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娃娃傳說】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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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泥娃娃傳說】之七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 (Thu Apr 15 12:45:40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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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娃娃傳說 by Lick Chen

《之七》

小貝貝著急的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嘴裡不停喃喃念著:「今天輪到阿光了。今天輪到阿光

了。今天輪……」

我恍然大悟,今天的戌時正好是阿光被預言的『死期』。

我轉頭去看牆上的時鐘,正問說︰「戌時是幾點到幾點?」

這時鐘響了一聲,指針指向九點整。

小貝貝正要回答我,沒想到我突然碰的一聲就直直的往後倒在地板上。

小貝貝跟郁馨嚇了一大跳,急忙跑過來要拉我起來。

這時其實我的意識十分清楚,只不過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連站都站不住。

小貝貝跟郁馨用盡吃奶的力氣才把我從地板上拖起來,然後一左一右合力把我扶到沙發上

坐下。

我整個人靠在沙發上,連動一根手指頭都有困難。

郁馨嚇得臉色慘白,不斷拍著我的臉頰、叫著我的名字。

小貝貝則是忍不住嗚咽的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嗚哇哇啊……泥娃娃的詛

咒成真了啊……嗚嗚嗚……」

我想他是急的慌了,我根本就沒被泥娃娃詛咒。

過了大約三十秒,我的身體慢慢能動了。

我勉強的坐直身子,只見郁馨跟小貝貝兩人已經哭的跟淚人兒一樣了。

我說:「我記起來了,戌時就是晚上七點到九點。」

郁馨聽到我講話的聲音,連忙抬起頭來看我;見到我沒事了,高興的緊緊的摟著我大叫:

「太好了!你沒事了……」

小貝貝這時才看到我人還好好的,詫異的不得了,抹去臉上的眼淚:「原來你沒事。嚇壞

我了!」

我說:「上次我聽到阿森在高雄不見了的時候也是差點昏倒,不過這次不一樣,我連察覺

自己快昏倒的時間都沒有。」

小貝貝這時在另一頭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皺著眉頭說:「看來這個泥娃娃真的很邪門,我

