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語)Bhadrakalpa,又作波陀劫。颰陀劫簸之略。劫簸為分別世界成壞之時量。今即成劫也。常略曰劫。颰陀譯曰賢或善,此一劫中千佛出世。故名賢劫。智度論三十八曰:「劫簸秦言分別時分,颰陀者秦言善。有千萬劫過去空無有佛,是一劫中有千佛興,諸淨居天歡喜故名為善劫。」修行本起經上曰:「劫名波陀,漢言為賢。」法華文句八曰:「颰陀此云聖,劫之異名耳。」賢劫經一曰:「颰陀劫三昧,晉曰賢劫定意。」
(經名)修行本起經之異名。
(動物)Kaṇṭhaka,悉達太子王宮出走所乘之馬。因果經作「犍陟。」六度集經作「犍德。」修行本起經作「蹇特。」玄應音義十九曰:「犍陟,六度集作犍德,正言建佗歌,此譯云納也。」此馬為帝釋之化身。見六度集經八,經律異相七。
(人名)Siddhārtha,又作悉達、悉多、悉陀、悉多頞他,正音薩婆曷剌他悉陀Sarvārthaśiddha,譯曰一切義成。釋迦佛為淨飯王太子時之名也。修行本起經上曰:「悉達,漢言財吉。」本行集經二十四曰:「悉達,隋言成利,太子名也。」智度論二曰:「父母名字悉達多,秦言成利。得道時知一切諸法,是名為佛。」西域記七曰:「薩婆曷剌他悉陀,唐言一切義成。舊曰悉達多,訛略也。」慧苑音義下曰:「悉達,具云薩縛頞他悉地。地字應平聲呼。言薩縛者,此云一切也。頞他,事也。悉地,成也。言其於一切所應作事皆已成就也。」梵網述記上曰:「悉達者,梵音具。名悉多頞他。悉多,此云成。是成就義。西方人言,誦經純熟,名為悉多。頞他,此云辦,即是事究竟義。」
(人名)二商主名,提謂又作帝梨富娑Trapṣa瓜,離謂等。波利又稱跋梨迦Bhallika,優婆離,金挺等。或稱為北天人。或稱為優德伽羅Utkala人。佛對之初說人天教,與以髮爪使造塔。但此為梵天勸請以前之事也。五分律十五曰:「結跏趺坐七日受解脫樂。過七日已,從三昧起。遊行人間。時有五百賈客,乘五百乘車。中有二大人:一名離謂,一名波利。二人昔善知識。死為善神,恒隨逐之。作是念。今佛始成大道。未有獻食。我今當令二人飯佛,使長夜獲安。即以神力車牛皆躓。眾人怖懼四向求神。彼神於空中語言:汝等莫怖。今佛世尊初成大道。靜坐七日,從定起,遊行。坐彼樹下。未有獻食者。汝奉上麨蜜。長夜獲安。眾人歡喜即和麨蜜。俱詣樹下。遙見世尊。(中略),前禮佛足。奉上麨蜜。(中略)受已語言。汝等當歸依佛。歸依法。即受二自歸。是為人中二賈客最初受二自歸。便為說隨喜咒願之偈。(中略)爾時世尊說是偈已,更為賈人說種種妙法。,示教利喜已。」因果經三曰:「即從座起,詣波羅捺國。爾時有五百商人。二人為主:一名跋陀羅斯那,一名跋陀羅利。(中略)佛到多謂婆跋利村。時彼商人既見如來威相莊嚴,又見諸天前後圍繞,倍生歡喜,即以蜜麨而奉上佛。」瑞應本起經下曰:「一名提謂,二名波利。」修行本起經下曰:「度二賈客提謂波利。」中本起經上曰:「度二賈客提謂波利。」方廣大莊嚴經十曰:「時北天竺國兄弟二人為眾商之主,一名帝履富婆,一名婆履。」佛本行集經三十二曰:「爾時彼處從北天竺有二商主:一名帝梨富婆,隋言胡瓜。二名跋梨迦,隋言金挺。」
(經名)普曜經之異名。對小乘部之修行本起經,中本起經等而立之異名。
(天名)梵語阿樓那Aruṇa,譯曰明星。即太白星也。是為明星天子之宮殿,內有天子住居,謂之明星天子,虛空藏菩薩之應化也。世尊於明星出時豁然大悟云。修行本起經上曰:「菩薩所作已成,智慧明了,明星出時廓然大悟,成最上覺。」普曜經曰:「菩薩明星出時豁然大悟。」又明星天子為虛空藏菩薩之化現,故修虛空藏求聞持之法,向明星祈請,求其感應也。見虛空藏及求聞持條。
(術語)釋加牟尼Śākyamuni。一譯曰能仁。修行本起經上曰:「釋迦文,漢言能仁。」梵網經述記上曰:「釋迦牟尼,大唐翻云能寂,舊翻亦云能滿,亦云能仁。」金剛頂出生義曰:「能仁如來,收迹都史天宮,下生中印土。」
(故事)有二說:中阿含經五十六,增一阿含經三十七,有部律雜事三十八,大般涅槃經,本行集經等,皆言二十九出家,苦行六年,三十五成道。修行本起經,瑞應本起經,六度集經等,則云十九出家。三十成道。其前說有歷史可考,皆承認之。
(雜語)Śākyamuni,又云釋迦文,釋迦文尼。釋迦者姓也,為剎帝利種之一族,本稱瞿曇氏,後分族而稱釋迦氏。總有五名。見瞿曇條。釋迦譯曰能。能者能力也。法華玄贊曰:「釋迦能姓。」慧苑音義下曰:「釋迦能也,種族望稱也。」釋迦譜一曰:「釋迦,釋義齊云能,瑞應本起亦云釋迦為能,其解是同。」牟尼者又云文尼。譯言寂,寂嘿,又譯仁,忍,滿,儒等。身口意三業,離諸過而靜寂之義也,是為尊稱內外諸聖德行之號。金七十論所謂:「牟尼依悲說」者,指迦毘羅仙人也。法華玄贊曰:「牟尼寂號也,今略云文。」慧苑音義下曰:「牟尼此云寂默也,德行之號。」大日經疏十三曰:「牟尼是佛都號也。」(見牟尼條)。太子瑞應本起經上註曰:「釋迦文天竺語,釋迦為能,文為儒,義名能儒。」修行本起經上註曰:「釋迦文,漢言能仁。」然則釋迦牟尼翻能寂者為正翻,譯能儒,能仁,能滿等者乃義譯也。
(地名)國名。譯曰常滿。見修行本起經下。
又作康孟詳,先祖為康居人。後漢獻帝建安年間(196~220)來洛陽。與竺大力共譯「修行本起經」二卷,與曇果共譯「中本起經」二卷。出三藏記集卷十三(大五五‧九六上)有傳。
又作康孟詳,先祖為康居人。後漢獻帝建安年間(196~220)來洛陽。與竺大力共譯「修行本起經」二卷,與曇果共譯「中本起經」二卷。出三藏記集卷十三(大五五‧九六上)有傳。
巴利語 aggo'ham asmi lokassa。略稱唯我獨尊。為釋尊誕生時,向四方行七步,舉右手而唱詠之偈句。意即「吾為此世之最上者」。上述記載,見於長阿含經卷一、佛本行集經卷八、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誕生偈等。後世灌佛會中安置之釋尊誕生像,皆舉右手而垂左手,即表此一儀相。〔修行本起經卷上、方廣大莊嚴經卷三、有部毘奈耶雜事卷二十〕 p1334
梵語 devātideva,巴利語同。謂諸天中之最勝者。又作天人中尊、天中王。為佛尊號之一。以釋尊誕生之後,曾受諸天禮拜,故而有此尊號。〔修行本起經卷上菩薩降身品、佛本行經卷一梵志占相品、阿閦佛國經卷上、釋氏要覽卷中〕 p1335
凡二卷。又作太子本起瑞應經、瑞應本起經、瑞應經。吳‧支謙譯。收於大正藏第三冊。木經為佛傳中早期成立者,其內容之編排或記述之體裁,大抵皆與「修行本起經」類似,兩經均採十七歲納妃、十九歲出家之說。記述釋尊之過去因地至成道後濟度三迦葉等事。有關四門出遊、出城時內殿之描寫,與車匿訣別,尤其降魔成道之記載,氣勢磅礡雄渾,為重要佛傳文獻。〔出三藏記集卷二、歷代三寶紀卷五、大唐內典錄卷二、古今譯經圖紀卷一、開元釋教錄卷二〕 p1370
他化自在,梵名 Para-nirmita-vaśa-vartin,巴利名 Para-nimmita-vasa-vattin,音譯作波羅尼蜜和耶越致、波羅尼蜜、波羅維摩婆奢、娑舍跋提。又譯作他化樂天、他化自轉天、化應聲天。單稱自在天、他化天、化他天,或第六天。即六欲天之第六天。此天假他所化之樂事以成己樂,故稱他化自在天。大智度論卷九(大二五‧一二二上):「此天奪他所化而自娛樂,故言他化自在。」即於他化之中得自在。
此天為欲界之主,與色界之主摩醯首羅天,皆為嬈害正法之魔王,乃四魔中之天魔,有「第六天魔王」之稱。又據長阿含經卷二十忉利天品載,第六天上別有縱廣六千由旬之天魔宮殿。大智度論卷五(大二五‧九九中):「魔有四種(中略)。四者,他化自在天子魔。」此天位於欲界天之最高所,在距大海百二十八萬由旬虛空密雲之上,縱廣八萬由旬,與忉利天同。於此天界,有優鉢羅花等之水生花及解脫花等之陸生花。
此天有三事勝於閻浮提,即:長壽、端正、多樂。天眾之壽量為一萬六千歲,其一晝夜約為人間一千六百年,但亦有中夭者。其身長十六由旬或一拘盧舍半,衣長三十二由旬,廣十六由旬,然重僅半銖。食自然之食。男女相視成婬,欲求子時,隨念而忽化生於膝上。初生時,如人間十歲之孩童,色貌圓滿,衣服自備。於諸經中,如大阿彌陀經卷上、海龍王經卷四法供養品、商主天子所問經、說無垢稱經卷一序品等皆述及此天之各種莊嚴景象。又於大乘諸經中,華嚴經七處八會中之第六他化自在天宮會、般若經四處十六會中之第十會他化自在天宮說般若理趣分等,即是於此天之天宮中所宣說者。
於密教中,此天位於現圖胎藏界曼荼羅外金剛部院之西北方。其形像,身呈肉色,右手直豎,手中執箭,左手屈三指,手中持弓。種子為: (paj)。三昧耶形為荷葉上之弓箭。〔修行本起經卷下出家品、俱舍論卷八、卷十一、立世阿毘曇論卷六、法苑珠林卷二、卷三〕 p1540
梵語 pravrajyā。音譯作波吠儞耶。即出離家庭生活,專心修沙門之淨行;亦兼指出家修道者,與沙門、比丘同義。為「在家」之對稱。又以出家乃遠離世俗之塵,故又稱出塵。出家須剃落鬚髮,拋棄服飾,並穿著壞色之衣,故出家又稱落飾、剃髮、落髮染衣、剃髮染衣、剃染、落染。在七眾弟子中,除優婆塞與優婆夷二眾屬在家眾外,其餘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等五眾皆為出家眾,稱為出家五眾。
出家自古即行於印度,早在吠陀時代即有捨世捨家以求解脫者。爾後婆羅門教徒承其風尚,多入山林閑寂之處專心修道。佛教則以釋尊之出家學道為其濫觴,其後以出家人組織教團。有關釋尊出家之記事,詳載於修行本起經卷下、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等。
摩訶僧祇律卷二十三、二十四中列舉二十六種不被允許出家者,如太小、太老、負債者、外道等。中阿含卷三十六何苦經說出家、在家各有自在與不自在之苦樂,如在家以金銀、畜牧等不增長之不自在為苦,出家以隨貪欲瞋癡自在任運為苦。大寶積經卷八十二郁伽長者會亦廣說在家、出家之得失,如在家塵污多,出家妙好;在家具縛,出家無礙;在家攝惡,出家攝善;在家怯弱,出家無怯;在家順流,出家逆流。又大智度論卷十三闡明在家與出家有行道難易之別,若居家欲專道業,則家業廢,故為難;若出家離俗,絕諸紛亂,一向專心行道,故為易。瑜伽師地論卷四十七揭示出家、在家菩薩修學功德之勝劣,皆謂出家功德較在家廣大。另外賢愚經卷四亦說出家功德無窮盡。
然大乘並不拘於形服持戒,而係以發菩提心及修利他行為出家要諦,故反對聲聞僧單以剃髮得戒為出家之本義。維摩詰所說經弟子品(大一四‧五四一下):「『我聞佛言,父母不聽,不得出家。』維摩詰言:『然汝等便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是即出家。』」大莊嚴法門經卷下(大一七‧八三○中):「菩薩出家者,非以自身剃髮名為出家,(中略)非以自身守護律儀名為出家;若能廣起四無量心,安置眾生,是名出家。」
凡欲出家者,必先生起善法之心,而後從師剃除鬚髮,披著袈裟,受持戒法。出家又有身出家心不出家、心出家身不出家、身心俱出家三種之別;小乘之比丘、大乘之菩薩僧屬身心俱出家者;大乘之菩薩居士,如維摩詰、賢護則屬心出家身不出家者。
又出家為釋迦八相之一,自古表現於雕畫之作品頗多,尤以印度馬德拉斯(Madras)阿摩羅婆提(Amarāvatī)大塔欄楯上所刻者為現存最古之作,係描繪車匿牽犍陟,帝釋執蓋跟從之光景。中印度山琦(Sanchi)大塔東門上,亦見釋尊出家始末詳細之浮雕。我國江蘇棲霞寺、山西靈巖窟寺中,刻出釋尊至閑靜處,脫寶冠與車匿,自以利劍剃髮之狀。〔大莊嚴法門經卷下、瑜伽師地論卷二十一、卷四十七、南海寄歸內法傳卷三受戒軌則條〕 p1558
即人類所有疾病之總稱。據修行本起經卷下、佛醫經等記載,在構成人類身體之地水火風四要素(四大)中,由於風大之運轉所引起之風病有一○一種,由於地大之增長而引起之黃病有一○一種,由於火大之旺盛所引起之熱病有一○一種,由於水大之積聚而引起之痰病有一○一種,以上合計為四百四病。若此等諸病輾轉相鑽,四百四病同時俱作,其人必極寒、極熱、極饑、極飽、極飲、極渴,時節失所,臥起無常。
或謂風病稱為氣發,火病稱為黃、熱黃,水病稱為痰癊,地病稱為沈重、雜病、總集病。摩訶僧祇律卷十舉出對治此等諸病之法,謂對治百一風病可用油脂,百一熱病可用酥,百一水病可用蜜,百一雜病則上述三種藥皆應用之。〔五王經、修行道地經卷六、大般若經卷五四○、大智度論卷五十八、法苑珠林卷九十五〕 p1689
又作四門出遊。略作四門。釋尊為太子時,曾從王城之四方城門出遊,因見老、病、死之苦,而深感人生無常。即:出東門遇老者,出南門遇病者,出西門遇死者而有所感;最後出北門遇見出家之沙門,遂決意出家。上記為長阿含經卷一、眾許摩訶帝經卷四、修行本起經卷下等所載。然據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載,太子出東門遇病人,出南門遇老人,西、北二門所遇則同於上記之說。此外,中阿含經卷二十六、卷三十六則載,太子在宮中感於無常而出家。〔佛本行經卷二、佛所行讚卷一、方廣大莊嚴經卷五、五分律卷十五〕 p1725
