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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得心

[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術語)唐譯仁王經上曰:「法相如是,有所得心無所得心,皆不可得。」良賁疏中二曰:「有所得者,取相之心也。無所得心者,無分別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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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不淨說法

(術語)又云邪命說法。或說邪法,或說正法,其心邪,故總名之為不淨說法。佛藏經三曰:「不淨說法者。有五過失:一者自言盡知佛法,二者說佛經時出諸經中相違過失,三者於諸法中心疑不信,四者自以所知非他經法,五者以利養故為人說法。」此佛藏經所說第五之過失有邪命說法之名以賣法而利養己,是不正之活命也(不正之活命謂之邪命)。優婆塞戒經二曰:「能說法者復有二種:一者清淨,二者不清淨。不清淨者復有五事:一者為利故說,二者為報故說,三者為勝他說,四者為世報說,五者疑說。(中略)不淨說者,名曰垢穢,名為賣法。」說法明眼論曰:「不淨說法有五科:一以有所得心說虛妄言令他發信墮惡道故,二不說佛法徒說世事故,三食酒食五辛犯非婬正婬,即身著法衣及入堂中穢三寶故,四誹他有德讚自無德故,五不悟一乘一寶法而耽著權門有相之教故。」觀經妙宗鈔下曰:「不淨說法者,但求名利,非益物也。」觀經散善義傳通記三曰:「邪命說法者,以邪因緣不淨說法,利養活命,故不淨說法名曰邪命說法。」


無所得

(術語)體無相之真理心中無所執著,無所分別,是曰無所得。即空慧也,無分別智也。涅槃經十七曰:「無所得者,則名為慧。有所得者,名為無明。」又曰:「有所得者,名生死輪。一切凡夫輪迴生死,故有所見。菩薩永斷一切生死,是故菩薩名無所得。」智度論十八曰:「諸法實相中,決定相不可得故,名無所得。」仁王良賁疏中二曰:「有所得心者,取相之心也。無所得心者,無分別智也。」維摩慧遠疏曰:「無所得者,理中無情可得。此諸菩薩破去情相,到無得處,名為無所得。」又曰:「觀真捨情,名無所得。」


[佛光大辭典]
有所得

梵語 prāpti。為「無所得」之對稱。即無法體悟絕對平等、無二無別之真理,而有所執取;亦即分別有無、一異、是非等之二相,而有取捨之念,稱為有所得。若離開有、無等相對之觀念,而體悟空之真理,則稱為無所得。又有所得係以心於諸法中取相,為一種執著、分別、取相之心,故亦稱有所得心。〔大品般若經卷二十一、卷二十二、仁王經卷上(不空)、大智度論卷十八、卷六十、注維摩詰經卷八〕 p2433


[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八不中道

三論宗理論與觀行的中心。三論宗的根本聖典是龍樹論師所造的《中論》(也叫做《中觀論》)。但是龍樹論師自己所造只是《中論》的頌文,現存梵本,叫作《根本中頌》。所謂八不,即龍樹論師於《中論》的篇首所說。

龍樹論師的思想,淵源於《般若》等經。《般若》立說有為無為一切諸法(即宇宙萬有)當體性空,破除由於假名(即概念)認識所執著的實在。龍樹論師的立說更發揚性空而無礙於緣起的中道妙理。依他緣起的諸法,當體空無自性不可得,然而「空」並非「無」的異名,「空」的意義是「不」,「不」是泯義、破義,並非對於「有」的「無」,而是超越有無的「中道」。他為彰顯此無所得中道實相的妙體,把《般若》等經中散說的不生不滅等,歸納作八不一頌,而在《中論》的篇首說(大正30‧1b)︰「不生亦不滅,不常亦不斷,不一亦不異,不來亦不出。能說是因緣,善滅諸戲論;我稽首禮佛,諸說中第一。」生、滅、常、斷、一、異、來、出,八種概念,是就緣起諸法的假相立名,都和離一切妄見戲論不可得的中道實相不相應,而眾生把它執著作實在,墮於無因邪因斷常等諸見中。所以龍樹論師對於緣起諸法說「不生不滅,不常不斷,不一不異,不來不出」,否定這些實在論的見解。但是《中論頌》在八不中只解釋了「不生」一種,這或者是因為所謂無生(藏譯《中論》八不作八無,「不生」即「無生」)是一切佛法的中心,所以用「不生」來代表八不。如《中觀論疏》就說(大正42‧43a)︰「佛雖說八不,則束歸一無生。」《中論頌》用自因、他因、共因、無因四句,推檢諸法,以證明諸法的無生不可得,所謂「諸法不自生,亦不從他生,不共、不無因,是故知無生。」即於自因、他因、共因、無因四句中,覓生不可得,所以說諸法無生。

