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佛陀不允許弟子用梵語傳教」？

最近看到一篇香光雜誌的文章「佛陀的語言政策」(https://goo.gl/gyeDt7)，文章
中引用季羨林的文章說：「佛陀不允許弟子用梵語傳教」。老實說，我心中蠻懷疑季
大師的結論。因為很難想像佛陀老人家會說：「不淮用某種語言傳播佛法。」，實在
是沒什麼道理，假設有位比丘只會梵語怎麼辦？ (想像一下佛陀老人家如果今天規定
不可用國語、英語、還是電腦傳播佛法)

在那個時代，梵語普遍是婆羅門層級才會用的語言而不是一般平民大眾的通用語。

而佛陀傳法的對象是面向大眾，所以才禁止使用梵語而是使用印度各族的方言傳教。

另外你不用質疑季羡林，因為在巴利律藏中就有相關記載。

簡單來說，就是今天有一門語言只有李嘉誠、郭台銘這級別的富豪才能學，而佛陀禁
止用這種語言傳教，當中會有甚麼意義？

可以提供一下巴利律藏的出處嗎？謝謝！^_^

老實說這樣的說法並不符合佛陀思想的根本，慈悲之心不會因為階級而有區別的

但事實上佛陀是這樣做了。

至於這樣做的原因，就是一種對抗婆羅門把知識傳播限定在上層階級的手段。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婆羅門階級又不是只懂得說梵語，所以婆羅門要轉信佛陀是完
全沒障礙，有障礙的只是他們的自尊心而己。

佛陀慈悲但不是天真，他是有手段對地去對抗婆羅門特權階級對知識的攏斷。

人會有「對抗」「手段」等說法，人會有不平不滿、有分別心，那是因為人還有自我
，所以才要放掉「我執」。但佛不同，佛的慈悲應是一致、無條件、無區別、怨親平
等的。我相信這是佛法和世間法很大的區別，也是佛門弟子努力的方向。

不好意思我學習佛法仍淺，有許多不足仍需用一生努力，若有冒犯先進之處請原諒

Crystal Hsu 倒不如說，你因為太執著佛的慈悲形像

而忘記了就算佛陀僧團再出世，還是要在社會上和當時其他宗教、國王、世俗各階層
的人士交流甚至周旋，佛陀的智慧就是他並非不理世事，而是對政治也有深刻認識。

而梵語在當時正是一種代表不平等的神權勢力，佛陀經過深思熟慮不使用梵語用於傳
教，正正是要避免佛法會成為特定人群才能學的知識。

你不如這樣理解，佛陀的慈悲並不是一般大眾想像的那種

他是很理智的知道該怎麼做，而不是奉行一種僵化的道德

是這樣的嗎？所以您一點也沒有對這幾篇經文有質疑？請問有其他可以佐證的經文嗎
？不覺得這樣的論調有違佛陀一貫的理路？還是因為文章出自某道場，所以連帶某位
「學者」的論點也跟著通過？

請記得葛拉瑪經的教誡！

Cathy Kao 當然，你可以質疑這經文

反正從古到今都有人是這樣做，不喜歡這段經文，因為自己的信念相違背，所以選擇
略過或質疑是假的。

我也會對所有經文的真實性有保留，畢竟二千年時間沒人能保證，但實際上這段經文
不論在巴文經典和北傳經典中也存在，所以相對而言，比你腦補佛陀很慈悲不會這樣
做更有根據。

佛陀的意思是：佛法傳誦不可限定在某一種語言，比丘們用各自的母語學習佛法。若
你的母語是梵文，當然是用梵文學習佛法。佛陀不允許佛法傳誦只限定用雅語(吠陀
用語)。

現今南傳佛教有一個問題是：部分南傳比丘認為傳戒只能用巴利文才得戒，造成的弊
端是西方人士在受戒時，只能不知所雲的牢記回答幾個yes幾個no。用自己的母語傳
戒受戒，是佛陀的慈悲。

