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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tzueike.bbs@ptt.cc (好蘇狐(上絕)) 看板: marvel 標 題: [創作] 樂園13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 (2013/08/05 Mon 01:31:39) 樂園 第十三章 賭約 于慊真的能放下仇恨,安然度過剩下的三個月時間? 當然不可能。 仗著根本沒人盯,也沒人管的自由狀態,他上午一做完自己訂下的工作量,他就偷溜去礦 場盯人。 他沒有要動什麼手腳,他就只是觀察棕熊,他讓自己離得遠遠的,用他異於常人的視覺去 看。棕熊顯得很心煩氣躁,尤其當礦工們都聚集在阿狼身邊談笑,這讓他更像失勢落敗的 喪家犬。 因為情緒化,棕熊總是將脾氣發洩在工作之上,這讓他工作很有效率,但同時也消耗很大 的體力。于慊看著他肌肉的用力狀況,看著鋤頭打進泥石當中,再挖出來,他評估著棕熊 的力道範圍。 還有他的體力,實際上他不知道優勢均有可以進行到什麼樣的地步,是只有氣場可以,還 是體力也行,基本條件是兩個一樣的東西,兩顆一樣的石頭,兩杯一樣的水,還有兩個人 ,但均分起來是均分到什麼程度? 他沒有經過測試和實戰,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要追求安定,應該是只到力場,要求越少 ,條件越容易達成,那麼成功率和掌控度也越高。 如果只是力場的均有,那其實沒有太大的用處,力場的強弱取決於肉體的強度,他以強制 手段均分了敵人的力場,可是沒有相對應的速度和攻防力那其實用處不大。 所以應該這麼設定,均分兩人的肉體狀況,當肉體能力上升,也就是速度和力量的提昇, 這才有立於不敗的可能。 而借用和歸還他還沒正式接觸所以不知道,是應該侷限於氣場嗎,這麼做會有優勢嗎,如 果也是速度和力量的借用,那麼歸還又該怎麼歸還?是身體陷入長時間的虛弱以償還他借 用的? 他決定先不去想借用,他均有還沒搞定,去想更高階的東西沒有意義。 收回心緒,他繼續觀察棕熊,記住他的習慣,他肌肉運動的方式,就在這時候,旁邊吵鬧 打鬧的礦工不小心撞了棕熊一下,于慊眼睛瞇了一下,就見棕熊憤怒地揮動了鋤頭,直接 往礦工腦袋砸了過去。 那礦工也不弱,很快舉起工具防備。 那邊傳來了吵架、勸架的聲音,不過因為距離有點遠,于慊聽不清楚,但這些他不在乎, 他專注地看著棕熊打人時的動作,每個人一定會有習慣,例如揮拳的角度、一開始的速度 、後來受到反擊或防備,會習慣用哪一種方式來應對,是強攻,或者退讓思考對策,又或 者調節身體的力量和速度,用什麼樣模式來對付對方。 這些都是有一定慣性的,不可能每次都不同,即便有不同,那些差異也小得可以忽略。 兩個人的吵架演變成一大群礦工的混戰,或許是看棕熊不爽很久,也可能是工作很無聊找 點事做,男人們咆哮揮舞拳頭,充滿野蠻而瘋狂的氣息,于慊分心看了看其他人,確定他 們並不是真的要揍棕熊,他們拳頭的力道沒有到最飽和。 只是打發時間消磨時間的樂趣而已,就像在地下室擂台一樣。 他注意到阿狼沒有參戰,只是在旁邊看好戲。 于慊一開始是很感激阿狼給他的提示和建議,可是現在他越想越奇怪。如果要練力場,怎 麼會是從訓練想像力開始,而且他給出的模擬心臟的樣子的建議,也實在太奇怪…… 太危險,他到後期已經有點失控,如果不是優琵盧,他可能早就因為心臟而發瘋了。阿狼 是學過力場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錯誤的想像物件會帶來很大的危險。 他是無心之過,還是有意為之? 于慊的眼神透出一絲危險的懷疑,經過鵲的洗禮,他明白樂園的人詭詐而不可信,阿狼未 必不是第二個鵲。 謊言和真實對他們來說不重要,人的性命對他們來說也無足輕重,他們只是單純以自己的 心情,或者目標來行事。 