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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心

[國語辭典(教育部)]

ㄙㄨㄟˋ ㄒㄧㄣ
稱心如意。《儒林外史.第三四回》:「妻子想做夫人,想不到手,便事事不遂心,吵鬧起來。」《紅樓夢.第七一回》:「倘或我在今日明白,今年明年死了,也算是遂心一輩子了。」也作「遂意」、「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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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大辭典]
三性

(一)乃印度唯識學派之重要主張,我國法相宗之根本教義。謂一切存在之本性與狀態(性相),從其有無或假實之立場分成三種,稱為三性。說明三性之各別為「無自性空」之道理,則稱為三無性。係以解深密經卷二之一切法相品為根據而說者,為印度唯識學派所主張,後來成為我國法相宗根本教義之一,亦為華嚴宗等所採用。三性又作三自性、三性相、三種自相、三相等。此三者即:遍計所執性、依他起性、圓成實性;三者略稱遍依圓。三無性又作三種無自性性、三無自性或三種無性等。三者即:相無性、生無性、勝義無性。 

(1)法相宗之說:(Ⅰ)遍計所執性(梵 parikalpita-svabhāva),又作虛妄分別相、分別性。對於無實體之存在,計執為「實我」、「實法」而起妄執之心,此為「能遍計」。其被識所計度之對境,稱為「所遍計」。換言之,由此識與境,而誤認心外有實體存在,稱為遍計所執性。以其存在之相狀為迷心所現,故為「當情現相」之法。從真理之觀點而言,此性為無實在的「情有理無」之法,與全無實體的「體性都無」之法。有關遍計所執性,印度論師多有異說,法相宗係採用護法之觀點。就「能遍計」而言,安慧以有漏之全八識為能遍計,護法則主張以第六、第七識為能遍計。就「所遍計」而言,難陀視之為「實我實法」的「當情現相」,護法則以為是「依他起性」之「似我似法」,且以為從真如不可能成為迷情之對象而言,則不能視之為所遍計;但如從「依他起」存在之本體來說,亦可稱為所遍計。此外,就「遍計所執」而言,安慧主張是見相二分,而護法則認為於見相二分上,依迷情所起之「當情現相」方為遍計所執。

(Ⅱ)依他起性(梵 para-tantra-svabhāva),又作因緣相、依他性。「他」,即指由各種緣所生起之法。因是「緣合則生,緣盡則滅」之法,故如虛如幻,而非固定永遠不變之實在,故說「如幻假有」、「假有實無」,然此並非遍計所執而有之迷情,而係藉種種助緣而生者,亦即離妄情而自存之「理有情無」。此性有染分依他起性與淨分依他起性之別,染分指有漏的一切法;淨分指無漏有為的一切法。然「淨分依他」是從遠離煩惱之意義而言,淨分依他起性則包含在圓成實性中,故染分依他即是依他起性。

(Ⅲ)圓成實性(梵 parinispanna-svabhāva),又作第一義相、真實相。依他起性的真實之體(真如)乃遍滿一切法(圓滿)、不生不滅(成就)、體性真實(真實)者,故稱圓成實。真如離一切相(無相),一切法之本體悉皆真實,故為「真空妙有」;又此性僅能由覺悟真理之智慧而得知,故為「理有情無」。 

以上三性具有不即不離之關係。若以蛇、繩、麻三物為喻,則愚人(能遍計)於黑夜中見繩,信以為真蛇(實我相之遍計所執性),遂心生恐怖;後經覺者(佛、菩薩)教示,而知非蛇(生空),僅為似蛇之繩(指依他起性之假有)。且更進一步了解實際所執著之繩(實法相之遍計所執性)亦不具實體之意義(法空),其本質為麻(圓成實性);繩(依他起性)僅為因緣假合,由麻而成之形態。 

三無性乃根據佛之密意所立,即基於三性之說,又恐眾生執有,故顯示三性各具空義。據成唯識論卷九,三無性即:

(Ⅰ)相無性,針對遍計所執性而立。眾生既於世間之相處處計著,執為實有;為除此妄執,遂立「相無性」,謂一切法皆無自性。

(Ⅱ)生無性,針對依他起性而立。萬法乃從眾緣而生,為虛假之存在(緣生),故其性質不定。而不若佛教以外之學派或凡夫認為是自然生,故亦無如彼等所執之體性,例如幻化之事物。

(Ⅲ)勝義無性,針對圓成實性而立。真如乃根本無分別智之對象(殊勝之真理),故雖為一切存在之真本質,卻不受任何特定之性質所規定,已離我執、法執,猶如虛空一般。 

此三無性之中,「生無性」、「勝義無性」乃針對「依他起」、「圓成實」之二性而說無性,故其體不能謂為空無。關於此二性依據何種觀點而說無自性,日本法相宗有二說。據南寺所傳,其體非無,但因離我法二執,故說意為無執(執空);據北寺所傳,依他起性之體如幻,圓成實性之體離相,由此觀點而言,可謂是虛假空、空寂空。故知二性之體乃超越有無之無(體空)。又生無性之「生」,南寺所傳意指自然生,而北寺所傳則解為緣生之意。 

由以上三性三無性之說,而立「非有非空」之中道,即三性具有不即不離之關係,其中遍計所執性是情有理無,依他起性、圓成實性是理有情無,故合三性而明中道,是為三性對望之中道。又三性各具情有理無、假有實無、真空妙有(無相與真實)等性質,故設立每一性之中道,稱為一法中道。又觀三性之存在為唯識無境,稱為唯識三性觀、三性觀行。即遍計所執性為虛妄之唯識性,圓成實性則為真實之唯識性;依他起性為世俗之唯識性,圓成實性則為勝義之唯識性。說明觀此三性之順序、方法者,稱為五重唯識觀。此外,悟入三性之順序有遍依圓、依遍圓、圓依遍三種。 

(2)華嚴宗之說:法相宗係以一切事物性質與狀態之相異點,即「性相隔別」之立場而立三性說;對此,華嚴宗則基於「性相圓融」之立場而論三性,從根本上說,認為一切存在(諸法)無非是真如所現。即:圓成實性之真如有「不變」與「隨緣」之二義。「不變」,即遠離生滅變化之義;「隨緣」,即隨染淨之緣而各個存在。依他起性,自其體上言,是為真如,以其超越生滅,故為「無性」,然由因緣而生,故為「似有」。遍計所執性則由凡夫妄情誤執心外有實我實法之存在,故為「情有」;然其「我」、「法」之相,於理不可得,且因真如無妄染,故為「理無」。此不變、無性、理無三者,稱為「本三性」;而隨緣、似有、情無三者,稱為「末三性」。 

至於三性之同異,自本三性之意義言,真如隨緣之一切現象(諸法)即真如,故稱三性不異;自末三性之意義言,亦因真如隨緣而成為諸法,故亦說三性不異。然就本三性「諸法即真如」、末三性「真如即諸法」之意義而言,則本末之三性,其義不一。 

(3)據真諦所譯攝大乘論之說:分別性意指所分別之境,依他性意指能分別之識,而此分別性之境是無,故依他性亦不可得,其不可得乃為「有」之真實性。〔解深密經卷二、成唯識論卷八、唯識三十頌、瑜伽師地論卷七十四、顯揚聖教論卷六、三無性論卷上、梁譯攝大乘論釋卷五、唐譯攝大乘論釋卷四、華嚴五教章卷四〕(參閱「三無性」627、「四分」1663)  

(二)就善、不善等之性質,分一切諸法為善、不善、無記等三性。(1)善(梵 kuśala),能順益此世、他世之法。依俱舍論卷十三,善分四種:(Ⅰ)勝義善,即真解脫、擇滅涅槃。涅槃安穩,於一切法中其體最尊。(Ⅱ)自性善,即慚、愧及無貪、無瞋、無癡三善根。不待相應及其餘之等起,體性本善,猶如良藥。(Ⅲ)相應善,不與慚等相應即不成善性,如水之雜藥。(Ⅳ)等起善,由自性、相應善而等起之法,譬如牛飲甘草之汁而生甘美之乳。俱舍論光記卷二則分善為生得、加行(聞、思、修)、無漏(學、無學、勝義)等三類。 

(2)不善(梵 a-kuśala),又作惡。指能違損此世、他世之法。依俱舍論卷十三載,不善有四種:(Ⅰ)勝義不善,即生死之法。生死中之諸法皆以苦為自性,極不安穩,猶如痼疾。(Ⅱ)自性不善,指有漏中之無慚、無愧與貪等三不善根;其體不善,猶如毒藥。(Ⅲ)相應不善,與自性不善相應之心、心所法,如水中摻毒。(Ⅳ)等起不善,由自性、相應不善所等起之法,如毒藥所引生之乳。俱舍論光記謂不善唯有一種。 

