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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天蓋地

[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雜語)覆蓋天地也。又曰普天普地。示自己意氣滿溢,磅礡於宇宙之意。宗門統要續集十六巖頭全齋條所謂:「師云:若欲播揚大教,一一從自己胸襟流出將來,為我蓋天蓋地去」之類是也。


[佛光大辭典]

禪林用語。又作普天普地、盡十方世界。(一)謂佛法之真理,古今一如而無所不包;又佛法之顯現無所不在,舉凡草木山河、飛禽走獸,乃至吾人之行住坐臥、生死悲歡,均為佛法奧旨之現成詮釋。(二)禪林中形容習禪者於徹悟之後感覺自己意氣滿溢,磅礴於宇宙之狀態。〔宗門統要續集卷十六〕 p5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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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大辭典]
太孤危生

禪林用語。太,甚之義。孤危,孤峰險峻之義。生,係接尾詞。叢林中,每以孤峰之危然不可攀登,比喻機鋒銳利之向上一著,非言語思慮所能及。碧巖錄第二則垂示(大四八‧一四二下):「蓋天蓋地,又摸索不著。恁麼也得,不恁麼也得,太廉纖生;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太孤危生。不涉二塗,如何即是?」 p1373


張幔天網

禪林用語。即張開漫天大網,令一人亦不得逃脫;禪林中,比喻師家接化學人周到縝密。又作布幔天網、蓋天蓋地、拽卻漫天網。嘉泰普燈錄卷二十六(卍續一三七‧一八七上):「雲門大師張幔天網,撈龍打鳳。」 p4546


從門入者不是家珍

禪林用語。原指真正之珍寶即在自家之中;禪林中,轉指開悟之大事最重要關鍵乃在於本具之佛性,若不明此理,反而向外尋求,終必無所獲得。碧巖錄第五則(大四八‧一四五上):「嵓頭喝云:『爾不見道,從門入者,不是家珍,須是自己胸中流出,蓋天蓋地,方有多少分相應。』」 p4557


提唱

又作提倡、提綱、提要。提綱唱要之意。即禪林向學徒拈提宗門之綱要。一般多就古德之語要而唱說之,故又稱為拈古、拈弄。蓋禪宗之宗旨為教外別傳不立文字,故雖講說語錄,亦唯提示宗門之綱要,學人欲明個事,更須勤學勵參。其他宗派則稱為講釋、講義。大鑑禪師小清規秉拂提綱法(大八一‧六二三中):「衲僧以參學為主,頭首以秉拂為主,秉拂以提綱為主,提綱以宗眼為主。宗眼既正,則舉揚箇一段大事。胸襟浩浩地,蓋天蓋地,縱橫得妙,左右逢原。」〔元叟行端禪師語錄卷五答慈雲玨長老嗣法書、古尊宿語錄卷六睦州和尚語錄、敕修百丈清規卷上住持章、禪苑清規卷二小參條〕 p4958


[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一禪

(一)(1488~1568)朝鮮禪僧。號休翁或禪和子。此外又有慶聖或敬聖的尊號。蔚山(慶尚南道)人。俗姓張。十三歲參斷石山海山師,三年後薙髮。二十四歲時,在妙香山(平安北道寧邊郡)文殊庵修苦行,後南遊參智異山(全羅南道)智嚴而悟禪旨。中宗王三十一年(1536),垂教化導於楞伽山,為官方嫌惡而遭拘禁,赦免後晦迹於西山九年。三十九年,復入妙香山普賢寺講說經論,大振禪風。明宗王十三年(1558)建上禪庵,特築慶聖堂於庵東,日祝聖壽。宣祖王二年,預知時至,遂召集門人作最後訓示,並書偈云︰「年逾八十似空花,往事悠悠亦眼花,腳未跨門還本國,故園桃李已開花。」旋置筆端坐,泊然而逝,享年八十一。