南北傳關於語言問題的相關出處如下：

《犍度(第11卷-第22卷)》卷15：「爾時，有名為夜婆、瞿婆之二比丘，乃是兄弟，
生於婆羅門，言語善美，音聲善美。諸比丘詣世尊住處。詣已，敬禮世尊而坐一面。
坐於一面之諸比丘白世尊，曰：「世尊！今諸比丘名異、姓異、生異、族異而出家，
諸比丘以各自之言詞污佛語。世尊！願我等將佛語轉為雅語[18]。」佛世尊呵責：「
諸愚人！汝等為何言願我等將佛語轉為雅語耶？諸愚人！此令未信者……。」呵責、
說法已，告諸比丘曰：「諸比丘！不得將佛語轉為雅語，轉者墮惡作。諸比丘！許以
各自言詞學習佛語。」」(CBETA, N04, no. 2, p. 186, a1-7 // 
PTS.Vin.2.139)[18]「雅語」chandaso，吠陀之用語。

《四分律》卷52：「時有比丘字勇猛，婆羅門出家，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卻坐一面，白
世尊言：「大德！此諸比丘眾姓出家，名字亦異破佛經義，願世尊聽我等以世間好言
論修理佛經。」佛言：「汝等癡人！此乃是毀損，以外道言論而欲雜糅佛經。」佛言
：「聽隨國俗言音所解誦習佛經。」」(CBETA, T22, no. 1428, p. 955, a17-23)

《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26：「有婆羅門兄弟二人誦闡陀鞞陀書，後於正法出家，
聞諸比丘誦經不正，譏呵言：「諸大德！久出家，而不知男、女語，一語、多語，現
在、過去、未來語，長、短音，輕、重音，乃作如此誦讀佛經！」比丘聞羞恥。二比
丘往至佛所，具以白佛。佛言：「聽隨國音讀誦，但不得違失佛意！不聽以佛語，作
外書語，犯者偷蘭遮！」」(CBETA, T22, no. 1421, p. 174, b14-21)

黃柏棋的論文 《梵語成為印度佛教經典語言之探討》供參

https://www.google.com.tw/url?sa=t&source=web&rct=j&url=http://enlight.lib
.ntu.edu.tw/FULLTEXT/JR-BM054/bm054389282.pdf&ved=2ahUKEwj_gMS2m93bAhULerw
KHRw6A-QQFjAAegQIABAB&usg=AOvVaw3OIkUuLN0aAqlxwSQRnfQL

在學術界也有一種解釋值得參考：

在周一良的〈中國的梵文研究〉(http://wisdombox.org/sinosansresearch.pdf)中
提到「梵語」和「俗語」的角色有點類似「文言文」和「白話」的角色。也就是說，
「梵語」不是一種日常生活用語。

這種解釋的確有幾分可能性。就像生活中不會有人用文言文做日常對話一樣(古裝電
視劇另當別論)，當然更不會有人的母語是文言文。反過來說，如果有人在教育程度
普遍不高的百姓之間講文言文，聽起來有點像刻意在嘲諷百姓的教育程度。

只是如果這種說法成立，那說一切有部以梵語傳播佛法豈不是違反戒律？

不過，這也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

印順法師的解讀和季羨林不同，印順法師認為佛陀是「禁止以梵語為佛法傳播的標準
語言」。從這個角度來看，說一切有部以梵語傳播佛法就比較合理。

http://cbetaonline.dila.edu.tw/zh/Y0033_001

香光莊嚴網站原文：

佛世尊呵責他們說：「你們這些傻瓜，怎麼竟敢說：『請允許我們用梵文表達佛語。
』傻瓜呀！這樣既不能誘導不信佛的人信佛，也不能使信佛的人增強信仰，而只能助
長不信佛的人，使已經信了的人改變信念。」呵責完了以後，又給他們說法，然後告
訴比丘說：「比丘呀！不許用梵文表達佛語！違者得突吉羅。」 (1) 

