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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花供養

[國語辭典(教育部)]

ㄒㄧㄤ ㄏㄨㄚ ㄍㄨㄥˋ ㄧㄤˋ
以香燭、鮮花供佛敬神。北魏.酈道元《水經注.河水注》:「天人以新白?裹佛,以香花供養,滿七日,盛以金棺,送出王宮。」《聊齋志異.卷八.鍾生》:「倘得再生,香花供養有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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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冰揭羅

(天名)又作冰伽羅。訶哩底母(鬼子母神)愛子之名。又曰冰揭羅天童子。新曰畢哩孕迦。愛子成就法曰:「其母左手於懷中抱一孩子名畢哩孕迦,極令端正。(中略)時歡喜母復白佛言:世尊!我今復說愛子畢哩孕迦陀羅尼法,為利益護持諸有求者。(中略)我今復說畢哩孕迦刻像法,取白旃檀香木無瑕隙者,長六指或一磔手,令巧匠彫作童子形。頂上有五朱紫髻子,相好圓滿,以種種瓔珞莊嚴其身,於荷葉上交腳而坐,右手掌吉祥果作與人勢,左手揚掌向外垂展五指,此名滿願手。」冰揭羅天童子經曰:「造像法,其像用白檀香木,長六指作童子形狀。左手把果,右手垂作滿願掌向外。置道場中,作種子飲食乳粥香花供養。」孔雀王咒經上曰:「冰伽羅,梁言蒼色。」大孔雀經中曰:「此云青色。」梵Pigala。


散華

(雜語)稱經句之偈頌曰貫華,其散文曰散華。見貫華條。文句一曰:「佛赴緣作散華貫花兩說。」

又(儀式)為供養佛而散布花也。無量壽經下曰:「懸繒燃燈,散華燒香,以此迴向,願生彼國。」

又顯密法要之式,有散華之儀,在顯為四箇法要之一、在密為二箇法要之一。於梵唄之後行之,盛葉於華筥,詠伽陀而散之也。此有次第散華與行道散華二種。各立其座而不行道,但由頭人次第詠伽陀而散花者,曰次第散華,行道作者,曰行道散華。其伽陀有種種,願我在道場,香花供養佛之次,天人此界多聞室。逝宮天處十方無。丈夫牛王大沙門。尋地山林無等。謂之釋迦散華,稽首天人所恭敬。阿彌陀仙兩足尊,在彼微妙安樂國,無量佛子眾圍繞,謂之彌陀散華。藥師琉璃光如來,大慈大悲照光明,良與法藥救眾生。故我稽首琉璃光,謂之藥師散華,難壞大力念怒身。善哉善哉麾尼王!降伏魔鬼難伏者。是故我今稽首禮,謂之毘沙門散華,歸命毘盧舍那佛。身口意業虛空,演說如來三密門。金剛一乘甚深教,謂之大日散華。見說法明眼論鈔上,諸法會儀則上等。


金棺

(雜名)金飾之棺也。水經注曰:「佛涅槃後,香花供養,盛以金棺。」


[佛光大辭典]
坐脫立亡

坐脫,又作坐化、坐亡。謂端坐時遷化,直立時入涅槃。據禪苑清規卷七尊宿遷化條載,禪林中,若有尊宿坐化,應將之置於方丈室中,以香花供養,並將其遺誡偈頌貼於牌上。普勸坐禪儀(大八二‧一中):「超凡越聖,坐脫立亡,一任此力矣!」〔禪苑清規卷八坐禪儀條〕 p2837


供華

又作供花。即以各類香花供養佛、菩薩。或指供於佛前、尊像前之花,故有稱「佛花」者。亦有指盛置供物之臺座。又各種人造花,以能長期供養,故稱常花。於印度,多在佛、菩薩前散花,或飾以花鬘作為供養。有關香花之供養散見於諸經,據百緣經卷六載,以波羅奈華作鬘,並採花散於佛前。據陀羅尼集經卷六載,所供養之花木有柳枝、柏葉、竹枝、雜花、果枝等。另於蘇悉地羯囉經卷上供養花品舉出「樒」與「常盤木」兩種供養物,其中,樒(一種香木)因極似青蓮花,而常盤木常年青綠,故兩者常被當作供花使用;然臭花、刺樹所生之花、苦辛味花、木蓳花或無名之花等則不得作供花。於密教中,一般所供之花,係依佛部、蓮華部、金剛部,或修法種類之不同而有差別。

據傳所供養之生花等若於長時間內未見枯萎,即顯示罪障已滅除,祈願得成就;若於齋會後,所散敷之花中尚有生鮮者,即顯示此花所在之處為聖賢來會時所坐之席位。於日本,每年陰曆三月舉行法會,修習法華八講,並吟詠詩歌,稱為供花會。又舉行此類獻花之齋會者,有東大寺之萬花會、六波羅蜜寺之結緣供花會等。〔大品般若經卷二十一〕 p3064


粉骨碎身

為法而碎其身、粉其骨之謂。證道歌(大四八‧三九六下):「粉骨碎身未足酬。」經中多處載有為法粉骨碎身之例,粉骨者如常啼菩薩於香城學般若時,敲骨出髓,賣與長者,以所得金,買種種香花供養於佛。碎身者如釋迦文佛在因地修行時,為求半偈而捨身。〔大品般若經薩陀波崙品、北本涅槃經卷十四〕(參閱「常啼菩薩」4530、「雪山大士」4828) p4275


兜率往生

往生彌勒菩薩之淨土兜率天。又作兜率上生。兜率天有內、外兩院,彌勒菩薩常在內院說法,外院為天眾欲樂處,不易聞法。在印度古代,兜率往生之信仰頗為盛行,故高僧大德發願往生彌勒淨土,並蒙彌勒菩薩化度之記載極多。據巴利文大史(Mahāvajsa, xxxii)所載,西元前二世紀頃統治錫蘭之木杈伽摩尼王(Dutthagāmanī),於臨命終時,自某長老聞說彌勒菩薩及其居處之事,未久,王即蒙彌勒自兜率天乘車來迎,生彼天中。另據出三藏記集卷十記載,婆須蜜、彌妒路刀利、僧伽羅剎皆昇於兜率天,其中婆須蜜繼彌勒之後作佛,號師子如來,彌妒路刀利號光炎如來,僧伽羅剎號柔仁佛。又據婆藪槃豆法師傳、大唐西域記卷五等所載,無著、世親、師子覺等亦獲往生或發願往生兜率淨土,其中無著且於彼天中,向彌勒諮稟大乘經之要義。此外,其他類似之記載不勝枚舉。

於我國,自東晉以來即盛行兜率往生之信仰。據梁高僧傳卷五、名僧傳抄道安傳、僧輔傳、曇戒傳、道汪傳、僧印傳、法盛傳等所載,道安及其弟子法遇等八人於生前立誓往生兜率,後果感得異僧與兜率天之伎樂現身來迎。其後,僧輔、曇戒、道汪、僧印、法盛等諸師,亦皆效法道安往生兜率之事,先後發願往生彼天。另據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十、法苑珠林卷十六讚歎部,及宋高僧傳卷四窺基傳、卷十四道宣傳等載,玄奘及弟子窺基、四分律宗之祖道宣等高僧,皆以往生兜率為臨終大願,玄奘且作「讚彌勒四禮文」,窺基撰彌勒上生經疏等,以倡導兜率往生之信仰。此外,續高僧傳卷八、卷十二、法苑珠林卷十六等亦皆詳舉有關僧俗發願往生兜率之記載。於近代,如太虛大師、虛雲和尚、慈航菩薩等一代高僧,皆發願往生彌勒淨土之內院。日本方面,最早有關彌勒信仰之記載為欽明天皇十三年(551),自百濟請得一尊彌勒石像,並營建佛殿以供奉禮拜,其後兜率信仰漸盛,發願往生者極多,如高僧空海(774~835)即其中著名之例。

於法相瑜伽派中,彌勒被敬奉為開祖,故法相諸師願求兜率往生者甚多,且自無著於所著「攝大乘論」中判示凡夫之往生極樂是為「別時意」以來,此一信仰尤為熾盛。所謂別時意,即重新闡釋觀無量壽經有關「念誦佛名能即時往生西方」之說,而謂念誦佛名僅為往生西方之遠因,實係為使眾生捨離怠惰之方便說法而已。此項說法影響印度與我國之彌陀信仰,一時往生西方之信仰漸呈現衰廢。因而吉藏、道綽、迦才等,遂比較兜率、極樂之優劣及往生難易,其中吉藏之觀無量壽經義疏立四義比較觀經、彌勒經之異同。道綽之安樂集卷上更以四義比較兜率、西方二處之優劣,謂:(一)彌勒為眾生轉不退法輪,聞法深信者雖可獲益,然耽著享樂而不信者亦甚多。又雖往生兜率,然此界屬三界之內,故仍有退轉之虞;反之,往生西方者,不僅不退轉,以其無漏、出離三界,故亦不退失。(二)往生兜率者之壽命僅有四千歲,命終不免退墮;而往生西方者,其壽命與彌陀相等齊,非算數所能量知。(三)兜率之水鳥樹林僅係諸天之樂所生的緣;西方之水鳥樹林則能演說妙法,令往生者得證無生之境。(四)就音樂而言,彌陀淨土之音樂勝於世間帝王及六天萬億倍,可知此非兜率所及。另外,懷感之釋淨土群疑論卷四、智儼之華嚴經孔目章卷四、迦才之淨土論卷下等,皆舉多義以詳論彌陀、彌勒兩淨土之優劣難易。

至於往生兜率天之因行階位,據彌勒上生經與窺基所撰之經疏記載,往生內院之行因有上、中、下三品,細分之,每品又各有上、中、下三品,共計九品。上品往生之修因有勤修功德、威儀不缺、掃塔塗地、香花供養、三昧正受、讀誦經典等六事,上品上生者修五事或六事之法,中生者修三事或四事之法,下生者修一事或二事之法;中品往生有歡喜心、恭敬語、禮拜身等三種行業,中品上生者具足三種行,中生者修二種行,下生者修一種行;下品往生有懺悔、聞名稱、造形像、香供、花供、衣服供、繒蓋供、幢供、幡供、身恆禮拜、心口繫念等十一種修因,懺悔為下品三生所共行,上生者悉行其餘十行,中生者行造像、供養、禮拜,下生者行造像、供養。又往生兜率外院之因行有五戒、八戒、具足戒、精進、十善法等五種。〔彌勒下生經、心地觀經卷三、遊心安樂道、淨土十疑論、阿彌陀經疏鈔卷四、往生要集卷上末〕(參閱「兜率天」4385、「彌勒菩薩」6424) p4387


梵網懺法

全一卷。又作梵網經懺悔行法。明澫益大師智旭(1599~1655)述。收於卍續藏第一○七冊。本書係依據梵網經之內容所設立之懺悔行儀。共分十門,即:(一)嚴道場,(二)淨三業,(三)香花供養,(四)讚禮歸依,(五)陳罪悔除,(六)立誓誦戒,(七)苦到禮佛,(八)重修願行,(九)旋遶自歸,(十)坐念實相。本書內容並不限於梵網經之要旨,另有多處引用大寶積經勝鬘夫人會及彌勒所問會等之文意,間亦涉及天台宗之意旨。 p4644


善見律毘娑沙

巴利名 Samantapāsādikā。凡十八卷。南齊僧伽跋陀羅譯。又稱善見論、毘婆沙律。收於大正藏第二十四冊。本書為小乘律部五論之一,注釋錫蘭上座部所傳之律藏。卷一至卷四敘述第一、二、三次經典之結集,及律藏之傳持與阿育王之子摩哂陀至錫蘭布教之事。卷四以下主要注釋四分律,分比丘戒、比丘尼戒、騫陀伽、大德舍利弗問優波離律污出品等四篇。

本書與南傳巴利本一切善見律(Samantapāsādikā,即巴利律藏之注釋書,係西元五世紀初,佛音論師於錫蘭撰述而成)比照之下,不一致之處頗多,故不宜直接以巴利本一切善見律視為本書之原本,但可確定本書係基於巴利本一切善見律而來,概為巴利本之抄譯本。又由本書所記之波逸提法有九十條,在眾學法中又附記有關佛塔之條文,顯見係受四分律之影響而增加者。或謂本書即為注釋四分律者。但因本書注釋之語句常與四分律不相吻合,故學者間亦有持反對意見者。

