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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心本尊抄

[佛光大辭典]

全一卷。全稱如來滅後五五百歲始觀心本尊抄。略稱本尊鈔、觀心鈔。日僧日蓮作(1273)。收於大正藏第八十四冊。日本日蓮宗最重要之聖典,為其三大部、五大部中最要者。本書重要之論點有如下數說:十界互具之本體論之說明、信心成佛之宗教體驗之提示、主客絕待之本佛本尊之奠定、法華經之末法為正論、開顯統一一切宗教之本法三段之教判論、本因下種論、一閻浮提之正中基本大日本國之提倡。其注釋書有日常之本尊抄見聞、日輝之本尊抄略要等多種。 p6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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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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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滅後五五百歲始觀心本尊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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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三大祕法

日本日蓮宗的三大重要法門。又稱三祕。《法華取要抄》(大正84‧280a)︰「問云︰如來滅後二千餘年,龍樹天親天台傳教所殘祕法何物乎﹖答曰︰本門本尊與戒壇,與題目五字也。」此謂日僧日蓮認為時值末法時期,在歸依佛教時,當以(1)本門本尊,(2)本門戒壇,(3)本門題目等三大法門為根據。日蓮歿後,其門下以三大祕法作為實踐本門觀心的要法,並加以解釋,加以組織化。

(1)本門本尊︰是指日蓮宗所特有的曼荼羅。此曼荼羅之中央書寫「南無妙法蓮華經」七字,左右繪有十界別相。《觀心本尊抄》云(大正84‧275b)︰
「其本尊為體,本師娑婆上寶塔居空,塔中妙法蓮華經。左右釋迦牟尼佛、多寶佛。釋尊脇士上行等四菩薩,文殊彌勒等四菩薩眷屬居末座。迹化他方大小諸菩薩,萬民處大地,如見雲閣月卿。十方諸佛處大地上,表迹佛迹土故也。如是本尊在世五十餘年無之,八年之間但限八品。」

修三大祕法的行者,以十界曼荼羅代表久遠實成的釋迦牟尼佛,奉為本尊而歸依之,故稱之為本門本尊。

(2)本門戒壇︰指法華行者受戒之壇場。《三大祕法抄》云(大正84‧287a)︰「戒壇者,王法冥佛法,佛法合王法,王臣一同本門三祕密法持。有德王、覺德比丘,(中略)尋似靈山淨土最勝地,可建立戒壇者歟。」對此日蓮遺文中唯一與本門戒壇有關之記事,古來有真偽之論。以之為日蓮所撰者認為此文係說明應建立「事戒壇」,而於「事戒壇」建立之前,行者己心係「分戒壇」,建立之後則為「滿戒壇」;另外,以之為偽撰者則認為行者在唱題目之當時,就是本門的戒壇,除此之外,別無事壇可言。

(3)本門題目︰指唱念「南無妙法蓮華經」七字。蓋「題目」一語,在此係指《法華經》經題「妙法蓮華經」五字,加上表示歸敬的「南無」二字,故成七字。日蓮宗徒認為《法華經》乃一切教法、森羅諸法的總體。因此,若唱念其題目,則能開發本有佛性,早日證得佛果。

〔參考資料〕 《報恩抄》;《註畫讚》卷一;《當家宗旨名目》卷上;《錄內啟蒙》卷十八、卷三十;《宗旨要解》卷十。


三大部

(一)指天台智顗所講述的三部典籍︰即《妙法蓮華經玄義》、《妙法蓮華經文句》、《摩訶止觀》各十卷。皆由其門人灌頂筆錄而成。係天台的根本聖典,又因卷帙稍繁,故稱三大部,詳稱天台三大部,或稱法華三大部、三大章疏。《天台三大部補注》序云(卍續43‧871上)︰「玄、文、止觀共三十卷,時人謂之三大部。」《法華文句記》卷十(下)云(大正34‧359c)︰「非玄文無以導,非止觀無以達,非此疏無以持。」

其中,《妙法蓮華經文句》於隋‧開皇七年(587)講於光宅寺,闡釋《法華經》之文句。《妙法蓮華經玄義》初說於瓦官寺,開皇十三年複述於荊州玉泉寺,闡明《法華》之經題及教相。《摩訶止觀》則自隋‧開皇十四年四月二十六日起講於荊州玉泉寺,說明《法華》之觀心法門。註疏方面,有湛然的《三大部科文》十六卷,及《法華文句疏記》、《法華玄義釋籤》、《摩訶止觀輔行傳弘決》等三書。後二書在台灣有慧嶽的新式標點本。此外,另有從義的《三大部補註》十四卷,及法照的《三大部讀教記》二十卷等註書。

(二)指律宗的三大部︰即《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三卷、《四分律羯磨疏》四卷、《四分律戒本疏》四卷。均係唐代南山律宗開祖道宣所撰,為中國四分律宗的根本典籍。另有加上《拾毗尼義鈔》三卷、《比丘尼鈔》三卷,合稱為五大部者。

(三)指日本日蓮宗的三大部︰即日蓮著的《立正安國論》、《開目抄》及《觀心本尊抄》三部。亦稱三大鈔。為日蓮宗的根本聖典。或再加《撰時抄》、《報恩抄》,而稱五大部。

〔參考資料〕 (一)《隋天台智者大師別傳》;《釋門正統》卷三〈弟子志〉;《山家正統學則》卷上。


上行菩薩

受佛付囑流布《法華經》的四菩薩之一。以其功行殊勝,乃眾中之最上者,故稱上行菩薩。《法華經》卷六〈如來神力品〉謂(大正9‧52a)︰
「爾時,佛告上行等菩薩大眾,諸佛神力如是無量無邊不可思議。若我以是神力,於無量無邊百千萬億阿僧祇劫,為囑累故,說此經功德猶不能盡。以要言之,如來一切所有之法,如來一切自在神力,如來一切祕要之藏,如來一切甚深之事,皆於此經宣示顯說。是故汝等於如來滅後,應一心受持讀誦,解說書寫如說修行。」

據《法華經》卷五〈從地涌出品〉載,此菩薩於過去世曾蒙佛教化,今逢佛說《法華經》,從地涌出,乃為證明佛之壽量長遠,且受佛付囑,於如來滅後代佛弘揚《法華經》。

又,《法華經文句》卷九(上)以開示悟入四十位表上行等四菩薩,《法華文句輔正記》卷九則配以常樂我淨四德。日僧日蓮《生死一大事血脈鈔》、日興《御義口傳》卷上等以之配地水火風四大,而以上行表火大。此外,日蓮確信其本人乃上行菩薩之再來,而日蓮宗的寺院也往往安奉此上行菩薩之石像。

