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時，大慧菩薩摩訶薩復請佛言：惟願世尊，為我等說一切法空、無生、無二、離自性相，（使）我等、及餘
諸菩薩眾，覺悟是空、無生、無二、離自性相已，離有無妄想，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爾時，世尊告大慧菩薩摩訶薩言：諦聽！諦聽！善思念之， 今當為汝，廣分別說。

大慧白佛言：善哉！世尊！唯然受教。

佛告大慧：（彼能說）空（之）空者，即是妄想自性（計著之）處。大慧！妄想自性計著者，說空、無生、無
二、離自性相。
大慧！彼略說七種空，謂：相空、性自性空、行空、無行空、一切法離言說空、第一義聖智大空、彼彼空。

云何相空？謂一切性（之）自共相空。觀（其）展轉積聚故，分別無性，自共相不生；自他俱（於自）性無性
故，相不住。是故，說一切性（之自共）相空，是名相空。

云何性自性空？謂（於）自己性（中），自性不生，是名一切法性自性空。是故，說性自性空。 

云何行空？謂（受想二）陰，離我、我所，因所成、所作業（之）方便（而）生，是名行空。

大慧！即此如是行空，展轉緣起，（其）自性無性，是名無行空。

云何一切法離言說空？謂妄想自性無言說故，一切法離言說，是名一切法離言說空。 

云何一切法第一義聖智大空？謂得自覺聖智（時），一切見、過、習氣（皆）空，是名一切法第一義聖智大
空。 

云何彼彼空？謂於彼（處）無彼（之）空，是名彼彼空。大慧！譬如鹿子母（所饋之）舍，無象馬牛羊等，非
無比丘眾，而說彼空，非舍（之）舍性空，亦非比丘（之） 比丘性空，（亦）非餘處無象馬（牛羊等），是名
一切法自相，彼於彼（處）無彼，是名彼彼空。 

是名七種空。彼彼空者，是空最麤，汝當遠離。

大慧！（無生者），不（於）自（性有）生，（而）非（於相）不生，除（生相），住（於無作）三昧（之
性），是名無生。

（大慧）！（我說）離自性（相者），即是（於自性）無生（之意）。（彼）離自性（相者），（以）剎那相
續流注、及異性（相）現（故），（謂）一切性離自性。是故，一切性離自性。 

云何無二？謂一切法，如陰熱、如長短、如黑白（等）。大慧！（我說）一切法無二（者），非於涅槃彼生
死，非於生死彼涅槃，（以此）異相（之）因，有（自）性故，是名無二。如涅槃生死，（則）一切法亦如
是。

是故，（我說）空、無生、無二、離自性相，應當脩學。

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我常說空法，遠離於斷常；生死如幻夢，而彼業不壞。
虛空及涅槃，滅二亦如是；愚夫作妄想，諸聖離有無。

爾時，世尊復告大慧菩薩摩訶薩言：大慧！空、無生、無二、離自性相，普入諸佛一切脩多羅，凡所有經，悉
說此義。

諸脩多羅，悉隨眾生希望心故，為分別說，顯示其義，而非真實在於言說。如鹿渴想，誑惑群鹿，鹿於彼相，
計著水性，而彼無水。如是，一切修多羅所說諸法，為令愚夫發歡喜故，非實聖智，在於言說。是故，當依於
義，莫著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