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情仇(24) [綠水堂]

發信人: abstsai@ms1.hinet.net (Post Gateway), 信區: BudaXfile
標  題: 法海情仇(24)﹝綠水堂﹞
發信站: 由 獅子吼站 收信 (Sat Aug 22 20:32:54 1998)


---- 法海情仇(24)﹝綠水堂﹞-----------------------------------

    韓愈悠悠轉醒，發覺自己躺在一處書房中，房中陳設素雅，圖書
俱全，字畫精緻。

    紅檀木的地板擦得光亮潔淨，臥榻香軟，窗外清晨的柔光入室，
他轉頭循著光線望去，遠山可眺、田舍稀疏，他低頭看看窗外，芍藥
(中唐後稱牡丹)展翠，葉上尤有朝雨露滴。

    房中一股薄荷清香的草藥味，他回頭望向房門，玄關“秧台”(彎
腰脫鞋處)一幅五言詩：

    「門徑俯清溪，茅簷古木齊，
      紅塵飄不到，時有水禽啼。」

    一看落款人卻是宰相斐度。心中正疑，他看見榻旁不遠處一几紅
木小桌，韓湘子就盤坐在榻几旁閉目調息。

    「這..是哪裡？」他問道。

    聽見聲響，韓湘子趕忙張眼趨前：「叔公..這是斐相爺的﹝綠水
堂﹞..」

    韓愈「喔」了一聲，撐起身子，環視四周，心想綠水堂是宰相斐
度在長安之南的樊川所建的純私人林園盧居，除了皇帝外，從未讓外
人來過，斐度一共擁有三處私人林園，一座是在洛陽的﹝綠野堂﹞，
常常是斐度和白居易、劉禹鍚等文人雅士集會的地方，另一處是﹝集
賢堂﹞也是一時名勝，斐度常用以招待朝廷官員的地方，乃長安洛陽
文士必至之所。每次有外地官員到長安，皇上都會問一問「有沒有去
過斐相的集賢堂啊」。

    韓愈去過綠野堂，對於其中景致深為讚嘆，林園中的建築物和大
自然的微妙結合更是別有特色，其中一棟﹝涼堂暑館﹞他記憶猶新，
那是樂工(皇家音樂總監)李龜年在洛陽巿內的宅第，斐度把它買下，
然後一磚一瓦拆開，搬運到林園內再加以重組。想不到此地比之綠野
堂有過之而無不及。

    「叔公，您前天夜裡昏迷，而今已過了一日一夜了，幸好已無大
礙..」韓湘子解釋道。「..斐相爺得知您中風，特別安排您住在此地，
希望您好好養病..」

    韓愈想起斐相爺自從八月被朝廷奸臣李逢吉和宦官王守澄結合，
向皇上參奏彈劾，皇上在八月二十一日把斐相宣為“司空”(國策顧
問) 名為三公之一，實為打入冷宮之後就避居綠水堂。

    正在思索間，廊外小廝叩門進來，說斐相爺來昧病(探病)了，韓  
愈剛坐起身子，相爺已笑嘻嘻的進了房內，韓愈稱了一聲「斐相爺..」
斐度伸手示意韓愈不必行禮。

    「韓大人氣色健康，我就放心了，今日皇上召見，我先行一步，  
今晚再來好好相聚一下..」他站在秧台外，並不打算上到房內。      

   相爺走後，韓愈想起了那晚的事，急忙拉住韓湘子問道：「那..
那..斐家的事..如何了..」

    ＊＊＊＊　　＊＊＊＊

　　韓湘子目送韓愈一行人消失在大雪中。他嘆了口氣，取出長簫..。
藍關上，響起一陣幽幽簫聲，在風雪中，如泣如訴，如苦如空。天色
漸暗，風愈大、雪愈急..藍關無語..。

    那是大唐元和十四年(819年) 正月。

    韓湘子送走韓愈之後，卻和大師兄符洞幽被大雪困在藍關高陞客
棧，一連數天，動彈不得。被白雪覆蓋的整座藍關除了軍機官爺冒雪
進出外，猶如死城。

    當天下午韓湘子和韓愈說話時，關防敵樓上一對眼睛正遙遙的注
視著韓湘子身旁的符洞幽，那是關防監軍主管太監李燈，當時的宦官
就是朝廷的情報系統，所有軍事地點都派有宦官監軍。

    自從元和九年符洞幽和韓湘子逃出太清宮後已經四年多了，陳弘
志接掌太清宮，太清宮就由陳弘志的火堂弟兄把持。他也成了憲宗皇
帝寵信的宦官，他利用監軍系統通風報信，四處派員追殺太清宮其他
師兄弟。

    四年來太清宮反對陳弘志的師兄弟已被追殺殆盡，四堂堂主中木
堂董太珣、水堂周元德、土堂簡從仁已先後遇害。只有金堂符洞幽行
蹤難以掌握，一直未能刺殺。

    等到符洞幽和韓湘子住進客棧，二匹監軍快馬便冒雪出了藍關往
長安奔去。

    ＊＊＊＊　　＊＊＊＊

    藍關第三天夜裡，大雪仍毫無停歇的跡象。    

    符洞幽和韓湘子正在打坐。突然符洞幽心血來潮，他伸出左手屈
指一算，不覺出聲「不好..」

    韓湘子張眼問道：「賊仔來了？」

    「師弟仔細，提高警覺!!」符洞幽吩咐道。

---------------------------------------------------------------

---Ab Tsai----------------
abstsai@ms1.hinet.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