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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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很多人都會用「魑魅魍魎」來一併形容這一個字詞。
山魅、精魅。尋常人等都將這些詞語視為「不淨」之物。
但「魅」還有一個意思,那即是——頗有年代之物變成的精怪。
魅,也是精怪的一種,這些物品以精怪的身份出現時,會念在與人們長久相處之下,
與人有所感情,抑或是自詡為人,將人們惕除在外呢?
【眷魅】
楔子 眷村
從小到大,林春雁只覺得自己居住在一處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棟五層樓的灰白色公寓,樓梯間的外牆漆著紅色的碎石外牆,每棟公寓戶戶相
鄰,就連進入的出入口也僅有一處,這是一個小型的社區,也可以算是一個被隔離的所在
。
不知道為什麼,他所住的社區大門有用一個長長的鐵閘門,雖然外出回來時閘門都是
開著的,並未關上。
但小的時候不懂事,家裡的人常常這樣嚇著他——「再不乖,就要把你關在裡面囉!
」
看著那已經鏽蝕的鐵閘門,小時的他總是會被這句話嚇得驚恐萬分,長大之後,這才
了解這道鐵閘門從未闔過。
「我出門了。」
林春雁拉了拉學校制服,回過頭,望著坐在沙發椅上,看著將攤開的報紙置在桌上,
帶著老花眼鏡,看著新聞的爺爺,如此說道。
爺爺沒有回聲,也沒有抬頭看向林春雁,僅是淡淡地點頭表示自己有聽見,目光從電
視挪移,來到桌上的報紙,抬起乾巴巴的手,翻動報紙。
林春雁將爺爺的動作全數收到眼底,過了些許時間,這才將目光收回,走出家裡。
走出公寓,來到靠近生鏽閘門的附近,有一顆非常大的榕樹,在眷村裡居住的老榮民
們一大清早便會來到樹下,有些人一起下棋、也有人一邊泡茶聊聊國家大事。
林春雁背著書包從樹邊經過,想要快步離開,卻被人出聲叫下。
「弟弟呀,要去上課呀!」
「是呀。」林春雁抽了抽嘴角,有些尷尬的回應。
只是他這腳步一停,樹下的老人們開始咭咭雜雜,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時間過好快呀,以前你還是小小隻的時候我都見過呢!」
「你爸爸小的時候也是,你爺爺身體好嗎?有空多帶他下來跟大家聊聊。」
「對了對了,最近不是有說什麼搬家的?你有收到通知……」
其中一名老人話未說完,林春雁抬起手,指著門外說道:「我知道了,我先去上課了
,掰。」
「掰掰」、「再見」
聽著老人們吐出道別的話語,他有些鬆口氣,默默快步奔離。
他所居住的所在是個眷村,但不是什麼平常人比較知道的客家村,而是軍人眷屬所居
住的眷村。
居住在眷村裡的人幾乎都是老人小孩,年輕人雖然多,但以村內的人而言,人數是有
些少。林春雁的父母到台中工作,家裡只剩下他與爺爺住在一起,面對那些年紀可以當他
爺爺奶奶的人,自己總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不知道是不是軍眷的關係,這裡的居民有著莫名的團結意識。
如同方才他們在榕樹下聊天,由於榕樹對面是籃球場,帶著孫子的爺爺奶奶將孩子帶
到籃球場讓他們奔跑嬉鬧。
以前,林春雁就是這樣過的。
只是長大了,就覺得有些膩。
「這地方快要拆了呢。」
輕輕地,林春雁吐出唇音,步上上課的路途。
只是,他並不知道,在他踏出眷村社區的下一秒,他的影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扯開似地
,留下一塊黑色碎片,隨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