有一十七里餘二百八步或百一由旬。如此方一驛地也


矜羯

矜居陵反變之依佛本行集第十二中百變之也


須臾

玉篇曰須臾俄頃也按俱舍論本行集等云時中最少名一剎那一百二十剎那名一怛剎那六十怛剎那名一羅婆三十羅婆名一牟呼栗多三十牟呼栗多名一晝夜准大集經一日一夜有三十須臾即牟呼栗多是也經云從日出看人影長九十六尺為第一須臾云云也


囉剎娑

梵語惡鬼神也上邏字轉舌呼引聲次剎音察下蘇何反此類諸鬼多居海島或住砂磧皆有俱生通力飛行人間能變美妙容儀魅惑於人詐相親輔方便誑誘而啖食之 見孔雀王經佛本行集經等具說


俱[月*互]

梵語竹尸反佛本行經作拘致云一百百千名一拘致數當千萬也


羅剎娑

梵語鬼名子字轉舌長聲呼古譯但云羅剎此類鬼神有業通力飛行自在食啖眾生血肉最大兇惡其羅剎女別有國土居大海洲島以其神力能變姝麗之容媚惑於人善誘而食之竝如佛本行經中所說


羅剎娑

梵語也古云羅剎訛也羅字上聲呼兼彈舌引聲即正此乃暴惡鬼名也男即極醜女即甚姝美並皆食啖於人別有羅剎女國居海島之中如佛本行經中具說也


那術

經又作述同食聿反或言那由他正言那庾多當中國十萬光讚經云億那術劫是也案佛本行經一百千是名俱致此當千萬百俱致名阿由多此當千億百阿由多名那由他此當萬億此應上筭也


[新集藏經音義隨函錄]
鏺樹

上布末反國名也正作撥橃[肆-聿+發]𦪑[馬*發]鉢六形也菩薩本行經作鉢樹中阿含經作般闇是也又玉篇作方吠普末二反並非此呼


錍㮛

上步号反山名也文悲經作鞞提雜阿含經作鞞提佛所行讚作鞞提又作毗提金剛力士哀戀經中作毗提華手經作韋提本行讚作隨提並是也應和尚作普提反非也


槗律阤

上居妖反下音陁上正作[憍-(夭/口)+右]槗二形也目犍連本名也本行集作俱律陁


伏鞁[目*(宜/八)]

上扶福反匐也中冝作鞞𥀷▆▆敕五罔步迷反小皷也下莫丑反臥也𥆐也大㽵嚴經云枕皷而臥本行經云抱皷而眠並是也中又被怶二音並非義也


鉀提

上步迷反山名也正作鉀也大悲經作鞞提離阿含作鞞提金剛力士哀戀經作毗提佛所行讚作毗提亦作鞞提本行讚作隨提華乎經作韋提鞞隨韋隨雖聲有異而梵言訛也只如毗舍浮佛亦云隨𦰧佛毗紐天亦云𧢻紐天並相符也而錍字應和尚處〃作普提反豈非乖乎盖[夕/鹿]心也又音甲悞


𢳂撥

上音畢下音鉢迦葉名也本行集作畢鉢


㗨羅

上伊𠔃伊計二反龍名〡羅鉢也五分与四分律並作伊羅鉢唐奘三藏所翻經論作葞羅鉢本行集作伊羅鉢此譯為藿香是也又火衙反笑㒵也非此呼亦誤


矝羯

上居陵反下居謁反大㽵嚴經作更割羅上又其巾反本行集作𠷐迦羅此名千万億也


嗢蹭伽

上烏沒反中七鄧反下其迦反古俱舍論作欝僧伽本行集作欝曾伽此云千万老也


婆喝

呵割反正作𠿒大㽵嚴經作婆呼本行集及古俱舍並作婆訶那此[婁*殳]為十京


𨢘都

上火兮反本行集作隘兜奚羅此云十姟


楬底

上音竭本行集作[邱-丘+(冉-土+(┴/十))][邱-丘+(冉-土+(┴/十))]伽𡰱大㽵嚴經作那那伽致古俱舍論作伽知此[婁*殳]為十𥞑也


拈筏

上奴兼反古俱舍作維婆本行集作𡰱摩羅闍聲訛轉也此云千柿


姥達

上莫古反古俱舍作物施本行集經作目陁婆羅此云十万𥞑也


[跳-兆+(乏-之+犬)]邏攙

上婆末反中羅个反下又銜反古俱舍作婆洛沙大㽵嚴經作怛羅洛又本行集作婆羅極又此云十冊


八姟

古哀反切韻作十▆曰姟本行集經云百千万亰為姟也


第五卷

川音以此卷為佛本讚第五又却以本行讚第五為所行讚第五非也


鏺樹

上蒲未反國名也正作撥鉢鱍[肆-聿+發]襏▆[馬*發]七形也菩薩行經作鉢樹中阿含作般樹本行集作[跳-兆+(乏-之+犬)][石*氏]長阿含作扷祇也又鉢[跳-兆+(乏-之+犬)]二字者如優曇鉢樹唐譯經作烏曇[跳-兆+(乏-之+犬)]羅樹是也如伊羅鉢羅龍王唐譯經作哀羅伐拏或云藹羅[跳-兆+(乏-之+犬)]拏是也又祇樹二字者諸經[跳-兆+(乏-之+犬)][祇、]亦作[跳-兆+(乏-之+犬)]𦒿或作[跳-兆+(乏-之+犬)]闍並是也若不以諸譯通會何定其字體也上又玉篇作方吠普活二反並非也經音義与郭氏音並作補未反並是也


喏也

上而者反如成唯識寶生論作仳喏觀所緣論釋作仳若是也又按本行集字門吒咤荼𠻬喏女雅反此乃楚夏會通也江西經音作子可反非也應和尚未詳


喏也

上而者反成唯識寶生論作此喏觀所緣論釋作沘若本行集吒咤荼𠻬喏女雅反楚夏通呼耳應和尚未詳


[佛光阿含藏]
日種

即瞿曇之異稱。印度剎帝利種族中之一姓。瞿曇仙人之後裔,即釋尊之本姓。

釋尊五姓之一,佛本行集經謂淨飯王六代之祖被射殺,從血塊生二莖之甘蔗,次生一男一女,姓為甘蔗,別稱為「日種」。「胤」,為「嗣」之意。

瞿曇之異稱,釋尊所屬之本姓。


三福業

三福業(tīni puñña-kiriya-vattbūni)(巴),三種可以導致福報的基本行為。巴利本則作 dāna sīla bhāvanā(施、戒、修行)。


[阿含辭典(莊春江)]
本修行願

同「本行所作,本所思願」,意思為「過去業力與思願所形成」,表示是由因緣條件所成,南傳作「由過去之業(力)、造作、思之所成、感受而得見」,比對之而將「本」解讀為「過去之……」,「修」解讀為「行為之業(力)」,「行」解讀為「造作」,「願」解讀為「思願;思之所形成」。


[佛光大辭典]
一百八法明門

法明門者,乃為令眾生破除昏暗,通達一切智慧。故護明菩薩(即釋迦牟尼佛在天宮之號)在兜率天宮欲下人間託生時,於獅子座上,宣說此一百八門,留與諸天以作憶念,然後下生。一百八法明門詳載於佛本行集經卷六。 p42


三種睡眠

睡眠,使心闇昧之精神作用。依天親之遺教經論所立,睡眠之起有三種原因,即:(一)從食而起,(二)從時節而起,(三)從心而起。前二者是阿羅漢眠,可用精進對治之,如白晝則勤心修習善法,初夜、後夜亦不可廢,於中夜可誦經,毋以睡眠而令一生虛度。對治從心起之睡眠,其方法有二:(一)以思惟觀察對治,觀諸生滅壞五陰,念無常之火燒諸世間,求禪定智慧以求自度。(二)以淨戒對治,即禪定相應心戒,於色、聲等六境安住自心,能令自地清淨莊嚴,亦令他地無過。〔增一阿含經卷三十一、佛本行集經卷五十九〕(參閱「睡眠」5538) p661


下生

謂菩薩自天上界降生於下界。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一(大三‧六二三下):「爾時菩薩語天子言:『(中略)我應下生閻浮提中,迦毘羅旆兜國,甘蔗苗裔,釋姓種族,白淨王家。』」同經又謂(大三‧六二四下):「爾時兜率天宮有一天子,作是念言:菩薩已生白淨王宮,我亦當復下生人間。」佛陀之八相成道中僅有第一降兜率與天界有關,其他皆與人間界有關。〔佛本行集經卷七俯降王宮品、三彌勒經疏〕(參閱「八相」289) p711


大事

梵名 Mahāvastu,乃 Mahāvastu-avadāna 之略。凡三篇。係以梵文寫就,記述佛陀生平事蹟之傳記。所謂 Mahāvastu,意譯作大事,即指佛陀之出世;avadāna,即傳記、故事之意。全書計分三篇:第一篇記述釋尊之前生,第二篇鈙述上生兜率至樹下成道之事蹟,第三篇為初轉法輪與諸大弟子等之本生。 本書現無漢譯,亦無西藏譯本。部分學者以本書與佛本行集經為同類書之異本,然此二書內容差異甚大,故不可混同。大抵而言,本書之編輯,雜亂而不統一,每每糅入多數之本生、譬喻故事,及十地、觀世等經,致使全書鈙述中斷。據奧地利學者溫特爾尼玆(M. Winternitz)研究,本書約完成於四世紀之後,然其骨架應於二世紀左右已形成。法國學者斯納爾(É. Senart)於一八八二年至一八九七年出版其梵文原本。此外,日本學者萩原雲來、久野芳隆則進行有關本書之和漢研究。另有平川彰之「律藏研究」、干潟龍祥之「本生經類思想史之研究」等,均為研究本書與律藏、本生譚關係之參考書。至於研究其原典者,則有:F. Edgerton:Buddhist Hybrid Sanskrit Grammar and Dictionary, 1953 與 H. Günther:Die Sprache des Mahāvastu 1942 等二種著作。〔R. Mitra: Sanskrit Buddhist Literature of Nepal; M. Winternitz:Geschichte der indischen Literatur, Bd. II; C. Bendall:Catalogue of the Buddhist Sanscrit Manuscripts) p795


大聖

梵語 mahā-muni,巴利語同。為對佛、菩薩及大聲聞等之尊稱;有別於世俗之聖人。如大聖普賢菩薩、大聖文殊師利菩薩、大聖觀自在菩薩、大聖不動明王、大聖歡喜天等,概皆出於尊敬之意。〔佛本行集經卷十七剃髮染衣品、大方等大集經卷四十三送使品、持心梵天所問經卷一明網菩薩品〕 p874


大藏經

又作一切經、一代藏經、大藏、藏經、三藏聖教。指包含三藏等之諸藏聖典。亦即以經、律、論三藏為中心之佛教典籍之總集。「大藏經」一詞,不見於印度或我國最早期之記載,於我國南北朝時代僅有「一切眾藏經典」、「一切經藏」等稱呼,直至隋唐之後,始有「大藏經」之稱,當時係指由朝廷敕命(欽定)纂集之一切經。早期之佛教經典,有九部經或十二部經之分類,此外,類編佛所說之四阿含、五部,而稱為經藏;纂輯有關諸弟子之戒儀等,稱為律藏;諸論師之撰述則稱論藏。

原始佛典如阿含及諸律等,皆以口誦相傳,經過結集、訂正、確認後,成為聖典之權威,方以文字記錄下來。大乘經典則反之,多以書寫方式流通,如佛本行集經卷五十一載用筆墨陀羅葉,大方等大集經卷三十載用紙墨,持心梵天所問經卷四、寶女所問經卷四、普曜經卷八歎佛品等載用竹帛;亦有於壁上書寫經文者。此外,正法念處經卷四十、卷四十六、大般涅槃經卷十四、梵網經卷上、大佛頂首楞嚴經卷七等,亦舉出葉紙、樺皮、貝葉、紙、素白疊等名稱。

大藏經之原典,原本有梵語、巴利語二種,梵語原典今已殘缺不全,巴利語藏經及譯自梵語之漢譯、西藏譯、自西藏譯本轉譯之蒙古語譯、滿洲語譯、西夏語譯等大藏經,大體上仍完整地留存至今。現今流傳之佛典,從語文上可分為:巴利文、梵文、藏文、漢文、日文、蒙古文、滿文、西夏文、西洋文等數種;前二種為原始型佛典,後面數種則由前二種轉譯者。

(一)巴利文:巴利文三藏又稱南傳大藏經,為南方佛教所依據之聖典。其成立年代被推定為西元前二至一世紀。另據錫蘭島史(巴 Dīpavajsa)記載,西元第一世紀末,錫蘭王婆他伽馬尼王(巴 Vattagāmani)於無畏山(巴 Abhayagiri)精舍邀集五百聖者,書寫口傳的巴利三藏,此即今日巴利文大藏經之原型。後經多次變遷,至西元五世紀,佛音(巴 Buddhaghosa,又稱佛陀瞿沙)前往錫蘭,將當時用土語所傳之佛典全部改為印度本土之巴利文,並徹底整理有關之注釋書,巴利文三藏至此乃見完璧。其後,佛音曾至緬甸等地傳道,巴利文三藏亦隨之傳布於緬甸、泰國、越南、高棉等地,故知巴利文三藏係以錫蘭為重心,漸次流布緬甸等處。今日巴利文系三藏有錫蘭字、緬甸字、暹羅字,及柬埔寨字等之各種版本。十九世紀末期,泰王秋羅隆高五世(Chula Longkorn V)曾發起彙輯、校勘流傳南方佛典,並以暹羅字官本刊行全部藏經,裨益學界至鉅。此外,西洋佛教學者自十九世紀開始巴利文佛典之研究,故巴利文三藏之出版與傳譯情形頗有與日俱進之勢。(參閱「南傳大藏經」3748)

(二)梵文:印度貴族本有一種流行之雅語,然佛陀在世時,由於主張四姓平等,故不採用雅語。佛陀入滅後百年頃,文法學家波爾尼將雅語詳為釐訂,便於通行,佛教徒亦採用之,以記錄佛典,此即梵文佛典。梵文佛典與巴利佛典,孰先孰後,已不可考,惟其流布區域有涇渭之別。據傳,於迦膩色迦王時,曾勘定三藏,凡無傳本者皆書寫之,已有傳本者則校勘之,梵文佛典乃稱完備。然現存之梵文佛典大多僅餘片斷,內容亦籠統而雜亂,不若巴利文三藏之完整分明。就教理而言,巴利三藏可說全屬小乘教義,梵文佛典則大部分屬大乘教義,其中多數早已有漢譯本,然亦有不少尚未漢譯之珍貴文獻。近代在尼泊爾、西藏、中亞等地均有梵文佛典之發現,而以尼泊爾發現者為數最多。一八二二年,英人荷吉森(B.H. Hodgson)於尼泊爾蒐集梵文聖典,共得三八○部新舊寫本。一八七三年至一八七六年間,英人萊特(D. Wright)繼續搜集,共得三百二十餘部。

梵文佛典之所以多存於尼泊爾,據學者研究,佛陀入滅後三世紀初,中印度佛教遭到空前之教難,印度佛教徒多逃入尼泊爾。又於十三世紀,回教徒侵入印度,印度佛教徒再避入尼泊爾。其地氣候苦寒,極適於梵篋之保存。除尼泊爾外,于闐、敦煌、高昌、龜茲等處,均發掘大量梵文佛典,對學界之貢獻及影響極大。現存之梵文三藏原典雖僅吉光片羽,寥寥可數,然在西元一世紀頃即流入西藏、中國,早已翻成部帙浩瀚的藏文及漢文三藏,而於全部佛教經籍中,佔著重要位置。

(三)漢文:佛教各系之傳譯經典中,以漢譯大藏經翻傳最早,部帙亦最龐大,起自後漢,迄於元代,係由梵語、巴利語、胡語等譯出。最早期之經典翻譯,以東漢桓帝建和二年(148)至洛陽之安世高為代表,主要翻譯小乘經典。桓帝末年之時,大月氏國之支婁迦讖亦至洛陽,主要翻譯大乘經典。經典翻譯之初,僅是各自書寫傳持,至苻秦道安(314?~385),始將譯經加以蒐集分類,編成目錄,此即「綜理眾經目錄」一卷,內分:撰出經律論錄、異出經錄、古異經錄、失譯經錄、涼土異經錄、關中異經錄、疑經錄、注經及雜經志錄等八部分,共收經典六三九部八八六卷,為我國第一部之佛典目錄。其後,僧祐、寶唱等亦撰各經錄以增補之。當時並書寫全部譯出之經安置宮室、諸大寺。迄隋唐,譯經事業更盛,而有單譯、重譯、別生、疑惑、偽妄等之分,我國撰述之抄集、傳記及著述等亦相繼入藏。總計歷代所編藏經目錄,多達六、七十部,現存者有二十餘部,其中以僧祐之出三藏記集、法經等之眾經目錄、費長房之歷代三寶紀、道宣之大唐內典錄、智昇之開元釋教錄、慶吉祥之至元法寶勘同總錄等為最著。又於上舉各種經錄之中,開元釋教錄以收錄完備、記述正確、分類合宜,而受到各時代學者之重視,其分類法亦為開寶藏以降大多數之藏經所沿用。

齊梁以後,抄集諸經要旨之風亦盛,計有梁朝寶唱等之經律異相五十卷、梁朝簡文帝令學士撰之法寶集二百卷、後魏曇顯等之眾經要集二十卷、梁朝虞孝敬等之內典博要三十卷、梁朝賢明之真言要集十卷、梁朝僧旻等之眾經要抄八十八卷、義林八十卷、梁朝淨靄之三寶集十一卷、作者不詳之法苑經一八九卷、唐代道世之諸經要集二十卷、法苑珠林百卷、唐代玄則等之禪林鈔記三十卷、明代陳實之大藏一覽集十卷等。

隋唐以後,就藏經中之梵語及難解字句附以音義之風亦行,有唐代玄應之一切經音義二十五卷、唐代慧琳之一切經音義百卷、遼‧希麟之一切經音義十卷、後晉可洪之新集藏經音義隨函錄三十卷、宋代處觀之紹興重雕大藏音三卷等。此外,解題大藏經亦不少,如唐代玄逸之大唐開元釋教廣品歷章三十卷、宋代惟白之大藏經綱目指要錄十三卷、宋代王古撰、元代管主八續之大藏聖教法寶標目十卷、明代寂曉之大明釋教彙目義門四十一卷、標目四卷、明代智旭之閱藏知津四十四卷、日本淨土宗僧隨天之緣山三大藏目錄三卷等均是。

漢文大藏經,在隋唐之世即有纂集,然其時未有印刷術,凡有編集,皆賴書寫,直至宋代,始有刊本。而漢文大藏經之刊印,以宋太祖於蜀之成都雕刻(木版印刷)全部大藏經為嚆矢,此即官版蜀版開寶藏。此後,藏經印刻之事業陸續興起。宋朝計有:遼版之契丹藏、金版之金藏、福州版之萬壽藏、毘盧藏、湖州版(浙版)之圓覺藏、資福藏、磧砂藏等。元代根據宋本印行藏經,有普寧藏與弘法藏兩種,然元末天下大亂,藏經燒失殆盡。明太祖洪武年間,集碩德於蔣山,點校藏經,刊刻南藏,然校勘不精,時有脫誤。南藏之外,另有北藏、楞嚴寺版、報恩寺版等。清世宗雍正十三年至高宗乾隆三年(1735~1738),以北藏為底本,復加新籍,刊刻龍藏。此外尚有頻伽藏、百衲藏,及民國四十五年(1956)開始編行的中華大藏經、民國七十二年陸續出刊的佛光大藏經等。

高麗藏亦屬漢文系統,始刻於宋真宗時代(高麗顯宗二年,1011),以宋代開寶藏為底本,加入貞元錄所收各本,此即高麗大藏初雕本。另於高麗宣宗時又開雕續藏本。高宗二十三年(1236)開雕高麗大藏再雕本,即今所傳之麗本藏經。文宗十三年(1059),倣契丹本而刊刻高麗契丹藏仿刻本,然今已全部佚矢。(參閱「中文大藏經」1001)

(四)日本:日本刻印之佛典本屬漢文系統,然因日本藏經刊印事業極盛,且至近世,大藏經之編輯愈趨完整,形成後來居上而一枝獨秀之局面。日本印行大藏經,始於德川初期之天海藏,係參照宋本與元本翻刻成者。其次有德川後期之黃檗藏,為明代楞嚴寺版之翻刻。明治時代,有弘教書院刊行之縮刷藏經,係依照麗、宋、元、明四藏校對,並加入若干的日本撰述。明治三十五年至三十八年(1902~1905),藏經書院刊行卍字正藏,係以黃檗本與麗本為底本,另參照明本而成者。明治三十八年至大正元年(1912),日本藏經院蒐羅卍字藏中未收之佚本,集成卍字續藏。明治四十四年至大正十一年,東京佛書刊行會陸續印行一套以日本撰述為主之佛教全書,即大日本佛教全書。大正八年至十年,由中野達慧主編,日本大藏經編纂會刊行,稱為日本大藏經。大正十三年,高楠順次郎等人發起刊行大正新修大藏經,至昭和七年(1932)完成,內容集古來漢文藏經之大成,共收經律論萬餘卷,網羅印度、中國、日本、朝鮮一切佛教名著,為舉世佛學界最完整之一部大藏經。校勘方面,除麗、宋、元、明四藏外,並對照日本聖語藏本、宮本、敦煌寫本及各種古佚本、流通本而成。昭和十三年,影印、校訂弘教本,而有昭和再訂縮刷藏之刊行。此外,另有南傳大藏經與國譯一切經之編譯,兩者均以日文刊行,前者係南傳系統之巴利三藏與藏外佛教典籍之整編,後者則為各種藏經中唯一包含解題、注解之藏經。(參閱「中文大藏經」1001)

(五)西藏:七世紀頃,西藏國王棄宗弄讚(藏 Srov-btsan-sgam-po)派大臣端美三菩提(藏 Thon-mi-sam bhota)留學印度,端美留印七年,攜回許多梵文經典,遂以梵字為基礎,創造西藏文字,並開始梵經之翻譯工作。八、九世紀之間,西藏譯經事業極發達。西藏僧伽於翻譯之外,並留下大量有關佛學之注釋、宗義、歷史著作等。至十四世紀,布頓(藏 Bu Ston)將一切經典分為甘珠爾(藏 Bkah-hgyur,內含經、律)、丹珠爾(藏 Bstan-hgyur,內含論典)兩大類。藏文藏經歷代之版本甚多,最早有十三世紀初開雕之舊奈塘藏,其後有里塘藏、德格藏、新奈塘藏、卓尼藏、布那克藏、傑昆彭藏、卻姆陀藏、永樂藏、萬曆藏、北京藏、拉薩藏等十二種,其中以德格藏、新奈塘藏、北京藏等三種最具代表性,尤以德格藏為現存藏文大藏經中最完整之一部。(參閱「西藏大藏經」2588)

(六)其他:西藏三藏流行於中亞細亞,至十三世紀頃,元世祖忽必烈侵入西藏,信仰喇嘛教,以八思巴為國師,八思巴受命創製蒙古文字,並從西藏佛典譯成蒙古文。至十四世紀初,薩迦派之喇嘛僧齊喬世魯(藏 Chos-kyi hod-zer),至珠泯比丘等,及無數藏、蒙、回鶻、我國學者陸續完成蒙古大藏經之傳譯。

滿洲大藏經始於十八世紀,先譯出藏、蒙大藏經之佛部,最早係清世宗時代之京城黃教領袖土觀呼圖克圖一世奉敕翻譯開版滿、蒙、藏三體對照之甘珠爾,而全藏係於乾隆五十五年(1790)完成,其間亦曾嘗試自漢文大藏經譯成滿洲文。據聞世界現存之滿文藏經唯有一部,保存於日本。

西夏譯大藏經始自宋仁宗景祐元年(1034),西夏王趙元昊自宋請得大藏經,後置蕃漢二字院,創製西夏文字,並請回鶻僧翻譯佛典,至元大德六年(1302)全藏完備,約有三千六百餘卷。後世所發現之西夏文字刻本僅有數百部。

此外,近世西洋學者研究東方學之風氣日盛,佛學亦在歐美學術界漸露曙光,佛典之翻譯愈受重視。早期多譯自巴利文佛典,及至梵文原典被發現後,則漸有取自梵典譯成歐美文字,然迄目前為止,歐美佛典之翻譯多屬一經一典之單行本,於質於量皆遠不如東方各國;但若以現代佛學在歐美一日千里之發展觀之,則歐美文字大藏經之編譯應屬指日可待之事。〔佛祖統紀卷四十七、英文大明三藏聖教目錄、大藏經の成立と傳播(禿氏祐祥,龍谷大學論叢第二八七)、大藏經に就て(高楠順次郎,大崎學報第四十二)、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釋道安)〕(參閱「西夏文大藏經」2579) p893                          


小乘二十部

指小乘教之二十部派。有關小乘諸部分裂之年代、部數,及分派之原因等,歷來異說甚多,迄今未有定論。據異部宗輪論之記載,佛陀入滅後百餘年,阿育王君臨摩竭陀國,其時有龍象等四眾議論大天五事,因所議不合,遂分成上座、大眾二部。後大眾部又分成九部,上座部分成十一部,合其本末,總共二十部。又除去根本之上座、大眾二部外,末派十八部,稱為十八異部,其論主稱為十八部主。

大眾九部即:(一)大眾部(梵 Mahāsajghikāh),音譯為摩訶僧祇部,又稱莫訶僧祇尼迦耶(梵 Mahāsajghika-nikāya),乃大眾根本部,以大天為開祖。以緣起觀立論,主張「現在有體,過、未無體」,其特點為對佛陀觀念之理想化,與對現實生活之人間化。(二)一說部(梵 Ekavyāvahārikah),文殊問經中稱之為「執一語言部」,主張「世、出世法,皆無實體,但有假名」,近似大乘般若之「無相皆空」論。(三)說出世部(梵 Lokottaravādinah),又稱出世間說部、出世間言語部,主張世間法從顛倒而生煩惱,煩惱生業,業生果報,果報是苦。出世間法是由道而生,修道所生之道果,即為涅槃。(四)雞胤部(梵 Kaukkutikāh),又稱灰山住部、窟居部、高拘梨訶部,主張「隨宜覆生,隨宜飲食,隨宜住處」,但求速斷煩惱,即是佛意。(五)多聞部(梵Bahuśrutīyāh),部執異論稱之為「得多聞部」,此部思想摻有奧義書之哲學形態。(六)說假部(梵 Prajñaptīvādināh),又稱施設論部、分別說部、分別部,此部對於「現在」之「法」,以為現實世界一面為假,一面為真,而演成大乘起信論真妄兩面之大乘世界觀。(七)制多山部(梵 Caityaśailāh)。(八)西山住部(梵 Aparaśailāh)。(九)北山住部(梵 Uttaraśailāh)。(七)(八)(九)三部以重論大天五事而分裂為贊成、反對二派,大眾部中居於制多山者即制多山部,遷於山之西者,即西山住部,居於山之北者,即北山住部。

上座十一部,即:(一)雪山部(梵 Haimavatāh),又稱本上座部、先上座部、上座弟子部,主張無「中有」。(二)說一切有部(梵 Sarvāstivādāh),以「無常無我」為基礎而立論,主張「三世實有,法體恒有」,其特徵為佛陀觀念之人間化,現實生活之學究化。(三)犢子部(梵 Vātsīputrīyāh),又稱可住弟子部、皤雌子部,以本體論為核心,亦即以「非即非離蘊我」之不可說藏,破斥凡夫之「即蘊我」及外道之「離蘊我」。(四)法上部(梵 Dharmottarīyāh),又稱達摩鬱多梨部、法勝部。(五)賢冑部(梵 Bhadrayānīyāh),又稱賢乘部、賢部、跋多羅耶尼部。(六)正量部(梵 Sajmitīyāh),又稱一切所貴部、三彌底部、正量弟子部,主張「有我論」,為一現實之實證論或經驗論。(七)密林山部(梵 Sannāgarikāh),又稱山部、六城部、密林住部。(四)(五)(六)(七)四部,據異部宗輪論載,係因對「已解脫更墮,墮由貪復還,獲安喜所樂,隨樂行至樂」一偈之說法不同而自犢子部分出,惟此偈不見於其他記載。(八)化地部(梵 Mahīśāsakāh),又稱大不可棄部、彌沙部、正地部、教地,其本體論立九無為說,主張「佛與二乘,皆同一道,同一解脫」,揭示真智本體實無差別,富於「吾人即是佛」之大乘先驅思想。(九)法藏部(梵 Dharmaguptāh),又稱法護部、曇無德部,有經、律、對法(阿毘達磨)、明咒、菩薩本行事等五藏說,特重明咒藏及菩薩藏,開後來大乘密教之端緒。又漢譯之四分律即出於此部。(十)飲光部(梵 Kāśyapīyāh),又稱迦葉比部、優梨沙部、善歲部、飲光弟子部、迦葉惟、迦葉遺部,此部所傳之經典,其或融入吠陀而尊為佛說,或仰推目連之神通以證實明咒之可信,或以破外及對內之論爭而別為撰集。(十一)經量部(梵 Sautrāntika),又稱說度部、經部、說經部、僧迦蘭多、修多羅論、師長部,此部鳩摩羅多論師之思想為大乘唯識「道理三世」之先聲;又此部之「細意識」,亦即根本識第八阿賴耶識之先驅思想。

此外,有關各部派間分裂之情形、派別名稱等,於舍利弗問經、文殊師利問經、南方所傳之大史(巴 Mahāvajsa)、島史(巴 Dīpavajsa)、西藏所傳清辨(梵 Bhavya)之教團分裂詳說(藏 Sde-pa tha-dad-par-byed-pa dav rnam-par-bśad-pa)、多羅那他之印度佛教史、今人印順之印度之佛教、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師與論書之研究等,均有所記載,然各說互有出入,茲列表於下:〔大方等大集經卷二十二、摩訶僧祇律卷四十、大智度論卷六十三、大毘婆沙論卷九十九、部執異論、十八部論、大乘玄論卷五、四分律開宗記卷一、法華經玄贊要集卷五、出三藏記集卷三、南海寄歸內法傳卷一、S. Dutt: Early Buddhist monaticism; W.W. Rockhill: Life of the Buddha〕(參閱「小乘」925、「部派佛教」4814) p928