此段「佛世尊呵責他們說：「你們這些傻瓜，怎麼竟敢說：『請允許我們用梵文表達
佛語。』傻瓜呀！這樣既不能誘導不信佛的人信佛，也不能使信佛的人增強信仰，而
只能助長不信佛的人，使已經信了的人改變信念。」，可以理解佛陀是希望「不要僅
用」已成為一種高度規範化和學者的語言的梵文，這樣或許某些文化水平較低者會看
不懂，不能誘導不信佛的人信佛，或自卑而不能使信佛的人增強信仰，而只能助長不
信佛的人，使已經信了的人改變信念。所以佛陀不接受耶彌盧諦拘羅兄弟倆的建議只
使用「梵文」傳播佛法，而保持現有方言俗語來攝受各種、各層眾生。這是可理解的
。我不認為佛陀會禁止使用「梵文」，因為「梵文」雖為婆羅門所慣用，但婆羅門也
應為佛陀所度化對像，不至於會完全禁止使用「梵文」。

至於這段「比丘呀！不許用梵文表達佛語！違者得突吉羅。」，能懂巴利文或會查南
傳資料的高手，可去詳細比對是否真如此說。

因為以這位季羨林大學者所說，他是信仰馬克思主義，是唯物主義者。是有可能曲解
資料、增減資料，來遂行他那宣傳、堅持唯物 主義的天職。

元亨寺版的巴利文《小品 》譯文如下：

《犍度(第11卷-第22卷)》卷15：「爾時，有名為夜婆、瞿婆之二比丘，乃是兄弟，
生於婆羅門，言語善美，音聲善美。諸比丘詣世尊住處。詣已，敬禮世尊而坐一面。
坐於一面之諸比丘白世尊，曰：「世尊！今諸比丘名異、姓異、生異、族異而出家，
諸比丘以各自之言詞污佛語。世尊！願我等將佛語轉為雅語[18]。」佛世尊呵責：「
諸愚人！汝等為何言願我等將佛語轉為雅語耶？諸愚人！此令未信者……。」呵責、
說法已，告諸比丘曰：「諸比丘！不得將佛語轉為雅語，轉者墮惡作。諸比丘！許以
各自言詞學習佛語。」」(CBETA, N04, no. 2, p. 186, a1-7 // PTS. Vin. 2. 
139)[18]「雅語」chandaso，吠陀之用語。

香光引用季羨林巴利文《小品 》的白話詮釋如下：

佛世尊呵責他們說：「你們這些傻瓜，怎麼竟敢說：『請允許我們用梵文表達佛語。
』傻瓜呀！這樣既不能誘導不信佛的人信佛，也不能使信佛的人增強信仰，而只能助
長不信佛的人，使已經信了的人改變信念。」呵責完了以後，又給他們說法，然後告
訴比丘說：「比丘呀！不許用梵文表達佛語！違者得突吉羅。」 (1) 

(1) 參見季羨林《季羨林佛教學術論文集》（台北，東初出版社，民國八十四年四月
初版），頁五五—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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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亨寺版：「諸比丘！不得將佛語轉為雅語，轉者墮惡作。諸比丘！許以各自言詞學
習佛語。」

季羨林版：「比丘呀！不許用梵文表達佛語！違者得突吉羅。」

語言本身沒有問題，但若要求將吠陀雅語作為傳誦佛語的標準用語，要求禁止比丘們
用自己的母語傳誦佛法，這樣的執取是有過失的。佛陀呵責婆羅門比丘對於自己吠陀
雅語的執著，而不是反對吠陀雅語。簡言之，佛陀不允許佛法傳誦有權威的特定語言
。

謝謝 Satipatthana Shi 這樣就很清楚了。??

這兩個版本只差幾個字卻差很多喔！元亨寺版本比較像佛陀會說的話語，這樣的制戒
是有意義的，是為了饒益眾生，而不要有新的戒取。也符合不執取中道的精神。如果
不許以梵文傳遞佛語，則慣用梵語者將失去解脫機會。

季先生的版本似乎與佛陀不執取的精神違背，看起來比較像是斷章取義的說法。

應以各自的語言說法，也應包含梵語。

有關季羨林教授，在 2013 年就發生過類似的爭議，現在把當時有關季教授的貼文重
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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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David Chiou 

