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學與人生期末報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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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DavidChiou@Lion (邱大剛), 信區: SunRise
標 題: 佛學與人生期末報告
發信站: 獅子吼站 (Thu Jan 9 23:13:51 1997)
轉信站: Lion
僅供參考.
佛學與人生 期末報告
印度佛學思想概論
著作者／呂澂
出版者／天華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版數／民國７１年７月初版•８２年１０月４刷•精裝
指導老師：恆清法師
學生系級：電機系三年級
學生學號：B83503050
學生姓名：邱大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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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與人生 期末報告
∼《印度佛學思想概論》讀後心得∼
電機三B83503050
邱大剛
壹、緣起
在偶然的機緣下，我讀了宏印法師『佛經的集結與特色』一文，後來又讀過印
順法師所著『初期大乘之起源與開展』一書的小部分，因此對於現今學界較為通
用的佛教歷史觀有了少許的概念。之後接觸過像太虛法師等先賢們的佛教史觀，
再讀了《異部宗輪論》這些論著，期待以自己淺薄的知識能多知道一些相關的資
訊，以便能對於佛教的演化有個概略的了解。希望能借此稍微多了解整個佛教發
展的時空背景，試圖多少避免陷入世俗上所謂的「人云亦云」或是「一家之言」
當中，看看能不能以較宏觀些的角度來看整個佛教的概況。
然而我對於相關的知識仍然了解得很少，因此便借助這次「佛學與人生」課選
讀的機會，從呂澂先生所著「印度佛學思想概論」一書吸取其見解，並作了一些
筆記。
由於我對於佛法方面的了解很少，相關的歷史知識也不足，因此對於這本書可
以說是盡量地去吸收其說法，以期從前人的發掘中得到一些概念。因此在心得方
面只有一點點，也少有獨創性，也不大可能「舉一反三」，就只能試圖提出一些
個人看過本書而產生的看法，寫成這一篇期末報告。
以下分別就「由此書而得到的啟發」、「與此書提及的主題互相輝映的一些知
識」、「對此書一些內容的疑問」這幾方面，嘗試寫下個人的一些見解，希望個
人淺薄的觀點不至於與事實相差太多，畢竟我的知識不論在歷史或是在佛法上都
不如滄海一粟，所以只能就其中點滴個人的見解著墨了。
註：依照一般正式的論文，對於書籍的引用標在最後的附註會比較好，不過由
於這一篇心得整個都是關於這單本『印度佛學思想概論』的，所以我在報告中許
多地方就直接引用頁數，而不另外添加附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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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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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由本書得到的啟發：
（一）標準是活的 (P.10)
在本書的第一章開頭，作者就一些不同學者研究佛教史的方法稍微介紹了
一些，也提到了他們不同的研究方法，用以確定那些內容是原始佛典中早有的