八不,依梵志青目的《中論釋》,生是說諸法實有生,滅是說諸法實有滅,常是說諸法常存,斷是說諸法終歸斷滅,一是說千差萬別的諸法實在渾然為一,異是說諸法的差別醃,來是說諸法從自在天世性(通常叫做自性,在數論學派這是物質的根本質料或者根本原因)微塵(和原子相當,後世譯作極微)等來,出是還去至本處。然而因緣和合而諸法生叫作生,此生相假如實有,就應當不憑藉因緣;既然憑藉因緣而生,即非實有,所以說不生。因緣離散而諸法滅叫作滅,先已無生,何得有滅,所以說不滅。假如先有自性(自體),是即為常,既然憑藉因緣,即無自性,所以說不常。先有今無,是即為斷;即非先有,何得有斷,所以說不斷。因果假如是一,就不由因有果,也不由果有因;或者但有於果,更無別因,所以說不一。因果假如是異,因時未有果,就有所續無能續;果時無復有因,就有能續無所續,所以說不異。來無所從,所以說不來;去無所至,所以說不出。此外青目還舉了世間現見的穀芽等以顯釋八不。然而青目對於八不的解釋,其說理及舉喻,有時不夠謹嚴,所以在吉藏以前,講者多出異解。

八不義到了開創三論宗的吉藏(世稱嘉祥大師)而圓備,吉藏於八不十門義中以八不正二諦。現在依他所撰述的《中觀論疏》及《大乘玄論》等略述於下︰

(1)不生不滅︰世諦生滅非實生實滅,但由因緣生而假名生,因緣滅而假名滅。因緣生雖生而不起,因緣滅雖滅而不失,所以生滅宛然而不生不滅。這樣理會不生不滅,即是世諦中道。其次,和世諦的假名生滅相待而有真諦的不生不滅,所以此不生滅非自不生滅。世諦生滅既是假名,真諦不生滅亦是假名。世諦假名生滅既非生滅,所待的真諦假名不生滅亦非不生滅。所以不生不滅宛然而非不生非不滅,這是真諦中道。其次,不生滅而生滅為世諦,生滅而不生滅為真諦。不生滅而生滅即非生滅,生滅而不生滅即非不生滅。這樣構成非生滅非不生滅,即是二諦合岸道。如此從實生實滅看為單純的世諦(一句),從不生不滅看為單純的真諦(二句),從假名生滅即不生不滅看為世諦中道(三句),從假名不生不滅即非不生非不滅看為真諦中道(四句),最後超過了這些,由非生滅非不生滅兩方面結合了二諦來看為二諦合岸道(五句)。以上怛滅二句,餘句例此。

(2)不斷不常︰雖於上不生不滅,說世諦因果相生,是假生滅非性實生滅,猶未免因中有果無果等失。如僧佉(數論學派)計自性是常,從自性生大,從大生意(我慢)等,此即執於常義。衛世師(勝論派)執因中無果說一切法因滅果生,此即執於斷義。佛法內薩婆多(說一切有)部固世常有,亦是常義。大眾部執三世無,亦是斷義。今明因果依因緣而起,只是假名,不可說定有因緣和合先後等,亦不可說定無因緣和合先後等。即雖世諦假名說有常斷,而假常不可名常,假斷不可名斷,不常不斷,名為中道。

(3)不一不異︰世諦雖離性實生滅及決定斷常,然而如僧佉說一切法一,大眾部說因果一體如轉種子為芽等,衛世師說一切法異,又上座部說因果異體如種子芽各一物等,都破壞世諦因果中道。今明眾因緣生法,因果不同,能所二義,所以非一;因是果的因,果是因的果,所以非異,不一不異名為中道。

