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情仇(26) [九靈秘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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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法海情仇(26)﹝九靈秘笈﹞
發信站: 由 獅子吼站 收信 (Mon Sep 21 22:41:30 1998)


---- 法海情仇(26)﹝九靈秘笈﹞---------------------------------

    韓湘子背後中了兩箭，迂迴的逃回到鴨子溏。

    鴨子溏沒有鴨子，也沒有池塘。“溏”是一堆爛泥的濕沼地。因
為溏的外形像鴨子，故名鴨子溏。這裡位於琉璃寺後山外三里多的原
始林內，只有一條獵人走過的山徑隱約可見，這山徑繞溏外而過，過
溏之後就是一小片森林和一個小岩丘，丘後看過去就是空無一物的山
崖，崖下是萬丈深淵，一跌下去準保粉身碎骨。

    因為這裡有這些岩丘稍微阻了融雪，因而才會在這山上形成一個
小瀾溏，溏內本有些小蟲、泥鰍、山蛙之類的小動物，不過這天寒地
凍的時節溏中已無瀾泥只有硬雪泥塊，溏面上除了雪之外還是雪。

    小木屋就在過小岩丘地的後面，除非穿過岩丘地否則很難知道這
裡有間小屋。但是岩地滿是石塊，無法行走，除非功夫高手一般獵人
根本不會走到這裡，因為獵戶都知道這岩地地形不會有動物。

    韓湘子回到木屋，發覺身體並無異狀，他卸下身後的行囊，火速
檢查，然果然兩支毒箭閃著青光，他放心的吁了一口氣，再檢查裡面
的物品，除了包袱破了兩個洞，幸無異樣，這才放心。

    取出針線一面修補他的包袱，韓湘子一面焦急地在小屋中等待符
洞幽回來，他確信師兄一定能脫險，因為以前幾次分手，符洞幽都比
他早回來，師兄還笑他只會五音，不會“五(武)藝”，沒有紮實真功
夫。

    到了第二天夜裡了，夜空中又飄起細雪，韓湘子用心打坐，運起
千里耳仔細監聽屋外動靜。忽然溏外一聲喀嚓，韓湘子心中昇起不祥
之感，他推開屋門，隨即一個縱跳，略過樹梢，飛過屋前樹林往前溏
外一棵高樹而去，只聽得叭叭叭三個起落，他已在入口高樹上，運眼
看下去，發現正是他熟悉的身影，只見符洞幽掛在另一棵高樹上，動
也不動。

    他輕喚一聲“大師兄”，接著飛往樹上將大師兄抱回屋內。

    只見符洞幽已面色微黑、奄奄一息，他手腳都紮著止血繩，但是
顯然箭毒已攻入膏肓，韓湘子眼看情勢危急，快速的點了大師兄護心
的幾個穴道，運氣由天靈穴往下就灌，符洞幽這時微微張了眼，手掌
微揚，虛弱的要韓湘子附耳過來。

    符洞幽對韓湘子說：「師弟，我已不行了，清理師門的事..我求
你替師父完成..這..師父..交待的九..靈秘笈..求你..求你..一定要
..收下..」由胸前緩緩拿出了密笈。

    原來當年三洞法師把九靈秘笈交給符洞幽，對韓湘子並沒有交待
什麼，只交待他「師兄如師父，隨趨亦隨步」，後來韓湘子跟隨符洞
幽時，他視大師兄如師父，一心指望大師兄清理太清門，而符洞幽屢
次要韓湘子一起練習九靈秘笈，韓湘子都以師父沒交待而拒絕練習。

    不料，符洞幽現在居然用求的，他驚厄的說不出話來，愣愣的說
了一句“大師兄..”就不知如何回答了。

    符洞幽說：「奸人..就要到了..不要推辭..快..收了..秘笈..我
要兵解了，求你助我..」

    「兵解」是道家方術「尸解」的一種，屬於五解金木水火土當中
的金解，當道家不得已要結束生命時，就依自己的性向選擇五解中的
一解為之，符洞幽是﹝太清門﹞金堂堂主，故以金解自求解脫。