和由此引申的，但是這些理論往往也無法真正很明確地恢復原始佛說的面目。
「因為部派經過幾次分裂，資料是幾次分裂後留下的，彼此影響，相互模仿，
不斷補充，即使有共同之處，也不一定即為最初之說。」在這一段中，作者這
麼一句話，讓我覺得意味深遠：「而且標準是活的。」
的確，先前我在剛接觸學院派的佛教史觀時，也容易傾向相信一家之言而
以為即是佛教史的標準。後來在接觸多了之後，才漸漸發現史觀，其實大多也
是學者就經論中的言說乃至考古的研究、或是歷史的對照而歸詰出來的推測，
實際上是很難有完整的定論的。我們若抱持著開放的心胸來接受各種不同的說
法，或許才比較能看清事實。
在閱讀此書的過程中，我也深深感受到所謂「標準是活的」，我們的主觀
常常會造成許多不同思想上的派系，至於到底何者才是真正的佛說？就有待繼
續地多聞乃至實修了。
（二）出家之於國族 (P.19)
在前一陣子出家風雲中，出家這種莊嚴的大事受到許多社會人士的曲
解。不過在讀此書當中，有一小段則讓我頗感興味：「他從出家到得道乃至宣
傳，都與他出身的那個剎帝利背景分不開的。他要替剎帝利解決當時思想界出
現的混亂而不能解決的問題，他的哲學理論特別是實踐哲學壓倒了當時的婆羅
門哲學，這就替他的祖國迦毗羅衛爭得了地位，因而獲得釋迦牟尼 - 釋迦族
聖人 - 的稱號。這一點，對他的祖國前途有極大的幫助。例如，他晚年在憍
薩羅宣道的時間特別多，從來緩和了憍薩羅對迦毗羅衛的威脅」
雖然說歷史學者可能比較傾向將原先與世無爭的佛陀，和功利的社會背
景扯上一些關係，不過很顯然地，的確佛陀為當時他的國族做了許許多多的貢
獻。在人心的淨化方面，當然是如同思想界的轉輪聖王，而在實際地國族生存
方面，佛陀「樹蔭不如親族之蔭」，三次擋兵的情節，也反映了他對國族的關
懷與貢獻。就這點來說，恐怕是大多的君主或是領袖所無法與之比擬的。
社會大眾對於出家往往抱持著消極的看法，通常只是因為出家與世俗的
「功利」是相違的。然而正如同潛心研究的物理學者一般，許多事情對社會的
貢獻，並不是以生產了多少糧食而定的。這些對人世的洞見與遠見，超乎常人
急功近利的眼光，真是佛教的一大特色。
（三）關於《異部宗輪論》
原本我將《異部宗輪論》（另譯有《部執異論》）看得太重要了，然而
在本書當中，作者客觀地就當中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提出說明，使得我了解了其
局限所在，也較能客觀地對待此部記述。
例如P.29「如北傳《異部宗輪論》所說，根本分裂是另外一次結集產生
的，並說分裂的原因是由大天所說五事引起的，並把阿育王也牽扯進去，說的
相當支離且有明顯的年代錯。」
P.37「《異部宗輪論》是有部部派的書，認為最初分裂與大天五事有關，
大概即從這些情況去設想的。」
P.39「世友是有部主要人物，他站在有部立場對各部的分裂原因、時間、
經過等等的敘述，自然不夠公平、真實。十八部之說，即由於此。以後其他部
派也談的是十八部，但分派先後、原因、派別名稱等等，說法就不一致。」
P.73「犢子系後來曾分裂過一次。分裂原因，據《異部宗輪論》記載，
是由於對「已解脫更墮」一頌的解釋不同引起的。這一說法不甚可信，不可能
為一點細小事故造成分裂。據真諦傳說，是由於對《舍利弗毗曇》解釋不同，
各家自造解釋補充發揮引起的，這一說法，可能是有來歷的。」
雖然這是本很重要的參考文載，然而作者也不免多少流俗地囿於己身的
見解而有著推測或是曲解之處，這在我們研究歷史的時候實在是個蠻重要的
問題。究竟「絕對的客觀」存不存在？似乎以眼前看來，我們要是能得到「相
對的客觀」就已經很高興了 J
在書中也提到，上座、大眾兩派公開分裂，各行其是，一開始並沒有發
生誰是正統的問題。顯然古代的羅漢們很有容忍之心？ J 而似乎許多有分
歧論點的題材，原本是在佛陀所說的「十四無記」之中（例如「如來滅後有
無」等），這些爭執是否真的有這麼重要，或許也有待我們的自由心證了。
