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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菴克文禪師語錄

[佛光大辭典]

凡六卷。又作雲菴真淨禪師語錄、真淨大師語錄。宋代真淨克文(1025~1102)撰,法深、福深編錄。有兩種,分別收於卍續藏第一一八冊古尊宿語錄卷四十二至卷四十五及第一二○冊。然兩書所收互有出入,收於一一八冊者較為完備,內容係集錄真淨住筠州聖壽、洞山、金陵報寧、廬山歸宗、寶峰禪院等處之語錄、偈頌,並附錄王安石之請疏、蘇轍之序等;收於一二○冊者則係請疏、雲菴真淨和尚行狀、祭文、真讚、手帖、跋等,可視為前者之補遺。 p5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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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大辭典]
真淨大師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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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菴真淨禪師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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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克文

北宋臨濟宗黃龍派僧。俗姓鄭。號雲庵。陜州閿鄉(河南省閿鄉縣)人。初投復州(湖北省)北塔廣公出家,後參積翠黃龍慧南,嗣其法。因機鋒銳利,人稱文關西。嘗居高安洞山寺、聖壽寺、金陵報寧寺、廬山歸宗寺、泐潭(江西省宜豐縣)寶峰禪院等剎,頗得宰相王安石、張商英之推崇。崇寧元年十月十六日示寂。年七十八,法臘五十二。賜號「真淨禪師」。塔於泐潭新豐。後人習稱之為「真淨克文」。

師與晦堂祖心、東林常總致力發揚臨濟宗黃龍派。常開堂說法,鉗鎚天下衲子。著有《雲庵真淨禪師語錄》六卷(《禪宗全書》{40})。弟子有兜率從悅、壽寧善資、洞山至乾、法雲果、報慈進英、石頭懷志、泐潭文準等人。

◎附︰德洪〈雲菴真淨和尚行狀〉(摘錄自《雲菴克文禪師語錄》附錄)

師諱克文,黃龍南禪師之的嗣,陜府閿鄉鄭氏子。生而穎異,在齠齓中,氣宇如神人,與群兒戲,輒相問答,語言奇怪,聞者駭愕不能曉,則復軒渠笑悅而去。奕世縉紳。既長,喜觀書,不由師訓,自然通曉。事後母至孝,母嚚,數困辱之。親舊不忍視其苦,使遊學四方。旅次復州,北塔寺長老歸秀,道價方重於時,詞辯無礙,因側聆坐下,感悟流涕,願毀衣冠為門弟子。秀笑曰︰「君玅年書生,政當嗟手取高第榮親,乃欲委迹寂寞,豈亦計之未熟耶﹖」對曰︰「心空及第,豈止榮親﹖又將濟之,委迹寂寞,非所同也。」秀奇其志而納之,服勤五年如一日。

年二十五歲,試所習為僧,明年受具足戒,即遊京洛,翱翔講肆。賢首、慈恩,性相二宗,凡大經論,咸造其微。解帙捉塵,詞音朗潤,談辯如雲,學者依以揚聲。燕居龍門山,偶經行殿廡間,見塑比丘像,蒙首瞑目,若在定者,忽自失,謂同學者曰︰「我所負者,如道子畫人物,雖曰玅盡,終非活者。」既焚其疏義,包腰而南,平易艱險,安樂勞苦,諸方大道場,多所經歷,自重其木。以求師為難,嘗至雲居謁舜老夫,機語不契,不宿而去。又至德山應禪師,方夜參,雌黃先達,有六祖不及雲門之語,失笑。黎明發去。聞雲峰悅禪師之風,兼程而往,至湘鄉,悅已化去。嘆曰︰「既無其人,吾何適而不可﹖」山川雖佳,未暇遊也。因此行寓居大溈,夜聞僧誦雲門語曰︰「佛法如水中月,是否﹖云︰清波無透路。」豁然心開。

時南禪師已居積翠,徑造其廬。南曰︰「從什麼處來﹖」曰︰「溈山。」南曰︰「恰值老僧不在。」曰︰「未審向什麼處去也﹖」南曰︰「天台普請,南嶽雲遊。」曰︰「若然者,亦得自在去也。」南曰︰「腳下鞋是甚處得來﹖」曰︰「廬山七百錢唱得。」南曰︰「何曾得自在﹖」師指曰︰「何曾不自在耶﹖」南公大駭。參依久之,辭去,至西山,翠巖長老順公與之夜語,自失曰︰「起臨濟者子也,厚自愛。」而師亦神思豁然,德其賞音。及南公居黃龍,復往省覲。南公嘗謂師曰︰「適令侍者卷簾,問渠卷起簾時如何﹖曰︰照見天下。放下簾時如何﹖曰︰水泄不通。不卷不放時如何﹖侍者無語。汝作麼生﹖」師曰︰「和尚替侍者,下涅槃堂始得。」南厲語曰︰「關西人真無頭腦。」乃顧旁僧。師指之曰︰「只這僧,也未夢見在。」南公笑而已。隆慶閑禪師與師友善。方掌客,閑問曰︰「文首座何如在黃檗時﹖」南公曰︰「渠在黃檗時,用錢如糞土,今如數世富人,一錢不虛用。」自是,為同時飽參者所服。南公入滅,學者歸之如雲,所至成叢林。