據歷代三寶紀卷十一載,三藏法師(或係指佛音)曾攜律藏至廣州,付予弟子僧伽跋陀羅,永明六年(488),僧伽跋陀羅與沙門僧猗共譯於竹林寺。是即本書傳譯之始末。該書並謂僧伽跋陀羅以香花供養律藏,而點下一點(表一年),共得九七五點,即所謂「眾聖點記」之說。此外,巴利本一切善見律於日本大正十三年(1924)以後,由高楠順次郎、長井真琴合力校訂出版。其注疏有巴利本之 Sāratthadīpani-tīkā。〔出三藏記集卷二、卷十一、法經錄卷五、開元釋教錄卷六、大藏聖教法寶標目卷八、至元法寶勘同總錄卷八、律宗綱要卷下、根本佛典の研究(長井真琴)〕 p4880


眾聖點記

佛弟子優婆離於佛陀入滅後結集律藏,是年七月十五日僧自恣竟,以香花供養律藏,即記下一點置律藏前,爾後,眾聖年年依其法下一點,表示經過之年數。至南朝齊永明八年(490)傳得九七五點,此為研究佛陀入滅年代之重要資料。若依此向上推算,則佛陀入滅年代當為紀元前四八六年。惟優婆離之供養律藏,是否確起於佛陀入滅當年,則仍不詳。〔歷代三寶紀卷十一、開元釋教錄卷六、佛祖歷代通載卷八〕(參閱「佛滅年代」2734) p4753


僧伽跋陀羅

梵名 Sajghabhadra。意譯眾賢、僧賢。(一)北印度迦濕彌羅國人。自幼即聰敏博達,頗有雅譽。深究大毘婆沙論。其時世親(梵 Vasubandhu)著阿毘達磨俱舍論,以經部之意破斥毘婆沙論論師之說。師見之大慨,刻苦鑽研十二年,遂成俱舍雹論二萬五千頌,計有八十萬言。旋與學徒數名持之往訪世親,欲挫其所論。時世親寓居磔迦國奢羯羅城,聞師將至,因不欲與師諍論,乃治行裝,率門人遠行。師亦轉道,然至秣底補羅國僧伽藍,突病不能起,乃由門人攜其論致世親。世親見書閱論,沈吟良久,謂門人言:理雖不足,辭乃有餘,於我宗多有創新發明。遂改其題為「順正理論」。未久,師命終於伽藍,弟子荼毘收遺骨,起塔於伽藍西北菴沒羅林中。玄奘西遊時,其塔尚存。另據婆藪槃豆法師傳載,師受外道婆羅門婆修羅多之請,至阿踰闍國造兩論,即:(一)光三摩耶論,僅述毘婆沙之宗義。此即玄奘所譯之阿毘達磨藏顯宗論四十卷。(二)隨實論,乃救毘婆沙之義,破斥俱舍論。此即順正理論八十卷。〔俱舍論光記卷一、大唐西域記卷四、南海寄歸內法傳卷四〕

(二)南齊譯經僧。西域人。據歷代三寶紀卷十一載,永明年中(483~493),跋陀羅與其師三藏法師乘船至廣州,臨上船,三藏法師欲返,遂將所攜之律藏付予跋陀羅。永明七年,與沙門僧猗(又作僧褘)於廣州竹林寺譯出,此即善見律毘婆沙十八卷。因共安居,於永明八年七月半受自恣後,效前師之法,以香花供養律藏訖,即下一點,當時計已得九七五點,此即所謂「眾聖點記」。九七五點即自佛滅之年,至永明八年之間。跋陀羅之寂年、世壽均不詳。〔出三藏記集卷二、卷十一、法經錄卷五、開元釋教錄卷上〕(參閱「眾聖點記」4753) p5724


[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水陸法會

略稱水陸會,又稱水陸道場,悲濟會等,是中國佛教經懺法事中最隆重的一種。這種法事是由梁武帝的《六道慈懺》(即《梁皇懺》)和唐代密教冥道無遮大齋相結合發展起來的。「水陸」之名,始見於宋‧遵式(964~1032)的〈施食正名〉,謂係「取諸仙致食於流水,鬼致食於淨地」(見《金園集》卷四)。

宋‧宗鑒《釋門正統》卷四說,所謂水陸者,因梁武帝夢一神僧告曰︰六道四生,受苦無量,何不作水陸普濟群靈﹖帝因誌公之勸,搜尋貝葉,早夜披覽;及詳阿難遇面然鬼王建立平等斛食之意,用制儀文,遂於潤州(今鎮江)金山寺修設。帝躬臨地席,命僧祐禪師宣文。其年代或說在天監七年(508,據《事物紀原》),或說在天監四年(據《佛祖統紀》等)。經過周、隋各代,其傳漸衰。至唐‧咸亨中(670~673),西京法海寺道英從吳僧義濟得其儀文,遂再興法會於山北寺(《釋氏稽古略》卷三)。宋‧蘇軾重述《水陸法像贊》,後謂之《眉山水陸》。熙寧中(1068~1077),東川楊鍔祖述舊規,又制儀文三卷(佚失),行於蜀中,最為近古。江淮京浙,所用像設一百二十位者,是後人踵事增華,以崇其法。

宋‧元豐七、八年間(1084~1085),佛印(了元)住金山時,有海賈到寺設水陸法會,了元親自主持,大為壯觀,遂以「金山水陸」馳名。紹聖三年(1096),宗賾刪補詳定諸家所集,完成《水陸儀文》四卷,普勸四眾,依法崇修。今其文亦不傳,僅可從其所撰〈水陸緣起〉一文,得知其內容一斑(見《施食通覽》)。

南宋‧乾道九年(1173),四明人史浩嘗過鎮江金山寺,慕水陸齋法之盛,乃施田百畝,於四明東湖月波山專建四時水陸,以為報四恩之舉;且親制疏辭,撰集儀文。孝宗聞之,特給以「水陸無礙道場」寺額。月波山附近有尊教寺,師徒道俗三千人,施財置田,一遵月波山四時普度之法。眾更力請志磐續成《水陸新儀》六卷,推廣齋法。並勸十方伽藍,視此為法,大興普度之道(《佛祖統紀》卷三十三)。

水陸法會自宋代流行以後,很快地普及於全國,特別成為戰爭以後朝野常行的一種超度法會。宗賾〈水陸緣起〉說(卍續101‧442上)︰「今之供一佛、齋一僧、施一貧、勸一善,尚有無限功德,何況普遍供養十方三寶、六道萬靈,豈止自利一身,獨超三界,亦乃恩沾九族。(中略)所以江淮兩浙、川廣、福建,水陸佛事,今古盛行。或保慶平安而不設水陸,則人以為不善。追資尊長而不設水陸,則人以為不孝。濟拔卑幼而不設水陸,則人以為不慈。由是富者獨立營辦,貧者共財修設。」這是後世所謂「獨姓水陸」與「眾姓水陸」的淵源。

宋代以後,著名的水陸法會見於記載者,如宋‧元祐八年(1093)蘇軾為亡妻王氏設水陸道場(《東坡後集》卷十九)。紹興二十一年(1151),慈寧太后施錢為真歇清了於杭州崇先顯孝寺修建水陸法會(正覺《真歇了禪師塔銘》)。同時王機宜為亡弟留守樞密興建水陸佛事於蔣山太平興國寺,應庵曇華(1103~1163)曾為升座說法(《應庵曇華禪師語錄》卷五)。

元代延祐三年(1316),朝廷設水陸大會於金山寺,命江南教、禪、律三宗諸師說法,參加僧眾一千五百人,徑山元叟行端有〈朝廷金山作水陸升座〉法語(行悅《列祖提綱錄》卷十六)。至治二年(1322)所修水陸法會,規模尤大。正印〈金山大會歸上堂〉(卍續123‧231上)︰「金山大會,誠非小緣。山僧得與四十一人善知識,一千五百比丘僧,同入如來大光明藏,各說不二法門,共揚第一義諦。」(《月江正印禪師語錄》卷上;又有〈朝廷金山寺建水陸會升座〉法語,見《列祖提綱錄》卷十六)此外大都(今北京)吳天寺、五台山、杭州上天竺寺等南北各地,亦都曾舉行盛大水陸法會。又元代四川華嚴學者癡庵祖覺住眉州中岩寺,嘗修《水陸齋儀》行世(《大明高僧傳》卷一),其時流行於四川可知。

明初洪武元年至五年(1368~1372),相繼於南京蔣山設廣薦法會,即水陸法會。其中以洪武五年正月所修法會之規模為最大。前後法會均請四方名德與會。如楚石梵琦、季潭宗泐、來復見心、東溟慧日、夢堂曇噩等,均曾應邀赴會說法,參加僧眾常達千人。太祖曾命宗泐作〈讚佛樂章〉八曲,使太常奏曲歌舞;太祖與群臣均赴會禮佛。法會儀式,具見於宋濂〈蔣山寺廣薦佛會記〉。以上是歷代水陸法會舉行的概況。

關於水陸道場的儀式,從現存十三世紀時日僧承澄(1205~1282)所輯《阿娑縛抄》卷一六六中的〈冥道供〉一文看(冥道即水陸的異名),其壇場佈置、形像配列、法器供物及法事進行等儀式,與今《水陸儀軌》大致相同。宗賾嘗謂楊鍔祖述舊觀,撰《水陸儀》三卷行於蜀中,頗存古法,可能即是採取密教冥道儀軌而寫成的。楊鍔《水陸儀》原本已失,但據《施食通覽》所引有〈初入道場敘建水陸意〉,宣白召請上堂八位聖眾,宣白召請下堂八位聖凡等。稍後,蘇軾〈水陸法象讚序〉中說︰水陸道場隨世增廣,唯蜀人頗存古法,像設猶有典型。「虔召請於三時,分上下八位」云云(《東坡後集》卷十九)。其中上堂八位與下堂八位的名稱與《水陸儀》一致,可知二者前後有關係。宗賾撰〈水陸緣起〉,則敘述更詳。他說水陸供養的對象分上中下,上則供奉法界諸佛、諸位菩薩、緣覺、聲聞、明王、八部、婆羅門仙。次則供養梵王帝釋二十八天、盡空宿曜一切尊神。下則供養五嶽河海大地龍神、往古人倫、阿修羅眾、冥官眷屬、地獄眾生、幽魂滯魄、無主無依諸鬼神眾、法界旁生。六道中有四聖六凡,普通供養。……未發菩提心者,因此水陸勝會,發菩提心。未脫苦輪者,因此得不退轉。未成佛道者,因此水陸勝會,得成佛道。

明代江浙之間,有北水陸、南水陸之分。四明所行的南宋‧志磐續成的《水陸新儀》為南水陸。而金山舊儀,則稱為北水陸。明末袾宏不從北而從南,即依志磐《新儀》,稍事改削,行於杭州(智旭《水陸大齋疏》,見《靈峰宗論》卷七之四)。

清‧儀潤依袾宏之意,詳述水陸法會作法規則,撰成《法界聖凡水陸普度大齋勝會儀軌會本》六卷,成為現行水陸法會儀式的手冊。其後咫觀更就袾宏《水陸儀軌》詳細增補論述,成《法界聖凡水陸大齋普利道場性相通論》九卷,略稱《鸛園水陸通論》;此外又撰《水陸道場法輪寶懺》十卷。皆為現行水陸法會之所取則。

其法事內容,在七晝夜之間,主要為結界灑淨、遣使發符、請上堂、供上堂、請下堂、供下堂、奉浴、施食、授戒、送聖等。上堂三寶十位聖賢,奉請於午前;下堂聖凡十位神靈,召請於初夜(《水陸儀軌》卷二)。此儀式中的上下堂十位,即依舊制上下堂八位增訂而成(《普說水陸緣起》,見《水陸儀軌》卷二)。其上堂十位是︰十方常住一切諸佛、十方常住一切尊法、十方常住諸菩薩僧等。下堂十位是︰十方法界四空四禪六欲諸天天曹聖眾、五嶽四瀆福德諸神等。