P. 79「如《異部宗輪論》中所述說的，就非大眾部的真象，既不完整、
又有曲解。」
這一段話，再配合上P.195提到無著法師於《大乘莊嚴經論》列舉的七
因，讓我對於大乘方面歷史淵源的觀察，除了古代的「天界傳回」、近代的
「部派發展出來的」這些說法以外，又有了另外一個參考的方向。
（三）關於中土認為小乘無「法無我」的說法
P.54「一般認為小乘不講法空、法無我，並且還以此為大小乘區分的標
準，這可能由於北方材料不全而引起的誤解。由「人空」到「法空」，應該看
成是對原始佛學的新發展。」
這我是我以前未曾聽過的知識，眼界為之一開。有時所謂的大小之爭，
似乎是在對著一個虛幻的敵人來批評，以砥礪己方的士氣。而佛陀本身對於
大、小乘的分野，反而在大多數我個人見過的經典當中都是相當緩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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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與本書所提內容相關的一些知識：
由於我是理工組的，所以對於理工方面的知識比較有涉獵。而對於佛法中的一
些主題，有些相關的研究其實也蠻有支持的。雖然說佛法的層面並非物理的層面
所能含蓋，然而正如同知道地球不再是宇宙的中心一般，對於我們的視界開拓總
也是有用的 J
（一） 近代物理vs「無第一因」
佛陀在《箭喻經》中對鬘童子的教誨許多人都知道，本書P.20也有一些
相關的探討，很顯然地在佛法思想的支派中，絕大多數的派別對於第一因的問
題仍然是避開的（不過當然了，要是講了個造物主，就根本不是佛教啦）。
而在現今科學界經由大量人才與物力的投入之後，也漸漸發現到有許多
的「問題」本來其實就是沒有答案的，且讓我們來參考一下：著名物理學家史
蒂芬．霍金在『時間簡史』一書中，就「宇宙的起源和命運」，提到了截然不
同於一般人臆想的科學發展：
「在1981年參加在梵帝岡由耶穌會組織的宇宙學會議時，我對於宇宙的
起源和命運問題的興趣重新被喚起。天主教會試圖對科學的問題立法，並宣布
太陽是繞著地球運動時，對伽利略犯下了大錯誤。幾個世紀後的現在，它決定
邀請一些專家就宇宙學問題提出建議。在會議的尾聲，所有參加者應邀出席教
皇的一次演講。他告訴我們，在大爆炸之後的宇宙演化是可以研究的，但是我
們不應該去過問大爆炸本身，因為那是創生的時刻，因而是上帝的事務。那時
候我心中暗喜，他並不知道，我剛在會議上作過的演講的主題緾韃�䔮伅′O
有限而無界的可能性，就表明著沒有開端、沒有創生的時刻。我不想去分享伽
利略的厄運。」
接下來霍金就進行理論上的講解，在此我就省略之，最後他的結論是：
「空間和時間可以形成一個沒有邊界的閉曲面的思想，對於上帝在宇宙
事務中的作用還有一個深遠的含義。隨著科學理論在描述事件的成功，大部份
人進而相信上帝允許宇宙按照一套定律來演化，而不介入其間促使宇宙觸犯這
些定律。然而，定律並沒有告訴我們，宇宙的太初應像什麼樣子𠯫成拑M要靠
上帝捲緊發條，並選擇如何去啟動它。只要宇宙有一個開端，我們就可以設想
存在一個造物主。但是，如果宇宙確實是完全自足的、沒有邊界或邊緣，它就
既沒有開端也沒有終結：它就是存在。那麼，還會有造物主存身之處嗎？」
當然了，霍金對於強力的人擇說（「由人來選擇宇宙」這種生物學上的
假設，唯識學或許也可被歸納為類似的強力人擇說）並不支持，他似乎比較能
接受弱的人擇說（宇宙「剛好」產生了有智能的生物），然而不論他對於人擇
說的看法如何，現代由於天文物理的高度發展以及相對論和超弦理論等經由極
嚴密科學測量而得到的發現，卻反而否定了「第一因」的存在。不論神學家用
多煩瑣的論辯來宣揚說宇宙沒有第一因就不能存在，然而實際上根據我們目前
整個宇宙的現象來看，在「第一因」上下工夫，的確是多此一舉的作法。（當
然了，對於尚不知道這事實、或是不願相信這事實的人，「第一因」可能能夠
讓他思索一輩子……）