鐮手也跟他說過,在這個世界生存,最先要學的是狡猾和防備。 挪回目光,他看著陷入被圍攻處境的棕熊,讓自己記憶下他的一舉一動,她的每個反應, 他每一絲肌理的顫動。 到了下班前一個小時于慊才回到工廠,假裝很認真地分了幾塊石頭。他看向優琵盧,對方 依然以沉靜的姿態進行工作。說實話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女工會是一個部落或者一個國家的 王。 優琵盧似乎並不在乎身份的轉換以及工作的卑微,她很安然對待處境。 「妳晚上有事嗎?」于慊小聲地問。 「沒有。」 「那可以陪我練習嗎?」 優琵盧笑笑。「好啊,不過你得把你的布丁讓給我。」 「每天的都給妳。」 「那真是太感謝了。」優琵盧露出愉悅的笑容。 下班之後,用完餐,休息一個小時,于慊和優琵盧到了偏僻的空地。「我也不知道要練習 什麼,妳有什麼好建議嗎?」于慊問。 「如果你想增進的是戰鬥的經驗,那麼我可以當你的對手,你可以在戰鬥過程中試著練習 均有的能力,也可以藉此習慣格鬥的節奏。」 于慊點頭。「麻煩妳了。」 優琵盧笑了笑,她柔軟而纖細的身形一動,以于慊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到了他面前,但她 沒有以突襲性發動攻擊,而是以一種長者看待孩子的目光看著他。「開始吧。」 優琵盧並沒有利用優勢單方面攻擊,她以于慊可以跟上的速度節奏指點他攻擊防備的要點 ,也糾正他一些錯誤的姿勢還有力道分配、身體平衡等等注意事項。 于慊一開始還游刃有餘,能夠跟上優琵盧一邊說一邊進攻的步伐,可是到後面,優琵盧將 要點講完一次,她就開始反覆重複這些內容,速度越提越快,也有一些不一樣的變化,他 如果不能即時運用她所教導的還有善用他的思考反應,他就會被打。 所幸沒有運用到力場,力道也不強,于慊知道這是初學入門的優惠,優琵盧是真的要教他 。 他也更認真,讓身體去適應速度,讓腦子記住的內容更快反應在身體的動作上。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兩個月。他再一個月就要滿一年了,他到樂園也就滿一年了。 他已經大致記住格鬥的基礎,他也在一次一次打鬥中學習力場的運用,他才知道力場本身 就就包含許多智慧,力場可以騙人,可以決定強弱,力場的運用可以決定整場戰局,那怕 沒有使用進階的能力,只要基礎夠穩,經驗夠多,光是使用力場就足以致人於死。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優琵盧喝著于慊請的布丁奶茶,在一旁看著他按照自己規定的 力場訓練熟練度和操作度。「滿一年就可以離職了吧?在這邊也沒有什麼花銷,應該存夠 一大筆錢了。」 「嗯。」于慊滿身是汗,力場的引導和運用遠出乎他想像的累,哪怕他做了兩個月,他還 是達不到優琵盧的要求。按照優琵盧的說法,他是還沒會走就想飛,普通都是先熟悉力場 再來想能力,他力場不熟,卻已經跳到能力的開發。 長此以往,他會從底盤開始潰敗,因為基礎不穩,他後面的能力就會漏洞百出。 「我不知道。」于慊說,聲音有點抖。「我有考慮再留下來一年,在這裡把基礎打好再說 。」 「也是可以到外面走走的,這裡很大,說不定會遇到更有趣的人事物,會有什麼不一樣的 啟發。」咀嚼著布丁,優琵盧聲調頗是溫柔。「在這個地方待久了,因為封閉性,會逐漸 磨去你的鬥志。」 「那妳呢?」 「我只是想找個地方窩著,我想應該也還是會再待一年。」優琵盧回答。 「是嗎……」于慊終於受不了,停下了動作,他進行的是力場以一個固定量長時間附著於 肌肉之上的訓練,有時候也會有在優琵盧指令下,快速轉移力場的練習,這兩種都出乎他 意料的累人。 本來他以為能感應力場,就能驅使,但實際不然,這個東西很難精準去捕捉,想著它怎麼 樣,它不會完全和腦袋想的是一樣的,他進行的就是讓身體熟悉力場,強迫身體記住這些 要求。 