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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希望不是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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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班來個大姊大【聯合報╱文／子雲】2007.07.03 03:26 am圖／Tony

小鳳這時會把手肘彎曲，靠在說這話的學生肩上，用戲劇性的口吻對他說：「同學，那以
後老師就靠你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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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後，我們班大多數同學都到校風良好的中學任教，唯獨小鳳只找到一所風評很差
的高職。那所高職有許多流氓學生，學校就把那些有問題的學生集合成一班，生性樂觀的
小鳳因資歷最淺，被派去教那班牛頭班。

主任巡堂找缺點  她一直眨眼示警

開學第一天，她還在走廊上，老遠就聽到鬧哄哄的聲音，她知道，一定是她的班級發出的。

她剛走進教室，全班學生就開始拍桌子蹬地板大聲鼓譟，教室一團亂。好不容易，小鳳讓學
生稍微安靜下來，立刻就有人問她：「老師，我們可不可以逃學？」小鳳當然說不可以。

「那，為什麼『逃學威龍』可以逃學，我們不可以？」其他同學哈哈大笑，都等著看老師好
戲，只見小鳳不疾不徐地回答：「同學，周星馳逃學，領到的東西叫作片酬，你逃學，領到
的東西叫大過。難道周星馳在電影裡吊鋼絲飛來飛去，你也要吊鋼絲在教室裡飛來飛去嗎？
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分辨不出來，你好可憐喔！」

全班同學聽到小鳳的回答，大笑不止，紛紛指著發問的同學說：「你好可憐喔！」小鳳因機
妙的言語，扭轉了自己的劣勢。

雖然是牛頭班，主任偶爾也會來巡堂。小鳳的學生上課時睡覺的、吃東西的、看漫畫小說的
一堆。主任通知小鳳，要注意課堂的秩序，即使學生素質是那樣，但上課不能都不管。小鳳
回到班上也沒生氣，只對學生說：「同學們，以後，請大家看漫畫、吃東西之餘，也要留意
一下老師的眼神，如果老師一直對你們眨眼睛，就表示主任已經在後面了，請大家配合一下
，暫時把目光放在課本上。」學生覺得老師要求不過分，講法也很有趣，都願意配合。

不准老師受欺負  她說靠他們罩了

這群學生，大過不犯，但小過不斷，令小鳳傷腦筋。小鳳經常為了幫學生開脫，而和教官起
衝突。學生知道小鳳對他們的用心，都很尊敬她。小鳳以這種教育風格，收服了一群牛鬼蛇
神。他們常跟小鳳說：「老師，如果有人欺負妳，告訴我，我一定幫妳扁他。」

小鳳這時會把手肘彎曲，靠在說這話的學生肩上，用戲劇性的口吻對他說：「同學，那以後
老師就靠你罩了。」

到了下學期，小鳳的班已有了一點小小的改變，小鳳儼然是他們的大姊大，連班上最大尾的
大哥，多少都會尊重她的意見。主任對小鳳的能耐，也刮目相看，因為這個班，開始靜了下
來。

暑假將來臨，小鳳怕學生會在外游蕩、惹是生非，希望他們去花蓮慈濟當志工，遠離自己的
生活圈及狐群狗黨。小鳳其實不確定學生願意去，當她在班上公布慈濟在召募志工，希望學
生參加時，學生都一副「老師吃錯藥」的表情。大概這群經常逞兇鬥狠的學生，不允許自己
在公開場合表現柔性的一面吧。

學生暑假全集合  當志工頑石點頭

學生紛紛說：「老師，我暑假有事啦。」「花蓮太遠了啦。」「我怎麼可能會去當義工，我
是社會敗類耶。」然而，那年暑假他們全在花蓮慈濟碰了面，連那個發號施令的大哥也去了。

暑假結束後，學生回到學校，許多人完全改變了，特別是那個大哥。他是學校家長會會長的
兒子，家庭經濟富裕，父母都是社會有頭有臉的人，為了他的言行早已傷透腦筋，還常到警
局去保他。可是，從花蓮回來後，他洗心革面，告訴父母他已下定決心要好好讀書，以後才
能幫助更多的人。他也對過去的行為感到抱歉，希望父母原諒。

小鳳並不知道學生在那裡遇到了什麼事、體悟了什麼道理，然而，看學生的大轉變，也讓她
對人性充滿信心。雖然有一度她對學生的惡形惡狀，感到萬分難過，而說「教育真是『涼心』
的事業」，但此刻她知道，是教育喚醒了這群孩子，對她的班級而言，「教育是讓人發現良
心的事業」。「只要有愛，就有希望」，自此，小鳳更深信，只要願意付出愛心，頑石也會
有點頭的一天。【2007/07/03 聯合報】@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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