看小真八成已經變成厲鬼了。」

郁馨聽到厲鬼兩個字,忍不住往我身上靠的更緊。

我摟著她的肩膀,眼睛往鞋架的方向看去,只見阿光五花十色的十一雙運動鞋都還好好的

擺在上面。

我問小貝貝:「你說阿光不見了,為什麼你會說他不見了?」

小貝貝轉頭看了一下阿光的鞋架,又轉回來說:「你看!他沒換鞋,樓上房門也沒關,皮

夾、鑰匙、手機都沒帶。你說他這樣子會去哪裡。」

小貝貝說的沒錯,阿光就算到巷子口超商買東西也不可能只穿個拖鞋。

皮夾鑰匙沒帶就出門那更是稀奇了,他絕對不是一個這樣粗心大意的人。

我又問:「你有沒有通知老吳?說不定阿光在研究室。」

小貝貝搖搖頭:「沒有!老吳在森林所找了老半天也沒有找到他。我剛剛也到夜市跟附近

去找過了,沒有就是沒有,不然我也不會那麼緊張。」

這時我不禁把阿森阿光兩人不告而別時我身上強烈的反應跟當初阿光畫在泥娃娃身上的符

聯想在一起。

我記得那位大四的學妹在BBS上說過那道符的確是畫對了,只不過她其它的什麼也沒講

。

我拿起手機翻查出那位學妹的電話,然後用室內電話撥給她。

小貝貝跟郁馨不知道我要打電話給誰,好奇的想要開口問我。

我把手機遞給郁馨自己看,然後作了一個『不要打擾我』的手勢。

過了一分鐘,電話被接起來了。

我說:「喂……請找小雯。」

「我就是。」

「學妹啊,我是熊學長。我想問妳一件事喔,就是上次妳不是有在BBS上面說有關那個

泥娃娃的事嗎?我想問妳知不知道娃娃身上的符是用來幹什麼用的?」

「喔!那個啊。我媽的朋友是說那只是很常見的『男女和合符』啦!好像叫『修腳符』的

樣子。不過那個惡作劇的人不懂『五術』,所以沒用。」

「『武術』?要會武功幹嘛?」我好奇的問。

「不是啦!學長。是一二三四五的五,不是武功的武啦!好像是指『易經』一類的學問,

大概就是這樣吧。」

「喔……原來是這樣子,我知道了。謝謝。」

「學長,你也收到了是不是?」

「沒有!我好奇問問。BYE。」

「喔,學長再見。」

「『男女和合符』?騙財騙色用的嗎?」掛掉電話後,我好奇的喃喃自語。

郁馨問我:「你打電話給小雯幹嘛?她懂法術的嗎?」

我搖搖頭:「不是,她拿著泥娃娃請教過專門的老師,所以我要問她是不是那道符反過來

害到我們自己。」

小貝貝這時候說:「可是我們又不懂法術,畫了頂多無效而已,怎麼會害到自己?我看最

有可能的還是小真死掉了跑回來報仇!」

「報仇?有可能嗎?你們誰害死了她?」我不以為然的說。

小貝貝知道他講這句話有語病,所以沒辦法反駁我,低著頭不說話。

我站起來說:「我們上去把泥娃娃的草圖拿出來看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是『男女和合符

』。」

小貝貝點點頭,便跟著我和郁馨一起上三樓。

到了阿光的房間,我把阿光書桌的抽屜每個都打開來翻了翻,最後在最下面一層抽屜裡找

到。

我拿起來仔細的看了一下,只見那道符最上方三個字是『庵雷令』,中間是一個人的臉跟

一些勾勾和框框,再下來是寶蓋頭下面寫著『押五方鬼陰兵』六個字,最底下則是一個十

字上面畫了一些箭頭跟W。

我左看右看,怎麼看也不覺得這是一道『男女和合符』。

我把草圖遞給小貝貝,小貝貝看了以後也說:「上面寫『五方鬼陰兵』欸!什麼樣的男女

需要『五方鬼陰兵』來結合啊?真恐怖!」

我扁扁嘴,因為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道理。

不過既然學妹這樣子說,我們就姑且聽之吧!

回頭的時候我才看到郁馨一直站在門外不好意思進來,我對小貝貝說:「我們下去一樓吧

!說不定再等一下阿光就回來了。」

小貝貝點點頭,於是我們又回到一樓客廳去。

我們在一樓從九點多等到快十二點,門外終於有人進來了,只不過那是老吳。

老吳垂頭喪氣的說:「你們也還在這裡等,那就是阿光還沒回來囉。唉!我找了好多地方

都沒找到人,快急死我了!」

小貝貝這時低著頭一直不說話,老吳注視著他,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順著老吳的眼光看過去,原來小貝貝的眼淚一滴一滴的不斷落到了地板上。

我坐到他的身邊摟著他的肩膀安慰他說:「不用太擔心,阿光跟阿森一定都會平安回來的

。上次阿森上台北找小真的時候我們還不是一樣一直聯絡不上他,最後他也是回來了啊!