雖然腦子在力場運用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可是身體也不容忽視,就像是打拳擊,明知道 怎麼攻擊防禦,可是身體跟不上那也是白搭。 「我現在和棕熊打,我有多少勝算?」 「如果加上你的能力,我想勝算很高。」優琵盧將喝完的瓶子放在一旁,站起身。「其實 我不能理解這裡的人,感受到了力場就已經滿足了,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她擺出了 姿勢,這意味著實戰開始。 「缺乏了開創力,或許就像妳講的,已經被安逸磨去了鬥志。」 優琵盧笑了笑,開始本日第一輪攻防練習。 于慊對力場的看法是,一種內部力量和外部力量的共鳴。它不全部是自己的力量,有部份 也是外在環境包涵的『元素』,這有點像是小說中描述的魔法,什麼振動元素,重新排列 元素讓元素以魔法的型態組合起來,展現出威力來。 只不過力場沒有什麼排列,它就是一個存在,人類要做的就是藉由自己體內的力,去引動 外在的力,讓它們和身體內部的力連結在一起,覆蓋在自己身上,成為外在的鎧甲或刀刃 ,這是最基礎的,也就是力的防禦攻擊。 稍微進階就是改變力的型態,就像優琵盧的鋒銳狀,他想鵲的也算是改變型態,他將力變 成影子,或者說連結到影子當中,使物品可以藏匿其中。而他的均有則沒有改變力的型態 ,而是藉由力的存在來改變物質。 所以目前就他所知,可以把力場分為兩種,一個是改變力場本身的型態,第二是用來改變 物質,使物質符合使用者想要的型態。 說起來,他還沒看過阿狼使用過力,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的力運用。于慊分心想著。 ※※※ 在合約到期的前兩天,傑利森來找于慊談談。 「于慊啊,這一年雖然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不過現在事情也已經過去了,我們這邊福利好 ,薪水高,什麼都包,我也沒有要求過你們的工作,這算是一個好工作,對吧?」 于慊點頭。「很感謝傑利森先生,這真的是一份好工作。」撇除兩次他都差點回老家賣鴨 蛋這點。 「那麼,你願不願意再多留一年?你還年輕,貿貿然跑出去也不是好事,不如在這裡多磨 練一年,多存一年的錢,這樣以後的生活也比較有保障。」 「可以讓我再多想想嗎,我會好好思考這個問題。」 傑利森看于慊誠懇的樣子,他還想再多勸,不過他明白會來樂園的人,是不會因為幾句好 聽話就被說服的,這一年他冷眼看于慊,他知道這是一個知道自己要幹嘛的孩子。 不是那種會被牽著鼻子走的笨蛋。 「有任何想法都可以來找我談。」傑利森站起身,拍拍于慊肩膀,之後離開了小會議室。 于慊也走出了行政辦公處,回到了一樓工廠。天色半暗了,這代表快到下班時間。自從上 次他快被打死後,棕熊就沒來騷擾過他,這意味著棕熊不會提前溜回來,不過無所謂。 于慊多的是方法可以找到他。 悠哉地進入飯廳,吃完飯,鬧哄哄的餐廳有的人要加菜,有的正在大鬧要啤酒,也有部份 的人離開餐廳去進行休閒活動。 像是打籃球,或者幹架。 于慊在籃球場找到了棕熊,他的到來引來了大部分人的注目,自從他受傷後他幾乎不曾到 外面來,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沒人會蠢到差點被打死還跑出來繼續挨揍的。 所以他現在現身,大部分人是驚詫的。 「哇哦,要來找棕熊單挑嗎?」有人起鬨笑鬧著。「棕熊,這是他主動來找你,可不是你 去找他,傑利森那矮胖子不會開除你的!」 棕熊將球拋開,冷笑著走近于慊,手指凹得咖咖作響。 于慊似乎不是很在乎他的威脅,好像他只是來這裡看人打球,棕熊並沒有對他造成影響一 般,這無疑惹怒了棕熊,他大吼一聲衝了上來,拳頭往後拉,蓄足力要往前摜。 于慊瞥了他一眼,太熟悉了,他每天都去盯哨,他知道棕熊的習慣,知道他的速度,知道 他出拳的樣子。他輕輕往旁邊一站,躲過了拳頭。 