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情仇(2) {尚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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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法海情仇(2) {尚書府}
發信站: 由 獅子吼站 收信 (Wed Jan  7 10:48:22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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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灰的天空，落日暗紅的餘光斜斜的在身後映著身影，刺骨
 的寒風中，kent發覺自己正站在一片朱色大門外，門上一塊匾額
 橫書著「尚書府」，心中正在疑問為何身在此處時，大門依依呀
 呀的開了一片，由裡探出了一老一少兩個人頭，一看站在門外的
 年青比丘，老的回頭向著小的吩咐著：「快去稟報老爺，說表少
 爺來了，快、快..」

     小僮飛快的奔向裡頭去，老頭兒回身轉向比丘，啊(哈)著腰作了
 個禮，口中高興的報著：「小的李興參見表少爺」，一作勢就要
 拜下，Kent本能式的反應，左腳一踏前，右手一使勁攔住李興的
 胳臂，口中說道「無量壽佛，小僧無德，施主請勿大禮。」

     話一出口，Kent自己嚇了一跳，奇怪，不覺得心中再自問了
 一次，這是哪裡？我又是誰？

     正要問話，李興已忙著引領比丘進了大門，這是一座四晉大
 宅院，頭晉是一般會客大廳、書畫室等一般功能的廳房，二晉是
 家佣、僕人眷屬以及柴房、餐廳等，三晉是主人及眷屬和管家等
 的住處，四晉是堂屋及主人自己的書房。

     李興把比丘直接帶到了四院裡老爺的書房，「請表少爺稍候，
 小的下去看看就來」隨即掩門而出。

     比丘立在書房中間，看看這一大間的書房大約有二十坪大，
 氣派非凡，裡面靠牆正中一黑檀木大案桌，上頭懸著一匾「護法
 有功」，仔細一看，是唐憲宗皇帝御賜禮部尚書令李炎的功勞匾。
 Kent心中大驚，乖乖，這國寶古董是無價之物，如何就在人家書
 房懸著。

     再看書櫃中的卷宗本籍，都是署名「禮部尚書令李炎」的，
 kent心中不覺納悶，難道這是唐代大力推動唐憲宗親迎佛骨舍利
 到長安法門寺的關鍵人物--李炎的家？我又如何在這裡？

     思想間，門外廊道傳來人聲吵雜，李興引著一位慈祥長者首
 先入門，後頭十多位男女擁著一位病容的夫人隨後也到，眾人七
 手八腳把夫人扶坐在椅上。比丘一見長者，上前單腳就胡跪了下
 去，「沙彌淨海，請問護法尚書令大人大安。」對眼前這位夫人
 卻像是不認識。

     大人將比丘引起，口中說道：「起來，起來，在這裡你是家
 人，不必寺中規矩，來，快來見過你姨媽。」Kent趨前作禮，一
 面奇怪 aunty怎麼穿了古裝。

     夫人一看到比丘，就嗚嗚的哭了起來，口中直唸著「可憐的
 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啊..」她拉著比丘的手，一面抽泣一面說道
 「你不認識我是你姨媽了，我在你九歲時見過你一面，本想第二
 年接你和姊姊一同來長安住一陣子，哪知道、嗚..嗚..嗚..姊夫
 全家被那奸賊殺害..只你一個人死裡逃生..流浪到淡水..我可憐
 的孩子啊..」

     老爺一看夫人情緒激動、語無倫次，趕忙止住，示意李興讓
 她暫時休息，李興回頭對家人說「好了好了，人找到了就好了，
 今後就沒事了，你們扶夫人回房去，有事明天再說吧..」

     淨海比丘這時想起往事來了，十二年前，也就是他十歲那年，
 一夜，家中闖進一大隊人，見人就殺，家中老少幾無倖免，那天
 他和奶奶一起睡在後院，老方急急趕來，叫老太太快逃，奶奶年
 紀大無法走，要老方火速護送少主連夜逃往北方三十里 (今約十
 公里)外的法門寺。此後為了怕仇家追殺，老方和他隱姓埋名就成
 了法門寺的老少沙彌，在寺中作些雜務。這段往事淨海一直不太
 清楚是何始未。

     李興沏好茶，老爺為淨海說明當年的事情。淨海原名斐友仁，
 父親裴度南是唐憲宗的得力軍師，唐順宗貞元四年時(西元 788年)，
 封唐憲宗李純為廣陵郡王，當時裴度南便在李純麾下，屢屢建功。

     李純在貞元二十一年為帝之後，斐度南更受重用，先後平定
 了四川劉僻、江南李錡的判亂，招降河北強潘魏博節度使田弘正，
 並消滅了淮西節度使吳元濟，助了唐憲宗李純統一了大唐王朝。
 最後當上了兵部尚書令統管了全國的軍事要務，可說位高權重顯
 赫一時。

     淨海的母親姊妹兩人當時是首府長安崇文院大學士 (國家圖
 書館及皇族太子學校教授) 范文姜的千金，二人由皇帝賜婚給兵
 部和禮部尚書令。

     元和十五年(西元 820)，受降的田弘正暗中買通宦官陳弘志
 將唐憲宗毒死，當時斐度南在前一年告老退居長安西北方二百里
 外的扶風縣，當晚田弘正領兵入了斐宅，斐家戍衛家丁雖奮勇抗
 敵，無奈來寇人多勢眾，斐家終遭滅門不幸。

     朝廷發覺慘事，相府下令五部尚書會商查察，次年唐穆宗為
 帝，積極追查，二年後終於由刑部尚書省查出是陳弘志、田弘正
 等一伙人所為，捉拿後一一將之斬首。

     慘案發生後，禮部尚書令李炎發現斐家少主失蹤，夫人姊妹
 情深，聽聞惡耗因而一病不起，群醫束手無策。李炎派人四下找
 尋，可是杳無蹤跡，第二年雖然水落石出、人犯一一伏法，夫人
 病情並未好轉，終日為斐家和失蹤的少主以淚洗臉，李炎也無心
 朝事，遂告老閒居，也住在扶風縣內。為了夫人的病他常常輕駕
 簡從前往法門寺為夫人祈福，祈求菩薩加被早日尋得斐家少主。

     當年憲宗所迎佛骨於法門寺就是李炎所促成的，法門寺方丈
 法空法師以皇帝對這位禮部尚書尊為護法，因此就稱之為護法尚
 書令，奉為法門寺天子級的貴賓，寺中沙彌以下見到大人統以胡
 跪大禮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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