至於現行水陸法會壇場的佈置、念誦經典及其人數,牌軸的規定和進行的程序等,依《鸛園水陸通論》等所說,法會壇場分為內壇和外壇。法事以內壇為主,像設布置香花供養,力求莊嚴。正中懸掛毗盧遮那佛、釋迦牟尼佛、阿彌陀佛三像,下置供桌,羅列香花燈燭果品供物。其前安置長方台四只成四方形,台上分置銅磬、斗鼓、鐃鈸、手鈴及儀軌等,為主法、正表、副表、齋主四人所用。四圍繞以布幕,將內壇分成三間。兩側分掛上堂、下堂各十位水陸畫像。畫像之下列插牌竿,詳記每位聖凡名稱。牌上皆畫寶蓋,下面蓮花,中用黃紙;下堂則用紅紙以為區別。

外壇有六個壇場︰大壇二十四人,專門禮拜《梁皇寶懺》。諸經壇七人,諷誦諸經。法華壇七人,專誦《妙法蓮華經》。淨土壇七人,稱念阿彌陀佛名號。華嚴壇二人,靜閱《大方廣佛華嚴經》。瑜伽壇,亦稱施食壇,為夜間施放焰口之用,人數由各壇臨時調用。此外監壇一人,共計四十八人。

內外壇法事一般為七日(內壇亦有五日者,則自第三日起)。其進行程序︰第一日三更,外壇灑淨,四更內壇結界,五更遣使建旛(旛上書「修建法界聖凡水陸普度大齋勝會功德寶旛」,高懸於大雄寶殿左前方的剎竿上)。第二日四更,請上堂,五更奉浴。第三日四更供上堂,五更請赦,午刻齋僧。第四日三更,請下堂,四更奉浴,五更說戒。第五日四更,誦《信心銘》,五更供下堂,午刻齋僧。第六日四更,主法親祝上下堂,午前放生。第七日五更,普供上下堂,午刻齋僧,未時迎上下堂至外壇,申時送聖,水陸法會即告圓滿。法會期間,自第一夜起,每夜於瑜伽壇各放焰口一台,至第六夜則放五方焰口,內壇水陸法師及諸壇僧眾均參與法事,為水陸法會儀式的頂點。(林子青)

〔參考資料〕 《釋門正統》卷四;《佛祖統紀》卷三十三、卷三十七、卷四十六、卷四十七;《東坡全集》卷九十五;《釋氏稽古略》卷二;《淨土聖賢錄》卷五;《宋學士全集補遺》卷八;《神僧傳》卷六;《禪林象器箋》〈喪薦門〉;牧田諦亮《中國近世佛教史研究》;鎌田茂雄《中國の佛教儀禮》。


自恣

印度僧團生活中之一固定儀式。指每年雨期夏安居末日,大眾就見、聞、疑三事,相互指謫罪過,懺悔修福。音譯鉢剌婆剌拏,意譯隨意,或自恣。安居期間共計九十日,是僧眾的特別修行期。而自恣可說是結束這種特別修行期的儀式。全部佛教徒循例住在同一結界內,在過去的九十天中,過特別的生活。而在安居的最後一天晚上,大家集於一堂,檢討在過去的九十日內,各自的言行有無違反戒律。大家互相指出對方在行為方面的錯失,藉以反省修養。結果若有犯戒,則要懺悔贖罪。這便是自恣。舉行自恣儀式的這一天,謂之「僧自恣日」。

《四分律行事鈔》卷上解釋其名稱云(大正40‧42b)︰「然九旬修道,精練身心。人多迷己,不自見過,理宜仰憑清眾,垂慈誨示。縱宣己罪,恣僧舉過。內彰無私隱,外顯有瑕疵。身口託於他人,故曰自恣。」

依《增一阿含經》卷二十四〈善聚品〉及《受新歲經》所載,自恣之後之比丘、比丘尼,其法臘即增加一歲。此謂之「受歲」或「受新歲」。

此外,《十誦律》卷二十三〈自恣法〉云(大正23‧165b)︰
「從今聽夏安居竟,諸比丘一處集,應三事求他說自恣,何等三﹖若見、若聞、若疑罪。如是應自恣,一心集僧,集僧已,應差能作自恣人,應如是唱,誰能為僧作自恣人,是中若有言我能。佛言︰若比丘五惡法成就,不應作自恣人。(中略)比丘成就五善法,應作自恣人。(中略)應如是語,長老憶念,今僧自恣日,我某甲比丘,長老僧自恣語,若見聞疑罪語我,憐憫故,我若見罪,當如法除。」

自恣有「非法別自恣」、「非法和合自恣」、「有法別自恣」、「有法和合自恣」四種。其中前三者,佛不聽許,惟最末之有法和合自恣為佛所聽許。

《四分律行事鈔》卷上又述其時期(大正40‧42c)︰「律云︰安居竟自恣,則七月十六日為定。律又云︰僧十四日自恣,尼十五日自恣,此謂相依問罪,故制異日。及論作法,三日通用。克定一期,十六日定。」

◎附一︰《南海寄歸內法傳》卷二(摘錄)

凡夏罷歲終之時,此日應名隨意,即是隨他於三事之中,任意舉發說罪除愆之義。舊云自恣者,是義翻也。必須於十四日夜,請一經師昇高座、誦佛經。于時俗士雲奔,法徒簸。燃燈續明,香花供養。怏總出,旋繞村城。各並虔心禮諸制底,棚車輿像、鼓樂張天。幡蓋縈羅,飄揚蔽日。名為三摩近離,譯為和集。凡大齋日,悉皆如是。即是神州行城法也。禺中始還入寺,日午方為大齋。過午咸集,各取鮮茅可一把許,手執足蹈作隨意事。先乃苾芻,後方尼眾,次下三眾,若其眾大恐延時者,應差多人分受隨意,被他舉罪則准法說除。當此時也,或俗人行施,或眾僧自為。所有施物將至眾前。其五德應問上座云︰此物得與眾僧為隨意物不﹖上座答云︰得所有衣服、刀子、針錐之流,受已均分。斯其教也,此日所以奉刀針者,意求聰咋智也。隨意既訖,任各東西。即是坐夏已周,無勞更經一宿。

◎附二︰《增一阿含經》卷二十四〈善聚品〉(摘錄)

佛告阿難曰︰汝今於露地速擊揵稚,所以然者,今七月十五日是受歲之日。是時尊者阿難,右膝著地長跪叉手,便說此偈︰淨眼無與等,無事而不練,智慧無染著,何等名受歲。爾時世尊復以偈報阿難曰︰受歲三業淨,身口意所作,兩兩比丘對,自陳所作短,還自稱名字,今日眾受歲,我亦淨意受,唯願原其過。(中略)是時世尊坐于草座,告諸比丘︰汝等盡當坐于草座。諸比丘對曰︰如是世尊。時諸比丘各坐草座。是時世尊默然觀諸比丘已,便勒諸比丘︰我今欲受歲,我無過咎於眾人乎﹖又不犯身、口、意。如來說此語已,諸比丘默然不對。是時復再三告諸比丘︰我今欲受歲,然我無過於眾人乎﹖是時尊者舍利弗,即從座起,長跪叉手白世尊言︰諸比丘眾觀察如來,無身、口、意過,所以然者,世尊今日不度者度,不脫者脫,不般涅槃者令般涅槃,無救者為作救護,盲者作眼目,為病者作大醫王,三界獨尊,無能及者,最尊最上。(中略)以此事緣,如來無咎於眾人,亦無身、口、意過。是時舍利弗白世尊言︰我今向如來自陳,然無咎於如來及比丘僧乎﹖世尊告曰︰汝今舍利弗,都無身、口、意所作非行,所以然者,汝今智慧無能及者。(中略)汝今所說,常如法義,未曾違理。是時舍利弗白佛言︰此五百比丘盡當受歲,此五百人盡無咎於如來乎﹖世尊告曰︰亦不責此五百比丘身、口、意行,所以然者,此舍利弗,大眾之中,極為清淨,無瑕穢,今此眾中,最小下坐,得須陀洹道必當上及不退轉法,以是之故,我不怨責此眾。

〔參考資料〕 《摩訶僧祇律》卷二十七;《曇無德律部雜羯磨》;《四分比丘羯磨法》;《五分律》卷十九;《善見律毗婆沙》卷十六;《毗尼母經》卷四、卷八;《歷代三寶紀》卷十一;《四分律行事鈔資持記》卷十三;《禪林象器箋》〈節時門〉;《釋氏要覽》卷下;《翻譯名義集》卷四。


供養

又稱供施、供給,或略稱供。乃供給資養之意,謂以飲食、衣服等供給佛法僧三寶以及父母、師長、亡者。由於供養物的種類及供養的方法、對象有別,故經論中所說之供養也有種種不同,茲略述於下︰

(1)二種供養︰(1)《十住毗婆沙論》卷一(大正26‧23c)︰「供養有二種︰一者善聽大乘正法,若廣若略。二者四事供養,恭敬禮侍等。」《集異門論》卷二云(大正26‧372a)︰「供養云何﹖答︰供養有二種。(一)財供養,(二)法供養。財供養云何﹖答︰以可意色、聲、香、味、觸、衣服、飲食、臥具、醫藥及餘資具,於他有情,能惠能施,能隨惠施;能棄能捨,能遍棄捨。是謂財供養。法供養云何﹖答︰以素呾纜,或毗奈耶,或阿毗達磨,或親教語,或軌範語,或傳授藏,或餘隨一可信者語,於他有情,能惠能施,能隨惠施;能棄能捨,能遍棄捨。是謂法供養。如是二種,總名供養。」此指法供養與財供養。(2)《大日經供養次第法疏》卷上(卍續37‧277上)︰「供養者,理事供養。理者,會理入證,是云理供養也。事者,盡心竭力營辦香花供養佛海,是言事供養也。」此指理供養與事供養。

(2)三種供養︰{1}依《普賢行願品疏》之說,有財供養、法供養、觀行供養等三種。財供養,指以世間的財寶、香華等行供養。法供養,指依佛所說的教法,如實奉行,起菩提心,行二利行。觀行供養,指實踐周遍含容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事事無礙的深觀。財供養若能與法契合,則也可稱為法供養,若能住於深觀,亦可稱為觀行供養,而觀行供養又屬大法供養,已畢竟財、法二供養。{2}《十地經論》卷三(大正26‧138b)︰「一切供養者有三種供養︰一者利養供養,謂衣服臥具等。二者恭敬供養,謂香花幡蓋等。三者行供養,謂修行信戒行等。」

(3)《不壞假名論》卷上謂,供養有三種,一者給侍左右,二者嚴辦所須,三者諮詢法要。(4)依《法華文句》所說,供養有身業供養、口業供養、意業供養三種,稱三業供養。身業供養指禮拜,口業供養指稱讚,意業供養指憶念相好莊嚴。上述是就通論而言。若為別論,則身業指恭敬,意業指尊重,口業則指讚歎,以香華等為供養。

(3)四種供養︰{1}依《大日經義釋》卷十一所言,列舉供養香華、合掌禮敬、慈悲、運心等四種。{2}《增一阿含經》卷十三(大正2‧610a)︰「國土人民四事供養,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此稱四事供養。{3}《善見律毗婆沙》卷十三(大正24‧763b)︰「恆往至知識家,為四供養故,飲食、衣服、湯藥、房舍。」

(4)五種供養︰《蘇悉地羯羅經》卷中〈供養品〉(大正18‧615b)︰「先獻塗香,次施花等,後獻燒香,次供飲食,次乃燃燈。如其次第,用忿怒王真言。此等物清淨,善悅人心。」《大日經疏》卷八謂(大正39‧659c)︰
「若深祕釋者,塗香是淨義,如世間塗香,能淨垢穢息除熱惱。今行者以等虛空閼伽洗滌菩提心中百六十種戲論之垢,以住無為戒塗之,生死熱惱除滅,得清涼性,故曰塗香。所謂花者,是從慈悲生義,即此淨心種子於大悲胎藏中,萬行開敷莊嚴佛菩提樹,故說為花。燒香是遍至法界義,如天樹王開敷時,香氣逆風、順風自然遍布。菩提香亦爾。隨一一功德,即為慧火所焚,解脫風所吹,隨悲願力,自在而轉,普熏一切,故曰燒香。飲食是無上甘露、不生不死之味,若服此果德成熟更無過上味時,即名入證,故說為食。所謂燈者,是如來光明破暗之義。言至果地時,心障都盡,轉無盡慧,遍照眾生,故說為燈。」