(一)指埋藏於地中之寶物。自古以來,印度、日本之大寺院均設有伏藏,內藏有金銀珍寶及經典。在西藏亦曾掘得古代佛教之經籍,傳聞此乃八、九世紀時,蓮華生等將寫好之佛教經典埋藏地下或山洞中,僧人娘尼瑪俄色(1124~?)與古如卻吉旺秋(1212~1273)先後掘得,稱為上下兩大伏藏。十五世紀時,熱特那林巴匯集刻印,稱南部伏藏;十六世紀時,仁增郭吉登曲堅發掘、刻印之典籍,稱北部伏藏。其中包括五部遺教、蓮華生遺教和醫明要籍等。
此外,彌勒下生成佛經載,彌勒當來下生之時,有乾陀羅國伊勒鉢大藏、彌緹羅國般軸迦大藏、須羅吒國賓伽羅大藏、波羅捺國蠰佉大藏等四大藏自然踊出。〔增一阿含經卷四十九非常品、修行本起經卷上、佛本行經卷一、不動使者陀羅尼祕密法、四分律卷一、釋迦方志卷上迦畢試國條〕
(二)指伏藏之譬喻。即以貧女不知自家有伏藏,待智者教之始發掘。此即比喻眾生不知自身具有佛性,待佛說法開示始能覺悟。〔北本大般涅槃經卷七、大寶積經無量壽如來會〕 p2164
梵語 kuśa。音譯作矩尸、俱舒、姑奢。意譯作上茅、香茅、吉祥茅、茆草、犧牲草。略稱祥草。此草生於濕地,或培養於水田中,其狀類茅,約長六十餘公分。據經典所載,釋尊於菩提樹下成道時,即坐於此草上;此草係由吉祥童子為釋尊舖設於座位上。印度自古以來即視此草為神聖、祥瑞之草,於行諸種儀式時,多將之編成蓆,並於其上放置諸種供物。此外,修行者亦將之敷置於空閑寂靜之處,或清淨之房中,作為坐、臥之具。
關於吉祥草之利益,據大日經疏卷十九載,因此草為釋尊成道時所坐,故修行者若敷草為坐時,則障礙不生、毒蟲不至,且性甚香潔;然此草利如刀刃,極易割傷身體,修行者若放逸自縱,則為其所傷,故藉此激勵自己,去除憍慢之心。〔修行本起經卷下、佛本行集經卷二十六、無量壽經卷上、不空羂索陀羅尼經、釋氏要覽卷下〕 p2240
梵語 garbhāvakrānti,巴利語 gabbhāvakkanti。即托生於母胎。又作託胎、托生、託生、入胎。謂胎生(自母胎而生)之有情宿於母胎中,為受生此世之始。或指於極樂世界中,托生於蓮花內。或專指釋尊一代化儀八相中之「托胎」,即釋尊乘六牙白象,自兜率天下降,由摩耶夫人之右脅而入宿於其胎內。此類傳說備載於大小乘諸經典中,修行本起經卷上菩薩降身品、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一等,均載菩薩乘白象入母胎;普曜經卷二、異部宗輪論則謂一切菩薩入母胎時均作白象之形。今印度加爾各答博物館藏有三幅釋尊托胎圖,為西元二世紀左右之作品。另於我國各寺院中亦有釋尊入胎之刻像,其較著名者,如江蘇棲霞寺舍利塔基上之陽刻像,乃描述過去現在因果經所載釋尊托胎之經過:於宮殿中,夫人橫臥,軒端有白象乘飛雲而來,菩薩趺坐象背,放一大圓光。〔佛本行經卷一、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大毘婆沙論卷七十〕(參閱「八相」289) p2423
梵語 jarā-duhkha,巴利語 jarā-dukkha。四苦之一,八苦之一。指眾生衰老時所受之身心苦惱。瑜伽師地論卷六十一列舉老有五相,即:盛色衰退、氣力衰退、諸根衰退、受用之境界衰退、壽量衰退。於此五處衰退,故稱為苦。據中阿含卷七分別聖諦經載,眾生老時,頭白齒落,盛壯日衰,身曲腳戾,拄杖而行,肌縮皮弛,諸根遲鈍,顏色醜惡,身心皆受極大之苦楚,是為老苦。〔增一阿含經卷六、卷十八、修行本起經卷下、北本大般涅槃經卷十二、大毘婆沙論卷七十八、大乘義章卷三本〕(參閱「八苦」291、「四苦」1736) p2507
指敘述佛陀一生事蹟之經典,或研究佛陀之事蹟、精神、教說,乃至基於人類思想價值之立場給予分析、評價之論著;此外,亦包括對上述經典、論書加以分類、整理、考證、批判之著作。其中,僅就佛陀一生事蹟之經典而言,即為數極多,不僅包括歷史性之傳記資料,亦包含揉入信仰因素之傳奇故事,以及含有神話色彩之民間傳說。
佛傳經典之編撰輯錄者,往往不免將自身所隸屬、傳持之教團思想特色注入著作之中,故自然形成北傳梵語系統與南傳巴利語系統互有出入之佛傳經典。北傳佛傳之內容通常分為八大項目,稱為八相成道,即:(一)降兜率,(二)託胎,(三)降誕,(四)出家,(五)降魔,(六)成道,(七)轉法輪,(八)入涅槃。
南傳佛傳之內容則僅分四項,稱為四大佛事,即:(一)誕生,(二)成道,(三)初轉法輪,(四)入涅槃。
北傳佛傳之特點,乃詳載佛陀之本生譚、出家、成道等之事跡。以部帙最龐大之漢譯經典而言,重要的佛傳經典有:(一)修行本起經二卷,東漢竺大力、康孟詳合譯。自佛陀之過去世敘述至降魔、成道。(二)太子瑞應本起經二卷,三國吳之支謙譯。自釋尊於過去世蒙受定光如來授記之本生譚敘述至成道、三迦葉入門。(三)普曜經八卷,西晉竺法護譯。梵本名為 Lalitavistara。自佛陀降生敘述至初轉法輪。(四)方廣大莊嚴經十二卷,唐代日照譯,為普曜經之異譯本。(五)異出菩薩本起經一卷,西晉聶道真譯。自布髮受記之本生譚敘述至三迦葉歸依。(六)中本起經二卷,東漢曇果、康孟詳合譯。敘述佛陀轉法輪以後之事跡。(七)過去現在因果經四卷,劉宋求那跋陀羅譯。含有過去世之因與現在之果的意義。自過去世生為善慧仙人敘述至成道、教化大迦葉。(八)興起行經二卷,東漢康孟詳譯。敘述佛陀十個本生譚。(九)佛本行集經六十卷,隋代闍那崛多譯。係法藏部所傳之佛傳,內容包括佛陀之本生譚、出家、成道、教化弟子、弟子列傳等,羅列詳備。(十)眾許摩訶帝經十三卷,宋代法賢譯。自佛陀誕生,敘述至釋迦族諸王子出家。(十一)佛所行讚五卷,馬鳴菩薩造,北涼曇無讖譯。梵本名為 Buddha-carita。以五字一句之偈頌,自佛陀誕生敘述至八國均分舍利之事跡。(十二)佛本行經七卷,劉宋寶雲譯。係佛所行讚之異譯本。(十三)僧伽羅剎所集經三卷,前秦僧伽跋澄譯。敘述佛陀前世之修行,及今世之攝化度生。(十四)有部毘奈耶破僧事二十卷,唐代義淨譯。卷一至卷九為眾許摩訶帝經之異譯本。(十五)四分律卷三十一至卷三十五之受戒犍度,佛陀耶舍與竺佛念共譯。
南傳佛教有關佛傳之典籍,如;(一)律藏大品(巴 Mahā-vagga)。(二)大般涅槃經(巴 Mahāparinibbāna-sutta)。(三)本生經佛傳(巴 Nidāna-kathā),係佛音論師所造。(四)花鬘莊嚴事(巴 Mālā-alajkāra),原文已散佚,僅存緬甸譯本,英譯本由比根第(P. Bigandet)譯出,名為 The Life of Legend of Gaudama, the Buddha of the Burmese。
梵文佛傳有:(一)梵文大事(梵 Mahāvastu)第二篇。(二)孫陀羅難陀詩(Saundarananda),馬鳴菩薩造。(三)一百五十讚(梵 Śatapañcaśatikā-stotra)。(四)四百讚(梵 Catuhśataka-stotra),上記二書係摩咥里制吒(梵 Mātrceta)所撰。(五)如意蔓喻(梵 Avadānakalpalatā),克仙曼德拉(梵 Ksemendra)撰。
西藏文方面有:(一)善逝教法史(藏 Bde-gśegs-gstan-pahi chos-byuv),即布頓佛教史。(二)白琉璃除銷(藏 Vai-dū-rya dkar-pohi gyah-sel)。(三)如意寶樹(藏 Dpag-bsam Ijon-bzav)。(四)道順傳燈史傳( 藏 Lam-rim rgyud-pahi bla-mahirnam-thar vag-pa)。(五)轉正法輪(藏 Dam-pahi chos-kyihkor-los bsgyur-ba)等。
我國所編纂之佛傳著作有:(一)釋迦譜五卷,梁代僧祐撰。(二)經律異相卷四,梁代寶唱等撰。(三)歷代三寶紀卷一,隋代費長房撰。(四)釋迦氏譜一卷,道宣撰。(五)法苑珠林卷八至卷十一,道世撰。(六)釋迦如來成道記一卷,王勃撰,由比爾(Samuel Beal)英譯,收入所著 Catena of Buddhist Scriptures from the Chinese 之中。上記係唐代之著作。(七)釋迦如來成道記註二卷,道誠注。(八)景德傳燈錄卷一,道原纂。(九)傳法正宗記卷一,契嵩編。(十)釋門正統卷一,宗鑑集。(十一)佛祖統紀卷一至卷四,志盤撰。(十二)釋氏通鑑卷一,本覺編集。(十三)五燈會元卷一,普濟集。上記係宋代之著作。(十四)宗門統要續集卷一,清茂集。(十五)佛祖歷代通載卷四,念常集。(十六)釋氏稽古略卷一,覺岸編集。(十七)釋氏資鑑卷一,熙仲集。(十八)釋迦如來行蹟二卷。上記係元代之著作。(十九)釋迦如來應化錄六卷,寶成編集。(廿)五燈嚴統卷一,通容集。(廿一)佛祖綱目卷一,朱時恩著。上記係明代之著作。(廿二)宗統編年卷一、卷二,清代紀蔭編纂。
我國近年有關佛傳之研究論著,如:(一)佛傳研究的文獻資料,載於寶覺同學復刊號第一期。(二)釋迦一代教化時地考,呂澂撰,載於東方雜誌第二十一卷第二十二期。(三)釋迦牟尼之年代,尹贊勳譯,載於哲學雜誌第一期。(四)佛陀及其教法,普信生撰,載於南瀛佛教第八卷第四期。(五)釋迦牟尼的教育,太虛撰,載於海潮音第十二卷第八期。(六)佛傳考,勇健譯,載於海潮音第十四卷第六期。(七)佛陀時代及原始佛教教理綱要,梁啟超撰。(八)佛陀的根本思想,如碧撰。(九)佛般涅槃年月考,法周撰。(十)談佛滅年代,呂澂撰。(十一)關於佛陀的誕日,一丁撰。(十二)佛陀年代論,李世傑撰。(十三)略論佛祖紀年與衛塞節,王仲厚撰。上記之論著載於現代佛教學術叢刊。(十四)釋迦牟尼佛傳,星雲著。(十五)釋迦牟尼新傳,鈕先銘著。
日本有關佛傳之著作或研究,較早期有:(一)三寶繪詞卷一。(二)今昔物語卷一。(三)佛法由來集。(四)釋迦一代傳記八卷,玄貞撰。近代以來,日本之佛學研究風氣甚熾,學者輩出,研究成果豐碩,有關佛陀傳記及研究之著作不勝枚舉,如:(一)釋迦牟尼傳,井上哲次郎著。(二)釋尊の研究,羽溪了諦著。(三)西藏傳印度佛教歷史上卷,河口慧海著。(四)佛陀傳,長井真琴著。(五)釋尊の人と思想,增谷文雄、中村元編。(六)梵文佛傳文學の研究,木村泰賢、平等通昭著。(七)梵文佛所行讚の研究,平等通昭著。(八)佛陀の生涯(梵詩日譯),平等通昭譯。(九)釋尊の新研究,飯塚哲英著。(十)釋尊研究叢書七卷,山邊習學著。(十一)考證釋尊傳,立花俊道著。(十二)佛傳考,高楠順次郎著。(十三)佛陀の生涯と思想,增谷文雄著。(十四)釋迦實傳記,伊藤俊道著。(十五)釋尊の生涯ゴ|タマ‧ブッダ,載於中村元選集卷十一。(十六)人間釋尊,江部鴨村著。(十七)佛身三十二相說教,菅瀨徹照著。(十八)釋迦論,高橋五郎著。(十九)釋迦年代考,桑原隲造述。(廿)佛傳關係史料,板原闡教編。(廿一)佛傳集成,常盤大定著。(廿二)佛傳に關する諸經の大略,本多日生著,收於大藏經要義卷七。(廿三)佛陀の死(巴利經典日譯),平等通昭著。(廿四)佛陀と龍樹,峰島旭雄譯。(廿五)佛陀の教說,渡邊楳雄著。(廿六)佛陀の研究,福田寬著。(廿七)文學上より觀たる釋尊,相馬御風著。(廿八)釋迦基督其の他,曉烏敏著,收於曉烏敏全集第二部卷五。(廿九)釋迦とイエス,古川碓悟著。(卅)釋尊のことば|生きる倫理,中村元著。(卅一)釋尊の生涯とその思想,增永靈鳳著。(卅二)釋尊佛教論集,古川碓悟著。(卅三)蒙漢合璧釋尊聖傳,佐藤富江著。(卅四)布施太子の入山,倉田百三著。(卅五)佛所行讚の佛傳と史的地位,平等通昭著。(卅六)社會學上より觀たる釋尊,遠藤隆吉著。(卅七)心理學上より觀たる釋尊,福來友吉著。(卅八)印度哲學より觀たる釋尊,武田豐四郎著。(卅九)釋尊の求道の動機に對する一面觀,木村泰賢著。(四十)經典に現はれたる讚佛偈,本多日生著。(四一)美術的遺物に現はれたる釋尊の紀傳及び文學,小野玄妙著。(四二)武人より觀たる釋尊,堀內文次郎著。(四三)釋尊の出世と現代,椎尾辨匡著。(四四)釋尊と日本文明,高楠順次郎著。(四五)聖者出現の意義,紀平正美著。(四六)現代の思想界と釋尊,前田慧雲著。(四七)現代に釋尊出現せば,谷本富著。(四八)大聖世尊,加藤咄堂著。(四九)釋尊出世の本懷,掘尾貫務著。