(3)無記(梵 a-vyākrta),非善非不善,不能記為善或惡,故稱無記。或以不能牽引異熟果(善惡之果報),不能記異熟果,故稱無記;惟此說僅適用於有漏法。俱舍論光記卷二分無記為有覆、無覆二種,無覆復分異熟、威儀、工巧、通果、自性、勝義六種,故總為七種。 

此外,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卷三分善為自性、相屬、隨逐、發起、第一義、生得、方便、現前供養、饒益、引攝、對治、寂靜、等流等十三種,卷四分不善為自性、相屬、隨逐、發起、第一義、生得、方便、現前供養、損害、引攝、所治、障礙等十二種,分無記為自性、相屬、隨逐、發起、第一義、生得、方便、現前供養、饒益、受用、引攝、對治、寂靜、等流等十四種。〔順正理論卷四、大毘婆沙論卷五十一、卷一四四、卷一九七、雜阿毘曇心論卷一、成唯識論卷三、成唯識論述記卷五末、大乘法苑義林章卷五本〕(參閱「」4873、「無記」5107)  

(三)成實論卷十四所舉阿羅漢之三性,即:(1)斷性,阿羅漢住於有餘涅槃,斷除一切煩惱。(2)離欲性,遠離三界之欲。(3)滅性,斷滅五陰相續,入於無餘涅槃。 p563


火喻菩薩十種善法

據除蓋障菩薩所問經卷六載,菩薩修行,以智慧之火了妄即真,鍛凡成聖,破有執而歸空,照昏迷而為朗;猶如大火,鍛鍊陶鎔,必假其力,起滅變化莫測其由,乃至盡群有而歸一空,破諸暗而昭萬象,是皆火之威德,故取之為譬喻。即:

(一)燒煩惱薪,謂菩薩以智慧觀察,滅除貪、瞋、癡等煩惱,令淨盡無餘;譬如大火,能燒大地草木諸類,令淨盡無餘。(二)成熟佛法,謂菩薩修行,以智慧觀察,成熟一切佛法,既已成熟,則歷劫不壞;譬如火性之熱,能使依地所生之一切種子及諸藥等悉能成熟。(三)乾煩惱淤泥,謂菩薩修行,能以智慧觀察,斷除煩惱之垢,恢復本來明淨之性;譬如大火,能乾除一切濕物及淤泥。(四)如大火聚,謂菩薩以智慧力,為有情作種種開示,令其離苦得樂;譬如大火聚,人若向之,即得解脫於寒逼之苦,而獲溫暖之樂。(五)作光明照,謂菩薩修行,以智慧光明普照,令一切有情於其昏昧未覺悟者皆令覺悟;譬如有人於雪山頂燃大火聚,光明徧照,則無幽而不燭。(六)能使驚怖,謂菩薩有大智威德,光明烜赫,能令天魔、外道悉生驚怖,而離棄其陰暗之地,退伏遠去;譬如大火,能令一切惡獸皆生驚怖,而離己窟穴,四散馳去。(七)能作安慰,謂諸有情昏迷不覺,沈淪諸趣,受苦無窮,菩薩乃為其說法,種種安慰,令其遠離煩惱之稠林,趣菩提之正路;譬如遠道之人,夜行曠野,迷失方向,遂心生恐怖,但若見火聚,即至其所,則心得安慰。(八)利與眾共,謂菩薩隨其所得之利養、受用資具,悉能與眾共之,若貴若賤一律平等,無有差異;譬如大火,光明普照一切,無分彼此。(九)人所供養,謂菩薩慈悲無量,化導亦廣,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等,皆悉奉事供養;譬如世間之火,諸婆羅門、剎帝利、庶民等,皆悉奉事。(十)人不輕慢,謂菩薩於大乘中雖初發心,但能令世間天、人、阿修羅等不敢輕慢,因其知菩薩不久當得無上佛果;譬如小火,人不敢輕忽,蓋以星火雖微,亦能燎原,故不可輕忽。 p1498


狂亂往生

四種往生之一。十惡、破戒、五逆等罪業深重者,臨終時,見地獄猛火,遂心生狂亂,手握虛空,若得善知識之教,作十聲或一聲念佛,則得往生淨土。(參閱「四種往生」1804) p2984


事與願違

謂世間諸事無常,少有如願者。自有情生命之所欲求者而言,一般皆祈望福祿壽考,然以佛教哲理觀之,生老病死卻絲毫不由人;若自所不欲者而言,則又有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等之苦惱相隨。故欲願愈深重者,必愈感事事不如意;亦即執著於因緣和合之世間諸法為常、為有者,則必深受貪、瞋、癡等之繫縛,而每有計執、祈願、造作,除招感禍患之外,無一事能順遂心願。 p3045


[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五戒

謂在家男女應受持的五種制戒。即不殺生戒、不偷盜戒、不邪淫戒、不妄語戒、不飲酒戒。《大毗婆沙論》名為五學處,《大莊嚴經》名為五大施,《俱舍論》名為近事律儀。

佛制初以皈依佛法僧之在家眾為優婆塞(或優婆夷),及至制戒,更教應受持不殺等五戒,即受持三歸五戒之在家眾,方稱優婆塞。故《毗尼母經》卷一云(大正24‧802b)︰「優婆塞者,不止在三歸,更加五戒,始得名為優婆塞也。」

關於五戒的分受與具受,各經持有不同的看法,如《增一阿含經》、《優婆塞戒經》及《大般涅槃經》等提出了分受之說。《薩婆多毗尼毗婆沙》、《雜阿毗曇心論》則認為所謂少分行、多分行、滿分行優婆塞之說,乃欲明持戒功德之多少,並非有如是受戒之法,故不允許分受。

此五戒中,前四者屬性戒,後一者為遮戒。又前三者在防身,次一在防口,後一種通防身防口,在防護前四者。故《薩婆多毗尼毗婆沙》卷一云(大正23‧506c)︰
「優婆塞五戒,幾是實罪﹖幾是遮罪﹖答曰︰四是實罪,飲酒一戒是遮罪。飲酒所以得與四罪同類結為五戒者,以飲酒是放逸之本,也能犯四戒。(中略)於眾生上得四戒,於非眾生上得不飲酒戒。」

◎附︰續明《戒學述要》下篇〈律儀別述〉(摘錄)

近事男女有五學處︰

(一)離殺生︰亦云不殺生。上至諸佛聖人師僧父母,下至蜎飛蠕動,微細昆蟲,凡有命者,不得故殺。此不殺生戒五緣成犯︰(1)是人,簡非畜生等,(2)人想,(3)殺心,(4)興方便,(5)前人命斷。故雖云一切有命者不得故殺,然其中有重有輕,不可一例。若殺父母師僧聖人,是為逆罪,此罪深重。若殺餘人,名犯根本性罪,不容懺悔。若殺諸非人,名犯中罪;若殺畜生,名犯下罪。此中下之罪,皆可懺悔。故殺生雖同,然應詳細分別。又世人多以不殺生與不食肉等量齊觀,雖云心出等慈,然有不明殺生成罪之惑。以致訛風久傳,致令多人不敢進受五戒,為礙殊重。今案︰若創受五戒,即發大菩提心,禁斷肉食,此為最善。若或未能,則律許食五種淨肉,不違近事律儀,智者應詳。勿因事膠著,翻成進道之障礙為得。

(二)離不與取︰亦云不偷盜。凡他人之金銀財物,乃至一鍼一草,不得不與而取。若常住物,若信施物,若僧眾物,若官物,民物,一切物,或奪取,或竊取,或詐取,乃至偷稅冒渡等,皆為不與而取。此不與取戒,以盜僧物得過最重。此戒具六緣成犯︰(1)他物,(2)他物想,(3)盜心,(4)興方便取,(5)值五錢,(6)離本處。六緣具足,失無作戒體,不通懺悔。盜四錢以下,及盜鳥獸等物為輕,可以懺悔。