〔參考資料〕 《正法華經》卷七〈菩薩從地踊出品〉;《法華義疏》卷十;《開目鈔》卷下;《觀心本尊抄》;《高橋入道御返事》;《右衛門太夫殿御返事》;《錄內 啟蒙》卷十八、卷十九;《御書鈔》卷八。


五大部

(一)大乘經典的分類︰又稱五部大乘經典。《開元釋教錄》卷十、卷十一、卷十二,將部帙浩瀚的大乘經典分為五大部(總計一五九經一二九二卷)︰(1)般若部,二十一經七三六卷。(2)寶積部,八十二經一六九卷。(3)大集部,二十四經一四二卷。(4)華嚴部,二十六經一八七卷。(5)涅槃部,六經五十八卷。並說明以般若部為五大部之首的理由(大正55‧582b)︰「般若經,建初者謂諸佛之母也;舊錄之中編比無次。今此錄中,大小乘經皆以部類編為次第。」另外,將《法華》、《金光明》、《維摩》、《楞伽》、《觀無量壽》、《大日》等諸經,收錄於五大部外重譯及單譯經部分(計四0四經、八八一卷)中。

其後,《貞元》等諸錄皆依此分類。明‧袾宏《正訛集》也不同意世人將《華嚴》、《涅槃》、《心地觀》、《報恩》及《金光明》五經稱為五大部,而強調五大部為一大藏的總名,即所謂般若部、華嚴部、寶積部、大集部及涅槃部。但智旭《閱藏知津》,則根據天台宗的判教將大乘經分為華嚴、方等、般若、法華及涅槃等五大部。即將《開元釋教錄》所立的寶積、大集二部攝屬於方等,而別立法華一部;五大部外的重單譯經亦多攝入方等部中。《大日本縮刷大藏經》中之大乘經典,主要即依此分類︰(1)華嚴部,收二十八經。(2)方等部,收三六三經。(3)般若部,收二十九經。(4)法華部,收十四經。(5)涅槃部,收十六經。

(二)指南山律師道宣撰述的五大部註疏︰即《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三卷(今分十二卷)、《四分律含注戒本疏》四卷(今分八卷)、《四分律刪補隨機羯磨疏》四卷(今分八卷)、《四分律拾毗尼義鈔》三卷(今分六卷,但後二卷缺)及《四分比丘尼鈔》三卷(今分六卷)。其中,前三部略云《事鈔》、《戒疏》及《業疏》,以詳盡律之要義,特稱三大部。

(三)指日本‧日蓮遺文中的五大部撰述︰又稱五大鈔。即《觀心本尊抄》、《開目抄》、《撰時鈔》、《立正安國論》及《報恩抄》。

〔參考資料〕 (一)《開元釋教錄略出》卷一;《貞元新定釋教目錄》卷十九~卷二十二;《大藏聖教法寶標目》卷一;《至元法寶勘同總錄》卷一;《閱藏知津》卷一、卷四十四。(二)《八宗綱要》卷上;《四分律隨機羯磨疏正源記》卷一。(三)《御書鈔》卷二、卷十;《錄內啟蒙》卷一、卷十六;《安國論私記》卷上。


日蓮

日本日蓮宗創始者。有立正大師之稱。幼名藥王丸,安房國(千葉縣)小湊人。十二歲時師事清澄山道善,學真言宗學。十六歲出家,號是聖房蓮長。因對諸宗之中何者方為真實的佛法心存疑惑,故向虛空藏菩薩禱祝,祈願成為日本的第一智者。

後遊學鎌倉、比叡山、園城寺、奈良、高野山、四天王寺等,探究諸宗要旨後,確信《法華經》及天台智顗之教方為佛陀的真實之教。故於建長五年(1253)回清澄寺時,向大眾宣說其意,並批判淨、密、禪、律諸宗。首次提出四條格言︰「念佛是無間地獄之業,禪宗是天魔的作為,真言是亡國的惡行,律宗是國賊的妄說。」但其所說招致反感,故被斥逐出寺。日蓮逃往鎌倉,在松葉谷建庵持誦《法華經》。又時常到街頭弘法、高唱《法華經》之經題,並於此時改名日蓮。日蓮宗也於此年創立。

不久,日昭等來皈依門下,此對日蓮的弘法佈道極有助益。正嘉、正元年間(1257~1259)連年天災地變,日蓮遂在文應元年(1260)向北條時賴進呈《立正安國論》。文中竭力排斥淨土宗的念佛、要求禁止諸宗以及應專崇法華信仰。並預言若置之不理,將遭國內叛逆、外國侵逼之難。此舉引起念佛者不滿,乃聚眾燒燬松葉谷的草庵。日蓮逃至下總。此外,當局者也以誑言惑眾罪,於弘長元年(1261)將他流放至伊豆(靜岡縣)。日蓮在當地撰成《教機時國鈔》。弘長三年獲赦。

文永元年(1264)十一月,日蓮返鄉時在小松原遭東條景信一夥襲擊,乃再回鎌倉。文永五年蒙古國書送達,日蓮自以為《安國論》所言無誤,乃再度致書幕府和諸宗長老。其言頗傲慢不馴。八年幕府再度逮捕日蓮,將其流放至佐渡(新潟縣)。日蓮在此地著述《開目抄》、《觀心本尊抄》等書,說明三大祕法(本門的本尊、戒壇、題目),畫出十界互具的曼荼羅,確立法華信仰的教理之體系化。十一年獲赦,重返鎌倉。後隱退至甲斐國(山梨縣)身延山久遠寺,在山九年期間,日蓮致力教育弟子及著書立說。弘安五年(1282)下山,遷居武藏本門寺,定六老僧人選而囑以後事,同年十月示寂,年六十一。著作除上述諸書外,另有《守護國家論》、《撰時抄》、《報恩抄》等書。

◎附一︰田村芳朗著‧慧嶽譯《天台思想》第一部第一章(摘錄)

社會性的救濟──日蓮
日蓮(1222~1282),十二歲登上天台密教的寺院清澄山(千葉縣安房郡),十六歲出家,後遊學鎌倉,二十一歲至叡山研究佛教達十年之久。三十二歲時獲得初步的結論回歸故鄉,將自己所習得的思想發表後,再至鎌倉,以該處為根據地開始布教。