(4)不來不出︰雖聞以上六不,然而終究說決定有果,如塗炭外道等計眾生的苦樂、萬物的生滅,都從自在天來,這是外來義。又尼健陀若提子(耆那教的開祖)等計苦樂的果報都是我的自作、我的自受,這是內出義。又如毗曇(有部宗的論書)計木有火性,從於性火以成事火,是內出義。僧佉計自性是常,也和此執相同。成實(《成實論》)明木無火性,但假緣生,是外來義。衛世師計二微和合,也和此執相同。如此來出都破壞世諦因果中道。今明眾因緣生法果不偏在因,所以不從內出;亦不偏在緣,所以不從外來,不來不出名為中道。

諸法實相的妙體,由「不生不滅、不常不斷、不一不異、不來不出」八不而顯。橫破生滅常斷一異來出八迷,竪窮生滅、不生不滅、亦生滅亦不生滅,非生滅非不生滅五句(因為求生滅不得,所以說不生不滅。生滅既去,不生不滅,亦生滅亦不生滅,非生滅非不生滅諸句自崩。如就生滅,對一異等六迷亦如此),洗顛倒之病,令畢竟無遺,即是中道實相。如此就八不即是無依無得無所有中道正觀,亦即諸法實相,所以八不是二諦法門的極致。由此八不開顯正觀,了因緣性空而生二慧。二慧是實慧、方便慧,方便慧是鑒有不取,實慧是觀空不證。如《中觀論疏》說(大正42‧20b)︰「二慧由二諦而發,二諦因八不而正(中略),以不悟八不即不識二諦,不識二諦即二慧不生。」又說(大正42‧20a)︰「八不者蓋是正觀之旨歸,方等之心骨。定佛法之偏正,示得失之根原。迷之即八萬法藏冥若夜遊,悟之即十二部經如對白日。」又,《大乘玄論》說(大正45‧25a)︰「八不者蓋是諸佛之中心,眾聖之行處也。(中略)竪貫眾經,橫通諸論也。」

不門無量,如四句百非都是,然而邪見有種種差別,從總的方面說即一切有所得心,從別的方面說不出生滅、常斷、一異、來出四雙八計。此生滅等八計是眾生迷失的根本,始末無量無邊的妄執都從這八種主觀的偏見派生。破除生滅等八計即為總破除一切偏執。姑且用這八種該攝一切,而在這些相對差別的八種偏見上一一冠不字而遮遣之,洗淨一切有所得的偏執,以彰顯無所得中道。如《中觀論疏》說(大正42‧27a)︰「以此八事總破一切法。破一切法者,歷破眾生心所行事。眾生心唯行此八事中。故今皆悉不之,令心無所行。無所行故無所得,即是迥悟無生。」又,《大乘玄論》說(大正45‧25b)︰「以八不洗除,盡淨諸法,故經中具有百非,即還是百不百無等。」所以八不隨根的利鈍有開合的不同,開之為無量不,合之為「不生」。

三論宗破邪之外無顯正,破邪即顯正,姑對破有所得之邪顯無所得之正。如《三論玄義》說(大正45‧1a)︰「一源不究,則戲論不滅;毫理不盡,則至道不彰。以無源不究,群異乃息;無理不盡,玄道始通。是以斯文,遍排眾計。」又說(大正45‧6c)︰「若心存內外,情寄大小,則墮在偏邪,失於正理。既失正理,則正觀不生。若正觀不生,則斷常不滅。若斷常不滅,則苦輪常運。以內外並冥,大小俱寂,始名正理。悟斯正理,則發生正觀。正觀若生,則戲論斯滅。戲論斯滅,則苦輪便壞。」戲論滅,群異息,則無所得的至道彰,即破邪已盡,無有所得。有所得的偏見既無,言慮無寄。此言亡慮絕無所得的境界就是正,所以破邪即顯正。無所得是真理的極致,言亡慮絕,非有非無,非亦有亦無,非非有非無;所謂言語道斷,心行處滅,所以只是無所得。如此,以無所得為至道為正理,所以八不之外無別中道,八不即中道。(黃懺華)

◎附︰印順《中觀論頌講記》〈觀因緣品〉(摘錄)

「八不」可以作多種不同的觀察,綜合這「八不」,可以破一切戲論;就是單說一句不生或不常,如能正確的理解,也可破一切。可以說,一一不中,徧破一切法。現在,不妨作一種解釋。