繞了一大圈之後，佛陀告誡鬘童子的話，又在我們的腦海中浮現了 J 古
印度不論是「因中有果」的婆羅門論法還是「因中無果」的非婆羅門論法，都
只是試圖爭著回答根本不是問題的虛幻問題，唯獨佛教很直截地就避開了第一
因，這點實在值得我們稱幸。
（二） 波與粒子的二相性 � 匪疑所思
基本上我個人認為佛法除了理論的成份以外，實踐的成份乃至實證的成
份則是最重要的。沒有理論我們無法窺得入道之門徑，而沒有實踐則只剩下空
談，甚至會談些其實不成問題的問題。世界的真相的確往往會超出我們的尋思
範圍，舉個比較粗淺的例子，最近在我的課堂上，老師提到了一個近代物理的
基本實驗：
利用反射等裝置，科學家嘗試測量光到底是粒子性的還是波動性的。實
驗的設備都是極精密的，在光柵放下的那一瞬間科學家才決定到底要測光的粒
子性還是波動性。如果是粒子性的話，會走A徑，如果是波動性的話，則走B
徑。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結果出現了：就在人們決定測其特性的瞬間，光才決
定了其粒子還是波動的特性。從表面上看來，光應該已經在任何一條路走了一
半了，然而實際上卻到了要測量的瞬間，光才在路徑上顯示了它的作用。詳細
的實驗圖我在此份報告中只好省略，然而這個實驗得到了一個難以顛覆的結
論：是人們在放下光柵那一剎那的決定，決定了光是粒子性還是波動性的（或
是說要以粒子方式表現還是以波動方式表現。然而粒子與波動特性兩者在表面
上看來卻是相斥的，同一時刻只會有一種展現。）
諸如此類近代物理的實驗，還有像固態超導體的一些特質（超流體等），
在微觀世界都揭示了相當程度令人難以置信的人擇（或說成部份的「唯識」也
不為過）特性，歐美的超心理學家也試圖以這些微觀世界的新發現而架構起對
於異能的解釋。雖然說，是否「微觀世界」的唯識現象可拓展到「巨觀世界」
是很難說的，然而由此也可知道，許多佛法中的道理還真的是要實踐乃至實證
才能了解的 J
當然了，將這些和佛法說在一起，不乏附會的可能性，然而對於這些科
學發展較為熟悉的人，會真正地發現這實在不是一般神棍的那種「附會」或是
臆測，而是多多少少展現了宇宙神秘面紗的一部份也說不定�𠲸茬o神秘的面
紗在二千多年前就已曾為佛陀所揭開，而且揭開地更為徹底 J
由人生的實踐來看，佛陀的教誨自是人心的甘露；而從器世間的特質描
述來看，經論中所載，許多或許並不只單純是思想上為滿足人士須求的臆測，
而有的是真正的有這回事喔。當然了，在經典流傳的過程中哪些是被加油添醋
的，也是一個很難分辨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對於我這個中了箭的人，箭的大
小好壞是無法看清楚、也不重要的，但願我能早日將箭拔出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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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對此書一些內容的疑問：
這實在是本蠻不錯的好書。然而其中有少許的地方，我個人有些不同的看法，
也在以下列出來。畢竟我的學識淺薄，恐怕難以言之有物，不過還是一吐為快 J
（一） 《法華經》與小乘
本書P.106「小乘只是方便假設的化城，而不是要到達的目的地，真正要
到的地方是菩薩乘、佛乘。」
這句話乍看起來蠻有道理的，然而最後面將「菩薩乘、佛乘」視為一同，
則似有疏乎之處。以《法華經》中對於「佛乘」的相關解釋來看：
「過去（現在、未來）諸佛以無量無數方便，種種因譬喻言辭，而為眾
生演說諸法，是法皆為一佛乘故，是諸眾生從諸佛聞法， 畢竟皆得一切種智。」
「諸佛以方便力，於一佛乘，分別說三。」
在經中來看，"乘" 度人至彼岸的方法，因此
"聲聞乘" 為載聲聞至彼岸的載具；
"緣覺乘" 為載緣覺至彼岸的載具；