(5)十種供養︰《法華經》卷四〈法師品〉云(大正9‧30c)︰「於此經卷敬視如佛,種種供養,華香、瓔珞、末香、塗香、燒香、繒蓋、幢幡、衣服、伎樂,乃至合掌恭敬。」《大藏法數》另將繒蓋、幢幡合稱幡蓋,另添加合掌以成十之數。此外,《地持經》及《瑜伽論》也說十供養,即{1}身供養,對佛色身而設之供養。{2}支提供養,對塔婆(窣都波、墳廟)、或窟、或舍、或故、或新等所作之供養。{3}現前供養,得以面見佛身及支提而設供養。{4}不現前供養,對不現前的如來及支提設供養,或於佛涅槃後,為佛舍利起塔婆而供養之。{5}自作供養,親自供養如來及支提,不因懈惰而令他人代為供養。

{6}他作供養,對如來及支提,不僅自己供養,且能普遍使父母、師友、親屬、在家、出家等悉皆供養。又若有少許物品,能以慈悲心施予貧苦薄福之眾生,使其得以供養如來及支提,而獲安樂。{7}財物供養,以衣食床臥具湯藥及種種雜寶、財物,供養如來及支提。{8}勝供養,對如來及支提行財物供養,或多或勝,或現前、不現前,或自作、他作,皆以淳淨信心專志供養,且以如是善根迴向無上菩提。{9}不染污供養,對如來及支提供養時,能親自供養。不輕他人、不放逸、不懈怠、至心恭敬、不亂心、不染 污心,也不於國王諸人前現諂曲威儀以貪求財供養,不以諸不淨物行供養。{1})至處道供養,不待如來出現於世,能以如意自在力往一切佛剎,供養一切佛及十方無量世界之一切眾生,以淨信心、勝妙解心周遍隨喜與大供養,乃至少時,於一切眾生修習四無量心,於一切有為行起無常想、涅槃安樂想、念佛念法念僧、念波羅蜜,乃至少時,於一切法起少忍、知離言說法、離諸妄想、無相心住,護持禁戒、止觀、菩提分、諸波羅蜜等,此即名至道處供養。此供養為第一、最勝、無上之供養,比上述之財物供養勝過百千萬倍。

又,《瑜伽論》卷四十四〈供養親近無量品〉云(大正30‧533b)︰「當知供養略有十種,(一)設利羅供養,(二)制多供養,(三)現前供養,(四)不現前供養,(五)自作供養,(六)教他供養,(七)財敬供養,(八)廣大供養,(九)無染供養,(十)正行供養。」此說與上述《地持經》等所言大致相同。

此外,就供養三寶而言,供養佛,稱佛供養或供佛;供養法,稱法供養、行供養;供養僧,稱僧供養或僧供。其中,設齋供養百僧稱百僧供,供養千僧稱千僧供,又總稱為供養會。而有關供養三寶之利益,《大方廣如來不思議境界經》云(大正10‧910c)︰「供養佛者,得大福德,速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令諸眾生,皆獲安樂。供養法者,增長智慧,證法自在,能正了知諸法實性。供養僧者,增長無量福智資糧,致成佛道。」其中,以法供養為最勝,如《華嚴經》卷四十〈入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願品〉云(大正10‧845a)︰「諸供養中,法供養最,所謂如說修行供養、利益眾生供養、攝受眾生供養、代眾生苦供養、勤修善根供養、不捨菩薩業供養、不離菩提心供養。善男子,如前供養無量功德,比法供養一念功德,百分不及一。」

〔參考資料〕 《無量壽經》卷下;《理趣釋》卷下;《佛藏經》卷下;《佛本行集經》卷一〈供養品〉;《大方等大集經》卷四十五;《大日經》卷五〈祕密漫荼羅品〉;《菩薩地持經》卷七;《大智度論》卷九十三;《供養儀式》;《法華經玄贊》卷二(本)。


普寧寺

承德外八廟之一。位於河北承德巿避暑山莊之東北。因寺內有木雕大佛,故又名大佛寺。建於清‧乾隆二十年(1755)。據碑記所載,是年五月,清政府平定準噶爾部的叛亂,稍後在避暑山莊大宴厄魯特蒙古四部的上層首領,並分別封爵。由於他們都崇奉藏傳佛教,因此,為了紀念戰事的勝利與此次盛會,乾隆帝乃循舊制創建普寧寺。

寺院的前半部採漢族寺廟七堂伽藍的形式,後半部則模仿桑耶寺的建築樣式,主體建築都在中軸線上。前半部有山門、幢竿、鐘鼓樓、碑亭、天王殿、大雄寶殿及東西配殿。主殿大雄寶殿,殿闊七間,進深五間,是漢族重檐歇山式屋頂。殿下須彌合座高達二公尺,寶殿正中供奉三世佛。後半部有梯形殿、大乘之閣、藏式佛塔等。主殿大乘之閣係仿桑耶寺烏策大殿的木造建構,閣高三十六點六五公尺,底層闊七間,深五間,依山而築。頂部四角有呈方形的攢尖頂,中間高出一層,是採大方亭形的攢尖頂。閣內供一尊千手千眼觀音佛像,為罕見的高大木雕立像。像高二十二點二八公尺,頭頂一尊無量壽小佛像,全身四十二隻手,每手一隻眼睛,分持一件法器。

在大乘之閣的東西兩邊有妙嚴室、月光殿、日光殿及講經堂等,為清帝聽經與休憩的場所。此外,在閣的四周尚有塔、臺等小型藏式建築,代表佛經中的四大部洲及八小部洲。又,寺的東南隅有一座附屬寺院,名普佑寺,為普寧寺喇嘛念經的經堂。

◎附一︰楊時英〈承德普寧寺〉(摘錄自《法音》雜誌第三十七期)

普寧寺俗稱大佛寺,位於承德巿東北五公里,依山面水,東南遙對磬錘峰,西南遠望避暑山莊,面積三萬三千平方米,是外八廟中一處較大的古建築群。

該寺建於乾隆二十年(1755),清政府平定了準噶爾部達瓦齊的割據勢力後,乾隆在避暑山莊大宴厄魯特四部(準噶爾、杜爾伯特、輝特、和碩特)的上層人物,並分別封以汗王、貝勒、貝子等爵位,因為他們信奉藏傳佛教,故仿西藏三摩耶寺修建此寺。

山門前原來是一片很大的開闊地,有三座華麗雄偉的牌坊(現已不存),整個寺的建築大體可分為兩部分,由山門至大雄寶殿為前半部分,大乘閣等為後半部分。前半部分基本上是一般漢族寺廟的建築佈局。山門內自成一個小院落,正中為三間方形重檐歇山頂碑亭,亭內置巨碑三通。中為〈普寧寺碑文〉,記述了修建普寧寺的目的和意義;東側〈平定準噶爾勒銘伊犂之碑〉,記述了清政府平定達瓦齊割據勢力的經過及其採取的措施,西側〈平定準噶爾後勒銘伊犂之碑〉,記述了阿睦爾撒納在沙俄的支持下,再次製造分裂活動,清政府平定了阿睦爾撒納的叛亂勢力。三塊碑文均用漢、滿、蒙、藏四種文字寫成。碑亭兩側有鐘、鼓二樓。碑亭後即天王殿,中供彌勒佛像,背後為韋馱像,兩側為四大天王。

天王殿後為四合院佈局,主體建築大雄寶殿面寬七間,進深五間,重檐歇山頂,屋頂覆以黃琉璃瓦綠剪邊,台基為石須彌座,四角有石雕螭首,前有月台,並置石欄杆,殿內大型石須彌座上供三世佛,兩側為十八羅漢塑像。山牆壁畫為十八羅漢故事像,北牆壁畫為度母與伎樂天。

東西配殿各五間,均單檐歇山頂,覆以綠琉璃瓦。西配殿內供三大士,從左至右為普賢、觀音、文殊。東配殿內原供三尊金剛佛,現已不存。

大雄寶殿後屬該寺的後半部分;一堵00條石砌築的高台壁面,高達九米多,左右有四十二階台級可上,入口處為一座梯形建築,有兩拱券可供通行。裏面是一處廣大的平台,大乘之閣居中,閣高三十七點四米,雄踞於石須彌座台基上,前有月台,繞以石欄杆,南出三階,東西各一,體型的組合,融合了漢、藏的建築形式。面寬七間,進深五間,因地建築,變化自然。前為六層檐,後四層檐,兩側各為五層檐,逐層向內收進一步,第五層四角各置小方亭一座,最後大方亭壓頂,這種作法既穩固又美觀,使整個建築形成顯著的縱向感,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

閣內供千手千眼觀音菩薩,體量宏偉,高二十二點二八米,全身四十二隻手,每隻手有一隻眼睛,各持一件法器。造型莊嚴,慈眉善目,衣紋瀟灑流暢,是我國最高大的木質造像。據工程人員鑒定,此像的重量達一一0噸,約用木材一二0立方米。表面全部飾以金箔,至今燦然若新。左右塑像分別為善財、龍女,高十五點六米。

閣的前後左右,布置著殿廡、白台、喇嘛塔,它們簇擁著大乘之閣,形成豐富多彩的空間變化。這種建築佈局是根據佛經對宇宙構成的記載設計的。大乘之閣代表須彌山,象徵世界的中心。須彌山兩側有日月環繞升降,所以閣之兩側建有兩個長方形的台殿,叫日殿、月殿。閣的四面有四座重層殿宇代表四大部洲(即南瞻部洲、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北俱盧洲)。因南瞻部洲地形像人的肩胛骨,故建築平面前小後大為梯形台殿;東勝神洲地形像半月形,故建築平面為月及台殿,西牛賀洲地形為矩形,故建築平面為橢圓形台殿,北俱盧洲地形為方形,故建築平面為正方形台殿。在四大部洲之間又有八座重層白台,代表八小部洲。在大乘之閣四角又置紅、綠、黑、白四座塔。按碑文所說「義出陀羅尼,四智標功用。」所謂四智,即西北角上的白色塔為「大圓鏡智」,東北角上的黑色塔為「平等性智」,西南角上的綠色塔為「妙觀察智」,東南角上的紅色塔為「成所作智」。

大乘之閣的東西兩側地勢稍高,各排列一組建築,西側的南端一小院落為講經堂,是蒙古佛教首領章嘉國師和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講經之所。東側與講經堂對面的建築為妙嚴室,是乾隆皇帝進廟休憩之所。在講經堂和妙嚴室前各建兩排朝房,每排八棟計四十間,為喇嘛僧房和上層佛教人士駐錫之所。

大乘之閣五頂緊密連接,結成一個屋頂組群,四大部洲的台殿和日月殿是把藏族平頂建築改變比例,做為基座,上建漢式木構建築,外形略有變化,而白台建築則是藏族形式,這樣使整個建築既有漢族的傳統結構,又有藏族的雄偉外形,又有園林配置的獨特風格,充分反映了漢藏文化的交流與融合,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高度智慧的結晶。(中略)

1953年(中共政府在此)成立喇嘛管理機構,組織喇嘛護廟和生產勞動。1961年普寧寺被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為了加強對寺廟的管理成立了外八廟管理處,國家連年撥款對普寧寺進行了全面整修。1985年六月一日普寧寺交宗教部門領導,成立了普寧寺管理處,從內蒙迎請了三十名喇嘛,哈木爾出任普寧寺的住持,成立了喇嘛教務委員會,恢復喇嘛管廟,開展宗教活動,使這座塞外古剎經聲繼起,法螺重鳴。

◎附二︰清高宗弘曆〈普寧寺碑文〉(摘錄自《清政府與喇嘛教》)