近代歐美學者亦有若干佛傳研究論著,如:(一)佛陀傳論(Essai sur la légendedu Buddha),法國學者斯納爾(Émile Senart, 1847~1928)著,書中主張歷來各種有關佛陀之故事,既含有傳說之成分,亦有真實之成分。(二)佛陀,其生平、教義,及僧團(Buddha, Sein Leben, seine Lehre, seine Gemeinde,英譯名為 Buddha; His Life, His Doctrine, His Order),德國學者奧登柏格(Hermann Oldenberg, 1854~1920)著,關於佛陀之傳說部分多未採用。(三)佛傳(La vie du Bouddha,英譯名為 Life of the Buddha),法國學者弗修爾(Alfred Foucher, 1865~1952)著,謂斯那爾所述之佛陀欠缺生平具體事跡,奧登柏格所述之佛陀則過分寫實而欠缺神性。(四)佛陀與惡魔(Māra und Buddha)。(五)佛陀誕生年代考(Buddha's Geburt und die Lehre von der Seelenwanderung),上記二書係德國學者溫地須(Ernst Windish, 1844~1918)所著。(六)佛滅之傳說(Die Überlieferung von Lebensende des Buddha, Göttingen,英譯名為 The Tradition of the Life End of the Buddha),德國學者沃德舒密特(Ernst Waldschmidt)著。(七)Recherches sur la biographiedu Buddha dans les Sutrapitaka et les Vinayapitaka anciens,法國學者巴洛(An dré Bareau)著,將上座部、化地部、法藏部等之中有關佛陀生平之經、律藏資料及相關典籍,異同並比而撰成。(八)Histoire du bouddhisme indien, I, Louvain, 1958,拉馬特(Étienne Lamotte)著,將佛陀傳說之發展過程分為五項相連之階段。(九)馬鳴佛所行讚第一章之研究(On the first canto of Aśvaghosa's Buddhacarita, Indo-Iranian Journal, IX. No. 4, 1966, pp. 266~290),福吉爾(ClausVogel)著。(十)喬達摩其人(Gotama the Man),(十一)釋迦或佛教起源(Sakya or Buddhist Origins),上記二書係英國學者大衛斯夫人(Mrs. C.A.F. Rhys Davids, 1858~1942)所著。(十二)亞洲之光(The Light of Asia),英國學者阿諾德(Edwin Arnold, 1832~1904)著。(十三)佛陀的教法(The Buddha's Way),(十四)佛陀的一生(The Life of the Buddha),上記二書係真諦帝須(Ven. Hammalava Sadhatissa)所著。(十五)佛陀的生平與教義(Life and Doctrine of the Buddha),德國學者彼契爾(Richard Pischel, 1849~1908)著。(十六)佛陀的生平與教義(The Life and Teachings of the Buddha, Calcutta, 1957),狄斯羅斯(Csoma de Körös)著。(十七)佛陀(Buddha, Bern, 1869),魏德曼(Joseph Victor Widmann)著。(十八)Buddha, Legende in 3 Akten, München, 1899,亨斯頓(Robert Hornstein)著。(十九)悉達多太子(Le Prince Siddhartha, Tours, 1899),奧伯隆斯基(A. Obolonsky)著。(廿)佛陀與基督(Buddha and Christ),德國學者傅立丹(Bruno Freydank)著於二十世紀初。(廿一)佛陀的生平(The Life of the Buddha, 1884),洛克西爾(W.W. Ro ckhill)著。(廿二)The Life of Buddha As Legend and History, 1927,托馬斯(E.J. Thomas)著。(廿三)瞿曇佛陀(Gautama the Buddha, 1945),羅達克利須南(Sarvepalli Radhakrishnan)著。〔佛教研究法第二篇佛傳(呂澂)〕(參閱「釋迦牟尼」6824) p2729
定光,梵名 Dīpajkara,巴利名同。音譯提和竭羅、提洹竭。出現於過去世,曾為釋尊授記之佛。又作錠光如來、然燈如來、普光如來、燈光如來。
關於其本緣,據增一阿含經卷十三所載,過去久遠劫有王名為地主,將統領之閻浮里地半分予其臣善明統治,善明之第一夫人日月光生子之際,閻浮里內金光晃然,該子顏貌端正,具三十二相,因而名為燈光。年二十九,出家學道,即夜成佛。善明王與四十億眾詣燈光如來,聽其說法,如來又至地主王處,為其說法。此處,地主王乃釋尊自身,燈光如來即善明之王子,出現於地主王治下,而受其供養。
四分律卷三十一,則以定光如來為勝怨王大臣提閻浮婆提之子,受勝怨王之供養,其時,有比丘名為彌卻,以花散如來之上,脫鹿皮衣掩泥濘路,讓如來踏過,如來因此為彌卻記莂,此處即以彌卻為釋尊之前身。又關於定光如來出現之時劫,增一阿含經卷十三、佛本行集經卷三等,謂過去久遠劫;修行本起經卷上、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等,則謂過去九十一劫。
定光如來乃過去佛中最有名者,故諸經論多以定光為中心,而說其前後諸佛之出現,如大阿彌陀經卷上載,定光之後有三十三佛,平等覺經卷一載,有三十八佛。於今印度山崎(梵 Sānchī)塔門浮雕中,有定光如來化作大城之圖像,此與四分律卷三十一所載相合。〔增一阿含經卷三十八、卷四十、道行般若經卷六、放光般若經卷六、中本起經卷上轉法輪品、大毘婆沙論卷七十一〕(參閱「地主王」2308) p3176
東漢僧。西域人,性好遠遊而不憚艱險。東漢獻帝時入洛陽,建安二年(197),翻譯修行本起經二卷,此經梵本係由曇果與康孟詳自中印度迦毘羅衛國攜來。據法經錄卷三、彥悰錄卷一等載,師後又與康孟詳共譯中本起經二卷。生卒年不詳。〔開元釋教錄卷一、歷代三寶紀卷二〕 p3485
(一)梵語 dvāra。設於王宮、寺院、居宅等出入口之建築物。據大毘婆沙論卷八載,在家菩薩進入佛寺時,在寺門外即須五體投地,應念「此是善人住處」。伽藍精舍古來即行結界,於四面造立垣牆,必經由門而入界內,如印度山琦之大塔四方皆設門。一般中國式之寺院建築多在正南面開立中門。〔修行本起經卷下、法華經卷二譬喻品〕
(二)區別法相義理等名目之用語。例如平等門與差別門,有門、空門、亦有亦空門與非有非空門(四門),聖道門與淨土門(二門)等種種分類。蓋佛教之教化乃應對象而有種種差別,然皆為導人趣入菩提之入口,故稱為法門。
(三)依一法門而立宗旨之一宗一派,稱為宗門;屬其宗門者意即門下之徒弟,故稱為門徒、門弟;或以枝葉為譬喻,而稱門葉、門末等。 p3604
(一)梵名 Asita。又作阿私多、阿私哆、阿私吒、阿斯陀、阿私或阿夷。為中印度迦毘羅衛國之仙人。釋尊降誕時,此仙為之占相,並預言其將成佛。依佛本行集經卷七乃至卷十等載,此仙人具足五神通,常自在出入三十三天集會之所,曾於南印度增長林觀菩薩托胎之瑞相,後聞太子降誕,遂與其侍者那羅陀(梵 Nālaka)至淨飯王宮,為太子占相,見有大丈夫之相好,預言其出家必成正覺,可得菩提,轉無上最妙法輪。又自顧已老,知不及待太子成道,受其教化,而悲歎號泣,後令侍者那羅陀出家,以待太子成道。〔佛所行讚卷一、瑞應本起經卷上、修行本起經卷上〕
(二)係於過去世為釋尊說法華經之仙人。釋尊於過去世因位為王時,四方求法,無有懈怠,得此仙人為之說法華經。法華經卷四提婆達多品(大九‧三四下):「誰能為我說大乘者,吾當終身供給走使。時有仙人來白王言:『我有大乘,名妙法華經,若不違我,當為宣說。』」上引中之仙人即阿私陀,且此仙人乃提婆達多之前身。〔法華經玄贊卷九本〕 p3622
梵名 Yaśodharā,巴利名 Yasodharā。又作耶輸多羅、耶惟檀。意譯作持譽、持稱、華色。又稱羅睺羅母(梵 Rāhula-mātr)。中印度迦毘羅城釋種執杖(梵 Dandapāni)之女,悉達太子之正妃,羅睺羅之生母。一說為婆私吒族(梵 Vaśisthā)釋種大臣摩訶那摩(梵 Mahānāma)之女,或謂係天臂城(梵 Devadaha)善覺王(梵 Suprabuddha)之女,提婆之妹。相好端嚴,姝妙第一,具諸德貌。釋尊成道五年後,與釋尊之姨母摩訶波闍波提(梵 Mahā-prajapati)等五百名釋迦族女,亦剃染受具足戒為比丘尼。〔方廣大莊嚴經卷四、修行本起經卷上、有部毘奈耶雜事卷二十〕
(二)於密教中,稱作耶輸陀羅菩薩,列位於現圖胎藏界曼荼羅觀音院中。密號示現金剛。呈天女之像,頭戴金線冠。右臂彎曲,仰掌,指端下垂,拇指微屈。左手豎掌,食指、中指夾一樹枝。其印契為馬頭明王印,真言為:南麼三曼多勃馱喃閻。〔大日經疏卷五、胎藏界念誦次第要集卷七〕 p3932
俗稱借他人之物以獻客,謂借花獻佛。典故出自佛本行集經卷三、卷四受決定記品第二、修行本起經卷上現變品第一、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等佛本生故事中。據載,昔時有一婆羅門弟子,名曰善慧,於四出參訪途中,至蓮花城,聞燃燈佛將前來蓮花城說法。善慧欲以鮮花供養燃燈佛,然國王已囊括全城鮮花以供養燃燈佛。善慧尋遍全城,不得一花。後於井邊遇一年輕婢女,手捧一瓶,瓶中藏七莖優羅花,善慧乃懇切求花。婢女受其至誠所感,遂許以五莖,唯留二莖寄託善慧獻佛,以積自己之功德,然欲善慧許以「未得聖道以前,生生世世結為夫妻」為條件。善慧求花心切,遂諾許之。得花之後,趕至城門許願獻花。燃燈佛乃為其授記,謂其於無量劫後,必可成佛,號為釋迦牟尼。
善慧即釋迦牟尼之前身,婢女為釋迦牟尼成佛前之妻子耶輸陀羅之前身。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一(大三‧六二二上):「今我女弱,不能得前,請寄二花以獻於佛。」元雜劇中有「借花獻佛」之語;或謂「借」為「寄」之訛。〔異出菩薩本起經、六度集經卷八儒童受決經、生經卷五、菩薩處胎經卷七破邪見品第二十六〕 p4023
梵語 vyādhi-duhkha,巴利語 vyādhi-dukkha。四苦之一,八苦之一。即眾生病時身心所受之苦惱。依大毘婆沙論卷七十八之說,病能損壞可愛安適,故稱病苦。蓋病之發有四大不調,又有因四大不調而生四百四病之說。據五王經所言,四大即地大、水大、火大、風大。地大不調,則舉身沈重;水大不調,則舉身膖腫;火大不調,則舉身蒸熱;風大不調,則舉身僵硬。諸此百節苦痛,猶被鞭笞,氣力虛竭,坐起須人,目不見色,耳不聞聲,心懷苦惱,言輒悲哀,甘饍美食,入口皆苦;凡此皆為大苦。而瑜伽師地論卷六十一說病苦有五相,即:(一)身性變壞,(二)憂苦增長多倍,(三)於可意境不喜受用,(四)非其所欲之不可意境而強受用,(五)能令命根速離壞。北本大般涅槃經卷十二亦有身病與心病之分,身病則有因水、因風、因熱引起之病及雜病四種;心病則有踴躍、恐怖、憂愁、愚癡四種。〔增一阿含經卷六、修行本起經卷下、摩訶僧祇律卷十〕 p4190
為梵語 śākya 之意譯。音譯為釋迦。釋迦,乃印度種族之名;因釋尊係出身於釋迦族之賢人,故被尊為釋迦牟尼(梵 Śākya-muni)。muni,寂默、賢人之義。一般亦以 śākya 之譯語「能仁」,稱呼釋尊。修行本起經(大三‧四六二中):「汝卻後當得作佛,名釋迦文(漢言能仁)。」 p4291
請參閱 修行本起經
「在家」之對稱。指辭別家庭眷屬、棄捨世務而專心修行佛法。又稱出塵。《顯揚聖教論》卷三云(大正31‧494c)︰「出家者,謂持出家威儀相貌,棄捨俗境,受持禁戒,如法乞求清淨自活。」
出家的行為自古即行於印度,吠陀時代已有捨世捨家而求解脫之人。之後,婆羅門教徒等亦承受其風,多入山林閑寂處專心修道。在佛教而言,以釋尊之出家學道為始,乃至爾後之教團乃以出家人為核心。
有關釋尊之出家記事,依《修行本起經》卷下〈出家品〉、《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等記載,謂釋尊於半夜明星出時,令車匿備愛馬犍陟,騎馬出城,至閑靜處下馬,脫寶冠瓔珞等與車匿,又取利劍剃除鬚髮,現出家相,後往跋伽婆仙人處問道。故凡欲出家者,先起善法欲,次從師剃除鬚髮,著袈裟,受戒為法,是名正出家。《瑜伽師地論》卷二十一云(大正30‧397a)︰
「云何善法欲﹖謂如有一或從佛所或弟子所,聞正法已,獲得淨信,得淨信已,應如是學。在家煩擾,若居塵宇,出家閑曠,猶處虛空,是故我今應捨一切妻子眷屬財穀珍寶,於善說法毗奈耶中,正捨家法趣於非家。既出家已,勤修正行,令得圓滿,於善法中生如是欲,名善法欲。云何正出家﹖謂即由此勝善法欲增上力故,白四羯磨,受具足戒,或受勞策所學尸羅,是名正出家。」
經論中,有關出家的敘述,不勝枚舉,如《大乘莊嚴論》卷十三〈行住品〉謂出家有三種︰(1)受他人慫慂而出家(受得,samādāna-lābdha),(2)自己發心出家(法得,dharma-tā-lābdha),(3)藉變化而示現出家(示現,nidarśaka)。《瑜伽師地論》卷二十九謂出家有二種︰(1)於善說法毗奈耶中而出家者,謂苾芻、苾芻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2)於惡說法毗奈耶中而出家者,謂諸外道,或全無衣,或壞色衣,或塗灰等增上外道。《摩訶僧祇律》卷二十三、二十四列舉盜住、越濟、五無間、太幼、太老,乃至外道、陋形等二十六種不許出家之人。《四分律行事鈔資持記》卷下四之二引齊文宣王蕭子良之說,謂出家有十八難行︰(1)辭父母親情,(2)割妻子恩染,(3)棄權勢地位,(4)忍飢苦而節食,(5)絕好滋味而甘噉蔬食,(6)不厭翹勤而精苦,(7)不吝惜七珍而捨離,(8)不畜聚錢帛而棄散,(9)不恃奴僮而自給,(10)不睹五色,(11)不聞八音,(12)不藏飾玩,(13)不溺安身養體而忘形捨命,(14)不貪眠臥晝夜不寢,(15)息交遊而處寂,(16)飲饌不入口,(17)午後不取食,(18)處塚間而離愛著。