接著會是膝擊,于慊游刃有餘地後退,閃過了棕熊的腿部攻擊。 這兩下讓其他人吹著口哨,開始瘋狂起鬨吆喝,好像在看什麼刺激的拳擊比賽。 膝擊失利,棕熊不會馬上追擊,他會頓住約兩秒再開始下一階段的攻勢。 一切就如于慊腦海中所推演的,棕熊停住將近兩秒時間才又揮舞拳頭。 這次可以防住,他力道不會提昇。于慊想著,雙手提起,擋在面前。以棕熊的習慣,他這 一次百分百會打臉,他喜歡羞辱人。 雙手臂架設起力場,承受住了棕熊一擊,于慊退了兩步,他目光變得陰沉,也變得詭詐。 優勢均有。 這個能力的前提是必須觸碰到要均分能力的對象,而且必須是受擊,自己處於劣勢的情況 才能完全發揮。在和優琵盧對戰的時候他才發現有這個限制,樂園的能力是很奇妙的,雖 然自己已經設定了一些條件,可是並不全然只有這樣。 所以要完全掌握能力,就必須經過不斷的練習和實戰。 于慊能感覺到一股力量充盈在體內,他看了眼棕熊,對方似乎沒有發現身體出現了異常。 于慊決定不再防備,他要主動攻擊。 閃避掉肘擊,于慊下壓了身體,打出上鉤拳,他和之前截然不同的速度讓棕熊反應不及, 硬生生吃下這個攻擊,而拳頭的力道大得出乎棕熊意料,咖的一聲,鮮血從他嘴中溢出, 他的牙齒撞破了嘴唇。 捂著嘴退了兩步,棕熊完全不敢置信發生什麼事了,于慊的速度和力道完全超出他的預料 。棕熊擺開架式,他搞不懂這兩個月于慊做了什麼,但他知道這傢伙不對勁。 接下來的場面完全失控,于慊每一次揮拳都帶著讓人無法預料的速度和力量,而棕熊好像 是被嚇傻的大笨熊完全無法反抗,他疲於防守,他覺得他應該可以擋下的、可以反擊的, 他的身體卻辦不到。 場邊看熱鬧的人從吵鬧到安靜,他們驚詫地看著于慊單方面痛毆棕熊,似乎無法理解發生 了什麼事情。 一個旋踢,于慊將棕熊給踢飛出去,一個那麼大的塊頭被一個一百六十幾的少年踢出去, 這是個滑稽而不可思議的畫面,但實際發生了。 于慊抹去下顎的汗水,走上前去,他一腳踏在棕熊的肩膀上,將人壓制在地,他彎下腰, 冷笑著。「你也不過就只有這樣,沒有本事的人最好安分一點。」他收回腳,眼神充滿了 蔑視。「還是打包行囊回家吧,你不行的。」 棕熊壯碩的身軀顫抖著,他大聲尖叫咆哮,像是臨死的最後掙扎和反抗。 他的叫聲從嘹亮慢慢到衰弱,最後變成失敗者充滿痛楚不甘的低鳴。 「不可能、這不可能!」棕熊爬起身,雙眼佈滿了血絲對于慊大吼。「再來!」 于慊回頭瞥了他一眼,笑了笑。「動動你的腦子吧,你就像只會使用力量的熊,可是人類 ,靠的是這個。」他比了比腦袋。「熊雖然可以一掌打死人,可是沒辦法成為真正的強者 。」他的眼神彷彿無聲地傳遞著:『你是可悲弱者』的訊息。 棕熊衝了上來,但他還是被于慊一拳打倒在地。 看著摀著臉打滾的壯漢,于慊覺得有點可悲。優勢均有只是讓他們兩個的力量速度變成相 同的,棕熊只要更注意一點更謹慎一點,他未必會輸,可是他被之前兩次的勝利,還有幾 次的罷凌給蒙蔽了,他一直覺得自己會贏,自己應該要贏,所以無法相信于慊會變強,會 變得和他一樣。 這是棕熊輸掉的原因。 從頭到尾都沒發現對方變強了,而自己變弱了。 于慊沒打算殺了棕熊復仇,殺人也不過就是手起刀落,死者只有那瞬間會感到痛苦,可是 活著讓他永遠品嚐這個屈辱和失敗,比死亡更折磨人。 棕熊將一輩子都活在他被一個弱雞,一個進樂園剛滿一年的傢伙打敗的惡夢當中。 他是弱者,他永遠離不開這個地方,他看不起的人已經展翅即將高飛,他卻只能在地上看 著他,甚至他曾經打壓欺負過這個弱者,如今弱者已經高高飛起了,他卻還在原地。 就像是看著同儕或者後輩一個一個成為名利雙收人士,而自己還在礦坑內當苦工。 于慊離開籃球場,走回宿舍,在經過空地要踏上樓梯時,陰影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對棕熊幹了什麼?」阿狼走了出來,紅色的圍巾披掛在脖子上。 于慊看他。「打敗了他,就這樣。」 「你的能力?」 于慊聳了聳肩膀。 「要不要和我打打看?」阿狼忽然問。