梵語 dhanus,巴利語 dhanu。音譯馱怒沙。為古代印度之長度單位。據大毘婆沙論卷一三六、雜阿毘曇心論卷二、俱舍論卷十二載,七穬麥(梵 yava)為一指節(梵 avguliparva),二十四指節為一肘(梵 hasta),四肘為一弓。故諸經論所載,大抵皆合四肘等於一弓之說,然配之於我國之丈尺,則一肘有二尺、一尺八寸、一尺五寸等異說。如南山律宗之祖道宣所著四分律刪補隨機羯磨疏卷一載,弓長四肘,則為七尺二寸。故一肘為一尺八寸,一指為七分五釐。佛本行集經卷十二載,七大麥成一指節,七指節成半尺,合兩半尺成一尺,二尺為一肘,四肘為一弓。又慧苑音義卷下載,一肘為一尺五寸,四肘為一弓,三百弓為一里。

上記各種異說,蓋因古代印度以指為度量之準則,自依各人身長不同,丈量亦殊;而我國之丈尺,於各朝代不同復為其因,夏一尺為十寸,商一尺為九寸,周一尺為八寸。摩訶僧祇律卷八謂五肘為一弓,或即依準周朝之制。若係依據周尺,則周尺之五肘,與夏尺之四肘,皆為八尺。故諸經記載雖有一弓為四肘、五肘之異,恐亦因各朝代的丈尺不同之故。〔方廣大莊嚴經卷四、起世經卷七、大唐西域記卷二、翻譯名義集卷八〕(參閱「一肘」46) p959


中觀心論註思擇焰

梵名 Tarka-jvālā。全稱 Madhyamaka-hrdaya-vrtti Tarkajvālā。清辨著。收於北京版西藏大藏經第九十六冊。為清辨中觀心論頌(梵 Madhyamaka-hrdaya-kārikā,收於影印北京版西藏大藏經第九十六冊)之註釋書,亦為弘傳其思想之代表著作。梵文原本殘缺不全,僅存完整之藏文譯本行世。

全書共十一章,一至五章為佛教泛論,內含求真實智品、入聲聞真實品等,主張確立初期大乘佛教之立場,並謂大乘佛教乃是佛陀真正旨趣之具體表現。六至九章評論數論派、衛世師派、吠檀多派、彌曼薩派等外教學派。第十章為說一切智性成就品,末章為說讚歎名稱品。〔印度に於ける大乘佛說非佛說論(野澤靜證)、中觀心頌の數論破(渡邊瑞巖)〕 p1036


五分律

凡三十卷。全稱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略稱彌沙塞部律。收於大正藏第二十二冊。係佛入滅後三百年頃,自上座部系統分出之化地部(彌沙塞部)所傳之戒律。據高僧法顯傳所載,法顯於師子國(錫蘭)攜回本書之梵本,劉宋時,佛陀什、竺道生等共同譯出。因由五部分組成,故稱五分律。其中規定比丘戒二百五十一條,比丘尼戒三百七十條。據近人研究,此律與南傳巴利文律藏在內容上極為接近。〔佛本行集經卷二、出三藏記集卷三、大唐西域記卷十二〕 p1067


五比丘

梵語 pañca bhiksavah,巴利語 pañca-vaggiyā bhikkhū。又作五群比丘。乃釋尊成道後,初轉法輪所度化之五位比丘。悉達多太子踰城出家,其父淨飯王大驚,乃遣使追還,然因太子發心堅固,王乃從王師中選出憍陳如等五人,伴隨侍奉太子學道,此五人遂與太子共修苦行。太子以六年苦行,未能達到解脫,故放棄苦行,於尼連禪河沐浴,並接受牧羊女乳粥之供養,憍陳如等五人以為太子退失道心,遂離開太子,赴鹿野苑苦行林繼續苦修。釋尊成道後,因念此五人,當先度脫,故至鹿野苑為說四聖諦、八正道、布施、持戒、生天等法,令得法眼淨。五人之中,憍陳如與阿說示為釋尊母系之親屬,餘三人為釋尊父系之親屬。今印度加爾各答博物館尚藏刻有釋尊初轉法輪教化五比丘之石板。五比丘之譯名,諸經所舉互有出入,列舉如上表。

此外,法華玄義釋籤卷六之二列為頞鞞、跋提、俱利、釋摩男、十力迦葉,以摩男與俱利為不同之二人、摩男為陳如之異名,皆誤謬之論。又有以摩男為跋提之異名者,亦誤。因摩男為摩訶那摩之略稱,意為大名,乃拘利太子之尊稱,其為釋氏,故亦稱釋摩男。〔中阿含卷五十六、增一阿含卷三、卷十四、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三、佛本行集經卷三十四、五分律卷十五、四分律卷十四、卷三十二、毘奈耶破僧事卷六、法華文句卷一上、法華經玄贊卷四、佛祖統紀卷二、法苑珠林卷十一〕 p1071


五衰

(一)又作五衰相、天人五衰。天人於壽命將盡時身體所現之五種衰亡相。即:(一)頭上之花(或冠)萎靡。(二)腋下出汗。(三)衣裳污穢。(四)身失威光,或常瞬目,且身上產生臭氣。(五)不樂於本座,或違逆玉女。俱舍論卷十稱之為大衰相,另有小衰相之說。〔增一阿含經卷二十四、佛本行集經卷五〕(參閱「天人五衰」1333)

(二)由犯戒所受的五種衰耗之果。據長阿含卷二遊行經載,即:(一)求財所願不遂。(二)設有所得,日當衰耗。(三)在所至處,眾所不敬。(四)醜名惡聲流聞天下。(五)身壞命終,當入地獄。此外,四分律卷五十九另舉出犯戒者之五種過失,亦稱為五衰。〔般泥洹經卷上、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三、大乘理趣六波羅蜜多經卷三、四分律卷五十九〕(參閱「五過」1171) p1142


五部律

佛陀入滅後百年頃,付法藏第五祖優婆毱多之下有曇無德等五弟子,同時於律藏衍出五部之派別,統稱五部律。彼等所傳持之律典均屬小乘律。即:(一)曇無德部(梵 Dharma-guptaka):曇無德,又作曇摩毱多。意譯為法正、法護、法鏡、法密等,乃部主之名。所傳廣律為四分律六十卷,戒本為四分僧戒本一卷、四分律比丘戒本一卷、四分比丘尼戒本一卷。上記四書均為姚秦佛陀耶舍譯。

(二)薩婆多部(梵 Sarvāsti-vāda):薩婆多,又作薩婆諦婆。意譯為一切有。所傳廣律為十誦律六十一卷(姚秦弗若多羅、曇摩流支譯),戒本為十誦比丘波羅提木叉戒本一卷(姚秦鳩摩羅什譯)、十誦比丘尼波羅提木叉戒本一卷(劉宋法顯集出)、根本說一切有部戒經一卷(唐代義淨譯)、根本說一切有部苾芻尼戒經一卷(唐代義淨譯)。

(三)彌沙塞部(梵 Mahīśāsaka):彌沙塞,意譯為不著有無觀。所傳廣律為五分律三十卷(劉宋佛陀什等譯),戒本為彌沙塞五分戒本一卷(劉宋佛陀什等譯)、五分比丘尼戒本一卷(梁朝明徽集)。

(四)迦葉遺部(梵 Kāśyapīya):迦葉遺,意譯重空觀,即以空亦空為觀。所傳廣律為解脫律,戒本為解脫戒經一卷(元魏般若流支譯)。

(五)摩訶僧祇部(梵 Mahā-savghika):此部所傳廣律為摩訶僧祇律四十卷(東晉法顯、佛陀跋陀羅譯),戒本為摩訶僧祇律大比丘戒本一卷(東晉佛陀跋陀羅譯)、摩訶僧祇比丘尼戒本一卷(東晉法顯、覺賢譯)。關於此部之名義有多種異說,列舉如下:(1)據舍利弗問經載,以多數者奉持摩訶僧祇律,故稱為大眾律。(2)據大方等大集經卷二十二舉出上述之五部外,另舉婆嗟富羅部,共為六部律,而以摩訶僧祇廣博遍覽其餘五部之經書,故特稱為摩訶僧祇律。然據出三藏記集卷三新集律分為五部記錄載,婆嗟富羅部即為摩訶僧祇部。(3)另據三論玄義舉出犢子部,此部乃為婆嗟富羅之譯名;翻譯名義集卷四將婆嗟譯作犢,富羅譯作子。

此外,關於五部分裂之說有二,即:(一)據出三藏記集卷三載,佛在世之時,有一長者夢見一張白氈,忽然自分為五段,長者遂驚詣佛陀處請問其故,佛為其解說,此乃表示佛滅度後,律藏當分為五部。(二)另據翻譯名義集卷四載,世尊成道三十八年,赴王舍城國王之齋食,食訖,令羅睺羅洗鉢,因失手而破為五片。是日有多比丘因此事而請問佛,佛為其解說,此表示佛入滅後初五百年,諸惡比丘分毘尼藏為五部。後優婆毱多果然有五弟子各執一見,遂分如來一大律藏為五部。

又據舍利弗問經載,五部之衣色各異,即:摩訶僧祇部著黃色衣,曇無德部著赤色衣,薩婆多部著皂色衣,迦葉遺部著木蘭色衣,彌沙塞部著青色衣;以此五色之衣,而彰顯五部之相。然據大比丘三千威儀卷下載,薩婆多部著絳色衣,曇無德部著皂色衣,其餘三部則同上記。〔佛本行集經卷六十、佛藏經卷中、摩訶僧祇律後記、四分律行事鈔資持記卷上一之二、四分律疏卷二、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之一、大乘玄論卷五、大唐西域記卷三、天台四教儀集註卷上〕 p1157


五精舍十塔

係五精舍和十塔之並稱。在印度,如來之靈蹟有五所精舍及十所塔。(一)關於五精舍,有幾種說法:(1)大智度論卷三,依高麗本所載,則指竹園、鞞婆羅跋恕、薩多般那求呵、因陀世羅求呵、薩簸恕魂直迦鉢婆羅等,即所謂王舍城五精舍。依宋、元、明三本之說,係指鞞婆羅跋恕(梵 Vebhāravana)、薩多般那求呵(梵 Sattapanniguhā)、因陀世羅求呵(梵 Indasālaguhā)、薩簸恕魂直迦鉢婆羅(梵 Sappasondikapabhāra)、耆闍崛(巴 Gijjhakūta)等王舍城周圍之五山。(2)據翻譯名義集載,給孤獨園、鷲嶺、獮猴江、菴羅樹園、竹林精舍等,稱為五精舍。(3)依枳橘易土集卷二十一、翻梵語卷九之說,竹園、鞞婆羅跋恕薩多般那求呵、因陀世羅求呵、薩簸恕魂直迦鉢婆羅、耆闍崛等,稱為五精舍。(4)據類聚名物考卷三三四載,祇園精舍、竹林精舍、大林精舍、誓多林精舍、那蘭陀寺等五大寺,稱為天竺五山。

(二)關於十塔之說:(1)依東晉法顯所譯三卷本大般涅槃經卷下之說,佛入涅槃,八王既得舍利,踴躍頂戴,歸還本國,各起兜婆(塔)。彼婆羅門從諸力士之乞,分舍利之瓶,自起兜婆。諸力士等取其一分,於闍維之處起兜婆。如是共起十處兜婆。十誦律卷六十載,閻浮提中有八處舍利塔,第九處為瓶塔,第十處為炭塔。阿育王經卷六亦有十塔之說。然般泥洹經卷下及長阿含經卷五則有十一塔之說,前者以第九為甖塔、第十為定塔、第十一為灰塔,後者則謂第九為瓶塔、第十為炭塔、十一為生時之髮塔。上記所舉之舍利八塔位於拘尸國、波波國、遮羅國、羅摩伽國、毘留提國、迦維羅國、毘舍離國、摩伽陀國。(2)所謂十塔即:頂塔、牙塔、齒塔、髮塔、爪塔、衣塔、鉢塔、錫塔、瓶塔、輿塔。然其所據不詳。

後世我國及日本所稱之五山十剎,即基於五精舍十塔之說而來者。〔增一阿含經卷三十二、佛本行集經卷四十八、撰集三藏及雜藏傳、釋迦譜卷四、涅槃經疏三德指歸卷二十、法華經文句卷一上、大藏法數卷三十二〕 p1190


五藏

(一)藏,梵語 pitaka,為含藏、攝持之義。含藏攝持一代聖教之典籍分類為五,稱為五藏。有如下數說:

(一)大乘理趣六波羅蜜多經卷一所立。即:(1)素呾纜藏,即經藏,詮定靜。(2)毘奈耶藏,即律藏,詮戒律。(3)阿毘達磨藏,即論藏,詮性相分別之慧。(4)般若波羅蜜多藏,詮大乘真實之慧。(五)陀羅尼藏,即佛為不能受持上述四藏,或犯四重、五逆、謗法、闡提等重罪者而說之真言密咒,使得消滅過罪,速疾解脫而頓悟涅槃。

(二)法藏部所立。據三論玄義載,即:(1)經藏,詮定。(2)律藏,詮戒。(3)論藏,詮慧。(4)咒藏,攝諸咒等。(5)菩薩藏,攝菩薩本行之事等。

(三)大眾部所立。據大唐西域記卷九載,即經、律、論三藏及雜集藏、禁咒藏。詮顯戒、定、慧三者,或僅詮其二者,稱為雜集藏,其餘準法藏部可知。

(四)成實論師等所立。據成實論卷十四惡覺品載,即經、律、論三藏及雜藏、菩薩藏。〔分別功德論卷一、異部宗輪論述記、大乘法苑義林章卷二本、大乘法苑義林章纂註卷二、辯顯密二教論卷下、真言宗教時問答卷四〕

(二)為犢子部所立三世、無為、不可說等五法藏之略稱。(參閱「五法藏」1115) p1206


六十四書

印度通行之一切外典。出於佛本行集經卷十一。其梵名多依據普曜經(梵 Lalitavistara)。即:(一)梵天所說書(梵 Brāhmī),(二)佉盧虱吒書(梵 Kharostī),(三)富沙迦羅仙人說書(梵 Puskarasārī),(四)阿迦羅書(梵 Avgalipi),(五)懵伽羅書(梵 Vavgalipi),(六)耶懵尼書(梵 Yavanī),(七)鴦瞿梨書(梵 Avgulīyalipi),(八)耶那尼迦書(梵 Yānanikā),(九)娑伽婆書(梵 Śakārilipi),(十)波羅婆尼書(梵 Brahmavalīlipi),(十一)波流沙書(梵 Parusalipi),(十二)毘多荼書(梵 Vitadalipi),(十三)陀毘荼國書(梵 Drāvidalipi),(十四)脂羅低書(梵 Kinā(又 rā)rilipi),(十五)度其差那婆多書(梵 Daksinalipi),(十六)優伽書(梵 Ugralipi),(十七)僧佉書(梵 Sajkhynlipi),(十八)阿婆勿陀書(梵 Apāvrttalipi),(十九)阿[少/兔]盧摩書(梵 Anulomalipi),(二十)毘耶寐奢羅書(梵 Vyāmiśralipi),(廿一)陀羅多書(梵 Daradalipi),(廿二)西瞿耶尼書(梵 Aparagodānilipi),(廿三)珂沙書(梵 Khāsyalipi),(廿四)脂那國書(梵 Cīnalipi),(廿五)摩那書(梵 Hūnalipi),(廿六)末荼叉羅書(梵 Madhyāksaravistaralipi),(廿七)毘多悉底書(梵名不詳),(廿八)富數波書(梵 Pusyalipi),(廿九)提婆書(梵 Devalipi),(三十)那伽書(梵 Nāgalipi),(卅一)夜叉書(梵 Yaksalipi),(卅二)乾闥婆書(梵 Gandharvalipi),(卅三)阿修羅書(梵 Asuralipi),(卅四)迦婁羅書(梵 Garudalipi),(卅五)緊那羅書(梵 Kijnaralipi),(卅六)摩睺羅伽書(梵 Mahoragalipi),(卅七)彌伽遮伽書(梵 Mrgacakralipi),(卅八)迦迦婁多書(梵 Kākarutalipi),(卅九)浮摩提婆書(梵 Bhaumadevalipi),(四十)安多梨叉提婆書(梵 Antarīksadevalipi),(四一)鬱多羅拘盧書(梵 Uttarakurudvīpalipi),(四二)逋婁婆毘提訶書(梵 Pūrvavidehalipi),(四三)烏差波書(梵 Utksepalipi),(四四)膩差波書(梵 Niksepalipi),(四五)娑伽羅書(梵 Sāgaralipi),(四六)跋闍羅書(梵 Vajralipi),(四七)梨迦波羅低梨伽書(梵 Lekhapratilekhalipi),(四八)毘棄書(梵 Viksepalipi),(四九)多書(梵 Praksepalipi),(五十)阿[少/兔]浮多書(梵 Adbhutalipi),(五一)奢娑多羅跋多書(梵 Śāstrāvartalipi),(五二)伽那那跋多書(梵 Gananāvartalipi),(五三)優差波跋多書(梵 Utksepāvartalipi),(五四)尼差波跋多書(梵 Niksepāvartalipi),(五五)波陀梨佉書(梵 Pādalikhitalipi),(五六)毘拘多羅婆陀那地書(梵 Dviruttarapadasajdhilipi),(五七)耶婆陀輸多羅書(梵 Yāvaddaśottarapadasajdhilipi),(五八)末荼婆哂尼書(梵 Madhyāhārinīlipi),(五九)梨沙耶娑多波恀比多書(梵 Rsitapastaptā),(六十)陀羅尼卑叉梨書(梵 Dharanīpreksanīlipi),(六一)伽伽那卑麗叉尼書(梵 Gaganapreksanīlipi),(六二)薩蒱沙地尼山陀書(梵 Sarvausadhinisyandā),(六三)沙羅僧伽何尼書(梵 Sarvasārasajgrahanī),(六四)薩沙婁多書(梵 Sarvabhūtarutagrahanī)。 p1247


六十四梵音

又作佛六十四種梵音、如來六十四種梵音。梵者,清淨之義。謂如來之音聲從虛室而出,具有六十四種清淨殊妙之相。據如來不思議祕密大乘經卷七如來語密不思議品所舉,即:(一)流澤聲(梵 snigdhā),流演潤澤之聲。(二)柔軟聲(梵 mrdukā),溫和柔軟之聲。(三)悅意聲(梵 manojñā),歡悅一切眾生意之聲。(四)可樂聲(梵 manoramā),巧妙而可愛樂之聲。(五)清淨聲(梵 śuddha),清淨而不雜染之聲。(六)離垢聲(梵 vimalā),遠離諸垢染之聲。(七)明亮聲(梵 prabhāsvarā),明顯流亮之聲。(八)甘美聲(梵 valgu),能使聽者得法喜之聲。(九)樂聞聲(梵 śravanīyā),令眾生樂聞而不捨之聲。(十)無劣聲(梵 anelā),希有殊勝而不陋劣之聲。(十一)圓具聲(梵 kālā,或 kalā),於一音中具足一切音之聲。(十二)調順聲(梵 vinītā),隨機說法,調伏眾生,使其信順之聲。(十三)無澀聲(梵 akarkaśā),融通和暢而無澀滯之聲。(十四)無惡聲(梵 aparśā),嘉美而不粗獷之聲。(十五)善柔聲(梵 savinītā,或 suvinītā),法音柔和善順而不卒暴。(十六)悅耳聲(梵 karnasukhā),法音悅可人意,令人愛聽無厭。(十七)適身聲(梵 kāyaprahlādanakarī),能令聞者支體調適,而得輕安之聲。(十八)心生勇銳聲(梵 cittodvilyakarī),令人發起勇猛之心而進修之聲。(十九)心喜聲(梵 hrdayasajtustikarī),法音美妙,能令聞者心生欣喜。(二十)悅樂聲(梵 prītisukhajānani),能令聞者歡喜快樂之聲。(廿一)無熱惱聲(梵 nisparidāhā),法音能使聞者消除熱惱而得清涼。(廿二)如教令聲(梵 ājñeyā),如來音聲如法之教誡命令,能啟發蒙昧。(廿三)善了知聲(梵 vijñeyā),法音善解而遍知一切諸法。(廿四)分明聲(梵 vispastā),如來法音於諸法如理分析,無不明了。(廿五)善愛聲(梵 premanīyā),如來以善法音開化一切眾生,令其愛樂。(廿六)令生歡喜聲(梵 abhinandanīyā),法音令人生歡喜之心。(廿七)使他如教令聲(梵 ājñāpanīyā),法音能使聞者輾轉啟發於人,而皆如教令。(廿八)令他善了知聲(梵 vijñāpanīyā),法音能使聞者善解一切諸法。(廿九)如理聲(梵 yuktā),如來之音聲皆契合真如之理。(三十)利益聲(梵 sahitā),法音能利益一切有情。(卅一)離重復(複)過失聲(梵 punaruktadosajahā),法音契合理趣,從始至終皆無重複過失。(卅二)如獅子音聲(梵 sijhasvaravegā),如來之音令一切聞者自然信伏,如獅子一吼則百獸畏伏。(卅三)如龍音聲(梵 nāgasvaraśabdā),如來法音清徹幽遠,猶如龍吟。(卅四)如雲雷吼聲(梵 meghasvaraghośā),如來說法僅以一音而遠近普及,猶如雷吼。(卅五)如龍王聲(梵 nāgendrarutā),如來說法音韻清遠,如龍王所發之聲。(卅六)如緊那羅妙歌聲(梵 gandharvasajgītighośā),如來所出之梵音,如緊那羅(歌神)之美妙,適悅一切眾生。(卅七)如迦陵頻伽聲(梵 kalavivkasvararutā),如來法音美妙,如迦陵頻伽(妙聲鳥)之聲。(卅八)如梵王聲(梵 brahmasvararutāravitā),如來法音如梵王之清淨聲音。(卅九)如共命鳥聲(梵 jīvajjīvakasvararutāravitā),如來法音吉祥,如共命鳥之聲。(四十)如帝釋美妙聲(梵 devendramadhuranirghośā),如來法音如帝釋之美妙。(四一)如振鼓聲(梵 dundubhisvarā),如來音聲震響如鼓,遠近皆聞。(四二)不高聲(梵 anunnatā),如來之音渾圓而不尖銳,得於中道。(四三)不下聲(梵 anavanatā),如來之圓音,不卑不下而得於中道。(四四)隨入一切音聲(梵 sarvaśabdānupravistā),如來法音普入群機而融通眾音。(四五)無缺減聲(梵 avāśabdavigatā),如來之音圓滿具足。(四六)無破壞聲(梵 avikalā),如來法音真實不虛而無能破壞。(四七)無染污聲(梵 alīnā),如來之音純圓獨妙,離諸煩惱而無染著。(四八)無希取聲(梵 adīnā),如來說法利樂一切眾生,無所希冀而離取著。(四九)具足聲(梵 prasrtā),如來法音稱性而說妙理具足。(五十)莊嚴聲(梵 saritā),如來所演之聲教,皆如實之談,端莊而嚴肅。(五一)顯示聲(梵 lalitā),如來演妙法音,顯現妙理,開示眾生而無有隱晦。(五二)圓滿一切音聲(梵 sarvasvarapūranī),如來說法音聲圓滿,具足一切音。(五三)諸根適悅聲(梵 sarvendriyasajtosanī),如來法音眾生一聞而諸根適悅。(五四)無譏毀聲(梵 aninditā),如來法音不譏毀一切眾生,凡有言說皆令信順。(五五)無輕轉聲(梵 acañcalā),如來圓音普攝一切,不輕浮遷轉。(五六)無動搖聲(梵 acapalā),如來法音得無所畏,為外道天魔所不能動搖。(五七)隨入一切眾會聲(梵 sarvaparsadanuravitā),如來法音普入眾會而隨機得聞。(五八)諸相具足聲(梵 sarvākāravaropetā),如來法音具足一切諸相。(五九)令眾生心意歡喜聲(梵 pramuditā),如來法音普令十方一切眾生心意歡喜。(六十)說眾生心行聲(梵 sakhilā),如來所說無量眾生之心行,共有八萬四千種類,乃為令根性下劣之眾生易得解入之法門。(六一)入眾生心意聲,如來所語之祕密智由虛空而出,隨入於一切眾生之心意。(六二)隨眾生信解聲,如來法音隨眾生之種種信解、心意成熟,普使隨應而悉令了知。(六三)聞者無分量聲,如來之音聲無有分量,世間一切之天、人、魔王、梵天、沙門、婆羅門等雖能聞之,然亦不能知其邊際分量。(六四)眾生不能思惟稱量聲,如來宣說法音時,其音若遍滿三千大千世界,而一切眾生皆居於緣覺之地,然亦不能思惟稱量。上述之梵語,係根據翻譯名義大集卷二十所舉六十種梵音而出。又據悉曇藏卷二載,佛之梵音中以八轉聲之相,具八梵音,以此相乘而成六十四種梵音。

另佛本行集經卷二十六舉出六十五種梵音,然僅部分與上記六十四種梵音相同。又在密教中將諸種音聲佛格化,稱為金剛歌菩薩,位列於金剛界三十七尊中,其音概略有六十四種音聲。〔伅真陀羅所問如來三昧經卷下、大方等大集經卷四十六、大寶積經卷一○二、大毘婆沙論卷一二二、大智度論卷三十、大乘莊嚴經論卷六弘法品、金剛頂瑜伽略述三十七尊心要〕 p1248


六齋日

又作六齋。謂每月清淨持戒之六日。即白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黑月二十三日、二十九日、三十日。僧眾每月於此六日須集會一處,布薩說戒。在家二眾於此六日受持一日一夜八關齋戒。印度自古傳說鬼神每於此六日伺機害人,故至此等日中,遂盛行沐浴斷食之風,其後佛教沿用此一行事,並謂於此六日,四天王必下降世間,探查人間之善惡。〔雜阿含經卷四十、四天王經、佛本行集經卷三十七、十誦律卷五十七〕(參閱「布薩」1910、「齋日」6545) p1311


化地部

梵名 Mahīśāsaka,巴利名 Mahijsāsaka。音譯為彌沙塞部。又稱正地部、教地部、大不可棄部。小乘二十部之一。相傳在佛陀入滅後三百年頃,由上座部系統之說一切有部分出。

有關此部派名稱,異部宗輪論述記(卍續八三‧二二○上):「此部之主本是國王,王所統攝國界地也,化地上之人庶,故言化地。捨國出家,弘宣佛法,從本為名,名化地部。真諦法師云:『正地部本是王師,匡正土境,捨而弘法,故言正地。』」

關於此部之教義,異部宗輪論分為本宗同義及末宗異義來敘述。其中,本宗同義頗似大眾部,認為無過去及未來,而有現在與無為法。並立有擇滅、非擇滅、虛空、不動、善法真如、不善法真如、無記法真如、道支真如、緣起真如等九無為。主張於見道一時現觀四聖諦之理,並肯定無「中有」,又謂五識有雜染之力。於四沙門果之主張,謂預流果有退,唯阿羅漢果不退。末宗異義則與薩婆多部所說者近似,主張實有過去、未來,亦有「中有」。此外,就解釋「五法定能縛,諸苦從之生,謂無明貪愛,五見及諸業。」一頌,其末宗之執義各異。慈恩及賢首二人將本宗同義攝為法無去來宗,將末宗異義攝為法有我無宗。又化地部所持之律,即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三十卷。〔文殊師利問經卷下、佛本行集經卷二、部執異論、出三藏記集卷三、玄應音義卷二十四〕 p1323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巴利語 aggo'ham asmi lokassa。略稱唯我獨尊。為釋尊誕生時,向四方行七步,舉右手而唱詠之偈句。意即「吾為此世之最上者」。上述記載,見於長阿含經卷一、佛本行集經卷八、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誕生偈等。後世灌佛會中安置之釋尊誕生像,皆舉右手而垂左手,即表此一儀相。〔修行本起經卷上、方廣大莊嚴經卷三、有部毘奈耶雜事卷二十〕 p1334


天中天

梵語 devātideva,巴利語同。謂諸天中之最勝者。又作天人中尊、天中王。為佛尊號之一。以釋尊誕生之後,曾受諸天禮拜,故而有此尊號。〔修行本起經卷上菩薩降身品、佛本行經卷一梵志占相品、阿閦佛國經卷上、釋氏要覽卷中〕 p1335


於本辭典中已顯示二十筆,其餘筆數將跳過。

[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一念義‧多念義

日本佛教用語。法然門人對念佛往生所持的不同主張。一念義,為成覺幸西及法本行空之主張。即將彌陀的本願稱為「一念」,認為凡夫的信心與彌陀智慧的一念相應,相契合,因此,能信(凡夫)與所信(佛)相一致,能度與所度為一體。決定凡夫實現往生淨土的,實在於這一念之時。因為凡夫的信心與彌陀智慧的一念是相應的,能與所是一體、一念相續的,所以能往生真實報土。

多念義,為長樂寺派隆寬之主張。隆寬將彌陀淨土分為報土及化土二種;因為念佛是本願之行,所以修念佛這一行可得往生報土,而諸行不是本願之行,修諸行只可往生化土,不能往生報土。又主張︰念佛雖是本願之行,可以得到往生淨土的報應,但在生時卻不能得到往生淨土。往生淨土的實現,只限在命終之時。就是說,如在平時不懈地勤修稱名念佛的功業,其效驗定不落空,臨終之時,必得往生淨土、面見彌陀佛。

法然對於上述看法,主張「信一念而行多念」。又,親鸞在《一念多念文意》一書中,也論及一念多念之義。

◎附︰村上專精著‧楊曾文譯《日本佛教史綱》第三期第九章(摘錄)