關於一禪的一生,現代日本學者里道德雄在《東亞佛教概說》第一章曾有綜合性的評論。他說︰
「慶聖一禪曾以遊方雲水的飄逸行徑,度過其泰半的生涯,歷訪了東金剛山、天摩山、五台山、白雲山、楞伽山等佛教聖地。自從住入妙香山普賢寺觀音殿後,因其道光熠耀,普照四方,遂引得天下學人蜂擁而至,蝟集於其四周,欲浸潤於其道風之中。一禪謙冲為懷,常慨嘆無以報答國君、父母、眾生、三寶等四恩,除自我勗勉外,並以之要求學人刻苦自勵。

一禪的眾多子弟中,檜嚴寺義卞、普賢寺天珪乃個中翹楚,至於出人頭地,住持名剎者亦屢見不鮮,其法脈甚為鼎盛。」

(二)(1533~1607)朝鮮禪僧。俗姓郭,號靜觀。十五歲出家,從白霞禪雲學法華思想,後參西山大師休靜,傳其心印。宣祖四十一年示寂於德裕山,年七十六,法臘六十一。弟子有沖彥、太浩等,其法系稱靜觀門派。著有《靜觀集》一卷,書中收錄詩偈五十餘篇及書、跋、疏等,計有十三篇,卷首並有巿南傖叟志的序。

◎附︰李能和《朝鮮佛教通史》中編〈朝鮮禪宗臨濟嫡派〉(休翁一禪)

妙香山慶聖堂禪師,諱一禪,號休翁,一曰禪和子。其先張氏,蔚山人也。父鳳韓,母林氏。母夢吞明珠,覺而有娠,弘治元年戊申十二月十二日生焉。幼失雙親,泣血三年,觀世無常,意志清虛。年至十三,入斷石山,投海山法師,服勤三年。十六薙髮,二十四入妙香山,專習苦行。頃之,南入智異山,參智嚴長老,嚴一見深器之,示一偈曰︰「風颼颼月皎皎,雲幕幕水潺潺,欲識這個事,須參祖師關。」師即深得密旨,樂而忘憂。

東入金剛山十王洞,志存大乘,冥心虛寂,不覺失笑,曰︰趙州露刃劍,寒霜光燄燦,擬議問如何,分身作兩段。喝,夢中說夢,漏逗不少。自此,詠1於口者必徑截門言句也。頃入表訓結一夏,厥後遍歷天磨五臺白雲楞伽諸山。嘉靖甲辰春,還入妙香山,棲普賢寺觀音殿,碩德高士八表雲趨,可謂海東折床會也。有時深夜,喚諸門人曰︰「大抵學者,不答活句,徒將聰慧口耳之學,衒耀於世,不踏實地,言行相違。關西湖南,討山討水,徒費粥飯,被經論賺過一生,終未免虛生浪死。又一般漢,習閒成性,不求師範,野鬼窟中,徒勞坐睡,如到寶山,空手去來,深可憐愍。」又曰︰「汝等諸人,自己靈光,蓋天蓋地,不拘文字,體露真常,夜繩不動,汝疑之為蛇,闇室本空,汝怖之為鬼。心上起真妄之情,性中立凡聖之量。請將智慧之嘴,啄破無明之殼。幸甚。」

隆慶戊辰二月三十日,特命檜巖住持茂卞、普賢住持元珪、禪德暉晶、學玄、禪燈、義淨、一精之徒,曰︰「界有成住壞空,念有生住異滅,身有生老病死。凡有始必有終,物之常也。今日老僧,欲示無常。諸仁者,須攝正念,勿懷眷戀,亦莫隨俗,為譸張不益事也。昔者莊子,以天地為棺槨之語,實自有理。莊子尚爾,況道人乎。吾常欲向不思議之嶺,作佛事,須露屍骸,飼于鳥獸可也。」言已,即拔筆大書曰︰「八十人間命,迅如一電光,臨行忽舉目,活路是家鄉。」亦繼吟於口,而書於紙曰︰「年逾八十似空花,往事悠悠亦眼花,腳未跨門還本國,故園桃李已開花。」放筆端坐,泊然而逝。及至七日,門人遵命,奉色身輦于不思議之嶺,以天竺法闍維之。神光奪夜,天地洞然,百里之外,有見之者,望拜焉,乃四月十八日亥時也。銀色舍利,鐫石鍾以安之。師壽八十一,臘六十五。