乾隆二十年夏五月,平定準噶爾。冬十月,大宴賚四衛拉特部落舊附、新歸之眾於避暑山莊,曰綽羅斯、曰都爾伯特、曰輝特、曰和碩特四族台吉,各封以汗王、貝勒、貝子、公,若而人其無隸屬之宰桑,則歸之公,如內八旗、外四十九旗,喀爾喀四部之例。至是而內外一家,遐邇同風之言允符。昔我皇祖之定喀爾喀,建彙宗寺於多倫諾爾,以一眾志。式循舊章,建普寧寺於山莊之北麓,而為之記曰︰皇天有輔德之私,至聖有越世之度,君子有見幾之作,兆人有可格之誠。我國家撫有眾蒙古,詎準噶爾一部,終外王化,雖庸眾有「威之不知畏,惠之不知懷,地不可耕,民不可臣」之言,其然,豈其然哉﹖以我皇祖皇考聖德神功,經文緯武。其於奠伊犂,勒銘格登山,朝四部落之眾,而錫之爵,賜之幣,式宴陳舞,可汗起奉酒稱萬壽,如今日者何難﹖默契大造,意若有待,是以遵養時晦,垂成弗為。

予小子敬承乾佑,以為不可失者時。遲徊觀望,寧二聖付托藐躬之意。且此山莊,即皇祖歲時巡覲諸蒙古賓客之所也。越三十年,而克見準噶爾之眾,咸覲於此。豈非皇天無私,惟德之輔,至聖之度,越世先知,而見幾君子之作,予亦不敢不勉,衛拉特之眾,豈終不可格以誠哉﹖蒙古向敬佛,興黃教,故寺之式,即依西藏三摩耶廟之式為之。名之曰「普寧」者,蓋自是而雪山葱嶺,以逮西海,恒河沙數,臣庶咸願安其居,樂其業,永永普寧云爾。復依普賢世界品而述偈言︰


抖贊轉輪王,功德甚深大。造寺於西域,
其名三摩耶。逮今千歲餘,願海莊嚴就。
肖彼須彌山,巍閣凡三層。日月在兩肩,
地金水風輪。其內小鐵圍,大鹹海水滿。
持地障礙山,馬耳及善見。擔水并持軸,
持雙凡七山。其中乃香水,其上堅手天。
持鬘及恒橋,四天王所住。復有四方天,
其數各以八。中乃忉利天,善見帝釋宮。
欲界四天子。色界無色界,次第居其上;
東曰勝神洲,小勝及勝勝,左右以次住;
南曰贍部洲,妙拂并小拂,左右以次住;
西曰牛賀洲,行道將小行,左右以次住;
北曰俱盧洲,最勝復諂勝,左右以次住;
供養佛無數,如普賢願海,復為四色塔。
義出陀羅尼,四智標功用。懿此避暑莊,
古佛所遊歷。較彼衛藏地,佛土無差別。
有來眾蒙古,及新衛拉特。咸敬黃教人,
爰作大利益。肖彼三摩耶,為天奉人師。
作此曼陀羅,嚴潔身口意。依法香泥塗,
一切皆清淨。香花供養具,法螺法音聲。
轉無量法輪,聚無量法眾。誦無量法寶,
作無量法事。我聞普賢言,華藏莊嚴海。
是毗盧遮那,往劫修行處。種種寶光明,
大雲遍一切。舍身等塵剎,以昔願力住。
遍十方國土,出苦向菩提。方便示調伏,
世界所有塵。一一見法界,現佛如雲集。
此是如來剎,大願周法界。一切化群生,
莊嚴從此出。西土及震旦,究竟無同異。
眾生皆安穩,暨蠕動肖翹。遂生明佛性,
稽首天人師,普賢行如是。



寫經

謂書寫佛教經典。又指由書寫所成的佛典(包括經、律、論及其註釋書)。在初期佛教,經典藉由暗誦而流傳,故無書寫經典之事。據巴利文《島史》、《大史》所載,弘傳上座部佛教的錫蘭,於西元前一世紀始將三藏筆錄於書冊。但其後經典的傳承仍以口傳為中心,寫經並未受到重視。不過,紀元前後興起的大乘佛教,則特別強調受持、讀誦及書寫經典的功德,因此,自此時起已有寫經之事。

然而,由於在印度未曾發現佛典的寫本,亦缺乏有關書寫經典的具體記述,因此,印度寫經的實況並不清楚。以梵語及其他印度語寫成的最古寫經(寫本),係在中國新疆省及巴基斯坦北部等印度文化圈的周圍地區所發現,據說較古老者可追溯至西元三世紀至四世紀。現存的梵語原典多書寫於貝葉上,但《般舟三昧經》等書則謂以好素書寫,《持心梵天所問經》卷四及《寶女所問經》卷四提及竹帛,《瑜伽師地論》卷七十五提及葉紙,《大佛頂首楞嚴經》卷七則列舉樺皮、貝葉、紙、素白疊等物。

在中國,大約自二世紀後半開始,即陸續有人將譯出之佛典以文字書寫,並流傳民間。四至五世紀以後,由於佛教徒逐漸增加,經典的讀誦、講說亦漸盛行。僧眾及貴族、知識階級之間流行佛典的研究與談論(玄論),因此,書寫佛典之事亦逐漸風行。

南北朝、隋、唐時代,有書寫一切經(大藏經)而收藏於寺中之事。乃至有專門寫經之人及經營寫經事業的官制。唐‧上元二年(675)的《金剛經》寫本,其卷末即列有書寫的年月日、寫經者、裝潢者、初校者、再校者、三校者、詳閱之僧數名,及寫經事業之監督官員。

在南朝,齊高帝嘗寫《法華經》,竟陵文宣王嘗手書大字《維摩經》等共計十七部七十一卷,明帝亦嘗勒寫一切經。陳武帝、文帝、宣帝又各曾勒寫一切經十二藏、五十藏、十二藏。北朝齊孝昭帝曾為先皇寫一切經十二部。北魏‧馮熙(文承太后之父)嘗寫十六部一切經。陳‧徐陵、江總等名士亦曾寫一切經。又,現存寫經遺品中最古者,為敦煌出土的《譬喻經》一卷,係東魏‧甘露元年(265)之寫本。

至隋代,文帝嘗勒寫四十六藏十三萬二千零八十六卷,又修治舊經三八五三部;煬帝亦曾修治舊經並新寫一切經。當時民間僧俗的寫經風氣,亦甚為興盛。

唐代,佛教界亦承此寫經之風。隋唐為中國佛教之全盛期,同時也是寫經的最盛期。貞觀五年(631),太祖嘗為皇后書寫藏經,後又令大總持寺僧智通、祕書郎褚遂良寫一切經;高宗於龍朔三年(663)亦曾寫一切經,至麟德元年(664)令惠概、明玉等人參覆量校三年,遂有舊經論七四一部、二七三一卷,及玄奘新譯經論七十五部、一三三五卷的寫經入藏。又,當時民間的寫經之風亦盛,如善導嘗寫《阿彌陀經》十萬餘卷。

此外,二十世紀以來,從吐魯蕃、敦煌石窟發現大量中國寫經遺品,分別被收藏於英國博物館、法國國民圖書館、北京國立圖書館,以及日本的書道博物館、龍谷大學、大谷大學等處。其年代包括南北朝時代至隋、唐、五代、北宋初期,但屬隋、唐時代者為多。其中有敦煌之當地人所書寫者,亦有寫於中國內地而藏於邊疆者,亦有盛唐中央政府所在地之專門寫經生所寫者。但自宋代以降,藏經之開版逐漸流行,寫經之風遂衰。然仍有人相信寫經功德,而特意書寫某些經典。

中國寫經的書法字體,六朝時多用隸書;隋、唐時則用楷書。其樣式,一行以十七字為原則,上下及行間以淡墨絲欄區劃。形式多為卷軸,即所謂卷子本。然而,佛典之註釋類中,用草書寫成的例子亦不少見。又如《法華經》等日常常用的經典,亦有以特別小的小字書寫以方便攜帶者。寫經的材料,古代人有時用絹,但一般多使用麻紙、穀紙,或將之染成黃色或藍色。其中以黃麻紙的使用率最高。

佛教徒向以經典為三寶中之法寶,甚加尊敬,而且寫經的目的多為父母、師父、愛子等人祈求冥福,也有獻與皇帝,或祈求自己解脫的,故書寫經典時,態度頗為嚴謹。又,寫經之願主中,亦有造淨室、齋戒,並以香汁和墨而書寫者,有人且以金銀泥寫經,甚至於以血書顯示其至誠。

朝鮮亦有寫經之事,如《釋氏稽古略》卷四〈宋‧元祐三年(1088)〉條載,高麗‧義天以金書《華嚴經》三譯本一八0卷送與杭州慧因寺;《高麗史》卷二十〈高麗‧明宗十一年(1181)〉條記載,正月寫經院遇火,在此之前曾寫成銀字大藏經。今所存多為高麗時代之遺品,其中紺紙金字、銀字等之裝飾經為數甚多。

日本亦夙有寫經之風。六世紀時自百濟傳入佛典後,於天武天皇二年(674)即有書寫一切經之事,現存之遺品中,有天武天皇十四年書寫的《金剛場陀羅尼經》一卷等。至奈良朝天平時代,寫經成為國家事業。當時有寫經生專事寫經,內道場並設有奉寫御執經所,其他寺院、貴族及各地方亦多設立寫經所。所謂「天平寫經」者即指此而言。

到平安時代,由於貴族文化的興盛,乃產生由專業寫經僧寫成的華麗寫經。嚴島神社所藏《平家納經》、四天王寺的扇面寫經等即其代表作。日本歷史上的寫經事業在鎌倉時代之後,隨著版本經藏的流行,終於逐漸衰頹。

◎附一︰慈嘉譯〈關於佛教中的寫經〉(摘譯自《望月佛教大辭典》〈寫經〉條)

「寫經」一詞,即謂書寫佛教之經卷。《道行般若經》卷二〈功德品〉云︰「欲取佛者,當學般若波羅蜜。當持當誦,正使不學不持不誦。善男子、善女人,但書寫持經卷,自歸作禮,承事供養,名華搗香、澤香、雜香、繒綵、華蓋、旗幡。」《般舟三昧經》〈四事品〉云︰「復有四事,疾得是三昧,一者作佛形像,用成是三昧故。二者持好素寫是三昧。三者教自貢高人內佛道中。四者常護佛法。」又《法華經》卷四〈法師品〉云︰「若復有人,受持、讀誦、解說、書寫妙法華經乃至一偈,於此經卷敬視如佛,種種供養華香、瓔珞、末香、塗香、燒香、繒蓋、幢幡、衣服、伎樂,乃至合掌恭敬,藥王當知,是諸人等,已曾供養十萬億佛,於諸佛所成就大願。愍眾生故,生此人間。」此為勸、讚寫經並其功德者。

關於經典之書寫,起自何代,其事不詳。《佛般泥洹經》卷下,記阿難結集四阿含,各以六十疋之素寫之,此恐非事實。巴利文《島史》(Dīpavaṃsa)及《大史》(Mahāva-ṃsa),記錫蘭之三藏是西紀前29年至17年間在位之Vattagamani王時,始書冊筆錄之。又《大唐西域記》卷三云,迦膩色迦王請脇尊者等結集《毗婆沙論》,後以赤銅鍱鏤寫之。事實之真否雖不明,然前引《道行般若經》及《般舟三昧經》同為後漢靈帝光和二年支婁迦讖所譯出,依此可推知在西曆第二世紀以前即已有寫經之事實。且《出三藏記集》卷二云後漢桓帝時,竺佛朔齎梵本至中夏;同書卷七所載《放光經記》,謂朱士行以魏‧甘露五年至于闐國,寫得《放光般若經》之梵書胡本九十章,六十萬餘言,若依此二說,則可見當時梵書胡本確已存於西域地方矣。

但《高僧法顯傳》云︰「北天竺諸國,皆師師口傳,無本可寫。是以遠涉乃至中天竺,於此摩訶衍僧伽藍得一部律。」又《出三藏記集》卷十四〈佛陀耶舍傳〉,云耶舍十九誦大小乘經二百餘萬言,後至中國,誦曇無德律,姚興疑其遺謬,乃試耶舍令誦民籍藥方各四十餘紙,三日乃執文覆之,不誤一字。亦即根據此二書所載,在印度,對於經律等皆師師口傳,不行書寫。此與前文所述正好相反。蓋如前引之《道行般若經》,以及《放光般若經》卷七〈供養品〉、《首楞嚴經》、《賢劫經》、《不退轉法輪經》、《方廣大莊嚴經》、《大方等大集經》、《金光明經》等諸大乘經,齊皆鼓吹書寫之功德,然阿含及諸律等不曾說之。