日蓮與其他祖師們不同的地方是,他的幼少時期父母都健在,對於人生的無常感,或不滿現實的因素都沒有。其他祖師們的出家動機,不離感悟人生無常或不滿現實。但日蓮卻是透過佛教而把學問作為自己的血肉,即以智性的探究為出家的動機。

日蓮從清澄山或叡山所學的是天台本覺思想,故其初期弘法就是以一元論的、肯定現實的世界觀作為自己的依據,而把攻擊之矢指向違反這種世界觀的法然之淨土念佛。

日蓮於鎌倉傳道的第五年,連續的發生天災地變與社會不安。這種狀態使日蓮陷入深刻的懷疑。他所懷疑的是︰佛教已經由種種角度而被信奉盛行,既然如此何故續出災害,增加人民悲慘﹖為此疑問,日蓮不得不重新研究佛教。結果,終於疑問冰釋,得到結論。依其研究的結果他述作了《守護國家論》(三十八歲),及《立正安國論》(三十九歲)。真正的日蓮的佛教,可以說是由此開始。

日蓮得到的結論,就是需要確立社會救濟的佛教。有關個體生命的救濟,用針對於個人必須的教義及方法就可以。然若要救濟整個社會,佛教必須團結成為一個強力體制,否則無法除去社會的不安,只能聽任世間的禍亂變動而已!

因此,日蓮為了促使佛教統一,而主張以《法華經》作為統一之柱。至於社會救濟方面,他認為必須端正為政者的行為,故將《立正安國論》進呈於當時有實權的北條時賴。

依日蓮的看法是,社會如不改革,則無法得到安寧;面對社會的改造,必須樹立正確的思想、理念;為達成這個目的,就要靠佛教的力用。佛教要發揮社會改造的力用,必須一致協力成為統一體制,才能得到統一性的行動。

因此,日蓮為了樹立統一佛教的意圖,而高揭作為統一之柱的《法華經》。但是在世界觀方面,他仍然維持不二圓融、開會本覺的思想。因此,他對基於此種世界觀的天台、真言、禪等未加批判,攻擊之矢仍然指向法然的淨土念佛。法然的淨土念佛,在世界觀方面是否定現實之色彩很濃厚的相對性二元論,在形態方面是廢諸行而立念佛一行,這也出於日蓮所意圖的統一佛教形態的範圍之外。於是它在這兩個方面成為日蓮非難的對象。

日蓮《立正安國論》的進言全未被採納,反而由於他在此書中的批評念佛之舉被指為不當而深受彈壓。他四十歲時,曾被流配至伊豆;五十歲時,又被流放至佐渡。其間,屢次受到迫害,充滿著不堪忍受的苦難。也正是由於這些苦難,促使日蓮的世界觀,啟開了一大轉變。

過去的絕對性一元論之下的肯定現實的世界觀,現在則成為對現實採取對決性、變革性的世界觀;就教判而言這就是樹立了歷史主義的、相對主義的範疇。此即在伊豆流罪期的《教機時國鈔》(四十一歲)、《顯謗法鈔》(同)中所見的教、機、時、國、序五綱(五義、五知)之判。就是說,時代、國情或人的根機有種種不同,相應於此而有種種教說出現;而現在假使要選取一個教義或思想來宣揚,則又必須瞭解在此之前流布著什麼思想與教義,然後才能決定。這個就叫做「序」(佛法流布之前後)。

同時他對於《法華經》的著眼點也有改變。〈法師品〉第十至〈囑累品〉第二十二,提出了與苦難戰鬥而邁向真理之具現的菩薩。他十分注意這個部分,經常加以引用;並自覺自己是像菩薩之類的人。他在這種自覺之下,樹立了自己獨特的教義。將此筆之於書的,即佐渡流罪期所作的《開目鈔》(五十一歲)、《觀心本尊鈔》(五十二歲)。

後期的日蓮,瞭解道元禪師同樣的以「絕對之上的相對」為立場。關於「絕對之上的相對」,雖然法然也是同一立場,但法然對現實採灶定、超越的傾向,道元與日蓮對現實則採取具現、改革的路線。又道元是以個體性,而日蓮是以社會性為焦點。即道元側重於個人的主體性實踐、實證,日蓮卻是重視形成歷史、改革現實,趨向未來理想社會的實現。無論如何,我們可以知道,他們在此成立了強有力的生成力動之觀念。

◎附二︰藍吉富〈日本日蓮系新(興)宗教應用傳統佛法的態度與方式〉(摘錄自《二十世紀的中日佛教》)

日蓮宗的主要教義及特質
日蓮(1222~1282)的生存年代,相當於我國宋寧宗嘉定十五年到元世祖至元十九年。在這期間,日本佛教界的重要宗派已有律宗、天台宗、真言宗、臨濟宗、淨土宗等盛行於世。在日蓮活躍於日本教界的同時,淨土真宗的親鸞、曹洞宗的道元、時宗的一遍,也都是當時日本佛教界的重要大師。因此,日蓮生存的時代,已有足夠的佛教傳統可以供他批判與承襲,也有相當多不同宗派的佛教同儕可以供他觀摩與切磋。

日蓮是日本千葉縣(當時的安房國)海濱的「賤民之子」。十二歲赴天台宗的清澄寺學佛,十六歲正式為僧。年青期間曾學過天台、真宗、淨土,與禪宗等派教義。後來,他歸心於天台,並從天台教義中提煉出獨特的日蓮式教義,並且一生積極地弘揚他獨特的法門。其一生的著述、書簡等,相傳有五百餘篇。最重要的著述,大體如下所列︰

(1)《立正安國論》(一卷)

(2)《開目抄》(二卷)

(3)《觀心本尊抄》(一卷)︰具云《如來滅後五五百歲始觀心本尊抄》,又稱《本尊抄》。

(4)《撰時抄》(一卷)

(5)《報恩抄》(二卷)

(6)《法華取要抄》(一卷)

(7)《太田禪門許御書》(二卷)

(8)《三大祕法抄》(一卷)︰又名《三大祕法稟承事》。

(9)《四信五品抄》(一卷)

(10)《如說修行抄》(一卷)

(11)《種種御振舞御書》(一卷)

(12)《御義口傳》(二卷)︰日興記。

(13)《御講聞書》(一卷)︰日向記。

上述這十三種都被收在《大正藏》第八十四冊。其中,有些著述之是否真是日蓮的思想,日本教界仍有爭論,如第八、第十一至十三這四種即有人懷疑。但是,被稱為「五大部」的前五種,其為日蓮的核心代表作,則係眾口一詞的說法。