(三)離欲邪行︰亦云不邪淫。居家學佛,未能全斷淫欲,只許於正常夫婦配偶間行之,此外一切女人不得故淫,名離欲邪行。若出家學道,應全斷淫欲,則名離非梵行。佛於近事律儀唯依離犯他妻建立學處,不依離犯自妻者,以「欲邪行性罪所攝,世所譏嫌,餘非梵行,雖性罪攝,非世譏嫌,故此不制」。又,「於他妻等遠離則易,非於自妻,謂處居家,妻子圍繞,晝夜習近,恩愛纏心,不能受持遠離習近內真不淨,外假莊嚴,如畫糞車,自妻骸骨。離欲邪行易防護者,謂求他妻難遂心故」。復次,「若諸聖者經生不犯,立近事戒,於自妻不爾。所以者何﹖犯自妻有三︰謂從貪瞋癡生,經生聖者雖不犯從癡所生,癡見品攝故,聖者已斷,而犯貪瞋所生,是故不立」(文見《婆沙》卷一二三)。《俱舍》頌亦云︰「邪行最可呵,易離,得不作。」此中或有疑云,若童子時受近事戒,至少年位方娶妻室,彼於此妻先亦得戒,今雖與之結為夫妻,行非梵行,然不犯戒,以昔於受近事戒時,「得由別分,非總相續,先所受得離欲邪行,非謂離非梵行,今如何犯﹖習近自妻,非邪行故。謂一相續別分有多,所遮所行,別故無犯」。《俱舍》頌云︰「得律儀如誓,非總於相續。」若在家男女,能進而受持遠離非梵行等五種學處,是為受持增上五戒,得名為最勝優婆塞、優婆夷,然非離先所受五戒律儀更別有體。此邪淫戒三緣成犯︰(1)淫心,(2)是道,大小便道口道隨一,(3)事遂,入如胡麻,即失戒體。

(四)離虛誑語︰亦云不妄語。凡不如心想而說,皆是妄語。妄語有大小︰如見聞覺知言不見聞覺知;不見聞覺知言見聞覺知等,是名小妄語;可通懺悔。若未證聖果,而言我得須陀洹果等;乃至實未得定、見好相等,而言得定見香見花見菩薩聲聞天人神鬼等,皆大妄語攝,犯則罪重,名不可悔。詳明語業,總有四支︰(1)妄言(亦云虛誑語),(2)兩舌(亦云離間語),(3)惡口(亦云粗惡語),(4)綺語(亦云無義語)。

近事戒中唯以妄言立為學處,不依餘三。此有多說︰(1)「虛誑語性罪所攝,譏嫌最重。離間語(舊云兩舌)等雖性罪攝,譏嫌少輕,故不立為近事學處」。(2)「離虛誑語易可防護,非離餘三。謂處居家御僮僕等,難可遠離離間等三,及身業中捶撻等事」。 (3)「作虛誑語業道最重,餘三少輕,故不立為近事學處」。(4)「唯虛誑語能破壞僧,故立學處,餘三不爾」。(5)「若諸聖者經生不犯,立近事戒。聖者經生必定遠離虛誑語業,非餘語業。所以者何﹖餘語有三,謂從貪瞋癡生。經生聖者雖不犯從癡所生,癡見品攝故,聖者已斷,而犯貪瞋所生,是故不立」(文見《婆沙》卷一二三)。《俱舍》則謂︰「以開虛誑語,便越諸學處。」謂為防護行者犯罪以後,以虛誑語否認自己所犯學處,故虛誑語立為近事學處。《成實論》云︰「是事(指離兩舌等三種語業)細微,難可守護。又,兩舌等是妄語分,若說妄語,則已總說。」故知兩舌等雖不立為近事學處,然已攝於妄語之中,犯非無咎。此虛誑語五緣成犯︰(1)所對是人,(2)是人想,(3)有欺誑心,(4)說自證聖果及見佛見鬼等,(5)前人領解。即名失戒。

(五)不飲酒︰酒能致醉,令人神志昏迷,故一切酒不得故飲。若有重病非酒莫療者,白眾或白師後方許飲服。自既不飲,亦不得教人飲。製酒、酤酒,尤非所應。此近事五戒,前四是性罪,不飲酒屬遮罪。

〔參考資料〕 《菩薩瓔珞本業經》卷下;《大智度論》卷十三;《大毗婆沙論》卷一二四;《成實論》卷八;《仁王護國般若經疏》卷二;道端良秀《唐代佛教史の研究》第三章;中村元《原始佛教の生活倫理》。


放生會

將被捕獲之魚、鳥等生類放之於山野或池沼之中,使其不受人類宰割、烹食,此之謂「放生」。佛教徒在放生之時依儀式進行的法會,即為放生會。《梵網經》卷下云(大正24‧1006b)︰「若佛子以慈心故,行放生業,應作是念︰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無不從之受生,故六道眾生皆是我父母,而殺而食者,即殺我父母,亦殺我故身。(中略)故常行放生,生生受生。若見世人殺畜生時,應方便救護,解其苦難。」

放生會即依上述經文之精神所形成的法會。我國自南朝齊、梁以來,佛家即盛行斷肉之說。梁武帝曾下詔禁止殺生,又廢除宗廟供獻犧牲之制。《金園集》卷中記載,梁‧慧集遊歷諸州時,曾燒臂乞錢放生。《隋天台智者大師別傳》亦載,智者大師曾於天台山設放生池,並勸臨海漁夫放生,又為魚類傳授三歸依,講《金光明經》、《法華經》等,以結法緣。此乃我國天台放生會之濫觴。此後即盛行不衰,在今日之台灣佛教界,仍然風行。

日本的放生起源,始自敏達天皇七年(578),勅命於每月之六齋日施行放生。其後,天武五年(676)、持統五年(691)、文武元年(697)、養老五年(721)、神龜三年(726)各有施行放生之例。若就放生會而言,養老四年(720)於宇佐八幡宮所行者,方為其濫觴。天延二年(974),放生會移至石清水八幡宮舉行,此後乃成定例。

有關放生救護之法,在佛典中頗多記載,如《金光明經》卷四〈流水長者品〉記載,往昔佛為流水長者時,見池水枯涸,成千上萬之魚皆瀕死亡,長者乃乞王以二十大象盛水救之,又施予食物,復為解說大乘經典,諸魚聞後,皆得生忉利天。《六度集經》卷三亦記載,往昔佛為大理家時,見巿人賣鼈,以百萬價贖之放生之事。此外,《雜寶藏經》卷四〈沙彌救蟻子水災得長命報緣〉記載,一沙彌見眾蟻子,隨水漂流,命將欲絕,遂心生慈悲,自脫袈裟,盛土堰水,而取蟻子,置高燥處,遂悉得活。沙彌以此因緣,得延命之果報。

近數十年來,台灣佛教界頗盛行放生活動。然而,由於部份寺院或佛教團體在放生活動之前未能詳細規劃,因此,常發生適得其反的結果。其主要原因有下列數類︰

(1)環境適應不良︰主持者未能為所放生之動物尋覓一適當之環境,而只是隨意選擇山林或河流放生。結果該類動物往往因環境適應不良而無法存活。譬如有一團體將所購得之鳥類載運到台灣中部的惠蓀農場放生,不數日後,這些被放生之鳥類即因無法適應新環境而屍橫遍野。

(2)準備工作不完善︰有些信徒在寺院法會之集》、《佛祖統紀》、《大明三藏聖教目錄》等五部,及《南藏》「竟」函的《梵本大悲神咒》、「石」函的《大方廣圓覺經略疏註》、《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集註》等書,而增加《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經》、《相續解脫如來所作隨順處了義經》、《楞伽阿跋多羅寶經註解》、《大明太宗文皇帝御製序讚文》、《諸佛世尊如來菩薩尊者神僧名經》、《諸佛世尊如來菩薩尊者名稱歌曲》、《感應歌曲》、《歷僧傳》、《大明三藏法數》等十一部。其後,神宗之母慈聖宣文怏皇太后更印刻四十一函四一○卷補入,故本藏續藏合計有六七七函,外加一函目錄。

《嘉興藏》是由密藏道開等人發願雕造,萬曆末年於嘉興楞嚴寺流通的。一稱萬曆板、楞嚴寺板,或稱密藏本。萬曆十年道開南遊,始發刻藏大願。十四年春於長安與居士十人謀募緣之事,又自定北南舊三藏對校之規則。起初與幻予(或作余)於五台山紫霞谷妙德菴共興其業,真可、德清及幾位居士協助。不久,道開隱遁,由幻予代之。繼而幻予亦示寂。主事者交迭相繼,最後遷於嘉興楞嚴寺。至清‧康熙十五年正藏部份始全部完成。

《昭和法寶總目錄》第二冊所載的《藏版經直畫一目錄》即為《嘉興藏》的目錄,初標「遵依北藏字號編次畫一」,專依《北藏》的函號而編次,部卷與《北藏》同。函數有二一一函。在上列三部明藏之中,以本藏的流傳最廣,日本的《黃檗板藏經》即其複刻。其後,《嘉興藏》又雕造續藏經數百部。所收主要是和代撰述的經疏、宗典、語錄、史傳、雜錄。

