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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心

[國語辭典(教育部)]

ㄧㄡ ㄒㄧㄣ, 1.憂愁的心緒。《後漢書.卷二八下.馮衍傳》:「聊發憤而揚情兮,將以蕩夫憂心。」

2.憂慮擔心。元.石君寶《秋胡戲妻.第一折》:「則要你一路上小心在意,頻寄個書信回來,休著我憂心也。」《初刻拍案驚奇.卷二○》:「只是並無子息,日夜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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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波吒釐子城緣起

(傳說)西域記八謂初有婆羅門,高才博學,門人數千受業。學徒一日遊觀,有一書生徘徊悵望。同儔謂曰:汝何憂?曰:盛色方剛,學業未成,顧此憂心彌劇。學徒戲曰:今將求子聘婚,乃假立二人為男父母,二人為女父母,遂令坐波吒釐樹下。謂女婚者樹也,採時果,酌清流,陳婚姻之緒。時假女父舉華枝以授書生曰:斯嘉偶也,幸勿辭。書生之心欣然自得。日暮欲歸,懷戀不止。學徒曰:前言戲耳,幸同歸。林中猛獸多,恐相殘害。書生遂留,往來樹側。及夜,異光燭野,管絃清雅,俄見老翁策杖來慰。復有一老嫗引少女。翁乃指少女曰:是君之弱室也。酣歌樂讌經七日,學徒疑為獸害,往求之。乃見獨坐樹蔭,如對上客。雖告同歸,辭不從命。後自入城謁親故,陳其始末。聞者驚駭,同往林中,咸見華樹是一大第,僮僕役使,驅馳往來。彼老翁陳奏樂,從容接對。暮歲後生一男子。謂其妻曰:吾今欲歸。其妻以白父。翁謂書生曰:人生行樂,詎必故鄉。今將築室,宜勿異志。於是役徒不日而成。拘蘇摩補羅之舊城遷都於此。由彼子故,樹神為築城,爾後名波吒釐子城。


[一切經音義(慧琳音義)]
恬惔

徒兼反方言恬靜也下宜作淡徒濫反漢安謂安靜也經文從心作惔徒甘反憂心如惔憂也惔非此用


陶演

徒刀反詩云憂心且陶陶暢也暢達也


[新集藏經音義隨函錄]
懆懆

音草憂心懆〃也亦不安㒵又失志㒵又倉感反經律異相作[慘-(彰-章)+小]


荒惴

之睡反憂心也懼也尓雅云惴〃嘵〃懼也又音專


結懆

倉感反感也正作𢡖又倉老反憂心


[佛光大辭典]
離欲地

梵語 vīta-rāga-bhūmi。為菩薩修行階位之一,即三乘共十地之第六位。又稱離貪地、滅淫怒癡地。入於此地得斷除欲界之思惑,亦即遠離欲界煩惱之位。據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卷六發趣品載,菩薩住於第六地中,具足六波羅蜜;又有六種不應為之法:(一)不作聲聞辟支佛意,(二)布施不應生憂心,(三)見有所索心不沒,(四)所有物布施,(五)布施之後心不悔,(六)不疑深法。 p6717


[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不定

此詞在戒律上與因明學上各有不同用法。茲分述如次︰

(一)戒律上的用語︰指實際上為犯戒或不犯戒,及其所犯何戒猶未明確之義。為比丘受持具足戒的一部份,分為屏處不定戒及露處不定戒二戒,故又稱二不定、不定法。

(1)屏處不定戒︰指比丘不得單獨與女人共坐於屏處、覆處、障處等可作淫事之處說非法語。其中,屏處指不被見聞之處,如塵霧黑闇中,或聽不到常語聲之處。此戒係佛在舍衛國時,迦留陀夷與在家朋友之妻齊優婆私互有繫意,坐於屏覆處,說非法語;時,毗舍佉母憂心二人將發生過失,乃告之於佛,佛遂制定此戒。

(2)露處不定戒︰指比丘不得與女人在露現處說粗惡語。據《薩婆多毗尼毗婆沙》卷四所載,制定此戒的緣由有四︰{1}止誹謗,{2}除鬥諍,{3}增尚佛法,{4}斷障逆惡業的次第法。

此二不定於五篇、六聚中,與百眾學、七滅諍皆攝於突吉羅。

(二)因明學用語︰指因明學之似因十四過中的六不定過,即共不定、不共不定、同品一分轉異品徧轉不定、異品一分轉同品徧轉不定、俱品一分轉不定及相違決定不定。(參閱「六不定」條)

〔參考資料〕 (一)《四分律》卷五;《四分律含註戒本》卷上;《四分律行事鈔資持記》卷十九;《五分律》卷四;《摩訶僧祇律》卷七;《解脫戒經》;《根本薩婆多部律攝》卷五。(二)呂澂《因明入正理論講解》;沈劍英《因明學研究》。



(一)佛陀,一佛與多佛
佛是佛陀(Buddha)一辭的略稱,佛陀的意思是「覺悟的人」、「覺者」。古時也寫成浮屠或浮圖。

在與聲聞、緣覺(辟支佛)作區別的時候,則稱佛為阿耨多羅三藐三佛陀(Anuttarasamyak-sambuddha)。阿耨多羅三藐三佛陀就是「無上正等覺者」、「自覺覺他,覺行圓滿」的意思。為什麼如此形容佛呢﹖那是因為佛和聲聞的阿羅漢與辟支佛不一樣,他在自己開悟的同時,也從事於救渡他人,使他人開悟。這種悟行是完全圓滿的,因此用上述諸詞來形容佛。

西洋人提到佛陀(Buddha)的時候,多半是指歷史上的釋尊。這是因為他們按照南傳佛教的習慣。在南傳佛教裏,一般都只將釋尊當成佛寶來崇拜。

實則,在原始佛教時代,已經不只是把釋尊一人當作佛陀了。相傳在過去世中,即已有佛陀出現,也同樣地說法,並化導救渡眾生。相傳在釋尊以前有六佛出現,加上釋尊就是過去七佛。釋尊之後將有彌勒出現,就是所謂的未來佛。這種見解在原始佛教時代就已經產生了。

過去七佛是毗婆尸佛、尸棄佛、毗舍浮佛、拘留孫佛、拘那含牟尼佛、迦葉佛、釋迦牟尼佛。在《長阿含》〈大本經〉(巴利《長部》第十四經)中即已曾記載釋尊所說的七佛思想。

關於未來的彌勒佛(Maitreya,Metteyya),《長阿含》的〈轉輪聖王修行經〉(巴利《長部》第二十六經)、《中阿含》的〈轉輪聖王經〉中都曾提及。釋尊發現法就是世界人生的真理,並且將這真理說給世人聽。這種具有完全人格的人並不只是釋尊一人而已,在過去和未來一直存在著許多。經典裏面之所以說到許多這樣的佛,是為了證明法的真理性和法的永遠性吧!

釋尊以前的過去佛是否實際存在於歷史上,我們並不知道。但是到了部派佛教時代,部派佛教則說在過去七佛之前也有許多佛存在。於是越說越多,過去佛的數目和名稱也因部派的不同而有所差異。例如巴利佛教,在過去七佛之前又另立十八佛,故有二十五佛。或者在十八佛之前又立了三佛,於是就有了二十八佛。這是巴利《小部》〈佛種姓經〉(Bud-dhavaṁsa)所說的。二十五佛分別是︰燃燈、憍陳如、吉祥、善意、離婆多、蘇毗多、最上見、蓮華、那羅陀、蓮華上、善慧、善生、喜見、義見、法見、義成、底沙、弗沙、毗婆尸……釋尊。二十五佛之前的三佛則是︰作愛、作慧、作依等。

梵文《大事》(Mahāvastu)是屬於大眾部的說出世部的佛典。在這本書中,關於過去佛記錄了兩種說法。根據第一種說法,在釋尊過去世尚未成佛的菩薩時代裏,他曾遇見、禮拜、受教的佛共有三十億的釋迦佛、八億燃燈佛、五百蓮華上佛、三億弗沙佛、一萬八千摩羅幢佛、五百蓮華上佛、九萬迦葉佛、一萬五千炎熱佛、二千憍陳如佛、一位普護佛、一千紫幢佛、八萬四千帝幢佛、一萬五千日佛、六千三百展轉佛、六十四正思佛、一位善照佛、一位無敗幢佛等。根據第二說,如將同名的佛刪除,則從帝幢佛到燃燈佛有一一四佛,燃燈佛到迦葉佛有十五佛。

上述梵文《大事》所提到的過去佛與漢譯《佛本行集經》所提到的過去佛類似。根據《佛本行集經》,相當於第一說的有︰三十億釋迦佛、八億燃燈佛、三億弗沙佛、九萬迦葉佛、六萬燈明佛、一萬八千婆羅王佛、一萬能度彼岸佛、一萬五千日佛、二千憍陳如佛、六千龍佛、一千紫幢佛、五百蓮華上佛、六十四螺髻佛、一位正行佛、八萬四千億辟支佛、一位善思佛、一位示悔幢佛;相當於第二說的則有︰帝幢佛到能作光明佛(燃燈佛)一百佛,及從燃燈佛到迦葉佛十五佛。梵文《大事》和《佛本行集經》最後提到的十五佛,兩者在順序上多少有所不同。根據《大事》十五佛是下列各佛︰燃燈、世無比、蓮華上、最上行、德上名稱、釋迦牟尼、見一切利、帝沙、弗沙、毗婆尸、尸棄、毗舍浮、拘留孫、拘那含牟尼、迦葉。最後的六佛屬於過去七佛。這十五佛類似記載在《大悲經》上的十四佛。這十四佛就是以上十五佛中少了見一切利佛的其他十四佛。

根據《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藥事》所載,釋尊在菩薩的修行時代,最初的阿僧祇劫裏,曾供養從釋迦佛到護世佛的七萬五千位佛;在第二個阿僧祇劫從燃燈佛到帝釋幢佛之間,供養了七萬六千位佛;第三個阿僧祇劫從安穩佛到迦葉佛之間,供養了七萬七千位佛。在《大毗婆沙論》和《俱舍論》中也都提到這件事。過了這三劫之後還有最後的百大劫。在百大劫中他又親近供養了從毗婆尸佛到迦葉佛等六佛。

又如《普曜經》、《方廣大莊嚴經》、《佛藏經》等也都提到了種種過去佛。在《三千佛名經》中,提到在「過去星宿劫」、「現在賢劫」、「未來莊嚴劫」的三劫裏,各有千佛出世。所以在這三劫中就列舉了三千個佛名。

從原始佛教進入部派佛教的時候,許多部派都曾主張過去、現在、未來三世有很多佛陀出現說法,在部派之中,大眾部一派認為除了釋迦佛出世的娑婆世界之外,十方(四方、四維、上下)種種的世界都同時有佛陀出現。