隆寬律師這一派(長樂寺派),也同鎮西、西山派一樣,採取諸行非本願說。但它與這兩派所不同的是,把彌陀的淨土分為報土和化土;因為念佛是本願之行,所以修念佛這一行可得往生報土,而諸行不是本願之行,修諸行只可往生化土,卻不能往生報土。又主張,念佛雖是本願之行,可以得到往生淨土的報應,但在生時卻不能得到往生淨土。往生淨土的實現,只限在命終之時。就是說,如在平時不懈地勤修稱名念佛的功業,那麼其效驗是不會落空的,當他在命終之時,可以得到往生淨土、面見彌陀佛的必然報應。因此,其他派別稱此派為「多念義派」。但從隆寬律師的「一念多念分別事」的話來看,他還不主張「多念義」,這恐怕是出於他的門徒敬日等人的說法。但從古以來都把隆寬律師的長樂寺派稱為「多念義派」。

覺明上人的一派(九品寺派),與其他各派都不一樣,單獨創立「諸行本願義」。他們認為,彌陀的四十八願當中,雖然第十八願是念佛往生之願,但第二十願卻是諸行往生之願。既然在念佛往生之願之外尚有諸行往生之願,那麼,也不必選擇是念佛還是諸行,只要依照人們自己的力量,不必偏重那一方,能修持這二類功業而祈願往生淨土的話,依靠彌陀的願力,是一定會達到往生淨土的結果的。因此,這也是主張「二類各生說」,完全與鎮西派相同,然而在「諸行即本願」這一點上,這兩派是大不一樣的。大抵淨土宗各派都互相稱對方「違背師說,自立新義」,但對於覺明這一派的「諸行即本願義」和成覺那一派的「一念義」,反對的呼聲最高。

成覺上人的這一派(一念義派),把彌陀的本願叫做「一念」,認為凡夫的信心與彌陀佛智慧的一念相應,相契合,因此,能信(凡夫)與所信(佛)相一致,能度與所度是一體。決定凡夫實現往生淨土的,實在這一念之時。既然這一念之時能夠實現往生淨土,那麼也就無需「多念」的稱名念佛了。聖道門的諸行是「聖頓」,淨土門的念佛是「凡頓」。因此與聖道門諸宗的「一念成佛」一樣,淨土宗的真意在於「一念往生」。因為凡夫的信心與彌陀智慧的一念是相應的,能與所是一體和一念相續的,所以能往生真實報土。此派不顧善導和法然先師的解說,創立了自己的新義。因此其他派稱他們是一念義的邪義異執派。

〔參考資料〕 隆寬《一念多念分別事》;《法然上人行狀畫圖》卷二十九;《漢語燈錄》卷十;《淨土宗名目問答》卷中;《觀念法門私用心鈔》卷四;《和語燈錄日講私記》卷一;安井宏度《法然門下の教學》;石田充之《法然上人門下の淨土教學の研究》;村上專精《日本佛教史綱》第三期第十章。


一角仙

印度古代神話中的仙人。又譯為獨角仙。佛本生之一。據《大智度論》卷十七引述的《羅睺羅母本生經》所載,往昔婆羅奈國山中有一仙人,淫心大動,精流澡盆。時有母鹿飲之,當下有孕,滿月產下一子,形類如人,頭有一角,足似鹿。後由仙人撫育成人,通曉十八大經,習禪修四無量心,得五神通,時人稱之為一角仙。一日,上山值大雨,道路濕滑,因行走不便而摔破水瓶,又傷其足,因而大為瞋恚,乃咒令不雨,致使五穀不熟,人民困乏。婆羅奈國王深為憂愁,遂命淫女扇頭以種種珍寶、美色誘之。一角仙見色受惑,吞食歡喜丸而神通盡失。天遂降雨七日七夜,旱象乃除。

此一故事在印度史詩《摩訶婆羅多》及南傳的《本生經》中均曾提及,然內容稍有出入,結局謂一角仙斥退淫女之誘惑云云。

〔參考資料〕 《佛本行集經》卷十六;《佛所行讚》卷一;《有部毗奈耶破僧事》卷十二;《大唐西域記》卷二。


七善

謂佛所說大小乘經典具有七種殊勝佳善之處。然各經論對七善的解釋略有不同。

(一)根據《成實論》卷一〈三善品〉所釋,七善即︰

(1)時善︰意指佛所說法,其初、中、後三時,所說皆甚深,佛法無時不善。

(2)義善︰謂佛法之義,深有利益,可得今世、後世及出世之道利。

(3)語善︰謂佛法隨方俗之語而能示正當義理。

(4)獨法︰謂僅為無餘涅槃而說,或謂獨佛能說。

(5)具足︰指佛之所說,於一經一偈中諸法具足圓滿,不待餘經而得成。

(6)清淨調柔︰語清淨故謂清淨,義清淨故謂調柔。

(7)梵行︰佛所說八直聖道名為梵行,梵者以涅槃而名,此道能至涅槃故稱梵行。

(二)《法華經》〈序品〉云(大正9‧3c)︰「初善、中善、後善,其義深遠,其語巧妙,純一無雜,具足清白,梵行之相。」《法華文句》卷三(上)以七義加以詮釋,即︰

(1)時節善︰指初、中、後善,亦即頓教之序、正、流三分。

(2)義善︰頓教了義之理二乘不能測知,其義深遠。

(3)語善︰頓教以八音(極好、柔軟、和適、尊慧、不女、不誤、深遠、不竭)吐露,會理直說,悅菩薩心。

(4)獨一善︰頓教純一無雜,不與二乘共。

(5)圓滿善︰具明界內界外滿字之法,即是頓教圓滿善。

(6)調柔善︰清白無二邊之瑕穢。

(7)無緣慈善︰頓教中有無緣大慈清淨之行。

此七善又稱頓教七善、大乘七善,其義雖通大小乘經典,其法體則隨經論而有別,如小乘經將「獨一」解為無餘涅槃,《法華經》解為圓頓一乘法。

〔參考資料〕 《金光明最勝王經》卷四;北本《涅槃經》卷三;《正法念處經》卷一;《佛本行集經》卷三十九;《法華玄義釋籤》卷三(下);《法華經玄贊》卷二;《法華經義疏》卷三。


三十二相

指佛及轉輪聖王身所具足的三十二種微妙相。又名三十二大丈夫相、三十二大人相、大丈夫三十二相、大人三十二相、三十二大士相,略稱大丈夫相、大士相、大人相、四八相。茲分釋如下︰

(1)足下安平立相(su-pratiṣṭhita-pāda)︰又稱足下平相、足安立相、安立足相、足安平相、足下平滿相、足下安平相、足安平立相、足下平正相、足下善住相、足下安立相、兩足掌下皆悉平滿相、足善安住等按地相、足下平正周遍案地相、足下平滿蹈地善住相。謂足下平坦而善安住,如香奩底之平正而無高下,設地有高低,隨其高低密觸地上,其間無一針一髮之可容。佛在因位行菩薩行時,常行布施不吝惜,守禁戒而不破,修忍辱而不生忿怒,深入禪定,如大高山安住,因而感得此一妙相。此相表佛之慈悲平等,不論菩薩或逆罪者,皆憐愍引導利益之德。

(2)足下二輪相︰又稱足下輪相、千輻輪相、足下千輻輪相、足下生輪相、足下千輻網輪相、常現千輻輪相、足下千輻輪文輞轂眾相、足下具足千輻輪相、雙足下現千輻輪輞轂眾相等。謂足下千輻輪寶之紋路分明,輞轂等一切妙相悉皆圓滿。係佛在因位時,常以如法之財布施、供給父母師長善友乃至畜生所感得之妙相。猶如輪寶能八方上下頓轉,開山分水,碎石折木,飛天降地,伏怨敵,摧惡魔。此相表佛常愍念一切眾生,開瞋恚之山,分貪愛之水,照破愚癡無明之德。或謂手足均有輪相,又稱為手足輪相(cakraṅkita-hasta-pāda-tala)、手足千輻輪相、手足掌中各有輪相、兩手兩足皆有輪相;或分為二相,稱之足下輪相、手掌輪相。

(3)長指相(dīrghāṅguli)︰又稱纖長指相、十指纖長相、指纖長相、指長好相等。或有單取足指名足指纖長相,或取手指名手指纖長相,或手足並取名手足相、手足長指相、手足指纖長相、手足指皆纖長相、手足諸指圓滿纖長相、兩手兩足皆悉纖長相諸說。乃佛在因位恭敬禮拜諸師長,合掌起立常令生歡喜,不殺不盜,破憍慢而感得的妙相。指之纖長表壽命長遠且為眾生愛樂歸依之德。

(4)足跟廣平相(ayata-pāda-pārṣṇi)︰又稱足跟廣相、足跟滿相、足跟長相、足跟踝後兩邊平滿相、腳跟長相𦟛足跟相、足跟滿好相、足跟圓長相、足跟圓滿相、足跟趺長相、足跟圓正相、足跟廣平相、足跟廣長圓滿相、足跟廣具足圓好相、足跟圓好相等。跟者,足踵之謂,此相指足踵之圓滿廣平。係佛在因位勤修持戒聞法惠施等行業,以及離不予取而感得的妙相;表壽命長遠而化益盡未來際眾生之德。

(5)手足指縵網相(jalāvanaddha-hasta-pāda)︰又稱手足網縵相、手足指鞔相、手足縵網相、手足網相、手足合網縵相、手足網縵猶如雁王相、俱有網鞔相、手足十指網密相、兩手兩足皆有網鞔相、指網縵相、手足指皆網鞔相、指間雁王相、手足指間具足羅網相等。手足之一一指間有網縵猶如雁王之蹼,其色金黃,其紋路如綾羅。係佛在因位常修四攝法,由攝取眾生而感得的妙相,恰如水鳥出沒或陸或水自在無礙,佛常出沒於三界流轉之愛河攝取五道眾生,令離煩惱惡業之浪,至無為彼岸。

(6)手足柔軟相(mṛdu-taruṇa-hasta-pāda-tala)︰又稱手足輭相、手足柔軟勝餘身相、手腳柔輭如天劫貝相、兩手兩足皆悉柔輭相、手足如兜羅綿相、手足細軟相、手足柔軟勝過一切相、柔軟相等。手足極柔軟,猶如兜羅綿,其色赤紅。係佛在因位以上妙衣服、飲食、臥具供養師長,以及父母師長有病時,親自奉事供養而感得的妙相;表佛以慈悲柔軟之手平等攝取親疎之德。

(7)足趺高滿相(ucchaṅkha-pāda)︰又稱足趺高好相、足趺高相、足趺高平相、足趺上隆、足趺端厚相、足趺高平好相、足趺隆起相、足趺脩高充滿相、足趺高隆相等。謂足趺充滿柔軟,其形如龜背甲,行步時現印文。《大智度論》卷四謂(大正25‧90b)︰「足蹈地不廣不狹,足下色如赤蓮華,足指間網及足邊色如真珊瑚,指爪如淨赤銅,足趺上真金色,足趺上毛青毗琉璃色,其足嚴好,譬如雜寶屐種種裝飾。」此是佛在因位修福精進勇猛而感得的妙相,表利益眾生大悲無上之內德。

(8)伊泥延𨄔相(aiṇeya-jaṅgha)︰又稱伊尼延鹿王相、伊尼鹿王腨相、腨如鹿王相、伊尼鹿𨄔相、鹿𨄔相、鹿王腨相、足兩踝𦟛相、兩腨鹿王相、足踝𦟛相、𨄔相嚴好如伊尼鹿王相、膞𦟛長如伊尼鹿王相、翳泥耶𨄔相、𦟛𨄔腸如伊尼延鹿王相、瑿泥耶腨相、伊尼延鹿𨄔相、腨如伊尼鹿王相、伊泥延膊相、瑿泥邪仙鹿王腨相、雙腨如黳泥耶仙鹿王腨相、伊泥延鹿腨纖好相、踹如鹿王相、鹿𨄔脹相等。伊泥延,鹿之一種,謂佛之雙腨(腨,音串,指小腿肚。)纖圓,猶如鹿王之𨄔。係佛在因位專心聞法,及由演說而感得的妙相;表見者歡喜讚嘆,修學速疾,消滅一切罪障之德。

(9)正立手摩膝相(sthitānavanata-pralamba-bāhutā)︰又稱正立不屈二手過膝相、平立手摩膝相、立身摩膝相、手摩膝相、手過膝相、平身端坐垂手過膝相、立手摩膝相、平住手摩膝相、平住手過膝相、垂手過膝相、雙臂脩直𦟛相、平住兩手摩膝相、正立不曲二手過膝相等。謂雙臂脩直,立正時兩手垂膝,譬如白象平立其鼻至膝順。此係佛在因位知飲食足而不貪著,常好惠施而不惜財,有病者則親看與藥,如臣子之事君父,又能離我慢而感得的妙相;表佛引導愚惡凡夫拔苦與樂,降伏一切惡魔而哀愍摩頂眾生之德。

(10)陰藏相(kośopagata-vasti-guhyā)︰又稱陰藏如馬王相、馬陰藏相、陰馬藏相、勢峰藏密相、馬王陰藏相、象馬藏相、象王馬王藏相、勢峰藏匿隱密不現相、陰藏不退相、如象馬王藏相、陰藏隱密相、陰相等。謂陰(男根)相其勢高如峰,而隱不現,如馬王又如象王。係佛在因位修慚愧斷邪淫,覆藏他人過失,見怖畏者救護之,見裸形跣足者施與衣服覆物,由供養而感得的妙相;表壽命長遠,得多弟子之德。

(11)身廣長等相(nyagrodha-parimaṇḍala)︰又稱身圓滿如尼拘律樹相、身縱廣相、身體上下縱橫正等如尼拘樹相、體相縱廣量等周匝圓滿如諾瞿陀相、身縱廣等如尼拘類樹相、身分圓滿如尼拘陀樹相、尼俱盧陀身相、身相圓滿如諾瞿陀相、身圓滿足如尼拘陀樹相、身分圓滿相、身縱廣等如尼拘陀樹相、身相圓滿如尼拘陀樹相、身形妙圓滿如尼拘陀樹相、尼俱樓樹相、圓身相等。謂佛身縱廣左右上下,其量全等,周匝圓滿如尼拘律樹。係佛在因位常勸眾生行三昧,又施以無畏,飲食知足而惠施樂,瞻病給藥而感得的妙相;表永離血肉身,得無礙身、無染身、圓應身、金剛力身、無上智身、淨法力身、安住力身、功德力身、具足法身等,無上法王尊貴自在之德。

(12)毛上向相(ūrdhvaṃ-ga-roma)︰又稱身毛上靡相、毛上旋相、毛上向右旋相、身毛右旋相、身毛上向相、身毛上向靡相、身毛上向而右旋相、身毛右旋上靡相、髮毛端皆上靡右旋宛轉相等。謂佛之髮毛,由頭至手足一切毛端皆上靡,右旋,其色紺青柔潤。或作身毛上靡相與一一毛右旋相之說。此是佛在因位於無量世常化眾生,修布施持戒,行一切善法而感得的妙相,能令瞻仰之眾生心生歡喜,得益無量。

(13)一一孔一毛生相(ekaika-roma-prada-kṣiṇāvarta)︰又稱毛孔一毛相、一孔一毛相、一一毛相、一孔一毛旋生相、毛孔各一毛生相、一一毛孔皆生一毛相、身諸毛孔一一毛生相、孔生一毛相、一毛孔有一毛生相、身一孔一毛生相、一孔一毛不相雜亂、輭身一一孔中一毛生相等。謂身上每一毛孔必生一毛,其毛青琉璃色,一一毛孔出微妙香氣。係佛在因位尊重、供養衛護師長父母兄弟及一切有情,修善,思惟法,誨人不倦,親近無量智者樂問樂論樂修,樂掃治道路,除去棘刺所感得的妙相,蒙其光者,悉滅二十劫罪障。

(14)金色相(suvarṇa-varṇa)︰又稱身金色相、身真金色相、黃金色相、皮如金色、真妙金色相、身皮皆金色相、金色身相、膚體柔軟細滑紫磨金色相、身色勝上金相、身皮金色相、身色微妙勝閻浮金相、身體皮膚皆作金色相、身黃金色如紫磨金相等。謂佛身及手足等悉為真金色,微妙光潔恰如眾寶莊嚴之妙金臺。係佛在因位時,施與令人欣喜的飲食、騎乘、衣服、莊嚴具等資身雜物,離諸忿恚,以慈眼視眾生所感得的妙相;表瞻仰之眾生愛樂而不厭捨,滅罪生善,佛自得淨潔衣服、臥具、房舍樓閣之德。

(15)丈光相︰又稱常光一尋相、圓光一尋相、身光面各一丈相、身光一丈相、常光面各一尋相、身光面一尋相等。謂佛身光任運普照三千世界,若作意時雖照無量無邊世界,但為愍念眾生故,攝光四維上下各為一尋;即通身光明常照之相。係佛在因位時,發大菩提心修無量行願,一切行業悉為利他而作所感得的妙相;表摧伏一切外道惡魔,令眾生破惑除障,滿足一切志願之德。

(16)細薄皮相(sūkṣma-suvarṇa-cchavi) ︰或稱皮膚細滑相、皮膚細軟相、皮膚薄相、皮膚細輭、皮膚細密相、皮薄細滑不受塵垢相、身皮細滑塵垢不著相、皮薄好相、身皮細薄潤滑相、皮膚細軟如兜羅綿相等。謂佛身皮膚細薄潤澤,一切塵垢不染。係佛在因位時,以清淨衣服、臥具、樓閣房舍等施與眾生,親近智者,遠離惡人,好問答,掃治行路而感得的妙相;表佛以平等無垢之大慈悲化益眾生之德。

(17)七處隆滿相(saptotsada)︰又稱七處滿肩相、七處平滿相、七處滿相、七處隆相、身七處滿相、得七處滿相、七處滿足相、七處充滿相、七處皆滿相、七處充滿光淨柔輭相、七處滿好相等。謂佛之兩手、兩足下、兩肩、頸項等七處肉,隆滿清淨,光坩軟。此相是佛在因位時,不惜捨己所愛之物,不論福田與非福田,皆能行施而感得的妙相;表佛斷盡七隨眠具足七聖財,令一切眾生得滅罪生善之德。

(18)兩腋下隆滿相(citāntarāṃsa)︰又稱兩腋滿相、髆間充實相、兩腋下滿如摩尼珠相、髆腋悉皆充實相、兩腋下平好相、肩膊圓滿相、兩腋下滿相、腋下滿相、腋下平滿相等。謂佛兩腋下之骨肉圓滿無虛。係佛在因位時,施與眾生醫藥飯食,復自能看病而感得的妙相。

(19)上身如師子相(siṃha-pūrvārdha-kāya)︰或稱上身相、師子上身相、師子身相、身如師子相、上半如師子相、上身大猶如師子相、前分如師子王臆相、其身上分如師子相、其身上半如師子相等。謂佛上半身廣大,行住坐臥威容端嚴,恰如師子王。此係佛在因位時,於無量世中未曾兩舌,教人善法,行仁和,滿足眾生之願,又作其外護,與眾生共修善業,若財若法,隨其所望令成就滿足,如法而隨順愛語,遠離我慢所感得的妙相;表威容高貴慈悲滿足之德。或謂頷臆并身上半威容廣大如師子相。

(20)直身相(ṛjugātratā)︰又稱身端直相、廣洪直相、大人直身相、身高妙滿足七肘相、身廣端正相、身廣洪直相、身分洪直相、身大好端直相、身量七肘相、身相脩廣端嚴相等。謂佛身廣大,端直無比。係佛在因位時,於無量世為一切眾生施醫藥,看病令得安樂,又勸起善心,令持殺生戒,用所受之財供養師長父母,離一切憍慢,持盜戒極堅固而感得的妙相;表能令見聞之眾生得正念,止苦,修十善行,身心安穩之德。

(21)肩圓好相(su-saṃvṛta-skandha)︰又稱臂頭圓相、肩善圓相、肩圓滿相、肩圓相、肩圓大相、肩圓厚相、兩肩平整相、兩肩圓正無有缺減相、兩肩圓好相、肩善圓滿相、兩肩圓滿相、肩項圓滿妙殊相等。由如法求財而布施,於無量世中能分別善與不善而言說,不說無謬不義之言,造佛像修寺塔,施無畏而常有慚愧所感得的妙相;表能令見聞之輩樂愛而無厭足,滅惑除業功德無量之德。

(22)四十齒相(catvariṃśad-danta)︰又稱四十齒具足相、四十齒齊相、四十齒滿相、具四十齒相、悉具四十齒相、四十齒無有增減相、口四十齒相、具四十齒皆悉齊平相、四十齒齊而光潔相等。謂佛齒數四十,齊等平滿白如雪。《大智度論》卷四云(大正25‧90c)︰「餘人三十二齒,身三百餘骨,頭骨有九。菩薩四十齒,頭有一骨。菩薩齒骨多頭骨少,餘人齒骨少頭骨多。」此係佛在無量世中遠離兩舌惡口恚心,以十善法化益眾生,以和合語攝取眾生,思惟深義,修習平等慈悲而感得的妙相,能常出清淨妙香制止眾生之惡口業,滅無量罪,令生佛所受無量之樂。

(23)齒齊相(sama-danta)︰又稱齒齊密相、齒方齊平相、齒齊平相、齒白齊密相、齒齊牙密相、齒不疎相、齒齊密無疎缺相、齒齊平密相、齒齊不疎相、齒密齊平相、齒齊密等相、齒齊平淨密相、諸齒齊密相等。謂佛齒齊等,無粗無細,無入無出,齒間密接,無可容一毫。此係佛在因位時,於無量世中,以十善法化益眾生,心自生歡喜,常稱揚他人功德而感得的妙相;表清淨和順能得同心眷屬,更無破壞之德。

(24)牙白相(su-śukla-danta)︰又稱四牙白淨相、齒白如雪相、齒牙鮮白相、四牙白相、四牙俱鋒利白類珂雪相、四牙鮮潔相、牙齒鮮白有光明相、四牙白而大相、四牙皎白相、四牙鮮白鋒利相、四牙最白而大相、四牙白淨相等。此相諸經論所說不定,或牙齒合說,或牙齒分說,或有與前之齒齊相合而不另立一相者。四牙,謂四十齒外,上下各有二牙,其色鮮白光潔,銳利如鋒,堅固如金剛。此乃佛於無量世中常修欲果之慈,樂欲思惟善法而感得的妙相;表能摧破一切眾生強盛堅固之三毒。

(25)師子頰相(siṃha-hanu)︰又稱頰車相、獅子王頰相、頰車如師子相、方頰如師子王相、頰車方如師子相、頰方如獅子相、頰如師子相、頰車方正如師子王相等。謂兩頰隆滿如師子王,由常不兩舌,教人無兩舌而感得此妙相;表能令見聞之輩除滅百劫生死之罪,面見諸佛。

(26)味中得上味相(rasa-rasāgratā)︰又稱得味中上味相、咽中津液得上味相、次第得上味相、得上味相、常得上味相、舌得上味相、知味味相、味中最上味相、味中上味相、舌上得上味相、於諸味中而得上味相、味中得上味咽中二處津液流出相、諸味中得最上味相、常得味中上味相、所食之物皆為上味相等。謂佛口常得諸味中之最上味。上味有二義,一謂三千界中第一之上味,二謂縱雖粗味,一入佛口則轉為上味。佛於無量世中施與眾生所須飲食,見眾生如一子,不待他求即以諸善法迴向菩提而感得此妙相;表佛之妙法能令眾生滿足志願之德。

(27)大舌相(prabhūta-tanu-jihvā)︰又稱舌廣博相、舌覆面至髮際相、廣長舌相、舌能覆面相、舌廣長相、舌柔薄廣大紅赤相、舌軟薄覆面至髮際相、舌廣薄普覆面輪及髮邊際相、舌大廣長而薄相、舌軟薄相、舌薄淨廣長相、舌大軟薄能覆面至耳髮際相、舌廣長大柔軟紅薄相等。謂佛舌軟薄廣長,出口可覆其面至髮際。佛於無量世中,自修十善業,見他修亦歡喜讚歎,憐愍眾生而發弘誓心,教導正法大行法德,以大悲迴向法界,施與法味而感得此妙相;表除滅百億八萬四千劫之生死罪,捨身生於他世,值遇八十億諸佛菩薩受記之德。

(28)梵聲相(brahma-svara)︰又稱得梵音相、聲如梵王相、梵音聲相、梵音相、梵音可愛相、得梵音聲其語雷震相、得梵音聲相、得大梵音相、梵音深遠相、梵音詞韻和雅猶如天鼓相、梵音深遠如迦陵頻伽聲相、弘雅梵聲相等。謂佛清淨之梵音,洪聲圓滿如天鼓響,微妙最勝如迦陵頻伽之音,令聞者愛樂得益無量。佛在因位時,於無量世中自不惡口、說實語美語,令人不惡口、教善語、不謗正法,遠離粗惡語,制守一切惡言而感得此妙相;表聞者隨其器得益、生善無雜亂,大小權實能了解而斷惑消疑,常愛樂欲聞。

(29)真青眼相(abhinīla-netra)︰又稱目紺色相、淨眼明鏡相、目紺青相、紺眼相、紺青眼相、眼色紺青相、目廣青蓮華相、眼如優鉢羅華相、目紺青色相、眼紺青色相、眼睛紺青鮮白紅環間飾皎潔分明相、眼色如金精相、目相鮮明如青蓮華葉相、眼目紺青相等。謂佛眼紺青色,如青蓮華。係生生世世隨乞者之意,以歡喜心施眼而感得的妙相。

(30)眼睫相(go-pakṣmā)︰又稱眼上下瞬如牛王相、牛王睫相、牛王𥇒相、𥇒如牛王相、承淚處滿猶如牛王相、眼睫如牛王相、眼如牛王上下俱瞬相、眼如牛王相、眼睫猶若牛王相、眉眼𥇒如牛王相等。謂佛之睫毛齊整而不雜亂,猶如牛王。係佛在因位時,以善心、無上善根心、敬悲心,觀一切眾生如父母,不起三毒,以思一子之心憐愍愛護而感得的妙相;與真青眼相,共表能令觀佛眼者於未來世中,眼常清淨而眼根無病患,消滅七劫罪障之德。或與真青眼相合說,名為眼色紺青而眼睫如牛王相(abhinīla-netra-go-pakṣmā),或牛王紺色目相、目睫青緻猶如牛王相等。

(31)頂髻相(uṣṇīṣa-śiraskata)︰或稱頂上肉髻相、頂上現烏瑟膩沙相、肉髻相、頂肉髻相、烏瑟膩沙相、頂肉髻成相、鬱尼沙相、肉髻圓好高勝相、頂肉骨成相、頂髮肉骨成相、頂上肉髻高廣平好相等。謂佛之頂上肉隆起,其形如髻。係佛在因位時,自受持十善法,又教人受持而感得的妙相;表應眾生之機而示現其形,演說妙法之德。關於此相與無見頂相之異同,《優婆塞戒經》卷六以為不同,謂肉髻相是受持十善法之報,而無見頂相是尊重讚歎供養賢聖師長父母之報;《無上依經》卷下謂,無見頂相為八十種好的第一種好,與肉髻相有別;《瑜伽師地論》卷四十九謂,頂上現烏瑟膩沙及如來無見頂相之大丈夫相。所謂無見頂相,是指即使是十地菩薩也不能見佛頭頂之相,即肉髻正中正位之謂,並非離肉髻相而別有無見頂相。

(32)白毛相(ūrṇā-keśa)︰又稱白毫相、眉間白毫相、白毫莊嚴面相、白毫毛光相、眉間白毫光相、眉間毫相、額上毫相功德滿足相、眉間生毛、潔白右縈相、眉間白毛長好右旋相、眉間白毫軟白兜羅綿相等。謂佛眉間有白毛,柔軟如兜羅綿,其色雪白,光潔清淨,長一丈五尺,右旋捲收。係佛在因位時,見眾生修三學,稱讚其美而不毀訾,有謗者則遮制守護而感得的妙相。觀此相者,可除卻百億那由陀恆河沙劫之生死罪。

關於三十二相的名稱與順序,諸經論所說不一。上述三十二相,係依《大智度論》卷四所載,其他如《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三八一、《菩薩善戒經》卷九等,立足下安平立相為第一,白毛相為第三十二;而《方廣大莊嚴經》卷三、《妙吉祥菩薩所問大乘法螺經》等,立白毛相為第一,足下安平立相為第三十二。此外,或有於某經典列為一相而他經分為二相者,或於某經中為三十二相之第一相而他經則攝於八十種好者等等。

關於得相之因,諸經所說不盡相同,如《優婆塞戒經》卷三、《瑜伽師地論》卷四十九等,就各相一一明其別因;《無上依經》卷下,以為係由決定無雜、諦觀微密、常修無間、不顛倒等四種正業所感得;《菩薩地持經》卷十,謂由決定修、專心修、常修、無罪修等四種業所感;《瑜伽師地論》卷四十九,說是決定修、委悉修、恒常修、無罪修四種善修事業所感;或謂同一因所感,如《瑜伽師地論》卷四十九云(大正30‧568a)︰「三十二種大丈夫相無有差別,當知皆用淨戒為因而能感得。何以故﹖若諸菩薩毀犯淨戒,尚不能得下賤人身,何況能感大丈夫相。」

然而廣論通因有三種,即淨戒、百福、一切諸行。或以一切諸行為總因,六十二因、淨戒、四種善法為別因。所謂六十二因,如上記一一相下所述。淨戒如今所說。所謂四種善法,即善修決業、善巧方便、饒益有情、無倒迴向。如《瑜伽師地論》卷四十九等所說。