大乘以發菩提心及修利他行為出家之要諦,而不拘於出家之形服持戒,故反對聲聞僧單以剃髮得戒為出家之本義。如《維摩經》卷上云(大正14‧541c)︰「維摩詰言,然汝等便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是即出家,是即具足。」《大莊嚴法門經》卷下亦云(大正17‧830b)︰「菩薩出家者,非以自身剃髮名為出家。何以故﹖若能發大精進為除一切眾生煩惱,是名菩薩出家,非以自身披著染衣名為出家。勤斷眾生三毒染心是名出家,非以自持戒行名為出家。(中略)勤行精進為令眾生滿足一切佛法故,名為出家。」
此外,有關出家與在家之不同,諸經論各有比較。如《中阿含經》卷三十六〈何苦經〉舉出家、在家都有自在、不自在之苦樂,謂在家以錢、金銀、真珠、畜牧、穀米及奴婢使人等不增長之不自在為苦;出家則以其行隨貪、瞋、癡欲之自在為苦。在家以錢、金銀、真珠,乃至奴婢使人之增長自在為樂;出家則以其行不隨三毒之不自在為樂。《大寶積經》卷八十二〈郁伽長者會〉亦廣說出家、在家之優劣,謂在家多塵污,出家妙好。在家具縛,出家無礙云云。
《大智度論》卷十三載有在家、出家行道之難易情形云(大正25‧161a)︰
「居家生業種種事務,若欲專心道法,家業則廢,若欲專修家業,道事則廢,不取不捨乃應行法,是名為難。若出家離俗,絕諸紛亂,一向專心行道為易。復次居家憒鬧多事多務,結使之根,眾惡之府,是為甚難。若出家者,譬如有人出在空野無人之處,而一其心,無思無慮,內想既除,外事亦去,(中略)以是故知出家修戒行道為易。」
而《瑜伽師地論》卷四十七則揭示在家、出家之修學功德之勝劣,謂出家之功德廣大,遠勝在家。《賢愚經》卷四〈出家功德尸利苾提品〉及《出家功德經》亦廣說出家之功德。
◎附︰木村泰賢著‧歐陽瀚存譯《原始佛教思想論》第三篇第四章(摘錄)
(一)真正出家與其動機︰凡在家者,茍信仰佛陀,依其教法而修行,即能達於解脫之大目的。雖然,要而言之,世間乃以欲為根基而成立,則於此世間,而行真正無欲無我之修養,固屬非常之難事。此所以僅於表面上,限定在家之得果,為第三不還果,而不承認其現法涅槃也。是故驀直突進於大理想,可推摯克使此現實顯現之方法,即在依於出家與為乞士,而得無我無欲之生活。夫捨家、捨財、捨恩愛,斯乃離捨我執我欲之修道也。如《中部》第三十八經〈Mahātaṇhāsaṅkhaya-sutta〉云︰
「居家生活有障礙、有塵埃,出家生活則豁達自由。凡在居家,則難於純一專心奉持梵行,迄於壽命盡,不如我今剃鬚髮、著袈裟(壞色衣)。由居家而至於無家,如是彼遂捨少財或多財,捨多少之親屬,剃鬚髮,著袈裟,由居家出離於無家。」
此蓋佛陀於力陳世間修行難於徹底後,常時極力稱道之文句也。夫剃鬚髮著壞色,寖至無一定住所,非僅為出家之儀表,乃在對於世間執著之種因,真能離捨,集注精神,專肆力於永遠之解脫。顧自歷史言,亦如前所常述,此亦因襲於婆羅門之第三期,或第四期之制度。惟婆羅門教制度,須至老年期,方得出家。佛陀則不問年齡之老幼,凡屬感念人生痛苦者,皆得勸令出家,此與婆羅門之制度大異。蓋如佛說,若人生年齡,具有一定,則耄歲出家,雖亦具有用意,然謂必俟年老,方志於道,是為對於永遠之不忠實者,故不必以此為限。此佛教團所以有老少男女之種種出家者,即據此理由,而為佛陀所獎勵之結果是也。
是故佛陀之所謂出家,須有非常巨大之決心。自原則言,茍非真在期諸永遠之解脫,暨真能體驗人生之無價值者,終莫能有此期望。何則,夫人當毛髮未燥,血氣方盛之時,欲其遺棄人世,自非易事。試徵諸佛弟子之先例,曷嘗不以動機真純,道念堅鞏,牢不可拔哉。今吾人雖無暇一一記述之,若略舉先例,則如賴吒惒羅(Raṭṭhapāla)誠為其中之一人也。按賴吒惒羅者,生於俱慮國,為良家之單傳子。自受佛陀教誨,即痛念人生,力求解脫,難以休止,雖父母涕泣勸阻,亦弗聽順,遂至絕粒,下伍乞丐,期修正道。似此態度之堅決,即以全世界畀之,亦莫之能奪也。此項事蹟,具載於《中阿含經》卷三十一〈賴吒惒羅經〉(《中部》第二十八經〈Raṭṭhapāla sutta〉)與《長老歌》(《Theragātha》,776 ~805)等,尤其《長老歌》且敘及其出家後之抒懷,益使人肅然正襟。迨佛教詩人馬鳴出,撰《賴吒惒羅歌》,相傳謂多有因誦此歌而出家者,信非妄語。綜之,佛教教團,真正理想的出家,實以如斯動機與決心為原則,即佛陀自身,亦係由於純真之動機而出家,故以如斯出家,推摯真正之出家也。
茲宜注意者,佛弟子中,由於個人之特殊經驗,痛感人生,因而出家者,固屬不少。但為佛教之儀表者,則謂由於個人之經驗,毌寧以為由於人生全體之無常、苦、空、非我而出家,乃為真正。如佛陀及前述之賴吒惒羅,與長者子耶舍,其個人均無別項罪惡,亦未受特殊之悲慘,然亦有此偉大之發心是也。尤其為無常與業相結之觀念,更屬最大之動機,與佛陀以至眾弟子,皆多因此而出家,蓋如前述。吾人之生命,常望其持續發展於無窮,然事實則與此相反,固屬人事之常,茍加深念,洵為最大悲痛者矣。矧欲世界所最重之財力、權力、名譽、恩愛等,胥不能為誰何,此所以不能不離捨之,而別謀拯救之道,凡此在賴吒惒羅之述懷中,言之綦詳。綜之,斯即前篇末所述,適應於窺見人生全體價值判斷之出家,乃得謂為出家之哲學的根據是也。
(二)由於不真純之動機而出家︰自實際言,現今亦如此。凡為佛弟子,未必均由於純真之動機而出家。尤其當佛陀僧伽勢力強盛之時,依附之人既多,故由於不真純之動機而出家者,亦殊不少。蓋有以出家為佛弟子,雖無特定職業,然當勿虞衣食,而以此為樂事者。亦有以國事多艱,盜賊憑陵,債務相逼,心生恐怖,乃至為謀衣食之安全而出家者。甚或有外道欲盜佛法而出家者,是故雖為佛弟子,不必咸屬熱心行道。其中固多有不可信賴之徒,亦奚足異。故佛陀分出家之種類為四︰第一為道行殊勝者。第二為能說道義,而不必能行者。第三以修道為名,而圖生活者。第四為道行之玷者。夫此非專以佛弟子為標準之分類,而得應用於一般之沙門團,固不待論,惟佛弟子亦當包括於其中。即須知真正出家者,僅為第一種。至於第四種,則為玷辱教團,不足與伍者也。
然則佛陀何以不完全排斥此類不純之動機者歟﹖按佛陀為絕世大教主,自信於出家後,能使彼輩變為純正之動機也!蓋如佛弟子中,其初由此道,後卓然成為羅漢者,亦不乏人。試觀《長老歌》與《長老尼歌》之所言,其事甚著。即佛陀不別四姓,不分男女,均認為道器。由其出發點言,雖以純粹之動機為貴,然其不純正者,亦姑許之,並指導一切,俾至於真道,所謂具有教誡示道之妙術是也。佛陀之所以成為三界導師,固即以此,然自僧伽言,其由於不純之動機,歸依佛陀,是為違反佛陀,污衊僧伽,乃所最忌者,當不待言。故自上引之《賴吒惒羅經》,以至《沙雞帝三族子經》等之說法,皆不外為記錄佛陀之勸誡,排斥不純動機,而使之轉變於真正之動機也。
〔參考資料〕 《雜阿含經》卷一;舊譯《華嚴經》卷四十三;《四分律》卷三十三、三十四;《五分律》卷二十九;《大比丘尼三千威儀》卷上;《大毗婆沙論》卷六十六;《翻譯名義集》卷四;《支那佛教史跡》卷四;早島鏡正《初期佛教と社會生活》;宮本正尊編《大乘佛教の成立史的研究》;壬生台舜編《龍樹教學の研究》。
三國時代的譯經名家。名越,號恭明。他的祖先是後漢靈帝時入中國籍的月支族後裔。他從小就受漢族文化的影響,精通漢文,後又兼學梵書,受業於同族學者支亮,通達大乘佛教理論。他對從前那些過分樸質,以致隱晦義理的譯本很不滿意。漢獻帝末年,洛陽一帶發生兵亂,他隨族人避亂南渡到東吳。在那裏他得到從事翻譯的機會,從吳‧黃武元年到建興中約三十年間(223~252),搜集了各種原本和譯本,未譯的補譯,已譯的訂正。特別是對支讖的重要譯本如《道行》、《首楞嚴》等,著意加以重譯。同時他又幫助從印度來華的維祇難和竺將炎翻譯。傳說他到東吳後曾得到吳主孫權的信任,叫他輔導太子登。後來太子死了,他就去穹隆山過隱居生活,年六十歲卒於山中。
支謙的譯述比較豐富,晉.道安的經錄裏就著錄了三十部,梁‧僧祐又據《別錄》補充了六部。慧皎《高僧傳》說有四十九部。隋‧費長房《歷代三寶紀》旁搜雜錄增廣到一百二十九部。其中很多是別生或傳抄的異本,不足為據。現經考訂出於支謙翻譯的只有下列二十九部︰(1)《阿彌陀經》(又稱《無量壽經》)二卷,(2)《須賴經》一卷,(3)《維摩詰經》二卷,(4)《私訶末經》一卷,(5)《差摩羯經》一卷,(6)《月明童子經》一卷,(7)《龍施女經》一卷,(8)《七女經》一卷,(9)《了本生死經》一卷,(10)《大明度無極經》四卷,(11)《慧印三昧經》一卷,(12)《無量門微密持經》一卷,(13)《菩薩本業經》一卷,(14)《釋摩男經》一卷,(15)《賴吒和羅經B》一卷,(16)《梵摩渝經》一卷,(17)《齋經》一卷,(18)《大般泥洹經》二卷,(19)《義足經》二卷,(20)《法句經》二卷,(21)《佛醫經》一卷,(22)《四願經》一卷,(23)《阿難四事經》一卷,(24)《八師經》一卷,(25)《孛經鈔》一卷,(26)《瑞應本起經》二卷,(27)《菩薩本緣經》四卷,(28)《老女人經》一卷,(29)《撰集百緣經》七卷。
在這些佛經裏《了本生死經》,據道安的〈經注序〉說,原來是漢末譯出,支謙加以註解或修改,道安的經錄便又將它列在支謙譯本之內。黃武四年(225)支謙曾請竺將炎譯出維祇難傳來的略本《法句經》(五百偈本),後來又請他根據中本(七百偈本)加以補訂,其間自然也有支謙參加的意見,所以可說是支謙和竺將炎的共同譯本。其次《佛醫經》,情況也相同。另外,《歷代三寶紀》載有支謙所譯《四十二章經》一卷,並加註說(大正49‧57c)︰「第二出,與摩騰譯者小異,文義允正,辭句可觀;見別錄。」別錄大概泛指另外一種記錄,決不會是劉宋時代的《別錄》,因為僧祐著作《出三藏記集》時,曾見過《別錄》,並將其中所載的支謙譯本都收在《記集》裏,卻沒有提到這樣一種《四十二章經》。所以支謙是否重譯過《四十二章經》尚有問題。最後,《菩薩本緣經》(始見於《歷代三寶紀》)和《撰集百緣經》(始見於《大唐內典錄》),雖然原始的記錄出處不明,但從譯文體裁上看,無妨視為支謙所譯。
支謙除翻譯外,還作了合譯和譯註的功夫。他曾將所譯有關大乘佛教陀羅尼門修行的要籍《無量門微密持經》和兩種舊譯(《阿難陀目佉尼呵離陀鄰尼經》、《無端底總持經》,現已不存)對勘,區別本(母)末(子),分章斷句,上下排列,首創了會譯的體裁(後來支敏度的合《維摩》、《首楞嚴》,道安的合《放光》、《光贊》,都取法於此)。支謙自譯的經也偶而加以自註,像《大明度無極經》首卷,就是一例。這種作法足以濟翻譯之窮,而使原本的意義洞然明白。
支謙又深諳音律,留意經文中讚頌的歌唱。他曾依據《無量壽經》、《中本起經》創作了《讚菩薩連句梵唄》三契,可惜在梁代以前早就失傳了。後來連〈共議〉一章梵唄也絕響了,現在只能想像那三契或者即是《無量壽經》裡法藏比丘讚佛的一段,和《瑞應本起經》裡天樂般遮之歌及梵天勸請的兩段而已。他這一創作對讚唄藝術的發展有相當影響。被稱為始制梵唄的陳思王曹植,可能是受了般遮瑞的啟發而有《瑞應本起經》四十二契的巨構,成為學者之所宗。
支謙翻譯的風格,對後來佛典翻譯的改進,也起了不少作用。他首先反對譯文尚質的偏向,主張尚文尚約應該調和。這當然是為了更好的暢達經意,使人易解的緣故。深知翻譯甘苦的人,像後來的支敏度就很能了解他。支敏度給予他的翻譯文體的評語是︰「屬辭析理,文而不越,約而義顯,真可謂深入者也。」假使他不能深刻的明瞭原文本意,譯文就難恰到好處。看他所改譯的《大明度無極經》,對般若「冥末解懸」的宗旨是比支讖《道行》更能闡發的。他用「得法意而為證」等譯語,雖借用了道家「得意忘言」的說法,但般若「不壞假名而說實相」的基本精神,他已經掌握到了(因此,他的自註說「由言證己,當還本無」。本無即指的實相)。他翻譯的《維摩詰經,充分表現了大乘佛教善權方便以統萬行的精神。後來羅什門下雖對他的翻譯還嫌有「理滯於文」的不足處(見僧肇的經序),可是仔細將羅什重譯的《維摩經》相對照,不少地方都採用謙譯,述而不改,足見支謙譯風已遠為羅什的先驅。不過,在拘泥形式的學人看到支謙儘量刪除梵本的繁複而務取省便,又竭力減少音譯到最低程度,以至有時連應存原音的陀羅尼也意譯了,不免有些反感。像後來道安就說他是「斵鑿之巧者」,又以為「巧則巧矣,懼竅成而混沌終矣。」這是從另一角度的看法。要是從佛典翻譯發展的全過程來說,由質趨文,乃是必然的趨勢;支謙開風氣之先,是不能否認的。
另外,支謙的譯文風格也很適合於佛傳文學的翻譯,因而他繼承了漢末康孟祥譯《修行本起經》那樣「奕奕流便足騰玄趣」的傳統,更翻出了《瑞應本起經》。這一翻譯不但豐富了佛傳文學的內容,而且通過贊唄的運用影響到後來偈頌譯文的改進,也是值得提出的。(呂澂)〔參考資料〕《出三藏記集》卷六~卷八、卷十三;《高僧傳》卷一、卷十三;《歷代三寶紀》卷五;印順《佛教史記考論》;任繼愈《中國佛教史》;平川彰《初期大乘佛教の研究》;忽滑谷快天《禪學思想史》。
(一)西藏寧瑪派用語︰指從地下或山洞挖掘出來的寧瑪派聖典。為藏語gterma之漢譯。音譯為「德爾瑪」或「德爾卻」。西藏自朗達瑪禁佛以後,佛教遭到嚴重的破壞,少數經籍被僧人埋藏在岩洞或地下,保存下來。大約從十二世紀開始,寧瑪派陸續出現許多挖掘「伏藏」的人,他們被稱為發藏師或掘藏師。其中著名的有娘‧尼瑪沃色(1124~﹖),他挖掘了不少伏藏,一般稱為「上部伏藏」;後來又有古如‧卻吉旺秋(1212~1273),繼續挖掘不少伏藏,一般稱為「下部伏藏」。此上、下之稱可能是由於前者為江孜人,後者為康區德格人之故。