季羨林大師，曾任北大副校長，在中國大陸學術界影響力非常大，連台灣這邊佛教徒
也常轉貼他的文章攻擊北傳，其實他的目標是佛教。 我上個月就看到許多佛教社團
有人轉貼他的文章，以為是原始佛教。

看看季羨林大師自己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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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book853.com/show.aspx?id=1683&cid=14

「我從來沒有信過任何宗教，對佛教也不例外。而且我還有一 條經驗：對世界上的
任何宗教，只要認真地用科學方法加以探 討，則會發現它的教義與儀規都有一個曆
史發展過程，都有其 產生根源，都是人制造成的，都是破綻百出，自相矛盾的，有 
的簡直是非常可笑的。因此，研究越深入，則信仰越淡薄。如 果一個研究者竟然相
信一種宗教，這件事情本身就說明，他的 研究不實事求是，不夠深入，自欺欺人。
」

「我們信仰馬克思主義，我們是唯物主義者。宣傳、堅持唯物 主義是我們的天職，
這一點決不能動搖。我們決不能宣傳有神 論，為宗教張目。但是，唯其因為我們是
唯物主義者，我們就 必須承認客觀實際，一個是曆史的客觀實際，一個是眼前的客 
觀實際。在曆史上確實有宗教消滅的現象，消滅的原因異常複 雜。」

「操之過急，徒費氣力。我們的職責是對人民進行唯物主義、 無神論教育。至於宗
教是否因之而逐漸消滅，我們可以不必過 分地去考慮。」

「我對佛教教義，一無興趣，二無認識。我一開始就是以一個 語言研究者的身份研
究佛教的。我想通過原始佛典的語言現象 來探討最初佛教的傳布與發展，找出其中
演變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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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接觸過附佛外道，知道知識水平高的人如果別有居心，可以用什麼方法扭曲佛
教教義。而像季大師這種更麻煩，他在語言學是有專業，全台灣有幾個人精通梵文、
巴利文、吐火羅文、犍陀羅文等等而能駁斥他或看穿他的論點的漏洞？但他的動機為
何？知道了動機，自然能理解其言論。

這次的事件完全印證葛拉瑪經的教誡：

第一、不因為他人的口傳、傳說，就信以為真

第二、不因為奉行傳統就信以為真

第三、不因為是正在流傳的消息，就信以為真

第四、不因為是宗教經典書本，就信以為真

第五、不因為根據邏輯-就信以為真

第六、不因為根據哲理-就信以為真

第七、不因為符合常識-外在推理，就信以為真

第八、不因為符合自己的-預測、見解、觀念，就信以為真

第九、不因為演說者的威信就信以為真

第十、不因為他是導師、大師就信以為真

在這個資訊混亂的時代，佛法講求的智慧甚為重要，實在值得現代佛弟子引以為誡！

最後，再藉一位朋友所說的

「唯有讓大家都回歸到讀經，而不是盲信這些自稱學者的雜說，才有機會跳離這些無
止盡的諍論。」與大家共勉。

今天正好看到Buddhist Hybrid Sanskrit Grammer and Dictionaey的作者Franklin 
Edgerton，在他的文法書開頭第一章就提到這件事，還引了幾個漢譯的律藏出處。

他的主要論點是，當時的印度有很多不同地區的方言（但是這些方言彼此之間轉換並
不是很困難），不像梵語有繁複的文法。所以這樣的制戒是讓來自不同地區的佛弟子
，能夠各自用當地的方言轉述、背誦佛的教法。

佛陀制戒的重點不是針對梵語本身，而是針對一個單一標準化、階級化，外道專用的
語言。

Franklin翻譯三則漢譯律藏經典中，其中一篇的關鍵字是Vedic，指的是用來記錄吠
陀經典和執行祭典的梵語。

===

印度教的婆羅門信仰裡，是把梵語神化了的。所以來自婆羅門階級的弟子會提出這樣
的說法很正常。到現在我看到一些會梵語的印度婆羅門階級，講到梵語還是有那樣高
高在上的態度。

