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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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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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
第一章  不斷改變形狀的線

不論過了多久，我始終記得。
國小六年級的那年，某一天晚上。
學校的後門發出了一陣神秘的光線，以及吵雜的聲音。
沒有人親眼目睹那是怎麼樣的情形，只是在同學中以訛傳訛的流傳著。
「承彥，你知道學校後門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秀琴難掩興奮的跟我討論著，她一向
是外星人及怪奇事件的愛好者。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在那邊。」
「放學我們去探險吧…」她的興致似乎很高，所以我也沒潑她冷水。
另一方面，其實我自己也很好奇。
「好吧，誰叫我是妳舅舅，我得保護妳的安全。」
秀琴的年紀比我小了幾個月，但在輩分上來說算是我的外甥女，我們兩個從懂事以來就在
一起，在某種程度上，我們的關係已經超越了舅舅與外甥女的程度。
不過也只是發於情，止乎禮。
小學生，半生不熟，也不會出什麼大麻煩。
***
學校後門外接著就是一條小水溝，水質不錯。是我們這群小鬼頭下課後遊戲的好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個晚上之後，小溪給我的感覺就變了。
感覺就像是死了一樣。
「你看！！」秀琴指著後門的圍牆。
圍牆是用磚頭堆成的，再抹上一層水泥，畫上一些圖畫。
原本圍牆的表面是很粗糙的，但是我順著秀琴指的方向看去，有一個部份卻變的光滑如鏡
。
就像鑲了一面鏡子上去一樣，看來十分的不搭調。
「這個一定是外星人用雷射光作出來的，所以昨天晚上才會那麼亮。」秀琴信誓旦旦的說
。
「也許吧，不過外星人幹麻在我們學校後門作一片鏡子﹖」
「一定是為了展示他們的科技。」
「也許吧…」一邊敷衍著秀琴，我的眼光卻不自覺的被其他東西所吸引了。
那是一條線，就在光滑的面上。
那個面帶著簡單的灰色，而線的顏色比起面來深了一點。
沒有特別的形狀，一條再平常不過的曲線。
看起來的感覺，那條線像是被蓋在那個面的下面。
就像牆壁上貼了一片有色的玻璃，而線就夾在玻璃和牆壁之間。
後來我才發覺，其實不是小溪死了，而是因為那條線帶給我的感覺太強烈，才讓我忽略了
周圍的景物。
換句話說，那條線像是活的一樣。
***
自從我有了這個感覺，我每次下課必定會跑去觀察那條線。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感覺它的形狀有所不同。
上次觀察的時候向左彎，這次觀察就變成向右。
這次觀察是朝上扭曲，到下次觀察可能又變成朝下了。
多不可思議！
一開始我本以為是有人在惡作劇，在牆上畫了那樣的一條線。
又在我觀察完之後塗掉改畫另外一條。
但是隨著日子的經過，我發現"線"動的頻率似乎變高了。
到我國二的那年…已經演變到只要我一眨眼，它的形狀就變了。
而如果我盯著它看越久，在眨眼之後它改變的幅度也會增加。
我不禁開始想：「它動，是為了什麼﹖也許，它是為了要離開這面牆而動。當它成功離開
了以後，它想去哪裡﹖」
我看了看周圍，兩年的歲月已經讓小溪變成了臭水溝，小孩子也不願意在這邊玩耍了。國
小的後門也早已廢棄不用，開闢了另外一個出口。
現在常常在這邊出現的，也只剩下我了。
我打了一個冷顫。
沒錯，如果它是想離開這裡的話。管道，只剩下我了。
從此，觀察那條線的行程從我的行事曆中除去了。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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