在上列這些著作中,《立正安國論》、《本尊抄》、《法華取要抄》、《太田禪門許御書》、《四信五品抄》等五種是用中文寫的,其餘則都是夾有甚多漢字的日文著作。

綜觀日蓮一生的佛教思想及其實踐過程,可以歸納出下列幾項特質︰

(一)法華至上主義
日蓮的佛教思想體系,是以《法華經》為核心所構成的。他的五大部代表作,都是環繞在「法華經至上」這一理念所作的論述。在《立正安國論》一書中,他建議當時執政者北條時賴要確立正法,以消除當時的天災人禍,進而安定國家。他所要確立的「正法」,就是指《法華經》。《開目抄》所謂的「開目」,就是要開啟眾生的盲目,使能真正見到《法華經》中的真實法。《觀心本尊抄》論述的是「觀心」與「本尊」二種法門。他所謂的「觀心」就是指口唱、心信「南無妙法蓮華經」的經題,所謂的「本尊」,就是指以「南無妙法蓮華經」七字為中心,並輔以十界別相所繪製而成的大曼荼羅。在此書中,日蓮以為「釋尊因行果德二法,『妙法蓮華經』五字具足。」《撰(選)時抄》講的是弘法、修行的時代問題。他強調在當時是末法時期,所應弘揚的是「南無妙法蓮華經的大白法」。《報恩抄》中所論述的佛教真實報恩之道,就是弘揚《法華經》的真實妙法。此外,收在縮刷藏中的重要著作︰《教機時國抄》,所論述的也是有關弘傳《法華經》的五個問題。

對《法華經》與其他經典的比較,日蓮也有他獨特的看法。他以為其他經典與《法華經》相比,信仰價值(功德)大有差異。《阿含經》如井、如小河,《阿彌陀經》、《大日經》、《華嚴經》等像大河,而《法華經》則是匯百川、容一切水的大海。其大小、功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在日蓮的教義體系中,最重要的當推其「五綱」與「三祕」兩種思想。這兩種思想也是環繞著《法華經》所作的教義推演。所謂「五綱」是其所撰《教機時國抄》文中針對《法華經》所提出的五個理念︰

(1)「教」︰日蓮以為,大乘經典之中,以《法華經》的教法最為殊勝。依天台宗的教判,釋尊在《法華經》以前所說的教法是權教,唯有《法華經》才是真實之教。《法華經》全經分為迹門(前十四品)與本門(後十四品)兩部份。其中,本門中所說的教法才是正真之教。

(2)「機」︰在末法時代,最適合眾生根機的教法就是「妙法蓮華經」五字。

(3)「時」︰就時代的適合與否而言,《法華經》是末法時代最適合的「大白法」。

(4)「國」︰日本這一國家,最適合弘揚的佛法就是《法華經》這種大乘佛法。

(5)「教法流布的先後」︰在正法、像法與末法這三階段裡,各有相對應的佛法。正法時代適合小乘與權大乘,像法時代適合《法華經》的迹門(前十四品)教法。而末法時代,則應弘揚《法華經》的本門(後十四品)教法。

此外,所謂「三祕」具云「三大祕法」,也是與《法華經》有關的三個實踐法門︰

(1)本門之本尊︰指包含有「南無妙法蓮華經」七字,並輔以十界別相的大曼荼羅。日蓮以之為代表久遠實成的本門釋迦牟尼佛,及三世十方諸佛的慈悲世界。

(2)本門之戒壇︰在「最勝之地」建立戒壇,以懺悔謗法之罪,並唱念「南無妙法蓮華經」經題,以得到法悅。

(3)本門之題目︰「南無妙法蓮華經」七字是《法華經》全經的核心。因此,唱念這七字經題,是最好的修行方法。日蓮以為,保持這種強力的唱題信仰,自可以證得佛果。

由上列諸項可以看出,對於《法華經》給予至高無上的評價,是日蓮思想最主要的特色。如果抽離了《法華經》,則日蓮的教義體系勢必支離破碎,內容必然所剩無幾。

(二)實踐性格大於理論性格
日蓮對於「法華」經義的抉擇,有他獨特的取捨標準。在迹門與本門二方面,他比較重視本門。他的思想主要都是從本門十四品所開展出來的。在「理」、「事」二門方面,相對於天台宗在「理」門上的大量發揮,日蓮則比較強調「事門」的開拓。就他的五綱三祕來看,他所構劃出來的是哲學意味甚淡,而宗教意味甚濃的教義體系。他的主要著眼點,是立足於「法華」義趣(教)推演出的弘法對象(機)、時代性(時)、區域性(國)、教法流布的適應性等問題,以及弘揚「法華」教義的方法(三祕)。並且積極地將我國天台宗師智顗的部份理論付諸實踐。因此,與其將日蓮視為宗教理論的構造者,不如視之為宗教運動的推動者。他固然有獨特的宗教見識,但是他並沒有依之建立一套如我國天台、華嚴二宗的宗教哲學體系。他只是依據其獨特的宗教見識,而窮其一生,不屈不撓地實踐。雖然在實踐的過程中,他也曾對佛教教義有過不少看法,但是這些看法比起台、賢二宗的教義體系,是相當簡要的。在《觀心本尊抄》中,日蓮曾指出︰「不識『一念三千』者,佛起大慈悲,妙法(蓮華經)五字袋內裹此珠,令懸末代幼稚頸。」這一段話可以顯現日蓮教法與天台教義體系的差異。其簡易的實踐法門與天台智者大師教觀雙美的佛學體系是相當不同的。

(三)實踐方法的簡易單純──法華易行道
日蓮雖然出身於天台宗的寺院,對天台教義也比對其他宗派更為心儀,但是,在實踐方法方面,他並沒有沿用天台宗的止觀法門。對於天台宗所最重視的四種三昧(常坐、常行、半行半坐、非行非坐)、法華懺法等,他並沒有加以承襲。其所受天台的影響,主要是對《法華經》的推崇及詮釋,並依之創出一套簡易的修持法門。從前文所述的「三大祕法」,我們可以看出日蓮之實踐方法,可以歸約為「南無妙法蓮華經」七個字。日蓮宗的本門本尊──大曼荼羅的中心,寫的是這七個字,在本門戒壇前的懺悔法是唱念這七個字,而信徒平素最主要的修行方法就是唱念這七字經題。從行儀上對這七字經題的虔敬是日蓮開宗之後自始至終所貫徹不二的法門。