"菩薩乘" 則為載菩薩至彼岸的載具。
那麼 "佛乘" 呢？畢竟不會是「載佛至彼岸的載具」吧 J 所以顯然是於
一佛乘分別說三，三乘皆為佛乘之方便，並且皆為佛乘之城。也因此佛陀苦口
婆心地說法四十九年，為眾生開、示、悟、入佛之知見。因此而得以「開權顯
實」、「會三歸一」了。
所以若就直接說「真正要到的地方是菩薩乘、佛乘」，將「菩薩乘」和
「佛乘」劃上等號，似有不恰當之處？然而我的學識太淺，究竟經中意義為何，
並非我這種知解宗徒所能輕易知見，所以我得多加修習才好 J
（二） 《維摩詰經》與小乘
同書P.106「《維摩》對小乘也有類似的看法，但表示方法不同，它竭力
宣傳小乘如何的不到家而顯示大乘的解脫法門如何殊勝。」
這句話的確講出了大多數人讀《維摩詰經》的觀感。然而據我觀察，此
經闡揚大般若之深義，因此正如同《大般若經》中所提一般，修習的前提是「以
無所得而為方便」，而與名相上的大小乘似乎並不是重點所在。
當然這邊另外牽涉到另一個問題，就是此處的「大小乘」是如何定義的。
如果採取「般若為大乘、無般若為小乘」的說法（而不同於一般世俗上的大小
乘判法），那麼呂澂先生的說法則的確有其立場存在。否則在《維摩詰經》【菩
薩品第四】中，彌勒菩薩、持世菩薩等大菩薩，雖已「為兜率天王及其眷屬，
說不退轉之行」，也遭到維摩詰居士的 "光顧" J 而諸大弟子及菩薩眾一路推
辭，直至象徵般若的文殊菩薩，才得領隊探病，更加顯示這這是部很著重在「般
若」而將世俗名相看破的一部經。
Anyway, 正如同呂澂先生在P.109所述的「西洋人過分誇大這種影響，似
乎大乘的主要思想都是受到別教以及婆羅門的影響而成的。這種看法也不正
確。我們認為，外教對大乘的影響是有的，但是大乘與別教的界限也很清楚。
如「緣起」、「無常」的思想，都未變化。這是佛學區別於其他派別非常主要
之點。」實在是說得太好啦。
（三） 「以無所得為方便」與利他的關係
這其實是個小地方，不過我還是提出來一下下好了：在P.174「小乘
講空，以空為終點，無所得為究竟，到《成實論》，已嘆觀止矣。而大乘
講空，則為利他，以空為用，不以空為止境，即所謂「以無所得為方便」
義。」
整句話的大致的意思很明白，我也很同意。不過有個很小的地方：
作者提到「大乘講空，則為利他」，據我看《大般若經》一部份而得的心
得，似乎大乘講空無所謂利他與不利他的分別，「空」就是「空」，所謂
的利他則只是「空」所自然展現的一部份「用」而已，並非是其「目的」？
當然了，這只是個小地方，無關於此書的價值，只是作一些小小的
補充而已。畢竟「學術研究」與「佛學」是無法全然相同的，否則也很難
研究出較具體的東西了 J
（四） 「無我」與「輪迴」
在P.53，作者順應世俗上的觀點，而寫道：「原始佛學本來是否認
有作為人生主體的「我」的，但不承認是一回事，在實際中卻又大講「業
力」和「輪回」。承認「業力」「輪回」，沒有「我」便講不通。」
這句話的確很能表明一般社會大眾的看法。然而就我個人的觀點，
並不會覺得「承認業力、輪迴，沒有 "我" 便講不通。」正如同科學告訴
我們大腦不過是一堆蛋白質罷了，而依然可因緣和合出整個生命來一般？
然而畢竟人們往往須求情感的安慰甚於對真相的追尋，所以就世俗
上來說若說「無我」的確不易得到輕信，然而與「承認業力、輪回」似乎
沒有直接的關係（其實就算不承認業力、輪迴，「無我」這個事實也不見
得每個人都敢面對。）若要認為「承認業力、輪迴，沒有 "我" 便講不通」，
這已經是站在較為情緒化的問題中而問問題，所以才會「沒有我便講不通」
啦。
當然了，畢竟呂澂先生是站在社會化的立場來提出這個立論，只是
代表許多社會人士提出的疑點來說話來已。我也只不過是補充一些個人的
看法罷了。
（五） 大乘與大眾部的關係
在本書中如同其餘相關的書籍般，都有提到大眾部與大乘有思想上
的關聯。不過若單就關於方廣部（大空宗）來看，似乎只有表相上的相似，
而骨子裏還差很多？（「方廣部」的一些作風，由我個人看來，與其說與
「大乘」相似，不如說與「婆羅門教」相似 :Q當然了，這只是我個人目前