佛教主張一個世界只有一佛,是不能有兩佛同時出現的。但如果不是在同一個世界,則可能有許多佛同時出現。上述大眾部的「現在多佛說」即是就十方的多數世界而立論。大乘佛教也是上述大眾部說法的進一步發展,而主張三世十方有無數佛陀出現。

不論那一位佛陀都要經過三阿僧祇、百大劫或四阿僧祇、百大劫的長時間,以菩薩的身份修行聚集種種波羅蜜行,修集善根功德的結果,才能徹悟成佛。

(二)佛身
到大乘佛教時,有關佛陀的探討就成為哲學化的考察。關於佛身,即有二身說、三身說、四身說等三種說法。

此中,二身說是指法身與生身兩種。法身是指佛陀的本質──法,將法具體化就成為理想式的佛身。生身就是父母所生身,這是指生在釋迦國迦毗羅城的釋迦佛。

三身說有很多種,一般的說法是︰(1)法身、報身、應身的三身說。(2)自性身、受用身、變化身的三身說。四身說是將第一種三身說分為應身與化身而成為法身、報身、應身、化身等四身。另外一說是將第二說中之「受用身」一項分為自受用身與他受用身,而成為自性身、自受用身、他受用身、變化身等四身。玆依三身說,略釋如次︰(1)法身(dharma-kāya)︰將佛陀所說的真理加以人格化而形成的真理佛,就是法身。最初在原始佛教與部派佛教主張有「五分法身」,包含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等五種教法。在這種情形下的法身,指「法的集積」。其中的「身」(kāya)就是「集積」的意思,此與「身體」的「身」,意義不同。例如《佛遺教經》中,佛陀說︰「自今已後,我諸弟子,展轉行之。則是如來法身常在而不滅也。」

到了大乘佛教時代,將遍滿宇宙的法(真理)加以人格化,而將做為真理體現者的理想佛身稱為法身。這並不是透過修行而證果的佛陀,而是本來法爾(自然)存在的理佛。可是這個法身也不只是理法而已,而是理智不二的。就在這個意義之下,法身可大別為以下三種︰{1}做為教法的一種純粹的理,{2}這個理成為理想佛身的理佛,{3}理之中包含智,具有任運無作之作用的佛身。

做為信仰對象的法身佛主要是上面的第三種,像真言宗所說的大日(Mahāvairocana,大毗盧遮那)如來,和《法華經》〈如來壽量品〉中所說的常住在靈鷲山的釋迦牟尼佛等,都是這種法身佛。(參見附錄《法華經》〈如來壽量品〉經文)(2)報身(sambhoga-kāya)︰又譯為受用身,又稱為等流身(nisyanda-kāya)。是從法界等流而來的佛身,亦即等同法界而流入的理想佛身之謂。所謂報身是指菩薩經過波羅蜜的修行與誓願的完成,而得到報果後成為完全圓滿的理想的佛陀。又稱為受用身,是指受用善根功德報果的佛身。受用身分為自受用身與他受用身兩種。自受用身是由修行結果而得的佛果,並且自己受用自內證法門之法樂的佛陀。他受用身是給眾生受用這個開悟的報果以及殊勝的法門,而指導教化眾生的佛陀。可是報身的說法對象是初地以上的菩薩,所說的是第一義的甚深教法,地前的菩薩與凡夫都不是報身說法的對象。另外又有一種說法︰即真正的報身只有自受用身;他受用身是屬於應身(化身)。

做為信仰對象的,實際上被尊崇的報身佛有阿彌陀佛(Amitāyus、Amitābha)和藥師佛(Bhaiṣajya-guru),還有,日本奈良東大寺的大佛──盧舍那佛,也可以看作是報身佛。(3)應身(nirmāṇa-kāya)︰又譯為化身,又稱為應化身。就是為了配合教化對象的需要,而變化成種種形象之佛身。這與報身相同,並不是遍歷三世十方、普遍存在的完全圓滿的佛身,而只是在特定的時代與地域,為了救渡特定的人所出現的佛陀。兩千五百年前在印度出現的釋迦佛就是應身,以過去六佛為始的多位佛陀以及未來的彌勒佛都是一種應身。

應身有勝應身、劣應身兩種。勝應身是為初地以上菩薩說法的佛陀;劣應身是為地前菩薩與凡夫、二乘說法的佛陀。在這種情形下,勝應身實際上與報身沒有差別。所以所謂的「應身」應該是指劣應身。

另外,應身同時也可區分為應身與化身兩種。在這裏應身是為了適應對方、化導對方而顯現出一種比較適當的形象來說法的佛陀,也是具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等相好的佛身。相當於在特定時代與地域出現的佛陀。

所謂化身是不具備相好而以種種形象來救渡眾生的佛身。所顯現的形態有時候是凡夫,有時候則是梵天、帝釋、魔王、畜生等形態,在五趣(天、人、餓鬼、畜生、地獄)之中現身說法。觀世音(Avalokiteśvara,觀自在)菩薩顯現三十三身來救渡眾生,這三十三身是︰佛身、辟支佛身、聲聞身、梵王身、帝釋身、自在天身、大自在天身、天大將軍身、毗沙門身、小王身、長者身、居士身、宰官身、婆羅門身、比丘身、比丘尼身、優婆夷身、優婆塞身、長者婦女身、居士婦女身、宰官婦女身、婆羅門婦女身、童男身、童女身、天身、龍身、夜叉身、乾闥婆身、阿修羅身、迦樓羅身、緊那羅身、摩睺羅伽身、執金剛身等等,此中除了最初的佛身之外,其餘三十二身皆為化身。觀世音菩薩又名千手觀音、馬頭觀音、十一面觀音、聖觀音、如意輪觀音、准胝觀音、不空羂索觀音、白衣觀音、葉衣觀音等等,就是這個緣故。總之,觀世音菩薩雖然被稱為菩薩,但實際上應視之為應身佛或化身佛。

另外地藏(Kṣitigarbha)菩薩是顯現成僧形的化身,以聲聞的形態救渡三界六道眾生的菩薩。另外,像不動(Acala)明王、聖天(Vināyaka、Gaṇeśa,歡喜天)、荼枳尼天(Dākinī)等等,屬於明王部與天部的神祇,也可以說全部都是化身。

(三)佛陀所具之性德
關於佛德方面,佛陀具有十力、四無畏、三念住、大悲與十八不共法之性德;在外形方面,具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等偉人的相貌。另外顯示佛德的,還有所謂的如來十號。

所謂「十八不共法」(aṣṭādaśa āvenika-buddha-dharmā),是指聲聞、緣覺、菩薩所不具備,而為佛陀獨特所有的十八種功德。十八不共法有兩個系統。一為小乘佛教所說,另一為大乘佛教所說。

小乘的十八不共法指的是︰佛之十力、四無畏、三念住與大悲。

所謂佛的十力是︰(1)處非處智力(辨別正確之道理與非道理的智力)、(2)業異熟智力(如實的了知善惡業及其報果的智力)、(3)靜慮、解脫、等持、等至智力(體證熟諳四禪、八解脫、三三昧、八等至等各種禪定的智力)、(4)根上下智力(如實了知眾生根器之高下優劣等智力)、(5)種種勝解智力(如實了知眾生種種意欲傾向的智力)、(6)種種界智力(如實了知眾生的世界與性類差異的智力)、(7)遍趣行智力(如實了知依據何種修行就可進入何種境界的智力)、(8)宿住隨念智力(正確的了知眾生過去世命運的智力,這是佛的宿命通)、(9)死生智力(正確了知眾生未來世命運的智力,這是佛的天眼通)、(10)漏盡智力(一切煩惱礙都消除淨盡而開悟成佛的智力,這是佛的漏盡通)。

「四無畏」(catvāri vaiśāradyāṇi)又稱為四無所畏。佛陀對其他任何人都具有絕對的自信,對任何人的問答論難,都絕不害怕、不必臆測。這四種能力謂之四無畏︰(1)一切智無畏(佛自信是一切智者)、(2)漏盡無畏(自信一切煩惱障礙都斷盡)、(3)說障道無畏(佛說煩惱與業障礙諸法時都具足自信)、(4)說盡苦道無畏(佛說這種消除煩惱與苦的戒定慧三學的修道時,具足自信)。

所謂「三念住」(triṇi smṛtyupasthānā-ni )是佛在任何場合,都保持著純粹正確的意識。換句話說,就是在這三種情況下,他都具有正念正知的狀態。(1)第一念住(當眾生信奉佛陀時,佛不生喜心,他安住於這樣的正念正知之中)、(2)第二念住(眾生不信奉佛陀時,佛不生憂心,他安住於這樣的正知正念中)、(3)第三念住(眾生同時信奉佛陀也誹謗佛陀時,佛不生喜心也不生憂心,他安住在這樣的正知正念中)。

所謂「大悲」(mahā-karuṇā),就是佛陀恒常地具有救濟眾生苦難的大慈悲心。

大乘的十八不共法,依據文獻的不同,所列舉的項目與順序也不同,一般的說法是如此︰(1)身無失(身業沒有過失)、(2)語無失(語業沒有過失)、(3)意無失(不失念、沒有意業的過失)、(4)無異想(對一切眾生都持平等心)、(5)無不定心(不會有眾生之散亂不定的心)、(6)無不知捨心(沒有不知眾生與捨置眾生的心),以上六個項目是由戒學而生起,是無住涅槃之因。(7)信無減(對無住涅槃具有純正不壞的淨信心)、(8)欲無減(對無住涅槃的志趣意念不減退)、(9)精進無減(在所有的場合都精進而不退減)、(10)慧無減(利益眾生的智慧不退減)、(11)解脫無減(得到大乘解脫以後不會退減)、(12)解脫知見無減(使眾生得無上涅槃的心志不退減),以上六個項目是由定學而生起,是無住涅槃之緣。(13)身業隨智慧行、(14)語業隨智慧行、(15)意業隨智慧行(以上三者是指一切佛的身語意三業,恒常地有智慧隨伴相應)、(16)過去知見無著無礙、(17)未來知見無著無礙、(18)現在知見無著無礙(以上三者,關於過去、未來、現在的一切法,佛陀都能平等的知悉,破戲論相,其知見無著無礙地自在),以上六項目是由慧學所生,是無住涅槃的當體本身。

另外還有所謂的一四0不共法。這一四0法是︰三十二大人相、八十隨好、四一切種清淨、十力、四無所畏、三念住、三不護、大悲、無忘失法、永害習氣、一切種妙智等。(《大毗婆沙論》卷一七七、《瑜伽師地論》卷四十九等)