日蓮開宗於1253年(建長五年)。這一年他三十二歲。四月二十八日早晨,他在清澄山上的「旭之森」地方,面向朝陽,以宏亮的聲音,朗誦「南無妙法蓮華經」七字,前後十遍。這是日蓮宗內有名的「立宗大宣言」。日蓮宗就是在唱題聲中成立的。

日蓮一生的弘法活動,主要宣揚的也是這一「法華經題」。他曾說他自己的使命是︰「只為妙法蓮華經之五字、七字,勵行送入世間一切眾生口中而已。此即如母,努力將乳送入赤子口中之慈悲也。」

至於他本人的修行法門,主要也是唱題及讀誦《法華》,他曾說︰「日蓮之魂魄曰南無妙法蓮華經是也。」

當他被流放到伊豆地方時,他曾說︰「從去年五月十二日至今年正月十六日,二百四十餘日之間,晝夜十二時奉修《法華經》。為《法華經》故,雖為囚禁之身,於行住坐臥讀《法華經》而信行。受生於人間如此喜悅,又有何事能相比乎﹖」

一直到他臨終之時,他也是在眾弟子莊嚴唱唸「南無妙法蓮華經」聲中,安詳地入滅的。

可見日蓮所提倡的實踐法門,是與淨土宗的六字宏名一樣簡易的。雖然後世日蓮宗的實踐儀軌中,也有《法華》經文的唱誦與本尊供養等規定,但是「唱題」仍是一切修行之不變的核心。與淨土系以外的其他宗派相較,日蓮的實踐法其實也是一種易行道。

淨土宗主張仰仗彌陀願力以拯救信徒到西方淨土,這是「他力易行道」。而日蓮的易行道是藉著《法華經》中之本門本尊的佛力,加上《法華經》的法力,信徒個人的信仰與實踐所融合的力量,使自己離苦得樂,趨向解脫。這樣的方式與淨土系之純依阿彌陀佛不同,可以稱之為「法華易行道」。

(四)「法華救國」觀念的提倡──佛教徒對國事的關心與熱情參與
在日蓮一生的傳教活動中,另有一個顯著的特色,此即其人曾熱情地表現出對國家局勢的關心,並企圖以他的「法華崇拜思想」來救濟日本的內外災難。在他三十八歲時,即撰有《守護國家論》一文。文中除批斥淨土思想之外,並主張用《法華經》來救濟眾生,守護國家。其宗教報國的思想,從該文以「守護國家」為名,即清楚地顯現出來。此外,從他一生中對日本執政者的三次「國諫」,也可以看出其國家意識的濃烈。這三次「國諫」依次如下︰

(1)第一次︰西元1260年(龜山天皇文應元年),他撰《立正安國論》,呈給當時執政者北條時賴。建議政府採用《法華經》之正法,來消弭天災人禍,以安定國家。

(2)第二次︰1268年(龜山天皇文永五年),具有威脅意味的蒙古國書送到日本,對幕府政府造成相當大的衝擊。日蓮在這時又向北條家執事──平左衛門尉賴綱的父親──盛時,提出第二次勸諫文︰《安國論御勘由來》,並寫了十一封書信分送幕府要人,勸諫他們儘速捨離對他宗的信仰,而皈依「法華」教法,來消除國家的災難。

(3)第三次︰西元1274年(文永十一年),他晉見幕府要人──平左衛門尉,勸諫幕府要拋棄對真言、禪、念佛等宗的信仰,而一依《法華》,否則國家必有大災難。

雖然日蓮這三次國諫,都沒有被執政者接受,但是,他那種以法華信仰來救國的熱忱,則昭然若揭。在日蓮一生的傳教活動中,對日本社會、國家安危的關心,一直是他所不曾忽略的。他曾在其《開目鈔》中說︰「我將是日本的棟樑,我將是日本的眼目,我將是日本的渡船。」這就是日蓮的三大誓願。從上列三次國諫及這三大誓願中對「日本」的三次強調,不唯可以發現一個宗教徒對國事的關心傾向,也可以看出日蓮思想之具有國家主義的性格。

(五)強烈的排他性與戰鬥意識
由於日蓮認為「法華」教法是末法時代救世的唯一真理,因此,對於與「法華」異趣的其他宗派的佛法,他是強烈地加以排斥的。在所有宗派之中,由於天台宗是日蓮思想的源頭之一,也崇拜「法華」教義,因此,他對天台宗及智顗、最澄這兩位中、日天台大德,還懷有好感。至於對當時流行於日本而與「法華」思想不同步調的宗派,他始終大張撻伐。尤其對淨土、禪、真言、律等四宗,他更視之如邪魔外道,必欲去之而後快。

日蓮對淨土等四宗的破斥態度,激烈地表現在他那著名的「四箇格言」之中。這「四箇格言」的內容是︰「念佛無間、禪天魔、真言亡國、律國賊。」

類似這樣破斥他宗的語句,在日蓮著述中經常出現。其具體意義就像他在1268年(文永五年)給建長寺蘭溪道隆禪師的書狀中所說的︰「念佛者無間地獄之業,禪宗係天魔之所為,真言係亡國之惡法,律宗為國賊之妄說。」

日蓮所破斥的這四個宗派,正是當時勢力較大,而且在教義、實踐方面都與日蓮思想不同的主要宗派。日蓮對佛教界這四大宗派所作的公開的排斥,其激烈、大膽的程度,不祇在中國佛教界所罕見,即使在法諍頻繁的日本佛教史上,也不是其他宗派所能比擬的。

此外,在弘法態度上具有明顯的戰鬥意識,也是日蓮的顯著特徵。以前述「四箇格言」為例,日蓮以「無間地獄之業」、「天魔」、「亡國之惡法」、「國賊之妄說」來批評當時所盛行的四個宗派,其挑戰意味的濃厚,是不言可喻的。由於這種激烈破斥言論的公然宣揚,乃引起淨土等宗對日蓮的不滿。於是,彼此在言論上、行動上的相互攻伐,乃成為後來的日蓮在傳教生活上不斷興起的波浪。

