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情仇(86)《父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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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ailn (LNL)
標題: 法海情仇(86)《父不救》
時間: 2009年 7月19日  0:58:02 星期日

(作者白非白abstsai 授權轉貼)

法海情仇(86)《父不救》

下午時分,「阿叔~阿叔~」當妙華和阿萬伯興高采烈的回到客
棧時,韓湘子正在打坐。看到妙華兩眼發亮的樣子,他好奇的
問道:「阿萬伯,怎麼回事?」

阿萬伯眉飛色舞的說:「下午我們去聽經,那個年輕比丘講解
得真好,我聽得懂喔,妙華還有問小和尚問題呢。」「真的啊?」
韓湘子更覺得有趣了。

「你問了什麼?」韓湘子問。

妙華說:「我問女人要怎樣才能成佛?因為藥師經裡沒有說女
人要怎樣才能成佛。」

「小師付如何答你?」

「和尚說藥師經是救我們解脫在世苦的,所以沒有提到如何成
佛,但是佛在另一部經裡有提到如何成佛,他是為藥王菩薩說
的喔。」韓湘子點點頭:「嗯,藥王菩薩是藥師佛的協侍菩薩,
也是眾生的守護菩薩。」

「嘿啊嘿啊,和尚說那部經就叫作妙法蓮華經,剛好是我的名
字妙華耶∼∼」她拉拉韓湘子的衣袖問道:「阿叔,我們一起
成佛好嗎?好不好?」

韓湘子笑著回:「哈,被你發現了,你的名字的確和妙法經有
關,當年師父替你取名時,他說這名字有二個意思..」韓湘子
想起了四師兄簡從仁抱著初生的妙華時愉快的神情。

阿萬伯說道:「不是因為老爺外號叫妙手華陀嗎?他是希望妙
華能把這名號傳下去吧?」

「這是其一」韓湘子說:「另一個意思是師父希望妙華像法華
經裡面的龍女一樣,能即身成道」

大唐的宗風雖以道教為國教,但是皇家重臣或是民間百姓素來
也同時信奉佛教,佛道常有論經之事,為了論經取勝,皇家道
士對幾部重要的佛經也是知之甚詳,反之佛教也是一樣。像一
行大師就是能把佛和道兩者圓通而受到皇上敬重的大師。

妙華追問:「那我們一起成佛,對不對?對不對?」

韓湘子笑容消失,他凝望著屋外,喃喃的自語:「我要成仙,
追尋師父..不想成佛..」

妙華搖著韓湘子:「不要啦阿叔,你又想阿八了,阿八去找阿
娘了啊,你找他作什麼,人家要跟你在一起啦..好不好?好
不好?」

「這孩子真是的..對了阿湘..」阿萬伯問道:「小和尚說就算
我這種平凡人也有機會成道的,你聽過嗎?他說什大車小車的
方法..」

韓湘子回過神來,點點頭:「是有三車之說,大意是說學道有
各種方便,如羊車,鹿車,牛車的比喻,三車皆可出火宅,這
和我道家的三車同名但意義不同..」

「你探聽到了什麼?」韓湘子想起他請阿萬伯混入人群的目的
了。

阿萬伯回:「看來想要對小和尚的寶物下手的人馬不少,我所
知的就有四五路..」

韓湘子眉頭縐了起來,自語道:「我一人如何能打點這麼多人?
不行大師要我暗中保護淨海是要如何保護法?..」

****  ****
五月六日夜半子時剛起。流川突然下起了大雨風暴。本來端午
節是常有下雨的機會,但是這種大雨卻是少見的,一時風雨雷
電,昏天暗地,不斷的閃電把闇黑的天際電得眾人觸目驚心,
城內民眾紛紛驚醒。

淨海被雨聲吵醒,看看天色,他捻指算了算,心中奇怪,暗想
〝怎有非時雨?〞淨海心想,今天特使團就要上路,大雨可能
會使得路程又慢了。

他打理門面淨了身後,請出隨身的小佛壇,就在客房裡作起早
課,開經啟請後,淨海誦起召那吒天王咒:「恭請隨軍護法天王,
鳩伐羅,鳩伐羅,唵,地舍那吠室羅,摩拏野,摩賀羅,惹野
藥迦灑。吽。」

吽字剛下,那吒出現在淨海前,手捧戟合掌作禮:「參見護法」
「不敢不敢..有事勞動天王..」淨海回禮,問道:「請問天王
對這非時雨有何看法?」

「遵命,容我來問問..」那吒用手一召,地上立即出現了一位
女夜叉,她伏身在那吒腳旁,細聲報道:「流川雨差姜迦參見
天王」。

夜叉是天界最低階的公差,也是最靠近人類生活圈的“準天眾”
因為夜叉其實是有福德的鬼眾,雖有福德但並不是天眾,故名
準天眾,又凡是管地水火風的全都是女神,要查非時雨自然得
召來問一問。