所謂「如來十號」分別是︰(1)如來、(2)應供、(3)正遍知、(4)明行足、(5)善逝、(6)世間解、(7)無上士、(8)調御丈夫、(9)天人師、(10)佛、(11)世尊等十一個。在這十一個中除去第一號「如來」,就是如來十號,這是其中一說。另一說則是將最末兩號︰佛與世尊合稱為一項。這樣也是如來十號。第一種說法是原始經典所說的十號。在《阿含經》中說明佛寶的定型句,也是這十號。以下依次解釋上述的十一項名號。

(1)如來(Tathāgata)︰音譯為多陀阿伽佗、怛佗櫱多、怛薩阿竭,義譯是如來,也可譯為如去。所謂如來,是「如實而來的人」或「由真如而來的人」的意思。從真如法界而來,悟到真如,所過的是那種如實的教化生活,是如實去實行的人;也就是完全依循真理而來,依循真理而去,與真理完全冥合無間的人。「如來」一詞和佛陀是同義語。

在佛教以前,外教也用這個詞彙,他們以之指稱「解脫生死輪迴之人」。大體上佛教的意義與之相同。在原始佛教中,「如來」一詞,釋尊都是以複數形來使用,是指解脫輪迴的理想真人,這是第三人稱的用法,並沒有當成第一人稱而以之自稱的例子。

當時的人很珍視「佛陀」這一詞彙,視之為很稀有的稱呼。到後世,「如來」和「佛」二詞的使用,就不再被區別。所以阿彌陀佛也就是阿彌陀如來,藥師佛也就是藥師如來。但有一個例外,就是大日如來在習慣上通常都不稱為「大日佛」。

(2)應供(Arhan,Arahan)︰音譯為阿羅漢,簡稱為羅漢。在大乘佛教方面,認為不論是阿羅漢或羅漢,都是指小乘聲聞之得到悟境的最高聖者,是只求自利的人。但是大乘佛教這種講法並不是阿羅漢的本意。阿羅漢的原意是應供,是指「應該被供養之人」或「有資格接受的人」。這個意思是說阿羅漢是斷盡一切煩惱,具有卓越人格的人。所以這樣的人也具有感化與善導世人的優越德性。

因此,如果供養阿羅漢之衣食住的話,那麼供養者將會得到數十百倍功德的回報。阿羅漢又稱為福田(pūṇya-kṣetra,puñña-khetta),這是指阿羅漢就是一個可以使人們得到幸福收穫的良田。愈是良田就愈能豐收,有時能回收數十倍,甚至數百倍的收穫。如果供養或播種在像阿羅漢這樣的良田上,那麼供養者就會收穫到數十倍甚至數百倍的大功德。所以阿羅漢又稱為無上福田。像這樣的阿羅漢,是可以救渡世人,使他們幸福的。佛當然也是這樣的阿羅漢。

在弟子(聲聞)中得到最高悟境的人就稱為阿羅漢。在這方面,不論是佛或弟子中的阿羅漢都是一樣的。但在大乘佛教來看,阿羅漢是未具教化活動的小乘聖者,這是對阿羅漢本意的一種歪曲。

(3)正遍知(Samyak-sambuddha,Sammā-sambuddha)︰音譯為三藐三佛陀,也寫作正遍知,意譯又作正等覺者。指「完全正確的覺者」。有時也在這詞彙上加「無上」(anuttara,阿耨多羅)來形容。佛的覺悟與聲聞緣覺的覺悟不同,是最圓滿、最正確的。為了和聲聞緣覺有所區別,所以稱為正遍知。他開悟的內容就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或阿耨菩提(無上菩提)。與聲聞菩提、辟支菩提是有區別的。

(4)明行足(Vidyācaraṇa sampanna,Vijjācaraṇa-sampanna)︰是指具足「明」(智慧)與「行」(體驗)的人。佛陀在理論的智慧面及體驗的實踐面都非常卓越而且圓滿,所以稱之為明行足。佛教理論在合理性、倫理性、宗教性等方面是完備的,而且這些理論就是信仰實踐的基礎理論。與實踐無關的空理空論,佛教是不說的。另外,其實踐是以正確的理論為根據,完全沒有迷信邪教的成份。圓滿的理論與實踐二者表裏一體,這些理論與實踐都兼而有之,都能具足的就是佛,所以佛陀又稱為明行足。

(5)善逝(Sugata)︰音譯為修伽陀,意譯為「好去」。就是「如實的去彼岸」,或者是「不再沈淪於生死海之人」的意思。因為他能夠實行善淨聖道,因為他能夠到不死涅槃的善妙處所,因為他能正確的完成波羅蜜到菩提座下成正覺,因為他能在適當的場合只說適當的話,所以稱他為善逝。

(6)世間解(Lokavid,Lokavidū)︰是徹底理解世間世事的人。世間分為有情世間與器世間(或者是行世間、有情世間、空間世間)。在原始經典中所謂的世間有時候是指有情世間(眾生),佛完全瞭解世間一切有情(眾生)的心情、性格與根機,因而能相應地做適當的說法,並且使一切眾生趨向理想,而化導救渡之。也就是說佛完全瞭解世間苦、集、滅、道的循環真理,他也據此來從事他的教化活動。

(7)無上士(Anuttara)︰就是至高無上的人。佛是一切有情中境界最高的人。在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裏,沒有人能夠與佛比肩,所以佛又稱之為無上士。

(8)調御丈夫(Puruṣadamya-sārathi,Puri-sadamma-sārathi)︰就是「能夠調御丈夫的御者」的意思。佛可以訓練那些具足佛性的所有人。佛視對方情況的需要,時柔、時剛,或剛柔併用,不論任何人,佛都可以調御他,導引他信仰與修行證果,所以稱為調御丈夫。

(9)天人師(Śāstā devamanuṣyānām,Satthā devamanussānaṁ)︰佛陀是諸神與眾人的老師,也就是三界大導師。事實上不只是諸神與眾人而已,佛陀是教化救渡三界六道一切眾生之導師。

(10)佛(Buddha)︰就是「覺者」,就是自覺覺他的人。

(11)世尊(Bhagavat)︰音譯為婆伽婆、婆伽梵,古代意譯為「尊祐」,是「具有瑞德(bhaga)的人(vat)」的意思。所謂的「瑞德」是指自在、出世間法、名譽、吉瑞、俱利之欲、俱利之精進等。由於有此瑞德,所以能得到世間的尊敬,而成為世間最尊貴的人。Lokanātha(世主)一詞也譯為世尊,在經典中一般是用婆伽婆(Bhagavat,世尊)這個名稱的。經典最前面常有「如是我聞,一時佛在」的句子,其中的「佛」就是從婆伽婆這個字翻譯過來的。(取材自水野弘元《佛教要語的基礎知識》)

◎附一︰《法華經》〈如來壽量品〉

爾時,佛告諸菩薩及一切大眾︰「諸善男子!汝等當信解如來誠諦之語。」復告大眾︰「汝等當信解如來誠諦之語。」又復告諸大眾︰「汝等當信解如來誠諦之語。」

是時菩薩大眾,彌勒為首,合掌白佛言︰「世尊!唯願說之,我等當信受佛語。」如是三白已,復言︰「唯願說之,我等當信受佛語。」

爾時世尊知諸菩薩三請不止,而告之言︰「汝等諦聽如來祕密神通之力!一切世間天人及阿修羅皆謂︰『今釋迦牟尼佛,出釋氏宮,去伽耶城不遠坐於道場,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然,善男子!我實成佛已來無量無邊百千萬億那由他劫。譬如五百千萬億那由他阿僧祇三千大千世界,假使有人抹為微塵;過於東方五百千萬億那由他阿僧祇國乃下一塵,如是東行,盡是微塵。諸善男子!於意云何﹖是諸世界,可得思惟校計知其數不﹖」

彌勒菩薩等俱白佛言︰「世尊!是諸世界無量無邊,非算數所知,亦非心力所及!一切聲聞、辟支佛,以無漏智,不能思惟知其限數;我等住阿惟越致地,於是事中亦所不達。世尊!如是諸世界,無量無邊!」

爾時佛告大菩薩眾︰「諸善男子!今當分明宣語汝等︰是諸世界若著微塵及不著者盡以為塵,一塵一劫;我成佛已來,復過於此百千萬億那由他阿僧祇劫。自從是來,我常在此娑婆世界說法教化;亦於餘處百千萬億那由他阿僧祇國導利眾生。

諸善男子!於是中間,我說然燈佛等,又復言其入於涅槃,如是皆以方便分別。諸善男子!若有眾生來至我所,我以佛眼觀其信等諸根利鈍,隨所應度;處處自說名字不同,年紀大小,亦復現言當入涅槃。又以種種方便,說微妙法,能令眾生發歡喜心。諸善男子!如來見諸眾生樂於小法德薄垢重者,為是人說︰『我少出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然我實成佛已來久遠若斯,但以方便教化眾生,令入佛道,作如是說。」

◎附二︰印順《佛法概論》第二十章第二節

〔正覺與解脫的特勝〕 佛陀即得阿耨多羅三藐1三菩提──無上正遍覺者。正覺的普遍性、究竟性,超過一般聲聞弟子,所以佛陀是重于正覺的。學佛者也不稱發出離心,而說發菩提心。聲聞是聞佛教聲而解脫,佛卻 「先未聞法,能自覺知,現法身知,得三菩提」(《雜阿含》卷二十六‧六八四經)。佛陀的正覺,是無貪、無瞋、無癡的完滿開展,究竟圓成;而聲聞弟子的正覺,是偏於無貪、無癡的,佛與聲聞的正覺,可說有程度上的差別。但這是說︰佛陀的正覺,是智慧中心的,含攝得無貪、無瞋、無癡,從身心淨化,自他和樂的生活中得究竟自在。如從智慧的無癡說,無漏慧的證法性空,與聲聞沒有差別,畢竟空是沒有什麼彼此差別的。能實現智證空如,即轉凡成聖,轉迷成悟。三乘同性的聖人,不是神,只是以智證空寂而得離欲解脫的自由人。不過,慈悲而偏於消極的不害他,這是聲聞;重於積極的救護他,即是從修菩薩行而成佛。佛在這三乘同一解脫的聖格中,顯出他的偉大。有情,是身心相依,也是自他互成的,所以佛陀的正覺,不但契合緣起的空性,更能透達緣起的幻有。慈悲利他的德行,更能發揮出來,不像聲聞那樣僅是消極的無諍行。人間佛陀的無上正遍覺,應從真俗無礙,悲智相應中去說明與聲聞的差別。