「如果我贏了,你留下來一年任我差遣,如果你贏 了,我給你一百萬樂園幣。」 于慊皺起眉頭。「為什麼?」 「我覺得你蠻有意思的,根據老太婆討人厭的建議,我覺得我應該這麼做。」他想知道自 己所欠缺的熱情和鬥志,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形式作用在于慊身上。如果可以,他也想改變 自己。 不想像行屍走肉一樣白白浪費光陰,想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想知道他還可以幹什麼。 無關價值,只是單純的自我肯定。 不想再自暴自棄地想,反正我只能幹這個,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人,反正人都要死,反正一 輩子就這樣子,好像應該更積極一點,應該更認真去面對這個問題,他的一輩子,這是他 的生命。 別人可以流放他,可以蔑視他,可以覺得他是人渣,可是他不想讓自己變這樣的人,優琵 盧有一點說的沒錯,到這裡是一個新生,雖然本質他還是那個他,可是他有機會重新來過 。 他想看看于慊到底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去看待這個世界,或許他可以得到什麼。 雖然對方只是個孩子,可是優琵盧說過,年紀越小的人對世界就越熱情,因為他們認為自 己可以辦到,是認真地覺得世界非常遼闊,覺得未來是一片光明,沒有被社會洗禮過的人 總是如此,而這份熱忱是成年人很難找回的。 大人只會說那只是無知的天真,無知的熱情,無知的快樂,可是這份天真熱情和快樂,這 份無知卻是極其可貴的。 因為那是探索人生的動力。 是追求夢想理想的基礎。 阿狼正視著于慊,他深思著他到底有沒有這個階段,不過他想不起來了,他也覺得不需要 去回想,他只要看著現在就好,看著于慊,看著他自己,他可能可以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 事。 「不過在你答應我這個賭約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阿狼說道。 于慊點點頭。 「你來樂園是為了什麼?」 于慊皺眉。「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想過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還有呢?到這裡後是什麼想法?」 「很有趣的地方,很神秘,是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強的地方,超越以前那個世界的侷限,讓 自己有更多可能性的地方。」 「樂園有趣嗎?」 「你不是也覺得有趣嗎?」于慊反問。「如果你不覺得有趣,那也只是因為你習慣和麻木 了而已。」 「你這小子,講話變嗆了嘛。」 于慊笑了笑。「要是覺得無聊無趣,就換個地方啊,我光是想在這裡我是完全自由的,我 就覺得很興奮。」 「那你到底要不要接受我的戰書?」 于慊想了想。「好啊。」 「你這一年就把屁股洗乾淨等我吧。」 「低級的笑話。」于慊哼聲。 ※※※ 可以打贏棕熊,那是因為能力的層級高低決定了勝敗,當然不是說能力高的就絕對可以完 勝能力發展差的,但擁有優勢是事實,而對上能力差不多,或者是對手經驗高出太多的, 哪怕可以讓彼此立於一樣的狀況,于慊也沒辦法贏。 他和阿狼兩個都在醫護所待了一天。 于慊忍不住回想那到現在還讓他抽痛的回憶。 戰局開始的很平凡,走位,攻擊。于慊發動了優勢均有,和棕熊那個傻大個不同,阿狼很 快就察覺自己的平均能力下降,于慊的提昇。 「看來你的能力是把對方的能力加到自己身上。」躲過于慊的旋踢,阿狼顯得很鎮靜,沒 有因為自己能力下降就緊張兮兮。「以你現在狀況來說,的確是有用的技能。」 