「姜迦,這雨如何而來?」那吒問。

「回天王..」姜迦回報:「昨夜亥時波羅摩梯龍王屬下現身擾
亂,今起三天流川地區將起風暴四尺三寸五分..」

淨海忙問女夜叉:「請問菩薩,損失傷亡如何?」

姜迦回禮:「不敢當,參見護法,這四尺三寸五分的雨水可能
會引發大水山洪..,不過流川城內農田房舍無礙,山洪應是往
下游而去,該域內只有樹林山谷,少有人畜。」

「波羅摩梯龍為何擾亂?起非時雨?」淨海又問。

那吒天王回道:「回護法,惡龍族是由修羅所領,這一定是有
修羅背後指使,待我查明再報..」

「有勞天王了,若眾生無礙那就放心..」

****  ****
滂沱大雨中,一般的行路商賈全在客棧中避雨,誰也不願冒雨
上路,這種雨勢出門走在荒漠中簡直是自討苦吃。大唐特使團
卻在趙歸真的堅持命令下,於卯時出發。

泥濘的路面使得車輛行進得十分吃力,輪輻深深的陷入其中,
尤其最後的兩三輛糧車更加吃重。跟在後頭的雜役只好一起幫
忙推著前進。

雨勢不停,經過半日,一行人馬來到流川府城外最後的哨站,
趁著雨勢稍弱,趙歸真下令午休吃飯。於是一行人舖下地布,
取出乾糧。

玄瑟領著知玄和知玄的妹妹來找淨海。小朋友一見淨海上前就
是一個大擁抱,叫道“師付”。淨海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小女孩由懷中拿出一包竹葉包,交給淨海,淨海打開一看是二
個飯糰,飯糰上點綴了二粒當地珍貴的醃梅。

玄瑟說道:「這是陳奶奶作的飯糰,說要謝謝法海師付的,幕
府大人將陳教頭除役,好讓教頭大人一家老小回四川奉老,
這段路是一起走的,也順便護送白大人到蘇州任事..」

「原來如此」淨海點點頭對知玄說:「那你路上要保護好你阿
八和奶奶喔..」知玄用力的“嗯”了一聲。

淨海將一個飯糰分成二半,交給小朋友各拿一半,他再將手中
的另一半給玄瑟,趙玄瑟吃了一驚,趕忙跪了下去,心裡碰碰
跳的雙手接過半個飯糰。大唐禮數,比丘若是施食或施物給白
衣,白衣是要跪著受施的。小朋友看見大姐姐跪下,他們也跟
著跪了下來。

「請起,請起」淨海作手勢後,咬了一口飯糰,讚嘆道:「真是
美味啊..」小朋友高興得也裂嘴笑了起來。

****  ****
阿萬伯回來報告:「阿湘,特使團出發了..」

韓湘子撫著下巴沉思道:「這一定有鬼..該如何是好呢?」

****  ****
午休後特使團再度整裝出發,然而雨勢又開始加大,道路更加難
走了,淨海和眾人一起幫忙推著糧車前進,大雨不停,眾人的簑
衣都濕透了。

一行人來到流川的山隘口“父不救“時,時辰已過了申時(下午三
時),流川平時是個涸水,只有偶爾的雨會滙成一道河流,由於
流川砂質多,一旦雨下過,雨水滲入河底四散,便在河道四周形
成了大大小小的流砂坑。

山隘口名叫“父不救”,是因為此處道路只容一車通過,兩旁都是
流砂,若昰兩頭都有行人,那入城者便要暫停,讓出城者先行,
此處流砂非常鬆軟,若有人畜誤入流砂,則下沉速度很快,大都
來不及搶救。

大雨中一行人小心而艱困的慢慢踱過父不救口前行,前面車子都
已平安而過,淨海眾人所推的這一輛卻有一輪陷入流砂中,整車
動彈不得,一堆人七手八腳忙著想法將糧車拖出砂地。無奈道路
上可著力的地方只有前後道路中央,牛車無論怎麼拖,就是陷在
泥砂裡面。

****  ****
白居易心中正疑問怎麼人馬停下來了時,趙歸真趨前說明道:「
白大人,最後一輛糧車卡在砂地裡了,屬下正在設法讓它脫困..
請大人稍候..」

「原來如此」趙歸真離去後,白居易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趙玄
瑟說:「趙姑娘,我有事想請問一下法海師付,趁現在請你替我
請他過來一下?」

「我就去」趙玄瑟打著傘往後頭的糧車去請淨海,遠遠的淨海正
和眾人在車後推著,想使糧車脫困。腳下的雨水已經淹過腳掌,
道路和砂坑已經分不清,流川已形成了小河川了。

大雨嘩啦嘩啦的仍然下著,當玄瑟踏著雨水來到淨海身旁時,淨
海停下手,還沒開口,突然有人大喊“發大水了..發大水了..快
逃..快逃啊..",人聲還沒喊完,一波黃濁的山洪由上游直沖而
下,一時哀號聲四起,眾人腳下一浮,淨海和玄瑟連同糧車前後
十數人混著土石樹木殘枝全被沖到水流中往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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