論到解脫,佛與聲聞弟子平等平等。如《中阿含》〈瞿默目犍連經〉說︰「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解脫,及慧解脫阿羅訶解脫,此二解脫無有差別,亦無勝如。」解脫的平等,約解脫能感生死的煩惱及生死說。如論到煩惱的習氣,即彼此不同,如舍利弗還有瞋習,畢陵伽婆蹉有慢習,這是煩惱積久所成的習性。雖然心地清淨,沒有煩惱,還要在無意間表露於身語意中。聲聞的清淨解脫,還不能改善習以成性的餘習。這雖與生死無關,但這到底是煩惱的餘習,有礙於究竟清淨。古人譬喻說︰聲聞急於自了,斷煩惱不斷習氣。這如犯人的腳鐐,突然打脫,兩腳雖得自由,而行走還不方便。菩薩於三大阿僧祇劫修行,久已漸漸的消除習氣;等到成佛,即煩惱與習氣一切都斷盡了。這如犯人的腳鐐,在沒有打脫時,已設法使他失去效用;等到將腳鐐解去而得自由時,兩腳即毫無不便的感覺。這解脫的同而不同,還是由於聲聞的急於為己,菩薩的重於為人。

〔佛的相對性與絕對性〕 現實人間的佛陀,如釋迦牟尼佛,成立於無貪、無瞋、無癡的均衡擴展,成立於尊重真理、尊重自己、尊重世間,而德行能作到時代的完成。這是說︰在聖者正覺的同一性上,更有真俗無礙性、悲智相應性,達到這步田地即是佛。這在智證空寂的正覺中,沒有彼此差別,是徹底的;三德的平衡開發,是完善的。本著這樣徹底而完善的正覺,適應當時、當地、當機,無不恰到好處,佛陀是究竟圓滿的!大乘法中說︰菩薩初得無生法忍──這雖是慈悲相應的,約智證空性說,與聲聞平等,即可稱為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可說成佛了。究竟圓滿的佛陀,即是如此,不外乎淨化人性,擴展人的德能而達到恰好處。這才是即人成佛的佛陀,實現於人間的佛陀!

在大乘法的展開中,佛陀觀到達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絕對無限的佛陀。在從現實人間的佛陀說,這是多少可以考慮的。佛陀雖因久劫修行,有廣大的世俗智,自發的勝義智,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不在,實難以從現實的佛陀中得到證明。反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不在,佛也決不因此而稱為佛陀。人間世──只要是現實存在的,即是緣起的存在,緣起是有相對的特性的,不能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佛陀觀的發展到如此,因為佛法的普及民間,從信徒歸依佛陀的心情中發展出來。自釋尊入滅,在時空的演變中,信眾意欲──知識、能力、存在的無限欲求,不能滿足於適應當時人間的佛陀,這才想像佛陀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不在,而為任何時代、環境、信眾所不能超越的,推尊為圓滿的、絕對的。這是理想的,是自我本質的客觀化。一般宗教,幻想此為外在的神;而正見的佛弟子,即知這是自心的佛,是自我──意欲本質的客觀化。我們知道,成佛是智證──即三法印的空寂性的,這是沒有彼此而可說絕對的,徹底的,能真俗無礙、悲智相應的。到達這,即是佛陀。知識、能力、存在,緣起的一切,永遠是相對的。這並非人間佛陀的缺陷,這才是契當真理。雖說是相對的,但無論佛陀出現於什麼時代,什麼地方,他的知識、能力、存在,必是適應而到達恰好的。佛陀的絕對性,即在這相對性中完成!

〔參考資料〕 印順《佛在人間》、《成佛之道》;P. Carus著‧程慧餘譯《佛陀的綸音》;CharlesEliot著‧李榮熙譯《巴利系佛教史綱》第二章;增谷文雄《佛陀》;K. Jaspers《Buddha and Nārgārjuna》(有蜂島旭雄之日譯本);H. Oldenberg《Buddha》。


恆河

印度三大河流之一。又作兢伽河、殑伽河、恆伽河、強伽河、弶伽河。另有生天、天堂來、三道流、福水等異名。發源於西藏岡底斯山,在喜馬拉雅山頂四千二百公尺之高處,向東南奔流八百公里,於東孟加拉與布拉馬普得拉河會合,流入印度洋。流長約二千七百公里,流域面積廣達一一二萬平方公里。區內人口稠密,經濟繁榮,交通發達,物產豐饒。其上游為《阿闥婆吠陀》及《梵書》成立時代之印度文明中心。中游為古《奧義書》時代之文明中心。至釋迦牟尼應世,恆河兩岸更為佛及弟子教化活動之重要區域。

自古以來,恆河即以神聖河流而屢受讚譽與宣揚。印度神話中頗多以其為主題之故事。此外,一般印度人多認為在此河沐浴可以洗除罪垢,並謂沐浴於恆河所得之功德大於任何供奉祭品;佛教徒及耆那教徒皆斥此為無意義之行為,然沐浴習俗仍留傳至今,且有歷久彌堅之勢。佛典中,此河之名經常出現。如《增一阿含經》卷三十四、《大毗婆沙論》卷五、《大智度論》卷七等處所載,無熱池出四大河,其一名殑伽河,水從池東金象口出,繞池一匝流入東海。《中阿含經》卷二〈世間福經〉、〈七日經〉、卷九〈瞻波經〉、《雜阿含經》卷十六等處謂,閻浮提中有恆伽、搖尤那、舍勞浮、阿夷羅婆提、摩企等五河。又,依《大唐西域記》卷四、《玄應音義》卷二十四所載,恆河河水甘美,細沙隨流,以手掬水,沙滿手中,若急把沙,還隨水出。故諸經中屢見以恆河沙為喻,用以喻難以算計之數。

◎附︰中村元、肥塚隆合著〈印度文化與神聖的恆河〉(摘錄自《世界佛學名著譯叢》{57})

(一)印度的象徵──恆河
恆河是印度人民的精神依託,同時也是印度文化的表徵。一位印度外交官曾經說過︰「恒河是印度人付出最珍貴感情的聖河。她是印度人的精神中心,這一點也許有許多外國人士無法了解……。」

在印度國土上產生了無數不同的宗教、思想學說,但是他們卻都有一個共同的觀點︰即認為恒河是神聖、崇高的。印度人在貝那拉斯(瓦拉納西)的沐浴場沐浴,是馳名內外的風俗習慣,而且很可能早在佛教創始之前就有了這習俗。雨季過後,濁流如四季一般準確地來到恒河流域,混濁的程度就如同用水溶化泥土般的稠濃。在外國人的眼光看來簡直就是「污水」!但是,印度人卻無視河水的污濁,他們把污濁的河水當作香純的乳汁來享受。他們不但用它來沐浴,同時也用它來洗頭髮、擦身體和漱口,而彷彿在享受天堂之樂。雖然有許多觀光客對印度人這種生活習慣無法消受,但是,如果認為這是很骯髒的舉動,那就太不了解印度人了。

當然,過去也有印度人認為在恒河沐浴是一項沒有意義的事。而持著這種反對態度者,就是對任何事情都要求合理化的佛教徒和耆那教徒。他們取樂這種沐浴,說︰假使人們要在恒河沐浴才能獲得功德的話,那麼住在恆河中的魚類和烏龜應該算是最有功德的了!牠們也會變成最神聖的動物吧!假如說惟有恒河的水才能洗去罪惡,那麼是不是也會連帶地洗去身上的功德﹖像這種好壞不分的沐浴,是一種毫無意義的行為。(中略)而沐浴的習俗仍繼續留傳至今。

在天將拂曉及朝陽即將上升的清晨時刻,沐浴在恒河中,是最有功德的事。居住在恒河附近的居民一大早就趕往貝那拉斯的沐浴場,這時的沐浴場早已萬頭鑽動,印度教的修行者也盤坐傘下。等到太陽露出曙光時,人們開始步下石階,泡在恒河中。貝那拉斯沐浴場的盛況,同樣也可以在加爾各答的郊外看到;這個地區位於恒河下游,河水髒臭無比,但是行過此地的印度人民仍高喊著︰「你看!這裏有這麼多人在沐浴呢!」他們發出了一種近於驕傲的讚歎;而對這種不衛生的沐浴情形卻連一句責備的話也沒有。

(二)恒河的誕生
恒河是印度的聖河,其流經地也是印度人公認最神聖的地區。住在恒河附近的居民每天必須以聖水洗去罪惡,以便來世降生於天界。印度人認為︰任何祭品都比不上親自在恒河沐浴所獲得的功德大。印度的古籍《摩訶婆羅多》曾如此記載︰「或許能數清梅爾山(印度教徒認為是世界中心地的聖山),或大海裏所有的寶石,但是卻無法衡量計算出恒河的功德。」

古代,恒河即以神聖的河流,受到希臘使者梅伽斯泰尼斯(西元前300年左右)的讚譽、宣揚。而敘事詩《羅摩衍那》即以此河為主題,發展出新的神話故事。

女神殑伽(恒河)是雪山馬瓦特(喜馬拉雅山)的長女。其妹烏瑪下嫁濕婆神,成為濕婆神的神妃。有關殑伽女神的傳說在敘事詩《羅摩衍那》與《摩訶婆羅多》中有詳細記載。

當北印度的阿陀亞國王山伽拉,正準備舉行象徵王國霸權的馬祭時,突然所有的馬匹都被帝釋天神偷去。國王的六萬名王子為尋回馬匹,而離開宮廷四處查訪,最後,他們發現被偷的馬匹出現在下界巴塔拉一名稱為迦毗羅仙人的身旁,因此,山伽拉的六萬名王子開始責備這名仙人。迦毗羅仙人在盛怒之餘,將王子們燒成灰。事實上,這位迦毗羅仙人就是毗濕奴神,祂利用身上發出的火焰燒死王子們,使化成骨灰的王子們的靈魂無法升回天界。

山伽拉王對於王子們久未歸返,感到憂心忡忡,於是派了他的孫子(山伽拉王第一夫人──凱希妮──的孫子)安修馬特去探查究竟。結果,安修馬特發現了王子們的骨灰。當他為舉行淋水葬禮而四處奔走取水之際,有人告知安修馬特說︰「為了使王子們的罪永遠泯滅消失,再度重回天界,必須利用天界恒河的聖水澆淋王子們的骨灰。」當時的恒河還在天界上流動。

後來,安修馬特找回馬匹,使山伽拉王得以完成馬祭,但他仍然無法獲得聖水為王子們舉行葬禮,而山伽拉王也在統治該國三萬年後駕崩。他的孫子和曾孫雖然繼續進行尋找聖水的艱苦工作,但都無法獲得成功。到了安修馬特之孫拜基拉達,由於他的長年苦修,功德足以把天界的恒河引到人間,王子們的骨灰也因為接受聖水的淨化而得以升天。

有關恒河下凡人間的經過如下︰拜基拉達經過數千年的苦修後,梵天神非常嘉許他的精神,於是決定幫助他完成心願。梵天神指示拜基拉達向濕婆神祈禱,要求把殑伽女神(恒河)放在濕婆神的頭上以便下降人間;這是因為大地無法承擔恒河的重量,因此必須借重濕婆神的頭撐住恒河,接受指示的拜基拉達開始虔誠的膜拜濕婆神。終於,他的苦心獲得了報償,濕婆神答應了拜基拉達的請求,而把殑伽女神從天界引降到祂的頭髮上,可是由於濕婆神的頭髮太過濃密,致使殑伽女神迷路流不出來。因而拜基拉達請求濕婆神,把恒河分成七條河流引降到大地來。