「有」「生」,我常用「存在現起」來解釋的;有是存在,生是現起。似乎前者的範圍廣,顯在的,潛在的,都是有。後者只是存在中一分現起的。但據龍樹的正見看,存在的有和現起的生,二者的範圍,到底是同一的。意思說︰凡是存在的,就是現起的;沒有現起的存在,等於沒有。一般人以為甲功能存在而沒有發現;其實,有甲功能存在,等於甲功能的現起。不能甲功能存在而沒有現起。他們的意境中,是近於因中有果,而不是直觀法法的當體,與法法的相依相成。中論的本義是現起即存在。這生起即存在的緣起法,自然有顯現或隱微的,有我們所從來沒有發見的。「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其實同是緣起,沒有有而不是生的。生是因緣的生起,有是因緣的存在。實在論者,執著自性有與自性的生起。既然以為自性有,不論他說不說生起,他終究是反緣起的,觀察這「自性有」非有,名為無自性空。自性有的生起不成,名為無生。無自性有,也就沒有自性無;無生也就無滅。這包含了存在與非存在,存在與現象的問題。這存在與生起的,不理解緣起,從自性見去認識,那不問他是直線的,曲折的,旋形的,總覺得在時間的活動中,是起,從自性見去認識,那不問他是直線的,曲折的,旋形的,總覺得在時間的活動中,是前後的。如果在一期中,見某種相似相續的存在,就以為昨天如是,今天仍如是,有一常住不變的存在。若在無常變化中,或者色,或者心,不能發覺他前後的相續關聯,就以為是從此斷滅。這是常與變的問題。從自性有的觀念去觀察同時的彼此(也可從時間上說),如以為此法與彼法有同一性,就覺得合而為一,沒有差別可談(有差別,他以為就是非實在的),成為渾一的整體。如發見了差別,就以為一一的獨存而彼此敵對著。這是統一與對立或一體與雜多的問題。從自性見去觀察那存在與生起的,在時空中的運動,覺得不是從此去彼,就是從彼來此。而這樣的來去,在時空的一點,他們只能說不動的,要說動,就發現他的矛盾不通。這是運動問題。這存在與非存在,常與變,統一與對立,是緣起的三相;而在自性見者,也就是自性的三態。而這三一無礙緣起相的運動,自性有者,也不能認識。所以他們的生滅斷常一異來去,一一給他個不字,開顯了緣起空寂的實相。自性空,才正見了緣起假名的生滅來去。不過八不的意義非常繁廣,這只是一種方言而已。

「能說是因緣,善滅諸戲論」︰佛在經中,說這八不的因緣(緣起的異譯,與〈觀因緣品〉的因緣不同),是善能滅除一切戲論的。善滅的滅字,什公譯得非常善巧,這可從兩方面說︰(一)八不的緣起說,能滅除種種的煩惱戲論,種種不合理的謬論,不見真實而起的妄執。(二)因種種戲論的滅除,就是自性的徹底破斥,能證得諸法的寂滅。出離生死的戲論海,走入寂滅的涅槃城。龍樹菩薩洞達了這緣起法的甚深最甚深,難通達極難通達,而佛卻能善巧的把他宣說出來,這是很難得的。不說在世間的學說中第一,就是在佛陀的一切聖教中,緣起也是最深刻的,最究竟的。這樣的善說緣起的大師,怎能不懇切至誠的敬禮!所以說︰「我稽首禮佛,諸說中第一」。

〔參考資料〕 《梵網經》卷下;《菩薩瓔珞本業經》卷下〈佛母品〉;《大智度論》卷五;《大乘玄論》卷一;《中觀論疏》卷一(末);《中觀思想論集》(《現代佛教學術叢刊》{46});安井廣濟《中觀思想の研究》;中村元(等)編《空》上(《佛教思想》{6})。


法朗

南朝三論宗僧。世稱「興皇法朗」。徐州沛郡(江蘇省沛縣)人,俗姓周。少習軍旅,早經行陣,儉約治身,寵辱無能移其志。一日俄而有感,遂發出塵之志。梁‧大通二年(528)薙染於青州。尋遊學揚都,就大明寺寶誌受諸禪法,兼聽該寺彖律師講律本文。又從南澗寺仙師受《成實論》、從竹澗寺靖公受《毗曇》,聲譽漸振京畿。後又至攝山止觀寺,從僧詮聽受四論(《智度》、《中》、《百》、《十二門》)及《華嚴》、《大品》等經,此後專弘龍樹宗風。與慧勇、慧布、慧辯共稱為僧詮門下四哲。