熙寧五年,住筠州大愚,眾以師有道行,奔隨而至。太守錢公弋來遊,怪禪者驟多,即其室,未有以奇之。翌日命齋,師方趨就席,有犬逸出屏帷間,師少避之。錢公嘲之曰︰「禪者固能伏虎,反畏犬耶﹖」師應聲曰︰「易伏隈巖虎,難降護宅龍。」錢公大喜,願日聞道。乃虛聖壽寺,命師居之。師方飯於州民陳氏家,使符至,遁去。錢公繫同席數十人,將僧吏求必得之而後已。有見於新豐山寺者,即奔往,陳氏因叩首泣下曰︰「師不往,吾黨受苦矣。」師曰︰「以我故,累君輩如此。」因受之,遂闡法焉。未幾,移居洞山普和禪院。元豐之末,思為東吳山水之遊,捨其居,扁舟東下。至鍾山,謁丞相舒王。王素知其名,閱謁喜甚,留宿定林庵。時,公方病起,樂聞空宗,恨識師之晚,謂師曰︰「諸經皆首標時處,圓覺經獨不然,何也﹖」師曰︰「頓乘所談,直示眾生日用現前,不屬古今,只今老僧與相公,同入大光明藏遊戲三昧,互為賓主,非關時處。」又曰︰「經云︰『一切眾生,皆證圓覺。』而圭峰易『證』為『具』,謂譯者之訛,其義如何﹖」師曰︰「圓覺如可改,則維摩亦可改也。維摩豈不曰︰『亦不滅受而例﹖』夫『不滅受蘊而例』,與『皆證圓覺』之義同。蓋眾生現行無明,即是如來根本大智。圭峰之言非是。」公大悅,因捨第為寺,以延師為開山第一祖。又以神宗皇帝問安湯藥之賜崇成之,是謂報寧。歲度僧,買莊土,以供學者,而自撰請疏,有「獨受正傳,力排戲論」之句者,敘師語也。又以其名請於朝,賜紫方袍,號「真淨大師」。金陵江淮大會學者,至如稻麻粟葦,寺以新革,室宇不能容。士大夫經遊無虛日,師未及漱盥,而戶外之履滿矣,殆不堪勞。於是,浩然思還高安,即日渡江,丞相留之不可。遂卜老於九峰之下,作投老庵。

紹聖之初,御史黃公慶基出守南康,虛歸宗之席以迎師。師曰︰「今老病如此,豈宜復刺首迎送﹖為我謝黃公,乞死於此。」其徒哀告曰︰「山窮食寡,學者益眾,師德臈雖高,而精神康強,廬山自總祐二大士之後,叢林如死灰,願不忘祖宗,赴輿情之望。」不得已乃行。先是,黃公嘗望見師於丞相廣坐中,師既去,丞相語公曰︰「吾閱僧多矣,未有如此老者。」故公盡禮力致之。廬山諸剎,素以奢侈相矜,居者安軟暖,師率以枯淡;學者困於語言,醉於平實,師縱以無礙辯才,呵其偏見。未期年,翕然成風。三年,今丞相張公商英出鎮洪府,道由歸宗,見師於淨名庵。明年,迎居石門。崇寧元年十月示疾,十六日中夜沐浴更衣趺坐。眾請說法,師笑曰︰「今年七十八,四大相離別,火風既分散,臨行休更說。」遺戒弟子,皆宗門大事,不及其私。言卒而歿,壽七十八,臈五十二。荼毗之日,五色成燄,白光上騰,煙所及處,舍利分布,道俗千餘人皆得之,餘者尚不可勝數。塔於獨秀峰之下。

師純誠慈愛,出於天性,氣韻邁往,超然奇逸。見人無親疏貴賤,溫顏軟語,禮敬如一。主持叢林,法度甚嚴,有犯令者,必罰無赦。以故五坐道場,為諸方所法。得遊戲三昧,有樂說之辯。詞鋒智刃,斫伐邪林,如墮雲崩石;開發正見,光明顯露,如青天白日。人人自以謂臻奧,至於入室投機,則如銅崖鐵壁,不可攀緣。性喜施,隨有隨與,岐之外,不置一錢。行道說法,五十餘年,布衣壞衲,翛然自守。於江西有大緣,民信其化,家家繪其像,飲食必祠。嗣法弟子,自黃檗道全、兜率從悅而下十人餘。此其平生大概也。至其道之精微,皆非筆墨可能形容。竊嘗論之,其棄儒冠而入道,類丹霞;奔經論之學而穎悟,類南泉;尋師之艱苦,凜然不衰,類雪峰;說法縱橫,融通宗教,類大珠;至於光明偉傑,荷擔宗教,類百丈。此非某之言,叢林學者之言也。嗚呼!兼古宗師之美而全有之,可謂集厥大成,光於佛祖者歟。

〔參考資料〕 《石門文字禪》卷三十;《建中靖國續燈錄》卷十三;《禪林僧寶傳》卷二十三;忽滑谷快天《禪學思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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