如此,拜基拉達的誠心終於打動了濕婆神,將恒河分為七條河流下降人間,其中位於極南的河流就是今日在印度所看到的恒河。當聖河下降人間時,天上的諸神為了觀賞這個偉大的場面,以及利用聖水洗淨身心,所以追隨著恒河來到人間。當恒河隨著拜基拉達所乘坐的戰車前進抵達迦奴獻供的地方時,憤怒的迦奴把全部的河水都喝下去。後來經過諸神力勸,才改變迦奴的心意,答應將恒河的水放出來,可是附帶一個條件,那就是恒河要更名為「迦奴之女」。拜基拉達答應了迦奴的條件,迦奴就讓恒河穿過他的耳朵噴流出來,拜基拉達順利的把恒河引至人間,用聖水澆淋山伽拉王子們的骨灰;山伽拉王子們的靈魂因此得以升上天界,而拜基拉達更博得梵天神的稱讚。

後來,印度人就根據這個神話稱恒河為迦芙娜維(迦奴之女)。但是事實上,把恒河當作神聖之河加以崇拜的風俗已經有一段很長的歷史了,上述的神話只是為了加強恒河的神威性罷了。

發源於白雪覆蓋的喜馬拉雅山之恒河,以時而雍容時而雄渾的氣勢,迤邐了二千五百公里。沿途不斷地接納支流,開展支流,最後雄壯地注入孟加拉灣。

在印度人民的觀念中,人的命運彷彿受到一種超人力的神靈所支配著,而這種超自然的神奇力量,若要具體提出的話,那就非恒河莫屬。

(三)河中沐浴
在吠陀文獻中,並沒有出現沐浴於聖河的記載;不過,我們能斷定沐浴的習俗早在佛教和耆那教創立之前就已存在了,理由是︰(1)在印度文明期就已出現把水浴當作神聖之事的跡象;(2)在佛教和耆那教初期的聖典中,記載有責備在恆河沐浴是一項毫無意義的事。

印度教各聖地中最能綜合表現出印度教思想的地方,就是沿著恒河左岸擴張的宗教聖地──貝那拉斯。「貝那拉斯」是英語發音,在梵語中正確的名稱是「瓦拉納西」(Vārāṇa-sī,Bārāṇasī)。

貝那拉斯是代表婆羅門教和印度教文化的典型城巿。由於貝那拉斯並沒有出現在吠陀時代的聖典中,所以早期和吠陀宗教根本扯不上關係。貝那拉斯是在《摩訶婆羅多》完成之後,才出現於印度教文獻。儘管如此,貝那拉斯應該早在佛教成立之前就已存在。這種說法的理由是在佛教早期的聖典中,貝那拉斯已占有一席之地。當喬達摩悉達多(釋尊)在佛陀伽耶悟道後,便前往貝那拉斯說法傳教。佛教的發祥地鹿野苑雖然位於貝那拉斯的郊外,但是由於佛教的修行僧都是過著沿門托鉢的乞食生活,因此如果沒有貝那拉斯這個足以維持修行僧生計的都巿,佛教也無法順利地成立和發展。

在這座被稱為印度教最神聖的城巿裏,沿著恒河建築了許多寺院,過去貴族和富豪們的別墅也夾著小胡同整齊地排列著。貝那拉斯的印度教徒走過小胡同,再步下石階走入恒河沐浴。

沐浴對印度教徒而言,是一項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儀禮,特別是到貝那拉斯的沐浴場沐浴,是印度教徒公認為功德無量的事,藉著這種功德,後世才得以降生於天界。因此,每天都有大約一萬人在貝那拉斯作沐浴,遇到舉行祭典時,人數更會突然增加到三十萬人左右。

在貝那拉斯恒河的北岸,共築有六十四座沐浴場,其中特別開放供一般民眾使用的沐浴場是夏夏斯梅爾沐浴場。來自全印度的信徒集中在這個民眾沐浴場,把身體泡在泛著綠褐色的河水裏。民眾高舉雙手、合掌,誦唱聖詩,然後躍入河中。印度教徒作完沐浴後,就躺在陽傘下閉目養神。「去世前至少要到貝那拉斯朝拜一次」,這似乎是所有印度教徒共同的心願。

河岸的沐浴場雖然有些是供民眾使用,但是也有少數是只對富豪和昔日的貴族開放的。這種具有別墅性質,專供貴族、富豪們使用的沐浴場,其建築之宏偉有如宮殿一般。另外,還有一種除了該地區的民眾之外,別人不得使用的沐浴場,譬如︰普拉雅卡沐浴場就是阿拉哈巴巿民獨占的沐浴場;而達爾邦卡沐浴場則是昔日商業城巿毗沙離附近的民眾所使用的沐浴場。

使用沐浴場的規則也隨著印度教各宗派,而有所不同。信徒若是朝聖者,他們通常住在寺院裏,直接從石階走入沐浴場沐浴。若是一般的民眾就必須在河岸上合掌向諸神祈禱,然後洗臉漱口,清潔耳朵,擦身體。男性的下半身必須用衣服圍住,或是著丁字褲、短褲;女性也必須穿著紗質的薄衣。在沐浴場裏除了沐浴的民眾外,還有洗濯衣服的婦女,以及汲水食用的人們。沐浴場四周通常都建有休憇所,一種用樹葉編成的大扇子下就成為沐浴者臨時休息的地方。修行者也常默默地靜坐傘下閉目養神。根據印度教徒的說法,當太陽即將升空的一刻,前往恒河沐浴朝拜太陽,是功德至高之事,因此,時常天未拂曉,原本寧靜的陋巷會突然熱鬧起來。在幽暗的晨曦中蓬髮長髯的婆羅門僧,默然地坐在凳子上,把整個沐浴場襯托得更為莊嚴。另外,有一名修行者身旁擺置鏡子、梳子和米等捐獻物品,這是修行者為巡禮者祈禱、祝福時,所獲得的生活必需品。

在前往沐浴場的路邊排列著無數的攤位,河岸上方也有許多商店經營生意。由於恒河被認為是聖河,所以幾乎每一家商店都有出售一種裝聖水的金屬水瓶,這種水瓶的封口用鋅銲接密封。印度教徒往往把這種水當作臨終時使用的水,當病人即將與世長辭之際,要趕緊用棉花沾著水瓶的聖水,濕潤病人的雙腳和嘴唇,以使死者的靈魂得以升天。

在貝那拉斯到處可見僅在頭上留少許螺髻(把頭髮像海螺一樣地束起),其餘全部剃光的婆羅門學者。他們通常都留鬍子,額頭點上紅色標誌(這種紅色的標誌是用番紅花汁混合粉末調成,塗在額頭上的小圓點;紅色是代表祝福的意思)。目前在貝那拉斯除了有貝那拉斯‧印度大學和公立梵文大學外,還設有許多學習梵文的私立學校。藉著它們,印度古代的梵文文學得以繼續留傳下來。

(四)佛教與恒河
雖然佛教徒曾經責難印度教徒「在恒河沐浴」是一種沒有意義的舉動,但是他們卻在別處發現恒河神聖的一面;因為恒河和她的支流會引導人們走上解脫的大道。根據聖典的記載︰「修行僧應該就像恒河、朱木拿河、阿基拉瓦提河、沙拉普河、瑪喜河,流到大海時都放棄了過去的姓名、榮耀,而只謙虛的稱為大海。假若世俗的四大階級要按照如來佛的法和戒律出家修行的話,就必須打破婆羅門、剎帝利、吠舍和首陀羅的界線,不再使用昔日的封號與姓名。」

恒河予人一種神祕與充滿幻想的印象。這種魅力遠播整個佛教文化圈。大乘佛教經典中,出現了一句表達恒河影響力的遠大最貼切的話︰「像恒河的沙子那麼多」(Gaṅgānadī-vāluk-opama,恒河沙數)。這句話含有「數不清的多」的意思。站在恒河岸邊的沙灘上向前望去,沙灘無垠地延伸著,如果要想像沙灘上有多少沙子的話,那將會使我們的想像力麻木。而如恒河沙子般無以計數的菩薩,也開始登上了大乘經典的舞臺。

淨土宗所膜拜的佛是阿彌陀佛,據說他是一名稱為法藏比丘的修行者。當阿彌陀佛在苦修前,對恒河的神聖與莊嚴感到一股難以壓抑的激動;他曾經嘗試用詩句來表達當時的心情︰「無以計數的成道者(諸佛)就像是恒河的沙子數之不清。假若我也想得到至高的省悟,就必須對所有的神表示敬意,最後才能在像恒河之沙一樣數之不盡的世界和無邊的國土(如果有的話)上發出光采,為了追求這個目標,我必須接受苦修的考驗!」

(五)歸於恒河
恒河是印度人民的靈魂故鄉。人一旦死去,就要將遺體焚化成骨灰,放諸恒河隨波逐流,表示靈魂返回故鄉。

在通往貝那拉斯的道路上,經常可以看到舉行火葬的行列。通常都是將遺體綁在兩支長約兩公尺半的木棒上,然後再運到火葬場。西元1976年,筆者曾在恒河南岸的道路上看到火葬的行列,當時他們是把穿著薄紅衣的遺體放在汽車上運到河邊。印度人對死後屍體所穿衣服的顏色也有諸多規定︰女性通常都是穿上橘紅色的衣服(紅色代表祝福),這是由於印度人認為妻子比丈夫先去世是可喜的事。相反地,假若丈夫先去世,妻子成為寡婦,那麼就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丈夫就必須穿上白色衣服。雖然死者穿上鮮艷衣服,但當火葬場上空出現來回盤旋的烏鴉時,整個場面仍顯得恐怖萬分。火葬的程序,通常都是先把遺體放在恒河清洗一番,再放在柴木上點火焚化。

著名的貝那拉斯火葬場火種是永不熄的,前往該地舉行火葬的遺體,都是由死者最親近的人拿著乾草在火種處點了火,再回到放遺體的地方進行火葬工作,點火費按貧富有所不同。點火之後要先在遺體四周環繞五次,理由是︰人的身體是由地、火、水、風、空等五個元素構成,人們相信天界也有這五種元素存在,因此破壞了肉體,五個元素自然會回歸於天界。

印度有關單位禁止拍攝火葬的情形,因此很少有人能夠真實地公開報導這種特殊的葬禮。一般說來,一具屍體需要焚化四至五小時,然後再用竹竿敲碎頭蓋骨,表示解放被關在頭部的靈魂,協助它升天,火化後的骨灰就被丟入恒河中。儘管如此,火葬場的四周還是十分的混亂、污濁,牛和野狗四處徘徊,甚至還有人在附近垂釣。