陳武帝永定二年(558)奉敕住揚都興皇寺。其後二十餘年,講四論及《華嚴》、《大品》等各二十餘遍,發揮往哲所未談之祕奧,疏通後進所損略之難義,列聽者常上千人。所獲布施金銀,皆充造經像、修治寺塔、濟給窮厄。太建十三年示寂,世壽七十五。門下眾多,知名者有吉藏、羅雲、法安、慧哲、法澄、道莊、智炬、慧覺等人。

◎附︰湯用彤《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第二分第十八章(摘錄)
法朗教人宗旨,散見吉藏著述中。其《勝鬘經寶窟》中有曰︰「家師朗和上,每登高座,誨彼門人。言以不住為端,心以無得為主。故深經高匠,啟悟群生。令心無所著,三世諸佛,敷經演論。常云皆令眾生心無所著。所以然者,以著是累根,眾苦之本。以執著故,起決定分別。定分別故,則生煩惱。煩惱因緣,即便起業。業因緣故,則受生老病死之苦。有所得人,未學佛法,從無始來,任運於法,而起著心。今聞佛法,更復起著。是為著上而復生著。著心堅固,苦根轉深,無由解脫。欲令弘經利人及行道自行,勿起著心。」

《中觀論疏》卷五申明朗師對八不(不生亦不滅,不常亦不斷,不一亦不異,不來亦不出。)之解釋︰
「師云︰標此八不,攝一切大小內外有所得人。心之所行,口之所說,皆墮在八事中。今破此八事,即破此一切大小內外有所得人。故明八不。所以然者,一切有所得人生心動念,即是生。欲滅煩惱,即是滅。謂己身無常,為斷。有常住可求,為常。真諦無相,為一。世諦萬像不同,為異。從無明流來,為來。返本退原出去,為出。裁起一念,心即具此八種顛倒。今一一歷心觀此無從,令一切有所得心,畢竟清淨。故云不生不滅乃至不來不出也。師常多作此意,所以然者,為三論未出之前,若毗曇成實有所得,大乘及禪律師行道苦節如此之人,皆是有所得。生滅斷常,障中道正觀。既障中道正觀,亦障假名因緣,無方大用。故一向破洗,令畢竟無遺,即悟實相。既悟實相之體,即解假名因緣無方大用也。」

朗在興皇,聽者常千。門人來自遠方,復散往四處弘化。朗公曾語弟子真觀曰︰「吾大乘經論,略已宏通。而燕趙齊秦,引領翹足。專學雖多,兼該者寡。」可見朗已有行化北方之意。及隋統一宇內,其徒分布天下。今所知之名僧亦不少。可見當陳至唐初,三論因興皇諸師之弘化,其勢力方大也。

〔參考資料〕 《續高僧傳》卷七;《釋氏六帖》卷十;《中論序疏》;《勝鬘寶窟》卷上(本);《大乘四論玄義》卷九。


淨土慈悲集

三卷,現存上卷。是中國唐代的淨土學者慧日(唐玄宗賜號「慈愍三藏」,680~748)所著。收在《大正藏》第八十五冊。慧日提倡淨土法門,與善導、少康並稱。他生於唐高宗永隆元年(680),出家受具戒後,慕義淨之風,西遊印度,遍禮佛蹟,尋求梵本,並參訪善知識。當時印度流行阿彌陀佛的信仰,慧日見聞彼地學者之盛讚淨土,得到啟發,歸國後常勸人修淨土之業,著有《淨土慈悲集》、《般舟三昧讚》及《西方讚》等書。《淨土慈悲集》散佚已久,1925年在朝鮮的桐華寺發見其殘本。內題「略諸經論念佛法門往生淨土集」(一名《慈悲集》),大唐慈愍三藏慧日集。但依〈西方略傳序〉、《淨土指歸》等,此書題作「淨土慈悲集」。今存上卷,缺頁仍多,但可由此窺見慧日學說的一斑。《般舟三昧讚》錄載於法照的《淨土五會念佛略法事儀讚》(簡稱《五會法事讚》)。《西方讚》錄載於晚近在敦煌石室發見的法照的《淨土五會念佛誦經觀行儀》(簡稱《廣法事讚》)卷下寫本中。

