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徒請甚入或左轉※
※並不開放肛作者謝謝※
※…好啦可以鞭打(哭)※
「哎、別鬧了,我的拉拉老婆就是貧乳才可愛。」從王座背後走出一個瘦高的男人,
他推推眼鏡、鏡面反射出餘光。
正是陳玨予。
他輕鬆寫意的從路西法背後出現,那本該是守衛最該防備的位置,卻是這麼放任一個
外人在那兒晃來晃去,路西法對這兩人的禮遇可見一斑。
──禮遇?鏡蕾沉下臉,發現自己的記憶似乎越來越混亂,她並不記得曾被告知了這
件事情,不記得她曾有印象這樣的相處該是自然的。
「…不要鬧了,現在是什麼情況?」鏡蕾腦子一抽一抽的發疼,眼前半透明的陳玨予
、徐喜樂,和路西法的模樣開始旋轉模糊。
「蕾蕾!」
臉貼上地面之前,是徐喜樂擔憂撲來的神情。
…啊啊、一定會很痛吧,顏面直擊──
*
『真要這麼做?』
模糊慵懶的聲音,細微傳來。穿透進鏡蕾熟睡的夢中,恍惚半醒。
似乎躺在一個溫暖的背上,或許是被饕餮背著吧…?暖洋洋的、不斷湧上的疲憊,讓
鏡蕾再度深深睡下。
方才貴錢比了比禁聲的手勢,一揮手便讓鏡蕾繼續沉睡。現在他們所談之事可不能讓
這女孩兒知曉,儘管不確定這樣的交易是否為好,但是鏡蕾已經受了太多傷、太多影響了
──關於那鄰居哥哥。
離子勳是鏡蕾的原罪,他們早就知道了,但卻沒料到佔了這麼大的部分,更沒料到周
明勳竟成了惡魔。
…惡魔,若不是惡魔處理起來會方便許多的,但就苦於當年的周明勳受到鏡蕾的催化
,因而被惡魔相中為同伴,轉化成魔,讓情況徹底棘手。
惡魔的血液、天使的眼淚,若是出於自願的情況下滴落,皆會化作結晶,自古以來便
是煉金與丹藥的珍稀素材。
但不為人知的是,天使與魔的影響力,也是透過那些結晶而散發。影響雖然甚大、但
觸發的機率微乎其微,久而久之便給遺忘了。
但貴錢卻是依稀想起了,在哪本古籍上看過的論述。
每個天使、每個惡魔,生前都是人。
只要是人,便會有淵源。或深或淺;或濃或淡,糾纏著輪迴也洗不去的千絲萬縷,即
使轉化為魔、昇華為天使,也無法抹消。
因此結晶又稱為惡之源。無論是血液還是眼淚,都一律叫做惡之源。
那些結晶如果遇上了與其主有淵源之人,便會散發極強大的影響力,可以激發一個人
的潛力、強化身體機能、甚至延年益壽。
──若只有這些影響,並不構成被稱為【惡之源】的條件。
結晶會使淵源之人精神崩毀,心理層面失控,徹底淪為一個瘋子。淵源人會墮入結晶
之主死去的悲痛哀狂中,深深不可自拔,直到死亡。
但是要觸發這樣的事件機率微乎其微,生成結晶已極其困難、還要尋找淵源之人,幾
乎是大海撈針。
除非、是刻意。
千萬年來,只有觸發了幾次,被稱為惡之淵源的事件。
但每一次、都是毀天滅地的生靈塗炭,每一個發了狂的淵源之人,用超乎常理的能力
,大肆毀滅著世界,直到被眾神阻止。
──但實際上,阻止的從來不是眾神。
這樣破壞毀滅的力量被稱為惡之源,能阻止其崩毀世界的,只有同屬於惡的撒旦──
路西法。
而現在那個俊俏少年,翹著二郎腿,侷傲的看著方才抵達魔界,就被手下抓來的一群
人。
一棵樹人、一隻貓又、一隻兇獸饕餮,和一個沉睡的人類。
看那些微甦醒的人類被貓又一施法,再度沉睡時,路西法嘴邊已揚起慵懶的笑。
「此事當真?」懶洋洋托著腮,路西法一一掃過那三人,嘴角的笑容不減。
在魔界無聊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出了個夏娃來玩玩、竟然還來個淵源人……憋屈這麼
久總算是有樂子了。
更有趣的是眼前這群人,竟然主動要求將淵源人設做未爆彈啊…有趣,有趣的緊!