十五、十六世紀時,還有不少挖掘伏藏的人,如熱特那林巴將上下伏藏及自己挖掘出來的伏藏編印成冊,此即所謂「南藏」;後藏拉堆絳地方的仁增郭吉登曲堅也發現了不少伏藏,並刻印出來,此通稱為「北藏」。
這些伏藏中有一些是講寧瑪派傳承的,有一些則保存古代西藏王朝時期的歷史資料和傳說。著名的《五部遺教》和《蓮華生大士遺教》等書,對於研究西藏歷史即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此外,還有一些醫書,也是以伏藏的形式流傳下來的。由於伏藏是後世從地下或岩洞發掘出來的,所以其中有不少是後人假冒的偽書。(參閱附錄)
(二)指埋於地中之寶藏︰如《修行本起經》卷上云(大正3‧463c)︰「王聞太子生,心懷喜躍,即與大眾、百官群臣、梵志、居士、長者、相師俱出往迎,王馬足觸地,五百伏藏一時發出。」《彌勒下生成佛經》亦謂彌勒當來下生之時,有乾陀羅國伊勒鉢大藏、彌緹羅國般軸迦大藏、須羅吒國賓伽羅大藏、波羅捺國蠰佉大藏等四大藏自然踊出。《不動使者陀羅尼祕密法》亦云(大正21‧23b)︰「凡伏藏者,有天、有神、有人。人所埋藏名人伏藏,鬼神所守名曰神藏,亦名地藏;諸天守護者為天伏藏。天藏尚能得見,況地伏藏及人藏乎!」
◎附一︰Giuseppe Tucci、Walther Hessig著‧耿昇譯《西藏和蒙古的宗教》第三章(摘錄)
寧瑪巴一派中的最著名的人物是一位被其信徒奉為佛陀第二的上師蓮華生。大家把許多著作都歸於此人,據說這些經文是由他或他的弟子掩藏起來以備在以後更為有利的時代傳播。這類極為浩繁的文獻被稱為「伏藏」。
大批伏藏在不同的時代流行起來。它們是由特定的發掘者找到的,人稱這些人為「掘藏師」。一口咬定發現他們企圖找到的經文原稿,而且還將之譯作藏文的人並不罕見。藏文t'aǹ-yig(《遺教》,《歷史傳記》)一詞中,t'an本指經卷。伏藏是用一種非藏語的語言寫成的經文,如用梵文或烏萇國(斯瓦特,蓮華生的故鄉)的語言寫成。最著名的掘藏師之一是鄔堅大寶,大家把在協噶發現的《蓮華生遺教》歸於他,這是一部包括有墀松德贊贊普遺訓、蓮華生相繼轉世的故事(本生傳)以及他在吐蕃的冒險和大量授記的著作。此外,大家還把《五部遺教》(共為五部的一套經書)的發掘也歸於此人。這後一部著作特別具有重大意義,因為其中無疑包括有一些古老的資料,雖然曾以多種方式加工潤色。我們首先提到的第一部著作曾不斷遭到修改,因而它存在有多種文本。還有一件事實也並非毫無意義,像我們剛才提到的那些著作一樣,最重要的一批掘藏是在最早的帕木珠巴信徒(鄔堅大寶與卒於1379年的司徒強秋堅贊是同時代的人,也是該家族政治勢力的奠基人)時代被發掘和傳播開的,我們不能將此與雅礱地區的文化復興和政治抱負(帕木竹巴為其締造者和倡導人)分割開來。當然,伏藏幫助寧瑪巴獲得了新的威望和權威並加強了其教理,更何況這種形勢是與把密教經典編成巨部合集著作(《寧瑪巴全集》)的編纂工作同時發展的。這一文集代表著一種密教傳說。這種傳說以及它向吐蕃的傳播都被歸於一些印度大師,他們都是蓮華生的同代人、合作者或弟子。這種文獻(伏藏也不例外)中含有大量不真實的部分,但也有一些原文文獻以及密教和儀軌內容,在其他教派的經文中也存在著一些與此相同和相似的內容,因為它們流行於一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的思想領域中。
◎附二︰《藏族文學史》第五章第一節
「伏藏」,藏語叫「德爾瑪」。也有稱「德爾卻」的,就是「藏法」的意思。據傳吐蕃時期的人,將一些著作埋藏在某些地方,如神像下,屋柱下,岩洞中等,被後世一些佛教徒發現後取出來,公之於世。因是從埋藏中取出的書,所以叫「伏藏」。取出者便被大家稱為「發藏師」。據傳這類書大致又可分為兩類。一類是吐蕃時期的名王將相寫的;一類是在早期的宗教鬥爭中處於劣勢或失敗的一方,為了避免對方毀滅本派的典籍,便將本派的經典埋藏起來以利保存的書。其中最有名的如《瑪尼全集》(也有譯為《瑪尼叢書》的),傳為松贊干布所著;《松贊干布遺教》(或譯《柱下遺教》),傳說也是松贊干布所著,實際是《瑪尼全集》的一個組成部分;單獨取出來埋在拉薩大昭寺佛殿中的柱下的;《五部遺教》,據云是赤松德贊時的蓮華生所著;《桑耶寺大事記》(有人說就是《巴協》)等。
這些書中的內容,有不少涉及到十二世紀前後的事情和人物,而所舉的著者又都是七、八、九世紀時的人物,由此可知多係後人冒名假托之作。但是,它們多為十三、十四世紀的一些有名學者撰寫史書時所經常引用,如布頓‧仁欽珠(1290~1364)寫的《布頓佛教史》(1322年成書);蔡巴‧貢噶多吉(1309~1364)所著《紅史》(1363年成書);索南堅贊寫的《西藏王統記》(1388年成書)等書中都曾提到和引用這些書的內容。由此可見,它們雖係冒名假托之作,但因時代較早,對於前期的史實,或係親聞,或係目見。時間相距不遠,較為翔實。比之後來的追述,自然略為可靠,所以常為後世史家所依憑。而且這些書中記有神話、傳說很多,為文學史的研究保存了極珍貴的資料。
根據所見到的「伏藏」書籍中的內容看,多是「寧瑪」派的觀點,而發現這些書的人,又多是「寧瑪」派的僧人。因此可以說,這也是「寧瑪」派教徒在當時教派競爭中,為宣傳本派觀點,擴大本派影響,增強本派勢力,而採那一種與其他教派的學者著述相抗衡的應急手段。
屬禾本科茅類。學名Poa Cynosu-roides。音譯姑奢、矩尸、俱舒、固沙。意譯為上茅、茅草、香茅、吉祥茅、犧牲草。生於濕地或栽培於水田中,係一年或多年生草本,高約六十餘公分。其莖剛直平滑,叢生,葉則居莖之下方,狀細長,壑f有毛。產地分布於印度、緬甸、敘利亞、非洲等地。
關於其命名由來,或謂係釋尊於菩提樹下成道時,敷此草而坐;或謂此草乃吉祥童子為釋尊所舖;或謂有一名為吉祥者,獻此草予釋尊。在印度,自古視此草為神聖象徵。每行諸種儀式,即編之成蓆,上置種種供物。而行者亦往往於空閑寂靜處和清淨房中以之為坐臥之具。關於使用吉祥草的利益,《大日經疏》卷十九云(大正39‧778b)︰
「西方持誦者,多用吉祥茅為藉也。此有多利益,一者以如來成道時所坐故,一切世間以為吉祥,故持誦者藉之,障不生也。又諸毒蟲等,若敷此者皆不得至其所也。又性甚香潔也。又此草極利,觸身便破,如兩刃形也,行人持誦餘暇而休息時,寢此草藉,若放逸自縱即為傷,故不得縱慢也。」
〔參考資料〕 《方廣大莊嚴經》卷八;《佛本行集經》卷二十六;《大堅固婆羅門緣起經》卷下;《修行本起經》卷下;《不空羂索陀羅尼自在王咒經》卷上;《不空羂索陀羅尼經》。
即人體由於四大不調而產生之疾病總數。《佛醫經》云(大正17‧737a)︰「人身中本有四病︰一者地,二者水,三者火,四者風。風增氣起,火增熱起,水增寒起,土增力盛。本從是四病,起四百四病。」《五王經》云(大正14‧796b)︰「地大、水大、火大、風大,一大不調,百一病生;四大不調,四百四病同時俱作。地大不調,舉身沈重;水大不調,舉身膖腫;火大不調,舉身蒸熱;風大不調,舉身掘強,百節苦痛。」《摩訶僧祇律》卷十敘述醫治此四百四病之法,云(大正22‧316c)︰「病者有四百四病︰風病有百一,火病有百一,水病有百一,雜病有百一。若風病者,當用油脂治;熱病者當用酥治;水病者,當用蜜治;雜病者,當盡用上三種藥治。」
〔參考資料〕 《修行本起經》卷下;《修行道地經》卷六;《大般泥洹經》卷三;《大般若經》卷五四○;《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卷九。
又作四門出遊,或簡稱四門。即釋迦牟尼未出家時,從迦毗羅城四門出遊,見生老病死四苦,深感人生無常,而決意出家之事緣。據《修行本起經》等所載,太子久居深宮,不知人間疾苦。一日,在侍衛扈從下出遊。出東門,見一身色衰老可哀之老翁,乃覺知世間的老苦。出南門,見一人病苦纏身、百節痛毒,乃感受到病苦可厭。出西門,見族類扶輿死人,並隨車步行啼哭,遂感到死苦之可厭。即轉轡出北門,見一著法服持鉢的沙門步行安詳,乃決心捨宮踰城、出家修行。
記載四門出遊之北傳經典為數頗多,然所言略有不同。或僅記遊觀之事,而未記載四門;或記述太子於宮中已感知無常而決心出家。至於巴利文的四尼柯耶未見載錄。不過《大本經》中記載毗婆尸菩薩出家前為太子,曾乘車出遊,見老、病、死者而有所感悟。
〔參考資料〕 《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佛本行集經》卷十五;《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二;《普曜經》卷三;《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破僧事》卷三。
恆河支流。位於中印度摩揭陀國伽耶城之東,相當於今比哈州的Phalgu河。又稱尼連禪那河、尼連然河、尼連河、尼連禪江、尼連江水、尼連水。意譯為不樂著河。其沿岸多聖蹟。《方廣大莊嚴經》卷七〈苦行品〉云(大正3‧580c)︰「菩薩出伽耶山已,次第巡行至優樓頻螺池側東面,而視見尼連河,其水清冷湍洄皎潔,涯岸平正林木扶疏,種種花果鮮榮可愛,河邊村邑處處豐饒,棟宇相接,人民殷盛。」
依《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三、卷四所載,釋尊出家後,於尼連禪河側靜坐思惟,修苦行六年。後捨苦行,從座起,入河沐浴,身體羸弱不能出。時,得天神相助而出,復接受牧牛女難陀波羅的乳糜供養。不久,至畢波羅樹(即菩提樹)下成道。此外,《大唐西域記》卷八、卷九〈摩揭陀國〉記此河河岸有伽耶山、菩提樹、苦行林、正覺山等。
該河發源於孟加拉(Bengal)哈札里巴(Hazaribagh)地方的西美利亞(Simeria),北流至佛陀伽耶(Buddha Gaya)的北方,與莫罕那河(Mohana)相會,後流至巴特拿(Patna)的東方而注入恆河。
〔參考資料〕 《長阿含經》卷四〈遊行經〉;《中阿含經》卷二十三〈水淨梵志經〉;《雜阿含經》卷三十九;《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下;《修行本起經》卷下。
為「正法、像法、末法」的略稱。又稱「正像末三時」或「三時」。亦即將佛法住世之時期劃分為正法、像法及末法三個時期。如果將歷代佛法的施行,分為教(教義)、行(實踐)、證(開悟)三方面來衡量,則正法時期即指教、行、證具現的時期。像法時期是雖無得證者,但仍存教、行的時期。至於末法時期則是僅存教法而缺乏行、證的佛教衰微期。經過此三時期之後,即進入教、行、證均無的法滅時代。
關於正法、像法的時限,諸經論有四說,即(1)正法五百年,像法一千年;(2)正法一千年,像法五百年;(3)正法、像法皆五百年;(4)正法、像法皆一千年。但對末法的年限為一萬年此點則無異議。又,一般多採正法五百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一萬年之說。
在中國,南岳慧思的《立誓願文》最早載明正像末三時期的區分,此後末法思想即廣為流行。
◎附︰鹽入良道著‧余萬居譯〈中國佛教的形成〉(摘錄自《中國佛教史》)
正、像、末法思想的成立︰正法、像法的年限之說雖然各家皆有差別,然而,不管各家說法分歧的程度如何,若不以佛滅做為其年限之起點,則末法的思想不能成立。中國佛教因為受老子化胡說的影響,老子與釋迦的誕生皆被捏造,引起許多煩瑣雜亂的說法。隋朝的費長房編了《歷代三寶紀》,其中即載有當時傳說的六種佛的生辰︰
(1)根據魯春秋為周莊王(譯者註︰周莊王應為「姬佗」西元前696~682年)十年甲午(西元前687年)。
(2)根據法顯所傳之殷武乙二十六年甲午(西元前1167年)。
(3)根據沙門法上答高句麗國王問,為周昭王瑕二十四年甲寅(西元前 1027年),佛滅為周穆王五十三年壬申入滅(西元前949年)。
(4)依《像正記》周平王四十八年戊午(西元前723年)。
(5)據說依後周沙門釋道安的羅什年紀及依石柱銘的記載為周桓王五年乙丑(西元前716年)。
(6)根據佛滅度後的「眾聖點記」為周貞定王二年甲戌(西元前467年)。
關於佛的誕生,在紀年上難免會有計算失確的地方,但如前所舉之六種說法,卻一直為中國與日本的佛教界所採用。天台智顗的老師慧思,即根據前述的說法,以北魏‧延昌四年(515)為末法二十年,並採正法五百年、像法千年、末法一萬年的說法,他同時也是樹立正、像、末三時思想的第一位法師。
慧思之後,論及三時思想的,乃比智顗輩分稍早的淨影寺之慧遠(523~592)。據說慧遠法師曾在北周武帝廢佛之時,親身詰難武帝,但武帝並未聽從他的意見,並斷然廢佛,慧遠乃遠走河南汲郡避難。如果把佛教的迫害視為法滅的現象,則末法意識的存在將無可懷疑。
談到末法意識,慧遠大師曾提及釋迦如來正法五百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一萬年的言論,他雖然採用正像千五百年之說,但卻沒有具體地提到末法觀。
此外,集三論教學之大成者吉藏大師(549~623)亦曾對《中論》裏的「佛滅度後五百歲像法中」之句,提出有關法住的下列六種說法。