《嘉興藏》改變歷代藏經折裝本的傳統,採用方冊本,以方便佛典之流通,對後代佛經裝幀形式影響頗大。又,其每卷末頁刻有施刻人的施刻願文,寫、校、刻工的姓名,雕板的時間與地點,本卷的字數及用工銀兩等,對研究和社會經濟有一定的價值。此外,《續藏》、《又續藏》搜集大批藏外典籍,為研究中國明清文化保存甚多寶貴資料。

此外,有明一代除上列三板之外,尚有其他藏經的雕造,如道開的〈募刻大藏文〉所述的《武林藏》,《古今圖書集成》〈職方典〉第九四八杭州府部彙考、餘杭縣化城寺條所說的「萬曆中,僧法鎧主刻藏議,藏置化城,募金恢復,吳方伯捐俸,造藏板房二十餘間」等等,不過其印雕年代、刊刻經過俱不詳。

〔參考資料〕 《釋鑑稽古略續集》卷三;《大藏搨本考》;《御製大藏經序跋集》;《佛教聖典概論》;李圓淨〈歷代漢文大藏經概述〉、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印史》(《現代佛教學術叢刊》{10});藍吉富《嘉興大藏經研究》。


杜順

華嚴宗初祖。唐代雍州萬年(陜西西安)人。俗姓杜。諱法順,號帝心尊者,俗稱燉煌菩薩。資性柔和,不思惡事,於從學中,備嘗艱苦。十八歲出家,投因聖寺僧珍受禪業。後隱居終南山,大張華嚴教綱,提撕道俗。唐太宗聞其德風,召之入宮,禮遇有加。後遊歷郡國,勸念阿彌陀佛,又著五悔文讚詠淨土。貞觀十四年(640)十一月十五日,示寂於南郊義善寺,享年八十四。葬於樊川北原,塔於長安華嚴寺。著有《十門實相觀》、《會諸宗別見頌》、《華嚴法界觀門》、《華嚴五教止觀》等文。然後二文是否確為杜順所作,尚未有定論。

◎附︰道宣《續高僧傳》卷二十五〈杜順傳〉

釋法順,姓杜氏,雍州萬年人。稟性柔和,未思沿惡。辭親遠戍,無憚艱辛。十八棄俗出家,事因聖寺僧珍禪師受持定業。

珍姓魏氏,志存儉約,野居成性。京室東阜地號馬頭,空岸重邃,堪為靈窟,珍草創伊基,勸俗修理,端坐指撝,示其儀則。忽感一犬,不知何來,足白身黃,自然馴擾,徑入窟內,口銜土出,須臾往返,勞而不倦。食則同僧,過中不飲。既有斯異,四遠響歸,乃以聞上。隋高重之,日賜米三升,用供常限,乃至龕成,無為而死。今所謂因聖寺是也。

順時躬視斯事,更倍歸依,力助締構,隨便請業。末行化慶州,勸民設會,供限五百。及臨齋食,更倍人來,供主懼焉。順曰︰「無所畏也,但通周給而莫委供所。」由來千人皆足。

嘗有張河江、張弘暢者,家畜牛馬,性本弊惡,人皆患之,賣無取者尸。順示語慈善,如有聞從,自後更無觝齧。其道發異,類為如此也。嘗引眾驪山,夏中棲靜,地多蟲蟻,無因種菜。順恐有損害,就地示之,令蟲移徙,不久往視,如其分齊,恰無蟲焉。

順時患腫,膿潰外流,人有敬而𠲿者,或有以帛拭者,尋即瘥愈。餘膿發香,流氣難比。拭帛猶在,香氣不歇。三原縣民田薩埵者,生來患聾,又張蘇者,亦患生啞,順聞命來與共言議,遂如常日,永即痊復。武功縣僧為毒龍所魅,眾以投之,順端拱對坐,龍遂託病僧言曰︰「禪師既來,義無久住,極相勞嬈。」尋即釋然。故使遠近瘴癘淫邪所惱者,無不投造。順不施餘術,但坐而對之。識者謂有陰德所感,故幽靈偏敬致。

其言教所設,多抑浮詞,顯言正理。神樹鬼廟,見即焚除,巫覡所事,躬為摒擋。禎祥屢見,絕無障礙。其奉正也如此。而篤性綿密,情兼汎愛,道俗貴賤,皆事邀延。而一其言問,胸襟莫二。或復重痼難治,深願未果者,皆隨時指示,普得遂心。時有讚毀二途,聞達於耳,相似不知,翻作餘語。因行南野,將度黃渠,其水汎溢,厲涉而度,岸既峻滑,雖登還墮。水忽斷流,便隨陸而度。及順上岸,水尋還復,門徒目睹而不測其然也。所以感通幽顯,聲聞朝野,多有鄙夫利其財食。

順言不涉世,令不留心,隨有任用,情志虛遠。但服粗弊,卒無兼副,雖聞異議,仍大笑之。其不競物情又若此也。今上奉其德,仰其神,引入內禁,降禮崇敬。儲宮王族,懿戚重臣,戒約是投,無爽歸禁。

以貞觀十四年,都無疾苦,告累門人,生來行法,令使承用。言訖如常坐定,卒於南郊義善寺,春秋八十有四。臨終雙烏投房,悲驚哀切。因即坐送於樊川之北原,鑿穴處之。京邑同嗟,制服亘野。肉色不變,經月逾鮮,安坐三周,枯骸不散。自終至今,恆有異香流氣屍所。學侶等恐有外侵,乃藏於龕內,四眾良晨赴供彌滿。

弟子智儼,名貫至相,幼年奉敬,雅遵餘度,而神用清越,振績京皋。《華嚴》、《攝論》,尋常講說,恆至龕所化導鄉川,故斯塵不絕矣。

〔參考資料〕 《華嚴經傳記》卷一、卷三、卷四;《佛祖統紀》卷二十九;《法界義鏡》卷下;《終南02山杜順禪師緣起》;《華嚴經隨疏演義鈔》卷十五;《隆興佛教編年通論》卷十一;《釋門正統》卷八;《華嚴懸談會玄記》卷三十八;《法界宗五祖略記》;鎌田茂雄《華嚴の思想》;常盤大定《支那佛教の研究》。


見性成佛

指徹見自己之本性而成為覺者。為禪宗之根本主張。此語始見於寶亮(444~509)《涅槃經集解》。其文云︰「案僧亮曰︰見性成佛,即性為佛。」

禪宗六祖慧能《法寶壇經》云(大正48‧356c)︰「汝之本性猶如虛空,了無一物可見,是名正見。無一物可知,是名真知。無有青黃長短,但見本源清淨覺體圓明,即名見性成佛,亦名如來知見。」此謂若能徹此執我、執法之心本無自性,現觀自性本來清淨,則與佛無別。

又,《續傳燈錄》卷十九云(大正51‧596c)︰「僧問︰菩薩人見性如晝見日,聲聞人見性如夜見月,未審和尚見性如何﹖師曰︰一筆鉤下。云︰未審意旨如何﹖師曰︰萬里無雲,千峰壁立。僧云︰謝師指示。師曰︰錯。」

◎附一︰日種讓山著‧芝峰譯《禪學講話》〈前編〉第三章第一節

(一)總說
佛教,是自覺中心的宗教,其目的是解脫,也是根據著自覺而實現的。然自覺若約相對的來說︰正與迷相反的悟與證是;可是悟和證,如果在這樣相對的立場上,是不會實現的。何以言之﹖蓋照自覺的字面說︰以自己來覺悟自己的意思,處在煩惱裡頭的自覺既沒有,煩惱盡處的自覺也自然沒有。那些教理上所說的,煩惱盡處得顯現其作用;這祇可說是一種理想,現實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在禪上,煩惱有也罷,沒有也罷,不管這些勞什子;以突入自己精神的主體,因之發現自然智的作用,來體驗自性,名之曰「自覺」。這種境界,即在凡夫的立場上,相反地將自性為主,煩惱為從;自性,是把煩惱作為自己的所有物,盡量地使役著;煩惱,是成為必需不可缺的東西,全成為智的活動,所以這自性就於主體的自身發生解脫。解脫,因為是無纏縛的意義,所以隨處發見到「自由」與「獨立」,禪的最後的目的,正是在真自由真獨立處領得。禪的自由與獨立,即解脫的意思,這和現代所使用於政治學上、倫理學上、神學上的自由與獨立,全異其意義。禪是指佛教上所謂的生死涅槃、煩惱菩提等,離卻一切的對待,也沒有什麼絆累,超然獨脫的境界名為「獨立」;就一一的立場上,自在無礙地發揚自己的精神以順應社會,更無所滯的曰「自由」。於是也有把這獨立的立場曰「無位真人」或「絕學無為閑道人」。所謂無為,是脫卻佛位及凡夫位的意味,就把這個位置加以「真人」之號;絕學,照字義上是不拘束於真理的研究及各種的修行的意思,故名之曰「無為」或「閑道人」。在這裡是無菩提可求,無煩惱可斷的境地,所以又把這種境界名之曰「神通遊戲」,或「遊戲三昧」;同時,這是自性本來的生活,於是把這樣超脫的心呼之曰「禪」。