〔參考資料〕 (一)《清虛堂集》卷三;《朝鮮寺剎史料》卷下;《東師列傳》卷二;《慶聖堂休翁行錄》。(二)《朝鮮佛教通史》〈靜觀集序〉。


御製揀魔辨異錄

八卷。清世宗(雍正帝)撰。略稱《揀魔辨異錄》。雍正十一年(1733)刊行。收在《卍續藏》第一一四冊、《禪宗全書》第三十五冊。

雍正認為密雲圓悟派下之法藏及弘忍,所說誑世惑人,有如外魔知見,乃撰此《揀魔辨異錄》,針對彼等之語錄及所撰《五宗原》、《五宗救》等書之所說,一一加以批駁。關於撰述緣由,卷首雍正所撰〈諭告文〉有詳細的說明。

書中引述法藏、弘忍所說時,均冠以「魔藏曰」、「魔忍曰」,或「魔藏父子」等字,以示分別。可見雍正對法藏、弘忍諸師之厭惡。然近人對於雍正之此等態度,另有不同角度之看法。(參閱附錄二張德鈞氏之文)

◎附一︰雍正〈御製揀魔辨異錄‧上諭〉(摘錄)

佛祖之道,指悟自心為本。是此說者,名為正知正見,用之以利人接物,令人直達心源,方得稱佛祖兒孫。所言外道魔道者,亦具有知見。因其妄認識神生死本,以為極則,誤認佛性,謗毀戒行,所以謂之外道魔道。朕覽密雲悟、天隱修語錄,其言句機用,單提向上,直指人心,乃契西來的意,得曹溪正脈者。及見密雲語錄內,示其徒法藏闢妄語,其中所據法藏之言,駭其全迷本性。無知妄說,不但不知佛法宗旨,即其本師悟處,亦全未窺見。肆其臆誕,狂世惑人,此真外魔知見。所以其師一闢再闢,而天隱修亦有釋疑、普說以斥其謬。然當日魔心不歇,其所著述,不行即燬。如魔嗣弘忍,中其毒者,復有《五宗救》一書,一併流傳,冀魔說之不朽,造魔業於無窮。

天下後世,具眼者少,不知其害,即有知而闢之者,有德無位。一人之言,無徵不信,將使究竟禪宗者,懷疑而不知所歸。而傳染其說者,將謂禪宗在是,始而起邪信,繼而具邪見。起邪信則正信斷,具邪見則正見滅,必至處處有其魔種,人人承其魔說,自具之性宗不明,而言條之枝蔓肆出。今其魔子魔孫,至於不坐香,不結制,甚至於飲酒食肉,毀戒破律,唯以吟詩作文,媚悅士大夫,同於倡優伎倆,豈不污濁祖庭,若不剪除,則諸佛法眼,眾生慧命,所關非細。朕為天下主,精一執中,以行修齊治平之事,身居局外,並非開堂說法之人。於悟修何有﹖又於藏忍何有﹖但既深悉禪宗之旨,洞知魔外之情,灼見現在魔業之大,預識將來魔患之深,實有不得不言,不忍不言者。

夫禪宗者,教外別傳,可以無言,可以有言。古德云︰窮諸玄辨,若一毫置於太虛;竭世樞機,若一滴投於巨海。如是言者,言言從本性中自然流出。如三藏十二部,千七百則公案,何一非從本性中自然流出!從無一實法繫綴人天。今魔藏立一0相,為千佛萬佛之祖,以袈裟縷縷,為宗旨所繫。有四法,有雙頭,有小法大法,有大法之大法,稱為細宗密旨,有傳有授。

而魔嗣弘忍,以僧伽難提遇童子持鑒直前,為從來有象可示,證其魔師一0之相為不悖。又以多子塔前袈裟圍繞一事,作袈裟為宗旨所繫之所。又以臨濟打克符普化,鑿為黃檗三頓棒之彖象。種種作為實法,不勝枚舉,全從知解穿鑿,失卻自心。黃檗云︰今時人祇欲多知多解,翻成壅塞。唯知多與兒酥喫,消與不消,都總不知。三乘學道人,皆是此樣,盡名食不消者。所以知解不消,皆為毒藥。盡向生滅中取,真如之中,都無此事。夫食不消之人多,而魔藏父子則是已經飽毒者也。

