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報導>--晨曦憶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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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wandering@Lion (雲淡風輕), 信區: SunRise
標 題: <專題報導>--晨曦憶往(一)
發信站: 獅子吼站 (Fri Jul 11 19:54:59 1997)
轉信站: Lion
~~就這樣, 學社有史以來第一個不佛學, 甚至不喜歡佛學,
亦非佛弟子當副社長, 這或許是學社一大恥辱. 可憐的晨
曦學社, 因緣業力如此, 奈何.
十九年前(民國五十三年)的秋天, 由"下港"來北, 當台大新鮮人, 賃居公館
山間, 與地藏菩薩為鄰, 每晚孤坐隔岸觀燈. 有天黃昏, 白髮童子振煌(外文,居
晨曦學術組長) 上山, 要我下山幫忙寫海報, 承蒙抬舉, 兼程趕往福利社, 揮舞
"掃帚筆", 剎那完成大作乙紙, 鄰座姜其蘭(中文)移步過來, 好奇地瞄了一眼,
鄭重其事地以"蠻藝術的!" 話語安撫窘境. 咱龍飛鳳舞之作, 怎能與他和歐俊麟
(外文)的神來之筆相提並貼於美麗的台大校園? 林社長雖面有微色, 但還是忍痛
破費; 買杯熱咖啡答謝, 並說:" 你很ㄏㄨㄚ ㄒ一ㄣ" 雖不懂說什麼, 但知道絕
非罵我, 但也不敢追問他或別人那兩個字到底怎麼寫, 甚至含義, 怕別人說我沒
學問. 自從這一次寫了張廷榮老師主持"大乘起信論講座"海報之後, 就有了第二
次, 所以常常幫他們晨曦社打雜. 到了下學期, 青年節時, 參加頭城露營, 一百
多人參加, 浩浩蕩蕩, 一路上爭著拿社旗, 不知他們怎麼放心給一位, 即非社員
, 又無學問者(包括佛學, 其實當時對佛學亦毫無與趣)打前鋒. 在這次露營認識
了范進福(醫學, 當時他還不認識我),陳武成(森林), 林明珠(經濟)與楊惠男(哲
學) 等幾位大將. 五週年社慶下午趐課到福利社與陳武成, 楊姮娥(商學), 等人
張燈結彩, 布置會場, 並包裝摸彩獎品. 到了晚上, 會場燈火通明, 師長席上面
掛著"慈光之夜"的燈籠, 牆上貼著五週年社慶. 人山人海好熱鬧, 由范懋還( 經
濟) 主持節目, 陳武成, 林明珠與楊姮娥教跳土風舞. 在節目進行當中有同學分
發每人一根臘燭, 和三寶歌歌譜, 有的給大根, 有的給小根, 很多人被遞小根,
心想颱風來時, 這怎麼夠用? 正在胡思亂想時, 忽然, 燈火全熄, 會場一片黑暗
, 有些同學急忙站到中間排隊, 現任正副社長並排, 後面各組組長, 組長後面,
站著幹部, 正副社長前面為第一屆正副社長, 均面對師長而立, 旁邊與會同學全
體肅立. 有位同學跑到周老師子慎面前, 畢恭畢敬的點亮臘燭. 同時, 聽到司儀
以悅耳之聲念著: 諸姊, 有法門名無盡燈, 汝等當學. 無盡燈者, 譬如一燈燃百
千燈, 冥者皆明, 明終不盡......" 第一屆正副社長各持一大根臘燭點燃向後轉
接燃於各組長之臘燭之後, 即各自向左右與後點燃其他同學的臘燭, 最後一一復
位, 這時司儀也大約把無盡燈詞念完( 聽說無盡燈詞乃范進福所作, 後來不知去
向) , 接著唱三寶歌. 場面莊嚴隆重, 感人至深. 社慶過了之後沒幾天, 毅然決
然花了新台幣拾塊錢入社, 成為不懂佛學也不喜歡佛學也不喜歡佛學的社員, 這
也許是學社空前絕後的第一個社員. 開始入社這段期間, 和往常一樣, 幫忙打雜
工作, 來往於福利社和男生第十宿舍之間, 高景輝(農藝)與劉南生(外文)也是這
個時候這兩個地方認識的. 這一年暑假因暑修, 借宿第十110 , 美其名看顧學社
財產--一個借自農學院的木頭書櫃和幾本不起眼的佛書. 暑假裏, 曾陪振煌去台
中慈光圖書館見李老師(雪廬)籌備講座並順道前往成功嶺忍問武成, 惠男, 敏雄
等服役同學.