在日蓮的心目中,上述四宗就像日蓮弘法戰場上的敵人一般,必須加以徹底消滅,佛教的發展與日本的國勢才能步入坦途。因此日蓮一生中的言論,乃充滿「除惡破邪」的戰鬥意識。這種戰鬥意識,淵源於他早期對弘法之須具時代性的看法。他認為在末法時代,只有《法華經》才是契理契機之教。其他(正法與像法)時代的法門都無法適應眾生。為了使眾生真正得益,為了不使劣幣驅逐良幣,所有弘揚「法華」教法的人,應該視那些宣揚權教法門的人為「敵」。他說︰
「凡修行佛法者應知攝(受)折(伏)二門,一切經論不出此二也。(中略)小乘流布有得益之時,權大乘流布亦有得益之時,實教流布亦應有得佛果之時也。(中略)末法始五百歲,唯廣宣流布純圓一實之《法華經》之時也。定此時為鬥爭堅固、白法隱沒之時,而權實雜亂之時節也。有敵時可持刀杖弓箭,無敵時弓箭兵杖何用哉。今之時,權教即實教之敵也。於一乘流布之時,有權教成敵而亂真者,實教應責之。是於攝、折二門之中,謂法華折伏也。」

對於弘法時所用的「攝受」與「折伏」二種方式,日蓮以為在末法之世,應用「折伏」門。在攝、折二門之中,「攝受」方式較溫和,「折伏」方式則甚激烈。日蓮在《開目鈔》裏,曾引經據典說明應該用折伏方式的理由,他以為在正法或像法之有利於佛法弘傳的時代,固然應該「持戒」去弘法;但是一到末法時代,則弘法時就應「持杖」。為了折伏「破法之人」,甚至可以「執持刀杖」以斷其首。他引《涅槃經疏》說,這是「棄事存理,匡弘大教。故言護持正法,不拘小節;故言不修威儀。」

後世日蓮系宗派之頗多激烈的「折伏」行動,其理論基礎大抵淵源於這種看法。

日蓮本人這種「縱橫沙場」、不惜「馬革裹屍」的性格與傳教態度,雖然不像是一個修證有得的宗教家的氣度,但是這種類似意氣用事的戰鬥風格,確實也有一股懾人的氣勢,也產生出一股相當暴烈的力量。這種氣勢與力量,在現代的「創價學會」教團發展過程中,明顯地表露無遺。

〔參考資料〕 《日本佛教史綱》;北川前肇《日蓮教學研究》;茂田井敬亨《日蓮教學の根本問題》;戶頃重基《日蓮教學の思想史的研究》;田村芳朗(等)編《日蓮と法華經》、《日蓮の生涯と思想》、《日蓮信仰の歷史》;大野達之助《日本佛教思想史》;坂本幸男編《法華經の思想と文化》。


本門佛立宗

日本法華宗本門流之一。開祖為日扇(長松清風),以京都宥清寺(位於上京區一条通)為本山。安政四年(1857),日扇創一組織,稱為本門佛立講,對既成教團加以批判。深獲京都、大阪等京畿地區工商人士的支持。日扇歿後,後繼者續於本門法華宗內培植勢力,後因教風、宗制等差異,遂於昭和二十二年(1947)獨立,稱為本門佛立宗。該宗主張以唱題為修行根本,嚴誡謗法。所依經典為《妙法蓮華經》、《觀心本尊抄》、《四信五品抄》等。

◎附︰村上重良著‧藍吉富譯〈本門佛立宗〉(摘譯自《日本宗教事典》)

(一)長松日扇
幕府末期在京都開教的「本門佛立講」(後來改為「本門佛立宗」),是在近代日本社會有驚人發展的法華系在家教團的先驅。

本門佛立講的創始者長松日扇(1817~1890),出生於京都的一個古老商業家庭。年輕時他曾到江戶遊學,為松崎慊堂的晚年弟子。在三十歲以前,他是一位相當傑出的町人學者(「町人」是江戶時代的工商業界人士,為當時社會上的一種身份,或階級),在和歌、書法方面卓然成家。

由於日扇本人對生命有很深的懷疑,因此乃不能僅以町人學者自滿。他開始學習真言、天台、禪與法華教義。立志追求佛家解脫之道。1848年,他歸依《法華經》本門之教,在淡路的法華宗隆泉寺出家。當時的佛教宗派,發展停滯,弘法毫無力氣,因此對於具有求道熱忱,且於獻身救濟末法世人的日扇而言,是無法一伸手腳的。他曾要進入尼崎本興寺的檀林(佛學研究機構),但被拒絕。學僧之道被阻的日扇,在失意之際回到京都,從事半僧半俗的修行生涯。

這時,在法華宗內部,正好有「三途成佛論」與「不成佛論」的宗義論爭。這一論題,與當時法華宗的改革理論有關。以日隆為派祖的法華宗八品派,其教義特性與此論有重大關係。「成佛論」肯定該宗現狀,是保守派所主張的。「不成佛論」係對該宗之停滯不前採取否定式批判態度的改革派的理論依據。其時,高松(地名)藩主的兄長──松平賴該(1809~1868)是高松「八品講」的指導者。他力倡「不成佛論」而竭力主張折伏方式,與改革本宗。當時的日扇,就是他的支持者。

(二)本門佛立講

1855年,日扇還俗為居士,他找到專心於折伏、弘通的新的人生方向。他與松平賴該結盟,於1857年正月,他吸收身旁的六位町民,在京都商人谷川淺七的家中開創「花洛本門佛立講」。同時也在高松成立「本門佛立講」。當時的京都是幕末維新時期政治變革的舞台,日扇就在京都對那些在貧困生活中掙扎的民眾,宣說《法華經》本門的信仰。身為一介町民而宣揚救濟民眾的說法,日扇遭受到接連而來的壓迫與阻礙,但是日扇的心意絲毫不為所動。

「本門佛立講」開講二年之後,向大津與大阪方面發展。當時,在京都北野有一古剎──青柳山宥清寺,是日蓮的弟子日弁所開山的。日扇將該寺加以修復,並以之為布教弘法的據點。1861年,高松方面的幹部與日扇意見不合,日漸對立,日扇不得已乃與高松的松平賴該斷絕關係。

(三)現證利益與在家主義
「本門佛立講」的命名寓意,是認為其他宗派是「人立宗」,而本宗則為佛所立。日扇其人被稱為「開導」或「講有」。

本宗教義,是透過唱題中心的現世利益理論,以宣揚末法時代的民眾救濟說。在教義體系上屬於八品派。日扇強調依《法華經》的功德而獲得現證(現世)利益,對於寺院與僧侶的意義,幾乎不加承認。所提倡的正是以在家信徒為中心的思想。該宗所宣揚的教義,係以簡易的「和歌」形式傳達給信徒,信徒若干人組織成一個小團體,以相互幫助、學習。信徒之間,地位是平等的。在聽聞說法的同時,信徒之中如果有人生病,大家就會集合在他的周圍為他助念(唱題──念「南無妙法蓮華經」),在布教時,也盛行治病活動。方法是,在佛前供水,將《法華經》的法力加持進入水中,再用來作治病之用。