(1)俱舍〔釋〕的正法千年,不論像法。
(2)《摩耶經》的正法五百年,像法千年。
(3)真諦三藏說的法住二千年。
(4)《大集經》的五種堅固說。
(5)《善見律毗婆沙》的五千年。
(6)祇園精舍銘的正法千年、像法千年、末法萬年說。
透過上述的論說,我們不難了解隋代的種種說法。然而,慧遠法師卻只相信《智度論》之像法中初五百年,以及正法後五百年為像法,且從未提及末法。不僅如此,他除了提到正法五百年、像法千年、末法萬年的佛滅後的三時外,並加入了新的解釋,以為《十二門論》中所謂的末世眾之「末世」,並非第三時,而視末世為像法,像法為似末、微末之法。
前述之舉出六種不同的佛誕說之費長房,也曾提出其獨特的見解,他採用周莊王九年癸巳佛誕之說,以為597年(開皇十七年),即佛滅1205年,並確信當時社會的發展並未進入末法階段,雖然末法的社會狀態是有理可循的,但因為當時三寶鼎興、大乘盛布,故不能算是末法社會。費長房之所以有上述的看法,很可能是因他在廢佛結束後,應隋高祖之詔,被任命為翻經學士,隨著佛教的復興,飽覽浩瀚的漢譯經典,故深信佛教將在隋代大為興盛。而前述的慧遠與吉藏,也承認經論的三時說,並可能由經說的時代推算,而認為當時尚未達到末法的時代。
慧思的末法觀︰南嶽慧思大師(515~577)曾在末法之初立下大誓願,做成金字《般若經》,意圖在末法終了時,尚保留此法以教化眾生,直到五十六億七千萬年之後,成道的彌勒佛出世為止。慧思的看法並非末法即法滅,而是末法止住一萬年後才有法滅的到來。簡言之,所謂正法滅的意識,是指正法、像法各有其止住年限,現在的末法雖是濁惡的,但其意識仍屬法尚未滅的意識。慧思在其末法意識極強的願文中說︰「末法八十二年正值延昌四年(515)生於大魏國南予州武津縣,自十五歲出家修行以來,學德漸具。三十四歲時,因論義之爭,而為惡比丘所毒害,幾陷死地。三十九歲時值末法一0二年,講摩訶般若之際,五位隨行同伴竟為惡論師所毒殺,自己亦遭毒害,氣絕七日,幸未死亡。後亦屢遭同樣的變故。末法一二四年,四十三歲時,再受惡論的迫害,有五十餘日未得檀越布施。到了四十四歲乃為此文。」由此文可知,慧思在他的一生中,被同樣身為出家人的迫害,實為任何僧傳上的記載所不能及的。而這種屢瀕絕境的體驗,也很可能就是直接使他感受到末法意識的主要原因。故其乃藉此願文表達他強烈的末法觀。在願文的開始即云︰「本起經中說,佛自癸丑年七月七日入胎,至甲寅四月八日生,……癸酉年八十,二月十五日方便入涅槃。正法即從甲戌年到癸巳年滿五百歲,像法則從甲午年到癸酉年滿一千歲,末法從甲戌至癸丑年滿一萬歲……」展開了他的正、像、末法三時說。從這段文字的記載與前述其生年與年歲時,再三重述末法相當的年數,我們可以推知,慧思不僅有強烈的末法意識,同時,他還意圖向佛教界宣講末法到來的事實。此外,《本起經》(《修行本起經》)是有關佛的入胎出生乃至涅槃的記述,與中國所傳的說法不盡相同。當時中國的說法,很可能是套上流行的法上說(漢譯本內傳為曇無最所唱之說與之一致),以為周昭王瑕二十四年甲寅(西元前1027年)誕生,周穆王五十三年壬申入滅(西元前949年),在年代計算上並不正確。
根據慧思自己的記述看來,這篇願文的作成,乃558年之事,較那連提耶舍譯出《大集經月藏分》的年代,還早七年,即北周太武帝廢佛前十九年。因為承受慧思之法的天台智顗並無末法觀──實際上他所說的只是「末法僧眾多不稱行」──所以有些人認為,願文乃後人假託慧思的偽作。然而,前述之正法、像法、末法說,在五世紀所譯出的經典早有記載,佛滅的年代在中國也出現過許多種說法,後人大可不必假託慧思之名。無論願文是否為後世之人的假託之作,站在藉此文以掌握隋唐佛教的特質而言,實無討論或責怪的必要。
此外,所謂正法五百年,像法千年,很可能是根據《摩訶摩耶經》中所云「佛滅後五百年,……正法不滅。五百年後正法滅盡。到六百年時,九十五種外道競相紛起,馬鳴出世後,伏諸外道。七百年中,龍樹出世,摧毀諸邪見。八百年,比丘縱逸,僅一二人得道果。……千五百年,俱睒彌國二僧互起是非,遂相殺害,教法乃藏龍宮。……」而所謂的末法一萬年之說,則可能是《大悲經》的記載。
信行的末法思想︰信行禪師(540~594)所倡創的三階教,曾在隋、唐兩朝遭到勒禁,而此特殊之信仰依舊傳繼了下來,成為中國佛教中極為特異的一派信仰。所謂三階,正如字面上的意思,是將佛教按「時、處、人」分類成三個階段。以為當今的佛教,時值末法,處於穢土,人皆破戒;故屬末法,為第三階段。此末法並無一乘、三乘之別,諸佛佛果相同,必須皈依一切三寶,一切行為皆依普真普正的佛法而行。這也是從末法觀而衍生出的教義。以當時人的觀點來說,佛滅後五百年為第一階,次五百年為第二階,以後則為第三階,因為佛滅之後千年,無聖人,只有破戒的眾生,故唯有依第三階的普真普正的佛法。至於有關釋迦入滅後千年或千五百年的年次問題,則有「佛滅度一千年以後,一切破戒讀誦經典眾生」與「佛滅千六百年後,邪見人出世」兩種說法,到底是多少年,並無確切研究的必要。信行的主要思想與慧思最大的差異,在於他以當時為末法的第三時,故自覺所處時代之危機,乃針對末法,組織出因應末法的教法。
信行的末法意識似乎比慧思又加強了些,他摘錄經典中有關破見邪見眾生難以救濟的說法,以及視這些徒眾為外道、墮獄、佛敵、大賊的論點,以為即使是極惡最下根機的一法也應予以尊重。提倡不排斥異己的普法佛教。
三階教中正法、像法的區別以及其內容皆不明確,有關佛滅年代與因此導出的末法觀點,則與其他諸師的思想軌道相同。但對第二階「處」的看法,則視為淨土、穢土、破戒破見的處所;對第三階「人」,則以「最上利根的一乘;利根、正見成就的三乘;破戒破見的眾生」來分判;並主張末法的生盲佛法,此乃其學說極大的特色。根據這種三階分判產生的教判,與為末法凡夫而存在的佛法等,將在後面幾節詳述之。如上所述之時乃末法,處為穢土,人則破戒破見,因此,各別學習一乘、三乘,會使佛法有了愛憎的差別,故標榜末法的佛教,應是普真普正的佛法。
〔參考資料〕 山田龍城《大乘佛教成立史論序說》。
指眾生在經歷死亡時所受之痛苦。四苦之一、八苦之一。《中阿含經》卷七〈分別聖諦經〉云(大正1‧468a)︰
「諸賢!死者,謂彼眾生,彼彼眾生種類,命終無常死喪散滅,壽盡破壞命根閉塞,是名為死。諸賢!死苦者,謂眾生死時,身受苦受遍受覺遍覺,心受苦受遍受覺遍覺。(中略)說死苦者因此故說。」
《正法念處經》卷六十七云(大正17‧397c)︰「人死之時,受大苦惱,無法可喻,一切世人皆當有死,決定無疑。」《大毗婆沙論》卷七十八云(大正27‧402b)︰「死能斷滅可愛壽命,故名死苦。」
又,《瑜伽師地論》卷六十一說死苦有五種相,其文云(大正30‧642b)︰「云何死苦﹖當知此苦亦由五相︰(一)離別所愛盛財寶故,(二)離別所愛盛朋友故,(三)離別所愛盛眷屬故,(四)離別所愛盛自身故,(五)於命終時備受種種極重憂苦故。」《俱舍論》卷十說死時有「斷末摩」之苦,其文云(大正29‧56b)︰「漸命終者,臨命終時多為斷末摩苦受所逼,無有別物名為末摩。然於身中有異支節,觸便致死,是謂末摩。若水、火、風隨一增盛,如利刀刃觸彼末摩,因此便生增上苦受,從斯不久遂致命終。」
〔參考資料〕 《增一阿含經》卷十七;《修行本起經》卷下;《正法念處經》卷五十八;《大般涅槃經》卷十二;《舍利弗阿毗曇論》卷十二;《瑜伽師地論》卷八十五;《顯揚聖教論》卷十五;《大乘義章》卷三(本)。
即衰老時身心所受的苦惱。四苦之一或八苦之一。如《中阿含》卷七〈分別聖諦經〉云(大正1‧467c)︰
「諸賢!老者謂彼眾生(中略)老耄,頭白齒落,盛壯日衰。身曲腳戾,體重氣上,拄均而行。肌縮皮緩,皺如麻子。諸根毀熟,顏色醜惡。是名為老。」
《瑜伽師地論》卷六十一說,老有五種相︰(1)盛色衰退,(2)氣力衰退,(3)諸根衰退,(4)受用境界衰退,(5)壽量衰退。「老」有此五衰退,所以能生眾苦。
〔參考資料〕 《增一阿含經》卷六、卷十八;《四諦經》;《修行本起經》卷下;《大般涅槃經》卷十二;《正法念處經》卷五十七;《五王經》;《瑜伽師地論》卷八十五;《大乘義章》卷三(本)。
指釋迦牟尼佛的誕辰。漢地佛教以農曆四月初八為佛誕日,而南傳、藏傳佛教則以陽曆五月間的月圓日為佛陀的誕辰、成道日與涅槃日。西元1955年,世界佛教徒友誼會於緬甸首都仰光召開第三次會議,曾定此日為世界佛陀日。
在佛誕日當天所舉行的慶祝活動,儀式多樣,其中莊嚴隆重而具特色者,首推「浴佛」。漢地的浴佛儀,在祝香、供養及香湯浴降生像之外,並有念誦經咒、主法說白及迴向發願。和以來,寺院於佛誕日既舉祝誕儀,又行浴佛式,也有寺院將祝誕與浴佛糅在一起舉行。浴佛儀式之外,在印度與中國,另有「行像」儀式。此即在佛誕日(或其他節慶)用彩車運載佛像以遊行各處的活動。
又,漢地佛教以釋尊成道日為農曆臘月初八,涅槃為二月十五,出家日為二月初八。寺院往往有簡單的紀念活動。此外,農曆六月初四為釋尊初轉法輪日,九月二十二日為釋尊天降節,在漢地佛教中於此二日舉行紀念活動的不多,但在南傳佛教國家中則係重要節慶。由於曆法的差異、文化背景的不同,佛誕日的確定日期及慶祝方式,亦往往隨著國家、民族的差異而有不同。
此外,釋迦牟尼以外的其他諸佛菩薩,在我國也往往有誕辰紀念日之設。寺院或信徒在此等日期,亦常有法會或其他慶祝儀式。此等佛菩薩之聖誕,雖非必為歷史上之確當日期,但自有民俗及信仰上之意義。玆依《禪門日誦》〈聖誕日期〉章所載,摘要表列其他佛菩薩之聖誕如下︰
┌────────┬─────┐
│聖誕日期(陰曆)│佛、菩薩 │
├────────┼─────┤
│正月一日 │彌勒菩薩 │
│正月六日 │定光佛 │
│二月十九日 │觀世音菩薩│
│二月廿一日 │普賢菩薩 │
│三月十六日 │準提菩薩 │
│四月四日 │文殊菩薩 │
│四月八日 │釋迦牟尼佛│
│四月廿八日 │藥王菩薩 │
│六月三日 │韋陀菩薩 │
│七月十三日 │大勢至菩薩│
│七月三十日 │地藏菩薩 │
│八月廿二日 │燃燈佛 │
│九月三十日 │藥師佛 │
│十一月十七日 │阿彌陀佛 │
│十二月廿九日 │華嚴菩薩 │
└────────┴─────┘
◎附︰印順〈紀念佛誕說佛誕〉(摘錄自《妙雲集》下編{9})
說到佛誕,今年有了三個︰(1)中國佛教舊傳的陰曆四月初八日。(2)臺灣一部分人,奉行日本佛教的舊例,陽曆四月初八日。(3)從今年起,有的遵用南方佛教所傳的,陽曆五月月圓日──陰曆四月十五日。雖然好事不嫌多,不過一年而要過三個佛誕,舉行三次慶祝,到底不大理想!三個佛誕中,日本式的陽曆四月初八日,是近代的日本佛教徒,硬改陰曆為陽曆,論事論理,都是毫無根據!臺灣一部分信徒,光復來還是沿用不改,這不一定是對他發生興趣,只是習以為常,奉行故事而已。陰曆四月初八日,或四月十五日(陽曆五月月圓日),問題就不那麼簡單,是值得好好討論一下的。
《牟子理惑論》(東漢末年作品)說︰「佛四月八日生。」這是可考見的最早史料。據此,中國佛教以四月初八日為佛誕,至少已沿用一千七百多年,這是怎樣的古老傳統!在後來傳譯的經典中,略有二說︰(1)二月八日說,如《佛本行經》卷七,《長阿含》卷四〈遊行經〉。(2)四月八日說,如《修行本起經》卷上,《瑞應本起經》卷上,《佛所行讚》卷一,《佛般泥洹經》(末),《般泥洹經》(末);還有《漢書》郊祀志〉。對於這二月或四月的不同,古人的解說是錯的。如(1)道安《二教論》註說︰「春秋(時代的)四月,即夏(曆)之二月也;依天竺用正與夏同。」這是說︰說四月,依中國說。中國的春秋時代,用周正,周正建子,所以四月為卯月。經中說二月,是依天竺說的。天竺的曆法,與中國夏曆一樣;夏曆建寅,所以二月也是卯月。這樣,依印度說二月,依中國當時說四月,其實是一樣的。但果真如此,那末佛教傳入中國時,中國一向都用夏曆,為什麼一直以四月初八為佛誕,而不用二月呢﹖(2)《北山錄》註說︰「四月八日生者,據夏正說;以二月八日生,據周正說。」此說的錯誤,尤為明顯!如據夏正而說四月八日,四月應該是巳月;據周正而說二月,二月應該是丑月。丑月與巳月不同,怎能說一致呢!
玄奘《大唐西域記》卷六說︰釋迦「菩薩以吠舍佉月後半八日,當此三月八日。上座部則曰︰以吠舍佉月後半十五日,當此三月十五日」生。這不但說出了兩個不同的佛誕,還明顯地說到了月名。據印度曆法,一年十二月。每月分二,先是黑月,次是白月,所以等於陰曆的從上月十六日到下月十五日為一月。十二月中︰一月名制呾羅,二月名吠舍佉,三月名逝瑟吒。據《宿曜經》的解說︰制呾羅月,當中國(陰曆)二月;吠舍佉月,當中國三月;逝瑟吒月,當中國四月。據《西域記》說︰制呾羅月當中國正月十六日到二月十五日;吠舍佉月當中國二月十六日到三月十五日;逝瑟吒月當中國三月十六日到四月十五日。由於近代的交通暢達,彼此年月的對照更為明確,知道《宿曜經》與《西域記》所說,都還差一點。如不談閏月,那末一月制呾羅,實為陰曆二月十六日到三月十五日;二月吠舍佉,實為陰曆三月十六日到四月十五日。佛生於吠舍佉月,為佛教的一致傳說。吠舍佉月的後半八日(或十五日),在印度是第二月;而依中國夏正的陰曆,是四月初八日(或十五日)。所以,可以肯定的解說︰經中說二月,依印度曆法的吠舍佉月說。說四月,是依中國夏正的陰曆說。這樣,經中說二月,說四月,並不矛盾。古人對於二月或四月的解說,雖然是錯的,而中國古來一向遵用陰曆四月(卯月)說,卻是絕對的正確!