《淨土慈悲集》是慧日的主要著作。全書分作三卷,第一卷先舉異見。依據經論和教理一一加以破斥。第二、三兩卷均佚,今據卷首所敘,可知第二卷係廣引經教,證成念佛的正宗;第三卷更會釋諸教古今疑滯,校量諸行出離之遲速,而闡明自宗的立場。

《淨土慈悲集》的理論根據,是瑜伽學系以三性為中心之說。本集在列舉虛妄有四義的一段中,就理事相對而談到生死因果和離繫因果的相對,說依他起性緣生幻有,含攝宇宙森羅的一切萬象,由此有聖凡的差別以及淨土、穢土的相對存在,為了出眾生界而入佛界,應當勤修和淨土相應的各種行業。

在慧日弘通淨土的時代,禪宗承南能北秀之後,正大張其教勢。據《淨土慈悲集》說,當時有一部分禪家以觀世間空寂都無一物為究竟,而說諸法猶如龜毛兔角本無實體,無所謂生滅,從而無善可修,無惡可斷,但令內心安住空虛,了知世間萬法都無,就是證得禪定,斷除生死,不受後有。若用有所得心,著相修習念佛、誦經、求生淨土以及修布施乃至智慧,都是有為法,是生死法,雖然勤修,也不免流浪生死。

《淨土慈悲集》對於這些禪家的說法,引《無上依》等經一一予以反駁。最初總破說,豈有凡夫但住空門,不斷惡不修善,懈怠懶惰而可得到解脫﹖次引《無上依經》、《大涅槃經》及《維摩經》文反證「執著空見」或「修法空」為佛所不許。本集為證明這一點,更會釋《金剛》、《楞伽》等經所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並廣加解釋佛教中所說虛妄的語義和真妄的分別,而勸人發菩提心,修習諸善萬行。以不斷惡不修善為真實,此乃謬中之謬。

《淨土慈悲集》對於當時一部分禪家學說加以破斥,當時的反應如何,現無文獻可考。但在三百多年後宋哲宗紹聖年間(1094~1097),律宗學者元照在所撰《芝園集》的〈論慈愍三藏集書〉中,自述曾經被禪僧訟於公府,說《慈愍集》是他偽作,借古人的名字以排斥宗門。由此可見當時禪家對於《淨土慈悲集》反應如何了,此書之終於湮沒不傳,或即以此之故。

《淨土慈悲集》後二卷雖已佚,但從第一卷說淨土教當信中,可以略見它的輪廓。總之,慧日的淨土學說和善導一系所說無大差異,尤其是說淨土法門省功易成而坐禪習定難得成就,它和難行易行二道的教判相合。至其突出之點,在於運用了瑜伽學系的理論,以及反對狂禪,堅持淨戒。這大概是適應當時佛教界的情形而說的。(黃懺華)


道悟

唐代禪僧。婺州(浙江省)東陽人,俗姓張。十四歲懷出家志,後從明州大德剃髮。二十五歲,於杭州竹林寺受具足戒,尋遊餘杭,謁徑山國一,問禪要,服侍五年,終受印可。後遁餘姚大梅山。建中元年(780),至鍾陵(江西)省馬祖道一。翌年,入衡嶽參石頭希遷。初住灃陽,次移澋口,後棲止荊州當陽紫雲山。復應天皇寺之請,復興天皇寺,為江陵尹右僕射斐公所歸崇,法席愈盛,世稱天皇門風。憲宗元和二年四月十三日示寂,世壽六十,法臘三十五。法嗣有龍潭崇信。崇信門下出德山宣鑑,其法系分雲門、法眼二宗。

又,據唐‧玄素所撰之〈江陵城西天王寺道悟禪師碑銘〉記載,除上述之天皇道悟外,別有天王道悟。天王道悟(737~818),唐代禪師。渚宮(湖北江陵)人,俗姓崔。十五歲就長沙寺曇翥出家。二十三歲參嵩山律德,得尸羅。尋參石頭希遷,止二年,但不契悟,遂入長安參南陽慧忠,更謁馬祖道一,言下大悟,且依其勸說,還至渚宮。元和十三年四月示寂,世壽八十二,法臘六十三。

一說謂龍潭崇信為天王道悟之法嗣。此說以天皇道悟為青原派下,其法嗣經慧真、幽閑,至文賁而斷絕;天王道悟則為南嶽馬祖下之嫡流,其法嗣出雲門、法眼二宗。蓋有關天皇道悟與天王道悟之法統,諸禪籍史傳之記載,大有出入,此係源自雲門、臨濟二宗互爭南嶽下之正統而起,故同時有二位道悟之說,然當非史實。