的片面看法而已，以後見多了相關的資料或許就改變想法了。）
書中提到方廣部 (P.90) 例如：「（一）他們主張佛不住人界而住天
界，人界所見只是佛的化身。這一思想就通於大乘以後所講的報身和化身。
（二）他們又說，佛是不說法的，現在所傳佛說，也是出於變化。還說，
對佛布施無多大果報，因為佛不接受布施，只是示現接受的樣子。這樣，
佛、布施都是空，與法自性空的理論很接近。因而也就獲得大空宗的名字。
他們的主張還多，僅就上述兩點已具有萬法空的思想，以致龍樹對它都有
「方廣道人惡趣空」的呵斥。說空達到極端，就不止於法無我而已了。（三）
方廣部還主張「一意趣可行淫」。就是說，出家人在信仰和願行一致的條
件下，可以結合為夫婦。這樣，就打破了在家出家的界限。據《論事》記
載，案達四部都如此主張。可見方廣部即由案達四部發展出來的。總之，
這個主張與大乘初期在家的主張是有關連的。」
如果單就這些片面的事相上來看，我個人目前是較看不出來方廣部
與大乘的關係，因為其精神是否是大乘的精神，恐怕要再看過更多的資料
才能略為推測了。
Anyway, 畢竟大乘的起源並沒有人敢說 "真正" 為何，畢竟我們沒
有時空機器，一切只能由推測著手。而「天界傳回說」與「部派發展說」，
究竟何者較合理，乃至是否皆有其成份，要有定論的話就是個近乎無解的
大問題囉 J 無論如何，我還是得從《阿含》開始慢慢看，希望不要是個
破太大洞的漏器，就很高興了 J
（六） 《成實論》「四塵是實」？
我以前較少看論，而關於《成實論》的一些論說，是到這次讀此
本書的時候才看到的。其中有個小地方提出來一下，或許是個無解的問
題就是了：
P.172提到「他說苦諦是五取蘊，但對五蘊再作分析，色蘊四大是
假，只有四塵 � 色香味觸 � 是實（聲塵是兩物相撞，有起有息，亦
不是實。）」
這邊我有一個小小的疑惑，就是依據我們現在普遍的常識，其實
色、聲的傳遞及感知方法都是類似的，而《成實論》怎麼將色塵與聲塵
認為真假不同呢？不知是因為古人所知有限，還是傳抄有誤，或是我自
己誤解了這句話。只是提出來一下，希望來日能有機會自己照見世間的
真相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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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結語
這學期修「佛學與人生」這門課，實在是受益匪淺。不僅為自己薄弱的佛學
底子增加了些材料，也對法師生動的上課方式留下深刻的印象，可以算是我這學
期最有收獲的課堂之一了！期末的讀書報告也讓同學們能有自由發揮的空間，本
來我以為這麼一本『印度佛學思想概論』，勢必很難寫心得的，結果打完後算了
一算，竟然也將近八千字了，真是令我感到意外。
當然了，心得的字數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透過這門「佛學與人生」課，著
實學到了不少東西，對於佛法也有更宏觀的見解，這是世間的金錢乃至分數所無
法相比的 J
再次也謝謝法師辛苦地準備教材以及上課，謝謝！！
Ps. 以後有學弟要修這門課的話，我會提醒他們記得要擦黑版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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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 陽焰 夢
影 化城 � 響 水月
浮泡 眼花 旋火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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