他們應該只是最近心情浮躁所以粗心了點,別想太多了。」

小貝貝聽完我的話,終於打破了沉默:「事情沒那麼巧!阿光應該知道在阿森無故離開醫

院之後的敏感時刻是不能再這樣無故失聯的。就算是什麼天大的急事,至少也該留個紙條

什麼的。他們兩個一定是被泥娃娃害死了,下一個就輪到我了。怎麼辦?怎麼辦……?」

這時小貝貝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來看我,突然就把我給嚇了一大跳。

因為他的臉上泛著一股黑氣,不只是印堂,而是整個頭整個臉。

我吐了一口氣,驚魂未定的說:「我看你先上去洗個澡早點睡吧!禮拜三的時候我跟老吳

都請假在家看著你,你說這樣好不好?」

我轉頭看著老吳,老吳點點頭表示同意。

小貝貝看看老吳,又看看我,臉上的表情終於舒緩了一些。

他抹去臉上的眼淚說:「有你們在我就安心一點了。我先上去洗澡。」然後慢慢的走上二

樓。

小貝貝上樓之後,老吳拍拍我的肩膀問:「這位是你女朋友啊?」

我看著郁馨點點頭。

老吳對著郁馨說:「不好意思啊!這些小老弟淨給我惹些鳥事,沒空招呼妳。」

郁馨微笑著點點頭說:「沒關係。」

老吳也對郁馨點點頭,然後轉過來對我說:「你們早點上去休息吧!我今晚就睡在沙發上

等門。」

「辛苦你了!」我拍拍老吳的肩膀,然後就帶著郁馨上樓去了。

•••••

過了一個平安無事的禮拜二,禮拜三的重頭戲終於登場。

我到超商買了一堆瓜子餅乾準備長期抗戰,老吳也拿出他珍藏已久的茶葉來泡。

從禮拜三的凌晨開始,我們一直泡茶嗑瓜子看電視直到天快亮,後來三個人實在忍不住想

要睡覺,老吳便搬了一張行軍床睡在門口。

這樣一來除非有人踩過他身上還不會醒,否則任誰也沒辦法偷溜出去。

為了更保險一點,我也把沙發搬到樓梯口去睡。

小貝貝睡在電視前面的沙發上,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著了。

我想是有我跟老吳兩個人一前一後保護他的關係。

睡到了下午一點多,我肚子餓得讓我不得不醒過來。

我看他們兩人還在睡,就上樓去要拿泡麵下來當午餐。

沒想到我上樓只是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下來以後小貝貝就不見了,客廳裡只剩下血流

滿面的老吳躺在地上,行軍床則是翻倒在一旁。

我扶起老吳,趕緊用一疊衛生紙壓在他額頭的傷口上。

我看到地上有茶壺的碎片,看來小貝貝就是用它來攻擊老吳以後趁機逃走。

血止住了以後老吳似乎清醒了一點,我問:「老吳、老吳!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老吳點點頭。

我又問:「老吳,剛才是怎麼回事?小貝貝為什麼要逃跑?」

「我……我也不知道。我發現他站在我身邊的時候,他就拿著茶壺砸下來了。」

這時我把壓住老吳傷口的衛生紙拿開,發現血又開始流出來,看來不到醫院縫合不行,便

對他說:「老吳,你自己壓著傷口,我上去拿車鑰匙。」

我扶著他把頭靠在沙發上之後,趕緊上樓去拿車鑰匙下來,然後開車把老吳送到最近的仁

愛醫院急診室去了。

•••••

當我載著縫完針的老吳回家,時間已經將近下午三點了。

我扶著老吳回房間休息的時候,老吳摸摸額頭上的紗布說:「還好只是陶壺,如果在桌上

的是水果刀的話我就沒命了。」

「陶壺?陶……?」這時我好像快要想起些什麼,但是突如其來的噁心感讓我沒時間再繼

續想下去。

我趕緊跑到老吳房間裡的化妝室去吐,一直吐到黃綠色的膽汁都出來了還是沒辦法停止。

老吳站在化妝室門口擔心的問我:「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會這樣?」

這時我吐完虛弱的靠在牆上,有氣無力的說:「我也不知道,知道阿森跟阿光失蹤的時候

我也是這樣。這可能是一種預兆……」

「你……你是說他們三個人已經都、都凶多吉少了嗎?」

老吳說著這話的同時全身都在發抖。

我很不願意這樣推測,但我還是說:「恐怕是這樣……」

我跟老吳呆呆的一坐一站在化妝室的門裡門外足足將近十分鐘,這時我感覺身上的力氣慢

慢在恢復,便手扶著牆站起來沖掉馬桶,又在水龍頭底下漱了漱口,然後捧起水來潑到臉

上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一邊抹著臉上的水一邊對老吳說:「你在家裡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然後就往房間

門口走去。

老吳轉過頭來問我:「你要去哪?」

我一邊走下樓梯一邊回答他說:「你說起陶壺讓我想到一個地方,我要去找當初阿森他們

買陶土的陶藝教室。」

老吳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但我猜他當時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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