    「師弟..請你..打開師父的..錦囊，看看..師父..的指示..」

    韓湘子趕忙取來他日夜隨身包袱，取出錦囊，打開後只見蒼勁的
字體寫道：

    「兵解之道，聽命師兄，
      無形之遁，地水火風。」

    又一行字寫著：

    「九靈有九章，用以清門戶，
      癸卯科一舉，三清重振日，  
      水後金刀賞，識得真面目，  
      欲除餘後孽，親訪法門寺。」

    再一行小字：「求之不行。」

    韓湘子不覺眼淚奪眶而出，對著符洞幽跪了下來，一面叩頭一面
哽咽道「大師兄..」，他接下了九靈秘笈收到行囊中。

    符洞幽滿意的微微笑了一下，虛弱的又說「沒時間了..快助我..」

    「是..」韓湘子應道，隨即起身，將符洞幽面向西方扶坐好，由
符洞幽的腰部抽出他的佩劍，這是把五寸長(約15公分)的小劍，韓湘
子跪了下來，將小劍把手扭開，倒出來一粒金色藥丸，他將小劍雙手
奉上。回身再取來一碗水，右手捧水，左手持藥丸，伸到符洞幽胸前。

    符洞幽運用最後的真氣，左手持劍，右手捻劍訣，一面在水碗中
劃符，一面唸咒：

    「西王之母，聽吾所喚，其為子歟，今日償愿，
      玄元始氣，太清三洞，魂魄歸兮，隨行護送，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韓湘子將水讓符洞幽含了一口，符洞幽把劍拿到面前，將口中的
水噴在劍上，右手由韓湘子手中取了金丹，他平靜的對韓湘子說「師
弟，有勞了..」說完將金丹含在口中。

    韓湘子正色的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再抽出符洞幽身後的長劍，
運氣雙手，緊握劍把，高高舉劍站在符洞幽身旁左側。

    符洞幽也用雙手倒握劍把，運氣於腹部丹田，隨後符洞幽一吞金
丹，然後將小劍往丹田刺下，符洞幽動也不動，說時遲那時快，剎那
間只見他頭往下一垂露出頸椎，韓湘子用力一砍...。

    ＊＊＊＊　　＊＊＊＊

    Kent嚇得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

    「..難道這是日本式切腹的原版？..」他不能置信的懷疑著。

    看不見有大量的血流出來，傷口只有微紅的血水，彷彿道士是無
血的人一般，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難道這就是道家失傳已久的兵
解法？」

    Kent不自覺的喃喃自語著「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　　＊＊＊＊

    韓湘子取來符紙，分別貼住符洞幽的頸部和腹部傷口，又將符洞
幽的身體放倒後將頭接回頸部，小劍和長劍分別放在符洞幽的手邊。
他解開長劍的紅繐，由屋後取來一些入冬前存起來點火用的乾草，用
紅線紮好一隻鶴形的樣子，然後站在符洞幽的頭部這邊，接著足踏七
星，口唸咒語。

    不一會兒，但見他把草鶴往符洞幽身上一丟，那草鶴轟的一聲燃
燒了起來..。

    這時突然一陣“嘟嘟嘟嘟”的聲音由屋子前方響起，韓湘子一聽
又是“掀弩”，暗叫一聲「不妙」，隨手抓起行囊背在背後，正在猶
豫要如何突危，只聽得嘩啦一陣聲響，整個屋頂已被掀開。

    韓湘子心想順勢往上跳，卻看見燃燒的草鶴咻的一聲先飛了上去，
一剎時屋頂上空照亮了大半，就在這時，只聽得前面溏子三面方向萬
箭齊發的聲音，箭矢在天空交織成一片網狀。

    「我的媽呀，要是跳了出去這下子不成了豪豬？..」韓湘子暗叫
好險，心念未下，又來一陣“嘟嘟”聲，只見四面牆壁已被拉開，韓
湘子一看熊熊火把已把溏子照個一清二楚，溏子三面已被人馬團團圍
住，韓湘子回頭一看，後面是山崖，這下插翅難飛，眼看死路一條。

    「發射!!」溏前軍曹大聲再下令。

    韓湘子，想也不想，一翻身，就往山崖下跳了下去，只聽得韓湘
子一聲“哇~~”拉得好長好長..。火鶴也跟在韓湘子的身後飛了下去。

    ＊＊＊＊　　＊＊＊＊

    士兵圍了過來，丟了幾把火把下去，只見深不見底，連火把的光
都瞧不見了。於是將符洞幽的首級併韓湘子跳崖之事回報監軍領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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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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