禪,是以獲得這樣遊戲三昧的境界為第一要件,所謂「見性」,即徹見自己本來心性的靈機;換言之,離開一切執著,超越一切矛盾,觸著普遍適當的大我的作用是。宗祖達磨來中國,舉揚了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也唯傳這見性之法使之實現獨脫自在的境界而已。是以欲要得到禪的人們,不論學者或非學者,任何人也須首先透過這見性的關門。禪的見性占有這樣重要的位置,是務必透過的關門故。所以成為古今參禪的第一要件,現在所以提出什麼是見性的問題,其原因也正在此。

見性,是已被稱為禪的生命了,可是現在若更進一步以追究其內容,便是屬於所謂冷暖自知的境界,即欲來說明它也是不可能。也如前說過的唱出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之旨的,正是闡明了在經典之外別傳持著釋尊的真生命,與其他宗派的祖師異其趣的。假使問︰什麼是教外別傳﹖也祇得說︰見性是禪的生命,禪是宗教的極致,而這生命與極致,是屬於大悟的內容,絕非言說相所能表現,唯自己突入了自己的內生活,直覺了活躍活機的全體之外,更無他道。所以者何﹖因為自己內生活活動的妙機是事實的,不是像經典上所記錄的那樣,想把這事實依賴著文字來表現,到底不可能。日本‧聖一有言︰「修多羅教,如指指月。未見月者可依指,見月之後指亦無益。未悟佛心時可依教,若知見佛心時,萬法皆歷歷於一心;悟了一心之後教亦無用。祖師言句︰如敲門之瓦,未入門時提瓦,既入門後提瓦何為﹖」(《聖一假名法語》)

這樣的語句,在《楞伽經》、《圓覺經》,及其他的經典中也說著。這些經典的話,並不及佛陀自心內生活的那樣現實,言語文字上所表現的意義,要描寫出現實的真相,畢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大悟的內容,除卻直覺的知來體驗外,更無別徑可求。

(二)見性的典據
見性成佛,不一定始自宗祖達磨提唱的句語,在《大涅槃經》等也曾有過這樣的話頭。如經中說︰「昔善星比丘,雖誦得十二部經,猶自不免輪迴者,為未見性故。」又謂︰「了了見佛性,猶如妙德等。」這些話,在別的經典裡也有。《達磨血脈論》曰︰「若要覓佛,直須見性,性即是佛。佛是自在人,無事無作人。若不見性,終日忙忙,向外馳求,覓佛元來不得。」

在前已述過以臨濟的無位真人,闡明自由和獨立的意味;亦猶達磨說之為「自在人」、「無事無作人」;也與前說的「絕學無為閑道人」同樣的意義。禪的見性,即成佛之端的,於這些上也可明白。現在更舉古人依見性而悟的事,如《六祖大師壇經》中說︰「善知識,我於忍和尚處,一聞言下便悟,頓見真如本性。是以將此教法流行,令學者頓悟菩提,各自觀心,自見本性。」

六祖大師,是最真摰的求道者,依止於忠實的五祖弘忍的指導而見性,要把這法流傳到後世,使都同自己一樣見性。達磨到中國,是梁武帝普通元年,慧能示寂在睿宗先天二年,雖相隔約兩百年,可是仍然以見性為禪的中心。有人說︰見性成佛的話不是依於達磨提倡的;若然,那末從達磨到六祖一貫地作為禪的中心生命,憑之而修行的,也應失卻根據了。六祖以下第四代法孫藥山惟儼,問石頭曰︰「三乘十二分教,某粗知;嘗聞南方人稱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實未明了;伏望和尚慈悲指示!」

這是藥山在學的時期問石頭,遂心伏石頭的答語而為他的弟子。又法眼的《十規論》曰︰「祖師西來,非以有法可傳至此,但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鼓山晚錄》中說︰「達磨大師西來此土,不涉名言,不立修證,唯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夫心本無形,云何可指﹖性本無相,云何可見﹖佛本自現成,云何復成﹖其意祇是因眾生妄起諸見,迷卻本心,故渡海西來,息其妄見,還得本心。」

照鼓山的說法,大概是指出達磨的西來意在什麼處,是以見性成佛為宗旨,為根幹;所以如教學的研究,全不被顧及。

(三)見性提示的理由
見性的提示,有兩種理由︰一是外的,一是內的。

外的理由︰即達磨西來時,中國佛教界當時的狀態。中國自後漢明帝時佛教傳來,到達磨時約五百多年,這時佛教的趨勢,已經過了翻譯時期而進於研究時期,所謂競相判教立宗而不顧及自己的內省,祇埋頭於客觀的研究,疎遠了佛教中心生命的解脫的獲得,墮在戲論中去。於是達磨特提示佛教的本旨,不在經教,唯求在自己的解脫是務。所以圭峰宗密說︰「達磨受法天竺,躬至中華,見此方學人,多未得法,唯以名數為解,事相為行。須令知月不在指,法在我心故。但以心傳心,不立文字,顯宗破執,故有此言;非離文字,說解脫也。」(《禪源諸詮集》上)

又《達磨傳》云︰
「昔如來以正法眼藏付大迦葉,展轉至我,我今授之於汝,汝善護持,勿使斷絕!並授汝袈裟,以為法信,各有所表,宜可知矣。唯恐後世以我與汝異國,或不信師承,然時汝當以此定其宗趣。吾逝後,法雖大榮,知道者多,行道者少;說理者多,悟理者少。」

這是達磨洞見了時代的情勢來告誡慧可的話,不顧實行的傾向,也正是理論的權威高漲的時代。達磨為破這些弊習,以佛教本來的立場,使之一一還歸於自己,而得釋尊的真生命;故特標榜「見性」一語,而開創了禪宗。和達磨同時代的蔣之奇序《楞伽經》的文中說︰「至像法末法之後,去聖既遠,人始溺文字,有入海筭沙之困;而於一真體,乃漫不省耳。於是有祖師出焉,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以為教外別傳。」

這也是舉出時代的弊風,以顯達磨西來的使命。明白了上面所引用的各種例證,不難知道達磨時代佛教界情勢;同時也知道了達磨之所以提示了見性成佛的意趣。

所謂內的理由︰是修道者自己直接的問題。不與行並重之學,自佛教本來的立場說,自然是偏務的,因為三學中缺卻戒定,可說是趨向於變則的軌道上去。何以故﹖明白佛的真理,原在開自己的佛之知見,於生死中得其自在,轉而使他人也同自己一樣,因之發起了自覺覺他覺行圓滿的理想。這裡最要的問題,當然是斷惑證理,縱使有頓漸的差別,但應該把這置於第一問題的,無論那一宗派,都是一樣的。可是重學經行的風尚,不始於達磨來中國,甚至佛世的時候,也有偏重於理論的考察或戒行的謹守,不離有無死生的見解,這些人是被佛呵責為迷倒眾生。即使怎樣地埋頭於經教組織的研究,或哲理的研究,縱使了解真理而不得解脫,自不得名之為達到修道的目的。何況真理不存在於文字上卻是存在自己的內心,所以不得自心的真理者,成佛是不可能的。《楞伽宗通》中說︰「若頓悟本心,一超直入如來地,開佛知見,得自覺聖智,三空三種樂住,所謂禪定菩提涅槃。如來依此而住,成辦眾生,不可思議,無作妙用,如恒河沙,大不可思議;此從妙境發起慈悲喜捨四無量心;故云如來清淨禪也。」又宗密說︰「若頓悟自心本來清淨,元無菩提;無偏智性,本自具足;此心即佛,畢竟無異。如此修者,是最上乘禪。」

由是得知︰見性,是宗教的內生活的根本要諦。這種內生活的反省,在宗教的立場上,任何時代,也是被認為必要的。

◎附二︰關田一喜著‧曾桂美譯《坐禪的理論與實踐》第一篇第五章(摘錄)

某年輕女性的見性經驗
這是發生在檀香山禪堂接心會中的事。一名年輕女性結束獨參後步出老師的禪室。禪室與本堂之間隔著草坪。她由門廊的樓梯往下走。由門廊的欄杆到屋簷,蔓藤如網絡般的延伸著。紫色的十字形花散放著高貴的香氣。她走下樓梯踏在如同地毯般、厚密的綠色草坪上。

