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情仇(20) [祭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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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法海情仇(20)﹝祭女﹞
發信站: 獅子吼站 (Mon Jun 15 04:34:42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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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海情仇(20)﹝祭女﹞---------------------------------

　　「維年月日，阿爹阿八使汝你以清酒時果庶羞之奠，祭于第
四小娘子挐子之靈..」也是十二月的風雪中。

　　韓愈哽咽的讀著祭文，他再度來到這個傷心地，時隔已將近
兩年。當年韓挐的病況恍如昨日，想到琉璃寺那一夜，心中仍難
忍泣血之痛。

　　為了趕路，去年正月他將韓挐草草埋葬在這離琉璃寺半里多
的路旁，今年正月皇上暴斃，九月二十二日新皇帝下詔免罪，召
他回京任國子祭酒(教育部長)，走到了現在十二月下旬，他才能
來到這裡，請來琉璃寺方丈和寺僧，正式的為愛女韓挐致奠。

　　「嗚呼，昔汝疾極，值吾南逐，蒼黃分散，使汝驚憂，我視
汝顏，心知死隔，汝視我面，悲不能啼。我既南行，家亦隨譴，
扶汝上輿，走朝至暮。大雪冰寒，傷汝羸飢，撼頓險阻，不得少
息..」韓愈悲泣不已，方丈安慰他：「韓大人，死者已矣，請大
人節哀..」

　　良久，韓愈稍微平靜一點，他接著唸：「不能食飲，又使渴
病，死於窮山，實非其命；不免水火，父母之罪，使汝至此，豈
不怨懟。」

　　「草葬路隅，棺非其棺，既葬遂行，誰守誰瞻？無所依託，
魂單骨寒，人誰無死，於汝即冤..」想到韓挐孤單的葬在這荒郊
野外，韓愈痛不欲生。

　　他哭著接了一句：「我歸自南，乃臨哭汝。」便唸不下去了，
停了許久，才又接著：「汝目汝面，在吾眼傍，汝心汝意，宛宛
可忘。逢歲之吉，致汝先墓，無驚無恐，安以即路。飲食芳甘，
棺輿華好，歸于其丘，萬古是保。」

　　唸到最後一句「尚饗」韓愈終於忍不住抱著墓碑痛哭起來。

　　＊＊＊　　＊＊＊

　　午時已過，韓愈離開琉璃寺，臨行，韓愈想起一事，他對方
丈行了行禮，說道：「請恕在下無禮，一直未請問方丈大師上下
如何稱呼？」

　　「豈敢勞問，貧道草號也行。再次祝賀韓大人官運享通。」
方丈哈哈一笑答道。

　　韓愈向也行辭行：「多謝也行大師，在下告辭了。」

　　「好走」也行大師回答。

　　看著韓愈一行人向著藍關前去，也行大師嘆了口氣道：「造
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知客在旁問道：「師父，造化阿誰？」

　　也行答道：「天涼多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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