◎附一︰印順〈天皇道悟〉(摘錄自《中國禪宗史》第九章第三節)

道悟門下有龍潭崇信,後來傳出雲門與法眼宗。惟儼門下有雲巖曇晟,後來傳出曹洞宗。道悟與惟儼的法系問題,關係重大,成為洪州與石頭門下爭奪的重心。

天皇道悟(748~807),《宋僧傳》卷十〈荊州天皇寺道悟傳〉,是根據符載〈荊州城東天皇寺道悟禪師碑〉的。如《宋僧傳》說(大正 50‧769a)︰
「投徑山國一禪師。(道)悟禮足始畢,密受宗要,於語言處,識衣中珠。身心豁然,真妄皆遣,斷諸疑滯,無畏自在。直見佛性,中無緇磷。服勤五載,隨亦印可,俾其法雨潤諸叢林。」
「欲歸寶所,疑道塗之乖錯,故重有諮訪,會其真宗。建中初,詣鍾陵馬大師。二年秋,謁石頭上士。於戲!自徑山抵衡嶽,凡三遇哲匠矣!至此,即造父習御,郢人運斤。兩虛其心,相與吻合。白月映太陽齊照,洪河注大海一味。(中略)根果成熟,名稱普聞。」

道悟在徑山國一禪師門下,已「直見佛性」了。為了疑有乖錯,所以又參訪馬大師與石頭。經兩處的虛心諮訪,結果是「相與吻合」,沒有什麼不同。所以,道悟是得法於徑山,而再度印證於道一與石頭的。《宋僧傳》卷九〈石頭希遷傳〉,引劉軻(約820)所撰碑,石頭的門人中,就有「道悟」(大正50‧764a)。這可見石頭門下,早已以道悟為繼承石頭的門人了。《傳燈錄》卷十四,敘天皇道悟的參學,這樣說(大正51‧309c)︰
「首謁徑山國一禪師,受心法,服勤五載。唐‧大曆(﹖)中,抵鍾陵,造馬大師,重印前解,法無異說。復住二夏,乃謁石頭遷大師。(中略)師從此頓悟,於前二哲匠言下有所得心,罄殫其迹。」

《傳燈錄》所敘事蹟,與《宋僧傳》大致相同。說到參學,徑山所受的,與馬大師「法無異說」,也與《宋僧傳》相合。但在參見石頭後,「從此頓悟」,顯然以道悟為從石頭得悟,專屬石頭門下了。然在早期的傳說中,道悟也被傳說為道一的門下。如權德輿(約791)撰〈唐故洪州開元寺石門道一禪師塔銘〉,列弟子十一人,其中就有「道悟」(《全唐文》卷五0一)。元和中(806 ~820)常侍歸登撰〈南嶽懷讓禪師碑〉,所列再傳弟子中,也有道悟。宗密撰《中華禪門師資承襲圖》,洪州道一下,列弟子六人,第一位就是「江陵悟」,並注「兼稟徑山」。道悟為道一門下,也是很早就這麼說了。

天皇道悟,屬於石頭門下,還是洪州門下,早就有了異說。等到《祖堂集》(952)、《傳燈錄》(1004)問世,決定天皇道悟為石頭門下,那雲門宗與法眼宗,就屬於石頭了,這是洪州門下所不願意的。於是洪州下臨濟宗的達觀曇穎(989~1060),集《五家宗派》;臨濟宗下黃龍系的覺範慧洪(1071~1128),作《林間錄》,都引用丘玄素的〈天王寺道悟碑〉。他們以為,在荊州天皇寺道悟以外,同一地方,同一時代,另有一位「天王寺道悟」,是道一弟子;而龍潭崇信,是天王寺道悟的弟子。照達觀與覺範的意見︰你們認為天皇寺道悟是石頭門下,那就作為石頭門下好了。但龍潭崇信,是天王寺道悟的弟子,所以崇信以下流出的雲門與法眼,還是屬於洪州系統的。丘玄素所撰〈天王寺道悟碑〉,一般都認為是偽撰的。臨濟門下的作法,可說弄巧成拙!偽作不能為人所接受,反而引起天皇道悟屬於石頭系統的看法。其實,依符載碑、《宋僧傳》,及洪州與荷澤門下的早期傳說,足以充分證明與道一有關,不能說專屬石頭門下。好在牛頭宗衰落了,否則,生於婺州東陽(今浙江金華縣)的道悟,與牛頭宗的關係正深著呢!