此三十二相非佛專有,轉輪聖王亦具足之。關於其優劣,《優婆塞戒經》卷一(大正24‧1039a)︰「是三十二相即是大悲之果報也,轉輪聖王雖有是相,相不明了具足成就。」《方廣大莊嚴經》卷三(大正3‧557a)︰「王之太子必定不作轉輪聖王,何以故﹖三十二大人相極明了故。」《大智度論》卷二十九(大正25‧273b)︰「三十二相有二種︰一者具足,如佛;二者不具足,如轉輪聖王、難陀等。般若波羅蜜與布施和合故,能具足相好如佛,餘人但行布施等,相不具足。」同論卷四(大正25‧91a)︰「菩薩相者有七事勝轉輪聖王相。菩薩相者,(一)淨好、(二)分明、(三)不失處、(四)具足、(五)深入、(六)隨智慧行不隨世間、(七)隨遠離,轉輪聖王相不爾。」

由此可知,佛與轉輪聖王所具三十二相之差別。

〔參考資料〕 《中阿含經》卷十一〈三十二相經〉;《長阿含經》卷一;《佛本行集經》卷九;《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一;舊譯《華嚴經》卷三十二;《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五七三;《大薩遮尼乾子所說經》卷六;《坐禪三昧經》卷上;《大乘百福莊嚴相經》;《觀佛三昧海經》卷一~卷四;高田修《佛像的起源》第六章(《世界佛學名著譯叢》{90});宇井伯壽《佛教思想 1の基礎》。


久松真一

日本佛教學者、禪思想家。FAS協會的創立者。為日本繼鈴木大拙之後,最重要的佛教思想家。自號「抱石庵」。岐阜市長良人,畢業於京都大學文科大學哲學科。就學期間,頗受西田幾多郎的「宗教學概論」課程所啟發。歷任臨濟宗大學(現在的花園大學)、龍谷大學、京都大學等校教職。1932年以《東洋的無》一書,獲文學博士學位。並因此飲譽佛學界。時人常稱之為「東洋的無的久松真一先生」。退休後,任京都巿立美術大學教授,1957年在美國哈佛大學講「禪與禪文化」。著作除《東洋的無》之外,另有《禪與美術》、《起信の課題》、《茶の精神》、《維摩七則》、《久松真一著作集》,以及遺墨集《墨海》等。

◎附︰傅偉勳〈日本臨濟禪的現代發展(下)──久松真一〉(摘錄自《從創造的詮釋學到大乘佛學》)

當代日本佛教發展趨勢之中,除了從傳統日本佛教宗派(如日蓮宗)脫胎換骨而形成的創價學會等一些新興宗教之外,禪佛教在歐美各國的生根流傳以及戰後急速的國際化現象,算是很令人注目的一件宗教大事。日本禪宗共有三大派別,即臨濟宗、曹洞宗與黃檗宗。其中,承繼臨濟宗而進一步予以現代化的「鈴木禪」(Suzuki Zen)與「久松禪」(Hisamatsu Zen),對於禪佛教的國際化貢獻最大,影響亦極深遠。鈴木禪指謂本世紀推動西方的禪學研究最有開拓之功的鈴木大拙本人的著作所表達的臨濟系禪學思想,久松禪則指特以禪宗美學以及茶道哲學著名的久松真一獨特的現代化禪學思想。我在本書另一篇〈鈴木大拙〉已簡介過鈴木禪,本篇則專論久松真一的禪學思想及其現代意義。

久松真一生平的著述,曾輯成一套《久松真一著作集》共八卷,六○年代由東京‧理想社印行。第一卷末尾載有久松本人的自傳,分成〈學究生活的回憶〉與〈學究生活以後〉兩篇,談及環繞著禪佛教探索的個人學思歷程與生命體驗。明治二十二年(即1889年)久松真一生在日本岐阜縣,由於雙親以及祖父母都是虔誠的正統淨土真宗信徒,他自幼即在強烈的宗教氛圍成長,自己也志願成為一個探索絕對真實的宗教家,甚至差點變成僧侶,進入京都西本願寺的佛教大學(即今天的龍谷大學)。但在中學時期,由於受到新近科學知識的影響,對於自幼以來的淨土真宗絕對他力信仰與理性之間感到矛盾,而從未經反省的樸素宗教信仰,轉向具有理性自律與經驗實證的近代批判性的生活信念。他開始認為,祇有依靠理性的生命探索才能解決宗教問題;也就是說,宗教所無從解決的,能在哲學思索獲得解答。有一次他問了岐阜中學校長林釟藏,要讀哲學應該選擇東京大學或京都大學﹖林校長回答說,京都大學哲學系擁有新進少壯派的幾位教授,如桑木嚴翼與西田幾多郎,尤其特舉西田的哲學氣質,說此人雖未享有盛名,終必成為一流人物。那時西田的處女作《善之研究》(英譯書名為A Study of Good)還未問世,此位校長即有先見預知之明,日後久松每每懷念及此,不得不衷心感激林校長當年的指點。

明治四十四年(1911)《善的研究》問世,久松這時在第三高等學校,立即買了一本,捧讀數次之後,大受影響,發現西田此書能夠引導他重新探索不與理性矛盾的宗教之路。翌年(大正元年)他正式進入京都大學哲學系,專攻哲學。據他所說,京都大學當時的文科教授陣容很強,除西田、桑木等哲學名教授外,還有上田敏(文學理論)、狩野直喜(中國哲學)等等學問與人格兼優的第一流學者,使他領略到真正的學術氣息。尤其西田講授的倫理學與宗教學擴大了他的思想視野,而從純理性的哲學探索逐漸深透到一切生命問題的普遍的根源,深深體會到主客對立的(西方)哲學探索方式的理論與實踐的雙重限制,而此限制的超克端在主體性的根本變革。正因感到如此,久松又開始對於哲學的「無力」產生絕望,撰成畢業論文之後一時精神「失常」,日日躲在書房沈思默想,差點放棄學位。這時的精神危機所關涉的問題是,久松對於理性絕望的結果,認為他應抉擇的人生之路惟有一條,即是實踐的主體知或主體知的實踐,普通的哲學與宗教對他已無意義,祇剩下了禪道值得探索。苦悶之餘,他去拜訪西田。西田勸他說︰「論文口試時間將到,順利完成學業之後再去求道並不算太遲,無謂的焦燥並非正常。」久松終於畢業。聽從西田的勸告與推薦,到京都妙心寺的禪宗道場拜池田湘山為師。

那年(1915)十二月初旬,久松在湘山面前參禪,經過大疑一番、大死一番而自覺無路之時,忽然整個多年來的生命疑團當下解消,首次了悟「不思善不思惡底」不二法門,覺證「一斬一切斬,一成一切成」的無相的自我真實,破除了生與死、存在與不存在、價值與非價值等等一切二元對待,自覺有如雨過天晴,舒暢無比。依此禪悟體驗,久松定下終生的工作目標︰以覺的宗教(即禪)開宗,而去樹立覺的哲學。禪本來超越哲學與宗教(的二元對立),但又可以表現之為哲學與宗教;以禪為宗旨的覺的宗教與覺的哲學之完成,即是久松自此以後的終極關懷,亦即永遠的使命。

徹見自性而悟覺於(久松所云)「無相的自己」(Formless self)之後的久松真一的生活可用「悟後修行」與「聖胎長養」二語概括,就是要在千差萬別的現實世界裏,經過日常一舉手一投足的事上磨鍊,去讓「無相的自己」自由自在地發揮大機妙用。為了此一悟後修行,久松在明心見性之後立即寓居妙心寺山內的塔頭(初為養源院,後為春光院),而他的老師湘山遷化(1928)之後,繼續向平元德宗與林惠鏡兩位禪宗大德請教,也開始在臨濟學院(今天的花園大學)與龍谷大學教書,1935年以後又到母校京都大學講授禪與佛學,直至1949年六十歲正式退休為止。久松的風格與多半的著名哲學家或宗教家大異其趣,很少出門去做世俗的交際應酬。

不過,第二次大戰結束的前一年(1944),由於京大佛教青年會會員們的懇請,久松首次出面,從事於「為人度生的方便實踐」。當時日本行將戰敗,在沈滯黑暗的氛圍下,該會會員們為了超克生死、悟得大道,解散該會,創辦京都大學學道道場,請久松出來指導他們。這些會員之中有幾位後來成為著名學者,包括藤吉慈海(花園大學佛學教授)、上田泰治(京都大學教授),以及今天以古稀之年仍在國際佛教學界推動禪學研究而活躍的《禪與西方思想》(Zen and Western Thought)作者阿部正雄教授。久松的出山指導,可以說是初轉法輪的一件大事,對於他的人生是個大大的轉捩點。學道道場後來脫離京大團體,變成名符其實的「久松禪」道場,容納了許多不同國籍、不同年紀、不同見解、不同角色的求道者,而在1958年改稱FAS協會。

FAS協會的名稱是由「無相的自己」(Formless self)、「全人類」(All mankind)與「超歷史的歷史」(Superhistorical his-tory)這三個名辭的各別英譯取出第一字母(即F‧A‧S)所形成的。久松以「無相的自己」(F.)表達傳統禪所指謂的終極真性,認為此一真性的覺證及向後學的傳法固然重要,然禪道修行者更應進一步抱著解決人類精神痛苦與危機的一大悲願,站在「全人類」(A.)立場,去讓「無相的自己」在從現在過渡到未來的「超歷史的歷史」(S.)意義的現實世界之中,創造地發揮它的機用,俾使人類及其社會能有達到盡善盡美的終極目標的一天。為了此一永遠的使命,久松認為傳統的禪修方式(譬如一味強調端坐之類)必須有所調整改變,而採用了適應F‧A‧S三大方面精神發展的新禪修、新生活。同時FAS協會必須強調集體力量與人和的重要性,設法推進海外的「FAS禪」(即久松禪)活動,進行有計劃的禪籍研究與出版,並獻身於禪美術、茶道等等禪文化的現代化創造與發展。事實上,久松禪的一大特色是,它確實貫徹了禪美學與禪文化的高度現代化表現,以此特色推銷日本藝術與文化到歐美各國,成效卓著,實有大發我們中國人深省之處,因為禪的發源地本在中土而不在日本之故。

無論如何,久松禪最大的吸引力是在它那獨特的禪美學、禪文化的現代化表現這一點。久松自己講過並寫過不少有關日本茶道或「禪茶」的論說(輯成著作集第四卷的《茶道哲學》),以及禪藝術、禪文化、禪美學方面的長篇短論。其中《禪與美術》經由一番英譯之後,在1971年由東京講談社國際分社印行,一時造成洛陽紙貴之勢,對於西方學者、藝術家、文化工作者等等衝擊甚大,影響亦深。久松禪可以說是繼鈴木禪之後,推動西方對於禪佛教及其文化藝術最有功勞的現代禪,不容我們忽視。以下我先簡介久松真一的禪美學基本觀點,並舉美術與茶道例示,然後論及他的禪學思想與宗教論,最後討論他與西方著名神學家、心理學家等等的創造性對話與思想交流。

1957年,年近古稀的久松真一應聘到哈佛大學做客座講授,公開演講「禪與禪文化」,前後四次,講稿收在著作集第五卷《禪與藝術》,當做首篇。此一講稿大致概括了久松的禪文化與禪美學理論。他開頭便提出拿手的「無相的自己」之自覺說法,並引用臨濟禪師的「心法無形,通貫十方」、曹洞宗如淨和尚的「參禪者身心脫落」、六祖慧能的「心量廣大猶虛空,既無邊畔,亦無方圓大小,亦非青黃赤白,亦無上下長短,亦無瞋喜、是非、善惡、頭尾」,乃至日本澤庵禪師的「真我之我,乃是天地未分以前、父母未生以前,無影無形無生無死之我」等等中日著名禪宗大德之語,說明禪宗所云「本來面目」,或久松自己的現代禪語「無相的自己」的真性真義。久松認為,禪並不是否定自己變成絕對的無之後,要去依存絕對他者的神或(阿彌陀)佛,也不是如神祕主義所說,與宇宙的終極實在或神祕冥合,而是要悟覺於無相無形的真實自己,因其無相必然要從一切繫縛解脫出來,所謂「獨脫無依」,得到完全自主的無礙性、自在性,展現禪的獨特機用;誠如臨濟所云︰「入色界不被色惑,入聲界不被聲惑,入香界不被香惑,入味界不被味惑,入觸界不被觸惑,入法界不被法惑。」

就禪的宗教意義言,它是自己解脫的宗教,不像其他宗教,或內在地或外在地抓住一樣所謂「絕對」的(超越自己真性的)神我、上帝或聖地,以求自己從罪惡或死亡獲救,取得永恒。久松又引「十牛圖」的「凡情脫落,聖意皆空」以及臨濟的「無形無相無根無本無住處,活潑潑地應是萬種施設」、「逢佛殺佛,逢祖殺祖」等語,例證禪所倡導的「無」,乃是對於一切形相構成絕對的能動性(因無相無形故),能予自主自律、無礙自在地動用形相,因此「一斷一切斷」(即禪的殺人刀),而又「一成一切成」(即禪的活人劍)。由是可見,久松標榜「無相的自己」觀點,仔細分析,原是臨濟義玄的一種禪道現代化的表現嘗試,我們可從《臨濟錄》獲得鐵證。久松禪亦如鈴木禪,以臨濟禪一派說法為基本法寶,不難想見臨濟宗在日本禪宗史上的顯著地位與影響。相比之下,日本曹洞宗雖有集禪宗哲理之大成的十三世紀一代大德道元禪師為開創祖師,後來卻不太爭氣,無有臨濟宗的光芒。在歐美各國的禪宗學者,還是到了1970年代才開始注意到道元禪的妙理深意,同時了解到鈴木、久松等人所代表的臨濟禪之外,還有道元禪所帶動的曹洞宗,在中世日本也曾經與臨濟宗爭長競短,平分秋色過的。

久松提到中韓日等東亞國家的傳統文化創造之中,有一獨特的文化群與禪有關,就種類言,包括宗教、哲學、倫理、文學、書畫、建築、園林藝術、表演藝術、工藝等等,範圍很廣。此文化群有其一貫的共同性格,皆以禪為原理或根據。他就此禪的文化大體歸納出七大特點︰(1)不均齊(asymmetry),(2)簡素(simplicity),(3)枯高(austere sublimity orlofty dryness),(4)自然(naturalness),(5)幽玄(prefound subtlety),(6)脫俗(non-vulgar freedom from attachment),以及(7)寂靜(tranquillity)。此七大性格也是禪所表現的性格,而此文化群產生的時代與場所,也都是禪特別盛行的時代與場所。除了禪之外,其他的佛教教義或宗派都不可能表現具有此類基本性格的文化群本身的主體性。久松認為,在現實世界由於無相的自己有所悟覺,而從一切形相與繫縛解放出來,此無相的自己表現在有形相的事物之時,就有偉大可觀的禪文化的創造。久松在哈佛演講時,藉用幻燈片的放映,專就具有禪意的中國繪畫舉例說明以上七大特色。他舉出的例證包括唐末的禪月「御物十六羅漢」、五代的石恪「二祖調心圖」、南宋的梁楷「六祖伐竹圖」與「出山佛」、玉澗所畫「瀟湘八景」、牧溪所畫「柿栗圖」與「觀音」,元代的日觀「葡萄圖」與因陀羅「寒山拾得」等圖,以及夏珪、馬遠等人的水墨畫等等一群的繪畫,處處表現禪心、禪意、禪思或禪境,算是禪文化的一大寶藏。我最近在〈禪道與東方文化〉(臺北《普門》雜誌)分出禪佛教與禪道,認為唐末以後禪佛教漸漸轉化成為禪道,這才顯出中華禪的真正特質,於此老莊的道家與禪佛教融合為一。我想,久松所舉七大性格應該專就禪道(但非禪佛教)而言,雖然他所了解的禪宗並未如此劃分。「自然」、「幽玄」、「脫俗」與「寂靜」等等並非禪佛教所獨有,因為老莊思想早已蘊含此類性格,吸納到禪佛教之後終於形成道地中華禪意味的禪道了。

久松特別強調,禪的美術所要表現的是無相無形而淵深的自己真性,較有表現主義的情調,但與西方的表現主義仍異其趣。如以京都龍安寺的著名石庭為例,此石庭全體在那一矩形的空間,在那純白的砂粒上,所要表現的美感即不外是「無相的自己」,而上述七大性格可以說是「無相的自己」的美感象徵之種種。

「不均齊」突破世俗世間的過度正經、死板、端正、完整等等,表現奇特、無縛、解放等意,其禪理根據是在無法之法或廓然無聖,亦即「凡情脫落,聖意皆空」,如梁楷的「出山佛」圖所示。

「簡素」則意味著複雜、精細的事物所缺少的一種乾淨俐落、高度單純而又樸素的特殊美感,其禪理根據是在禪本身的無雜、無一物、廓然、赤貧等等,如牧溪的「燕」、「蓮」等圖,以及京都桂離宮(日本最美的禪式書院)的樂器房所示。

「枯高」在日本美學具有老成、雄勁、威嚴、銹氣、枯槁等等合成的特殊意味,其禪理根據是在無位、皮膚脫落、孤危峭峻、露堂堂等語詞,如牧溪的「鶴」圖或慈雲的「閑吟」圖所示。

「自然」乃意味著無造作、無奇巧、無有故意、本來如如等等,在不均齊、枯高、脫俗等禪美術的性格之中也蘊含著自然之意,它的禪理根據不外是在禪的無心無念、本來面目或法爾自然等語,如石恪的「二祖調心圖」或桂離宮的月見臺下石群所示。

「幽玄」表示內在的無限含蓄,蘊藏著種種餘韻餘味,又帶有無底的淵深、安寧、泰然而幽暗等等意味,有其禪的「無底」或「無一物中無盡藏」等理據,如牧溪的「漁村夕照」圖或桂離宮書院的全景所示。

「脫俗」則意謂不為現實事物甚至佛祖所拘,亦不被「不拘束」所拘束,全然灑脫而毫無世俗習氣,其禪理根據是在「獨脫無依」、「無礙自在」、「遊戲三昧」等語,如梁楷的「布袋」圖或懷素的書法所示。

最後的第七性格「寂靜」即指無有囂擾、一切平靜無事、悠閒自在等等而言,並非指謂靜處的死板寂靜,卻要強調煩囂之中超越動靜對立的寂靜如如,「鳥啼山更幽」(或陶潛的「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等詩句表達此意十足。此一性格的禪理根據是在「語默動靜體安然」、「一默如雷」、「行亦禪,坐亦禪」等語句,可借馬遠的「寒江獨釣」圖及桂離宮的月波樓一帶空地的美術情調予以例示。

上述七大性格是久松禪美學的主要論點,他在《茶道哲學》所收的一篇〈茶道文化的性格〉,也以這七大性格描敘日本茶道文化的基本特徵。他的茶道哲學也是他的臨濟系現代化禪學思想的應用理論。日本茶道及其文化的淵源是在中土,把中國茶道移植到日本的是日本臨濟宗始祖榮西禪師,著有《喫茶養生記》。不過,日本茶道的獨自創造與發展,始於足利幕府時代(中世紀末期)的村田珠光(1422~1502),經由武野紹鷗(1502~1555)與千利休(1522~1591)等第一流的在家茶人發揚改進,終於形成日本特有的生活方式之一,極富禪心禪味,又有脫俗、自然、寂靜、幽玄等等美感情調。

久松強調日本茶道的首要旨趣是在心性涵養與提升,有其高度的宗教精神意義。他甚至說︰「茶道文化是無相的自己之化身或體現。」也就是說,茶道即不外是無相的自己之自我形成或自我表現的特別場面。對於千利休等第一流的茶人來說,茶道與禪乃是一體無二,所謂「茶禪一味」,成為人間生活之中的主體性根源。茶道亦是一種生活上的修持修行,故有「心茶」之稱,特指茶道的有形表現以前,想要完成向上門與向下門兩道的禪心禪意而言。「心茶」的世界,乃是藉日常的飲茶為緣表現出來的無的主體或即人的本來面目的精神世界。誠如集日本禪道之大成的千利休居士所云︰「小房間的茶湯,就是以佛法修行得道的第一大事。」千利休的茶道高弟山上宗二(1544~1590)也說︰「茶湯既依禪宗而出,故專事於佛僧般的行持。珠光與紹鷗,皆禪(人)也。」日本茶道鼻祖珠光本人曾向一休禪師請益參禪,獲師印證,授他圜悟禪師的墨蹟。紹鷗亦曾在大林宗套(1480~1568)處參禪修道,而獲「一閑居士」之號。千利休亦是一流禪者,當時的一代大德古溪和尚讚謂「三十年飽參之徒也」。由是可見,沒有長年禪修的心性涵養,決做不了體現「心茶」或「茶禪一味」的茶道真人。

久松真一本人也是相當有名的茶道專家,自稱「心茶道人」。他的茶道哲學,可以說是臨濟禪道現代化而成的久松自己的「覺的宗教」所表現出來的一種生活藝術哲理化,而久松禪為理據的新茶道,便是象徵無相的自己在日常現實顯出大機大用的美感表現。他與一些同道在1940年秋天組織京大心茶會,為此撰寫了〈茶道箴〉,云︰
「吾等今幸入露地草庵,得參茶道之玄旨,修和敬清寂之法。願攀前賢古聖之芳躅,茍且勿流遊戲逸樂,趨好事驕奢,偏固流儀技藝,墮邪路。堅把住侘數奇真諦,專旨心悟,觀一期一會,道業無倦,事理雙修,舉止寂靜,無生塵念,對事物人境無念,身心自契道。山水草木草庵主客諸具法則規矩,共口一箇打擲去,皆俱現成無事安心一樣白露地,以茶十德益世。」

此箴最後一句所提到的「茶(道)十德」亦是久松本人的構想,包括(1)綜合地踐行日本文化,(2)參佛法,(3)佛教的日常生活化,(4)道德的向上,(5)禮儀作法的尊重,(6)高尚趣味的培養,(7)日本文化的顯揚推廣,(8)日本文化的創造,(9)文化遺產的保存,與(10)茶藥功效功德的講求。久松又撰有〈茶道小箴〉,云︰「和敬清寂今正修,喫茶去身心寥廓。願要諦鎮日堅持(「鎮日」即永遠之謂),精進以事理圓成。」

久松又仿效「百丈清規」之類的禪規,製定六條「京大心茶會清規」,其中第三條涉及該會事業,強調坐禪、茶道古典研究、聽講見習等等。1956年久松等人藉心茶會創立十五周年的機會,把原先小規模的京大校內組織擴大成為全國性的「心茶會」。翌年元月,擴大之後的心茶會就在久松所住的妙心寺抱石庵舉行,決定以後的事業方針,更進一步推動茶道文化的現代化發展。

久松不但講論禪的美學、藝術與茶道,他自己也是極少數的禪道藝術家之一。他的著作集第七卷《任運集》,專收他生平創造過的漢詩和歌以及書畫,臨濟禪風處處顯現。1966年他以「活臨濟」為題,撰寫了一首打油詩般的「臨濟禪師千百年忌祥月命日法語」,唱云︰「打破中世的他律神殿,殺卻近世的自律人我,擊碎古則千年舊殼,舉起本源自性F.A.S.。」他為釋迦佛誕也撰過好幾首漢詩,其中一首是︰「嵐園非園超東西,佛生非生絕古今,無憂樹下知甚處,忽然耳聾獨尊聲。」他的父親去世之時(1933),他也撰寫一首七言漢詩云︰「恩愛難忘骨肉緣,離愁切切絕言詮,堪拈父母未生句,杜宇一聲孤月前。」我們由此「悼父」詩不難窺知,超(世俗)倫理的禪與偏倫理的儒家之間的殊異所在。對久松來說,父母未生的人人「本來面目」或「無相的自己」才是第一義諦,父子因緣與家庭倫理則屬世俗諦,因此久松站在禪的立場,不得不跳過父親的生死,窮問生命的勝義根源。

久松著作集第一卷《東洋的無》所收的一些長篇短論,如〈東洋的無之性格〉、〈能動的無〉、〈禪之辯證〉、〈道德律與宗教律〉、〈救濟的論理〉等篇,算是表達久松的禪學思想與宗教哲學較有份量的代表作品,其中〈東洋的無之性格〉與〈能動的無〉可以看成,提出久松禪的理論與實踐基本綱領的姊妹篇,在各國禪學研究者之間流傳甚廣,但在我國似乎無人注意或介紹過。久松認為,他所了解的「東洋的無」乃是西方文化所缺而專屬東亞文化特有的根本契機,它是佛教的真髓,亦形成了禪的本質,更是構成久松本人所倡導的宗教與哲學的體證根源。

久松分作遮詮與表詮兩種方式,去闡釋「東洋的無」的獨特性格。就遮詮言,「東洋的無」不是「他並不快樂」或「鬼不存在」等語句所表示的物質的或精神的存在否定;它也不是「桌子不是椅子」或「快樂不是悲哀」等語句所表達的賓辭的否定;它又不是「無不是有」或「有不自無生」等抽象語句有關的「有」、「無」理念之中的「無」;更不是想像中的「無」,如想像「桌子不在」或「一切存在並不存在」時的「不(存)在」所示;也決不是熟睡時、氣絕時、白日夢時所成立的無意識意義的「無」。這類有關「無」的語句表達與理解,在佛教常以「虛無之會」、「斷無、頑無之見」等語破除。佛教語句如「三界無法」、「本來無一物」(《六祖壇經》)實與邏輯命題(如佛教因明中的四句)毫不相干,這裏的「無」指涉超越有無對立的不二法門,正如《百論》所云︰「有無一切無故,我實相中種種法門說有無皆空。何以故﹖若無有亦無無,是故有無一切無。」或如《大乘起信論》所道︰「真如自性非有相,非無相,非非有相,非非無相,非有無俱相,非一相非非一相,非非異相,非一異俱相。」久松又引黃檗希運之語「凡夫取境,道人取心,心境雙忘乃是真法」(《傳心法要》),解釋「東洋的無」說,它不是所觀之境,毌寧是能觀之心,但不能誤解為單面的能觀,卻指能所一體心境雙忘的無的主體,惺惺了了,了了常知,於此覺之能所形成一體不二,在禪宗常以「無心」、「無相」、「無念」、「大死底」、「真空三昧」權且表示。

就表詮言,「東洋的無」首先表現弔詭意義的「無一物性」,蘊含無有任何執著、繫縛、限制乃至二元對待。其次,也表現著比喻意義的「虛空性」。久松特引永明延壽的虛空十義(見《宗鏡錄》卷六)予以現代式說明,即無障礙義、周徧義、平等義、廣大義、無相義、清淨義、不動義、有空義、空空義以及無得之義。「即心性」亦構成「東洋的無」的主要性格,如「心外無法」、「即心即佛,非心非佛」、「不可得心」等語所示。久松又舉「自己性」為第四性格,乃指主體的主體或純粹的絕對主體而言,亦即久松所常強調的「無相的自己」。第五性格則是「自在性」,蘊含無有繫縛、滯礙、妄念分別但顯自由透脫之義,如惠能的「即得自在神通遊戲三昧,是名見性」、「見性之人立亦得,不立亦得,去來自由,無滯無礙」等語,或臨濟膾炙人口之語「佛法無用功處,只是平常無事。屙屎送尿,著衣喫飯,睏來即臥」所例示。最後,久松又舉「能造性」為「東洋的無」的另一重要性格。他在〈能動的無〉這一篇更作詳細的例解。佛教所云「一切唯心造」,惠能所云「自性本無動搖,能生萬法」,或《維摩經》語「從無住本立一切法」,皆不外表達「東洋的無」所具有的大機大用之類的主體能動能造的獨特性格。久松依此解釋大乘菩薩道說,這是菩薩以「一切無礙人」的無的主體姿態,去能動地發揮慈悲慈愛的妙用妙行,而以禪的絕對自力性、絕對能動性,去重新詮釋他幼少時信仰的絕對他力淨土真宗教義。乍見之下,久松所提出的「東洋的無」似無新義,不過是傳統(大乘)佛教不二法門意義的「無」字現代化翻版而已。不過,讀者如能細讀多次,或可領略一些字裏行間隨處閃現的久松禪體證功夫,非通常禪道修行者所能企及之者。

1957到1958這一年,久松真一應聘到哈佛大學講學之外,也與新教神學家田立克(PaulTillich)與布爾特曼(Rudolf Bultmann)、哲學家海德格(Martin Heidegger)、猶太教哲學家布柏(Martin Buber)、心理學家榮格(Gustav Jung)等學術名流結識,並個別進行創造性的對談與思想交流,一時名噪歐美,久松禪也藉此機緣大大流傳。1958年五月,久松旅遊德、奧、瑞士等國,訪問海德格等人之時,陪同他並擔任通譯的是當時遊學德國的日本學者辻村公一教授。辻村在久松著作集首卷「後記」提到,當他們訪問海德格時,海氏召集三十位左右德國各地的哲學家、藝術家與文藝批評家,在自家環繞著藝術問題進行交談。其中有位問久松一個問題︰「藝術作品是否自(存在)根源出來,要依甚麼準繩去判定﹖」久松毫不猶豫,當下回答說︰「就從根源本身可以判定出來。」在座參與交談的所有聽眾一時沈默良久,無人開口。辻村事後回憶當時的情景說︰
「這與臨濟發問『如何是佛法大意﹖』之時,黃檗當場予以棒打的機鋒幾乎相同,甚至有過之無不及。當時如果久松先生猶豫不決,或扯談禪宗藝術的七大性格之類,那就只證明了他的禪功還差。然而他卻靈機一動,當下答云『從根源判定』,正是如雷貫耳,使得在座聽眾頓感根源的顯露,這實在是個行家本領,具有千斤力量。就在他這一句整個顯露根源的禪藝術通過作品表達無遺。久松的本領確在黃檗之上。」

辻村又接著說,敏感的海德格似乎即時領取了久松的禪機禪鋒,說道︰「我就以(日本)白隱禪師所愛好的公案結束我們這一場會談」;並舉單隻手宣云︰「聽取隻手音聲!」可見海德格也學到了一點禪的大機大用。