在貝那拉斯火葬場左面建有一所免費供應吃住的招待所。招待所專門收留復原無望的病人。他們一旦撒手西歸時,便就地舉行火葬,而把骨灰往河裏一撒了事!恒河附近還有專為寡婦設立的建築物,雖然她們的家人、親戚或朋友都能前往該地探望她們,但是據說來探望寡婦的人只有男性而已。

印度人死後回歸於恒河的觀念,是一般外國人所無法理解的。但是,對於終生依賴恒河生存的印度人而言,卻是天經地義的真理。因為,惟有在恒河去世,他們的靈魂才能回到永恒之鄉。

或許大家的心中不免會懷疑︰印度人為何會產生恒河信仰呢﹖這應該從他們的風土、生活習慣上尋找答案。在這個酷暑的國度,人們總是喜歡在河、湖中沐浴沖涼。因為印度缺乏雨水,所以水和生命便有了密不可分的關係。用水瓶裝聖水被認為是幸運的瑞兆,水瓶會帶來無窮的水源。對他們而言,滾滾而流的恒河,是他們永恒生命的泉源。

印度人認為人死後必回歸象徵生命泉源的恒河。他們不帶走任何東西,因為他們在恒河已尋找到至高無上的快樂。

〔參考資料〕 《一切法高王經》;《金光明最勝王經》卷三;《俱舍論》卷十一;《法苑珠林》卷六十三;季羡林《中印文化關係史論》。


通琇

清初臨濟宗僧。江陰(江蘇省江陰縣)人。俗姓楊。字玉林,世稱玉林通琇。十九歲投磬山圓修出家受具,任其侍司且嗣其法。後住浙江省武康報恩寺。清‧順治十五年(1658),奉世祖之詔入京,於萬善殿弘揚大法,受賜號「大覺禪師」,翌年加封為「大覺普濟禪師」,賜紫衣。十七年秋,帝建立皇壇,挑選一千五百僧受菩薩戒,特請師為本師,並加封為「大覺普濟能仁國師」。其後,師回西天目山,重修殿宇,將山麓之雙清莊改為叢林,因襲該山祖師高峰原妙所創師子正宗禪寺之名稱,稱為師子正宗派。康熙十四年七月,寂於江蘇省淮安慈雲庵,年六十二。塔於西天目山。有《玉林琇國師語錄》十二卷行世。

◎附一︰蔣維喬《中國佛教史》卷四(摘錄)

至磬山圓修一派,傳入都門,則自玉林國師始。國師名通琇,童時即穎異不凡,年十九,投磬山薙染受具,執侍巾瓶,夜則隨眾坐香。一晚,目不交睫,至五鼓,修呼曰︰「不用急,我為你舉則古話;龐居士初見馬祖,便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誰﹖祖曰︰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即為汝道。」琇聞之,即呈一偈,修曰︰「不問你不侶萬法,要你會一口吸盡。」琇於言下大徹。後修凡有徵詰,琇皆當機不讓。修寂後,遂繼法席。

玉林於順治十五年戊戌,奉詔入京,敕諭中有云︰「朕俯詢法器,緬想高風,思御宇以來,期沛無為之治,而虛席以待,樂聞無漏之因,用是特遣司吏院掌印官張嘉謨,頒賜璽書,遠延杖錫,爾其遄驅象馭,早踐龍墀,陳密義之慧空,贊皇猷之清淨。嗚呼!順風而問,朕將同訪道於崆峒,計日以來,爾尚效朝宗之江漢。」可見順治帝欽慕之忱。既至京,奉旨在萬善殿陞寶座,舉揚大法。帝常親臨,屢與問答,恆欣喜稱謝。但未幾,玉林即堅請還山,帝留其弟子䒢溪行森和尚在京。道忞奏對之時,行森亦恆列席問對。

帝於十六年,又頒敕諭,加封玉林為「大覺普濟禪師」,諭中有云︰
「用是特降褒綸,賜號大覺,方欲久留瓶鉢,時聽伽音,冀朝夕之啟予,庶默成夫元旨。而禪師欲全子道,祈盡孝思,堅請還山,勉襄石塔,有裨人倫,克端風化。朕俯徇其願,敕護遄歸,惜山川之既遙,倐夏秋之已隔,永言遺韻,惓惓於懷,追惟對御之言,實發大乘之祕,傳燈可續,末法所希,爰是復降溫綸,加封大覺普濟禪師,賜以紫衣,並予金印,遣使齎往,昭朕眷衷,重揚法席之輝,永鎮山門之寶。」

蓋帝於十五年,初封玉林為大覺禪師,至是,復加封大覺普濟,至雍正《御選語錄》中,則稱大覺普濟能仁國師,是蓋玉林十七年入京傳戒時所加封者也。

至十七年庚子之秋,順治帝復召之入都,敕諭中有云︰「茲欲於都城建立皇壇,俾衲子一千五百人眾,受毗尼戒。七條一縷,出自上方,五戒三皈,重宣佛義。然非禪師親為羯磨,正恐以最上慈航,為人天階級耳。惟冀荷擔如來,闡明大法,不辭遠道,惠然肯來,則皇城四眾,重聞薝蔔之香;新學緇流,頓長菩提之樹。知禪師以佛法大事為先,不以靜退小節縈念也,遙瞻浮渡,速慰悠懷。」是為玉林第二次入京之因緣。帝就見於西苑丈室,相視而笑,日窮玄奧。帝見一矮戒子,指問林,林云︰「長者長法身,短者短法身。」帝喜謝。十八年,帝崩。玉林拈香云︰「報身如夢幻,世界若空華,唯過量大人,去來無礙,進退如意,此是皇上用不盡的。」此可見玉林受順治帝眷遇之隆,第二次入京,為時亦較久,宜乎圓修派與圓悟派之競傳都門,並轡連鑣,一時稱盛也。

玉林晚年,居天目山,計其生平,開堂說法四十年。康熙十四年乙卯秋,示寂於淮安慈雲庵。先是︰玉林聞宜興善權寺,被土人焚燬,其法嗣白松自投火死,樂安老人(幻有禪師之師,玉林之祖)祖塔亦被掘。乃盡屏參侍,不食粒米。孑身潛出,渡江而北,至清江浦,止慈雲菴。示微疾,唯飲冷水,索筆書曰︰「本是無生,今亦無死。此是正說,餘為魔說。」擲筆而逝,春秋六十有二。門人迎歸全身,建塔於西天目。有語錄行世。

◎附二︰王熙〈敕封大覺普濟能仁國師塔銘〉(摘錄自《普濟玉林國師語錄》卷首)

洪惟世祖皇帝聖德顯道,彰于遐邇,深仁厚澤,洽于幽明,妙智圓通,與如來心印為一。嘗命訪僧伽之行解圓證者,與論向上宗旨。於時有大禪師奉詔入京,曰玉林琇公,蓋天隱磬山之子,而臨濟三十一世孫也。

師諱通琇,號玉林,常州江陰人,族姓楊氏。父芳,母繆氏,皆與般若有大因緣。師之生也,母夢大士攜童子自牖入,寤而生師。墮地,敏悟夙成,能語,輒誦佛號,坐常跏趺。十五,閱語錄,參誰字,疑情大發,寢食俱廢,晝夜徬徨室中。因觸翻溺器有者,遂蟬蛻萬緣,決意究竟大事。

時磬山修禪師方弘化荊溪,爐韛正赤,師直造其席依止,受其戒為侍者。進則決疑請益,立雪不移;退則宴默凝神,危坐達旦,必欲見道乃已。一日,于一口吸盡西江水下,瞥見馬祖用處,不覺身心慶快,曰︰佛法落吾手矣!自此,遇勘辨發語,縱橫自如,當機不讓。無何,辭歸省母,磬山密囑徵信曰︰善自護持,勿輕洩也。

師既歸江陰,益韜晦,日放曠雲水間。偶乘月泛小舟,舉頭頓忘迷悟,如虛空玲瓏,不可湊泊,急就證天隱于武康之報恩。叩擊之次,迎刃不留,至掀案而出。隱知其透關,歎曰︰此吾宗獅子兒也。隱示寂,遺命令師主法席。師不從,避之凌霄峰絕頂。時天龍業已推出,雖欲埋名煙壑,而眾莫之許。師不得已起應之。開法筵之日,黑白環繞者萬指,莫不霑被化雨,隨根沃潤而去。

丙戌,遇大雄,樂其山川幽寂,就荒煙蔓草葺茅為屋,有終焉之志。然聲光外流,逐羶者益眾,期年復成藂席。是時,天童方唱道東南,其機鋒迅利,諸方無能抗者,惟師以法門猶子,後先角立。應機接物如疾雷破山,龍泉出匣,非真實證悟者,不能窺其縱奪之妙。以故年甚少,出世最早,而握機行令,卷舒自由,聞者莫不欽服焉。

順治戊戌,世祖皇帝聞師名,遣使詔師。己亥春,師應詔赴闕,見上於外朝,慰勞優渥。即命近侍送居萬善殿,不時臨訪道要。一日問如何用工,師曰︰端拱無為。又問如何是大,師云︰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又問孔、顏樂處,師云︰憂心悄悄。皇情大悅,命近侍傳語,恨相見之晚焉。特賜號曰「大覺禪師」。名香法衣之錫,殆無虛日。尋以母未葬,懇乞還山,詔許之,由內府金錢助之襄事。師受賜歸,以十九飯僧放生,而以其一助營塔費,凡畚土運石,一一皆身自為之。庚子秋,復詔至京,禮運尤渥,進號「大覺普濟能仁國師」。至臘月,世尊成道日,命于京師阜成門外慈壽寺為千五百僧說菩薩大戒,又命作《工夫說》刊行之。次年,世祖皇帝升遐,師領大弟子作佛事七晝夜畢,辭還山。欽命遣官護送,其寵榮稠疊,近代無與同者。

師雖遭際昌辰,然性恬,于榮利無毫髮矜重意。既歸,如野鶴孤雲,無所留礙。會於潛,天目師子正宗禪寺歲久隤廢,郡人順天少京兆岵瞻戴君謂,非師無以舉揚宗風,光輝祖席。率眾延師居之,遠邇學徒聞風奔赴,堂序殆不能容,于頹垣敗壁中,一彈指間,金輝碧明,樓殿上插雲際,而未嘗見其有所作為。善權之請,師雖勉強一赴,然旋思歸老舊林,亦未嘗久留也。

天性至孝,十二歲即喪父,得法後別構草堂于報恩之側,奉母居之,躬進飲膳。母歿,斷食禪定者七日,行道不離殯次者三年。先是師之父振陵翁,與受雲棲大戒,深昧禪悅,臨終染衣自度,謂師兄弟,不讀書,即當出家。母氏亦受磬山記莂,晚年離俗,依師得悟,世號為大慈老人。蓋非積慶之家,不能生此大士,而師其全戒孝友,陳睦州大慧杲之風,豈非契經所謂,五因緣中真友者耶,晚年慈心益切,不憚跋涉之勞,意將窮搜泉石,接引縛禪物外,而不與塵世接者。嘗歎曰︰趙州八十行腳,彼何人哉!