◎附二︰陳垣《釋氏疑年錄》卷五〈荊州天皇寺道悟〉

《宋僧傳》卷十引符載撰碑,末云「比丘慧真、文賁等,禪子幽閑,皆入室得悟之者。」幽閑即指慧真、文賁等,言其情性幽閑也,《五燈會元》附注改為法嗣三人,曰慧真,曰文賁,曰幽閑,殊誤。元‧曇噩《新修六學僧傳》,亦未嘗以「幽閑」為名,黃宗羲辨之,是也。《五燈會元》、《釋氏通鑑》、《稽古略》等,天皇道悟外,另有荊南城西天王寺道悟,渚宮崔氏,元和三年戊子十月十三日卒,年八十二,嗣馬祖,其下出龍潭信。而《林間錄》、《人天眼目》、《佛祖通載》等則作元和十三年戊戌四月十三日卒,均引丘玄素撰碑為證。若是,則雲門、法眼皆宗馬祖矣。

丘玄素之名,雖見《歐陽集古錄》跋尾,然丘碑來歷不明,余所見記載最早者為《林間錄》、《祖庭事苑》,二書均著於大觀間。《林間錄》謂達觀穎所集《五家宗派》曾引此碑,然侯延慶序《禪林僧寶傳》有云︰「覺範謂余︰自達磨之來,六傳至大鑒,鑒之後,析為二宗,其一為石頭,雲門、曹洞、法眼宗之,其一為馬祖,臨濟、溈仰宗之,是為五家宗派。嘉祐中,達觀穎嘗為之傳」云云。是達觀穎所集《五家宗派》未嘗以雲門屬馬祖也。以雲門屬馬祖者,覺夢堂重校之《五家宗派》耳。《僧寶傳》著於宣和間,《石門文字禪》有《僧寶傳》自序,說與侯序同,《僧寶傳》〈玄沙備傳〉明謂「石頭之宗,至是中興之」,是覺範洪亦未嘗以雲門屬馬祖也。《林間錄》之說,恐非覺範原文,不然大觀間著書既採之,宣和間著書又何為而棄之,其不以此說為然,亦可見矣。

此說之興,蓋當北宋末雲門極盛之時,與雲門競者之所造,其始不過因「皇」、「王」一字之偶誤,其後遂造為城東城西之異人,其意不在天皇,而在雲門之改屬,所謂門戶之見也。既託之達觀穎,又託之覺範洪,《五燈會元》小注等因之,遂成千古疑案。至元間,雲壑瑞作《心燈錄》,以龍潭屬馬祖,致為人沮抑不傳。順治間,費隱容輯《五燈嚴統》,洞上諸人至訟官毀板。康熙初,水鑑海於荊州城南建天王寺,白巖符又著《法門鋤宄》以攻之,聖感永輯《五燈全書》,立天王章,盤山朴又撰《存誠錄》以斥之。其專攻《五燈會元》者,則有吳僧大汕之《證偽錄》,潘耒乃以惡大汕故而並惡其言,亦非平情之論。丘碑可疑,辨之者多;《林間錄》之說與洪後出之書矛盾,尚鮮及之者,特誌其疑於此。

〔參考資料〕 《宋高僧傳》卷十;《景德傳燈錄》卷十四;《傳法正宗記》卷五;《五燈會元》卷七;《林間錄》卷上;《法門鋤宄》;陳垣《清初僧諍記》;阿部肇一著‧關世謙譯《中國禪宗史》第一篇第二章;宇井伯壽《禪宗史研究》{2}。


[法相辭典(朱芾煌)]
通達位

成唯識論九卷八頁云:次通達位,其相云何?頌曰:若時於所緣,智都無所得。爾時住唯識。離二取相故。論曰:若時菩薩於所緣境,無分別智,都無所得。不取種種戲論相故。爾時乃名實住唯識真勝義性。即證真如,平等平等。俱離能取所取相故。能所取相,俱是分別。有所得心戲論現故。又云:加行無間,此智生時,體會真如;名通達位。如彼卷八頁至十一頁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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