草坪上還有巨大的椰子樹,如黃粉般的花紛紛飄下,空氣中飄盪花香,湛藍的天空揮灑下夏陽的光芒,那是明亮、寬闊,毫無塵埃的空間。

風不停地吹著,綠色草坪盡頭的芒果樹枝搖盪。由於冰冷的海流與風的關係,檀香山的夏天並不會很熱。

當她行經椰子樹旁時,她由口袋拿出手帕,不知為何,很自然的就想掏出手帕。她將手帕摀在鼻子上,由鼻子深深的吸氣。她摀住鼻子;在這瞬間,世界突然迴轉起來。這是一心一意坐禪而獲得的賜物。三昧的壓力如同由地下湧出的泉水,是由無限所支撐的念力,充滿著整個內部終於滿溢而出。她之所以拿手帕摀住鼻子,乃是被快溢出的內壓所促使的動作。因此在這瞬間,她的全部存在產生震盪,世界因而旋轉。實際上並不是世界在旋轉,而是她的存在在旋轉。

心靈的帷幕降下,突然出現別的世界。雖然仍是與以往相同的世界,眼前所見完全都是嶄新的。見性與感覺有密切的關係。該名年輕女性是以鼻腔粘膜的刺激擔當解發的角色,進而引發內壓的奔放。

佛教中說五蘊皆空,而我們的身體卻確實存在著。現在,念、內壓、感覺、刺激都實際存在。唯這都是常轉變、無常的。一刻也不停息的無常變轉被視為空。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在沈默的驚訝中暫時維持不動。以恍惚的感覺眺望著展開在眼前的新世界。內心有一股清泉湧出的感覺。而那股泉流逐漸的增強,終於成為一股無所限制的急流進而滿溢而出,遠離她的支配,自行膨脹而去。她只是眺望著,終於,她終於體會到奔馳至全身的喜悅感。她感覺到全身的淨化。這才注意到這似乎就是見性。這是於瞬間發生的事。她往周圍觀望︰隨風搖曳的樹木、草坪,通往內庭的門柱,火山岩的踏石,如野薑般叢生的鮮紅花,乾涸山水(日本庭園設計之一,以白色砂石鋪成流水狀)的白砂等,平常看慣的景物都一一向她招呼著。

在此之前,這些對她而言僅是存在於該處之物,是「他人」。現在卻一齊朝向她,似乎要向她訴說。樹木、草地、石頭,一方面是屬於個體,卻又互相融合。雖然處於昔日的世界,每個都活生生的飛舞而出。

◎附三︰關田一喜著‧曾桂美譯《坐禪的理論與實踐》第一篇第五章(摘錄)

某一見性者之筆記
(前略)這裡是朝向一片綠油油稻田、窗戶敞開的某學校二樓的圖書館。沒有半名訪客來此造訪,暑假中的某一天我坐在椅上坐禪。一回神突然發覺四周一片漆黑,分辨不出自己身處何處。如同做夢般追尋位置感時,四周突然愈來愈明亮。原本以為已是三更半夜,現在才發覺僅是正午而已。由於背對圖書館的南窗,由身後射過來明亮的光線,如同洪水般奔洩而至。不知現在是上午或下午。似乎有一股打算確認時刻的慾望,下意識的就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手錶。

此時,突然感受到一不可思議的現象。我感受到拿到胸前的手錶,它與握錶的手同時都屬於「我」的一部份,不再是其他的物體。該如何形容才貼切呢﹖這實在是無法以言語形容的經驗,勉強的予以比喻,可說是一種等質。當我保持凝視,意圖明確視別時,眼睛卻轉向別的方向。書架沿著牆排列著。書架與我之間雖然有二間小房間的距離,與我之間卻彷彿無間隔。所謂的無間隔是指沒有空間性的抵抗。它與「我」合為一體。「我」是「它」的話,「它」也是我。在視覺上「它」與我擁有個別的形體,各據各位,但是如同「我」對我自己那麼親密、溫和,「我」對「它」也親密溫和,不再是「他人」。另一個「我」位在彼方。這種現象類似自然接受夢中荒唐無稽之事。意識對於習性──認識範圍的回收需要一段時間。回想兒童時期的某種經驗即可了解。

如同深夜的聖誕樹和吊在樹上的玩具,如同自己本身被映照在鏡子,它自我本身被映照在眼裡。有「我」和「我」、「它」和「它」,形態上的區別,但是心理上卻沒有互相區別的感覺。幼兒並不像成人,時間、空間尚未在他們心中成型,因此經常會發生超越意識習性範圍外的認識作用。禪定中意識活動完全被杜絕,形成認識作用範圍的時間、空間、因果觀念也都脫落。

而即使意識回歸,此範圍的回收也需要一番時間。會發生如同幼年時期的心理現象。

一般指稱見性時會產生爆發性的大歡喜,但是此時的我並沒有感受到那種喜悅感,反而是處於呆滯、迷迷糊糊的狀況。眼中的牆壁、窗戶、地板完全變了樣子。它們似乎蠢蠢欲動,但又回到森林般的寧靜。如同電影底片突然停止轉動,剎那間畫面被固定般的,出現靜止狀態──那是呼吸停止般,「現在」的持續。我聽到隔房人們交談的聲音。正在此地做暑期練習的運動選手走進室內──不!該說他們早已在隔房喧鬧好一陣子了。似乎是他們的喧鬧聲和移動沈重物體的聲音,促使我回歸「自我」。我強烈的感受到周圍的明亮,隨著徐徐回到平常的意識,我逐漸明確理解事態──啊!我終於回到原點了──心中溢出幽靜的滿足。感覺心情十分清閒安詳。後來回顧此經驗,如同反芻,才產生喜悅感。我也不能肯定說這是否就是見性。不過我認為倒也沒有必要去追究事情的真象。其後重覆數次類似的經驗,逐漸產生了解禪的自信。

或許有人會說︰「那該不會是你在做夢吧﹖」,也有人以「什麼是見性,不過是自我暗示吧!」一笑置之。是的,自己雖然擁有如同水般澄清的自覺,但是只要是懷疑主觀性之事,則凡事都是可疑的。那有可能處於睡覺、做夢、自我暗示之中。但是要點並不是在於夢或暗示等,而是在於意識習性脫落一事。重複逼近杜絕意識的世界,在重覆的過程中,不知不覺的,意識會習慣於自我習性範圍外的世界,藉此能擁有廣大的視野,意識因而成長。其次是可實踐以肉眼見佛性。

禪定猶如一種睡眠。意識和軀體如果不能入眠到某一點,則不會出現禪定。只有自主三昧覺醒,才不會失去自主。這是禪定與普通睡眠相異之處。

自我暗示並不困難,意識經常朝向自我賦予暗示,自信也是其中之一。意識為了有效持續對自我本身的多種要求,必須成為催眠術般的強烈暗示。

〔參考資料〕 《圓悟佛果禪師語錄》卷十六;《山房夜話》卷上;《佛光國師語錄》卷七;《正受老人崇行錄》。


德光

音譯瞿拏鉢剌婆。關於其生平事蹟,諸說紛紜。依中國資料所載,師為秣底補羅國(Matipura)人,博聞強識,碩學多聞。本習大乘,以未窮玄奧,故在披覽《大毗婆沙論》之後,乃退而研習小乘,且作數十部論書以破大乘;又製俗書數十餘部,闢斥先進之所主張。一說又謂師撰有《辯真》等論,凡百餘部云云。

另依《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二所述,唐‧貞觀六年(632),玄奘於秣底補羅國從師之弟子蜜多斯那學《辯真論》、《隨發智論》等,時蜜多斯那九十歲。依此推知師之出世年代應於六世紀時。

又,依西藏資料所載,在說一切有部律師中,同名為「瞿拏鉢剌婆」者頗多,其中,出身於摩突羅之瞿拏鉢剌婆為世親(Vasuban-dhu)之弟子,著有《律經》(Vinayasūtra)等書,與釋迦光(Śākyaprabhā)為律學之最上師。此中所述,與上述中國資料所傳者,極有可能為同一人。此外,另有一說,謂其與唯識十大論師之一德慧為同一人。

◎附︰《大唐西域記》卷四(摘錄)

大城南四五里,至小伽藍。僧徒五十餘人。昔瞿拏鉢剌婆(唐言德光)論師於此作《辯真》等論,凡百餘部。論師少而英傑,長而弘敏,博物強識,碩學多聞。本習大乘,未窮玄奧,因覽《毗婆沙論》,退業而學小乘,作數十部論,破大乘綱紀,成小乘執著。又製俗書數十餘部,非斥先進。所作典論,覃思佛經,十數不決。研精雖久,疑情未除。