于慊運用著優琵盧教導的方式中規中矩和阿狼進行攻防,兩人都沒辦法給對方致命一擊, 自然也撂不倒對方,這完全就是在比耐心、專注力,還有體力。 于慊其實不是很清楚優勢均有包不包含體力。 阿狼和于慊進行了幾個來回,他忽然退了開來。「不過這是在赤手空拳的前提下有用。」 說完,他手按上了手腕上的鐵環,那個鐵環發出了細微的尖銳聲,那環在肉眼可見的情況 下慢慢變形。 化為了一把長約二十五公分的匕首,是一把造型奇特詭異的武器。 于慊僵了一下,他沒有和有拿武器的人打過,他讓自己更小心一點。阿狼衝了過來,手上 的匕首閃爍著冰冷的殺意,于慊閃過,但他腹部還是感到一陣尖銳的刺痛。 一瞬間他就明白是力場,力場覆蓋在匕首之上,增加了匕首的攻擊範圍,換言之它看起來 是二十五公分,但實際攻擊範圍可能是三十或三十五公分,或許攻擊範圍還可以再擴展, 只要阿狼的掌控力夠強,可能可以把那把匕首變成大刀在用。 因為疼痛而緩了一下,阿狼的匕首捅進了他的腿,于慊痛得大叫。他開始沒命地揍阿狼的 臉,對方卻好像看穿他的動作一樣,很快就退了開來,他帶出了匕首,匕首勾出了于慊的 血肉。 跪倒在地,于慊按壓著大腿,他陰鷙地瞪著阿狼,發動了劣勢均有。 很快他看到阿狼也倒在地上鬼叫著。 「幹!你這什麼爛招!」 「閉嘴!」于慊掙扎地爬起身,半拖著腿走到了阿狼面前,狠狠踹了他的臉,然後他發現 了一個天大的悲劇。 劣勢均有的情況下對方受到的攻擊也會反饋在自己身上。 然後他們兩就一起抱著臉打滾。 回憶到此結束,于慊一臉陰沉。他真沒想到劣勢均有有這麼大的瑕疵,如果他真的要用這 個,還得去找個無關的路人甲乙丙,不能對自己的攻擊目標施行,因為這樣他就算打死對 方,自己也會去掉半條命。 因為這算是鬧劇一般的結果,他們沒辦法分出勝負,誰都不能真的攻擊對方到對方投降, 除非真的不要命不怕痛死命k對方,不過基本上這又不是生死格鬥,對方也不是有什麼血 海深仇的人,他們辦不到。 「你應該要留下來。」阿狼摸了摸被貼上貼布的鼻子。「你根本不算打贏我,如果我那刀 更狠一點,直接捅穿你大腦或心臟,讓你沒時間發動反擊,你也是輸定了。」 「憑什麼算我輸,實際上你就是沒弄死我才會被我反擊。」于慊冷哼。 「死小鬼,我是手下留情!」 「是嗎,你那刀還真是留情啊。」于慊比了比自己被包裹起來的大腿。「醫生說差一點就 刺進動脈,還差一點就要殘廢,你對我還真是溫柔仁慈啊。」 「夠了,少斤斤計較,是你輸!」 「是你。」于慊冷硬地說。「我可以取消能力,到時候我又和你是同樣條件,我只是不想 再和你打。」 「怕了就說啊!」 兩人的爭執即將變成了實質的互毆,就在此時優琵盧推開他們房門,端來了兩人份的食物 。「投降輸一半。」她聲音帶著幾分調侃。「阿狼你給于慊五十萬,于慊你就在這裡待一 年,但不用當他奴隸,各出一半的賭約,誰也不算虧,如何?」 阿狼喉頭發出低鳴,充滿了不悅。 于慊瞥了對方一點。「這樣我可以接受。」 「你當然可以接受!你可是白拿五十萬耶!你知道五十萬要賺多久嗎!」 「約三個月。」 阿狼抱頭鬼叫。「可是我還欠臭神婆一百萬啊!我真的是在這裡做白工的啊啊啊!」 于慊挑眉。「妳跟他賭什麼?」他問優琵盧。 「賭你能不能在一年內打贏棕熊。」 于慊疑惑地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賭這做什麼?」 「因為他覺得你不可能贏,所以就和我賭了。」優琵盧避重就輕地帶過。「好了,吃飯吧 。」 -------------------------------------- 本周第一更! 哼哼! 還是可以的! 下一章的篇名是 『真正的旅程』,所以工廠的劇情在這一章就告一段落了~ 過幾天後再見~ -- 噗浪 - 蒼鷲之羽 http://www.plurk.com/tzueike/invite 蒼鷲之羽∼個人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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