考此事實,可察知小乘諸部專重師師口傳之事。反之,大乘教徒則主勸說書寫。此中,印度內地主以梵語書寫,西域地方則梵語胡語併用,錫蘭等專以巴利語書寫。又現存之梵語原典,多為貝葉書寫,前引《般舟三昧經》等則以好素書寫之;《持心梵天所問經》卷四及《寶女所問經》卷四謂以竹帛寫之;《瑜伽師地論》卷七十五云「葉紙」,《大佛頂首楞嚴經》卷七舉樺皮、貝葉、紙、素白疊等。

至於中國,當初在傳譯時,其譯文則由筆受者等直接寫下,自不待言。如《出三藏記集》卷七所載〈慧印三昧及濟方等學經序讚〉云法護譯出濟方等學經之後,竺法首筆受,寫以流通;同書卷八所載〈正法華經後記〉云西晉‧永熙元年,比丘康那律,於洛陽寫《正法華經》;同書卷十一所載〈略成實記〉云《成實論》是曇晷筆受,曇影正寫等,皆其例也。

尋以佛教漸盛,以至因講經或為流布等,將譯文展轉書寫,如南朝劉宋武帝自寫《戒經》,南齊高帝寫《法華經》,竟陵文宣王手書大字《維摩經》等十七部七十一卷,其子巴陵王亦寫《法華經》等十部二十卷,明帝亦勒寫一切經,梁簡文帝又血書《般若經》十部,劉慧斐手寫佛經二千餘部,陳武帝敕書寫一切經十二藏,文帝敕寫五十藏,宣帝敕書十二藏等。

北朝魏道武帝傳寫一切經,司徒北海王詳及司牧高陽王雍亦寫一切經十二藏,安豐王延明及中山王熙以香汁和墨寫《華嚴經》一百部,又造金字《華嚴經》一部,太卿大司馬洛州刺史馮熙寫一切經十六部。北齊孝昭帝為先皇寫一切經十二藏,合三萬八千四十七卷。慧思書金字《般若經》及《法華經》各一部,自造願文,誓傳之彌勒之世,魏收又製三部一切經願文。北周武帝又詔寫經千七百部,孝宣帝書《般若經》三千卷,莫陳休寫一切經,王褒撰周經藏願文。

在現存遺品中,最古者為敦煌出土《譬喻經》一卷(日本東京中村不折氏藏),實係曹魏‧甘露元年書寫者。其後記有「甘露元年三月十七日於酒泉城內□□中寫訖。此月上旬,漢人及雜類被誅。向二百人願蒙解脫生敬信三寶,無有退轉。惟大聖之難遭,至教實叵值,之不懇惻,來世何異異感覺弘慈,察徹知所忌一校□□□□□定寫訖,因記作數言,畢思其旨。」真稱海內之鴻寶。

次者有《寶梁經》卷上一卷(晉惠帝永熙二年四月寫,敦煌出土,大谷大學圖書館藏)、《諸佛要集經》(首缺,晉惠帝元康二年正月寫,新疆省吐谷溝出土,西本願寺藏)、《大般涅槃經》卷三十(首缺,晉惠帝永興二年二月寫,敦煌出土,大谷大學圖書館藏)、《十誦比丘戒本》(西涼‧建初元年寫,敦煌出土,大英博物館藏)、《法華經》〈方便品〉(首缺,西涼‧建初七年寫,新疆省庫車附近出土,二樂莊藏)、《法華經》〈方便品〉(首缺,北涼‧承玄二年六月寫,新疆省鄯善出土,中村不折氏藏)、《佛說菩薩藏經》卷一(沮渠安周承平十五年寫,新疆省吐魯蕃出土,同上藏)、《佛說觀音普賢經》(首缺,南齊武帝永明元年正月寫,同上藏)、《唯摩義記》(北魏宣武帝景明元年二月寫,敦煌出土,大英博物館藏)、《勝鬘義記》(北魏宣武帝正始元年二月寫,敦煌出土,同上藏)、《大般涅槃經》卷十一(梁‧天監五年寫,敦煌出土,同上藏)、《法華義記》(失題,同正始五年五月寫,同上藏)、《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卷十五(梁武帝天監十一年寫,新疆省吐魯蕃出土,中村不折氏藏)、《成實論》卷十四(北魏‧延昌元年,敦煌出土,大英博物館藏)、《菩薩處胎經五帖》(西魏‧大統十六年寫,京都知恩院藏)等。

至隋代文帝敕寫四十六藏十三萬二千八十六卷,同時又修治故經三八五三部。又依《法苑珠林》卷十八記鄜州寶室寺沙門法藏,於大業五年在洛交縣韋川城之寺寫一切經八百卷,尋以缺好手紙筆,更於京城舊月愛寺書寫其餘。現今日本奈良聖語藏所藏隋代書寫者,係《賢劫經》、《大智度論》等六部書。

至唐代,貞觀五年,太宗為皇后於苑內德業寺及宣興寺書寫藏經,九年四月勒大總持寺僧智通、祕書郎褚遂良等於苑內寫一切經,十一年四月,皇太子又於延興寺造一切經;高宗龍朔三年正月於大敬愛寺寫一切經,至麟德元年正月,由惠概、明玉、神察、道英、曇邃等,參覆量校,三年,遂寫舊經論七四一部、二七三一卷,並玄奘新譯經論七十五部、一三三五卷,新舊共合八一六部、四0六六卷入藏焉。

當時民間亦盛行寫經。有名者如善導之書寫《阿彌陀經》十萬餘卷,現存之新疆出土之《阿彌陀經》之殘經有「願往生比丘善導寫彌陀(缺約十字)者,罪業消除,福命長遠」云云之後記。又知恩院所藏《大樓炭經》卷三之奧書有跋云︰「咸亨四年章武郡公蘇慶節,為父邢國公敬造一切經。」後,開元二年正月與淘汰僧尼偽濫之同時並禁止民間鑄佛及寫經,然其書經之事,尚見繼續,特別是唐代以後金銀泥經之屢見書寫。圓仁之《入唐求法巡禮行記》卷三〈五台山金閣寺賢固菩薩院〉條云,普賢道場之經藏閣,有紺紙金銀字,白檀玉牙之大藏經六千餘卷,是大曆十四年長安鄭道覺所寫。

又日本比叡山淨土院藏有唐‧會昌二年九月書寫之紺紙金銀泥《金光明經》。又《佛祖歷代通載》卷十八〈宋‧開寶六年〉條云,詔成都造金銀字佛經各一藏,《釋氏稽古略》卷四〈宋‧元祐三年〉條云,高麗‧義天送杭州慧因寺金書《華嚴經》三譯本一八0卷。《高麗史》卷二十〈高麗‧明宗十一年〉條云,正月寫經院遭火,由是先命寫成銀字之大藏經。《釋鑑稽古略續集》卷一云,元世祖寫金泥藏經。但唐末以後因刻板藏經之漸次流行,寫經事業遂至衰微矣。

我國寫經之式樣,為一行十五字乃至二十二字,上下及行間以淡墨之絲欄區劃之,其書體在六朝時代是以一種所謂六朝體之文字書寫之,至隋代,略以楷書統一之,同時界線及字數亦有規定,後世所用十七字,即以此為準則。體裁用卷軸,所謂卷子本,敦煌出土者,表裏皆如貝葉經。至於日本,亦夙行寫經事,《日本書紀》卷二十九〈白鳳二年三月〉條云︰「是月,聚書生,始於川原寺寫一切經。」《續日本書紀》卷九〈養老六年十一月〉條有「寫華嚴經八十卷、大集經六十卷、涅槃經四十卷、大菩薩藏經二十卷、觀世音經二百卷。」是為現存於文獻中最古者。此後歷代盛行寫經而不衰。至於應用之物,如赤黃藍縹綠紫黑蘇芳胡桃金銀等色紙,由木金銀象久珀瑪瑙赤玉青玉水晶等作成之卷軸,帙則有綵帙、織帙、綉帙、竹帙、竹綵帙、竹綉帙、竹縫帙、萩[艹/處]帙、穀皮帙等。經帙外又有經囊、經筥、經筒、經櫃等,進而圖種種彩畫之色紙,以金泥、銀泥交互書寫之經文,可說極盡華美之工。

◎附二︰印順〈書寫‧供養與讀誦功德〉(摘錄自《華雨集》二中編第二章第二節)

「佛法」重智證而又出重信的方便;般若是甚深法,重智證的,也傳出了重信的方便,那就是書寫,供養等了。《大智度論》卷五十八說(大正25‧472c)︰「是般若有種種門入︰若聞、持乃至正憶念者,智慧精進門入;書寫、供養者,信及精進門入。若一心深信,則供養經卷勝(於聞、持等);若不一心,雖受持而不如(聞、持等)。」

從智慧入門,從信入門,都可以深入般若,智與信到底是不容許別行的。初入般若,適應不同根性,可以有此二門,而最重要的,還是真誠一心;如不能一心,都是不能得真實功德的。在正法中心的般若法門中,重信的書寫、供養、施他,是「大乘佛法」時代的特色。由於般若法門的容受通俗的方便,讀、誦也就有了不同的意義,這不妨一一的說明。

(1)書寫(lekhana)︰起初,佛說法雖然結集了,還是口口傳誦下來。傳誦容易誤失,也可能遺忘、失傳。書寫經典興起,這是保存、弘布佛法的好辦法,所以在「法」的修學中,書寫與讀、誦、解說等,受到了同樣的尊重。以《般若經》來說,為了不致中途停頓,鼓勵限期的精進完成。如說︰「若能一月書成,應當勤書;若二月、三月、四月、五月、六月、七月,若一歲書成,亦當勤書。讀、誦、思惟、說、正憶念、修行,若一月得成就,乃至一歲得成就,應當勤成就。」書寫等應當精勤的完成,書寫的功德是很大的。所以《不動如來會》勸人精勤設法去求法寫經。寫經,一向受到尊重,我國敦煌石室的藏書,有些是唐、宋間的寫經,不過寫經是為了功德,忽略了傳布佛法的原始意義。自我國印刷發達後,書寫經典來傳布佛法,已沒有必要了。僅有極少數出發於虔敬的寫經,或刺舌出血來寫經。對宏傳佛法來說,寫經的時代是過去了!

(2)供養(pūjana)︰寫成的經典,尊重供養,表示了對「法」的尊敬,也能引發佛弟子書寫、讀、誦經文的熱心。供養經典,《般若經》有一傳說的事實︰在眾香城──犍陀羅(Gandhāra)城中,「有七寶臺,赤牛頭旃檀以為莊嚴。真珠羅網以覆臺上,四角皆懸摩尼寶珠以為燈明,及四寶香爐常燒名香,為供養般若波羅蜜故。其臺中有七寶大床,四寶小床重敷其上,以黃金鍱書般若波羅蜜(經),置小床上,種種幡蓋莊嚴垂覆其上。」在高臺上供養經典,與供養佛牙、佛鉢的方式相同。這是西元二世紀的傳說;供養經典,在印度北方應該是有事實的。《歷代三寶紀》卷十二說︰「崛多三藏口每說云︰于闐東南二千餘里,有遮拘迦國。(中略)王宮自有摩訶般若、大集、華嚴──三部大經,並十萬偈。王躬受持,親執鍵鑰,轉讀則開,香花供養。又道場內種種莊嚴,眾寶備具,兼懸諸雜花,時非時果。」傳來中國,如南嶽慧思︰「以道俗福施,造金字般若二十七卷,金字法華,琉璃寶函,莊嚴炫曜,功德傑異,大發眾心。」也是供養經卷的實例。一直到近代,供奉在藏經樓中的「大藏經」,也還是重於供養的。書寫經典,「法」才有了具體的實體,受到佛弟子的恭敬供養。佛入涅槃,佛弟子懷念佛而恭敬佛的遺體──舍利(śarīra),建塔供養。供養佛舍利塔,只能生信作福,而書寫的經典,更可以讀、誦、解說,依法修行,比佛舍利更有意義些。所以《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卷十說(大正8‧290b)︰
「憍尸迦!若滿閻浮提(乃至如恒河沙等世界)佛舍利作一分,復有人書般若波羅蜜經卷作一分,二分之中,汝取何所﹖釋提桓因白佛言︰(中略)我寧取般若波羅蜜經卷。何以故﹖世尊!我於佛舍利,非不恭敬,非不尊重。世尊!以舍利從般若波羅蜜中生,般若波羅蜜(所)修熏故,是舍利得供養、恭敬、尊重、讚歎。」