日扇一方面對幕藩制下之封建社會的國教地位作維護,同時也對已經腐朽化、形骸化的寺院佛教與僧侶作痛切的批評,他所孕育的是用信仰所結合的在家信徒團體。日扇強調用信仰生起「現證的利益」。他以為信仰是第一義的,要導引末法眾生信仰佛法的線索,就是像治病一類可以眼見的現世利益。此外,是不必考慮其他方法的。

(四)日扇的布教活動
日扇為了布教,將所有現實權威都利用上了。對他而言,尊王擁幕的流血死鬥、政治權力的盛衰,都不過是圍繞著「折伏弘通」之戰的外在條件而已。他在明治維新前後,入獄三次,被驅逐八次,一再地遭受壓迫。然而,他反而將這些遭遇用來發展「本門佛立講」,真是一個具有不屈不撓精神的人。

日扇對舊有宗派與僧侶的尖銳批判,以及對現實權威的露骨利用,引起外人對他這位佛教改革者產生強烈的反感與敵意。日扇的直覺力甚為銳利,是一個多才多藝的藝術家,具有強烈的個性。作為「本門佛立講」的開創者,日扇自命為本佛的使者,也是日蓮、日隆之正統教法的繼承者。他對於「本門佛立講」以外的所有宗教的意義,一概不加認可。日扇是一個優秀的說法者,是一個卓越的組織者,然而,他的一舉一動卻使他的反對者形成一股敵視、憎惡的漩渦。在日扇的一生裏,不論教團內外,其敵對者都隨時日而愈來愈多。

日扇具有開明性格,年過七十還不失文人學者特有的灑脫,舉止仍有雅士的風格。以弘法為第一要務的日扇,在布教時對於本身具有的多項才藝,一向勤於活用,且甚具創意。他曾將弘法的講題譬喻為餵給幼兒食用的奶。針對末法時代眾生的理解力,平易通俗地宣說佛法,正是他所努力從事的。

(五)宣講方式的改良
日扇的弘法方式是活潑的,他除了應用三千三百八十餘首教歌之外,也應用俳句、詩、今樣(日本平安時代的流行歌),及日本音樂中的謠曲、長唄、地唄、搖籃曲、伊呂波歌紙牌……等多種形式,務期使其所要弘揚的法門易於被人接受。他甚至於比照日本國技──相撲的名次順序表,將信仰佛法的要點依樣地圖解出來。

1884年,日扇退隱。但是他並沒有因此不問外事,對於宣講方式的改良,仍然具有熾人的熱情。他把「本門佛立講」視如自己生之育之的小孩,為了讓它永遠延續下去,在他逝世之前,仍然對該宗教義之是否能合乎時代的脈動,以及組織的改良等問題傾注心血。

日扇所到達的境界,是「信」之一字。法華經題的口唱及弘通,是信仰的全部實踐。1890年七月,日扇到大阪弘化途中,以七十四歲生涯,逝世於守口(地名)。

「本門佛立講」到明治中期以後,以新興法華系宗教的面貌向全國推展。在其發展過程中,最初提倡的是「在家中心主義」,其後則又回到僧俗合併指導的教團。在國家神道體制下,「本門佛立講」不得已,只好屈屬在「本門法華宗」(原為「日蓮宗」八品派)之下。戰後,1947年才告獨立成為「本門佛立宗」。

屬於「本門佛立宗」支系的主要教團有下列幾個︰

(1)日蓮主義佛立講︰1928年橋本日種所創。

(2)本門經王宗︰1922年麻生日宏所創。

(3)在家日蓮宗淨風會︰1916年多羅尾清車所創。

(4)大日本獅子吼教會︰1913年大塚日現所創。屬於法華宗本門流。

〔參考資料〕 齋藤昭俊(等)編《日本佛教宗派事典》;《新宗教事典》(弘文堂)。



「機」之一字,若用於不同場合,則有不同語義。如指事物之要,有「樞機」、「要機」等詞;指作用、動作,則有「機用」、「禪機」等詞;指機會時,有「契機、機緣」等詞;指弟子之能力、素質,或修行者之性質、力量時,則稱為「機根」或「根機」;指受教之人,則稱為「對機」或「來機」;指心之作用時,稱為「靈機」或「玄機」。此下所述,係指堪受佛陀教化之眾生根機而言。

《法華經玄義》卷六(上),就機之語義,列有三義。即︰

(1)「微」之義︰《易》云︰機者,動之微。謂內有可發之能,故物觸之則發動,此稱之為機。如弩有可發之機,故射者發之,發之則箭動,不發則不前。眾生有可生之善,故聖應則善生,不應則不生,故言機是微之義。

(2)「相關」之義︰係說佛之對應,與眾生之機相關。即眾生有善有惡,佛以慈對善,以悲對惡,各有相關之義。

(3)「機宜」之義︰指對應於眾生之機感,宜慈則運慈,宜悲則運悲,各逗機宜。

蓋眾生之根性歧異,其機品亦千差萬別,因此,佛陀施設種種法門,以逗此等群機。如為人天說人天之法,為二乘說二乘之法,為菩薩說菩薩之法,皆是對機說法。

關於機之種類,《大乘起信論》說有四種。謂如來在世時之眾生是利根,不須論機類。佛滅後之眾生中,有以自力廣聞取解者,有以自力少聞多解者,有無自心力係因廣論而得解者,有因攝名義之總持小文而取解者。

隋代三階教之信行,在其《三階佛法》卷四中,謂機有三階之別︰

(1)約時而言︰佛滅後五百年以前之一切聖人為第一階之機;其次五百年的一切坐禪聲聞眾生,為第二階之機;千年以後的一切破戒讀經誦經聲聞眾生,為第三階之機;於第三階,一切聖人與利根真善正見成就之凡夫,悉告滅盡,唯有空見有見之眾生。