佛法不二,豈可執定三四,而更有密傳三四之宗旨﹖廣引從上古德言句相似者為之註腳,轉以校勘不立言說、單提向上之正宗,仰面唾雲,反污己面。趙州云︰老僧此間,即以本分事接人,若教老僧隨伊根基接人,自有三藏十二部接他了也。祇說無是非分別相,早不本分,何況宛立箇是非分別相。世尊四十九年所說,古錐千七百則公案,總是語言文字。若不識得這箇,縱使字字句句依樣葫蘆,即為魔說,即為謗佛。縱能記得佛祖所說,三藏十二部,千七百則公案,字字句句不差,正是光明海中多著泥滓。況既落言詮,即同教相。既同教相,則三藏十二部現在,又何必立教外別傳之旨﹖任伊橫說豎說,能出三藏十二部之外乎﹖聖人多能,佛多神通;能非聖本,神通亦非佛宗。

仲尼何嘗知西方之梵語﹖如來不能作震旦之唐言。能與神通,各有所窮,與這箇有何交涉,何況文字一端﹖魔藏父子輒以不識字譏密雲,意謂不如伊等學問。若要詮理論文,自有秀才們在,何用宗徒﹖識字不識字與這個又有何交涉﹖博通經史,如剪綵以添樹上之生花;目不識丁,亦飯熟不藉鄰家之水火。若魔藏父子,其大病根正在識丁,而不識這箇。今使蒙古人來,便接蒙古;俄羅斯人來,便接俄羅斯;暹羅、蘇祿、琉球、日本人來,便接暹羅、蘇祿、琉球、日本。若必待伊識得文字,然後接得,則佛法不能蓋天蓋地矣。

魔藏邪外知見,自以為言言據古,字字稟經,豈知盡三藏十二部,乃至十三經、二十一史、諸子百家,盡世間四庫縹緗,所有文字,並與貫串配合,極其稜消縫泯,自道佛來,也開口不得,正是佛出世也救不得也。阿難三十年為侍者,祇為多聞智慧,被佛呵云︰汝千日學慧,不如一日學道,若不學道,滴水難消。況魔藏以邪外知見,唐突佛祖向上邊事,尚安得有呵斥分﹖祇瞞得有眼無珠之徒,庖人前,魔形自露。趙州云︰如今知識,枝蔓上生枝蔓,都大是去聖遙遠,一代不如一代。只如南泉尋常道,須向異類中行,且作麼生會!如今黃口小兒,向十字街頭,說葛藤,博飯噇,覓禮拜,聚三五百眾,云︰我是善知識,爾是學人。可知法藏父子之魔形,從數百年前,趙州早為判定,更不必到眼始知也。 

◎附二︰張德鈞〈關於清刻大藏與歷代藏經〉(摘錄自《佛教聖典與釋氏外學著錄考》)

清朝之刻大藏,據我考察,並不是從一般宗教的「廣種福田」出發,而是抱有極深隱的政治目的,欲藉此以消除潛伏在佛教內的反滿分子的反滿思想。明亡以後,有很多不忘故國的知識分子穿上僧服,表示既不作降臣,也不當順民。他們的講經說法,實際就是宣傳不投降主義。凡有良心的人對他們都很尊敬,願意出錢刊刻他們的著作,收入於可以永遠保存的《又續藏》。這不能不引起清朝統治者的注意和視為隱患,所以雍正要重刻大藏,正就是針對著此種情況而來。其所增所減,收入什麼,不收入什麼,都以是否合乎他們的利益為準則。(中略)

