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情仇(77)《十戒》

作者: abstsai (嬰愚) 看板: BudaXfile
標題: 【法海情仇】《77 十戒》
時間: Thu Dec 18 17:40:45 2003

【法海情仇】《77 十戒》

　　長生藥舖後屋，韓湘子房中的燈火搖晃，三個人影對面而坐。

　　「我也要去~~」妙華提高了聲音。她眼睛直視著韓湘子以堅定的語氣說著。

　　阿萬伯連連搖著手：「阿華..這可不是出門遊玩啊..」

　　韓湘子：「師妹，此行我是暗中保護小師付，獨自行走較能機動，你去的話
只是增加麻煩，反而得需要多個人照顧你..」

　　話音未落，妙華抗議著：「我去又不會增加誰的麻煩，我也會武功啊，阿叔
才是需要人照料吃的喝的，萬一阿叔受了風寒什麼的呢？我還能替阿叔抓抓藥呢..」

　　韓湘子苦笑道：「這趟出門是在塞外，一路餐風露宿可不比在長安，而且有
可能路上會打仗耶..真是的..」

　　阿萬伯在一旁附和著：「細啊..細啊..太危險啦..」

　　「我不管..」妙華別過頭去，不理二人。

　　「師妹，別小孩子氣，你還是好好顧著店，別讓阿萬伯一個人忙壞了，天也
晚了..」韓湘子起身。妙華嘟著半天高的嘴不情願的和阿萬伯出了韓湘子的房門。

　　目送妙華和阿萬伯穿過後院往前屋走去，韓湘子仰天看了看滿天的星斗，心
中正想著“不知小師付此行安危如何..”時，一顆流星劃過了夜空，發出了橘紅
色的光芒往西而去。

    ＊＊＊＊　　＊＊＊＊

　　法門寺。中夜時分。

　　淨海冒著冷汗看著愛染明王五隻手中的箭，他怔在當下，他不知道愛染王何
時會發動攻擊，只能運氣以待，絲毫不敢大意。

　　愛染明王卻是一動也不動的看著淨海，良久，出聲問道：「為何要出家？」

　　突然這麼一問，淨海當場傻眼。

　　「為何要出家？」明王再度提高音量，一字一字的再問一遍。

　　淨海腦子轟的一聲，彷彿回到當年初入法門寺時不行大師問他的情景一樣。
當年他是小孩胡亂的回答一通，而現在他在不行大師的調教下，通曉不少佛法，
以前只想報家仇而不想出家，如今家仇了結，他只覺得自己純是一個無家可歸的
人，一心只想出家，但卻沒想過出家是要為什麼。

　　愛染王大喝一聲，三問道：「為何要出家？」

　　淨海耳門一震，腦中閃過家人的影像，耳聞家人和眷屬哭喊不絕之聲，又閃
過一大群人殺戮的景像，突然悲心生起，眼淚奪眶而出，兩腳一跪，腦中閃過那
年和老方在不知名殘破寺裡的聯字，他抽泣著回答「誓..不..成..佛..」隨即感
到心如刀割，哭倒在愛染王前。

　　不行大師和毗沙門天王、錫杖菩薩靜靜的看著淨海。

　　過一會兒，淨海情緒稍緩，愛染明王問道：「此去蘇鄰古（回鶻）弘什麼法？」

　　淨海一聽，擦去眼淚，起身胡跪作禮回道：「無法可弘」

　　「此行目的何在？」明王再問。

　　淨海：「護送佛法經典」

　　「佛法何往？」明王再問。

　　「前往..彼岸」淨海若有所悟。

　　「一人往？眾人往？」明王再問。

　　這時淨海突然站了起來，右手將錫杖往地上一插，很嚴肅地兩手合十對明王
高聲說道：「誓度眾生」

　　「哈哈哈哈..」在場的人全開心地高聲笑了起來。鞞室拉滿那也“吱吱”的
上下跳動著。

    「很好」明王滿意的看著淨海。不行大師和菩薩、天王也一同點著頭。

    明王對著鞞室拉滿那說：「鞞室拉滿那，歸位」

　　即時鞞室拉滿那拉著長聲的“吱~~”聲一面飛向淨海的錫杖，它和杖上的圓
球合而為一，一下子化成了四鈷金剛杵，閃閃發著金光。

　　淨海感覺整支錫杖似乎有生命一般，一股和自己合而為一的暖流由錫杖傳來。

　　這時明王問道：「願受莊嚴戒否？」

    淨海挺起胸膛，右手扶著錫杖，抬頭看著明王緩緩地說道：「我..入..地..獄」

    「很好」明王再度點頭道：「受戒吧..」

　　話聲剛落，明王手中二箭同時射出：「受【身、語】莊嚴戒..」

　　「弟子受」淨海話聲剛下，二箭當胸而入，他忍住渾身痛楚，扶著錫杖強立著。

　　明王再度喝道：「受【意、慧】莊嚴戒..」

　　「弟子受..」叭叭又是二箭。淨海像是掉到油鍋般全身一陣灼燙，險些昏厥
過去，他單腳一軟，兩手趕緊抓住錫杖。

　　「受【剎土、利他】莊嚴戒」

　　淨海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又受二箭，這次全身像是被丟到冰裡去一樣寒澈骨髓，
他牙齒打著戰回答著：「弟弟弟..子..子..受受」淨海懷抱錫杖，兩手圍著自身，
雙腳跪了下去，不住的抖著。

　　他弓著的身子像是要往前倒下去了，這時明王高聲再起：「受【生處、菩薩
行】莊嚴戒」再二支箭把淨海的身體挑了起來，他整個人橫飛到半空中，全身像
是石塊般僵硬，冷熱交加的痛苦使他幾乎無法思考，只能含糊的應著「受..」

　　淨海用力睜開眼皮，眼縫中天空的星光非常亮，耳中聽見愛染明王的喝聲再
起：「受【菩提場、力無畏】莊嚴戒」

　　只見天空中兩道星光直射而下貫穿淨海身體而過，他感到全身像被肢解，整
個人像石塊一般掉到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他眼睛漸漸瞇上感覺意識在褪去的當
中，星空中卻漸漸的顯現出一個人影..。

　　「地..藏..菩..薩」淨海無力的舉起右手..對著空中的人影有氣無力的喘著：
「弟~~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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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無甲子，身外有歲月，
安般一意守，醒來千年睡。
＿＿＿＿＿＿＿＿嬰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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