時有提婆犀那(唐言天軍)羅漢往來覩史多天,德光願見慈氏,決疑請益。天軍以神通力接上天宮,既見慈氏,長揖不禮。天軍謂曰︰慈氏菩薩,次紹佛位,何乃自高,敢不致敬﹖方欲受業,如何不屈﹖德光對曰︰尊者此言,誠為指誨,然我具戒苾芻,出家弟子。慈氏菩薩,受天福樂,非出家之侶,而欲作禮,恐非所宜。菩薩知其我慢心固,非聞法器。往來三返,不得決疑。更請天軍,重欲覲禮。天軍惡其我慢,懱而不對。德光既不遂心,便起恚恨,即趣山林,修發通定,我慢未除,不時證果(時當作得)。

〔參考資料〕 《多羅那他佛教史》;《布頓佛教史》;《俱舍論光記》卷二十三;《翻譯名義集》卷二。


[南山律學辭典]
慈地比丘得惡食因緣

戒本疏‧十三僧殘法:「慈地眾中得惡食者,多云,先力故業。又於日夜無清淨心,天龍鬼神與作因緣,令其所得不如意故。」行宗記釋云:「釋慈地中,引論示緣,初是宿因。又下,即現業。天等通力,能見他心,故令失所。善見云,由無福德故,設遇善檀越請,次及慈地,施聞不喜,敷床門外,供設而已。準此以言,寧容妄動?幽靈陰罰,福德日消,動不遂心皆如慈地矣。」(戒疏記卷九‧一一‧一○)


[法相辭典(朱芾煌)]
八懈怠事

集異門論十八卷三頁云:八懈怠事者:云何為八?具壽當知;如有一類,依止城邑,或聚落住。於日初分,著衣持缽,入城邑等,巡行乞食。彼乞食時,作如是念:願得美妙眾多飲食。若不遂心;便作是念:我食既少;身力羸劣;不能進修所修勝行。且應偃臥,以自將息。作是念已;遂不精勤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一懈怠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依止城邑或聚落住。於日初分,著衣持缽,入城邑等,巡行乞食。彼乞食時,作如是念:願得美妙眾多飲食。若得遂心;便作是念:我食既多;身飽悶重;不能進修所修勝行。且應偃臥,以自將息。作是念已;遂不精勤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二懈怠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晝營事業;作如是念:我於晝時,既營事業身力勞倦。今於夜分,不能進修行修勝行。且應偃臥,以自將息。作是念已;遂不精勤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三懈怠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期至明日,作諸事業。便作是念:我既明日當作事業;不應進修所修勝行。且應偃臥,長養身力。作是念已;遂不精勤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四懈怠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晝行道路,作如是念:我於晝時,既行道路,身力勞倦;今於夜分,不能進修所修勝行。且應偃臥,以自將息。作是念已;遂不精勤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五懈怠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期至明日,當行道路;便作是念:我既明日當行道路;不應進修所修勝行。且應偃臥,長養身力。作是念已;遂不精勤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六懈怠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正為病苦之所嬰纏;作如是念:我正病苦之所嬰纏,身力羸劣,不任進修所修勝行。且應偃臥,以自將息。作是念已;遂不精勤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七懈怠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病苦嬰纏,雖愈未久;作如是念:我遭病苦之所嬰纏,雖愈未久。身力羸劣,不任進修所修勝行。且應偃臥,以自將息。作是念已;遂不精勤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八懈怠事。如是八種,名懈怠事。問:何緣此八名懈怠事?答:懈怠者,謂懈惰。由斯八事,未生而生,生已倍復增長廣大。由此因緣,名懈怠事。


八精進事

集異門論十八卷五頁云:八精進事者:云何為八?具壽當知;如有一類,依止城邑,或聚落住。於日初分,著衣持缽,入城邑等,巡行乞食。彼乞食時,作如是念:願得美妙眾多飲食。若不遂心;便作是念:我食雖少;而身輕利。堪能進修所修勝行。作是念已;精進熾然,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一精進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依止城邑,或聚落住。於日初分,著衣持缽,入城邑等,巡行乞食。彼乞食時,作如是念:願得美妙眾多飲食。若得遂心;便作是念:我食既多,身力強盛。堪能進修所修勝行。作是念已;精進熾然,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二精進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晝營事業,作如是念:我於晝時,既營事業;無暇修學大師聖教。今於夜分,應自策勤,補先間缺。作是念已;精進熾然,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三精進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期至明日,作諸事業。便作是念:我既明日當作事業;無暇修學大師聖教。今於夜分,應預精勤,補當間缺。作是念已;精進熾然,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四精進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晝行道路,作如是念:我於晝時,既行道路;無暇修學大師聖教。今於夜分,應自策勤,補先間缺。作是念已;精進熾然,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五精進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期至明日,當行道路。便作是念:我既明日當行道路;無暇修學大師聖教。今於夜分,應預精勤,補當間缺。作是念已;精進熾然,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六精進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正為病苦之所嬰纏,便作是念:我既病苦之所嬰纏;或有是處,因斯病苦之所嬰纏,便捨身命;於大師教,空無所得。作是念已;精進熾然,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七精進事。復次具壽!如有一類,病苦嬰纏,雖愈未久。作如是念:我遭病苦之所嬰纏,雖愈未久;或有是處,病苦還起;因斯病苦,便捨身命;於大師教,空無所得。作是念已;精進熾然,求得未得,求至未至,求證未證。是名第八精進事。如是八種,名精進事。問:何緣此八名精進事?答:精進者,謂策勵。由此八事,未生而生;生已倍復增長廣大。由此因緣,名精進事。


曲女城

西域記五卷一頁云:羯若鞠闍國人長壽時,其舊王城,號拘蘇磨補羅。(唐言花宮)王號梵授。福智宿資,文武允備。威懾贍部,聲震鄰國。具足千子,智勇弘毅。復有百女,儀貌妍雅。時有僊人,居殑伽河側,棲神入定,經數萬歲,形如枯木。遊禽棲集,遺尼拘律果於遷人肩上;暑往寒來,垂蔭合拱。多歷年所,從定而起。欲去其樹,恐覆鳥巢。時人美其德,號大樹僊人。僊人寓目河濱,遊觀林薄。見王諸女,相從嬉戲。欲界愛起,染著心生。便詣華宮,欲事禮請。王聞僊至,躬迎慰曰:大僊,棲情物外,何能輕舉?僊人曰:我棲林藪,彌積歲時。出定遊覽,見王諸女,染愛心生,自遠來請。王聞其詞,計無所出。謂僊人曰:今還所止,請俟嘉辰。僊人聞命,遂還林藪。王乃歷問諸女,無肯應娉。王懼僊威,憂愁毀悴。其幼稚女,候王事隙,從容問曰:父王千子具足,萬國慕化;何故憂愁,如有所懼?王曰:大樹僊人,幸顧求婚;而汝曹輩,莫肯從命。僊有威力,能作災祥。儻不遂心;必起瞋怒。毀國滅祀,辱及先王。深惟此禍,誠有所懼。稚女謝曰:遺此深憂,我曹罪也。願以微軀,得延國祚。王聞喜悅。命駕送歸。既至僊廬,謝僊人曰:大僊俯方外之情,垂世間之顧;敢奉稚女,以供灑掃。僊人見而不悅。乃謂王曰:輕吾老叟,配此不妍。王曰:歷問諸女,無肯從命。惟此幼稚,願允給使。僊人懷怒,便惡咒曰:九十九女,一時腰曲。形既毀弊;畢世無婚。王使往驗,果已背傴。從是之後,便名曲女城焉。