乙卯春,遂屏給侍,飄然常住,因觸熱渡江,止於淮安清江浦之慈雲庵,索浴說偈而逝。時康熙乙卯八月十日也。壽六十有二,臘四十三。弟子奉龕歸天目,全身塔于東塢庵之後隴。

師凡六坐道場,七會說法,解結發覆,妙具善巧。雖沉迷重障,一遭鉗鎚,羂索無不斷絕,焦芽小草,一蒙溉灌,身心無不光潤。得法弟子二十餘人,皆能傳燈續命,接席分輝者也。師廣顙豐頤,平頂大耳,面白玉色,目光烱烱射人。宴坐如臨大眾,故見者不威而懾。一生不蓄私財,即纖細供養,亦不輕受。嘗過青縣,有苦行僧負斗麵設供,隨舟行者數日,師憐其誠,為說法要,即揮之使去,終不納也。每檀施至,轍教以持歸,放贖生命,同於攝受。雖膺紫衣之寵,而服用不及恆僧。既悟逸格之禪,復教人兼修淨業。五曾弟子,從師持藥師琉璃光如來名號得度者,至不可算數,皆謂師從彼世界應化來此方云。

余昔侍從內廷間,立法席之後,親睹師據師子座,舉明正法,發轟雷掣電之機,雖老參宿學,罔知所措。既而閉關習靜,龍象萃處一室,而戶外不聞人聲。至於廣廈細旃,從容詔對,語巧意圓,窮極實際,能助九重增長法喜,一時貴近無不函香問道。師于弘法外,不發一言,其善慧深厚如此。是以緇素四眾,罔不傾心馴至,名德上聞於天寵,被鴻名,龍光赫奕,則師豈非乘夙世願輪,隨助聖人敷揚大化者乎!謂之優曇鉢華千年一現,良不誣也。

〔參考資料〕 《五燈嚴統》卷二十四;《續指月錄》卷十九;《大清一統志》卷九;陳垣《清初僧諍記》;《陳援庵選集》(《現代佛學大系》{53});忽滑谷快天《禪學思想史》下卷。


[南山律學辭典]
持戒之人壽終不怖

子題:風刀

資持記釋云:「持戒下,次明臨終報。準俱舍中,人命終時,三大次解:火大解時,令心躁悶,翻睛吐沫;水大解時,形體洪腫,筋脈爛此相必受惡報;風大解時,瞥爾命終,不知不覺。地大堅重,不能解也。生時由此三大,支節連持,此三既散,支節即死,故云解也。今取最後,故舉風大;能解支節,故喻如刀。或云風輕利故,或云楚痛如刀傷故。心不怖者,淨業熏習,正念現前;毀戒惡露,懷憂心怖。」(事鈔記卷三‧二四‧四)


[法相辭典(朱芾煌)]
波吒釐子城

西域記八卷一頁云:殑伽河南、有故城,週七十餘里。荒蕪雖久;基址尚在。昔者人壽無量歲時,號拘蘇摩補羅城。(唐言香花宮城)王宮多花,故以名焉。逮呼人壽數千歲,更名波吒釐子城。(舊曰巴連弗邑。訛也。)初有婆羅門,高才博學,門人數千,傳以授業。諸學徒相從遊觀,有一書生,徘徊悵望。同儔謂曰:夫何憂呼?曰:盛色方剛,羈遊履影。歲月已積,藝業無成。顧此為言,憂心彌劇。於是學徒戲言之曰:今將為子求聘婚親。乃假立二人,為男父母,二人為女父母。遂坐波吒釐樹,謂女聲樹也。採時果,酌清流。陳婚姻之緒,請好合之期。時假女父攀花枝心授書生曰:斯嘉偶也。幸無辭焉。書生之心,欣然自得。日暮言歸,懷戀而止。學徒曰:前言戲耳。幸可同歸。林中猛獸,恐相殘害。書生遂留。往來樹側。景夕之後,異光燭野,管弦清雅,帷帳陳列。俄見老翁,策杖來慰。復有一嫗,攜引少女,并儐從盈路,袨服奏樂。翁乃指少女曰:此君之弱室也。酣歌樂宴,經七日焉。學徒疑為獸害。往而來之,乃見獨坐樹陰,若對上客。告與同歸,辭不從命。後自入城,拜謁親故,說其始末。聞者驚駭,與諸友人、同往林中,咸見華樹是一大第。僮僕役使,馳驅往來;而彼老翁,從容接對,陳饌奏樂,賓主禮備。諸友還城,具告遠近。歲暮之後,生一子男。謂其妻曰:吾今欲歸,未忍離阻。適復留止,棲寄飄露。其妻既聞:具以白父。翁謂書生曰:人生行樂,詎必故鄉。今將築室,宜無異誌。於是役使之徒,功成不日。香花舊城,遷都此邑。由彼子故;神為築城。自爾之後,國名波吒釐子城焉。


達羅毗茶國

西域記十卷二十頁云:達羅毗茶國、週六千餘裡。國大都城、號建志補羅。週三十餘裡。土地沃潤,稼穡豐盛,多花果,出寶物。氣序溫暑,風俗勇烈。深篤信義,高尚博識。而達言文字,少異中印度。伽藍百餘所,僧徒萬餘人。并皆遵學上座部法。天祠八十餘所,多露形外道。昔如來在世,數遊此國,說法度人故無憂王於諸聖跡,皆建窣堵波。建志補羅城者,即達摩波羅(唐言護法)菩薩,本生之城。菩薩、此國大臣之長子也。幼懷雅量,長而弘遠。年方弱冠,王姬下降。禮筵之夕,憂心慘悽。對佛像前,殷勤祈請。至誠所感,神負遠遁。去此數百里,至山伽藍,坐佛堂中。有僧開戶,見此少年。疑其盜也,更詰問之。菩薩具懷指告,因請出家。眾咸驚異,遂允其志。王乃宣命,推求遐邇。乃知菩薩、神負遠塵。王既之知,增深敬異。自染衣已;篤學精勤。命聞風範,語在前記。


雙賢弟子先般涅槃

大毗婆沙論一百九十一卷三頁云:何故雙賢弟子,先般涅槃;然後佛耶?答:彼二尊者,先長夜中,造作增長感無斷業。勿空無果異熟故。由二因緣,彼二尊者,求如是處,發起此業。一、以見為先故,二、以聞為先故。見為先者:彼二尊者,過去曾見先三藐三佛陀雙賢弟子,先般涅槃,然後彼佛。聞為先者:彼二尊者,過去曾聞先三藐三佛陀雙賢弟子,先般涅槃,然後彼佛。既見聞已;而便引起隨順彼因。諸我所行若戒,若禁,苦行,梵行,一切迴向,願我未來,得作如斯善士行類;恒與大師,現受法樂,而無間斷。若佛先般涅槃,然後雙賢弟子者;則彼所造作增長感無斷業,應空無果異熟。問:一切造作增長感無斷業,無如佛者,若雙賢弟子,先般涅槃;則佛感無斷業,便空無果異熟。豈雙賢弟子,感無斷業,於佛為勝耶?答:弟子於師,有二種受用勝。一、財受用,二、法受用。師於弟子,有一種受用勝。謂財,非法。然造作增長感無斷業,但為法故;非為財故。是以無前過失。問:雙賢弟子中,般若勝者;復先涅槃。非神通勝者。神通勝者,於彼既失法受用義;云何非感無斷業空無果異熟耶?答:般若勝者,無如世尊。彼雖涅槃;以世尊在,故於法受用,非空無果。復次由法爾故;雙賢弟子,先佛般涅槃。何謂法爾?謂法應如是。不可改易。不可徵詰。是法爾義。此顯一切諸佛雙賢弟子,法應先佛而般涅槃。此理無異。有說:與轉輪王相似法故。如轉輪王,欲往彼彼未至方域,必令前軍勇將,先導而往。如是十力法轉輪王,欲往未至無餘依涅槃界,亦令如前軍勇將雙賢弟子,先導而往。有說:欲令所化有情,入佛法故。謂有所化有情,雖近佛而住,盡眾同分;不欲來詣佛所,受行佛法。若見雙賢弟子般涅槃時;便於生死厭怖,來詣佛所,受行佛法。有說:為解所化有情愁憂心故。謂若佛先般涅槃;則無有能解所化有情愁憂心者。若雙賢弟子,先般涅槃;則有如來、能於雨四月中,依彼及自說無常教,解彼愁憂,令修勝行。有說:欲令所化有情,於佛當般涅槃,預繫念住故。謂由雙賢弟子,先般涅槃;所化有情,便作是念:佛亦不久當般涅槃。以雙賢弟子已涅槃者,如天欲雷,必先掣電。若不以電為先而震雷者;則令怯弱有情,聞之驚慴,或復致死。是故天欲雷時,愍有情故;先流電耀。彼既知已;虛心待之。雖聞吒雷;則無驚駭。如是若佛先般涅槃者,則令一類於佛慕戀,渴仰有情,驚怛悶絕。若雙賢弟子,先涅槃者;則令彼類、預起如來般涅槃想。至佛涅槃,則無悶絕故。有頌言:恒作無常想,變壞則無憂。如睹電為先,聞雷不驚怖。有說:為息謗故。謂有外道、恒謗佛言:沙門喬答摩、攝受鄔波底沙、及俱履多故;夜從諮受,晝為他說。若彼二人般涅槃已;世尊說法,不異先時。則諸外道,誹謗皆息。有說:為顯世尊,不久住世,必當般涅槃故。如世界將欲壞時,蘇迷盧山、數為難陀鄔波難陀二大龍王纏遶捨去。諸天見已;即知世界不久當壞。如是尊者舍利子、大目揵連、先般涅槃;世便知佛不久滅度。由如是等種種因緣,故雙賢弟子、先般涅槃;然後佛滅。問:何故具壽蘇跋陀羅、先般涅槃,然後佛耶?答:亦由法爾故。謂諸佛法爾、最後弟子、先般涅槃;然後佛。問:何謂法爾?答:法應如是,不可改易;故名法爾。此顯一切諸佛,法應後最後弟子而般涅槃。此理無異。有說:與轉輪王相似法故。如轉輪王、欲入園苑勝地遊戲;必以諸莊嚴具、莊飾最小王子,令其先入。然後自往。如是十力無上法王、將欲入如園苑勝地無餘依涅槃界,亦先以菩提分法,莊嚴最後弟子,令先涅槃;然後自往。有說:尊者蘇跋陀羅作是念:一切同梵行者、皆在我前,入有餘依涅槃界。我當復在一切同梵行者前,入無餘依涅槃界。由其志願,故彼先佛而般涅槃。有說:彼尊者作是念:如受爾所聖教功德,還受爾所生死過患。我既不能領受聖教眾多功德;何須久住領受生死眾多過患。故彼先佛而般涅槃。有說:彼尊者怖畏多受利養恭敬故。謂拘尸城諸力士等、先於彼尊者,起大師想。復知彼得阿羅漢果。彼尊者作是念:若佛般涅槃後,彼必於我大設供養。幸因佛未涅槃,諸力士等、供養世尊,未暇相及。我當先佛而般涅槃。有說:彼欲斷絕諍根本故。謂彼尊者作如是念:若我後佛般涅槃者:外道謂我、是彼同類。諸苾芻復言是我同類。因此便興種種鬥諍。彼觀未來有如是事。是故先佛而般涅槃。有說:欲顯世尊、於最後位,教化功德,亦無減故。謂或有作是念:世尊功德退減而般涅槃。故彼尊者欲顯世尊、於最後位,亦能教化有情,令功德圓滿。謂令入無餘依涅槃界。由如是等種種因緣,故彼先佛而般涅槃。