有人檢討學社歷史, 認為林敏雄這一年是輝煌燦爛期, 極一時之盛, 我想可
能是因為當時主要幹部都是皈依廣義法師, 如敏雄, 武成, 惠男. 景輝, 雍健與
孝欽等, 都情同手足, 異常團結, 對社務均瞭若指掌, 幾乎他們每一位都能代表
學社對外涉交事務, 更難得的是大多好學. 待人誠, 而敏雄甚能禮賢下士, 功亦
不可沒.
大二學社由吳明陽（牙醫）和振煌居接棒，學社也喬遷到副社長振煌的寢室
（男一１１０），那時我也搬到新生南路三段６０巷，與學社為鄰（純屬巧合，
並非有所意圖）。在學社裡仍以打雜為業，如寄通知與刻鋼板等，記得下學期，
有段時間，天天刻到半夜和趕夜車一樣，手搵又痛又麻，頭又脹又暈，眼皮像萬
金重，掀不起來。因為社長屬醫，副社長屬文，因此幹部多屬文醫學院的同學，
如楊家鑒（外文）、游祥洲（哲學）、魏美惠（外文）、施木青（牙醫）、康明
哲（醫學）、黃永輝（醫學）等人。下學期一開始，學社經費短絀，只好決定社
費每學期收一次（以往每學年繳一次，聽說更早時免費），這下子苦了財務組長
楊嘉雄，再繳之成績似不理想。社慶與歡送晚會節目記得多由魏美惠和康明哲主
持，社慶時，推出一個話劇節目－歌利王。游祥洲、施木青、楊素端（社會）、
魏美惠與振煌等，演技自然逼真，如女侍被歌利王責備鞭打時，真的哭出眼淚來
，的確扣人心弦。歡送晚會除改選正副社長，並以素菜招待，實在空前絕後，這
天晚上，李老師遠自台中趕來，不少人已在門外走廊候駕，並以頂禮迎接，他的
蒞臨轟動全場，只有像敏雄、惠男與武成這些同學才請得動老師，說來也真有趣
，他們卻敬備素餐，迎送自己。改選結果，振煌任社長，祥洲為副社長，本大人
以一票之差落選。好在雍健、孝欽與武成傾力安慰，否則恐早已往生六道了。暑
假，台中辨慈光講座，遍例由台大晨曦學社社長任學員長，但振煌上成功嶺，故
由祥洲充當，聽說庭烈（電機）、康明哲、陳春份（護理）等同學都去參加了講
座。
大三，我又「貓移巢」遷居男十２１３，遠離學社，振煌與庭烈數次來訪，
大意他想辭職，要庭烈與我答應接棒，我沒接受。有天晚飯後，陳武雄（法律）
忽然駕臨，要我到餐廳借長板凳，說福利社椅子恐不夠，並說服我去福利社參加
迎新，拗不過他，於是硬著頭皮前往，只見晚會時間快開始了，場內人影冷清的
可憐，且多屬新鮮面孔（令我大為放心）。晚會開始，主席致詞不到三句話，卻
晴天霹歷，謂祥洲辭職，故他也辭職，特向同學謝罪，提出改選，幸為惠男長老
挽留。改選副社長時，不知那位同學提我的大名，另一位提謝有焜（經濟）。進
行投有焜票時，在我左邊的林政宏（地理）與右邊的楊泰瑛（醫學）向我說對不
起就高舉手投給有焜，我心裡很高興，所以很爽快硍回說「沒關係」，可是真不
幸，有焜以十六對十六落選。就這樣，學社有史以來第一個不懂佛學，甚至不喜
歡佛學，亦非佛弟子當副社長，這或許是學社一大恥辱。可憐的晨曦學社，因緣
業力如此，奈何！這時學社的好幾位大將，因不認識我默默無聞的大名，紛紛向
社長求去，我只好取出社員資料卡求才，挑出數人，計有阿土（簡進土）（化工
）、方萬全（哲學）、洪明陽（哲學）等人，然後按址，騎爛鐵馬造訪，鼓動口
舌，勸發菩提心，慈悲救護可憐的晨曦學社，每天黃昏後，驅車往返男八宿舍（
規定新生宿此）真是異常辛苦，（要不是郭森滿從南部趕來請我及一些幹部吃飯
，我才不幹），尤其像磏仃阿土這種刁士，考東考南，學社是什麼東西？為學社