「當真。」貴錢點點頭,神情凝重:「不將周明勳的記憶從蕾兒心裡消除,只會造成
更無法挽回的後果。」她沉下臉:「…到時候,就不是毀滅一兩個界那麼簡單了。」
惡之淵源的毀滅性極其強大,那是超乎種想像的破壞與崩毀,甚至連阻止都是非常吃
力的,所以絕對是能免則免,萬萬不可誕生一個惡之淵源。
但現在,那虛弱沉睡在饕餮背上的鏡蕾,竟是淵源人、惡之淵源的種子……
怎樣也不能讓這孩子陷入那種危境,她的生世已經夠坎坷了,再轉化為惡之淵源的話
,沒人能救得了她。
…同樣也捨不得讓人殺了她。
「請你抹消那個人的記憶,拜託你了。」貴錢握緊拳頭,將視線從鏡蕾身上轉回,神
情堅定。
噙著懶洋洋的笑容,路西法突然饒富興味的盯著自己的手指,玩著指縫、語調輕鬆:
「對我有什麼好處?歷年來可都是老耶和玉皇低聲下氣來求我、那情景實在有趣,我才會
應允的呢。」
不受九霄之上控制的路西法,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若對他有所求、說不定得過上百
道難關才能獲得他的應允;但也有可能他心情好,隨手就完成。
完全讓人摸不清思緒、出了名的難搞,惹誰都行就是千萬別惹上撒旦。
貴錢緊皺眉頭,她當然知道路西法是個難搞的傢伙,但是鏡蕾的情況、非他處理不可
,便也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只要把路西法當成小孩看待、應該就能分析出良好的應對方法。要讓孩子心甘情願做
一件事情,就必須挑起他的興趣、期待之後的回報……
突然揚起一抹意味深遠的笑容,貴錢輕聲說:「你不會有任何好處,最多就是不無聊
。」
路西法玩弄指尖的動作頓了一頓,桃眼一捸B心情極愉悅的燦爛笑了:「…很好。」
底下一眾守衛被他愉悅的嗓音和神情給驚得簌簌發抖,通常咱家老大這麼一笑、就是
有人要倒大楣了……所有人只祈禱著千萬別牽拖上自己。
「最好是如妳說的、我不會無聊啊──」
纖長指尖上銳利的指甲,在虛空畫著圈兒,路西法輕輕一抓、便有千絲萬縷從鏡蕾七
竅竄出,鑽入那握拳的手中。
用鼻子哼著旋律,就算再不會看臉色的人、也會知道路西法現在心情極好,只是底下
的守衛在聽見他所哼的小曲時、顫抖的幅度更大了。
這群外來的到底是帶了什麼,竟然讓老大哼起歌了──這可是全魔界上下都要嚴陣以
待的超S級事件啊!