[國語辭典(教育部)]

ㄇㄧㄣˇ, [動]

1.憐恤。通「愍」。《詩經.豳風.東山序》:「君子之於人,序其情而閔其勞。」《漢書.卷五四.蘇建傳》:「武年老,子前坐事死,上閔之。」

2.擔心、憂心。《孟子.公孫丑上》:「宋人有閔其苗之不長而揠之者。」漢.王充《論衡.問孔》:「閔道不行,失孔子情矣。」

[名]

1.憂患。《詩經.邶風.柏舟》:「覯閔既多,受侮不少。」《文選.李密.陳情表》:「臣以險釁,夙遭閔凶。」

2.姓。如唐代有閔頊。

[形]

強悍。通「暋」。《孟子.萬章下》:「殺越人于貨,閔不畏死。」



(一)ㄈㄣˊ, [名]

1.用土築成高起的墓。如:「墳墓」。宋.蘇軾〈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詞:「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2.堤防、高地。《詩經.周南.汝墳》:「遵彼汝墳,伐其條枚。」漢.毛亨.傳:「墳,大防也。」《楚辭.屈原.九章.哀郢》:「登大墳以遠望兮,以舒吾憂心。」清.王夫之.通釋:「墳,隄岸也。」

3.古代的經書典籍。如:「三墳五典」。

[形]

大的。《詩經.小雅.苕之華》:「牂羊墳首,三星在罶。」漢.毛亨.傳:「墳,大也。」



(一)ㄈㄣˊ, [動]

1.燒。如:「玩火自焚」、「憂心如焚」。《春秋.桓公七年》:「七年春二月己亥,焚咸丘。」

2.古代刑罰之一。炮烙人犯。《書經.泰誓上》:「焚炙忠良,刳剔孕婦。」《周禮.秋官 .掌戮》:「凡殺其親者焚之。」

[形]

乾。如:「焚風」。



ㄉㄠ, [形]

憂心忡忡。《廣韻.平聲.豪韻》:「忉,憂心貌。」



ㄎㄨㄤˋ, [名]

1.情形、狀態。如:「近況」、「概況」、「實況」、「窘況」。

2.恩惠。通「貺」。《漢書.卷四六.萬石君傳》:「皇天嘉況,神物並見。」

3.姓。如三國時蜀國有況長寧,元代有況逵。

[動]

1.比擬、譬喻。《漢書.卷一六.高惠高后文功臣表》:「以往況今,甚可悲傷。」唐.孟郊〈宇文秀才齋中海柳詠〉:「飲柏泛仙味,詠蘭擬古詞。」

2.拜訪、惠顧。《史記.卷一一七.司馬相如傳》:「足下不遠千里,來況齊國。」《漢書.卷五二.灌夫傳》:「將軍肯幸臨況魏其侯,夫安敢以服為解!」

[副]

1.益、更加。《詩經.小雅.出車》:「憂心悄悄,僕夫況瘁。」漢.鄭玄.箋:「況,茲也。」《國語.晉語一》:「以眾故不敢愛親,眾況厚之。」三國吳.韋昭.注:「況,益也。言以眾故殺君,除民害,眾益以為厚。」

2.正、恰好。《董西廂.卷三》:「生不勝怏怏,況是無聊,又聞夜雨。」

[連]

表示更進一層的語氣。相當於「何況」、「況且」。《孟子.萬章下》:「則天子不召師,而況諸侯乎?」唐.韓愈〈與崔群書〉:「況天之與人,當必異其所好惡無疑也。」



ㄑㄧㄠˇ, [副]

1.憂愁。如:「憂心悄悄」。《詩經.陳風.月出》:「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漢.毛亨.傳:「悄,憂也。」唐.白居易〈夜雨有念〉詩:「胡為悄不樂,抱膝殘燈前。」

2.寂靜。如:「靜悄悄」、「悄然無聲」。唐.白居易〈琵琶行〉:「東舟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宋.袁去華〈劍器近.夜來雨〉詞:「悄庭戶。試細聽、鶯啼燕語。」



ㄒㄩˋ, [動]

1.憂心、顧慮。《易經.晉卦.六五》:「失得勿恤,往吉無不利。」《國語.周語上》:「勤恤民隱而除其害。」

2.憐憫。如:「體恤」、「憐恤」。唐.沈佺期〈移禁司刑〉詩:「司寇宜哀獄,臺庭幸恤辜。」

3.賑濟、救濟。《周禮.地官.典瑞》:「珍圭以徵守,以恤凶荒。」南朝梁.沈約〈南郊恩詔〉:「京師三縣尤窮之民,詳加賑恤。」

[名]

姓。如春秋時魯有恤由。



ㄔㄨㄥ, [形]

憂慮的樣子。《說文解字.心部》:「忡,憂貌。」《詩經.邶風.擊鼓》:「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ㄕㄤ, [名]

1.皮肉破損的地方。如:「他腿上有一處傷。」

2.姓。如春秋時宋國有傷省。

[動]

1.受傷、使受傷。《左傳.成公二年》:「郤克傷於矢,流血及屨,未絕鼓音。」《史記.卷三一.吳太伯世家》:「越因伐吳,敗之姑蘇,傷吳王闔廬指,軍卻七里。」

2.耗損、毀壞。如:「傷身」、「傷神」、「傷腦筋」。

3.妨礙。如:「無傷大雅」。唐.白居易〈效陶潛體詩〉一六首之一六:「濟水澄而潔,河水渾而黃,交流列四瀆,清濁不相傷。」

4.毀謗。如:「出口傷人」。《呂氏春秋.離俗覽.舉難》:「人傷堯以不慈之名。」

5.悲痛,使憂心悲痛。如:「傷別」、「傷慟」、「傷兮感舊」。《詩經.周南.卷耳》:「我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隋書.卷七○.李密傳》:「柴孝和溺死於洛水,密甚傷之。」



ㄧㄡ, [動]

發愁、擔心。如:「杞人憂天」。《論語.子罕》:「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唐.李白〈梁甫吟〉:「白日不照吾精誠,杞國無事憂天傾。」

[形]

愁悶不快樂。如:「憂傷」、「憂心忡忡」、「憂心如焚」。

[名]

1.煩惱的事。如:「分憂解勞」、「高枕無憂」、「內憂外患」、「無憂無慮」。《論語.衛靈公》:「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2.父母的喪事。如:「丁憂」。《梁書.卷五○.文學傳下.劉杳傳》:「自居母憂,便長斷腥羶,持齋蔬食。」

3.疾病。《孟子.公孫丑下》:「有采薪之憂,不能造朝。今病小愈,趨造於朝。」



(三)ㄩㄝˋ, [動]

喜悅。通「悅」。《詩經.召南.草蟲》:「未見君子,憂心惙惙;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說。」《論語.學而》:「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劃

ㄅㄛˋ ㄏㄨㄚˋ
安排、策劃。《水滸傳.第二○回》:「兄長不必憂心,小生自有?劃。」也作「擺劃」。


北門

ㄅㄟˇ ㄇㄣˊ, 1.北城門。《史記.卷五.秦本紀》:「更晉地,過周北門。」

2.承恩門的別名。參見「承恩門」條。

3.《詩經.邶風》的篇名。共三章。根據〈詩序〉:「北門,刺仕不得志也。」首章二句為:「出自北門,憂心殷殷。」

4.地名。隸屬臺南市北門區,面積約四十四平方公里。因臨近海岸,全鄉四周都是鹽田。區內有南鯤鯓廟,香火鼎盛。也稱為「永隆村」。


北門之歎

ㄅㄟˇ ㄇㄣˊ ㄓ ㄊㄢˋ
語本《詩經.邶風.北門》:「出自北門,憂心殷殷,終窶且貧,莫知我艱。」為貧困的代稱。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言語》:「北門之歎,久已上聞。窮猿奔林,豈暇擇木!」


怲怲

ㄅㄧㄥˇ ㄅㄧㄥˇ
憂慮的樣子。《詩經.小雅.頍弁》:「未見君子,憂心怲怲。」


不辰

ㄅㄨˋ ㄔㄣˊ
不得其時。《詩經.大雅.桑柔》:「憂心慇慇,念我土宇;我生不辰,逢天僤怒。」


昧旦晨興

ㄇㄟˋ ㄉㄢˋ ㄔㄣˊ ㄒㄧㄥ
天不亮即起床。語出《晉書.卷九.簡文帝紀》:「或白首戎陣,忠勞未敘,或行役彌久,儋石靡儲,何嘗不昧旦晨興,夜分忘寢。」後比喻勤奮勞動或憂心忡忡難以入眠。


憤世

ㄈㄣˋ ㄕˋ
憤恨世事的不平。如:「世風日下,竟有憤世分子專做些危害社會安寧的事,令人憂心。」


大走

ㄉㄚˋ ㄗㄡˇ
大步的走、奔跑。元.無名氏《神奴兒.楔子》:「休著你娘憂心兒等待。我與你大走去可兀的買將來。」


忉忉

ㄉㄠ ㄉㄠ
憂心的樣子。《詩經.齊風.甫田》:「無思遠人,勞心忉忉。」


擔隔夜憂

ㄉㄢ ㄍㄜˊ ㄧㄝˋ ㄧㄡ
先替別人憂心。《醒世恆言.卷三六.蔡瑞虹忍辱報仇》:「只為家中有你掌管,我落得快活。到了任上,你替我不得時,自然著急,不消你擔隔夜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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