語言問題的癥結在於巴利文 “chandaso”該如何解釋。

Buddhist Hybrid Sanskrit Grammer and Dictionaey的作者Franklin Edgerton譯為
“You are not to put the Buddha's words into Vedic”並不精準，他的意思是佛
陀制戒不得將佛語轉為某種 “Vedic” 吠陀語言，而吠陀典籍是用梵語寫成。

這裡chandaso=某種 “Vedic” 吠陀語言。

巴利聖典協會出版的律典翻譯The Book of the Discipline譯者I.B. Horner, 譯為 
“Monks, the speech of the Awakened One should not be given in metrical 
form.”即不得將佛語以韻律形式表達。這本譯作在國際上是有其學術地位。

此處chandaso= metrical form=韻律形式

南傳比丘Thanissaro翻譯很多巴利經典和律典，他的譯文是 “The speech of the 
Awakened One is not to be raised into meter (a Veda).” 即佛語不得以吠陀的
韻律表達。北傳不同部派的律典是有此意含。

此處chandaso= meter (a Veda)= 吠陀的韻律

莊春江的簡要巴漢辭典

chando：

n. 雅語, 聖語, 韻律. chandaso(dat./gen) chandas?(instr./abl.). 
chandoviciti(f.) 韻律學.

所以關於佛法傳誦的語言問題，綜觀南北傳律典是不得以吠陀韻律傳誦佛語，而非不
得以吠陀梵語表達。

剛剛翻了一下，Franklin Edgerton 在第一章第一頁的註解有直接回應，說明他為什
麼認為chandaso是吠陀語言，而不單指其中韻律的文體。

wikipedia Chandas 詞條有引述兩位學者的研究進一步說明： Sanskrit prosody or
Chandas refers to one of the six Vedangas, or limbs of Vedic studies. It 
is the study of poetic metres and verse in Sanskrit. This field of study 
was central to the composition of the Vedas, the scriptural canons of 
Hinduism, so central that some later Hindu and Buddhist texts refer to the
Vedas as Chandas

（韻律學是學習吠陀經典六支理論中的一支，但因為其中心地位，後來的佛教和婆羅
門教經典會直接用Chandas 來代表Vedas 吠陀經典。）

我自己這樣看完，感覺偏向在高度形式化的梵語--大眾白話口語的相對。佛陀已經選
擇了用白話說法，不贊成將白話轉為只有少數人能了解，比較「高尚」、「典雅」的
梵文。語言只是一個傳達思想的工具，能讓聽者了解才是重點，當然也是針對婆羅門
階級根深蒂固的自性見。

當婆羅門種姓的舍利弗尊者為婆羅門傳誦佛語，若自己的婆羅門梵語不能使用，請問
該用何語言傳誦經典?

根據律典記載，婆羅門種姓的舍利弗尊者不僅用自己語言「梵語」誦經典，更擅長用
外道吠陀韻律來誦經典，有一比丘讚嘆舍利弗尊者的吠陀音韻為正確誦法，而詆毀其
他尊者誦法皆是謬誤，比丘將此事白佛。

根據《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

佛作是念：「苾芻誦經長牽音韻作歌詠聲，有如是過，由是苾芻不應歌詠引聲而誦經
法。若苾芻作闡陀聲誦經典者得越法罪。若方國言音須引聲者，作時無犯。」(言闡
陀者，謂是婆羅門讀誦之法，長引其聲，以手指點空而為節段，博士先唱諸人隨後) 
(CBETA, T24, no. 1451, p. 232, c8-12)

關於「闡陀聲誦經典」，古人注解：「言闡陀者，謂是婆羅門讀誦之法，長引其聲，
以手指點空而為節段，博士先唱諸人隨後。」這裡的「闡陀」很可能對應巴利語 “
chando”。由此可知，佛陀禁止的是闡陀聲韻誦經典，而非闡陀語言，闡陀即是吠陀
，也就是吠陀語言的梵語沒有問題。

完整律藏出處如下：《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卷6：

「時尊者舍利子與二婆羅門子而為出家：一名牛授、二號牛主，二人悉教讀誦經教。
後時此二共遊人間，至一聚落多獲利養，便住此村。時彼二人先學婆羅門歌詠聲法，
由串習故今時讀誦作本音詞。時彼一人遇病忽然身死，其現存者，既溺憂心，經多廢
忘，即便還詣室羅伐城。