見鏡蕾的口鼻不再有煙絲冒出,路西法便緊緊握了握拳後、攤開手心,一個小巧的木
製盒子躺在其上。
「喏。」他隨手一扔、貴錢連忙接住,路西法迎上貴錢疑惑的視線、百般魅人的笑:
「潘朵拉的盒子,可得收好啊。」
貴錢身子一震,表情霎時繃緊──路西法始終讓人捉摸不透,心性更是胡鬧,貴錢並
沒有小看他的這份孩子氣,卻未想到他如此惡意。
明明大可銷毀那些記憶的,這傢伙卻是衝著有趣好玩這一點,硬生生將其收在盒子裡
,留下一顆未爆彈。
「…謝謝、撒旦大人。」無奈貴錢無法發飆、更無法有任何怨言,要求這麼做的是她
、那後果必須由她承擔。
路西法笑殷殷的看著那滿臉憋屈又沒處發洩的貓又,心情更加愉悅了。
而這一切,鏡蕾從未知曉,直到──
*
豪宅裡常見的超長餐桌上堆滿了美味豐盛的食物,只是坐在主位的少年雙腳掛在桌上
,十分不雅觀、頗影響食欲。
不過鏡蕾倒是毫不客氣的狂吃著、饕餮紅兒和貴錢都沒她那副餓死鬼的勁兒,紅紅忍
不住想最近是餓著她了嗎…
其實鏡蕾突然食欲大振,不外乎是心裡少掉許多負擔而造成的,那些鬱結壓抑著她太
久了,幾乎已然同化為一部份。此刻被路西法抽出體內,鏡蕾的心理層面便正向許多。
而因為記憶衝突昏倒、也被當成初來魔界水土不服,給敷衍過去。
明著看來是敷衍過去了,看著饕兒紅兒那樣解釋、貴錢輕聲附議,鏡蕾本能的察覺不
對勁,卻選擇捺在心裡不說,表面上接受這樣的講法。
定是出了連她都不得不瞞的大事,這些傢伙才會這麼同聲一氣的解釋。既然這樣那也
就別撕破面子,過些時候再談也不遲。
現在她首要想知道的,就是西天界與魔界的情況,以及徐喜樂的處境。
「…要我說幾次啊,老子又不是沒事兒幹就想殺人。」路西法掏掏耳朵,滿臉不耐煩
的瞪著那方醒來就狂吃、邊吃還邊問自己話的女人。
鏡蕾嚥下青豆馬鈴薯泥(只有口感像,看起來活像泥土),喝了一大口麥茶(裡頭飄
著眼珠),這才擦擦嘴繼續問:「那不然你為什麼要綁拉拉下來?」
將放在餐桌上的腿給收到桌子下,路西法煩躁的支著腦袋、一副我幹什麼幫這聒噪女
的神情回答:「當然是好玩啊。」那神情活像把鏡蕾當白痴。
「上頭百般呵護得重生希望,硬生生被我綁到魔界來,光想到那虛偽騙子的表情就想
笑。」薄唇揚起嘲諷弧度,那張帶稚氣的臉不屑到極點。
鏡蕾被烤雞(口感像雞肉,看起來是假髮)哽了一哽,仰頭灌了一大口飲料,這才如
獲重生的喘喘氣,嘖嘖說道:「虛偽騙子…也別講那麼白啊,給人留點情面嘛。好歹也是
老東家。」
路西法嗤一聲笑了:「拜託噢、他都想違背與諾亞的誓言毀掉世界重來了,我幹什麼
還給他留情面啊。」
「眾生死光對我也沒好處、壞處是這樣會無聊很久,那我何不幫著讓事情更亂?」蒼
紫色的手上掛著酒杯,路西法懶懶瞇著眼,盯著酒水晃蕩。
鏡蕾這次沒被義大利麵(吃起來像,但看起來是樹藤)哽到了,但臉上表情卻陰冷下
來:「…毀掉世界?」
見那女人總算表現出稍微進入狀況的神情,路西法鼻子哼哼氣,繼續說:「那傢伙要
毀誓,說什麼人類已經汙穢不堪了、世界無藥可救,那就全盤毀滅、重新再生。」
「不然妳以為他為什麼這麼看重徐喜樂?她就是當年亞當的一根肋骨。現在連亞當也
爛掉了,只剩夏娃能用啦。」
手上叉子不斷戳著盤底,發出規律的喀喀聲,鏡蕾沉下神情說:「上帝…要召喚第二
次的大洪水?」
飯局上的氣氛猛地冷了好幾度,路西法用手指敲著桌面,低聲輕柔卻飽含危險地說:
「別在這兒提到那傢伙的名號,噁心死了。」隨後手一揮,將那沉鬱幽冷的氛圍給揮掉。
「什麼上帝、不就只是盲目的人類在崇拜一個瘋子。」他哼著氣,神情不屑:「早在
申命記裡就記載了,什麼不相信我的人都將飽受折難、不信我的人都會有悽慘下場……」
「拜託噢都說得那麼明白了,那傢伙就只是個我有OO我超強的中二病啊!就是那種你
不相信我你就不得好死的神經病嘛!竟然還一堆人信他、把他捧成神。」
「創世紀裡寫得更明白,該隱和亞伯獻上祭品,那白癡竟然挑明了說我只選一個人的
喔──什麼鬼啊!如果真的是神、怎麼可能會有孰輕孰重的選擇問題啊!那根本就只是個
偏心的神經病啊。」
「真正的神將一視同仁,他不就只是個自以為是神、被後人包裝拱上天的神經病罷了
。」
「…最白癡的是竟然還有人翻寫了新約……愚蠢透頂!去看看舊約啊、那才是真正的
現實,而不是渲染誇張化的傳教。這跟媒體壟斷有什麼兩樣啊?」
聽路西法碎念吼了一大串,鏡蕾覺得這段話如果被基督徒聽見、肯定會引發暴動吧…
…而且不得不說路西法還蠻Follow時勢的…
「…不過你之前也在他手底下做事啊…而且你哥、也還在那裡耶?」吃著飯後布丁,
鏡蕾饒富興味的問。
路西法的表情更難看了,還帶著滿滿鄙視:「老子還不是被那個白癡老哥拖去信教的
!」他憤憤吼著,手上酒杯直接捏碎:「我早就告訴過他那傢伙只是個神經病,要他跟我
一起逃出來,結果他根本被洗腦到沒救了。」
「要不是我還想救我老哥出來,幹什麼在這兒搞個魔界啊。」拍拍手上的玻璃碎屑,
路西法的神情漸漸歸於平常那副懶洋洋,只是蹙著眉、面容不善:「所以我現在叫撒旦、
別叫我路西法!那傢伙取的名字我才不想要。」
鏡蕾開口正想說些什麼,路西法的表情卻陡然驟變、一瞬間從驚愕、轉為憤怒,最後
化作冷笑。
他一揮手阻止鏡蕾想說話的神情,唰得站起身來:「說人人到啊。」那年輕稚氣的模
樣,在他站起後竟是成為一個挺拔青年,宛如從國中生成長為大學生般,僅僅是轉瞬。
一段由遠至近的腳步聲,配合著被打開的大門、一句恭敬的喊聲:「報告撒旦大人!
鴿子來襲!」
鏡蕾沒看見來者是誰,但貴錢卻是猛地繃緊臉、手上叉子硬生生折斷,隨後轉過臉、
狠狠瞪著路西法。
路西法沒錯過貴錢那興師問罪的瞪視,在這種緊張時刻、這樣怪罪又不能發怒的眼神
,讓他心情非常愉悅。
發覺貴錢的不對勁,鏡蕾轉過頭去看了看那從開門進來的魔族,並不覺得哪裡有問題
。
那是個少年魔族,暗金短髮蓄著一綹長、頭側生犄角,眼角有著墨黑的紋身,淡紫色
皮膚。怎麼看怎麼正常,怪異的點頂多就是、年紀這麼輕的魔族,竟能擔任這樣通知的職
位。
說也奇怪,那個魔族少年見鏡蕾看向自己,臉上對路西法那崇拜狂熱的光芒便立刻斂
起,以一種厭惡嫌棄的神情、回瞪鏡蕾。
被瞪得莫名其妙,鏡蕾抓抓頭、索性低頭繼續吃,省得對方一個不爽衝上來。
路西法將他們的互動近收眼底,心情更是好到不行、就連天使攻進來的現在,也無法
影響他惡意被滿足的快樂。
「你們幾個,等下就去徐喜樂的房間吧,全塞在一起好保護得多。」
留下這句話,青年路西法大袖一揮,走出飯廳。而那魔族少年也跟著小跑步離開,臨
走前不忘狠狠青了鏡蕾一眼。
無辜莫名的鏡蕾、心頭悶著一股氣的貴錢,無奈的饕餮和紅兒,各有心思的一群人往
徐喜樂的房間走去。
TBC.
啊啊啊啊期末結束啦!
(默默撿拾肝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