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情仇(9) {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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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法海情仇(9)[老方]
發信站: 獅子吼站 (Sat Apr 18 00:20:07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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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海情仇(9)﹝老方﹞------------------------------------

    前寺依稀的慶典戲曲聲和禪房外兵器交擊聲交雜著，間而幾聲
吆喝把淨海由睡夢中驚醒，他張開眼時發覺房子內外一片淒黑，顯
然已經入夜。

    淨海機警的一翻身，躡足到窗下，運用眼力往窗外看，只見二
名黑衣人正在圍功老方，老方且戰且走，身上鮮血淋漓，左手臂上
還中了二支手弩箭(小型單手操作的強力弓箭)，單手持著一把大寮
用的長切瓜刀，奮力抵抗黑衣人。

    淨海正要躍出窗外，肩頭突然被人一壓，「啪」的一聲，只見
不行大師由他頭頂上飛了去出，筆直地降落在老方和黑衣人之間，
「鏘」的一聲，手中禪杖將二黑衣人的長劍給擋了回去。

    不行大師出聲：「無量壽佛，佛門清淨地，施主請住手。」

    其中較高瘦的黑衣人出聲「少廢話！都騎，連這老禿驢也作了，
再拿小鬼賞功。」另一人「嘿嘿」的乾笑兩聲：「正有此意」。

    二人運劍合力出招，一個往大師面門、一個往大師丹田同時刺
出，淨海一看正要示警，卻見大師一個側身，不知何時，禪杖已由
不行大師的右手交到左手，只見大師側身而立，面門一劍就在大師
眼前二寸刺過，被禪杖頭部圓形的環扣住。

    丹田一劍被禪杖擋在離身二寸處，說時遲那時快，不行大師一
扭拳，面門一劍噹的一聲斷為兩截，那人被震出三尺外去了，大師
毫不遲疑，右掌平伸、足不著地，左手握著禪杖順著丹田一劍滑向
瘦高黑衣人，黑衣人正要收劍，發覺長劍像被強磁吸住，大驚失色，
一撒手，蹬、蹬、蹬往後退了三步，大師卻如影隨形，黑衣人胸口
一悶，結結實實中了不行大師右手一掌。

    不行大師斥聲喝道：「還不快走!!」禪杖不知何時又回到右手。

    瘦高黑衣人往後滾出五尺外，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射死他！
射死他！」瘦高憤怒的高聲叫著。另一個黑衣人由腰後摸出一支手
弩，「叭噠」勾住腸弦，往不行大師一指就扣扳機，只聽「咻」的
一聲弩箭直直射向不行大師。

    「還執迷不悟？」大師再對二人高聲喝道。同時一閃身，左手
一伸硬是把弩箭攔腰給抓了下來。

    瘦高黑衣人站穩後發覺自己並未受傷，冷笑一聲「啍，原來是
花拳繡腿..」對著不行大師高聲吼道：「受死吧！老禿驢..死期該
到..」，由身後也抽出了手弩，同時叫道：「都騎，方陣侍候!!」

    另一人應聲回道「好主意」，隨即擺開陣勢，胡跪在前，瘦高
站立在後，喀嚓一聲同時各自扣上一支蝴蝶箭，雙雙瞄向不行大師。

    蝴蝶箭是由二支更小的箭所合成的弩箭，由於箭翎各自只有一
半，近距射出時會分開成為平行的二支小箭，左右閃避時方向如果
沒抓準，則必然會中一支，方陣是上下錯開，四支箭成Ｚ字形射出，
無論左閃右避必中無疑。

　　瘦高一聲令下：「放！」

    「咻咻」四箭罩向不行大師，老方和淨海不約而同大叫「大師
(師父)小心！」

    卻見不行大師丟掉抓下的弩箭，左手一拉右肩下的哲那環(扣
住納衣的大環)，扯住納衣一使，納衣瞬間如轉傘一般罩向四箭，
四箭被納衣吞噬，掉落地上。

    二人大驚，瘦高變聲怪叫「再射！再射！」驚慌中又摸出蝴蝶
箭，正要搭扣..。

    這時只聽得老常住大喝一聲「自作孽!!」

    隨即見他把禪杖往地上一頓，只聽得碰咚一響有如悶雷一般，
老方和淨海感覺耳鼓一脹，腦中嗡嗡作響一陣眩然，定睛一看，兩
個黑衣人卻是天靈蓋沖出一股血柱，霎時七孔流血，雙雙往後一仰
登時氣絕、一動不動。

    淨海看得目瞪口呆、張口結舌，正出神間，聽得老方哇的一聲
噴出一口鮮血，而後倒在房門口台階上。衝出房門，抱住老方，淨
海驚慌的叫著「方伯！方伯！..」

    不行大師跳到身旁，伸手點了老方幾處要穴，暫時止住了血，
將老方抱回房裡，淨海趕忙點起大燈，只見老方氣若游絲，神識昏
迷，顯然命在旦夕。淨海無助的看著不行大師，淚流滿面，叫了一
聲「師父..」。

    大師左手捏住老方的下巴，右手由五條衣(內衣)中取出一粒金
色小丹丸，往老方口裡送下，過了一會兒，老方這才回神。

    「..大師，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家少爺..」老方流著淚哀求著。

    不行大師回答「這事我知道，那兩人是誰？為何會追殺你？」

    老方說：「今天上午因為地藏流淚之事..少爺在眾人面前現身..
我就知道定然會讓奸人認出..因此中午過後我就打算前來示警..但
是當時少爺在睡覺..大師您在禮佛..因而想等天黑再說..就埋伏在
後山入口戒備..」

    他喘了氣接著說：「果然少爺被那兩人認了出來..我也認得他
們..他們原是駐斐家的護軍..前因素行不良..被老爺要判軍刑..因
而棄保逃走..聽他們的口氣這次斐家慘案他們可能有參與。」

    「他們探聽到了這裡..一進後山..我在前面路上就和他們對上
了..本以為我可以料理他們..沒想他們用手弩暗器..」老方氣喘連
連。

    淨海紮緊了老方左手臂上方，只見老方手臂已腫脹如碗口大，
顯然這是毒箭。

    端起水杓，淨海餵老方喝了一口水，老方接著說：「因為他們
說 "節度使有賞要捉拿斐家少主，今天咱們可發財了" 我看是邊區
的人，但是我不知道他們說的節度使是誰..」聲音越來越小，頓了
一下，老方突然伸手用力抓著斐友仁的手肘，激動的說：「少爺..
請原諒..小的..無法替..斐家報仇了..一切..要靠..你自己..」

    轉頭看著不行大師，聲淚俱下的求道「大師..大師..求求你..
請你..替少爺..找到..他的..阿..」最後一個「姨」字未出口，老
方嚥了氣，死時右手仍緊緊的抓著斐友仁。

    斐友仁淚如雨下，卻是一語不發。

    不行大師嘆了口氣，拍了拍淨海的肩頭，接著拔出老方中的箭
在燈下檢視，只見青銅箭頭呈湛藍色，是七步毒，箭翎是紅色雉尾
所裁，老常住對淨海說道：「這種蝴蝶箭是軍方狙擊手用的武器沒
錯..」

    再看竹製箭身，在翎溝前端烙有一個小小的「♁」記，不行大
師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唔..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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