(2)約處而言︰第一階之人居於一乘世界(即淨土),第二、第三階之人共居穢土。

(3)約人而言︰第一階之機即一乘根機,此分二類。一是戒見俱不破之利根,指持戒、成就正見者;二是破戒不破見之人,指破戒但無逆重之犯戒,滅空有之見而成就正見者。第二階之機即三乘根機,亦分二類。一是戒見俱不破之利根眾生,二是破戒而不破正見,又若犯重罪但懺悔而得三乘之果。第三階之機,指善惡邪正皆俱之不解脫眾生。亦分二類,一是戒見俱破而執著空有之見之利根者,二是無慚無愧而持戒之鈍根者。

在密教,將此大別為顯教之機、密教之機二種。於密教之機又分結緣傍機與正所被機之別,結緣傍機即隔生成佛之鈍機,唯受結緣灌頂而不如說修行,遂順次往生者。正所被機有大機(稱為無相勝慧之機)、小機(稱為有相劣慧之機)二種,大機又分第六識發心之修行分證機、第八識發心之地前地上共分證機,及第九識發心之即到機三種。合此等總別諸類,稱之為祕密九機。

淨土門則將機分為定、散二種。散機又有廢立、助正、傍正三種。另外,《往生記》認為往生之機,有難遂往生機與種種往生機二種。其中,難遂之機又分十三種,往生之機分智行兼備念佛往生機、義解念佛往生機、持戒念佛往生機、破戒念佛往生機、愚鈍念佛往生機五種。若再細別則有三十九種。此中,愚鈍念佛往生之機為往生之正機。

此外,日蓮宗將之分為直、雜二種。雜機即權教之機。又有在世八機、滅後三機之二類。其中,在世八機係依天台之化儀及化法四教,將其對機分別為頓機、漸機、祕密機、不定機、藏機、通機、別機、圓機。滅後三機即正、像、末三機,又於濁末之機更分宿善機與斷種惡機。斷種之惡機中又有十惡、五逆及謗法三種。直機指純法華一乘之機,此又分順逆二緣,而以逆緣謗法之人為本門成佛之對機。

◎附一︰〈機根〉(摘譯自《佛教‧インド思想辭典》)

「機根」指眾生接受教法的能力。同義語有︰機、根、機緣、根機、根緣等。「機根」是「機」與「根」的合成語,以下分釋其義。首先,「根」是indriya的譯語,原義為能力。如眼具有產生眼識的能力,因而稱為眼根,又如「信勤念定慧」是能得道證悟的五種能力,所以名為五根。基於此等原義,逐漸衍生出「眾生接受教法之能力」一義。分別利根、鈍根,或上中下三根的思想也隨之而生。

「機」之一詞,據推測係從《易經》〈繫辭〉下的「幾者,動之微」(「機」通「幾」,兆也),與《莊子》〈大宗師〉、〈天運〉、〈秋水〉等篇的「天機」等原義發展出來的。佛教之此一用法究竟始於何時,難以確知,不過至遲在竺道生之時已經確立。竺道生在其用例中,明示了佛與眾生的感應,例如他說「物機感聖,聖能垂應,凡聖道交,良機不失」(《妙法蓮華經疏》)。智顗《法華玄義》卷六(上)說及「感應妙」,闡明機之三義(微、關、宜),也是基於同一想法。

機根受佛教重視有三層理由︰

第一,佛為提高教化眾生的實效,不能不瞭解眾生的素質、能力,此即所謂的「應病與藥」、「對機說法」與「機教相應」。南本《涅槃經》卷二十四有一則故事,說舍利弗不能瞭解兩位弟子的機根,逆教骨鎖觀與數息觀,乃使二人修行無成,反生邪見。釋尊於是叱責舍利弗,其後由於應機教化,二人遂得羅漢果。

第二,經過長時期發展的佛教經典,思想內容繁複多樣,為令人相信全部經典悉是釋尊親口所說,對於經典內容的差異必須作一合理的詮釋。詮釋的理由之一,便是︰眾生的機根多歧,因而教法乃有差異。道生所言「蒼生之機感不一,啟悟萬端」(同前),實已道出教說繁複多樣之所以。

第三,在中國、日本,由於末法思想流行,因而乃興起反省自己機根的趨勢。

◎附二︰〈機用〉(編譯組)

「機用」一詞係禪林用語,意謂玄機妙用。又稱禪機禪用、大機大用。即禪僧展示超越言說之悟境以引導眾生時,所用的拂拳棒喝等自由自在之用(活作略),稱之為機用。《虛堂智愚禪師語錄》卷三云(卍續121‧713上)︰「藕絲孔裏騎大鵬,等閑挨落天邊月,未審何人得此機用。」《百丈懷海禪師語錄》云(卍續119‧818上)︰
「此二尊宿意旨如何﹖仰山云︰此是顯大機之用。溈山云︰馬祖出八十四人善知識,幾人得大機,幾人得大用﹖仰山云︰百丈得大機,黃檗得大用,餘者盡是唱道之師。」

六祖慧能以後,此風流行。其中,馬祖道一、百丈懷海、黃檗希運、臨濟義玄等,俱以機鋒峻烈著名。

〔參考資料〕 《法華文句》卷五(上)、卷十(下);《華嚴經探玄記》卷一;《清涼玄談》卷七;《選擇傳弘決疑鈔》卷三;《大乘起信論義記》卷上;《法華玄義釋籤》卷十二;《釋淨土群疑論》卷三;《觀心本尊抄》。


觀心本尊鈔

日本日蓮宗之根本聖典。一卷。文永十年(1273)日蓮撰於佐渡一谷(今之妙照寺)。全稱《如來滅後五五百歲始觀心本尊抄》,略稱《本尊抄》、《觀心抄》。收在《大正藏》第八十四冊。為日蓮宗最重要之聖典,亦為日蓮三大部、五大部著作中之最重要者。

本書主張末法時代之修行者應該修持與末法時代相應的法華行,亦即日蓮宗之重要法門(三大祕法)中之「本門題目」、「本門本尊」與「本門戒壇」。全書之主要內容有如下數項︰十界互具之本體論的說明、信心成佛之宗教體驗的提示、主客絕待之本佛本尊的奠定、法華經之末法為正論、開顯統一一切宗教之本法三段的教判論、救惡逆幼稚萬機的本因下種論、一閻浮提之正中基本大日本國之提倡。

此書之註釋書約有八十種之多,較著名者有《本尊抄送狀》、日常《本尊抄見聞》、日朝《本尊抄見聞》等書。

〔參考資料〕 《祖書綱要刪略》卷二、卷五、卷六;《本化高祖年譜》。


全文檢索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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