舍利是佛的遺體。舍利的所以受人尊敬供養,因為依此色身而成佛、說法。成佛、說法,都是依般若波羅蜜,甚深法的修證而來。這可見《般若經》勝於佛的遺體,所以在二分中,寧可選取《般若經》這一分了。在佛弟子的心目中,大乘(成佛法門)經卷,可說是與佛一樣的(可以依經而知法),至少也與舍利塔一樣。如《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說︰「若是經典所在之處,則為有佛,若尊重弟子」;「若有此經,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所應供養,當知此處則為是塔,皆應恭敬作禮圍繞,以諸華香而散其處。」《法華經》也說︰「有人受持、讀、誦、解說、書寫妙法華經,乃至一偈,於此經卷,敬視如佛。」在佛像還沒有盛行時,重於智證的大乘,以經卷代替了舍利,達成聖典的廣泛流布。

(3)施他(dāna)︰書寫經典,將經典布施──贈送給他人,使他人也能供養、受持、讀、誦等。施他的本是書寫的經典,自印刷術發明,經典也都是印刷的,於是改為印經贈送了。為什麼要「施他」﹖施者深深信解法門的希有,受者因此而能受持、讀、誦、思惟、修行;佛法因此而流布,這所以要「施他」。如施者不知經義,受者擱放一邊,如現前佛教界的一般情形,那是失去「施他功德」的意義了!書寫、供養、施他,是虔信尊敬而修法的布施,使法門廣大流行;在行者自身,是信施福德。菩薩道以般若為主,而更要有利他(為法為人)的德行,所以對修學大乘法來說,重智而又讚揚信施福德,確是相助相成的。這所以「般若」等重智證的大乘,兼有信施等通俗的法門。

〔參考資料〕 《道行般若經》卷二〈功德品〉;《般舟三昧經》〈四事品〉;《出三藏記集》卷二、卷七、卷十四;中村不折《禹域出土墨寶書法源流考》;大屋德誠《寧樂古經選》、《石山寫經選》;菅沼晃(等)編《佛教文化事典》〈佛教聖典〉。


殿堂

殿堂是中國佛寺中重要屋宇的總稱。因這些屋宇或稱殿,或稱堂,故統名之為殿堂。殿是奉安佛菩薩像以供禮拜祈禱的處所,堂是供僧眾說法行道等用途的地方。殿堂的名稱即依所安本尊及其用途而定。安置佛、菩薩像者,有大雄寶殿(一般稱為大殿)、毗盧殿、藥師殿、彌勒殿、觀音殿、韋馱殿、金剛殿、伽藍殿等。安置遺骨及法寶者,有舍利殿、藏經樓(閣)、轉輪藏殿等。安置祖師像者,有開山堂、祖師堂、影堂、羅漢堂等。供講經集會及修道等之用者,有法堂、禪堂、板堂、學戒堂、懺堂、念佛堂、雲水堂等。其他供日常生活、接待用者,有齋堂(食堂)、客堂、寢堂(方丈)、茶堂(方丈應接室)、延壽堂(養老堂)等。

中國主要殿堂,如佛殿、法堂、毗盧殿、天王殿、方丈等,一般建於寺院的南北中心線上,其餘齋堂、禪堂、伽藍殿、祖師堂、觀音殿、藥師殿等,則作為配屋而建於正殿前後的兩側。如宋‧慧洪〈潭州白鹿山靈應禪寺大佛殿記〉說︰「世尊遺教,弟子因法相逢,則當依法而住。(中略)營建室宇,必先造大殿,以奉安佛菩薩像。使諸來者知歸向故,晝夜行道,令法久住,報佛恩故。」又〈信州天寧寺記〉說︰「入門縱望序廡翼如而進,層閣相望而起。登普光明殿(佛殿),顧其西則有雲會堂(禪堂),以容四海之來者。為法寶藏(輪藏殿)以大輪載而旋轉之,以廣攝異根也。顧其東則有香積廚(廚房),以辦伊蒲塞饌。為職事堂(庫房)以料理出納。特建善法堂(法堂)於中央以演法,開毗耶丈室(方丈)以授道。」從宋代以來殿堂的配置,大抵準此。

古代佛殿中像設如何佈置,記載缺乏,難以詳考。只可從現存古剎遺物中見其一斑。如唐‧大中十一年(857),五台山佛光寺佛殿存有佛像一堂。主像凡五尊,各有脅侍五、六尊。中尊為釋迦,趺坐在長方形須彌座上。左次主像是彌勒佛,垂雙腳,各踏蓮花一朵。右次主像是阿彌陀佛,趺坐在六角須彌座上。釋迦的左右有迦葉、阿難兩尊者和兩菩薩侍立。更前則有兩供養人跪在蓮花上,手捧果品,作奉獻狀。彌勒和彌陀的脇侍,除以兩菩薩代兩尊者外,其餘均同。極左的主像是普賢,乘象,兩菩薩脇侍,普賢像前有一韋馱及童子像。極右的主像是觀音,乘獅,兩菩薩脇侍(後世配置,都以普賢與文殊對稱。文殊乘獅居左,普賢乘象居右。佛光寺卻以普賢居左,而以觀音居右,此或因五台為文殊道場,故爾)。佛壇兩極端前角,各有甲胄護法天王,兩像遙立對峙,各持長劍,瞋目怒視。此種配置,為唐代留存的格式。

入宋,佛教像設始有具體記載。如慧洪〈潭州白鹿山靈應禪寺大佛殿記〉說︰「像設釋迦如來百福千光之相,文殊師利、普賢大菩薩,大迦葉波、慶喜(阿難)尊者,散華天人、護法力士,又環一十八應真大士,序列以次,莊嚴畢備。」至南宋時,更有明確的記載。如宗鑒《釋門正統》卷三〈塔廟誌〉說(卍續130‧790下)︰「今殿中設釋迦、文殊、普賢、阿難、迦葉、梵王、金剛者,此土之像也。(中略)蓋若以聲聞人輔,則迦葉居左,阿難居右;若以菩薩人輔,則文殊居左,普賢居右。今四大弟子俱列者,乃見大小乘各有二焉耳。梵王執爐,請轉法輪;金剛揮杵,衛護教法也。」這種一佛四弟子的形式,一直為後世部分佛殿像設所採用。

但自宋代以來,較大佛殿常供三尊,所謂三佛同殿。此或以彌勒為中尊,以釋迦、彌陀位於左右,又以無著、天親二菩薩為彌勒脇侍,如宋杭州金剛寶乘j 及開封殷聖禪院等處皆是。或以釋迦佛為中尊,以彌陀、彌勒位於左右,又以迦葉、阿難二尊者為釋迦脇侍,如天台山國清寺、大慈寺(唐修禪寺)、泗州乾明禪院、開封太平興國寺、五台山真容院等處皆是。又有釋迦、藥師、彌勒為三尊者,則以藥師代替彌陀坐於左方(東方),如宋‧契嵩〈漳州崇福禪院千佛閣記〉說(大正52‧711c)︰「閣成,巍然九間。(中略)釋迦、彌勒、藥師,則位乎其中,千如來則列於前後左右。」

但以彌勒與釋迦、彌陀並列,後來漸有異議,遂以藥師代之。如《釋門正統》卷三說(卍續130‧791下)︰「或設三佛同殿,右彌勒、天親、無著(脇侍)者,當來補處之像也;左彌陀、觀音、勢至(脇侍)者,淨土之像也。竊嘗論之︰若據娑婆化主,止立釋迦之像,輔以文殊、普賢可也。(中略)當來下生既在補處,未有輔佐,豈得與釋迦、彌陀並列而為三耶﹖茲豈一佛獨化之道乎﹖」宋以後,彌勒遂另居於彌勒閣或彌勒殿。

宋、遼時代佛殿,也有供五佛乃至七佛的。如大同華嚴寺、善化寺及泉州開元寺等宋、遼遺構佛殿,都各供五佛,亦稱五智如來或五方佛。義縣奉國寺大殿則供過去七佛。山西玄中寺千佛閣倒壞後近代重新規劃撥款修葺,改奉七佛,名七佛閣。此外七佛之像,僅見北京故宮博物院保存的山西興化寺壁畫而已。元代巨剎,多有前後二佛殿,前佛殿塑三世佛,即燃燈佛(亦稱定光佛)、釋迦佛、彌勒佛;後佛殿則塑五智如來。

明代佛殿,猶多塑三世佛。如徐一夔〈靈谷寺碑〉說︰「其為制︰以佛之當獨尊也,故於正殿,則奉去、現、未來之像,其他侍衛天神不與焉。」明末嘉靖十九年(1540),日僧周良奉使訪問中國,於淮陰興國寺、滄州集善禪寺、北京大慈恩寺、蘇州虎丘寺、吳江華嚴講寺、餘姚龍泉寺等佛殿,猶見三世如來之像。

明代以後,伽藍規制已有定式,故像設亦大抵一致。一般叢林佛像設三尊,中為釋迦,左為藥師,右為彌陀。釋迦之左為迦葉擎拳含笑之像,其右為阿難合掌隨侍之像,二像或對立或略斜向。藥師、彌陀二佛,已少見脇侍。較小佛殿,僅奉釋迦與二尊者,而置藥師、彌陀於別殿。另外,現今中國著名佛寺大殿,亦有唯供一佛,或一佛二脇侍,或專供一菩薩者。如杭州靈隱寺在近代重修大殿時,唯雕塑釋迦一尊。

佛殿兩側,後世多塑十八羅漢之像(左右各九尊)。羅漢的尊數,多依玄奘譯《大阿羅漢難提蜜多羅所說法住記》,本為賓頭盧跋囉惰闍等十六尊;其後畫像塑像或加慶友(即說《法住記》之難提蜜多羅)與賓頭盧(將賓頭盧跋囉惰闍第一分為二人),或加迦葉與君屠鉢嘆,或加慶友與貫休(即最初畫十六羅漢者)……藏式造像則加達摩多羅與布袋和尚二尊者,遂成為十八羅漢。佛壇背後的像設,常見的是觀音手持楊枝水瓶,立於普陀洛伽山海之間(通稱此處為「海島」),其四圍則塑《華嚴經》善財五十三參中的人物,或《法華經》〈普門品〉救八難的景象。

寺院佛殿以外,各殿堂的像設大概如次︰

(1)天王殿︰正面本尊,多安彌勒化身的布袋和尚坐像(北京廣濟寺則奉天冠彌勒菩薩坐像),左右分塑四大天王。彌勒背後設手執寶杵現天將軍身的韋馱天像。布袋和尚為五代僧,名契此(﹖~916)。體軀肥滿,言語無恒,常以杖負布袋入巿行乞,面現喜悅之相,人呼為布袋和尚。後梁‧貞明二年(916),寂於浙江奉化岳林寺東廊磐石上。臨終遺偈,自稱為彌勒化身;後人遂多塑之於山門。

四天王為印度十六善神之屬,其名常見於大小乘經論。最知名者為毗沙門天,義為多聞,乃印度北方守護神,與持國、增長、廣目共稱四天王(《金光明經》卷二〈四天王品〉,即以毗沙門居首)。毗沙門天王造像早已見於雲岡、龍門等石窟。唐‧天寶元年(742)西域五國來侵安西,傳說天王曾現身卻敵,玄宗遂命於各州府城上西北隅均置此天王像。其後又命佛寺別院安置。如唐長安大興善寺之天王閣、江蘇崑山慧聚寺等處之天王堂,即是供毗沙門之別院。