慈氏菩薩造如來像

西域記八卷十九頁云:菩提樹東,有精舍,高百六七十尺。下基面廣二十餘步,壘以青磚,塗以石灰,層龕皆有金像,四壁鏤作奇制,或連珠形,或天仙像。上置金銅阿摩落迦果。(亦謂寶瓶又稱寶壺)東面接為重閣,檐宇特起三層;榱柱棟梁,戶扉寮牖,金銀雕鏤以飾之,珠玉廁錯以填之。奧室邃宇,洞戶三重。外門左右、各有龕室。左則觀自在菩薩像,右則慈氏菩薩像。白銀鑄成,高十餘尺。精舍故地,無優王先建小精舍,後有婆羅門、更廣建焉。初有婆羅門、不信佛法,事大自在天。傳聞天神在雪山中;遂與其弟往求願焉。天曰:凡諸願求,有福方果。非汝所祈,非我所遂。婆羅門曰:修何福可以遂心?天曰:欲植善種,求勝福田。菩提樹者:證佛果處也。宜時速返、往菩提樹,建大精舍,穿大水池,興諸供養,所願當遂。婆羅門受天命,發大信心,相率而返。兄建精舍,弟鑿水池。於是廣修供養,勤求心願;後皆果遂,為王大臣。凡得祿賞,皆入檀捨。精舍既成;招募工人,欲圖如來初成佛像。曠以歲月,無人應召。久之,有婆羅門來告眾曰:我善圖寫如來妙相。眾曰:今將造像,夫何所須?曰:香泥耳。宜置精舍之中。并以燈照我入已;堅閉其戶。六月後、乃可開門。時諸僧眾、皆如其命。尚餘四月,未滿六月。眾咸駭異,開以觀之。見精舍內、佛像儼然,結跏趺坐。右足如上,左手斂,右手垂,東面而坐,肅然如在。座高四尺二寸。廣丈二尺五寸。像高丈一尺五寸。兩膝相去、八尺八寸。兩肩六尺二寸。相好具足,慈顏若真。惟右乳上、涂瑩未周。既不見人;方驗神鑒。眾咸悲嘆,殷勤請知。有一沙門、宿心淳質,乃感夢見,往婆羅門而告曰:我是慈氏菩薩。恐工人之思、不測聖容;故我躬來圖寫佛像。垂右手者,昔如來之將證佛果,天魔來嬈,地神告至。其一先出,助佛降魔。如來告曰:汝勿優怖。吾以忍力、降彼心矣。魔王曰:誰為明證?如來乃垂手指地,言此有證。是時第二地神、踴出作證。故今像手、仿昔下垂。眾知靈鑒,莫不悲感。於是乳上未周,填廁眾寶;珠纓寶冠,奇珍交飾。設賞迦王伐菩提樹已;欲毀此像。既睹慈顏;心不安忍。回駕將返,命宰臣曰:宜除此佛像,置大自在天形。宰臣受旨,懼而嘆曰:毀佛像則歷劫招殃,違王命乃喪身滅族。進退若此;何所宜行。乃召信心、以為役使。遂於像前、橫壘磚壁,心慚冥闇,又置明燈。磚壁之前、畫自在天,功成報命。王聞心懼,舉身生皰,肌膚攫裂。居未久之,便喪沒矣。宰臣馳返,毀除障壁。時經多日,燈猶不滅。像今尚在,神功不虧。既處奧室,燈炬相繼。欲睹慈顏,莫由審察。必於晨朝、持大明鏡,引光內照;乃睹靈相。夫有見者、自增悲惑。如來以印度吠捨佉月後半八日成等正覺,當此三月八日也。上座部則吠捨佉月後半十五日成等正覺。當此三月十五日也。是時如來年三十矣。或曰年三十五矣。


德光論師

西域記四卷十二頁云:大城南四五里,至小伽藍。僧徒五十餘人。昔瞿拏缽刺媻,(唐言德光)論師,於此作辯真等論凡百餘部。論師少而英傑,長而弘敏,博物強識,碩學多聞。本習大乘,未窮玄奧;因覽毗媻沙論,退業而學小乘。作數十部論,破大乘綱紀,成小乘執著。又製俗書數十餘部,非斥先進。所作典論,覃思佛經,十數不決。研精雖久;疑情未除。時有提媻犀那(唐言天軍)羅漢,往來睹史多天,德光願見慈氏,決疑請益。天軍以神通力,接上天宮。既見慈氏;長揖不禮。天軍謂曰:慈氏菩薩,次紹佛位。何乃自高,敢不致敬?方欲受業,如何不屈?德光對曰:尊者此言,誠為指誨。然我具戒苾芻,出家弟子。慈氏菩薩,受天福樂,非出家之侶;而欲作禮,恐非所宜。菩薩知其我慢心固,非聞法器。往來三返,不得決疑。更請天軍,重欲覲禮。天軍惡其我慢,懱而不對。德光既不遂心,便起恚恨。即趣山林,修發通定。我慢未除,不時證果。(時當作得)


[國語辭典(教育部)]
白衣送酒

ㄅㄞˊ ㄧ ㄙㄨㄥˋ ㄐㄧㄡˇ
晉人陶淵明好酒而不能常得。某年九月九日,於宅邊東籬下的菊叢中摘菊賞花,恰巧江州刺史王弘命白衣人送酒來,便一起飲酒,酒醉才歸。見《宋書.卷九二.隱逸傳.陶潛傳》。後指內心渴望的東西,朋友即時送到,雪中得炭,遂心所願。或借以詠菊花、飲酒等。宋.蘇軾〈章質夫送酒六壺書至而酒不達戲作小詩問之〉詩:「白衣送酒舞淵明,急掃風軒洗破觥。」


包管

ㄅㄠ ㄍㄨㄢˇ, 1.擔保。元.無名氏《盆兒鬼.第四折》:「你不要執我,放我家去,做好事與你,包管得超渡生天。」《紅樓夢.第四六回》:「有什麼不稱心之處只管說與我,我包管你遂心如意就是了。」

2.保證負責的單據。《儒林外史.第五二回》:「老哥如不見信,我另外寫一張包管給你。」


不遂心

ㄅㄨˋ ㄙㄨㄟˋ ㄒㄧㄣ
不能稱心如願。《紅樓夢.第六八回》:「小人不遂心,誹謗主子,亦是常理。」


不遂心懷

ㄅㄨˋ ㄙㄨㄟˋ ㄒㄧㄣ ㄏㄨㄞˊ
感覺不順意、不暢快。《西遊記.第四二回》:「我因年老,連日有事不遂心懷,把你生時果偶然忘了。」


返吟復吟

ㄈㄢˇ ㄧㄣˊ ㄈㄨˋ ㄧㄣˊ
術數用語。星命家以為凶神、凶兆。元.王實甫《西廂記.第三本.第四折》:「功名上早則不遂心,婚姻上更返吟復吟。」也作「反陰復陰」。


逢凶化吉

ㄈㄥˊ ㄒㄩㄥ ㄏㄨㄚˋ ㄐㄧˊ
遇到凶險而能安全度過。《紅樓夢.第四二回》:「或一時有不遂心的事,必然是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卻從這『巧』字上來。」《野叟曝言.第四○回》:「三月中這場大病,兀是醫好,只怕逢凶化吉,還有生機。」


乖性兒

ㄍㄨㄞ ㄒㄧㄥˋㄦ
彆扭的意思。元.王實甫《西廂記.第三本.第一折》:「紅娘看時,有些乖性兒,只怕有情人不遂心也似此。」


汗顏

ㄏㄢˋ ㄧㄢˊ
因心中羞慚而出汗。唐.韓愈〈祭柳子厚文〉:「不善為?,血指汗顏。」《幼學瓊林.卷二.身體類》:「事遂心曰如願,可愧曰汗顏。」


席上之珍

ㄒㄧˊ ㄕㄤˋ ㄓ ㄓㄣ
語出《禮記.儒行》:「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夙夜強學以待問。」比喻美善的德性或人才。《幼學瓊林.卷三.珍寶類》:「賢乃國家之寶,儒為席上之珍。」《紅樓夢.第一一五回》:「世兄是錦衣玉食,無不遂心的,必是文章經濟高出人上,所以老伯鍾愛,將為席上之珍。」也作「席珍」、「席珍待聘」。


人事莫定

ㄖㄣˊ ㄕˋ ㄇㄛˋ ㄉㄧㄥˋ
謂吉凶、禍福非人力所能掌握。《紅樓夢.第七一回》:「寶玉笑道:『人事莫定,知道誰死誰活。倘或我在今日明日,今年明年死了,也算是遂心一輩子了。』」


無掛無礙

ㄨˊ ㄍㄨㄚˋ ㄨˊ ㄞˋ
沒有牽掛拘束。《孤本元明雜劇.拔宅飛昇.第二折》:「想俺這出家兒的,要無掛無礙,無是無非。」《西遊記.第四回》:「送星官回轉本官,他纔遂心滿意,喜地歡天,在於天宮快樂,無掛無礙。」


遇難成祥

ㄩˋ ㄋㄢˋ ㄔㄥˊ ㄒㄧㄤˊ
遇到災難而能轉化為吉祥。《紅樓夢.第四二回》:「姑奶奶定要依我這名字,他必長命百歲。日後大了,各人成家立業,或一時有不遂心的事,必然是遇難成祥,逢凶化吉。」《鏡花緣.第八十四回》:「願他諸事如意,遇難成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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