經由海德格的介紹,久松與辻村同月訪問以「新約聖書非神話化」(the de-mythologi-zation of the New Testament)著名的神學教授布爾特曼,對談了兩小時左右。所謂「非神話化」,並不是要把耶教的「神話」去除,而是對於耶教教義予以實存論(exis tential)的再詮釋。布氏的聖經新詮釋法深受海德格在他主著《存在與時間》所展開的「人存在的實存論分析」的影響,與海德格算是至友。久松與布氏之間的對談,自然關涉到耶教神學與禪學的思想交流課題。布氏提到禪宗的「十牛圖」,說他很難理會「十牛圖」所示(1)尋牛,(2)見跡,(3)見牛,得牛,(4)牧牛,(5)騎牛,(6)歸家,(7)忘牛存人,(8)人牛俱忘,(9)返本還源,與(10)入廛垂手等十層(精神)境位,因為「十牛圖」所代表的禪的自悟自覺似乎缺少歷史的層面,實與耶教見地大異其趣。從耶教的觀點去看,禪所強調的自性悟覺,還停留在尋求(上帝)恩典的階段,還不能說是真實的覺醒,因為真實的覺醒必需恩典,恩典必是賜與恩典的神與個別自我的交遇,聽取神的語言即是恩典,蘊含愛與解放等義。久松反問他說,受了恩典而解放的人既要依賴上帝,似不可能建立人本身絕對獨立性或自律性。從禪的觀點去看,人的自性悟覺之外毌需假定神及恩典,於此悟覺的禪者還得從神解放出來,正如臨濟「殺佛殺祖」等語所示,即心是佛,除此之外別無真佛。布氏答謂︰「我無法理解,除非你告訴我說,『殺佛』只是殺客體化的佛。對我來說,客體化或對象化的神死滅之時,終可顯現最後的神性出來。」久松進一步說,兩人的不同,是在他認為悟覺的禪者自己之外無所謂佛;從一切解放出來而又絕對自律的無相的自己之外無所謂佛。由此不難窺知,布氏堅持上帝恩典與人與上帝實存地交遇的必要;久松則始終強調禪的絕對自力,無待神佛。對談之後,據說布爾特曼仍喃喃自言「歷史對於禪恐怕還是一個難題」。至於久松,則在歸途對辻村感嘆說︰「如果真要非神話化,恐怕還得把神本身非神話化才行。」

再過十幾天,經由鈴木大拙的介紹,久松又帶辻村去瑞士訪問當代分析心理學(analytic psychology)的泰斗榮格,也進行了一場很精彩的思想對談。榮格曾是精神分析開創者弗洛依德的第一助手,主張弗氏所云「無意識」之中,除了個人的無意識外,另必存在生來俱有的一種「集體的無意識」,可從種種神話、童話、神祕教義等獲得證據。榮格對於東方思想文化興趣特濃,曾研究過《易經》、道教、瑜伽、禪宗等等,因此很想聽取久松對於禪的無心與集體的無意識的比觀評較。對談之後,久松總結對談要點。其一,榮格所云無意識,不論是個人的或集體的,個別自我無法認知。禪的無心則不然,不但可以認知,而且「了了常知」。無心也者,即不外是我們忘卻自我,全心專注於工作之時了了悟覺而知與不知無所分別的高度精神狀態。其二,精神分析所說的自己只不過是自我加上無意識而已;禪的(無相的)自己,則如「獨脫無依」或「無礙自在」等禪語所示,乃是本身自悟自覺著的自由自在的「我」(即本來面目)。其三,精神分析專就個別不同的精神病症治療,沒有觸及精神的本來源頭問題。禪則不然,它要當下一次斷除,從一切病態妄念徹頭徹尾解脫出來,故得講求不被所有一切繫縛的自性悟覺,正如「度一切苦厄」或「究竟解脫」等佛教語所示。因此,禪必須跳過精神分析的治療方式,特就根源的自己深處,要求從集體的無意識及其繫縛解放自己,而大徹大悟,展現無相、無住、無念的機用。有趣的是,對談快要結束之前,久松忽然帶有機鋒似地反問榮格說︰「集體的無意識本身豈非帶有我們從它解放自己的性格嗎﹖」這時榮格情不自禁地響應道︰「正是(Ja)!」由是又可窺見,久松的一言半句有其釣出對方而讓對方的葛藤一時除斷的禪家本事。雖說承繼臨濟禪的久松禪亦講頓悟妙修,久松自二十多歲見性而悟後修行,直到戰後外遊而大顯禪道威力,實非一朝一夕之故。

1980年二月二十七日久松真一以九十高齡仙逝。他的(女)洋弟子之一莎俐‧美洛爾(Sally Merrill)在〈回憶久松先生〉一文末尾說道︰「今天我收到了阿部正雄打來的死耗電報。……當我眼淚不再流下,我內心開始惶惑,逝去的究竟是『誰』﹖有一次久松先生說︰『我告訴家人我不會死。我說我是無相的自己。因此,我不會死。事實上死從未穿過我心。我還有工作待做。』就讓我們繼續我的工作吧。」

三年前敝系(天普大學宗教系)同事馬丁諾(Richard de Martino)退休,他是鈴木大拙最得意的洋弟子,也是久松多年的至交。久松死時,他也寫了一篇回憶之文,最後說道︰「久松先生死了。但是對於大家(不論生平有沒有見過他)來說,他並沒有死。他生過,也死了。但他又是未生,因此並未逝去。永恒的勁松,無相的自己;彼地彼時,此地此時。」


二乘

(一)指二種教法︰乘,運載之義。諸佛所說之教法,係運載行者從迷至悟,故稱之為乘。有多種涵義,茲分述如下︰

(1)聲聞乘與緣覺乘︰聲聞乘又稱弟子乘,緣覺乘又稱獨覺乘。《大毗婆沙論》卷一八○云(大正27‧906a)︰「若聲聞、獨覺亦得無礙解,(中略)若不爾者,二乘亦應不得無學。」即聲聞乘,謂運載聲聞行者,令進其行位,遂至灰滅涅槃之果地;緣覺乘,謂運載緣覺行者,令進其行位,亦至灰滅涅槃之果地。總言之,前者係四諦法,後者指十二因緣法。

大乘經典則以為此聲聞、緣覺二乘並未究竟,如《菩薩本行經》卷上云(大正3‧113b)︰「亦不求二乘之證,持是功德願求無上正真之道。」南本《涅槃經》卷十四云(大正12‧698b)︰「然(燃)大乘燈,離二乘燈。」因此,後世大乘論師也從二乘未究竟之見地持論。如無著《瑜伽師地論》卷七十三云(大正30‧701c)︰「然彼二乘,用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乘以為根本,(中略)如聲聞乘。獨覺亦爾,出無佛世而證正覺。」龍猛《菩提心論》云(大正32‧573a)︰「二乘之人,聲聞執四諦法,緣覺執十二因緣。(中略)二乘之人雖破人執,猶有法執。」

由此可見,自大乘立場而言,聲聞、緣覺二乘是不究竟的。因此,大乘家多將聲聞、緣覺一齊視之為小乘。

(2)小乘與大乘︰小乘,謂狹小的交通工具,即運載聲聞、緣覺至灰滅小果的人空、自利之教法。大乘,即大型的交通工具,指運載菩薩至涅槃大果的二空、二利之教法。《大智度論》卷九十三云(大正25‧711b)︰「佛法有二種︰小乘、大乘。」《攝大乘論》(真諦譯)卷中云(大正31‧121b)︰「譬如於大小乘中,佛世尊說人法二種。」

小乘的稱呼,原起自大乘家的貶稱,因此,亦有稱小乘為下乘,稱大乘為上乘或上衍。如《瑜伽師地論》卷七十九(大正30‧740a)︰「於下乘希求大乘,(中略)於大乘希求下乘。」《攝大乘論釋》(玄奘譯)卷一(大正31‧321c)︰「下乘上乘有差別故,則成二藏,(一)聲聞藏,(二)菩薩藏。」

另有以「聲聞乘」一語稱呼小乘,以「佛乘」或「菩薩乘」、「一乘」之語表大乘者。如《大智度論》卷四云(大正25‧85b)︰「欲辨二乘義故,佛乘及聲聞乘,聲聞乘狹小,佛乘廣大;聲聞乘自利自為,佛乘益一切。復次,聲聞乘多說眾生空,佛乘說眾生空、法空。(中略)摩訶衍如海,小乘牛跡水。」論中又立有聲聞道、菩提薩埵道二道,此亦是小乘道、大乘道之意。

又,《瑜伽師地論》卷七十八云(大正30‧733b)︰「若聲聞乘,若復大乘,唯是一乘。(中略)於大乘中,即說彼法同一法界,同一理趣。」此種將大乘直稱為一乘,原出自《解深密經》卷四〈地波羅蜜多品〉(大正16‧708a)︰「若聲聞乘,若復大乘,唯是一乘。」以及《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卷四(大正16‧508b)︰「唯說一乘法,是則為大乘。」

此外,小乘之中可區別為聲聞乘與緣覺乘,若再加上大乘,則可合稱為三乘。

(3)別教一乘與三乘︰此是華嚴宗所說。即法藏《華嚴五教章》卷一所云(大正45‧477a)︰「別教一乘別於三乘。如法華中,宅內所指門外三車,誘引諸子令得出者,是三乘教也。界外露地所授大白牛車,是一乘教也。」此中之別教一乘,指一佛乘。三乘則指聲聞、緣覺與菩薩等三乘。

(二)指上列二乘的修行者︰詳稱為二乘人或二乘機。此有二類︰(1)以聲聞乘、緣覺乘為所乘的聲聞人、緣覺人二乘。(2)以聲聞乘(小乘)、菩薩乘(大乘)為所乘的聲聞人、菩薩人二乘。

關於聲聞人、緣覺人之二乘的同異,慧遠於《大乘義章》卷十七(末)列出五種同、六種異。依其意,相同之五種即︰(1)見理同,即聲聞、緣覺二種人同見生空。(2)斷障同,即二種人同斷四住惑、離分段身。(3)修行同,即二種人同修三十七道品法。(4)得果同,即二種人同得盡智無生智果。(5)證滅同,指二種人同證有餘、無餘二涅槃。

六種差異即︰(1)根異,聲聞為鈍根,緣覺是利根。(2)所依異,即聲聞依師而緣覺不依。(3)藉緣異,聲聞藉教法之緣而得道,緣覺藉事相之現緣而開解。(4)所觀異,聲聞觀察四諦之法,緣覺則觀察十二因緣。(5)向果異,聲聞是四向四果,緣覺是一向一果。(6)通用異,聲聞以二千國土為神通境界,緣覺以三千國土為其境界。

此外,就二乘之異同,智顗 4《法華文句》卷七(下)列有六種相同︰同出三界、同盡無生、同斷正使、同得有餘、同得一切智、同名小乘。以及十種差異︰行因久近、根利鈍、從師獨悟、無悲鹿羊、有相無相、觀略廣、能說得四果法不能說法得煖法、在佛世不在佛世、頓證漸證、多現通少說法聲聞不定。


八十隨形好

佛菩薩之色身所具有的八十種妙相。又稱八十種好、八十隨好、八十小相。佛菩薩之身所具足的殊勝形相中,三十二相顯而易見,稱之為大相,而八十種好則較微細難見,故稱為小相或隨相。轉輪王也能具足三十二相,但是八十種隨形好則唯有佛、菩薩始能具足。《大毗婆沙論》卷一七七(大正27‧889a)︰
「問︰相與隨好不相障奪耶﹖答︰不爾,相與隨好更相顯發,如林中花顯發諸樹。佛身如是相好莊嚴,又如金山眾寶雜飾,如是佛身威光奇特,以如來身極鑒淨故,諸祥瑞物皆現其中;如至那鏡極磨瑩已,隨物遠近,影像皆現。佛身亦爾,是故一切諸魔外道懷惡心者,至佛處時無不瞻仰,覩之無厭,右繞而去。」

《大品般若經》卷二十四〈四攝品〉列出無見頂等八十種好,《大智度論》卷八十九解釋此八十種好,謂(大正25‧686b)︰「問曰︰八十隨形好是莊嚴身法,識滿足何以在隨形好中﹖答曰︰此識是果報生識,世間好醜自然而知,凡人識不具足,故學人法乃知。」又,「好」可視為相的細分詳說,《法界次第》卷下云(大正46‧696b)︰
「相好乃同,是色法皆為莊嚴,顯發佛身,但相總而好別,相若無好則不圓滿。輪王釋梵亦有相,以無好故,相不微妙。(中略)通云好者,可愛樂也。以八十種好莊嚴身,故天人一切之所愛樂,故云好也。」

此外,《大乘義章》卷二十(末)根據《菩薩地持經》卷十所載云(大正44‧873a)︰
「手足二十指悉皆妙好,即為二十,兩手兩足表裏八處平滿,通前合為二十八種好。兩跟、兩膝、兩髀、兩肩、兩肘、兩腕、兩股、兩臀、藏相兩圓、兩膊、兩脇、兩腋、兩乳、腰、背、心、臍及與咽、膓悉皆妙好,為三十二,通前合為六十種好。此咽已下六十好也,上下牙齒悉皆妙好,即以為二;兩脣、兩齗、兩頰、兩鬢、兩眼、兩耳、兩眉、鼻兩孔、額兩角悉皆妙好,復為十八,通前合為二十種好。此咽已上二十好也。是為八十,相好如是。」

除此之外,《菩薩善戒經》卷九、《瑜伽師地論》卷四十九等亦載此事。然彼等所載與《大般若經》差異頗大。

茲參酌諸經論所說,列表如次︰

〔參考資料〕 《佛本行集經》卷九;《增一阿含經》卷四十六;《坐禪三昧經》卷上;《十住毗婆沙論》卷九〈念佛品〉;《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一;舊譯《華嚴經》卷二十五;《無上依經》卷下;《彌勒下生經》;《方廣大莊嚴經》卷三;《大乘百福莊嚴相經》;《法集名數經》;《大智度論》卷二十九;《大明三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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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隨行好名稱│形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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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甲潤澤 │指爪狹長薄澗,光潔鮮淨如花赤銅。 │
│二、手足指圓 │手足指圓纖長,﹖直柔軟,節骨不現。│
│三、手足平等 │手足各等無差,於諸指間悉皆充密。 │
│四、手足圓滿 │手足圓滿如意,軟淨光澤,色如蓮華。│
│五、筋脈潛隱 │筋脈盤結堅固,深隱不現。 │
│六、踝骨不現 │兩踝俱隱不現。 │
│七、行步齊正 │行步直進,庠審如龍象王。 │
│八、師子王行 │行步威容齊肅,如師子王。 │
│九、牛王行相 │行步安平庠序,不過不減,猶如牛王。│
│十、鵝王行相 │行步進止儀雅,猶如鵝王。 │
│十一、龍王行相│迴顧必皆右旋,如龍象王舉身隨轉。 │
│十二、身漸﹖直│支節漸次﹖圓,妙善安布。 │
│十三、支節密緻│骨節交結無隙,猶若龍盤。 │
│十四、膝骨圓好│膝輪妙善安布,堅固圓滿。 │
│十五、隱處妙好│隱處其文妙好,威勢具足,圓滿清淨。│
│十六、膚體滑澤│身支澗滑柔軟,光悅鮮淨,塵垢不著。│
│十七、威儀備足│身容敦肅無畏,常不怯弱。 │
│十八、身體緊密│身支堅固稠密,善相屬著。 │
│十九、身體平正│身古安定敦重,曾不掉動,圓滿無壞。│
│二十、身體端嚴│身相猶如仙王,周匝端嚴,光淨離翳。│
│二一、身光破闇│身有周匝圓光,於行等時,恆自照曜。│
│二二、腹相莊嚴│腹形方正無缺,柔軟不現,眾相莊嚴。│
│二三、臍深圓淨│臍深右旋圓妙,清淨光澤。 │
│二四、臍厚妙好│臍厚不窊不凸,周匝妙好。 │
│二五、身體無黶│板膚遠離疥癬,亦無黶點疣贅等過。 │
│二六、手足內滿│手掌充滿柔軟,足下安平。 │
│二七、手文明徹│手文深長明直,潤澤不斷。 │
│二八、唇色丹暉│唇色光潤丹暉,如頻婆果,上下相稱。│
│二九、面門相具│面門不長不短,不大不小,如量端嚴。│
│三十、舌廣柔軟│舌相軟薄廣長,如赤銅色。 │
│三一、象王聲 │發聲威震深遠,如象王吼,明朗清澈。│
│三二、梵聲深妙│音韻美妙具足,如深谷響。 │
│三三、鼻脩高直│鼻高脩而且直,其孔不現。 │
│三四、齒白齊密│諸齒方整鮮白。 │
│三五、牙利明潔│諸牙圓白光潔,漸次鋒利。 │
│三六、目淨紺青│眼淨青白分明。 │
│三七、目如青蓮│眼相脩廣,譬如青蓮華葉,甚可愛樂。│
│三八、目睫次第│眼睫上下齊整,稠密不白。 │
│三九、眉纖而長│雙眉長而不白,緻而細軟。 │
│四十、眉色青紺│雙眉綺靡順次,紺琉璃色。 │
│四一、眉如初月│雙眉高顯光潤,形如初月。 │
│四二、耳埵圓滿│耳厚廣大脩長,輪埵成就。 │
│四三、耳無過惡│兩耳綺麗齊平,離眾過失。 │
│四四、容儀具足│容儀能令見者無損無染,皆生愛敬。 │
│四五、額廣平正│額廣圓滿平正,形相殊妙。 │
│四六、身分相稱│身分上半圓滿,如師子王威嚴無對。 │
│四七、首髮脩長│首髮脩長紺青,稠密不白。 │
│四八、髮香芬馥│首髮香潔細軟,潤澤旋轉。 │
│四九、髮際嚴好│首髮整齊無亂,亦不交雜。 │
│五十、首髮長好│首髮堅固不斷,永無褫落。 │
│五一、首髮光滑│首髮光滑殊妙,塵垢不著。 │
│五二、身分堅實│身分堅固充實逾那羅延。 │
│五三、身體莊嚴│身體長大端直。 │
│五四、諸根無染│諸竅清淨圓好。 │
│五五、身相洪大│身支勢力殊勝,無與等者。 │
│五六、見者歡喜│身相眾所樂觀,嘗無厭足。 │
│五七、面如滿月│面輪脩廣得所,皎潔光淨如秋滿月。 │
│五八、容色不撓│顏貌舒泰,光顯念笑,先言唯向不背。│
│五九、面相姝廣│面貌光澤熙怡,遠離顰蹙青赤等過。 │
│六十、身無疵穢│身皮清淨無垢,常無臭穢。 │
│六一、毛孔出香│所有諸毛孔中,常出如意微妙之香。 │
│六二、面門出香│面門常出最上殊勝之香。 │
│六三、首分圓滿│首相周圓妙好,亦猶天蓋。 │
│六四、身毛纖柔│身毛紺青光淨,如孔雀項,紅暉綺飾,│
│ │色類赤銅。 │
│六五、法音圓辯│法音隨眾大小,不增不減,應理無差。│
│六六、頂髻高顯│頂相無能見者。 │
│六七、指網分明│手足指約分明,莊嚴妙好,如赤銅色。│
│六八、行不履地│行時其足去地,如四指量而現印文。 │
│六九、身相持重│自持不待他衛,身無傾動,亦無逶迤。│
│七十、威震一切│威德遠震一切,惡心見喜,恐怖見安。│
│七一、音聲和雅│音聲不高不下,隨眾生意和悅與言。 │
│七二、觀機淺深│能隨諸有情類,言音意樂而為說法。 │
│七三、一音說法│一音演說正法,隨有情類各令得解。 │
│七四、次第說法│說法咸依次第,必有因緣,言無不善。│
│七五、等視眾生│等觀諸有情類,讚善毀惡而無愛憎。 │
│七六、識清淨 │所為先觀後作,軌範具足令識善淨。 │
│七七、相好具足│世尊相好,一切有情無能盡觀。 │
│七八、頂骨堅實│頂骨堅實圓滿。 │
│七九、無衰老相│顏容常少不老,好巡舊處。 │
│八十、卍字德相│手足及胸臆前,俱有吉祥喜旋德相,文│
│ │同綺畫,色類朱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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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正道

原始佛教及部派佛教的根本實踐原理。又稱八支正道、八支聖道或八聖道。指達到佛教最高理想境地(涅槃)的八種方法和途徑。茲略述如次︰

(1)正見︰指正確的見解,即有關佛教正確世界觀與人生觀的緣起與四諦之智慧,但對未確立智慧者,則為正確的信仰。

(2)正思惟︰指在身、語行為以前的正確意志或決定。

(3)正語︰指正思惟後所產生的正確言語。不說妄語、惡口、兩舌、綺語,要說真實而且與別人能融洽的有益語言。

(4)正業︰指正思惟後所產生的行為。不做殺生、偷盜、邪淫的事。要從事愛護生命、布施與慈善、遵守性道德等善行。

(5)正命︰指正確的生活。即以正當的職業過正當的生活,以及每天過規律的生活。無論睡眠、飲食、工作、運動、休息等,都要有規律。

(6)正精進︰精進是努力趨向理想,也就是指努力除惡,俾使一切宗教的、倫理的、政治的、經濟的、身體健康方面的善增加。

(7)正念︰具有正確的意識、想法,時刻不忘其理想與目的。

(8)正定︰即精神統一。在日常生活中,使心安靜。心如明鏡止水,一片冰心似的無念無想之狀態,就是正定之展現。

八正道是針對婆羅門教及耆那教的苦行主義,以及六師外道中主張享樂主義者所提出的。釋尊提倡不苦不樂之中道,因此,原始佛教也將八正道稱為中道,且以之為四諦中道諦的具體內容。

八正道雖然分成八個項目,但卻是有機的結合,因此不是個別而不相關聯的。只是為了說明上的方便,才將它分為八項。這八項與三學的關係,雖有異說,但大體如下表所列︰


┌正 見┬慧─────┐
├正思惟┘ │
├正 語┐ │
八正道┼正 業┼戒─────┼三學
├正 命┘ │
├正精進──三學共通 │
├正 念┬定─────┘
└正 定┘


一般而言,八正道的八支是同時存在的。其發生順序,並沒有先後之別。但也有人認為應按照八支列舉的順序,而有前後一定的排列。這與戒、定、慧三學的情形相同,依據三學發生的順序,首先是戒,其次定,最後慧,像這樣也是合理的。由此立場來看八正道,則其順序該是慧→戒→定,而不是戒→定→慧。這是為什麼呢﹖因為,在八正道之後加上正智、正解脫二支,則成為十無學法,最後的正智與正解脫屬於慧,所以,從十無學法與三學之間的關係看來,正確的次序當是慧→戒→定→慧。最初的慧相當於入門者的信,因此可知全體順序應當是信、戒、定、慧。

對於八正道的詳細解釋,有安世高譯《佛說八正道經》、《增一阿含經》的〈四諦品〉及南傳《相應部》。

◎附一︰水野弘元著‧郭忠生譯《原始佛教》第四章(摘錄)

八正道的意思是︰八種正道。為什麼以八正道此單一名詞來代表呢﹖因為這是達於涅槃不可分的方法,缺一不可。例如正見必須伴隨後七者才能成就,正思亦必須伴隨其他七者才能圓滿……正定亦然,因為要得到正定,必須有前七者的資糧。這是八正道的完整性。下面我們依次解釋八正道。(中略)

(一)正見︰意思是「正當的見解」、「觀察事物的正當方法」。它指佛教對人生世間的正見,換言之,即是澈見緣起法、四聖諦的智慧。既然正見被形容為「聖」,則必為證知佛法正見之聖者的智慧。但對那些僅持受世間德行的人而言,亦有相當的重要性,亦即這些人乃是由「正信」引生正見。他們只要信仰那些已得正見的聖者,並且相信正見的功德,則在生活上一樣是非常充實。進一步的說,如果知道或經歷何以那是正見,則其本身即已證得正見。所以,知道這是聖者親證的智慧為正見,持受世間德行的智慧為正信。

不管是在宗教,就是在日常生活,正見亦有其重要性;在策劃任何事物之時,吾人必須有正確的目標與具備一般的知識,否則即無完成之日,亦無完成的期待可能性。不管如何,具備相關的知識是第一要件。

(二)正思︰這是正當的思考方法與決策,亦即是熟慮自己的地位,考慮行動之時應以何種心態應對之。吾人須以正思時刻保持著靈敏覺性,來決定如何做與如何做才能有好的成果。正思的具體內容乃是由正見所引發之鎮定的思考。

關於正思,原始佛教聖典所說的是︰時刻保持警覺以避免忿怒、殺生或世俗謬見從心頭湧起,同時長時憶念出世正法,具足柔軟、慈悲、清淨、無恚心。如果是學生就必須像個學生,不可逾規越矩,不像個學生的樣子;如果是白領階級,就老實認清自己的地位,勞工階級亦然,資本家亦須按照自己的地位作為。這才是正當的決定。

(三)正語︰如果已具足正見與正思,則事物之根本觀念必能了然清楚。如果缺乏這些要件,懵懵懂懂,怎能有所作為呢﹖如果有詳切的擘劃,那麼剩下的只是去執行、實現而已。

正語的意思是︰正當的口業。如果有正見、正思,很自然的口業必為正。關於正語的具體內容,在佛典常看到的有︰不妄語、不綺語、不兩舌、不離間。但正語不僅在消極的不作為,更須積極的以真實語、柔軟語,就事實的需要以導化他人、教導眾生。由於沒有語言上的衝突,沒有惡語相加,則正語至少可減低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彼此和樂共存。其他如「愛語」、「和合」等亦可歸屬於此。許多冷漠、敵對、疏離與懷疑都是「口業」惹的禍。總之,在任何社會裏,我們迫切的需要善意的瞭解,而這種瞭解必須有正語的基礎。

(四)正業︰正業的意思是「正當的身心」。「意業」乃是借諸「口業」或「身業」而表現出來。所以意業經過正見與正思的過濾,必能引生正語與正業。談到正業,佛典告訴我們要不殺生、不偷盜與不邪淫。但這僅是消極的不為惡,正業的積極意義在於「護生」、「慈悲」、「布施」或者是「引人向善」。而那些常在新聞出現的非法行為,諸如搶劫、殺人、暴力、詐欺與吵架等等,任何非法的行為都是與正業相違逆,是和樂生活的絆腳石。所以說如果能遏止此等非法行為,所行皆能契合正業、正語,則必有和平、快樂的生活。

(五)正命︰不用說,吾人須遠離惡語與非法行為,而住於正業與正語。如此的生活便是正命的典範。這即是說︰不應從事非法職業或為道德所禁戒之事。例如學生從早上起床,到晚上上床睡覺,必有一定的生活規範。什麼時候起床,什麼時候吃早餐,不早退……等等。至於出家僧眾的生活規範則是如何靠信眾的供養而活,如何支配整天的時間。

(六)正勤︰要實踐上述五種正道,以至於後述的正念、正定,必須有相當的勇氣與正確的努力。沒有努力與勇氣,決不能成辦任何事。原始佛教聖典以四方面來談它︰(1)已得善令得增長,(2)未得善令得生起,(3)已得惡令得消滅,(4)未得惡令不生起。如果以此四種而精進,則善法日益滋長,惡法必不復生。如此則個人與社會必能邁向光明,進步不已。

(七)正念︰正念的意思是「每個人必須時刻顧念自己與周遭的事物」。「念」並不是「為我」,而是時時刻刻的顧念自己、關心別人,以便使正見乃至正定等各正道皆能付諸實踐。所以正念可稱之為「正意」、「正當的深思熟慮」,亦可視之為反觀自身與積極的負責。這正與漫不經心或粗心大意相反,因為不道德的行為或是無法履行自己的業務,全是由於漫不經心或粗心大意。

在佛法裏,正念常與正知相提並論,二者都是指相同的心理狀況。正念的意思是︰一個人必須時刻念茲在茲;一切事物皆是無常、苦、無我、不淨等等。這即是說不可離於佛法,顛沛必於是,造次必於是;正知則是時刻保持靈敏覺性,把握住佛法在日常生活中應有的作為與態度。

(八)正定︰這就是正確、正當的禪定。亦即是使自己的心能在自己控制之下的境界。但是,這並不一定非要在打坐之中不可。亦不一定在日常生活中,非要全神貫注於禪定不可。在解釋正定時,傳統的說法皆以四禪為主,但是此類的禪定境界僅有靠打坐、冥思內省才能證得。雖然如此,最低的初禪對日常生活亦甚有裨益。由禪定,吾人可控制自己的心理,並由此使自己的心理變得更靈敏、更精細。在寂靜中沉思或回憶,則必可控制吾人的心理。這種靜如死水,無瑕鏡面的心靈,或吾人稱之為「無心無思」的平靜心靈唯有靠「正定」才能證得。沒有正定,絕無法有統一的心靈境界。當然,吾人勿須特別訓練自己常在定中,只要制心一處即可達於正定。

◎附二︰印順《成佛之道》〈三乘共法章(摘錄)

佛在說明道諦時,最常用的內容分類,還是八正道。八正道,應稱為「八聖道分」,或「八聖道支」。這是成聖的正道,有不可缺的八種成分。這就是︰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八正道就是三學,如正見、正思惟是慧學;正語、正業、正命是戒學;正念、正定是定學;正精進是遍通三學的。此八支聖道,是三學,也就是一乘。佛為須跋陀羅說︰外道們沒有八正道,所以沒有聖果,沒有解脫。我(佛)法中有八正道,所以有聖果,有解脫。這可見八正道是能入於涅槃的唯一法門了。這在大乘的《楞伽經》中,也還是這樣說︰「唯有一大乘,清涼八支道」。(中略)