《揀魔辨異錄》主要以明末禪宗法藏、弘忍一派為攻擊對象,就因為他們更直接妨害清朝的專制統治。法藏著《五宗原》、弘忍著《五宗救》,這兩書論證他們倡導的法門「宗旨」,是從上六祖五宗世代相傳的真正「法乳」。他們堅持其見解,明白宣布不怕「觸諱」。表示「有毀之者,甚至投毒、下獄、篆面、鞭背」,亦所不顧,「雖蹈鼎鑊何辭」。認為在「今日,……亦勢之固然」。他們提倡「隱跡巖叢,君王命而不來,諸侯請而不赴」。徒眾很盛。明亡後,其學說思想的影響,愈加擴大。看雍正宣布他們這派的罪狀是︰(1)「今其魔子魔孫,至於不坐香、不結制,甚至於飲酒食肉,毀戒破律,唯以吟詩作文,媚悅士大夫。」(2)「以邪外知見,唐突佛祖向上邊事。」「動稱悟道,喝佛罵祖。」(3)「貢高我慢。」「今魔忍曰︰『處尊貴則御飯亦吐。』(按此為弘忍給其師法藏作的《像贊》裏面的一句話。「則」字原作「即」。)……魔忍之意,謂其師已證至尊至貴之法身。其於曹山『吐卻御飯』之語,直作輕鄙侯王,不屑食其食解。然則伊父子兩魔民,非即亂民耶﹖」還有「當日魔藏,取悅士大夫為之保護,使緇徒競相逐塊,遂引為種類,其徒散布人間不少。」這對滿清政府顯然成了威脅。所以雍正忍不住要親自出面,著《揀魔辨異錄》口誅筆伐,以防時人「傳染其說」。這樣做了,還感到不夠,同時又下令︰「著將藏內所有藏、忍語錄,並五宗原、五宗救等書,盡行毀版。僧徒不許私自收藏。有違旨隱匿者,發覺以不敬律論。(中略)天童密雲派下法藏一支所有徒眾,著直省督撫詳細查明,盡削去支派,永不許復入祖庭。(中略)諭到之日,天下祖庭,係法藏子孫開堂者,即撤鐘板,不許說法。」這已無異於掘墓鞭屍和行十族之誅了。現存《續藏》、《又續藏》看不到法藏、弘忍的著作,就是在這時抽燬了的。

《揀魔辨異錄》是作為破的榜樣。《御選語錄》則是作為立的榜樣。所以雍正說他選編此書,是在使學者「知朕採沖汰,意趣之所歸。舉一明三,方於此有分」。破與立原是相因的,立是要在破處立,所以《揀魔辨異錄》狂詆法藏、弘忍,《御選語錄》標榜的東西也就完全跟法藏、弘忍派針鋒相對。如法藏、弘忍一派說禪門有共同的「慧命之宗旨」,是從上六祖五宗互相傳授,統緒醃不亂的。《御選語錄》乃故意不按時代先後,打亂傳承,並收進原不屬於禪宗之人,使人看不出所謂從上相傳之「宗旨」。

《揀魔辨異錄》極稱站在法藏、弘忍的對立面的「天隱修,亦有『釋疑普說』以斥其謬。」這裏就「御選」了天隱弟子見「御飯」則吃的通琇(玉琳)的語錄。通琇語錄一開卷便可看到他是個標準的奴才︰「拈香云︰此一瓣香,親受靈山記莂,爇向爐中,祝嚴佛心天子成等正覺。次拈香云︰此一瓣香,華嚴海會早已敷宣,爇向爐中,祝嚴佛母太后,百福俱備,保助皇躬,大揚佛法。」「御選」還附入了通琇弟子行森(䒢溪)的語錄,行森也善於宣傳奴才的道德,如〈自箴〉云︰「聰明而近於死者,好議人者也。博辯廣大而危其身者,發人之惡者也。孔子惡稱人之惡者,阮嗣宗口不論人過。」「人好直言,必及於禍。言直切,則不用而身危。剛腸疾惡,不避嫌疑,謂之大失。」「出言而不敢盡,保身之道也。」這些,跟法藏、弘忍「君王命而不來」,不懼「履固然之禍」,是多麼的不同!