辦事有什麼好處？真是難以應付，而且他比孔明還偉大，三顧不夠，我想他心裡
一定說：「誰要你找我！」這一年，有焜、林政宏、楊泰瑛、陳春份、陳美津（
護理）、顏國雄（畜牧）、洪明陽、顏銀淵（外文）、陳武雄、鄒慧韞、林照枝
、徐秀英、王貴蘭、沈宴姿（護理）、阿久仔（吳久雄，法律）、施國佑（法律
）與楊素瑞等亦常來捧場。這段期間，學社經費困難，好在與學社同居的幾個社
員，如陳萬益、呂興昌（中文）、顏銀淵（外文）與謝有焜等，慷慨解囊購置油
印機與鋼板。社長捐獻家教薪水和稿費；我則在寢室預留床舖，向來北渡假在服
役中的社友收取房租；如雍健；孝欽與武成等人，也向師長和慧矩揩油，補貼學
社。還有為了「節流」起見－每二天向課外輔導組陳先生申請臘紙、海報紙和白
報紙等，第一次去，他問說「你是不是ＸＸ人」，我說不是，則順利申請到。第
二次去，他說我申請的數量太多，要每項減半，我向他抗議說：「我們是學術性
社團，需要印講義，我如果不需要那麼多，我向你申請那麼多幹什麼？」他無話
可說，從此每次申請均照準，不再打折扣。可是大概是申請的社團太多，後來就
改為每兩個星期只能請一次。事非經過不知難，也就體會不出過去學長幹部們個
中辛苦滋味。有一次，為了去鷺鷥潭露營，需要夜通工具，於是拿著申請書與振
煌的報告書上訓導處交涉發借校車。「老師，我們學社決定去露營，想向學校借
校車，是不是可以請您簽一下？」「校車那裡可以借給學生？不可以」「如果您
不相信，請您打電話問事務組Ｘ主任看看」，於是接通電話，一問，對方說可以
，沒話說，摘下眼鏡，拿起筆來，就要批准，突然變卦，「你知道，校方規定，
假期社團停止一切活動？你這個露營期間是寒假，不可以借！」請問老師，這段
期間您們辦不辦公？現在已沒寒假（因暑詄臨時改掉）您卻在跟我講寒假！」「
對、對、對！」於是簽准了。當時這位辦事的陳先生，前幾年退休了，退休前數
年，我回校任職時，見過幾次面，我沒向他提起當年的事，不過，到現在才能同
情他的作法，究竟拿國家的錢，就應該盡點義務，站在他的立場，面對那麼多的
社團，各種因素關係都必需考慮 所以並沒有什麼錯。去鷺鷥潭露營前幾天，連
續幾場大雨，我跑了男一１１０好幾次，就為了參加同學的安全，不知該不該取
消，臨前一天，毅然決定冒險前往，要是出了差錯，學校撥借校車，恐也難辭其
咎。又有一回辦演講，經辨人不准，且說「你們學社一天到晚辦演講！」「老師
，我是想現在剛開學不久，同學比較有空，要是在期中考或期末考辦演講，誰來
聽？」「你們學社一天到晚在傳教！」「我請的是輔仁大學哲學研究所的教授，
輔仁大學是天主教的學校，老師說我請他來傳教，難到是說傳天主教？」不得已
，只好照准。有一天，庭烈和我上李杏村老師家，請教他蒞校演講的題目，我們
在客廳裡被接見，他們一隻白色大狐狸狗為了表示歡迎，很親熱地親親面頰，然
後耳朵……李老師考問我們一些佛學問題，又拿出他的英文禪學著作，真人坐立
不安，好在有庭烈在旁邊應付。就這樣「天天難過，天天過！」好不容易，挨到
歡送，終於把振煌與我這個重擔移交給庭烈和有焜，這一年能夠順利過關，要歸
功於師長的加持和同學的大力協助。
－待 續－
真想打上我的名字，好累喔，甜頭都給了文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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