剩下來的問題是︰釋迦佛的誕生,到底是中國傳說的四月初八日,還是南方所傳的四月十五日﹖據玄奘《西域記》所說,知道這是部派的傳說不同︰上座部用吠舍佉月的後半十五日,其他學派用吠舍佉月的後半八日。不但是佛的誕生,佛的出家、成道、入涅槃,上座部都說是吠舍佉月的後半十五日,換言之,都是陰曆四月十五日。而其他學派(除有部對涅槃日有異,也就,卻一律是吠舍佉月的後半八日,也就是四月初八日。這如《般泥洹經》說︰「佛從四月八日生,四月八日捨家出,四月八日得佛道,四月八日般泥洹。」所以,中國舊傳以四月初八為佛誕,從學派說,這是小乘四大系中,大眾、一切有、犢子等三系,及大乘佛教所共用。而四月十五日,僅是小乘四大系中,上座分別說系的傳說。從教區說,這是中國、韓、日等國家──廣土眾民所共用,而不如四月十五日的,僅是錫蘭、緬、泰所遵用。如從中國佛教來說,這是有著一千七百多年歷史的節日。所以如不是改宗南方小乘佛教,就沒有任何理由來改變四月八日的佛誕節。
佛世之一惡比丘,為六群比丘之一。又作闡鐸迦、闡陀迦、闡陀、闡那、闡特、闡怒、闡弩、羼陀、孱那、車那、闍那、旃檀,或略作[忄*廷]。意譯欲作、樂作、應作、覆藏、覆。係中印度迦毗羅衛城王宮的僕從。依佛傳所載,太子踰城出家時,車匿馭白馬犍陟隨太子去城十二由旬,至藍摩村相別,執持太子寶冠、衣帶與白馬歸城。
釋尊成道後,隨佛陀出家,恃其出身王種而輕賤諸比丘,云諸比丘如落葉被旋風吹聚在一處,復惡口惡行,故人稱惡口車匿。佛將入滅時,阿難問佛︰應如何對待惡口的車匿比丘。佛答︰我涅槃後依梵天法治,若得心調柔輭,應教《那陀迦旃延經》令得道。佛入滅後,車匿受默擯法之懲治,乃從阿難學道,後證阿羅漢果。
〔參考資料〕 《雜阿含經》卷二十三;《五分律》卷十五;《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二;《十誦律》卷三十一;《增一阿含經》卷三十七;《般泥洹經》卷下;《佛般泥洹經》卷下;《大般涅槃經》卷下;《修行本起經》卷下。
又譯沙訶、沙呵、娑呵、索呵、沙桴、沙捊、沙𭝻等。意譯堪忍、忍、能忍、雜會、雜惡或恐畏等。全稱沙訶樓陀(sahā-loka-dhātt),指釋尊所化之土,即吾人所居住之此一世界。《阿彌陀經》云(大正12‧348a)︰「釋迦牟尼佛能為甚難希有之事,能於娑婆國土五濁惡世劫濁、見濁、煩惱濁、眾生濁、命濁中,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為諸眾生說是一切世間難信之法。」又,《悲華經》卷五亦云(大正3‧199c)︰「此佛世界當名娑婆,何因緣故名曰娑婆﹖是諸眾生忍受三毒及諸煩惱,是故彼界名曰忍土。」
娑婆原指閻浮提或一四天下,然《大智度論》卷四、《瑜伽師地論》卷三十八等謂一佛以一個三千大千世界為其所化之土,如此,則娑婆乃為百億須彌山世界之總稱。如《大唐西域記》卷一云(大正51‧869a)︰「索訶世界三千大千國土為一佛之化攝也,今一日月所照臨四天下者,據三千大千世界之中,諸佛世尊皆此垂化,現生現滅,導聖導凡。」
關於「娑婆」之語義,《法華義疏》卷二云(卍續42‧645下)︰「娑婆世界此云雜惡,亦云雜會。」《玄應音義》卷三云︰「沙訶又云娑訶樓陀,或云娑婆,皆訛也。正言索訶,此云能忍,或言堪忍,一言雜會出界。」由此可知,古來有堪忍及雜會二說。
娑婆為五濁世界,其地之眾生剛強難化。若能化度之,即得成就菩薩大行。易言之,娑婆亦不失為菩薩修行之好場所。如《維摩詰所說經》卷下〈香積佛品〉云(大正14‧553a)︰「此娑婆世界有十事善法,諸餘淨土之所無有,何等為十﹖以布施攝貧窮,以淨戒攝毀禁,以忍辱攝瞋恚,以精進攝懈怠,以禪定攝亂意,以智慧攝愚癡,說除難法度八難者,以大乘法度樂小乘者,以諸善根濟無德者,常以四攝成就眾生,是為十。」又如《無量壽經》卷下云(大正12‧277c)︰「於此修善十日十夜,勝於他方諸佛國中為善千歲。」
〔參考資料〕 《如來獨證自誓三昧經》;《放伙若經》卷一;《法華經》卷一〈序品〉;《大般若經》卷五七0〈現相品〉;《瑜伽師地論》卷三十七;《法華經文句》卷二(下);《慧琳音義》卷二十七;《修行本起經》卷上;《悉曇要訣》卷三;《大般泥洹經》卷一。
浴佛的起源,是因悉達多太子在藍毗尼園無憂樹下降生時,九龍(亦說二龍)吐水洗浴聖身的傳說而來。在古代,它已成為佛教故事中一個重要的題材。印度鹿野苑和阿摩羅婆提近代出土的佛傳雕刻,都有這樣情景的構圖。據《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一的記載,摩耶夫人懷胎臨近產期,一日出遊藍毗尼園,行至無憂樹下,誕生了悉達多太子。難陀和伏波難陀龍王吐清淨水,灌太子身。因此,後世佛教徒紀念佛陀誕生的儀式,都在佛堂中或露天下淨地設灌佛盤,在盤中的蓮台上安置著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釋迦太子金像,然後灌以香水,以表示慶祝和供養,就叫做「浴佛」或「灌佛」。這一天是佛教四眾信徒的歡喜節日。這種慶典,即為浴佛會。又稱浴佛節、灌佛會或佛誕會等。
浴佛的儀式開始於印度,是從求福滅罪的一種宗教要求傳衍而來的。佛教以外,婆羅門教早有一種浴像的風俗,起源於印度人使精神清潔的思想。《大寶積經》卷一百記述這樣一個故事︰舍衛城波斯匿王的女兒無垢施,於二月八日和五百婆羅門一道,持滿瓶水,出至城外,欲洗浴天像。這時許多婆羅門見諸比丘在門外立,認為不吉祥,其中一個長者要求無垢施回到城內,但遭到她的拒絕。於是展開辯論,無垢施終於感化了五百婆羅門皈依了佛陀。可知浴佛來源於古印度的社會風俗。
唐‧義淨《南海寄歸內法傳》卷四〈灌沐尊儀章〉說(大正54‧226b)︰
「大師雖滅,形像尚存,翹心如在,理應遵敬。或可香花每設,能生清淨之心;或可灌沐恒為,足蕩昏沈之業。(中略)但西國諸寺,灌沐尊儀,每於禺中之時,授事便鳴楗稚,寺庭張施寶蓋,殿側羅列香瓶。卷、銀、銅、石之像,置以銅、金、木、石盤內。令諸妓女奏其音樂,塗以磨香,灌以香水,以淨白㲲而揩拭之,然後安置殿中,佈諸花彩。此乃寺眾之儀。(中略)至於銅像無問大小,須細灰磚末揩拭光明,清水灌之,澄華若鏡。大者月半、月盡合眾共為;小者隨己所能每須洗沐。斯則所費雖少,而福利尤多。其浴像之水,舉以兩指瀝自頂上,斯謂吉祥之水。」
義淨所譯的《浴佛功德經》也只說日日澡沐尊儀,可以獲大利益,並未說專在佛生日舉行。所以贊寧於《僧史略》卷上〈浴佛〉條說(大正54‧237a)︰「然彼日日灌洗,則非生日之意。疑五竺多熱,僧既頻浴,佛亦勤灌耳。東夏尚臘八,或二月、四月八日,乃是為佛生日也。」
隨著佛教的輸入,浴佛的儀式很早就在中國流傳了。《三國志》卷四十九〈劉繇傳〉附記笮融事蹟說︰「笮融初聚眾數百,往依徐州牧陶謙。謙使督廣陵、彭城漕運。(中略)乃大起浮屠祠。(中略)每浴佛,多設酒飯,布席於路,經數十里,人民來觀及就食且萬人,費以巨億計。」這樣大規模的佛教儀式,大概就是中國「浴佛會」的濫觴。
後來這種浴佛的儀式逐漸流行於朝廷和仕宧之間,到了兩晉南北朝時代,各地普遍流行。後趙的國主石勒(319~332),為他兒子祈福,曾舉行過浴佛。《高僧傳》卷十〈佛圖澄傳〉說(大正50‧384b)︰「勒諸稚子,多在佛寺中養之。每至四月八日,勒躬自詣寺灌佛,為兒發願。」《佛祖統紀》卷三十六宋孝武帝大明六年(462)條說(大正49‧346a)︰「四月八日,帝於內殿灌佛齋僧。」又《宋書》卷四十七〈劉敬宣傳〉說︰「四月八日,敬宣見眾人灌佛,乃下頭上金鏡以為母灌,因悲泣不自勝。」可見在西元五世紀以前,浴佛儀式已在中國各民族之間相當流行了。
中國浴佛的日期,古來有幾種不同的記載。一是二月八日,一是四月八日,還有一種是十二月八日,佛陀的誕生、出家、成道和涅槃,在印度南、北傳的佛傳裏雖都明記其月日,但各記載不一。《大唐西域記》卷六、卷八,曾述上座部和諸部所傳的不同。據上座部傳,佛降胎在吃嗢羅額沙荼月之三十日,相當中國五月十五日;誕生、出家、成道都在吠舍佉月後半十五日,相當中國三月十五日,諸部所傳降胎同於額沙荼月的後半八日,相當中國五月八日;其他誕生等同於吠舍佉月的後半八日,相當中國三月八日。南傳佛誕則在逝瑟吒月後半八日(南傳《本生經》覺音序言),相當中國四月八日。印度曆法以黑月(從月既望到月晦)為前半月,白月(從月朔到望)為後半月。所謂「月盈至滿,謂之白分;月虧至晦,謂之黑分。黑分或十四日、十五日,月有大小故也。黑前白後,合為一月」(《西域記》卷二)。其月之下弦(當下半月之八日)在中國陰曆次月之上弦。中國漢譯佛經記載二月或四月,大抵辰以印度的某月當中國之月,又隨譯經時代曆法之差而傳為二月或四月的。吠舍佉月後半八日,本相當於中國陽曆三月初八;而譯者則理解為二月上弦,因傳為二月八日。後來從南傳的三月後半八日換算為四月八日,於是佛誕四月八日之說就一般通用了。
從歷史的記載看來,後漢時笮融的浴佛日期未見明記;北朝多於四月八日浴佛。自梁經唐至於遼初,大抵遵用二月八日。宋代北方改用臘八,南方則用四月八日。後趙的石勒及劉宋孝武帝、劉敬宣等於四月八日浴佛,已如上述。梁時《荊楚歲時記》以二月八日為佛誕。《續高僧傳》卷二十二〈唐釋玄琬傳〉說(大正50‧61 6a)︰「以二月八日大聖誕沐之晨,追惟舊緒,敬崇浴具。每年此旦,開講設齋,通召四眾。」《遼史》卷五十三〈禮志〉記載,遼時以二月八日為悉達太子生辰。至宋代浴佛儀式多在十二月八日舉行。宋‧贊寧《僧史略》卷上〈佛誕生年代〉條說(大正54‧236a)︰「今東京以臘月八日浴佛,言佛生日。」贊寧以為臘八恐怕是印度的節日,或者是用《多論》(《薩婆多毗尼毗婆沙》)的二月八日,臘月即是周的二月。《翻譯名義集》卷三引《北山錄》云(大正54‧1101c)︰「周之二月,今十二月也。而大聖在乎周年,故得以十一月言正。」但也有明指臘八為釋迦成道之日而浴佛的。如宋‧丹霞子淳臘八上堂說(卍續124‧487下)︰「屈指欣逢臘月八,釋迦成道是斯辰,二千年後追先事,重把香湯浴佛身。」(《丹霞子淳禪師語錄》)又宋‧祝穆《事文類聚》說︰「皇朝東京十二月初八日,都城諸大寺作浴佛會,並造七寶五味粥,謂之臘八粥。」這是浴佛會和臘八粥相結合的記載,但江南一般多在四月八日浴佛。《歲時雜記》說︰
「諸經說佛生日不同,其指言四月八日生者為多。(中略)故用四月八日灌佛也。今但南方皆用此日,北人專用臘月八日,近歲因圓照禪師(1020~1099)來慧林(禪院),始用此日行摩訶剎頭經法;自是稍稍遵(之)。(中略)其後宋都開封諸寺,多採用四月八日浴佛。」
《東京夢華錄》卷八說︰「四月八日佛生日,十大禪院各有浴佛齋會,煎香藥糖水相遺,名曰浴佛水。」元代的《幻住庵清規》及《敕修百丈清規》均制定四月八日為釋迦如來誕辰,其後南北浴佛的日期就完全一致了。
關於浴像的方法,寶思惟譯的《浴像功德經》所說最為清楚(大正16‧799b)︰
「若欲沐像,應以牛頭旃檀、紫檀、多摩羅香、甘松、芎藭、白檀、欝金、龍腦、沈香、麝香、丁香,以如是等種種妙香,隨所得者以為湯水,置淨器中。先作方壇,敷妙床座,於上置佛。以諸香水次第浴之。用諸香水周遍訖已;復以淨水於上淋洗。其浴像者,各取少許洗像之水置自頭上,燒種種香以為供養。初於像上下水之時,應誦以偈︰我今灌沐諸如來,淨智功德莊嚴聚;五濁眾生令離垢,願證如來淨法身。」
中國叢林的浴佛,多依元代《敕修百丈清規》(1336年修)所定的儀式。但比《敕修百丈清規》更早十九年的《幻住庵清規》(中峰明本1317年作)已經有所規定了。《敕修百丈清規》卷二〈報本章〉的佛降誕條,具體地規定浴佛的儀式說(大正48‧1115c)︰
「至日,庫司嚴設花亭,中置佛降生像,於香湯盆內,安二小杓。佛前敷陳供養畢,住持上堂祝香云︰佛誕令辰,某寺住持(中略)虔爇寶香,供養本師釋迦如來大和尚,上酬慈蔭。所冀法界眾生,念念諸佛出現於世。(中略)次說法竟,白云︰下座。領眾同到殿上。向佛排立定,住持上香三拜(中略)。維那白佛云︰一月在天,影涵眾水;一佛出世,各坐一華。白毫舒而三界明,甘露灑而四生潤。宣疏畢,舉唱浴佛偈。」(偈見如上《浴像功德經》)。
一面反覆地唱偈言,一面讓僧眾進行浴佛。最後並以浴佛的功德,迴向於無上的佛果菩提。
明代的風俗大抵是繼承宋代的。據田汝成《熙朝樂事》記明代的風俗說︰「四月八日,俗傳為釋迦佛生辰。僧尼各建龍華會,以盆坐銅像,浸以糖水,覆以花亭。」這種風俗到清代並無多大改變。按照《敕修百丈清規》,禪林在佛誕浴佛這一天,還有煎「香湯」和造「黑飯」供眾的習慣。《清規》卷四〈兩序章〉的知殿條(大正48‧1131c)︰「佛誕日浴佛,煎湯供大眾。」卷七〈節臘章〉的月分須知條(大正48‧1155a)︰「四月(中略)初八日,佛誕浴佛,庫司預造黑飯,方丈請大眾夏前點心。」但是這種遺規後來雖已不通行了,而以四月八日為佛誕,舉行浴佛儀式,則至今不替。(林子青)
日本之浴佛,最早於推古天皇十四年(606)在元興寺舉行。平安時代以後,各宗寺院盛行浴佛,浴佛除成為宮廷慶典之外,也遍及於貴族、平民之間。以甘茶浴佛之風與黃檗宗同時傳入,並廣傳於江戶時代。至今浴佛仍為日本佛教之特別慶典。浴佛日又稱為「花祭」。
〔參考資料〕 《普曜經》卷二;《修行本起經》卷上;《瑞應本起經》卷上;《異出菩薩本起經》;《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一;《佛本行集經》卷七;《佛所行讚》卷一;《佛本行經》卷一;《方廣大莊嚴經》卷三。
釋尊出家前(即悉達太子)之正妃;羅睺羅之母。音譯又稱耶輸多羅、耶戍達羅、耶惟檀,意譯為持譽、持稱、具稱、持名稱者、華色。又稱羅 睺羅母(Rāhula-mātṛ)或Bhad-dakaccārā(此為出家後之名)。一說為婆私吒(Vaśiṣṭhā)族釋種大臣摩訶那摩(Mahā-nāma)之女;一說天臂(Devadaha)城善覺(Suppabuddha)王之女,提婆之妹;或謂中印度迦毗羅城執杖(Daṇḍapāṇi)之女。相好端嚴,姝妙第一,具諸德貌。於佛陀成道後第五年,與佛陀姨母摩訶波闍波提夫人及五百釋女一同出家為比丘尼。《阿羅漢具德經》云(大正2‧833c)︰「宿植良因具大福德,羅睺羅母耶輸陀羅苾芻尼是。」《有部毗奈耶破僧事》卷十二載,佛曾對諸比丘言(大正24‧162a)︰「我一切苾芻尼眾中,耶輸陀羅苾芻尼最具慚愧。」
關於太子之妃究有幾人,《大智度論》卷十七列劬毗耶(Gopikā)、耶輸陀羅二人;《佛本行集經》卷十四〈常飾納妃品〉載有耶輸陀羅、摩奴陀羅(Manodharā,意持)、瞿多彌(Gotamī)三妃;《十二遊行經》、《眾許摩訶帝經》卷四、《有部毗奈耶》卷十八則列耶輸陀羅、瞿比迦(Gopikā,密語)、密伽闍(Mṛgajā,鹿子、鹿王或鹿養)三人。其中之瞿比迦,《修行本起經》卷上謂其為善覺王之女、羅睺羅之母,《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普曜經》卷三謂其為執杖梵志之女。由此觀之,瞿比迦或係耶輸陀羅之異名。
另依《法華經》卷五〈勸持品〉所載,佛陀曾為耶輸陀羅授記,謂其於來世成道後,名為具足千萬石如來。
密教則稱之為耶輸陀羅菩薩,位於現圖胎藏界曼荼羅觀音院第二列、東方第三位。密號示現金剛,三摩耶形為花枝或楊柳,種子字為「琰」(yaṃ)。形像為︰頭戴金線冠。右臂彎曲,仰掌,指端下垂,大拇指稍屈。左手豎掌,屈食、中二指,夾一樹枝。面向左方,豎左膝,坐於赤蓮花上。《大日經疏》卷五(大正39 ‧632b)︰
