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情仇(72)﹝回鶻使﹞

作者: abstsai (嬰愚) 看板: BudaXfile
標題: 法海情仇(72)﹝回鶻使﹞
時間: Tue Jul 23 17:55:44 2002

---- 法海情仇(72)﹝回鶻使﹞---------------------------

　　皇上很有興緻地瞧著擺在面前的三樣東西：《摩尼經》、
浮圖玉、和韋處厚同于人文先祖的留書。

　　這是大唐寶曆元年二月八日早朝後（西元_825年）。

　　文武百官都已退朝，只有皇上的親信宰相和少數高官
們由皇上要求留下來來仔細的鑑定這三件物品。皇上在小
殿賜座眾人，眾人面對皇上成ㄇ字形圍著桌子輪流鑑賞著
寶物。

　　大內的庫府鑑定師已經確定這三件物品年代的真實性，
但是對於寶經要送給回鶻新可汗，皇上好像有些不捨，他
問陪座的另一位宰相李逢吉：「李卿，若真是寶經，那不
是該歸於朕所有？可不可以依前例賜可汗珠寶財帛就行？」

　　「陛下..」李逢吉出座輕蔑的說道：「恕臣直言，此
經雖是古物，但是並非什麼寶物，它並不是摩尼經真本，
只不過是講經人的變相手稿而已，並不值錢..」

　　韋處厚和于人文聽得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宰相團裡，李逢吉和韋處厚素來不合，李逢吉是皇上
新寵信的相國，他對皇家世交的韋處厚一向看不順眼，每
有機會就借機吐槽一番。

　　「喔？」皇上有點意外，他再問：「白卿，你的看法
呢，你是翰林大學士，又是佛教居士，你的見識多廣博學
多聞，不知你的看法如何？」

　　「微臣在」白居易是中書舍人，皇帝上朝所說的話就
是法律，凡是有立法就要由中書省作下紀錄，所以他是每
次早朝都要到的秘書處長官。

　　白居易回答：「就寶物而言，變相經本的確不如真經
有價值..」

　　「那就佛法來看呢？」

　　「陛下，變相是只有講經人才看得懂的經，因為每一
個講經人對同一部經所繪的變相都不相同，所以這部經除
了是百年古物之外，在佛法上已經無法有任何價值可言，
因為無人能由變相中知曉此經大義..」白居易不得不據實
以告。

　　皇上面帶微笑的不斷點頭，他對這位三朝老臣白居易
的回答很滿意。白居易是由唐憲宗提拔的，當年他和韋處
厚都以直諫聞名，而白居易的個性很直，常冒死直諫，有
時還直言「陛下錯」氣得唐憲宗幾次都想要斬了他。

　　「嗯、好，那麼此經就送給回鶻可汗當作賀禮之一」
皇上最後裁定。

　　「陛下聖明..」李逢吉阿諛的奉承著。

　　皇上接著對于人文說：「于卿，令先祖這麼注重這部
經一定是有它的紀念性，我就命你為冊封可汗特使，護送
此經返鄉，另加賀禮百件，我再請韋卿備好撥交給你..」
于人文高聲“謝主隆恩”不已。

　　「白卿..」皇上再吩咐白居易：「此番我要你也隨行，
此經有何殊妙，依你的博學到時一定可以寫下實相，省記
於冊可增我見聞..」

　　皇帝又說：「你年紀已大，本不該如此勞累，不過我
請韋卿加派人手，女舍、御醫隨侍在側，你不用擔心..」

　　眾人謝聲不斷。　　

　　＊＊＊＊　　＊＊＊＊

　　「那這塊玉..」皇上一面把玩著玉，一面打著呵欠，
這位現年十七歲的皇帝--唐敬宗--顯然對玉興趣不是那麼
熱衷，一大早的早朝對他不夜的生活顯然是很累人的，到
了這時快中午了他已無精打釆。

　　「劉總管..」皇上揮手召來劉克明，揚著手中的玉對
他說：「朕何時有說過要這塊玉呢？」

　　劉克明臉色發白，一時唯唯諾諾，思索著要如何圓謊
時，皇上接著說：「剛才庫府鑑定這玉雖是好玉，但宮中
現藏的玉石比它更好的是不計其數，這..咦？你的腳怎麼
了？」

　　劉克明借機故意摔了一跤露出腳傷來，皇上果然注意
力轉移，他故作痛苦狀：「託陛下鴻福，前幾日由馬上摔
下傷了腳踝，今日還不太能走路..」

　　皇上關心的問道：「多保重啊，馬性難以捉摸，可不
能大意，對了，你說這玉能浮空，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劉克明不談他如何由馬上跌下的事，
把趙歸真回報的消息大略說了說，最後回報：「..這事得
問小師付才能明白..」

　　「喔？」皇上轉而看著淨海。眾人也一齊回頭看著坐
在最後面的沙彌。

　　白居易作了個手勢要淨海上前報告，淨海起身行禮，
「稟陛下..」他依照白居易教他的生硬敬語回答著：「浮
空其實不是什麼寶物，小民想請宮中幻師來說..」幻師就
是魔術師。

　　「好..」皇上應允，不一會，幻師火速來到，淨海請
幻師到旁邊私下談話，二人交頭接耳，只見幻師仰頭笑了
起來，高興的回皇上：「陛下，這浮空的戲法是幻師的行
規，不能說破，不過請皇上恩准微臣獻醜..」

　　於是幻師拿起浮圖玉，當場就表演起讓玉浮空的的魔
術來，只見那玉在空中也輕輕的浮動著，像一個在水中的
浮筒上下輕輕的飄著。

　　皇上見狀大笑，對著幻師說道：「哈哈哈..原來是幻
術啊，這有什麼稀奇，你不是也能讓桌椅水甕浮空嗎..哈
哈..」他轉而對劉克明說：「劉總管，這回你給我的寶物
可看走了眼囉..哈哈」

　　劉克明一臉尷尬嘿嘿的賠笑著，這時韋處厚和于人文
二人卻互看了一眼，交換了一個錯愕的表情，因為這幻師
的浮空法和他們所見的是完全不一樣。

　　「好啦好啦..呵呵..」皇上把手一揮說道：「劉總管，
這玉還是給小師付留著吧..，對了，這回特使團要用百力
士護送，你腳傷不能隨行，就由你選派監軍代你去吧？」

　　「遵旨」劉克明領旨。事情已有定奪，皇上也就隨之
退朝，眾人等候詔令出發。

　　＊＊＊＊　　＊＊＊＊

　　當晚，癸寧宮裡。

　　劉克明寒著臉，厲聲的問著趙歸真：「你說的浮空玉
是怎回事!!」

　　趙歸真鐵青著臉“啊”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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