四天王的形像,古今略有不同。據唐譯《陀羅尼集經》卷十一說四天王像法︰四天王均著種種天衣,嚴飾精妙。東方天王提頭賴吒,左手把刀,右手執矟 (即長矛)拄地。西方天王毗嚕博叉,左手執俏,右手把赤索。北方天王毗沙門,左手執矟拄地,右手擎塔。又依《長阿含經》第十二〈大會經〉及《法華文句》等說︰四大天王各領二鬼神,持國天王領乾闥婆與富單那,增長天王領鳩槃荼與薜荔多,廣目天王領龍與毗舍闍,多聞天王領夜叉與羅剎,故四天王像的腳下各踏二鬼神以示威武。到了元代塑像,東方天王持物換了琵琶;明代北方天王持物換了雨傘;清代西方天王持物換了蛇類,遂成今日一般常見的四大天王的形相。元‧沙羅巴譯《藥師琉璃光王七佛本願功德經念誦儀軌供養法》,以四偈說明四大天王的身色持物及守護國土(大正19‧47a)︰「東方持國大天王,其身白色持琵琶」,「南方增長大天王,其身青色執寶劍」,「西方廣目大天王,其身紅色執羂索」,「北方多聞大天王,其身綠色執寶叉」。現在四天王的塑像,大體據此記載為之。

韋馱天為南天王部下八將之一,在四天三十二將中以武勇著稱。唐‧道宣在《感通錄》裏寫了他常於東西南三洲巡遊,守護佛法,故稱「三洲感應」;又現天將軍身,守護伽藍等故事傳出後,遂漸漸形成,凡建寺必奉之為守護神,世稱韋馱菩薩。其像形式有二︰{1}合十指掌,橫寶杵於兩腕,兩足平立。{2}以左手握杵拄地,右手插腰,左足略向前立。面向佛殿,注視出入行人。

(2)金剛殿︰明代佛寺在山門之內有金剛殿,塑二密迹金剛力士像,稱為二王(後來即塑於山門內,不另設殿)。此二力士執金剛杵分立左右,守護佛剎。其緣起見於《大寶積經》卷八〈密迹金剛力士會〉,經謂勇郡王二太子各言所志,法意太子要誓,諸人成佛時,當作金剛力士,常親近佛,普聞一切佛祕要密迹之事。法念太子誓言,諸仁成佛道,身常勸助,使轉法輪。法意太子,即今金剛力士名密迹者是。法念太子者,即今為梵天者是。《金光明經文句》知禮記謂,據經金剛力士唯一人,今狀於伽藍之門而為二像者,乃應變無方,多亦無咎。古代雲岡、龍門、麥積山石窟,都有金剛力士雕像,只是一尊。唯隋代河北安陽寶山大住聖窟入口兩壁,刻有那羅衍神王(有大力神)與迦毗羅神王二像,左像執槊,右像執杵,與佛所說於門兩頰畫執杖藥叉相符(《大日經疏》卷一,夜叉亦譯為密迹,為毗沙門天屬下)。此二像為中國現存最古的門像。現今寺門左右的金剛力士像,都是面貌雄偉,作忿怒相,頭戴寶冠,上半身裸體,右手執金剛杵,左手扼腕,兩腳張開,故身體四肢均呈緊張之狀。其不同者,只左像怒顏張口,以金剛杵作打物之勢;右像忿顏閉口,平托金剛杵,怒目睜視而已。

(3)法堂︰亦稱講堂,乃演說佛法皈戒集會之處,在佛寺中為僅次於佛殿的主要建築,一般位於佛殿之後。法堂之建,始於晉‧道安、曇翼於上明東寺所造。唐‧百丈創制《清規》,不立佛殿,唯樹法堂,則尤加重視。法堂之內應有佛像、法座、罘罳法被或板屏及鐘鼓等。《釋氏要覽》下〈佛堂置佛像〉項下引《大法炬陀羅尼經》云(大正54‧295a)︰「法師說法時,有羅剎女(中略)常來惑亂。(中略)是故說法處常須置如來像,香花供養,勿令斷絕。」法座亦稱師子座,於堂中設立高台,中置坐椅,名曲彔床(略稱曲彔)。法座之後設罘罳法被(今多設板屏),或掛獅子圖以象徵佛之說法。曲彔之前置講台,供小佛坐像,下設香案,供置香花。兩側列置聽席等。左鐘右鼓,上堂說法時鳴之。

(4)禪堂︰古稱僧堂或雲堂,與佛殿、法堂同為禪宗叢林的主要堂宇,禪僧晝夜於此行道。百丈立制,裒所學眾,無論多少高下,盡入僧堂之中,依夏次(受戒前後)安排。設長連床(今稱廣單),施椸架以掛道具。堂中設一圓龕,正中央奉聖僧像。聖僧之像不定,或以憍陳如、賓頭盧為聖僧,或以文殊師利及大迦葉為聖僧。《梵網經菩薩戒本疏》卷一云(大正40‧605b)︰「聞西國諸小乘寺以賓頭盧為上座,諸大乘寺以文殊師利為上座。」即其出處。古時僧堂本兼食堂(今禪林「放參」晚飯即就堂而食,猶其遺風)多安賓頭盧尊者於其中,此事亦始於晉時道安。道安常註經論,疑不合理,夢梵僧賓頭盧勸其設食,願為相助弘通。於是立座飯之,處處成則。但先此只施空座,前置碗盞,不安聖像。至劉宋‧泰始末(471),正勝寺僧法願、正喜寺僧法鏡等,始圖其形。唐‧大曆四年(769)不空三藏奏請令天下寺院食堂中,於賓頭盧之上,特置文殊師利形像以為上座。故唐時食堂即僧堂,是安文殊師利和賓頭盧為聖僧的。後世於禪堂外另設齋堂(食堂),而聖僧仍留於禪堂,或禪堂改設毗盧佛像,將賓頭盧設於齋堂,並設香燈以奉香火。明‧徐一夔〈靈谷寺碑〉︰「以禪為食,不可混於一也,故食堂附於庫院。」於是食堂在東,禪堂在西,遂為叢林定式。

(5)毗盧閣︰這是明代佛寺常建的殿堂。其上下層像設略有不同。明‧姚廣孝〈天界寺毗盧閣碑〉︰「閣成,上供法、報、化三佛及設萬佛之像。左右庋以大藏,諸經法匭。後建觀音大士,示十普門。下奉毗盧遮那如來,中坐千葉摩尼寶蓮花座,一一葉上有一如來,周匝圍繞。旁列十八應真羅漢,二十威德諸天。珠纓寶幢,幡蓋帷帳,香燈瓜花之供,靡不畢備。」由於閣上設有萬佛之像及庋置大藏,亦被稱為萬佛樓及藏經閣。

(6)轉輪藏殿(略稱輪藏殿)︰創始於梁代傅翕(善慧大士)。《釋門正統》卷三〈塔廟誌〉說︰「諸方梵剎立藏殿者,初梁朝善慧大士傅翕愍諸世人,雖於佛道頗知信向,然於贖命法寶,或有男女生來不識字者,或識字而為他緣逼迫不暇披閱者。大士為是之故,特設方便,創成轉輪之藏,令信心者推之一匝,則與看讀同功。(中略)諸處俱奉大士寶像於藏殿前,首頂道冠,肩披釋服,足躡儒履,謂之和會三家。又列八大神將,運轉其輪,謂天龍八部。」唐時輪藏的構造,於輪藏上又安佛龕彩畫懸鏡,並環藏敷座,形制更為精美。白居易〈蘇州南禪院千佛堂轉經藏石記〉︰「堂之中,上蓋下藏。蓋之間︰輪九層,佛千龕,彩畫金碧以為飾。環蓋懸鏡六十有二。藏八面,面二門,丹漆銅鍇以為固。環藏敷座六十有四。藏之內轉以輪,止以柅。經函二百五十有六,經卷五千五十有八。」

(7)伽藍殿、(8)祖師堂︰常分建於佛殿或法堂兩側。伽藍殿供守護伽藍土地之神像,古時又稱土地堂,位於佛殿之東。據《七佛經》卷四云︰護伽藍神有美音、梵音、天鼓等十八神。今一般多供最初施造祇園精舍的給孤獨長者、祇陀太子及其父波斯匿王三像。祖師堂位於佛殿之西,多奉達摩或當寺開山祖師。宋‧白雲守端說︰「天下叢林之興,大智禪師(百丈懷海)力也。祖堂當設達摩初祖之像於其中,大智禪師像西向,開山尊宿像東向,得其宜也。不當只設開山尊宿,而略其祖宗耳。」但今一般佛寺祖堂,以達摩、慧能為禪道之祖,馬祖建叢林,百丈立清規,多塑達摩(中)、慧能或馬祖(左)、百丈(右)三像並坐。

(9)浴室︰安置跋陀婆羅(善守)之像,蓋本《楞嚴經》水因圓通之說。《首楞嚴經》卷五(大正19‧126a)︰「跋陀婆羅白佛言︰我等先於威音王佛聞法出家。於浴僧時,隨例入室,忽悟水因,(中略)既不洗體,中間安然,得無所有,宿習無忘;乃至今時從佛出家,今得無學。彼佛名我跋陀婆羅,妙觸宣明,成佛子住。佛問圓通,如我所證,觸因為上。」今佛寺浴室,又名「宣明」,即依此說。又據《羅漢圖贊集》所引清‧乾隆考證,此跋陀婆羅即《法住記》十六羅漢中之第六跋陀婆羅云。

(10)香積廚︰安置菩薩像,傳為洪山大聖,乃為佛寺監護僧食者。自元代以後,則多奉大乘緊那羅王菩薩之像。相傳元末,紅巾首領率眾至少林寺,眾僧惶懼欲散。忽一火頭老僧自庖中出曰︰汝等勿憂,老僧一棒驅之。眾笑其妄。老僧運三尺棍,徑入紅巾隊中,遭者辟易,遂散去。世傳乃緊那羅王顯化。後天下佛寺齋廚多塑畫其像,祈其監護;今少林寺之緊那羅王殿即其遺蹟。

寺院殿堂佈置除佛像之外,還有比較固定的各種莊嚴和供具。主要的莊嚴為寶蓋、幢、幡、歡門等。《洛陽伽藍記》記建中寺的佛殿講堂,有「金華寶蓋,遍滿其中」的記載,可知中國佛殿之莊嚴,由來已久。

寶蓋,又稱天蓋。本尊佛像有寶蓋,經稱華蓋。佛行即行,佛住即住。今有以木材、金屬或絲織之類,製成華蓋之形,垂於佛像之上;也有不用此蓋的。

幢,又稱寶幢,為佛、菩薩的莊嚴標幟。一般以絹、布等製成。幢身周圍,置八個或十個間隔,下附四個垂帛,或繡佛像,或加彩畫。《觀無量壽經》有︰於其台上,自然有四柱寶幢,故今每一佛前多置四幢,或繞寶蓋而懸。

幡,又稱勝幡,也是象徵佛的莊嚴。凡結壇場,必以幡嚴飾,布列四周,所謂「幡壇不相離」。幡有多種顏色和製法,以平絹製者曰平幡,束絲製者為絲幡,以金屬玉石聯結製者曰玉幡。凡造幡之法,不得安佛、菩薩像,但得書寫經文。今多書佛號或經偈,懸於佛前。

歡門,是懸於佛前的大縵帳,其上以彩絲繡成飛天、蓮花、瑞獸、珍禽之屬。兩側垂幡,稱為幡門。門前懸供佛琉璃燈一盞。

殿堂供具多少,視堂構的大小及法事所需而定。《陀羅尼集經》云︰當設二十一種供奉之具,若不能供二十一種,五種亦得。一者香水,二者雜花,三者燒香,四者飲食,五者燃燈。今佛前所設香爐、花瓶、燭台,所謂「三具足」,即由此簡化而來。小燭台之外,又有長檠,高五尺至八尺,上安木盞,以燃蠟燭。檠身多施雕刻彩畫,又今禪林佛殿、法堂佛前多用之。

又佛像前設有香几供台(大桌),其形或長或方不一。長的香几,以安置三具足之屬,而供台則以奉五供(即塗香、花鬘、燒香、飲食、燈明)之用,以絲繡桌圍圍其四面。供台之前,置香几,几上放小香盤。香盤以紫檀木為之,上置一香爐二香盒,分盛檀香、末香。盤前掛一紅幛,繡蓮花瑞禽之屬。凡住持尊宿入殿誦經及上堂說法,多由侍者端香盤先導,至佛前置於香几,尊宿即就其前禮佛拈香。(林子青)


[國語辭典(教育部)]
金棺

ㄐㄧㄣ ㄍㄨㄢ, 1.金飾的棺木。北魏.酈道元《水經注.河水注》:「佛泥洹後,天人以新白?裹佛,以香花供養,滿七日,盛以金棺,送出王宮。」

2.舊時尊稱貴妃的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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