義存

唐代僧。號雪峰。泉州(福建省)南安人,俗姓曾。十二歲時,隨父至蒲田玉潤寺,拜慶玄律師為師。十七歲落髮,二十四歲遇會昌破佛,乃易俗服,參謁芙蓉靈訓;後於洞山良价座下,任飯頭職,機緣不契,遂參德山宣鑑。嘗與巖頭全奯、飲山文邃等同行至澧州(湖南省)鼇山,為雪所阻,師每日只管坐禪,巖頭斥之,問答間而大悟,旋嗣德山之法。

其後,師應請入福建之象骨峰(在閩侯縣西北方),立庵興法。乾符元年(874),寺蒙賜號「應天雪峰寺」;緇素雲集,僖宗聞其道風,賜號「真覺大師」,並賜紫衣。

開平二年五月二日圓寂,年八十七,法臘五十九。嗣法弟子有雲門文偃、玄沙師備、長慶慧稜、鼓山神晏、保福從展等人。遺有《雪峰真覺禪師語錄》(二卷,收在《禪宗全書》第三十九冊)行世。

◎附︰《雪峰真覺禪師語錄》卷上(摘錄)

(前略)師在洞山作飯頭,淘米次,山問︰「淘沙去米,淘米去沙﹖」師曰︰「沙米一時去。」山曰︰「大眾喫箇什麼﹖」師遂覆卻米盆。山曰︰「據於因緣,合在德山。」洞山一日問師作甚麼來,師曰︰「斫槽來。」山曰︰「幾斧斫成﹖」師曰︰「一斧斫成。」山曰︰「猶是這邊事那邊事,作麼生﹖」師曰︰「直得無下手處。」山曰︰「猶是這邊事那邊事,作麼生﹖」師休去。

師蒸飯次,洞山問︰「今日蒸多少﹖」師曰︰「二石。」山云︰「莫不足麼﹖」師云︰「於中有不喫者。」山云︰「忽然總喫,又作麼生﹖」師無對。洞山見師來,云︰「入門來,須得有語。不得道蚤箇了。」師云︰「某甲無口。」山云︰「無口即且從還我眼來。」師便休。

師辭洞山,山曰︰「子甚麼處去﹖」師曰︰「歸嶺中去。」山曰︰「當時從甚麼路出﹖」師曰︰「從飛猿嶺出。」山曰︰「今回向甚麼路去﹖」師曰︰「從飛猿嶺去。」山曰︰「有一人不從飛猿嶺去,子還識得麼﹖」師曰︰「不識。」山曰︰「為甚麼不識﹖」師曰︰「佗無面目。」山曰︰「子既不識,爭知無面目﹖」師無對。

師謁德山,問︰「從上宗乘,學人還有分也無﹖」山打一棒曰︰「道甚麼﹖」師曰︰「不會。」至明日請益,山曰︰「我宗無語句,實無一法與人。」師有省。

後與巖頭至澧州鼇山鎮,阻雪。頭每日祇是打睡,師一向坐禪,一日喚曰︰「師兄師兄,且起來。」頭曰︰「作甚麼﹖」師曰︰「今生不著便,共文邃個漢,行腳到處被佗帶累。今日到此,又祇管打睡。」頭喝曰︰「噇眠去!每日床上坐,恰似七村裏土地,他時後日,魔昧人家男女去在。」師自點胸曰︰「我這裏未穩在,不敢自謾。」頭曰︰「我將謂你他日向孤峰頂上,盤結草庵,播揚大教,猶作這箇言語。」師曰︰「我實未穩在。」頭曰︰「你若實如此,據你所見處,一一通來,是處與你證明,不是處與你剗卻。」師曰︰「我初到鹽官,見上堂,舉色空義,得箇入處。」頭曰︰「此去三十年,切忌舉著。」又見洞山過水偈曰︰「切忌從他覓,迢迢與我疎,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頭曰︰「若與麼,自救也未徹在。」師又曰︰「後問德山︰從上宗乘中事,學人還有分也無﹖德山打一棒曰︰道甚麼﹖我當時如桶底脫相似。」頭喝曰︰「你不聞︰道從門入者,不是家珍。」師曰︰「他後如何即是﹖」頭曰︰「他後若欲播揚大教,一一從自己胸襟流出,將來與我蓋天蓋地去。」師於言下大悟。便作禮,起連聲叫曰︰「師兄!今日始是鼇山成道。」

〔參考資料〕 《宋高僧傳》卷十二;《景德傳燈錄》卷十六;《佛祖統紀》卷四十二;《佛祖歷代通載》卷十七;《禪宗正脈》卷七;阿部肇一著‧關世謙譯《中國禪宗史》;忽滑谷快天《禪學思想史》上卷;鈴木哲雄《唐五代禪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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