出世的解脫道,是以緣起及四諦法門為綱要的。所以說到正見,除知緣起的集滅外,還有四諦的正見,這是經中特別重視的。正見流轉還滅的緣起法,是依因而起,依因而滅的正見。但這不是空洞的因果觀、有空觀,而是無明緣行等的依緣而有,無明滅就行滅等的依緣而無。因果相依的必然性,從中道的立場,如幻假有緣起觀中,正確的體見他,深入到離惑證真的聖境。四諦,也是因果的︰苦由集而生,滅依道而證,這是世間與出世間兩重因果。觀察的對象,還是現實苦迫的人生。從苦而觀到集(如從老死而觀到愛取為緣,到無明為緣一樣),然後覺了到集滅則苦滅的滅諦(如知道無明滅則行滅……老死滅一樣)。但怎能斷集而證滅呢﹖這就是修道了。這是證滅的因,也是達成集苦滅的對治。這樣,知四諦與知緣起,並非是不相關的(十二緣起也可以作四諦觀,如無明,無明集,無明滅,滅無明之道,經中說為四十四智)。所以緣起正見,也即是知四諦慧。不過在說明上,緣起法門著重於竪的系列說明,四諦著重於橫的分類而已。

佛在鹿野苑,最初為五比丘大轉法輪,就是四諦法門,也就是稱為「三轉十二行相」的法輪,明白表示出對四諦的次第深入。當時,佛先指示了︰那些是苦,那些是集,什麼是滅,什麼是道。這應該是剴切分別,詳細指示。不但要知道那些是苦的,那些是苦的集因;苦必從集生,有集就有苦等事理。而且要知道︰這些苦是真實的苦,決無不苦的必然性。這是第一轉(四行),是開示而使其了解深信的。

接著,佛更說︰苦是應知──應該深切了知體認的;能深切信解世間是苦迫性,才會發生厭離世間,求向解脫。集是應該斷的,不斷便生苦果,不能出離生死了。滅是應該證得的,這才是解脫的實現。道是應該修習的,不修道就不能斷集而證得滅諦。這是第二轉(四行),是勸大家應該「知苦斷集證滅修道」,從知而行,從行而去實證的。

接著,佛再以自身的經驗來告訴弟子們︰苦,我已是徹底的深知了;集已經斷盡;滅已經證得;道已經修學完成。也就是說︰我已從四諦的知斷證修中,完成了解脫生死,體現涅槃的大事,你們為什麼不照著去實行,去完成呢﹖這是第三轉(四行),是以自身的經驗為證明,來加強弟子們信解修行的決心。

佛說四諦法門,不外乎這三轉十二行相的法輪。在弟子的修學四諦法門時,首先要如實知四諦︰從四諦的事相,四諦間的因果相關性,四諦的確實性(苦真實是苦等);從「有因有緣世間(即是苦的)集,有因有緣(這就是道)世間滅」的緣起集滅觀中,知無常無我而流轉還滅,證入甚深的真實性。應這樣的如實知,也就能知集是應斷的,道是應修的,惑苦滅應證的。依正知見而起正行,最後才能達到︰已知,已斷,已滅,已修的無學位,由於苦集滅而得涅槃。

對於四諦的如實知見,引起了見諦(真實)得道的問題。在四諦中,體見什麼才算得證﹖由於學者的根性,修持方法的傳承不同,分為頓漸二派。觀四諦十六行相,以十六(或說五)心見道的,是漸見派──見四諦得道,是西北印學派的主張。而中南印度的學派,是主張頓見的──見滅諦得道。當然,這是千百年來的古老公案,優劣是難以直加判斷的。依現有的教說來參證,從佛法本源一味的見地來說︰見四諦,應該是漸入的;但這與悟入緣起空寂性──也就是見滅諦得道,是不一定矛盾的。經說︰沒有前三諦的現觀(直覺的體驗),是不能現觀道諦的;四諦是漸入,猶如梯級的,這都是漸入漸證的確證。但四諦現覺的深見深信──也稱為「證信」,不是證入四種真實理體;諦是審諦不倒的意思,所以是指確認那四類價值而說。如苦︰這些生死有為,是無常的,不安穩的,是無我而不自在的;這種生死事實的苦迫性,能深知深信而必然無疑,就是見苦諦。煩惱與引生的善惡業,是能起生死,使生死不斷生起的真正原因,也就是惑業的招感性,深知深信而必然無疑,便是見集。斷了煩惱,不起生死,那種寂靜、微妙、出離的超越性,更沒有任何繫縛與累著的自在性,深知深信而不再疑惑,便是見滅。

八正道,有了就有出離,沒有就決不能出離;八正道的能向涅槃所必由的行迹性,能深知深信而不再疑惑,名為見道(諦)。這種印定苦集滅道的確信無疑,是四類價值的深知深信,當然是先後生起而印定的。但這無礙於緣起空寂性──滅諦的體見。緣起空寂性,就是「甚深廣大無量無數永滅」;這是超越緣起相對性的「正法」;本來如此,必然如此,普遍如此,而稱為「法性,法住,法界」的。見滅諦,不是上面所說的價值確信,而是體見那超越相對性的寂滅性自身。這是平等不二的,沒有次第可說。學者在正觀緣起的集滅中,達到離愛無欲而體見寂滅性,就是得道;四諦也當然證得了。但在智見上,應有引起的次第意義。如一下子發見了寶藏,又一樣一樣的點收一樣──這是古德所說的一種解說。頓入,漸入,應該就是這樣的。見寂滅而證道,為古代無數學者所修證的,是不容懷疑的事實,稱此為滅諦的體見,是寂滅性自身的體見,與見四諦的見──四類價值的確認不同。

在中道的正見中,有著一定的程序,主要是︰「先得法住智,後得涅槃智。」佛為深摩說︰「不問汝知不知,要先得法住智,後得涅槃智。」這是怎樣的肯定、必然!什麼是法住智﹖什麼是涅槃智﹖依〈七十七智經〉說︰一切眾生的生死緣起,現在如此,過去未來也如此,都是有此因(如無明)而後有彼果(如行)的,決不離此因而能有彼果的,這是法住智。所以,法住智是對於因果緣起的決定智。這雖然是緣起如幻的俗數法(如不能了解緣起的世俗相對性,假名安立性,而只是信解善惡、業報、三世等,就是世間正見,不名為智),但卻是正見得道所必備的知見。經上說︰如依此而觀緣起法的從緣而生,依緣而滅,是盡相、壞相、離相、滅相,名涅槃智。這是從緣起的無常觀中,觀一切法如石火電光,纔生即滅;生無所來,滅無所至,而契入法性寂滅。這就是︰「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由生滅故,寂滅為樂。」由無常(入無我)而契入寂滅,是三乘共法中主要的解脫法門(還有從空及無相而契入的觀門)。所以,法住智知流轉,知因果的必然性,涅槃智知還滅,知因果的空寂性;法住智知生滅,涅槃智知不生滅;法住智知有為世俗,涅槃智知無為勝義。依俗諦的緣起因果,而後契入緣起寂滅的真實,這是解脫道中正觀法的必然歷程,一定如是而決無例外的。

說到這裏,覺得佛教中,每有一種錯誤的傾向,就是不求法住智,而但求涅槃智。特別是備有世間一般知識,年老而求佛法的。對於因果緣起的必然性,四諦的價值決定,常是並無希求;有的以為這早都已經知道,而不知夢都沒有夢想過。卻以為,需要的是開悟,是明心見性。不知道沒有修成法住智,涅槃智是不會現起的。由於偏向證悟,弄到一開口,一下手,似乎非說心說性,談修談證不可。於是乎失去了悟入的必要過程,空談些心性、空有、理事,弄得內外也不辨了。過去的大德們,就有錯認定盤星,以為孔顏樂處、大學明明德、孟子致良知,就是祖師西來大意。因此有的就高唱︰「東方聖人此心焉,西方聖人此心焉」,好像儒佛融通起來。其實,儒門大師,即使翻過語錄,用過存養功夫,那一位是確認三世因果的﹖那一位從緣起的流轉還滅中求正見的﹖那一位體見一切眾生平等的﹖根本都沒有三世因果決定的法住智,必然是漂流於佛法的門外。理學大師都不能贊同佛法,而要以拒楊墨的態度來排斥佛老,為什麼﹖就是於佛法沒有正見,不知佛法的涅槃智,是依緣起因果的法住智而進修得來。所以,如以為只要談心說性,或者說什麼絕對精神之類,以為就是最高的佛法,那真是誤入岐途,自甘沈淪了!

無漏的八正道支,是同時成就的。但在修習過程中,有次第引生的意義。從先後的引生來說︰正見以後,是正思惟,是對正見所見的,作更深入的正確思惟。正見可說是從聞(或從佛及佛弟子聞,或從經典聞)而來的慧學,正思惟是從慎思明辨而來的慧學。有正見的,一定成就正信;有信的一定有要求實現的意向。所以從正見而來的正思,是引發了向解脫的真實欲求。也就因此,古譯正思惟作「正志」或「正欲」。從無常的正見中,引發正思,就向於厭。眾生對於自我及世界是熱戀著的;正思的向於厭,就是看到一切是無常是苦,而對於名利、權勢、恩怨等放得下。這是從深信因果中來的,所以厭於世間,卻 勇於為善,勇於求真,而不像一般頹廢的灰色人生觀,什麼也懶得做。從無我的正思中,向於離欲。於五欲及性欲,能不致染著。如聽到美妙的歌聲,聽來未始不好聽,可是秋風過耳,不曾動情,歌聲終了,也不再憶戀。如手足在空中運動一樣,毫無礙著。從涅槃寂靜的正思中,向於滅。心向涅槃而行道,一切以此為目標。這三者,表示了內心的從世間而向解脫,也就是真正的出離心。出離心,貫徹了解脫道──八正道的始終。不過正見著重於知厭,知離欲,知滅而已。以下六支,都是向此而修習的。

正見與正思,是慧學。依於正思的要求實踐,必然的引發正語、正業及正命──三正道支。正語,是不妄語,不兩舌,不惡口,不綺語──合法的語言文字。正業,指不殺,不盜,不淫──合法的身業。正命,是合法的經濟生活。有正確的見地,進求解脫生死,一定會表現出合法的行為。這三者,都是以清淨的戒學為體性的。在家弟子的正命,是要有合法的職業,合理的取得錢財。在使用方面,不可過於浪費,也不可過於慳吝,應該遵行佛說的中道生活。出家弟子,一向是依施主的信施而生活,所以佛特別告誡。出家人的正命而非邪命,我想引《遺教經》的一節來說明。如說︰(出家弟子)「持淨戒者,不得販賣貿易;安置田宅;畜養人民、奴婢、畜生;一切種植及諸財寶,皆當遠離,如避火坑。不得斬伐草木,墾土掘地;合和湯藥;占相吉凶;仰觀星宿,推步盈虛;曆數算計,皆所不應。節身時食,清淨自活。不得參與世事,通致使命。咒術仙藥;結好貴人,親厚媟慢,皆不應作。當自端心正念求度,不得包藏瑕疵,顯異惑眾。於四供養,知量知足,趣得供事,不得畜積。此則略說持戒之相。」

這是對於上來正道的合說。修學解脫道的,開始是先要正直其見解,這就是正見與正思。其次是要清淨其行為,這就是正語、正業與正命。正業、正語、正命,如雙足,足是能向前進的。不但要有兩隻腳,還是要無病的,能走的。正見與正思,如眼目,眼目能明見道路。不但有眼目,而且是要目無眚翳,見得正確。不論要到什麼地方,一定要認清目的地,認識道路,又要能一步步的向前進。有了這兩方面的相互助成,才能達到目的地。一般的行路都如此,何況向解脫道呢﹖這當然要足目相成,才能達於彼岸的涅槃。這說明了,出世的解脫法門(世間善道也如此),非先有正確的見解,清淨的行為不可。否則,不管你說修說證,決無實現的可能。如在火宅中,瞎子(有足)與跛子(有目)不肯合作,或只是瞎子或跛子一個人,那怎麼能脫離火宅的災患呢﹖

有了正確的見地,清淨的行為,自然身安心安,而可以進修趣證了。這要有正勤,是向厭,向離欲,向滅的精進,也稱為正精進。佛說正勤為「四正勤」︰(一)沒有生起的惡法,要使他不生。(二)已生的惡法,要斷除他。(三)沒有生的善法,要使他生起。(四)已生的善法,要使他增長廣大起來。正勤是通於三學,有普遍策發推動的力量,就是一切離惡行善的努力。如戒學,正勤是離毀犯而持淨戒的努力。定學呢,正勤是遠離定障,如五欲五蓋等,而修定善的努力。慧學呢,這是遠離邪僻的知見妄執,而得正見正思的努力。這一切,都要精進修習,才能成功。世間的善事,都還非努力不可,何況出世大事﹖所以佛在遊行休息時,聽到阿難說精進,就立刻起坐,表示對於精進的無限崇敬。

有了正知見與清淨戒,可以修定,但要由念的修習得來。念是專心繫念,為攝心不亂的主要修法。但這裏,還是以出離心為導向的。而所修的念,不是念別的,就是從正見、正思惟得來的正念。這是與慧相應的,向於涅槃的正念。正念修習成就,能得正定。約定境說,就是上面所說的七依定;佛又特別重視四禪(這是最容易發慧的定)。這不是一般的定,是與念慧相應的,向涅槃的勝定,所以叫正定。定慧齊修,末了,依正定而起現證緣起寂滅性的無漏慧,也就是涅槃智。出世的無漏慧成就,就斷煩惱,證真理,了生死而得解脫。到此,才完成修習出世解脫道的目標。解脫、涅槃,由修習八正道而成,所以佛說道諦,總是說八正道,譽為「八正道行入涅槃」。

在這三學,八正道的敘述中,似乎有不同的次第。三學是戒而定,定而慧;八正道是慧而戒,戒而定。其實,道次是一樣的。因為,慧學不但是首先的,也是究竟的,所以八正道的次第是︰正見是聞慧;正思惟是思慧;思惟發起正語正業正命是戒學。正精進遍通一切,特別是依著精進而去修正念、正定,是定學。定與慧是相應的,就是修慧。等到從定而發無漏慧,是現證慧,真實的慧學,從此而得解脫。所以,佛說的解脫道,三學與八正道一樣︰不離聞思修及現證慧的次第,也就是依戒而定,依定而慧,依慧得解脫的次第。

三學與八正道的一致性,試列表如下︰


正見───────────聞慧位
正思、正語、正業、正命──思慧位──戒增上學
┌───修慧位─┬定增上學
正勤、正念、正定─┤ └慧增上學
└───現證慧位──┤
得解脫


〔參考資料〕 《中阿含》卷五十六〈羅摩經〉、卷七〈分別聖諦經〉;《四諦論》卷四;《成實論》卷二〈四諦品〉;《瑜伽師地論》卷二十九;《大毗婆沙論》卷九十六;《俱舍論》卷二十五;《雜阿含經》卷二十八;《佛本行集經》卷三十四;宇井伯壽《八聖道の原意及び變遷》、《佛教思想の基礎》;平川彰《佛教と心の問題》;中村元《原始佛教の生活倫理》;和辻哲郎《原始佛教的實踐哲學》第三章(《世界佛學名著譯叢》{80});W. F. Jayasuriya《The Psychologyand philosophy of Buddhism》。


八苦

(一)指有情所受的八種苦惱︰即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盛陰。主要在說尚諦中之苦諦的內容。茲將八苦表列如次︰

(1)生苦(jāti-duḥkhaṁ)︰指報分之時所產生的苦痛。《五王經》以識支到出胎為生,《涅槃經》則分為五位︰{1}初出是受胎之初,係識支之位;{2}至終是色心具足之時,係名色支之位;{3}增長是名色增長,為六入之位;{4}出胎;{5}種類生,指出胎後到老死之間,運運剎那新起,或人生而有貧富、貴賤、男女、醜端等差別。此五位常為眾苦所依止,故稱生苦。

(2)老苦(jarā-d.)︰指衰變時的苦痛。北本《涅槃經》卷十二將「老」分成「念念老」及「終身老」,或「增長老」及「滅壞老」。「念念老」是剎那生滅,指識支至老支之間的念念變遷;「終身老」是一期生滅,指白髮枯形色變之時。「增長老」是指從少至壯念念增長;「滅壞老」是指由壯至老念念滅壞。此二者是就前述的「念念老」開衍而來。

(3)病苦(vyādhi-d.)︰指由四大增損而引起的病患苦惱。北本《涅槃經》卷十二云(大正12‧435a)︰「病謂四大毒蛇互不調適。」蓋病有身病及心病二種。身病是色陰之病,乃四大不調所致,有因水風熱產生,也有因雜病或容病等產生。若地大不調,則舉身沉重;若水大不調,則舉身胖腫;若火大不調,則舉身蒸熱;若風大不調,則舉身倔強。所謂容病,是指遭遇刀杖之難、為鬼魅所附等。心病是指恐怖、憂愁、愚癡等,一切心理上的苦惱。

(4)死苦(maraṇa-d.)︰指五陰壞滅之苦,即捨離所受之身時的苦痛。死有命盡死、外緣死二種。命盡死又細分「壽命盡而福未盡」之死、「福盡而壽命未盡」之死,以及「福壽俱盡」之死三種。外緣死也細分「非分自害死」、「橫為他所殺害」,及「俱死」三種。

(5)愛別離苦(priyaviprayoge-d.)︰指與自己所親愛者別離的痛苦。《五王經》云(大正14‧796c)︰
「何謂恩愛別苦﹖室家內外,兄弟妻子,共相戀慕,一朝破亡,為人抄劫,各自分張,父東子西,母南女北,非唯一處,為人奴婢,各自悲呼,心內斷絕,窈窈冥冥,無有相見之期。」

(6)怨憎會苦(apriyasaṃprayoge-d.)︰指與怨憎者相遇的苦痛。《五王經》云(大正14‧796c)︰
「世人薄俗,共居愛欲之中,共諍不急之事,更相殺害,遂成大怨,各自相避,隱藏無地,各磨刀錯箭挾弓持杖,恐畏相見,會遇迮道相逢,各自張弓澍箭,兩刀相向,不知勝負是誰,當爾之時,怖畏無量。」

(7)求不得苦︰全名為「雖復希求而不得之苦」(yad apīcchayā paryeṣamāṇo na labhatetad api duḥkhaṁ)。指不能如願、不得所欲的苦痛。《大乘義章》謂所求有因果二者,因中有「求離惡法而不得」,以及「欲求善法而不得」二種;果中有「求離苦事而不得」,以及「欲求樂而不得」二種。又此苦果之事各有內外之別,人天之樂果及三塗之苦報等為內,資生眷屬等為外。

(8)五盛陰苦︰經作五陰盛苦,新譯作略說五取蘊苦(saṃkṣepeṇa pañcopādānaskandha-d.)。「五盛陰」與「五取蘊」只是譯語的差異,upādāna有盛、取、受等義,故舊譯作五受陰,略稱五陰、五蘊。即色、受、想、行、識五種。取、盛、蘊等都是煩惱的異名。蓋五蘊生自煩惱,也常生煩惱,故五盛陰苦又稱五陰苦。《四諦經》即用此略名。《大毗婆沙論》卷八十七則稱作「略說一切五取蘊苦」,並謂前七苦皆是有漏身所攝,故名。然古師以此「五盛陰苦」具五陰熾盛之義,將「盛」看作形容詞,或解作「貯蓄、容受」之義,與新譯家之說不同。即《大乘義章》卷二所云(大正44‧512c)︰「五盛陰者,五陰熾盛,名五盛陰。陰盛是苦,就體立稱,是故名為五盛陰苦。亦盛者,盛受之義。五陰之中,盛前七苦,是故名為五盛陰苦,若正應言五陰盛苦。」

此外,《瑜伽師地論》別出寒苦、熱苦、飢苦、渴苦、不自在苦、自逼惱苦、他逼惱苦、一類威儀多時住苦,及諸在家者妻子等事損減生苦、諸出家者貪等煩惱增益生苦、饑儉逼惱所生苦、怨敵逼惱所生苦、曠野嶮難迫近逼惱所生苦、繫屬於他所生苦、支節不具損惱生苦、殺縛斫截捶打驅擯逼惱生苦等八苦。其中,前項第八之一類威儀多時住苦,是指以一定的威儀止住於多時之間的苦惱。後八苦因生自諸種損減逼惱的苦痛,違背損惱自己的身心,故總稱為違害苦。

(二)指無色界的八苦︰出自《大藏法數》卷四十六。即無色界的四苦加無常、苦、空、無我,其中四苦指空處苦如瘡、識處苦如癰、無所有處苦如病、非非想處苦如箭射入體。《法界次第初門》卷上之下云(大正46‧673a)︰「行者厭患無所有處想如癡,有想處如癰如瘡。」

(三)指非想天的八苦︰出自《法華文句》卷六(上)。主要就「非想非非想處」說明上述生、老、病、死等八苦。《法華文句》云(大正 34‧77a)︰「非想亦有八苦之火,心生異念名生苦,念念不住名老苦,行心擾擾妨定名病苦,退定是死苦,求定不得是求不得苦,求定不得必有於障,即是怨憎會苦,四陰心即五盛陰苦。」

◎附︰水野弘元《佛教要語的基礎知識》第六四諦說〉(摘錄)

首先我們必須正確地觀察現實。若以崇高理想的眼光來看它,現實是不完美且充滿了污染與苦惱。在迷界有關「一切現實皆苦」這件事,已在四法印的一切行苦中說呶了。四諦說之苦,是具體的生、老、病、死四苦,再加上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取蘊苦成為八苦,就是通常所謂的四苦八苦。這些苦包括了前面所提到的苦苦、壞苦、行苦。

(1)生苦︰生不是「生活」而是「誕生」。生不是指由母胎產出之時,而是指母胎妊娠時的初剎那(結生)。總之,苦是因為輪迴而生於生類中,因此,生苦和行苦可說是同樣的含意。

(2)老苦、(3)病苦、(4)死苦︰據佛傳記載,關於四門出遊,釋尊出家前,在遊園途中,看見老人、病人、死人等等,感到生活之苦,就產生了出家的動機。老、病、死伴隨著肉體上的苦痛,但不限於肉體的苦痛。因為老、病、死的緣故,強烈地感受到精神的苦惱,這種事是很多的。而由於老、病、死,將導致自己與家族生活不安,又因為恐懼地位、名譽、權力等的喪失,於是產生苦惱。而通俗的宗教,在於解除貧乏與病狀,即與此有所關連。

(5)愛別離苦、(6)怨憎會苦︰與心愛的人生離死別、與嫌惡憎恨的人共同生活所產生的種種苦惱。若以自己為中心而起的愛憎執著之念,苦惱就極為激烈。宗教所要解決的爭論,就是要去除前述的苦。

(7)求不得苦︰是不如意產生的苦。前述種種的苦,是所有慾望不得滿足的苦。若有以自我為中心的無理慾望不能滿足,苦惱就會產生。

(8)五取蘊苦︰經典說「總之,五取蘊是苦」,此可概括前面七苦。眾生若以「自我中心」的心態去取執五蘊,則必一切皆苦。順便提及,五取蘊苦舊譯作五盛陰苦。現代日本,有人用五陰盛苦,這是錯誤的。並沒有這種譯語,應該改為五盛陰苦才是。

〔參考資料〕 (一)《中阿含》卷七〈分別聖諦經〉;《大毗婆沙論》卷七十八;《大乘阿毗達磨雜集論》卷六;《佛本行集經》卷三十四;《瑜伽師地論》卷四十四;《增一阿含經》卷十七〈四諦品〉。


十八大經

十八種婆羅門教經典。又稱十八種大經、十八種經書、十八大輪、十八明處。即四吠陀、六論及八論之總稱。這些典籍從佛教的立場看,是屬於外道的著述。但從印度文化史的角度看,則是印度文化的主流思想。

四吠陀,即(1)梨俱吠陀(Rig-veda),明解說法。(2)夜柔吠陀(Yajur-veda),明善道法。(3)沙摩吠陀(Sāma-veda),明欲塵法(即一切婚嫁欲樂事)。(4)阿闥婆吠陀(Atharva-veda),明咒術算數等法。其中,梨俱吠陀、夜柔吠陀及沙摩吠陀原稱三明,而阿闥婆吠陀稱為阿闥婆鴦耆羅(Atharva-aṅgirasa),置於三明之外,後至奧義書時代成為吠陀之一,總稱四吠陀。

六論,是吠陀之支分,又名吠陀之六支。

(1)式叉論(Śikṣā),釋六十四能法。(2)毗伽羅論(Vyakaraṇa),釋諸音聲法。(3)柯剌波論(Kalpa),釋諸天仙上古以來因緣名字。(4)竪底沙論(Jyotiṣa),釋天文地理算數等法。(5)闡陀論(Chanda),釋作首盧伽(Śloka)法。(6)尼鹿多論(Nirukta),釋立一切物名因緣。

八論,即(1)伊底呵娑論(Itihāsa),怪記宿世事。(2)僧佉論(Sāṃkhya),解二十五諦。(3)課伽論(Garga?),明攝心法。(4)那邪毗薩多論(Naya-vistara?),明諸法道理。(5)阿輸論(Ayur-veda),釋醫方。(6)犍闡婆論(Gāndharva-veda),釋音樂法。(7)陀菟論(Dhanur-veda),釋用兵杖法。(8)肩亡婆論,簡擇諸法是非。後四者又稱「四小吠陀」。

另外,《佛本行集經》卷三〈受決定記品〉,以及《大寶積經》卷五十四亦各舉不同名稱之八論。而《翻譯名義大集》中,除四吠陀等,則提出音樂、春方、生藝、數目、音、醫方、禮方、造作、射方、正語、修習、聞、念、觀星、算法、幻法、先世、古事等所謂的「十八明處」。

關於其它外道的經書,諸經論亦多有記載,如《莊嚴經》卷四提到善雞吒論、尼犍圖論、布羅那論、伊致訶娑論、韋陀論、尼盧致論、式叉論、尸伽論、毗尸伽論、阿他論、王論、阿毗梨論、諸鳥獸論、聲明論、因明論等書。《金剛針論》提到四圍陀、彌𤚥娑、僧伽論、尾世史迦論等。《四諦論》卷一提到欲塵論、醫方論、相論、算數論、時智論、獸論、鵶域論、明論、歌舞莊嚴論、天僊王傳等。

〔參考資料〕 《尼拘陀梵志經》;《大般涅槃經義記》卷六;《法經錄》卷四;《貞元新定釋教目錄》卷二十八。


十地經論義記

八卷。隋‧慧遠撰。又作《十地義記》、《十地論疏》。收錄在《卍續藏》第七十一冊。乃疏釋世親《十地經論》之作。原為七卷,每卷各分本末,故以十四卷本行世。但第九卷以下已佚失,現僅存八卷。

本書卷首為〈自序〉,次解題號,再次以二偈為序分,長行以下為正宗分。正宗分立三門分別,即︰辨宗趣、判文義、隨文解釋。

世親在《十地經論》中曾提及《十地經》所說的心意識,並以《十地經》所無的阿梨耶識一語加以說明,而認為阿梨耶識與心意識不同。即︰阿梨耶識是真,心意識是妄。由於世親未以阿梨耶為第八識,所以,賴耶緣起的八識論乃不得直擬真如緣起。到隋代的淨影慧遠撰寫此書時,始以心意識配屬前七識,大成第八真識、前七妄識的真如緣起論。此外,華嚴的六相圓融義雖係依據世親《十地經論》而立,然亦係依據慧遠之解釋,方得大成。盛行於陳、隋之間的地論宗,其宗義也頗受本書影響。

〔參考資料〕 《續高僧傳》卷八;《新編諸宗教藏總錄》卷三;《東域傳燈目錄》;《華嚴宗章疏并因明錄》;《華嚴宗經論章疏目錄》;《華嚴法界義鏡》卷下。


大事

印度部派佛教的重要典籍。為說出世部之律藏中所含佛陀傳記的單行本。Mah avastu為Mahavastu-avadana的略稱。Mahavastu意譯為大事。此「大事」指佛陀的出現於世之一事。avadana,意謂譬喻、故事、傳記。根據卷首所載,本書是依據說出世部(Lo-ko-tta-ra-vadinaḥ)的律藏所編成。根據一般的傳說,大眾部(Mahasaṅghika)是最早分裂的部派,說出世部則在其後從大眾部分出,其教理主張佛陀為一超越世俗(lokottara)的聖者,而本書所傳的佛傳完全與說出世部的教理相符。

本書由梵文寫成。第一篇,首先描述釋尊在燃燈佛時代行菩薩行的事蹟,接著描述釋尊在過去佛時代所行的菩薩行。第二篇,先就菩薩(指釋尊之前生)所上生的兜率天作種種介紹,再敘述菩薩決定投胎於摩耶夫人腹中,進而敘述有關投胎和降生的神蹟,以及王子出城、惡魔來誘、最後在菩提樹下成正覺等等。第三篇的主要內容,可以說和巴利律藏《大品》所說相同,是有關釋尊最初的傳道及佛教僧團興起的記載,並述及諸大弟子的本生。

本書雖以說出世部所傳的佛陀生平為主題,但其間穿插許多本生故事、譬喻及其他教條性的經典。敘述佛陀事蹟或本生故事時,同一段內容先以散文敘說,其次再以韻文複述的情形頗多,而韻文的篇幅有時與散文差異頗鉅。書中的本生故事,大多改編自巴利聖典《本生經》,但有一部分內容和《佛本行集經》所說一致,因此,部分學者以《佛本行集經》為本書之漢譯,然二書內容差異頗大,實不容相混。另外有些故事,如卷首有關地獄的敘述,則與《往世書》頗為類似。又,本書雖屬小乘佛教典籍,但書中含有若干大乘思想,如書中說只要禮拜世尊便能得證涅槃,繞塔、以花供養、禮拜即能獲得無量功德。

如上所述,本書的編輯雜亂而不統一,因此本書應是在長時間裏,經多位編者之手才編成現在的形式。歐洲學者溫特尼茲(M. Win-ternitz)推定其完成於四世紀以後,其核心則形成於西元前二世紀左右。

本書尚無漢譯,也沒有藏譯本。其原典經法國學者西那(E. Senart)校訂,於1882至1897年分三卷出版。對此原典的研究,有F.Edgerton的《Buddhist Hybrid SanskritGrammar and Dictionary》(1953)、H.Gunther的《Die Sprache des Mahavastu》(1942)。全譯本有J. J. Jones的《The Ma-ha-vastu》3vols,1949、1952、1956年於倫敦出版(SBB)。

◎附一︰印順《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第五章(摘錄)

現存梵本的《大事》,首明「中國(佛教的中國)聖大眾部中,說出世部所誦律藏之大事。」《大事》全稱為《大事譬喻》(Mahā-vastu-avadāna),為大眾部的一派,說出世部(Lokottara-vādināḥ)的佛傳。明四種受具,確與《僧祇律》相合。《大事》與律藏有關,是沒有問題的。然《律藏之研究》,認為《大事》是出於律藏的。部分的佛傳,與《銅鍱律》〈大犍度〉中的佛傳相近,所以《大事》是以這一部分為本,獨立而擴大組織,成為現在形的《大事》。結論是︰《大事》佛傳的一部分,出於律藏,當然是《僧祇律》;《僧祇律》本來是有佛傳的。然從犍度部的成立過程來說,現存的《僧祇律》〈雜誦跋渠法〉,有關「受具足」的解說,還是依標作釋的「摩得勒伽」,還沒有演進到成為獨立的,完整而有體系的「受戒犍度」階段。所以推論原形的《僧祇律》,有〈大犍度〉那樣的佛傳,是無法置信的。〈雜誦跋渠法〉「四具足」的解說,與佛的事迹相結合,如《僧祇律》卷二十三說(大正22‧412b~415c)︰
「世尊在菩提樹下,最後心廓然大悟,自覺妙證。」
「如來喚善來比丘,度人出家。(中略)如來所度阿若憍陳如等五人,善來出家,善受具足。(中略)次度滿慈子等三十人。次度波羅奈城善勝子。次度優樓頻螺迦葉五百人。次度那提迦葉三百人。次度伽耶迦葉二百人。次度優波斯那等二百五十人。次度汝(舍利弗)大目連各二百五十人。次度摩訶迦葉、闡陀、迦留陀夷、優波離。次度釋種子五百人。次度跋渠摩帝五百人。次度群賊五百人。次度長者子善來。」
「從今日制受具足法,十眾和合,一白三羯磨,無遮法,是名善受具足。」(佛在王舍城竹園制)
「舍衛城中,有居士名阿那邠坻,素與(王舍城居士)欝虔,時相親友,來(王舍)到其家。(中略)佛為說法(中略)欲還舍衛城起立精舍。(中略)遣富樓那入海採寶,(中略)既出家已,(中略)到輸那國,(中略)此中應廣說億耳因緣。」

這些事迹,不是次第連貫的、敘述詳細的佛傳。但如將這些片段的事迹,連貫而編述出來,不就是佛傳嗎﹖這些片段的事迹,不就是佛傳的來源嗎﹖《大事》是佛傳,《大事》之所以屬於律藏,是這樣的根據於《僧祇律》,而並非根據什麼《僧祇律》的佛傳。現在形的《僧祇律》還沒有進展到佛傳的階段,更不用推想原形的《僧祇律》了!