「次於明王左邊,畫明妃耶輸陀羅。譯云持名稱者。身真金色,以諸瓔珞莊嚴,令極端嚴,如女天之像。右手持鮮白妙花枝,果葉相間,長條茂好。其花或有初苞,或有欲開,或有正開敷者,若五若十乃至數十。左手持鉢胤遇,亦是西方勝上之花。以得大勢明王主安立一切眾生菩提種子,而此明妃主含藏出生此中種種功德,故其被服幖幟皆與此義相應也。」
然而胎藏圖像及舊圖樣均未載此尊。此尊真言為「南麼三曼多勃馱喃閻」或「歸命琰野輸馱羅野娑嚩賀」。印契為馬頭明王印。杲寶《胎藏界念誦次第要集記》卷七謂︰耶輸陀羅本是世尊法喜之妻,亦現為夫人。此名越喜三昧。手把花盤,內盛百花。一切天人及諸佛見之,無不歡喜。
〔參考資料〕 《方廣大莊嚴經》卷四;《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二、卷三;《佛本行集經》卷十二~卷十六;《有部毗奈耶雜事》卷二十;《大日經》卷一〈具緣品〉、卷二〈普通真言藏品〉;《胎藏界七集》卷上;《諸說不同記》卷三;《胎藏界曼荼羅尊位現圖抄私》卷二。
又作入胎,為八相之一。謂佛自兜率天宮降下而託於摩耶夫人胎內。《修行本起經》卷上〈菩薩降身品〉云(大正3‧463b)︰
「於是能仁菩薩,化乘白象,來就母胎。用四月八日,夫人沐浴,塗香著新衣畢,小如安身,夢見空中有乘白象,光明悉照天下,彈琴鼓樂,絃歌之聲,散花燒香,來詣我上,忽然不現。(中略)相師言︰此夢者,是王福慶,聖神降胎,故有是夢。」
《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一云(大正3‧624a)︰
「爾時菩薩,觀降胎時至,即乘六牙白象,發兜率宮。無量諸天,作諸伎樂,燒眾名香,散天妙花,隨從菩薩,滿虛空中,放大光明,普照十方,以四月八日周出時,降神母胎。于時摩耶夫人,於眠寤之際,見菩薩乘六牙白象騰虛而來,從右脇入。」
此上所引二經,皆謂菩薩乘白象以入母胎。
然《普曜經》卷二則謂(大正3‧491a)︰「菩薩便從兜術天上,垂降威靈化作白象,口有六牙。」《異部宗輪論》所載大眾部一說部等本宗同義,謂一切菩薩入母胎時,皆作白象形。《大毗婆沙論》卷七十舉法善現之頌(大正27‧361c)︰「白象相端嚴,具六牙四足,正知入母腹,寢如仙隱林。」以上皆謂菩薩自作白象形入胎,可視為大眾部所傳。至於說一切有部,則以為中有之身無異於生有之身,絕無菩薩以三十二相真金色身託胎作象形而入母腹之理,故法善現之頌乃係摩耶夫人夢中所見之描述而已。
印度自古以來,雕畫佛託胎相之作品甚多。其中,加爾各答博物館所藏之阿摩羅婆提(Amarāvatī)塔之欄楯浮雕像,由三圖所成。其中,左圖表現菩薩在天宮中為天人說法之情形;中圖所繪為菩薩自化為白象,乘駕神輿,天人運載,四天王護衛,此外有持琵琶、笛及鼓者為隨從;右圖則繪摩耶夫人就寢,上方有白象將要託胎之狀;據說此圖乃西元二世紀左右之作品。該館並收有傳聞於西元前一五0年左右所作之巴路特(Bharhūt)塔欄楯浮雕像,圖上且以古文字刻出bhagavato ūkra-mto(薄伽梵入胎)。此外,山崎(Sanchi)大塔之門及鹿野苑(Sāranāth)出土而收於該博物館之浮雕像等,皆有同一種類之古雕刻。此類作品似乎是根據大眾部所傳而造。而自犍馱邏出土、拉歐魯博物館所藏之浮雕像及里克克(Le Coq)所蒐集之圖像,均將白象刻於圓光中,則與前述諸圖異趣,此或為表顯佛母夢中所見。
在中國及日本所刻畫之作品,大多為菩薩騎乘白象之相,中國江蘇省棲霞寺舍利塔基壇之陽刻像,為夫人橫臥於寢宮中,其軒端白象乘飛雲來,背上有菩薩趺坐,放一大圓光。
〔參考資料〕 《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方廣大莊嚴經》卷二;《佛本行經》卷一;《佛本行集經》卷七;《眾許摩訶帝經》卷三;《摩訶摩耶經》卷下;《有部毗奈耶出家事》卷一;《大智度論》卷五十;《大唐西域記》卷六。
古印度的城巿,為釋迦牟尼佛的故鄉,係釋迦族之領土。位於喜馬拉雅山山麓,即今尼泊爾境內之巴達利亞(Padaria)。又稱迦維羅閱、迦維羅衛、迦惟羅越,略稱迦毗羅、迦夷羅、加維,詳稱迦比羅皤窣都、迦毗羅婆蘇、迦比羅跋臰、迦比羅婆修斗、迦毗羅施兜、迦毗羅雞兜、迦毗羅跋私臰、迦毗羅婆、迦尾攞縛娑多。Kapila是古仙人名,此語為黃色或黃赤色之義,vastu是住所之義,故Kapilavastu意譯為黃頭仙人住處、黃髮仙人住處、蒼城、黃赤城、赤澤國。
此地不僅與佛教關係深厚,其名稱亦與數論派的開祖迦毗羅仙頗有因緣,故被認為與數論派的興起有關。佛陀為此地剎帝利種淨飯王之子,城外東南的嵐毗尼園即其降生地。相傳過去四佛中的拘樓秦佛、拘那含佛的本生地,也在此地附近。此地由於是佛陀降生地,又是四大塔之一,因此巡拜遺蹟者常前往參禮。阿育王曾在拘那含佛的本生地及嵐毗尼園建立石柱,並給予嵐毗尼園居民免稅的優待。
佛陀晚年,釋迦族遭舍衛城毗琉璃王的攻擊,而致滅亡。此後,迦毗羅衛漸趨荒廢。五世紀初,前來此地的法顯形容該處說,城中都無王民,僅有眾僧民戶數十家。玄奘的《西域記》卷六云(大正51‧900c)︰「王城頹圮,周量不詳,其內宮城周十四、五里,壘甎而成,基跡峻固,空荒久遠,人里稀曠,無大君長,城各立主,土地良沃,(中略)伽藍故基千有餘所,而宮城之側有一伽藍,僧徒三十餘人,習學小乘正量部教,天祠兩所,異道雜居。」依《西域記》所載,此地的佛教聖蹟甚多,如淨飯王正殿、摩耶夫人寢殿、菩薩降神像的精舍、阿私多仙相太子處、太子與諸釋子角力處、太子學堂、太子踰城處、舍衛城主誅死釋種處等。此外,尚有拘樓秦佛的本生地、拘那含佛的本生地、太子坐樹下觀耕田處、太子成道後返國為父王和釋種說法的尼拘律樹林、箭泉、佛出生地嵐毗尼園等。
關於迦毗羅衛城的舊址,考古學家康林罕(A. Cunningham)推定是在Gorakhpur西方十哩餘的Nagar。西元1895至1896年,因Piprava古塔的發掘,而被認為應在Nagar北六十餘哩的地方,即Tilaurakot。Piprava古塔是釋種供奉佛八分舍利之一的地方,其附近有Nigliva和Lumindei二石柱出土。
Tilaurakot位於西孟加拉鐵道Uska停車場的北方,Banganga河的東岸。其西北隅稍受河水侵蝕,但長七哩、寬三哩的城壁遺蹟今仍留存,另有無數群小土堆。《西域記》云(大正51‧901b)︰「大城西北有數百千窣堵波,釋種誅死處也,毗盧釋迦王既克諸釋,虜其族類,得九千九百九十萬人,並從殺戮,積尸如莽 d,流血成池,天警人心,收骸瘞葬。」
關於拘樓秦佛本生地,《西域記》云(大正51‧901b)︰「城南行五十餘里至故城有窣堵波,是賢劫中人壽六萬歲時,迦羅迦村馱佛本生城也。城南不遠有窣堵波,成正覺已見父之處。城東南窣堵波,有彼如來遺身舍利,前建石柱,高三十餘尺,上刻師子之像,傍記寂滅之事,無憂王建焉。」法顯稱其地名為那毗伽(Nābbika),《七佛父母姓字經》則作輸訶唎提那(Suḥṛidin)。《中阿含經》卷一所說的安和,當是此地地名的譯語。在石柱未被發現前,位於迦毗羅衛城古址西南七哩的二塔址,皆被推定為是拘樓秦佛的故城。
關於拘那含佛本生地,《西域記》云(大正51‧901b)︰「迦羅迦村馱佛城東北行三十餘里,至故大城,中有窣堵波,是賢劫中人壽四萬歲時,迦諾迦牟尼佛本生城也。東北不遠有窣堵波,成正覺已度父之處。次北窣堵波,有彼如來遺身舍利,前建石柱,高二十餘尺,上刻師子之像,傍記寂滅之事,無憂王建也。」而《七佛父母姓字經》謂此地名為差摩越提(Kṣamavati)。無憂王所建的石柱,在Nep-al Tarai地方哈德里雅村西北十五哩的Nigliva附近、尼格里巴沙格爾河的西岸被發現,但因此石柱並無基石,因而被懷疑是由他處移來,並非此地本有。柱身已折為二段,柱頭佚失,刻文不完整,但可讀出如下之意「天愛善見王,灌頂第十三年,建此二倍大於迦諾迦牟尼佛的塔;灌頂第二十年,躬至禮敬,又建石柱」。
〔參考資料〕 《修行本起經》卷上;《長阿含》卷三〈遊行經〉、卷十二〈大會經〉;《佛本行集經》卷七;《大莊嚴論經》卷三;《普曜經》卷二;《佛所行讚》卷一;《大三摩惹經》;《有部毗奈耶》卷十七。
佛弟子中惡行多端之比丘。又作迦樓陀夷、迦盧陁夷、迦路娜、迦盧。譯作大麁黑、麁黑、黑曜、黑光、時起、黑上等。本名優陀夷(Udāyiñ),以其身黑,故又名黑烏陀夷、黑優陀。據《增一阿含經》卷四十七及《四分律》卷十四所載,迦留陀夷身色極黑,一夜行乞至妊婦家,巧遇閃電。彼婦人於電光中見之,誤以為黑鬼,而受驚墮胎。佛陀聞知此事後,乃制定過午不得行乞之戒。
又,《中阿含經》卷五〈成就戒經〉載有迦留陀夷否定舍利弗之說法,而受佛面呵之事。《立世阿毗曇論》卷一亦載迦留陀夷聞阿難讚佛之威德,而說其無所得,因此受佛責難。《四分律》卷二、卷三、卷五、卷六、卷十一、卷十三、卷十五、卷十六、卷十九等所載的十三僧殘之第一至第四,及不二定、三十捨墮之第五,及九十單提之第九、第二十五、第二十六、第四十三、第四十四、第四十五、第六十一、第八十四等,皆因迦留陀夷之因緣而制定。
此外,另有與迦留陀夷同名者,如《中阿含經》卷二十九〈龍象經〉載,佛歸故鄉時,迦留陀夷嘗以龍相應之偈讚佛;《長阿含經》卷十二〈自歡喜經〉載,優陀夷讚佛少欲知足。然此優陀夷,乃迦維羅城之婆羅門,並非上述之迦留陀夷。《有部毗奈耶破僧事》卷二載,迦留陀夷與佛陀同日誕生;同書卷三又載,時迦留陀夷見毒蛇欲害菩薩,立即以利刀斬蛇,而被蛇所吐之毒氣附著於身,故身呈黑色而稱黑烏陀夷;《佛本行集經》卷十六、卷五十一,及《修行本起經》卷上等,皆載優陀夷勸請悉達太子納妃,及佛成道後請佛歸鄉等事。然此乃迦維羅城之剎帝利種,亦非上述之惡比丘迦留陀夷。
〔參考資料〕 《中阿含經》卷五十〈迦樓烏陀夷經〉;《雜阿含經》卷九、卷二十四;《賢愚經》卷十二;《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二;《大寶積經》卷六十一;《五分律》卷二、卷七、卷八;《十誦律》卷三、卷九、卷十一、卷十六、卷五十八;《有部毗奈耶》卷八、卷十一、卷二十六、卷二十九、卷三十三、卷四十;《法華經》卷四〈五百弟子受記品〉。
(一)又作阿私多、阿私哆、阿私咤、阿斯陀、阿私、阿夷。意譯不白、無比、端嚴。係中印度迦毗羅衛國之仙人。《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云(大正3‧474a)︰「吾國有道人,名阿夷。年百餘歲,耆舊多識,明曉相法。」初為師子頰王之臣屬,後辭官出家,具足五通,常自在出入三十三天集會之處所。後聞悉達太子(佛陀)誕生,遂與侍者那羅陀至淨飯王宮,為太子占相,預言其將成佛。又悲歎己老,無法躬逢太子成道而垂淚,乃令那羅陀出家修行,以待太子成佛。
(二)係於過去世為釋尊說《法華經》之仙人。釋尊於過去因位為王時,廣向四方求法,謂(大正9‧34c)︰「誰有大法者,若為我解說,身當為奴僕。」時,有阿私仙來白於王,言(大正9‧34c)︰「我有大乘,名妙法華經;若不違我,當為宣說。」王聞仙言,心生大喜悅。相傳此仙人乃提婆達多的前身。
〔參考資料〕 (一)《佛本行集經》卷七~卷十;《佛所行讚》卷一;《修行本起經》卷上。(二)《法華經》卷四〈提婆達多品〉;《法華經玄贊》卷九(本)。
釋尊出家後最先參訪、問道的外道仙人。又作阿囉拏迦邏摩、阿邏荼迦羅摩、阿藍迦藍、羅迦藍、阿羅邏、阿藍、迦藍等。意譯自誕、懈怠等。住在中印度王舍城附近(一說毗舍釐城附近),在當時之六師外道中頗富盛名,與鬱陀羅摩子並稱於世。相傳其弟子有三千人,為正統婆羅門以外的修定主義者,以無所有處定為理想的境地。釋尊出宮後,先訪之以問出離的要法,仙人告以「無所有處定即為究竟解脫」,釋尊不久即修得此種禪定,然旋即知其並非解脫之道。因此,乃離仙人而去。及釋尊成道初轉法輪時,欲度化仙人,而仙人則已逝世。
《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三、《修行本起經》卷下、《中本起經》卷上等,以為阿羅邏與迦藍是二人的名字,而《佛本行集經》卷二十一及其他諸本,則多以之為一人之名。
〔參考資料〕 《中阿含》卷五十六〈羅摩經〉;《佛所行讚》卷三〈阿羅藍欝頭藍品〉;《六度集經》卷七;《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五九九;《四分律》卷三十二;《釋迦譜》卷一;《有部毗奈耶雜事》卷三十七;《翻梵語》卷五。
意指對治、降伏惡魔。凡擾亂身心,障礙善法,破壞勝事,奪智慧命等,皆謂惡魔。其類別有多說,如︰三魔、四魔、十魔等。要言之,心內之煩惱與心外之天魔相應,以逼迫修行者,此即為魔。皆須降伏。故佛道修行者必住禪定,以智慧力對治降伏之,使魔不能逼迫。
佛菩薩為化益眾生,亦須以定慧力降魔。如不動明王所持之劍,即稱為降魔劍。此即象徵降魔之相。釋迦佛將成道時,降伏惡魔之狀亦至為壯烈,被列為八相成道之一。此事詳載於諸經論中。
《無量壽經》中略云,佛受施草,敷於樹下,跏趺而坐,奮大光明,令魔知之,魔率眷屬來逼試,制以智力,皆令降伏,終得微妙法,成最正覺。在《佛本行經》卷三〈降魔品〉,與《佛所行讚》卷三〈破魔品〉之中,皆有詳述。諸魔以刀杖、劍戟、惡獸、猛火逼迫,或以美女妖婉之嬌態迷惑,然皆為佛所降伏。
《大乘法苑義林章》卷六〈破魔羅章〉示四魔降伏時云(大正45‧350a)︰「釋迦化身,化相降位,金剛心起破煩惱魔。捨第五分壽入無餘滅,破彼蘊魔。魔王請後更留三月,為顯於死得自在故,破其死魔。然破天魔,二文不定。涅槃經說,菩提樹下未成菩提,魔王惱亂恐出三界,菩薩入慈定,起雷吼三摩地,即破天魔。同於法華,大通智勝破魔軍已,垂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而諸佛法不現在前。大般若經八相成道,得菩提已方破天魔。隨機部執各有異故,不須和會。」
在佛教美術作品之中,描繪佛陀降魔過程的圖畫,謂之「降魔變相圖」,略稱「降魔變」。此外,佛陀降魔時之坐姿謂之「降魔坐」。這是結跏趺坐(雙盤)的一種,即先以右腳趾押左股,再以左趾明顯右股。手亦左手居上。此即「降魔坐」。與另一種坐法「吉祥坐」相反。又,降伏惡魔時所結的手印,謂之「降魔印」。
〔參考資料〕 《普曜經》卷六;《大智度論》卷十四;《摩訶止觀》卷八;《雜阿含經》卷三十九;《過去現在因果經》卷三;《修行本起經》卷下。
ㄆㄨˊ ㄙㄚˋ, 1.佛教用語。梵語 bodhisattva的音譯,全名為「菩提薩埵」,意譯作覺有情。其義有二:一、專指成佛前的悉達多太子。《修行本起經.卷下》:「菩薩見此眾生品類,展轉相吞,慈心愍傷,即於樹下得第一禪。」二、指具備自利、利他的大願,追求無上覺悟境界,並且已證得性空之理的眾生。菩薩所覺悟的境界在佛之下,而在阿羅漢之上。《佛說十地經.卷二》:「菩薩既得如是大慈、大悲、大捨意樂已,為欲救拔一切有情,轉更訪求世出世間諸利益事。」《初刻拍驚案奇.卷八》:「弟子虔誠拜禱,伏望菩薩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使夫妻得相見。」
2.尊稱樂善好施的好人。《儒林外史.第三八回》:「小的送他到廣東家裡,他家親戚、本家有百十人,都望空謝了老爺的恩典;又都磕小的頭,叫小的是『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