入逝多林既停息已，便詣尊者憍陳如所，禮敬事畢白言：「尊者！可共溫經。」答曰
：「善哉！我為汝誦。」既誦少多，報言：「尊者所誦經典，文皆謬誤、聲韻不長，
致有所闕。」答言：「子！我從先來如是習誦。」即便辭禮更別往詣馬勝、跋陀羅、
大名、婆?波、名稱、晡律拏、牛主、毘摩羅、善臂、羅怙羅，既至彼已白言：「尊
者！共我溫經。」答曰：「善哉！我為汝誦。」既誦少多，廣如前說乃至辭禮。

遂詣尊者舍利子所，既禮敬已白言：「鄔波馱耶！可共溫經。」答曰：「善哉！我為
汝誦。」同誦之時長引聲韻，其舍利子聲更倍長，白言：「大師！自餘尊者誦習皆謬
，唯獨親教音句無差。」報言：「汝愚癡人自為謬誤，謗餘智者不善誦經，彼諸大德
咸非謬誤。」既被挫折默爾無言。

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作是念：「苾芻誦經長牽音韻作歌詠聲，有如是過，由是苾芻
不應歌詠引聲而誦經法。若苾芻作闡陀聲誦經典者得越法罪。若方國言音須引聲者，
作時無犯。」(言闡陀者，謂是婆羅門讀誦之法，長引其聲，以手指點空而為節段，
博士先唱諸人隨後)」(CBETA, T24, no. 1451, p. 232, b16-c12)

非常感謝大家將相關經典查找出來，釐清一切有疑問的地方，殊勝至極 ！

可惜 facebook. 不若過去的 bbs，可以將重要的文章整理成精華區，過個幾年，類
似的事件和討論會再發生。不過相信經過這些經驗，大家能建立正確的知見，同時更
明白佛陀制戒的因緣及意義，隨喜大家 ！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理愈辯愈明，可見這位大學者所說，有故意曲解資料、增減資料，來遂行他那宣傳、
堅持唯物 主義的天職之嫌。

剛剛讀到[長牽音韻作歌詠聲]，回頭翻了一下書櫃裡梵唄教材，也有引根本薩婆多部
律攝說明佛陀禁止用婆羅門法的聲調讀誦經文等等，但是後來不斷放寬「若說法時或
為讚嘆，於隱屏處做吟諷聲誦經，非犯」「若方言，若國法隨時吟詠為唱導，斯亦不
犯。」……種種因緣成了現在通行的梵唄。   

回到原問題，「諸比丘！許以各自言詞學習佛語。」

我個人不是很確定，但佛陀用一般當地語言說法時，顯然舍利弗等婆羅門弟子並沒有
理解上的問題，所以婆羅門應該是能了解或使用當地方言的，但不知和梵語比起來，
哪一個算是他們「自己的語言」。或者梵語有可能類似中世紀的拉丁文一樣只是在舉
行宗教儀式等等才使用的，並非一個人的「母語」。

《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26：「有婆羅門兄弟二人誦闡陀鞞陀書，後於正法出家，
聞諸比丘誦經不正，譏呵言：「諸大德！久出家，而不知男、女語，一語、多語，現
在、過去、未來語，長、短音，輕、重音，乃作如此誦讀佛經！」比丘聞羞恥。二比
丘往至佛所，具以白佛。佛言：「聽隨國音讀誦，但不得違失佛意！不聽以佛語，作
外書語，犯者偷蘭遮！」」(CBETA, T22, no. 1421, p. 174, b14-21)

以上這一段文「不知男、女語，一語、多語，現在、過去、未來語，長、短音，輕、
重音」兩位婆羅門原來是專學聲韻的，對大部分比丘不懂(梵語?乃至其他通行語言？
)語法很有意見，提出名詞有陰性、陽性，單數、複數。動詞有現在式、過去式、未
來式，母音有分長音短音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