◎附二︰溫特尼茲(M. Winternitz)《印度文獻史》〈佛教文獻〉第六章(依觀摘譯)

《大事》是小乘古老學派所持重要典籍之一。書中自言其乃根據大眾部說出世部之律藏所成。根據一般傳說,大眾部是最早分裂的部派。說出世部則是在其後的分裂時,從大眾部所分出者。其教理主張︰佛陀為一超越世俗(lokottara)之聖者,僅在表面上順應世間而已。《大事》一書,以佛陀的傳記為其主要內容;而書中所傳的佛陀傳記則與說出世部的教理完全相符。也就是說,書中充滿著令人驚歎的神蹟。就這一點來說,本書與巴利聖典中敘述佛陀一生的同類典籍並無二致。兩者皆言及帶有神奇意味的,有關釋尊投胎、降生、成正覺及最初傳道的事蹟。《大事》以三篇的篇幅敘述釋尊事蹟;這一點與《因緣故事》相同。在第一篇中,首先描述釋尊在燃燈佛(Dipaṅ-kara Buddha)時代,行菩薩行的一些事蹟,其次再提及其他過去佛時代所行的菩薩行。第二篇,先就菩薩所再生的兜率天,作種種介紹,其次敘述菩薩決定投胎於摩耶夫人腹中,進而敘述有關投胎與降生的一些神蹟,以及王子出城、惡魔來誘、最後菩提樹下成正覺等等。第三篇主要所敘述的,可以說與巴利律藏《大品》所說相同,是有關最初的傳道與佛教僧團興起的記載。這也是為什麼儘管《大事》書中有關加入僧團的敘述異於其他典籍,且絲毫沒有關於「律」的記載,卻仍然被認為隸屬於律藏的原因所在。

雖然《大事》一書主要在敘述說出世部所傳的佛陀生平,但是全書所述者不止如此,因此事實上無法確定本書結構。也就是在有關釋尊的事蹟中,不斷地穿插其他事件,例如諸多本生故事、譬喻以及其他教條性的經典等。這些穿插進去的資料打散了原先的結構,令人無法確知其整體大意。章節之間幾乎沒有任何整理,甚至連確立它們彼此有什麼關連的努力都沒有。此外,在佛陀事蹟或本生故事的敘述中,同一段故事先以散文,其次再以韻文複述的情形非常多。韻文的篇幅有時候與散文差異頗大,有時候只是些許差異。甚至於同一故事會在好幾個地方出現,而故事內容只有少許變動。例如關於佛陀降生的傳說,至少在書中出現了四次。語言也不統一。書中的韻文或散文,都是用「混合梵文」書寫;而這種語言有時候與梵文極為類似,有時候又極不相同。韻文更是古老。在文體方面,可以很明白地區分出書中的新古部分。

除了前文所述之外,本書對於佛陀的教說,沒有提出任何新觀點,對說出世部的特殊教義也沒有言及。雖然如此,但是,本書仍是一極為重要的典籍。這是因為書中保存了甚多巴利聖典中所可看到的古傳。例如有關王子悉達多出城的記載,就與《中部》(二六‧三六)所載極為類似;鹿苑說法的記載,則可以在《小誦》、《天宮事》、《佛種姓》、《長部》中的〈大典尊經〉、《中部》的〈長爪經〉、《相應部》的〈惡魔相應〉、《法句經》中的〈千品〉、《經集》中的〈出家經〉、〈精勤經〉、〈犀角經〉中看到。敘述佛陀誕生的詩篇中,也含有古老的民謠。

本書更由於含有頗多本生故事及其他故事而顯得更有價值。全書大半由本生故事構成。這些本生故事一部分是純散文,一部分韻、散相混,有時候先以散文敘述,接著再以韻文複述。菩薩的身份有時候是統治世界的王,有時是商人之子、婆羅門、龍王之子、獅子、象等。書中的本生故事大多改編自巴利聖典《本生經》中的故事,有時候其雷同的情形幾乎是一字不漏,有時則多多少少有些差異。例如《Suyāmaka-jataka》中,Peliyakṣa王以箭射殺婆羅門子的故事,正是《Sāma-jataka》的改編。《Kinnari-jataka》的內容雖與巴利《本生經》中Kinnarā仙女的故事稍異,但兩者的性質卻是相同的。《Kuśa-jataka》第一次出現時,其內文所述與巴利本大為不同,而第二次以韻文出現時,其中的韻文則與巴利本中的偈頌相符。為美色所惑的一角仙(Ekaśṛ-ṇga)的故事,正保留了巴利本〈Isisiṅga〉散文中所散佚的古趣;此一故事被當作可敬的傳說而大量增廣。如同巴利《本生經》第五二一則〈Tesakuṇa-jataka〉所記載的故事一般,在本書中也有一則故事敘述Brahmadatta王獲得了三顆鳥蛋,從這三顆鳥蛋中孵出三隻賢鳥,然後這三隻賢鳥教導Brahmadatta為王之道。

然而,書中仍然含有頗多與巴利《本生經》不同的本生故事與譬喻。其中最常見的主題,是讚歎極為強烈的自我否定與布施的菩薩精神。例如在Arka王的故事中,Arka王曾以八萬座七寶所成的窟院獻給當時的佛陀。此外,也曾經為了要獲知一句金言而奉獻自己的妻子。書中有些故事,不禁令人想起婆羅門的《往世書》。例如卷首有關地獄的敘述,就與《Mārkaṇḍeya-Purāna》中所述,頗多類似。〈諸王統譜〉的記載,正是《往世書》中有關世界形成的敘述。在一則本生故事中,Rakṣita仙人能以自己的手觸摸太陽與月亮。大乘的精神與《往世書》的精神頗為類似。具有大乘經典特質的《大事》中的一些故事,恰如走馬燈似的,一再地出現在舞台上。這些故事不單是在顯示聖者的神通力,同時也是在讚美佛陀。例如在〈Chattravastru〉中,佛陀解除了首拉瓦斯提巿的災疫後,諸神為表示敬意,紛紛欲為佛打傘遮蔭。於是佛陀運用祂的神通力,使每隻傘下都有一尊佛安坐,因而每一位神都認為佛陀是坐在自己的傘下。

即使如前文所述,本書為小乘佛教所屬,但書中仍含有諸多具有大乘傾向的故事。所以擁有如此眾多特色,或許是因為流傳在大眾部與說出世部之間的佛陀觀,乃小乘邁向大乘的過渡期產物。但是,有些章節則是被穿插進去的。例如在第一篇中,有關於十地的敘述。其中言及菩薩行者在一一地所必具有的德相。而在這些敘述之中,穿插了對佛的讚歌。這種讚歌與《往世書》中用來讚歎毗濕奴與濕婆的讚歌沒有兩樣。此外,諸如由於佛陀至高無上,因此只要禮拜世尊,便能證得涅槃;只要繞塔,以花供養、禮拜,自能獲得無量功德……等等的敘述,無一不是大乘佛教的精神。又,當我們讀到書中敘述佛陀微笑放扒照一切國土的記載時,不禁會想起大乘經典中與此相似的無數章句。有無量無數的佛陀、菩薩非由父母所生,而是由自己的本質所生等,凡此種種,皆令人聯想起大乘佛教。

我們很難從《大事》的結構去推斷它的成立年代。書中有頗多記載顯然極為古老,尤其從所使用的語言以及本書是說出世部所持的典籍等等,在在都能證明本書有古老成分。另從大乘經典是方言與純梵文之交互運用,而本書則全部以混合梵文書寫的情形看來,本書的確具有相當古老程度。《大事》中與巴利聖典共通的,並且可溯及其最早源流的諸多章句,無疑的,是極古的資料。例如《犀角經》(Khadgaviṣāna-sūtra)中的偈頌,或許還比巴利《經集》〈犀角經〉(Khaggavisāna-sutta)所載更為古老。但是,在《大事》中,將欲臨終的五百辟支佛在歌誦詩句時,他們所唱的卻與「他就像犀牛那樣獨自的流浪」有些差異。又,不能認為散文體與偈頌體的古度相當。前述的那些有大乘傾向的特徵,以及一些影響犍陀羅美術雕刻的章句,同樣都屬於西元後不久的作品;從書中言及匈奴(Hun)、漢語、筆書文字以及稱星相家為Horāpāṭhaka看來,其年代可以推至西元四世紀。但是,本書的核心部分是相當古的,儘管有四世紀時的增廣以及其後的增添穿插,然而仍可推定其原形的成立大約在西元前二世紀。其中的大乘傾向,只不過是向大乘佛教稍加借用而已。因為實際的大乘教理只有少數被混入書中,而且書中絲毫見不到大乘神話的痕跡。

〔參考資料〕 荻原雲來、久野芳隆《梵文Mahā-vastu-avadānaの研究》;渡邊照宏《マハ─ウスツ地獄品の研究》;久野芳隆《菩薩十地思想の起源、開展及び內容》;平等通昭《梵文佛傳文學の研究》;B. C.Law《A Study of the Maha vastu》;E. Windisch《Die Komposition des Mahavastu》;平川彰《律藏の研究》;干潟龍祥《本生經類の思想史的研究》。


大鼓

樂器名。打擊樂器的一種,又作太皷。即在中空的木製圓筒上張皮,以供打擊的樂器。《有部目得迦》卷八云(大正24‧447a)︰「六大都城諸苾芻等,咸悉來集,人眾既多,遂失時候。佛言︰應打揵稚。雖打揵稚,眾鬧不聞。佛言︰應擊大鼓。」又,《大唐西域記》卷十二〈瞿薩旦那國〉條云(大正51‧945a)︰「以此大鼓,懸城東南,若有寇至,鼓先聲震,河水遂流,至今利用。」據此可知,古來印度等除奏樂之外,報時、報警等亦使用大鼓。中亞地區也將大鼓列為主要樂器之一,二十世紀考古學家在該地所發現的壁畫中,即繪有演奏大鼓的情形,特別是克孜爾(Kizil)的Piaucnhöhle窟中的降魔圖壁畫,即描繪一魔軍身負大鼓,從後方擊之迫佛的情景。

我國古代亦將大鼓用於儀式、舞樂與軍陣中。唐代以降,禪林普遍使用大鼓。《 敕修百丈清規》卷下謂有法鼓、茶鼓、齋鼓、更鼓、浴鼓等多種。其中,法鼓是在住持上堂、小參、普說、入室時擊之。上堂時擊三通,小參時擊一通,普說時擊五下,入室時擊三下,皆當緩擊。茶鼓是在祖忌獻茶湯時,長擊一通,由侍司主之。齋鼓懸於庫司之前,於齋時擊三通。更鼓是由庫司主之,早晚平擊三通,其餘隨更次擊之。浴鼓是在浴時擊四通,由知浴主之。

〔參考資料〕 《佛本行集經》卷十四、卷三十;《文殊師利問經》卷上;《文獻通考》卷一三六〈俗部〉;《通典》卷一四四;《續日本紀》卷三十六;《扶桑略記》卷二十六;《禪林象器箋》〈唄器門〉。


不慳戒

為發揚菩薩道之布施利生精神的大乘戒條。十重禁戒之一。全稱慳惜加毀戒。又作慳生毀辱戒、故慳加毀戒、慳惜財法戒、故慳戒、慳吝戒,或單稱慳戒。指制止慳惜財法之戒。《梵網經》云(大正24‧1004c)︰

「若佛子自慳,教人慳,慳因慳緣慳法慳業。而菩薩見一切貧窮人來乞者,隨前人所須一切給與;而菩薩以惡心瞋心乃至不施一錢一針一草,有求法者,不為說一句一偈一微塵許法,而反更罵辱者,是菩薩波羅夷罪。」

智於《菩薩戒義疏》卷下云(大正40‧573c)︰「前人求財請法慳吝不與,復加毀辱頓乖化道,故得罪。」此外,法藏於《梵網經菩薩戒本疏》卷四,說明此戒之十種制意,云(大正40‧629c)︰
「(一)但欲救護一切眾生,(二)欲攝取一切眾生,(三)欲饒益一切眾生,(四)欲學一切諸佛本行,(五)欲正心憶念諸佛本行,(六)欲清淨諸佛本行,(七)欲受持諸佛本行,(八)欲顯現諸佛本行,(九)欲廣說諸佛本行,(十)欲令一切眾生離苦得涅槃樂;是為十。由此當知菩薩理無不施之行。」

由此可知此戒乃為乖違化道或違害布施行所制之戒。《菩薩地持經》卷五〈方便處戒品〉、《瑜伽師地論》卷四十、《優婆塞五戒威儀經》、曇無讖譯《菩薩戒本》等,以之為四波羅夷之一,《菩薩善戒經》以之為八重法之一,《菩薩內戒經》以之為四十七戒之一。

〔參考資料〕 《菩薩瓔珞本業經》卷下;《梵網經菩薩戒本述記》卷二;《梵網菩薩戒經疏刪補》卷上;《梵網經記》卷上;《梵網經古迹記》卷三。


五比丘

指釋迦牟尼修苦行時的五位隨從。亦即在釋尊成道後,最早受到教化的五名比丘。或稱五群比丘。當初悉達多太子踰城之後,其父淨飯王曾遣使欲將其追回,但因其道心堅固,王乃遣憍陳如等五人伴隨太子學道。後來五比丘見太子放棄苦行,在尼連禪河沐浴,並接受牧女難陀波羅的供養,彼等誤認太子生退道心,乃捨太子而去鹿野苑。世尊在成道之後,首先想度化阿羅邏等二仙人,但因此二仙人已去世而作罷,於是前往波羅奈斯國鹿野苑,為五比丘開示四諦、八正道、十二因緣等法,使此五人得法眼淨。

五比丘的譯名因不同經論而有差異,茲列表如下︰


┌─────┬──────────────────────┐
│經 名│五 比 丘 名 │
├─────┼──────────────────────┤
│中本起經 │句鄰、拔提、摩男拘利、十力迦葉、頞陛 │
├─────┼──────────────────────┤
│無量壽經 │了本際、仁賢、大號、正語、正願 │
├─────┼──────────────────────┤
│佛種行讚 │憍鄰如、跋陀羅、十力迦葉、波澀波、阿濕波誓 │
├─────┼──────────────────────┤
│佛本行業經│憍陳如、跋提梨迦、摩訶那摩、波沙菠、阿奢踰時│
├─────┼──────────────────────┤
│過去現在 │憍陳如、跋陀羅闍、摩訶那摩、跋波、阿捨婆闍 │
│因果經 │ │
├─────┼──────────────────────┤
│四分律 │憍陳如、婆提、摩訶摩男、婆敷、阿濕鼻 │
├─────┼──────────────────────┤
│新婆沙論 │憍陳如、跋提、摩訶男、婆敷、頞鞞 │
│法華章句 │ │
├─────┼──────────────────────┤
│梵本無量 │Ajnata-kaundinya,Bhadra-jit,mahā-naman, │
│壽經 │Vaspa,Asvajit │
└─────┴──────────────────────┘


上列《新婆沙論》及《法華文句》的說法,引自《佛祖統紀》。五比丘中,相傳憍陳如及婆敷是世尊母系的親屬;頞鞞、跋提、摩訶男則是世尊父系的親屬;而十力迦葉與婆敷則是同一人之異名。

按︰《五燈會元》卷六、《義楚六帖》等書皆謂五比丘為「五俱倫」。該詞究出自梵語之何詞,待考。

〔參考資料〕 《中阿含經》卷五十六;《增一阿含經》卷三、卷十四;《方廣大莊嚴經》卷十一;《普曜經》卷七;《四分律》卷十四;《法華經玄贊》卷四;《大唐西域記》卷七;《佛祖統紀》卷二。


五藏

古代印度大小乘部派對佛典的分類。分為五種,故謂五藏。所謂藏,是含藏、攝持之意;典籍含藏攝持種種法門故名藏。關於五藏的內容,有下列諸說。

(一)依《大乘理趣六波羅蜜多經》卷一所述︰指(1)素呾纜藏,(2)毗奈耶藏,(3)阿毗達磨藏,(4)般若波羅蜜多藏,(5)陀羅尼藏。

依該經所說,素呾纜譯作經,主要在詮顯定;毗奈耶譯作律,主要在詮顯戒律;阿毗達磨譯作論,主要在詮顯性相分別的慧;般若波羅蜜多藏,是在詮顯大乘真實的慧;陀羅尼藏是對不能受持以上四藏的四重、五逆、謗法、闡提者,令其悟得涅槃的真言密咒。

經中並謂素呾纜藏是由阿難誦出;毗奈耶藏是由鄔波離誦出;阿毗達磨藏是由迦多衍那誦出,般若藏是由曼殊室利誦出,陀羅尼藏是由金剛手誦出。

(二)大眾部所立︰指(1)經藏,(2)律藏,(3)論藏,(4)雜集藏,(5)禁咒藏。《大唐西域記》卷九云(大正51‧923a)︰「復集素呾纜藏、毗奈耶藏、阿毗達磨藏、雜集藏、禁咒藏,別為五藏。而此結集凡聖同會,因而謂之大眾部。」其中,雜集藏是詮顯戒定慧之三或二者。

(三)法藏部所立︰指(1)經藏,(2)律藏,(3)論藏,(4)咒藏,(5)菩薩藏。《三論玄義》云(大正45‧9c)︰
「三百年中從正地部又出一部,名法護部。其本是目連弟子,得羅漢恒隨目連往色界中,有所說法皆能誦持,自撰為五藏。三藏如常,四咒藏,五菩薩藏。有信其所說者,故別成一部也。」

其中,攝諸咒等謂咒藏;攝菩薩本行事等謂菩薩藏。

(四)成實論師等所立︰指(1)經藏,(2)律藏,(3)論藏,(4)雜藏,(5)菩薩藏。《成實論》卷十四〈惡覺品〉云(大正32‧352c)︰「當讀誦修多羅、毗尼、阿毗曇、雜藏、菩薩藏。」

其中,雜藏依《分別功德論》卷一所述,(大正25‧32b)︰「非一人說,或佛所說,或弟子說,或諸天讚誦,或說宿緣三阿僧祇菩薩所生,文義非一,多於三藏,故曰雜藏。」

此外,犢子部於其所詮之法立三世、無為、不可說五藏。

〔參考資料〕 (一)《辯顯密二教論》卷下;《真言宗教時問答》卷四;《選擇本願念佛集》卷下。(三)《異部宗輪論述記》;《大乘法苑義林章》卷二(本);《三論玄義檢幽集》卷六。


五部律

指曾盛行於西北印度的小乘五部派所傳持之律典。

(1)曇無德(Dharma-guptaka)部︰意譯作法藏部。所傳廣律為《四分律》六十卷,戒本為《四分僧戒本》一卷、《四分律比丘戒本》一卷、《四分比丘尼戒本》一卷。上列四書均為姚秦‧佛陀耶舍譯出。

(2)薩婆多(Sarvāsti-vāda)部︰意譯作說一切有部。所傳廣律為《十誦律》六十一卷(姚秦‧弗若多羅、曇摩流支譯,卑摩羅叉重校),戒本為《十誦比丘波羅提木叉戒本》一卷(姚秦‧鳩摩羅什譯)、《十誦比丘尼波羅提木叉戒本》一卷(劉宋‧法顯集出)、《根本說一切有部戒經》一卷(唐‧義淨譯)、《根本說一切有部苾芻尼戒經》一卷(唐‧義淨譯)。

(3)彌沙塞(Mahīśāsaka)部︰意譯為化地部。所傳廣律為《五分律》三十卷(劉宋‧佛陀什等譯),戒本為《彌沙塞五分戒本》一卷(劉宋‧佛陀什等譯)、《五分比丘尼戒本》一卷(梁‧明徽集)。

(4)迦葉遺(Kaśyapīya)部︰意譯為飲光部。所傳廣律為《解脫律》(中國未傳),戒本為《解脫戒經》一卷(元魏‧般若流支譯)。

(5)摩訶僧祇(Mahā-saṅghika)部︰意譯作大眾部。所傳廣律為《摩訶僧祇律》四十卷(東晉‧法顯、佛陀跋陀羅共譯),戒本為《摩訶僧祇律大比丘戒本》一卷(東晉‧佛陀跋陀羅譯)、《摩訶僧祇比丘尼戒本》一卷(東晉‧法顯、覺賢共譯)。

上列五部律中,有四部廣律曾傳譯為中文。如再加上義淨的《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則為我國現存的五部廣律。

〔參考資料〕 《舍利弗問經》;《大比丘三千威儀》卷下;《佛本行集經》卷六十;《摩訶僧祇律》〈後記)。


六齋日

指每個月內行為特別檢點,且清淨持戒的六日。在印度,一個月分成二部份,稱為白月、黑月。六齋日即白月的八日、十四日、十五日,及黑月的二十三日、二十九日、三十日等六日。

據《長阿含經》卷二十所載,八日(二十三日),四天王之使者巡行世間,觀察萬民是否孝順父母,敬順沙門、婆羅門,宗事長老,齋戒布施,救濟窮乏,然後向四天王報告;十四日(二十九日),四天王之太子巡行;十五日(三十日)四天王親自巡行。因此,古來即以是日應受持八齋戒(即一日戒)。《大智度論》卷十三亦云(大正25‧159b)︰「有一日戒,六齋日持,功德無量。」

〔參考資料〕 《四天王經》;《佛本行集經》卷三十七;《四分律》卷三十五;《大智度論》卷六十五;《十住毗婆沙論》卷八;《大乘四齋日》;《法苑珠林》卷八十八;《禪林象器箋》〈節時門〉。


分陀利迦

花名。白色睡蓮之一種。又作分荼利迦、芬陀利、分陀利、奔荼利迦、奔荼利、本拏哩迦或本䋈哩迦。譯為白蓮華,又稱百葉花(śatapatra)。《慧琳音義》卷三云(大正54‧324b)︰「奔荼利迦花。古云芬陀利。正梵音云本䋈哩迦華,唐云白蓮華。其花如雪如銀,光奪人目。甚香,亦大。多出彼池,人間無有。」《大日經疏》卷十五亦云(大正39‧734a)︰
「分荼利迦。花可有百葉,葉葉相承,圓整可愛。最外葉極白,漸向內色漸微黃,乃至最在內者與蕚色相近也。此花極香也。昔琉璃王害釋女時,大迦葉於阿耨達池取此花,裹八功德水灑之,諸女身心得安樂,命終生天。因是投花於池,遂成種,至今猶有之。花大可愛,徑一尺餘尤可愛也。」

由於此花生於泥沼但不受污染,故經論中屢屢喻其為不受煩惱污染的佛性及法性。如《雜阿含經》卷四云(大正2‧28b)︰「如是煩惱漏,一切我已捨,已破已磨滅,如芬陀利生,雖生於水中,而未曾著水。」《佛本行集經》卷三十三〈轉妙法輪品〉云(大正3‧808b)︰「猶如分陀利在水,雖復處在於水中,而不為水之所沾。我在世間亦復爾。」

此外,《悲華經》(Karuṇa-puṇdarīka)、《妙法蓮華經》(Saddharma-puṇḍarīka)等經典皆以分荼利迦為其經題。關於《法華經》的經題,僧叡《妙法蓮華經》後序謂,諸華之中蓮華最勝。華尚未敷名屈摩羅,敷而將落名迦摩羅,處中盛時名芬陀利。未敷喻二道,將落譬泥洹,榮曜獨足以喻斯典。《法華經玄義》卷一(上)云(大正33‧682b)︰「蓮華多奇。為蓮故華,華實具足可喻即實而權,又華開蓮現可喻即權而實,又華落蓮成、蓮成亦落可喻非權非實。如是等種種義便,故以蓮華喻於妙法也。」

〔參考資料〕 新譯《華嚴經》卷八;《大般若經》卷四四七;《大寶積經》卷三十七;《大乘理趣六波羅蜜多經》卷二〈護持國界品〉;《大智度論》卷十;《翻梵語》卷十;《法華玄論》卷二。


化地部

小乘二十部之一。又作正地部、教地部、彌沙塞部、大不可棄部。據《異部宗輪論》所述,此部係於佛滅第三百年中,由上座部系之說一切有部分出。但據南方佛教所傳,此部係從上座部直接分立。《異部宗輪論述記》(卍續83‧440上)︰
「此部之主,本是國王,王所統攝國界地也,化地上之人庶,故言化地。捨國出家,弘宣佛法,從本為名,名化地部。真諦法師云︰正地部本是王師,匡正土境,捨而弘法,故言正地。亦稍相近。」

化地一派的的教義,其本宗同義所倡與末宗異義略有不同。其中,本宗同義提倡「過未無體說」,屬於大眾一派的教系。然而大眾部本宗雖提倡無過去及現在,但不許色心有為法的轉變相續。至其末宗,談心、心所雖無轉變,但色根大種於一期之間暫住相續,故有轉變義。而化地一派,不但認為色根大種有轉變,心與心所亦有轉變相續義。此種心、心所法轉變的思想,即是化地部的特質所在。此外,化地末宗異義則繼承說一切有部的教說,而主張「三世實有說」。

此外,化地部之本宗主張「無中有說」。末宗則立「有中有說」,或「亦有中有」,謂一切法處皆是所知,亦是所識。就不相應法而言,化地部主張「不相應行體無」,同時,其本宗將隨眠列屬不相應,末宗則說隨眠自性恒居現在。

有關對本體論的見解,化地部本宗立九無為法,即擇滅、非擇滅、虛空、不動、善法真如、不善法真如、無記法真如、道支真如、緣起真如等九種。其中前三種及最後二種與大眾部的無為思想相同。在世間觀方面,認為「有世間正見,無世間信根」。於四聖諦,主張一時現觀,如見苦諦時,能見諸諦。至於四聖諦的退不退,主張預流果有退,諸阿羅漢定無退。在佛陀觀方面,提倡「僧中有佛」的思想,因此認為供養現在的僧伽,比供養歷史上的佛陀,其福業更大。並以為佛與二乘皆同一道,同一解脫。其他,也主張異生不斷欲貪瞋恚,外道不能得五通,天中無住梵行者、無出世靜慮等等。

此部所持的律藏,即《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三十卷。另依《舍利弗問經》所載,可知此部僧眾穿著青衣。

〔參考資料〕 《文殊師利問經》卷下;《毗尼母經》卷五;《佛本行集經》卷二;《十八部論》;《部執異論》;《印度部派佛教哲學史》;靜谷正雄《小乘佛教史の研究》第七章。


大乘菩薩入道三種觀

一卷。相傳為姚秦‧鳩摩羅什所撰。1990年被發現於日本名古屋之七寺(寺名,屬真言宗智山派)。全書除卷首的序文分為假名門、實法門、空觀門等三門外,本文大致分為六個部分,即(1)菩薩對六塵時入定法,(2)菩薩三業四威儀中入定法,(3)菩薩清淨三業法,(4)菩薩讀三明顯經安心之法,(5)菩薩入陀羅尼門安心之法,(6)菩薩行六度時安心法。

此中,序文中之假名門,旨在闡述觀內外諸法其自體不存,唯有假名。實法門,謂若入實法門,則可達「物心共滅,智境皆泯,如虛空之湛然,無生無滅」之境地。空觀門則論述業障、煩惱障之去除及法身之顯現。

本文分六部份,略如下述︰

(1)菩薩對六塵時入定法︰敘述菩薩行者如何戰勝六種能迷惑心識的對境(色、聲、香、味、觸、法)。

(2)菩薩三業四威儀中入定法︰就身、口、意三業及行、住、坐、臥各方面,論述如何保持心之安定。

(3)菩薩清淨三業法︰闡明如何令身、口、意三業清淨。例如身業方面,謂不可侵貪他人財食,目不亂視,耳不亂聞;又說應觀諸法唯有假名,不見有一法可得。口業方面,應行正語等四真實語。意業方面,應斷六十二見與三惡覺等。

(4)菩薩讀三明顯經安心之法︰此中之「三明顯經」,並非實際的經名,而是比喻身、口、意三業。該文謂︰「身為強梁,故起三邪,身若調伏,則生三善。因此,菩薩應晝夜思量讀誦身經。」

(5)菩薩入陀羅尼門安心法︰關於陀羅尼的功能,《大智度論》卷五謂有聞持、分別智、入音聲等三種陀羅尼。然而在本書中,則謂「陀羅尼者,秦言持法。持有五種區別,即文持、法持、義持、根持、藏持。」

(6)菩薩行六度時安心法︰六度即六波羅蜜。本書係就各波羅蜜,更分捨行、正行、忍行、無住行、決定行、堅照行而予論述,如︰「云何捨行﹖捨行有三︰ (一)捨財,(二)捨法,(三)捨畏。」「捨彼三種,則能具足檀波羅蜜。」文中隨處可見中觀思想,如「一切諸法,猶如夢幻。」「以觀諸法,而得實相。」「論其自體,畢竟不生不滅,平等不二」等等。

關於本書的作者,日本七寺所藏,而書寫於平安末期的本書,其內題之下,題有「三藏法師鳩摩羅什撰」。一般咸信鳩摩羅什來華後,專力翻譯,著作不多。傳說為其所撰的《略論安樂淨土義》及《羅什悉曇章》皆非其親撰。《出三藏記集》卷十四的〈鳩摩羅什傳〉謂鳩摩羅什撰有《實相論》二卷。然該書今已不存。今確知能傳其思想之文獻,似乎除了僧肇《維摩經注》外,僅有慧遠提問,羅什作答所成的《大乘大義章》及羅什答、姚興問的《通三世論》而已。然日本‧天平勝寶五年(753)的正倉院文書、平安末期的章疏目錄代表《東域傳燈目錄》以及成立於十世紀初的天台宗章疏、三論宗章疏等,皆明言鳩摩羅什撰有《大乘菩薩入道三種觀》一卷。故知從奈良時代至平安末期之間,日人相信羅什撰有《大乘菩薩入道三種觀》一書。

按︰日本名古屋真言宗智山派的七寺,原藏有日本政府指定的重要文化財──「一切經」。1990年十一月間,由佛教學者發現其中有十四種經典(二十五卷)是大藏經所未收的古逸經典。

發現這些古逸經典的學者,是日本華頂短大副教授落合俊典。1991年,以落合氏為中心的「七寺古逸經典研究會」正對這些經典作較深入的探討。

這些經典,包含有《本行六波羅蜜經》、《度梵志經》、《清淨法行經》、《毗羅三昧經》、《佛名經》、《安墓經》、《淨度三昧經》、《佛說頭陀經》、《大乘菩薩入道三種觀》等。

在所發現的古逸經典中,與我國佛教關係最深的就是這部相傳為鳩摩羅什所撰的《大乘菩薩入道三種觀》。據落合俊典的研究,書寫此經之時期,應在1175~1180年之間,從日本奈良時代到平安時代末期之間,本書在日本都被視為鳩摩羅什所撰。

〔參考資料〕 落合俊典《七寺古逸經典シリ─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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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律學辭典]
四分戒本古今諸本

子題:四分覺明戒本、四分慧光戒本、四分法願戒本、四分道宣含註戒本、四分道宣含註戒本疏、蘊結、季

戒本疏‧序:「(一、敘古本)(一﹑四分覺明戒本)蘊結西土,千有餘年;譯傳東夏,將四百載。諸有傳授,同異非無。(二﹑四分慧光戒本)元魏季曆,慧光律師隨義約文,重出一本,首題歸敬者是也。此與姚秦覺明所出,頗得相符。(三﹑四分法願戒本)高齊末祀,法願律師誦律計文,又出一本,略於歸敬,首題戒德者是也。斯則三本行世,弘魏者多。見心紛擾,于今未靜。考覈諸集,蓋不足陳;經遠大觀,義無讎抗。(二、明今本)(一﹑四分道宣含註戒本)余以暇日,遍覽群篇;互擊波瀾,僅分其異。至於行事,盛結遲疑。豈非單寫本文,通略正解;致令後銳,罔冒愈深。所以敢依律部,具集正經。仍隨本律,即為注述。卷成流廣,隨務可歸。至於義理,未遑修葺。(二、四分道宣含註戒本疏)今有二三遊學,共結山門。每以戒為入道之清途,出有之明略。講通既寡,悟入何從?本律廣而難求,斯經約而易授。故不獲已,試復敘之。博要適機,已絕唱于前達;舒演義類,敢程器于將今。且酬來貺,隱括詳後。」行宗記釋云:「敘古本中,已上通明一宗,此下正敘戒本。列示中,初覺明本者,文雖不指,義見次科。蘊結即目結集。教流此土,二百餘歲,至於姚秦,覺明始傳,故曰千餘。梵云佛陀耶舍,此云覺明。自秦至唐,未滿四百,故云將也。諸有下,正指此本。而意生下文,故語通上下。光師本中。元魏即東魏元氏,簡曹魏西魏季曆即末年也。光師撰廣律疏;羯磨戒本,咸加刪定。題歸敬者,即稽首一偈。此下,舉前比校。大同小異,故曰相符。有本作扶,近也。願師本中。高齊即北齊高氏,簡南齊故。祀亦年也。四律皆製義疏;至於戒本,復加纂集。題戒德者,直云戒如海無涯等。二師德業,並見僧傳。又唐懷素律師亦出戒本,現存大藏。結顯中,初明弘傳多寡。見心下,示宗黨諍競。考覈下,明讎校是非。不足陳者,言其所諍非要當也。無讎抗者,言其大[既/木](概)無勝劣也。故刪定戒序云,如光所詮,我今說戒,願之所出,云說木叉,及披律解,木叉戒也。願出初戒,則云不還,光所傳詞,便言不捨,檢律誠釋,違願附光,取意統文,莫非還淨。如斯舉例,其相可知;舉彼照此,文意可見。蓋,略也。學久謂之經遠。捨其小碎,求其梗[既/木],謂之大觀。讎抗,猶對敵也。今本,明注中,初科,初示諸本之失。豈非下,次明失之所以。暇日謂正業之餘。群篇即前列諸本。波瀾喻彼此相攻。大波謂之瀾。僅,猶略也。至於下,正陳失相。夫戒本列相,為指行途,使犯相精明,持心易就,豈得競網目之大小,全迷得魚?諍標指之短長,都忘視月?且學律而不明行事,猶窮易而未識陰陽。竭慮封文,畢身何益?寄言後學,宜自深思。此乃三行之宏綱,一宗之大要,苟明此意,方體教源,則展卷臨文,渙然無滯矣。事有二種,止作兩殊;止則離非,作唯營善,行斯二者,即成二持;此中所云,即止持事也。明所以中。上二句顯古無注釋,明自失也;下二句明因上自失而致迷他也。通,猶俱也,或指諸本,或約一本始終為言。」(戒疏記卷一‧七‧一)


安居藍界寬狹

行事鈔‧安居策修篇:「若依大界安居,戒場及餘小界等入中明相出破夏。若依大界外伽藍者,通往彼此二界不失。謂結夏在前,結界在後者。若依大界內伽藍者,出門破夏;小界亦爾。若根本通依大界,不知二界相別者,隨本行處不失。皆謂與本心相違故,義張兩失。並緩依法界,急隨房處,而不得越界分齊。」資持記釋云:「藍界寬狹中,初、明依界有二:(一﹑)初至明出破夏,明別依成失。二﹑跨取後文若根本下,明通依不失。由本結時不知別界,故通彼此。若依下,二、明依藍亦二:(一﹑)初明藍寬界狹,或藍界齊等,明不失。以有界處本須依界,今乃依藍,故須注顯。舊云順古者非,與下文多違故。依界內下,二﹑明藍狹界寬。或依別院別房之類。小界亦爾者,如別結一房,依房安居,出門即破。皆謂下,總結。言兩失者,依界依藍,各有一失一不失。即約本心有違不違,而非明文,故云義張也。法界多寬故緩,房處從狹故急。必有行人棲止大界,自意依房,捨緩從急,彌符教旨。」(事鈔記卷一二‧二八‧二)


[法相辭典(朱芾煌)]
十二分教

瑜伽二十五卷六頁云:云何契經?謂薄伽梵,於彼彼方所,為彼彼所化有情,依彼彼所化諸行差別,宣說無量蘊相應語,處相應語,緣起相應語,食相應語,諦相應語,界相應語,聲聞乘相應語,獨覺乘相應語,知來乘相應語,念住正斷神足根力覺支道支等相應語,不淨息念諸學證淨等相應語。結集如來正法藏者,攝聚如是種種聖語,為令聖教久住世故;以諸美妙名句文身,如其所應,次第安布,次第結集。謂能貫穿縫綴種種能引義利能引梵行真善妙義。是名契經。云何應頌?謂於中間,或於最後,宣說伽他。或復宣說未了義經。是名應頌。云何記別?謂於是中,記別弟子命過已後當生等事。或復宣說已了義經。是名記別。云何諷頌?謂非直說;是結句說。或作二句,或作三句,或作四句,或作五句,或作六句等。是名諷頌。云何自說?謂於是中,不顯能請補特伽羅名字種姓。為令當來正法久住,聖教久住,不請而說。是名自說。云何因緣?謂於是中,顯示能請補特伽羅名字種姓,因請而說;及諸所有毘奈耶相應,有因有緣,別解脫經。是名因緣。云何譬喻?謂於是中,有譬喻說。由譬喻故;本義明淨。是名譬喻。云何本事?謂諸所有宿世相應事義言教,是名本事。云何本生?謂於是中,宣說世尊在過去世,彼彼方分,若死若生,行菩薩行,行難行行。是名本生。云何方廣?謂於是中,廣說一切諸菩薩道;為令修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十力、無畏、無障智等,一切功德。是名方廣。云何希法?謂於是中,宣說諸佛,諸佛弟子,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勞策男,勞策女,近事男,近事女等。若共不共,勝於其餘,勝諸世間同意所許,甚奇希有最勝功德。是名希法。云何論議?所謂一切摩呾履迦阿毘達磨。研究甚深素呾纜義,宣暢一切契經宗要。是名論議。

二解 瑜伽八十一卷十二頁云:法者:略有十二種。謂契經等十二分教。契經者:謂貫穿義,長行直說,多分攝受意趣體性。應頌者:謂長行後,宣說伽他。又略摽所說不了義經。記別者:謂廣分別略所摽義,及記命過弟子生處。諷頌者:謂以句說,或以二句,或以三四五六句說。自說者:謂無請而說。為令弟子得勝解故。為令上品所化有情,安住勝理,自然而說。如經言:世尊今者,自然宣說。緣起者:謂有請而說。如經言:世尊一時依黑鹿子,為諸苾芻,宣說法要。又依別解脫因起之道,毘奈耶攝所有言說。又於是處,說如是言:世尊依如是如是因緣,依如是如是事,說如是如是語。譬喻者:謂有譬喻經。由譬喻故,隱義明了。本事者:謂除本生,宣說前際諸所有事。本生者:謂宣說己身,於過去世行,菩薩行時,自本生事。方廣者:謂說菩薩道。如說七地、四菩薩行,及說諸佛百四十種不共佛法。謂四一切種清淨,乃至一切種妙智。如菩薩地,已廣說。又復此法,廣故,多故,極高大故,時長遠故。謂極勇猛,經三大劫阿僧企耶,方得成滿故;名方廣。未曾有法者:謂諸如來,若諸聲聞,若在家者,說希奇法。如諸經中,因希有事,起於言說。論議者:謂諸經典,循環研竅摩呾理迦。且如一切了義經,皆名摩呾理迦。謂於是處,世尊自廣分別諸法體相。又於是處,諸聖弟子,已見諦跡,依自所證,無倒分別諸法體相。此亦名為摩呾理迦。即此摩呾理迦,亦名阿毘達磨。猶如世間一切書算詩論等,皆有摩呾理迦。當知經中循環研竅諸法體相,亦復如是。又如諸字,若無摩呾理迦;即不明了。如是契經等十二分聖教,若不建立諸法體相;即不明了。若建立已;即得明了。又無雜亂、宣說法相,是故即此摩呾理迦,亦名阿毘達磨。又即依此摩呾理迦,所餘解釋諸經義者,亦名論義。

三解 顯揚六卷七頁云:論曰:聞十二分教者:謂聞契經、應頌、記別、諷頌、自說、緣起、譬喻、本事、本生、方廣、希法、論議聖教。契經者。謂諸經中,佛薄伽梵,於種種時處,依種種所化有情調伏行差別,或說蘊所攝法、界所攝法、處所攝法;或說緣起所攝法;或說食所攝法、諦所攝法;或說聲聞獨覺如來所攝法,或說念住、正斷、神足、根、力、覺支、道支、所攝法、或說不淨、息念、學證淨等所攝法。如來說是語已;諸結集者,歡喜敬受,為令聖教得久住故;以諸善妙名句字身,如其所應,次第結集,次第安置。以能綴緝引諸義利引諸梵行種種善義,故名契經。應頌者:謂諸經中,或於中間,或於最後,以頌重顯;及諸經中不了義說;是為應頌。記別者:謂諸經中,記諸弟子命終之後,生處差別;及諸經中,顯了義說;是為記別。諷頌者:謂諸經中,非長行直說;然以句結成,或二句說,或三四五六句等說;是為諷頌。自說者:謂諸經中,不列請者姓名,為令正法久住故,及為聖教久住故;自然宣說。是為自說。緣起者:謂諸經中,列請者姓名已;而為宣說。及諸所有毘柰耶攝有緣起教,別解脫戒經等,是為緣起。譬喻者:謂諸經中,有譬喻說。由譬喻故,本義明白。是為譬喻。本事者:謂宣說前世諸相應事。是為本事。本生者:謂諸經中,宣說如來於過去世,處種種生死。行菩薩行。是為本生。方廣者:謂諸經中,宣說能證無上菩提諸菩薩道,令彼證得十力無障智等。是為方廣。未曾有法者:謂諸經中,宣說諸佛及諸弟子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鄔波索迦鄔波私迦等,共不共功德,及餘最勝殊特驚異甚深之法。是為希法。論議者:謂一切摩怛履迦阿毘達磨,研究解釋諸經中義;是為論議。

四解 集論七卷一頁云:云何法決擇法者?謂十二分聖教。何者十二?一、契經,二、應頌,三、記,四、諷頌,五、自說,六、緣起,七、譬喻,八、本事,九、本生,十、方廣,十一、希法,十二、論議。何等契經?謂以長行,綴緝略說所應說義。如來觀察十種勝利,緝綴長行,略說諸法。謂易可建立;易可宣說;易可受持;恭敬法故,菩提資糧,速得圓滿;速能通達諸法實性;於諸佛所,得證淨信;於法僧所,得證淨信;觸證第一現法樂住;談論決擇悅智者心,得預聰明英叡者數。何等應頌?即諸經或中或後,以頌重頌。又不了義經,應更頌釋;故名應頌。何等記?謂於是處,聖弟子等,謝往過去,記得失生處差別。又了義經說明記。記開示深密意故。何等諷頌。謂諸經中以句宣說。或以二句,或三,或四,或五,或六。何等自說?謂諸經中,或時如來悅意自說。何等緣起?謂因請而說。又有因緣,制立學處;亦名緣起。何等譬喻?謂諸經中,有比況說。何等本事?謂宣說聖弟子等前世相應事。何等本生?謂宣說菩薩本行藏相應事。何等方廣?謂菩薩藏相應言說。如名方廣,亦名廣破,亦名無比。為何義故名為方廣?一切有情利益安樂所依處故。宣說廣大甚深法故。為何義故,名為廣破?以能廣破一切障故。為何義故名為無比?無有諸法能比類故。何等希法?若於是處,宣說聲聞,諸大菩薩及如來等。最極希有甚奇特法。何等論議?若於是處,無有顛倒,解釋一切深隱法相。


犯根本罪捨出家戒

俱舍論十五卷六頁云:有餘部說:於四極重感墮罪中,若隨犯一,亦捨勤策苾芻律儀。有餘部言:由正法滅,亦能令捨別解律儀。以法滅時,一切學處結界羯磨,皆止息故。迦濕彌羅國毘婆沙師言:犯根本罪時,不捨出家戒。所以然者?非犯一邊,一切律儀應遍捨故。非犯餘罪,有斷尸羅。然有二名。謂持犯戒。如有財者,負他債時,名為富人,及負債者。若於所犯,發露悔除;名具尸羅,不名犯戒。如還債已,但名富人。若爾;何緣薄伽梵說犯四重者,不名苾芻,不名沙門,非釋迦子,破苾芻體,害沙門性,壞滅墮落,立他勝名?依勝義苾芻,密意作是說。此言兇勃。兇勃者何?謂於世尊了義所說,以別義釋,令成不了。與多煩惱者,為犯重罪緣。寧知此言是了義說?中律自釋,有四苾芻。一、名想苾芻。二、自稱苾芻。三、乞食苾芻。四、破惑苾芻。此義中言非苾芻者,謂非白四羯磨受具足戒苾芻。非此苾芻,先是勝義,後由犯重,成非苾芻。故知此言是了義說。然彼所說非犯一邊一切律儀應遍捨者,彼言便是徵詰大師。大師此中,立如是喻:如多羅樹,若被斷頭;必不復能生長廣大。諸苾芻等,犯重亦然。大師此中喻顯何義?意顯於戒,隨犯一邊根本重罪,令餘所受,必不復能生長廣大。謂彼毀犯諸重罪時,違越苾芻根本行故。與極猛利無慚無愧,共相應故。行根既斷;理應遍捨一切律儀。又犯重人,世尊不許食僧祇食。下至一摶踐毘訶羅一足跟地擯出一切苾芻事業。大師依彼,說如是言:應速拔除稻禾稗莠,應速簡棄腐朽棟梁,應速簸颺種中糠秕,如是應速驅擯眾中實非苾芻稱苾芻者。彼苾芻體,其相如何?隨相是何,體必應有。以世尊說:准陀當知,有四沙門;更無第五。所言四者?一、勝道沙門。二、示道沙門。三、命道沙門。四、污道沙門。雖有此說;而彼唯有餘沙門相,故名沙門。如被燒材,假鸚鵡[此/束]、涸池、敗種、火輪、死人。若犯重人、非苾芻者;則應無有授學苾芻。不說犯重人、皆成他勝罪。但成他勝罪,定說非苾芻。謂或有人,相續殊勝;雖犯極重戒,而非他勝罪。由彼無有一念覆心。法主世尊,制立如是。若犯他勝;便非苾芻。何不重令出家受戒?由彼相續,已為極重無慚愧壞,無力能發出家律儀。如蕉種故。非觀彼有苾芻律儀,故不重令出家受戒。所以然者?設彼後時,謂是苾芻,更捨所學;亦不許彼重出家故。於此無義,苦救何為。若如是人、猶有苾芻性;應自歸禮。如是類苾芻,正法滅時,雖無一切結界羯磨、及毘奈耶;未得律儀,無新得理,而先得者,無有捨義。


放逸為死跡

瑜伽十八卷十六頁云:云何放逸為死跡耶?謂如有一居家白衣,於諸欲境,耽著受用;造不善業。或有出家,現四無護。謂命無護,乃至正方便無護。如是放逸,通於二品。謂在家品及出家品。即此放逸為依為持,樂生本行,造生本業;因此故生。生已壽終;生已,殀沒。


現觀未成有四過患

瑜伽九十五卷十八頁云:復次若有沙門或婆羅門、於聖諦智、而未相應:於諸聖諦、未成現觀。當知略有四種過患。何等為四?謂於能往下分惡趣生本行中,深起愛樂,造作增長彼相應業。由此顛墜生惡趣阬。又於欲纏人天兩趣、眾多煩惱、常所燒煮、生本行中,深起愛樂;造作增長彼相應業。由此因緣,既生彼已?大生熱惱。常所燒然。又於此上色無色纏所有相應如前所說無明、昏闇、及諸鼓瞙、生本行中,廣說乃至墮於生闇。又由退失受用境界涅槃道故;於其中間,如生三種世間中間,墮在三種妄見黑闇。一者、常見,二者、斷見,三者、現法涅槃見。由是因緣,墜墮三界生黑闇處。攝受如是自妄見故;邪無明闇所覆障故;不如實觀如前五支所攝受斷。由是因緣,應知如實顯實諸諦。


稠林

瑜伽八卷六頁云:種種自身大樹聚集,故名稠林。

二解 瑜伽八十四卷十四頁云:又言林者:能生種種苦蘊體性。由親愛故,彼得增長;說名稠林。

三解 集論四卷十五頁云:稠林有三。謂貪稠林、瞋稠林、癡稠林。由依止貪瞋癡故;於諸生死根本行中,廣興染著;令諸有情、感種種身,流轉五趣。是故貪等、說名稠林。


[國語辭典(教育部)]

(三)ㄏㄤˊ, [名]

1.行列。直列為行,橫排為列。《左傳.成公二年》:「屬當戎行,無所逃隱。」唐.杜甫〈贈衛八處士〉詩:「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

2.兄弟姐妹長幼的次序。如:「排行老三。」

3.量詞。計算成排東西的單位。如:「一行樹」、「一目十行」。唐.杜甫〈絕句〉四首之三:「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4.營業交易的機構。如:「銀行」、「洋行」、「分行」、「商行」、「行庫」。

5.職業。如:「各行各業」、「行行出狀元」、「三句話不離本行」。

6.表處所,用於人稱之後。宋.周邦彥〈風流子.新綠小池塘〉詞:「最苦夢魂,今宵不到伊行。」《水滸傳.第一四回》:「你這等賊心賊肝,我行須使不得!」

7.二一四部首之一。



(一)ㄐㄩˋ, [名]

1.由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字詞組成,含有主語、述語,能表達一個完全的意思的,稱為「句」。如:「詩句」、「語句」。南朝梁.劉勰《文心雕龍.章句》:「因字而生句,積句而成章。」

2.量詞。計算言語的單位。如:「三句話不離本行。」

3.古代由下傳話以告上的禮制。《漢書.卷四三.叔孫通傳》:「大行設九賓,臚、句傳。」顏師古注引蘇林曰:「上傳語告下為臚,下告上為句也。」


本色

ㄅㄣˇ ㄙㄜˋ, 1.古以青、黃、赤、白、黑五色為正色,稱為「本色」。

2.未加塗染的原色。唐.崔令欽《教坊記》:「聖壽樂,舞衣襟,皆各繡一大窠,皆隨其本色。」

3.原來的面貌、特色。宋.陳師道《後山詩話》:「退之以文為詩,子瞻以詩為詞,如教坊雷大使之舞,雖極天下之工,要非本色。」《紅樓夢.第四○回》:「我們莊家人,不過是現成的本色,眾位別笑。」

4.本行。《新唐書.卷一六三.柳公綽傳》:「仲郢以為醫有本色官,若委錢穀,名分不正。」

5.舊時納稅的名目。指原定徵收的實物田賦。《明史.卷七八.食貨志二》:「十七年,雲南以金、銀、貝、布、漆、丹砂、水銀代秋租。於是謂米麥為本色,而諸折納稅糧者,謂之折色。」


票據交換

ㄆㄧㄠˋ ㄐㄩˋ ㄐㄧㄠ ㄏㄨㄢˋ
所在地相近的各銀行,每日於一定時間派員集會一處,各出所持有應由他行付款的票據,與他行所持有本行應付款的票據互相交換,使債權債務抵銷,僅授受其差額,可節省現金之使用與人力費用。


老本行

ㄌㄠˇ ㄅㄣˇ ㄏㄤˊ
指原來從事的行業。如:「他找工作四處碰壁,最後還是回老本行──擺麵攤去。」


老營生

ㄌㄠˇ ㄧㄥˊ ˙ㄕㄥ
本行,一直賴以營生的行業或方法。《文明小史.第五○回》:「現在上頭的意思也不是這樣了,將來恐怕還有變故,不如趁早辭了他,仍回香港幹我的老營生去罷。」


隔行如隔山

ㄍㄜˊ ㄏㄤˊ ㄖㄨˊ ㄍㄜˊ ㄕㄢ
(諺語)非本行如同隔一座山一樣的遙遠。比喻不了解其中甘苦狀況。如:「有道是隔行如隔山,別人怎能體會編輯辭典的苦處。」


合意

ㄏㄜˊ ㄧˋ, 1.表達心意。《國語.魯語下》:「詩所以合意,歌所以詠詩也。」

2.具有相同的意願。漢.陸賈《新語.本行》:「周流天下,無所合意。」《紅樓夢.第三七回》:「但序齒我大,你們都要依我的主意,趕情說了大家合意。」

3.滿意、合乎心意。《老殘遊記.第一二回》:「你那個叫翠環,都是雪白的皮膚,很可愛的。你瞧他的手呢,包管你合意。」《文明小史.第一一回》:「提起筆來,意思是有,無奈做來做去,總不合意。」


厚生省

ㄏㄡˋ ㄕㄥ ㄕㄥˇ
本行政部會之一,為職司衛生及社會福利的最高機構。其組織類似我國的衛生署及內政部社會司。


交關

ㄐㄧㄠ ㄍㄨㄢ, 1.往來、結交。《後漢書.卷八七.西羌傳.羌無弋爰劍傳》:「隔絕羌胡,使南北不得交關。」《初刻拍案驚奇.卷六》:「他是個秀才娘子,等閒也不出來,你又非親非族,面不相干,打從那裡交關起?」

2.勾結、串通。《後漢書.卷一.光武帝紀上》:「收文書,得吏人與郎交關、謗毀者數千章。」《明史.卷二五八.吳執御傳》:「又劾首輔周延儒攬權,其姻親陳于泰及幕客李元功等交關為奸利。」

3.買賣、交易。《舊唐書.卷四八.食貨志上》:「自今已後,有因交關用久陌錢者,宜但令本行頭及居停主人、牙人等檢察送官。」《敦煌變文集新書.卷六.&907b._104_0.gif;山遠公話》:「鋤禾刈麥,薄會些些。買賣交關,盡知去處。」

4.混雜、交錯。唐.李端〈鮮于少府宅看花〉詩:「迴落報榮衰,交關鬥紅紫。」

5.相牽涉、關聯。《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五七回》:「這兩個皮包,是我性命交關的東西。」

6.吳語。(1)許多。《海上花.第三一回》:「耐倒是請教高大少爺做兩首出來,替耐揚揚名,比俚?好交關?!」(2)很、非常。


絳帖

ㄐㄧㄤˋ ㄊㄧㄝˋ
北宋潘師旦以「淳化閣帖」為底本所摹刻的帖子,二十卷。內容有所增損,因刻於絳州(今山西新絳),故稱為「絳帖」,世稱為「潘駙馬帖」。相傳潘氏死後,其二子各分得十卷。長子將上十卷抵債沒入公庫,絳州官署補刻餘卷,稱為「東庫本」;次子補刻前十卷,稱為「私家本」。後又有新絳本、偽刻十二卷本及其他翻刻本行世。原拓本傳世極少,今僅存宋拓殘本若干卷。見元.陶宗儀《南村輟耕錄.卷一五.淳化閣帖》。


居停主人

ㄐㄩ ㄊㄧㄥˊ ㄓㄨˇ ㄖㄣˊ
寄寓之所的主人。《舊唐書.卷四八.食貨志上》:「自今已後,有因交關用欠陌錢者,宜但令本行頭及居停主人、牙人等檢察送官。」簡稱為「居停」。


西崽

ㄒㄧ ㄗㄞˇ
在外國人家裡或店裡幫傭的中國人。《文明小史.第一八回》:「幸虧樓梯口有個西崽,人尚和氣,問他那一號,他才說得製造局三個字,那個西崽便說四號。」《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二四回》:「承他的情,薦在本行做做西崽,賺得幾塊錢。」也稱為「細崽」。


石達開

ㄕˊ ㄉㄚˊ ㄎㄞ
人名。(西元1831~1863)清廣西貴縣人。性豪邁,有大志,從洪秀全起事,封翼王。後為韋昌輝所逼,走贛、湘,擾滇、黔,欲入川,至大渡河為清軍所執,死於成都。達開能詩,近有輯本行世。


手援天下

ㄕㄡˇ ㄩㄢˊ ㄊㄧㄢ ㄒㄧㄚˋ
用手援救天下。語出《孟子.離婁上》:「天下溺援之以道,嫂溺援之以手,子欲手援天下乎?」比喻不知事物的輕重難易。如:「今日之世,依然抱殘守缺,而想手援天下,根本行不通。」


生意經

ㄕㄥ ˙ㄧ ㄐㄧㄥ
做生意、買賣的方法或技巧。如:「老王三句話不離本行,又在大談他的生意經了。」


三句不離本行

ㄙㄢ ㄐㄩˋ ㄅㄨˋ ㄌㄧˊ ㄅㄣˇ ㄏㄤˊ
說話的語辭總不出本身職業的範圍。《黃繡球.第一○回》:「我是業醫的,你們不要笑我三句不離本行。」《官場現形記.第三四回》:「每到一處,開口三句話不離本行,立刻從懷裡掏出捐冊來送給人看。」


外拆生意

ㄨㄞˋ ㄔㄞ ㄕㄥ ˙ㄧ
吳語。指不屬於本行範圍內的買賣。《海上花列傳.第四八回》:「今年做掮客才勿好,就是耐末做仔點外拆生意,倒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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