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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行童女

[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菩薩)五十三知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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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五十三智識

(名數)華嚴經入法界品之末會善財童子先於福城之東莊嚴幢娑羅林中,聞文殊說法,依其指導次第南行值諸知識而聞說法。其知識之數,舊華嚴列四十四人,合文殊為四十五人,新華嚴加後之知識九人,而列五十四人,加文殊則總為五十五人。今舉南詢之智識,故除文殊,又,第五十番知識德生童子與五十一番,有德童女以在同一會上問答,故祇攝德生童子一人,省去有德童女為五十三人。所謂五十三知識也。

德雲比丘Meghaśri一,舊作功德雲,海雲比丘Sāgaramegha又作伊舍那Iśāna二,善住比丘Supratishita三,彌伽長者Megha四,解脫長者Mukta五,海幢比丘Sāgaradhvaja六,休舍優婆夷Āsā七,毘目瞿沙仙人Bhimottaranirghoa八,舊作毘目多羅,勝熱婆羅門Jayomāyata九,舊作方便命,慈行童女Maitrāyai十,

舊作彌多羅尼,善見比丘Sudarśana十一,舊作善現,自在主童子Indriyeśvara十二,舊作釋天主,具足優婆夷Prabhñtā十三,舊作自在,明智居士Vidvān十四,舊作甘露頂,法寶髻長者Ratnacña-dharmaśrehin十五,舊作法寶周羅,普眼長者Samantanetra十六,舊作普眼妙香,無厭足王Anala十七,舊作滿足,大光王Mahāprabha十八,不動優婆夷Acala’十九,行外道Sarvagāmin二十,

舊作隨順一切眾生,鬻香長者Utpalabhñtigādhika二十一,舊作青蓮華香,婆施羅船師Vairocana二十二,舊作自在,無上勝長者Jayottama二十三,師子頻申比丘尼Sihavikrīitā二十四,舊作獅子奮迅,婆須蜜女Vasumitrā二十五,鞞瑟氏羅居士Vesāhila二十六,舊作安住,觀自在菩薩Avalakiteśvara二十七,舊作觀世音,正趣菩薩Ananyagāmin二十八,大天神Mahādeva二十九,安住地神Sthāvarā三十,

婆珊婆演底Vasanti(Vasantavayanti),三十一,舊作婆娑婆陀,普德淨光夜神Samantagambhīraśrivimalaprabhā三十二,舊作甚深妙德離垢無明,喜目觀察眾生夜神Pramuditanayanajagadvirocanā三十三,普救妙德夜神Samantasattvatrāojaśri三十四,舊作妙德救護眾生,寂靜音海夜神Praśāntarūtasāgaravati三十五,守護一切眾生夜神Sarvanagaraksāsabhavatejaśri三十六,舊作妙德守護諸城,開敷樹花夜神Sarvavksapraphāllanasukhasavāsā三十七,大願精進夜神Sarvajagadrakāpraidhānavñryaprabhā三十八,舊作願勇光明守護眾生,妙德圓滿夜神Sutejomaalaratiśri三十九,瞿婆釋種女Gopā四十,

舊作瞿夷,摩耶佛母Māyā四十一,天主光天女Snrendrābha四十二,友童子師Viśvāmitra四十三,眾藝童子Silpābhijña四十四,賢勝優婆夷Bhadrottama四十五,堅固解脫長者Muktāsāra四十六,妙月長者Sucandra四十七,無勝軍長者Ajitasena四十八,寂靜婆羅門Śivarāgra四十九,舊作尸毘最勝,德生童子Śrisabhava五十,

彌勒菩薩Maitreya五十一,文殊菩薩Mañjuśri五十二,普賢菩薩Śamantabhadra五十三,已上五十三人加文殊與德生童子對論者有德童女,則為五十五人,在此五十五知識之下,積修行之功。各有自分(其位當分之修行)與勝進分(為進上位之修行)之二,則合為一百一十。故經文云:「一百一十知識。」探玄記二十曰:「此是總括前後知識,有五十四位,分德生童子及有德童女,即為五十五人。各有自分勝進分,故有百一十也。」

(CBETA註:原書本條目只有「五十三智識」,然而「五十三知識」方為正確,故另行新增「五十三知識」條目。)


五十三知識

(名數)華嚴經入法界品之末會善財童子先於福城之東莊嚴幢娑羅林中,聞文殊說法,依其指導次第南行值諸知識而聞說法。其知識之數,舊華嚴列四十四人,合文殊為四十五人,新華嚴加後之知識九人,而列五十四人,加文殊則總為五十五人。今舉南詢之智識,故除文殊,又,第五十番知識德生童子與五十一番,有德童女以在同一會上問答,故祇攝德生童子一人,省去有德童女為五十三人。所謂五十三知識也。

德雲比丘Meghaśri一,舊作功德雲,海雲比丘Sāgaramegha又作伊舍那Iśāna二,善住比丘Supratishita三,彌伽長者Megha四,解脫長者Mukta五,海幢比丘Sāgaradhvaja六,休舍優婆夷Āsā七,毘目瞿沙仙人Bhimottaranirghoa八,舊作毘目多羅,勝熱婆羅門Jayomāyata九,舊作方便命,慈行童女Maitrāyai十,

舊作彌多羅尼,善見比丘Sudarśana十一,舊作善現,自在主童子Indriyeśvara十二,舊作釋天主,具足優婆夷Prabhñtā十三,舊作自在,明智居士Vidvān十四,舊作甘露頂,法寶髻長者Ratnacña-dharmaśrehin十五,舊作法寶周羅,普眼長者Samantanetra十六,舊作普眼妙香,無厭足王Anala十七,舊作滿足,大光王Mahāprabha十八,不動優婆夷Acala’十九,行外道Sarvagāmin二十,

舊作隨順一切眾生,鬻香長者Utpalabhñtigādhika二十一,舊作青蓮華香,婆施羅船師Vairocana二十二,舊作自在,無上勝長者Jayottama二十三,師子頻申比丘尼Sihavikrīitā二十四,舊作獅子奮迅,婆須蜜女Vasumitrā二十五,鞞瑟氏羅居士Vesāhila二十六,舊作安住,觀自在菩薩Avalakiteśvara二十七,舊作觀世音,正趣菩薩Ananyagāmin二十八,大天神Mahādeva二十九,安住地神Sthāvarā三十,

婆珊婆演底Vasanti(Vasantavayanti),三十一,舊作婆娑婆陀,普德淨光夜神Samantagambhīraśrivimalaprabhā三十二,舊作甚深妙德離垢無明,喜目觀察眾生夜神Pramuditanayanajagadvirocanā三十三,普救妙德夜神Samantasattvatrāojaśri三十四,舊作妙德救護眾生,寂靜音海夜神Praśāntarūtasāgaravati三十五,守護一切眾生夜神Sarvanagaraksāsabhavatejaśri三十六,舊作妙德守護諸城,開敷樹花夜神Sarvavksapraphāllanasukhasavāsā三十七,大願精進夜神Sarvajagadrakāpraidhānavñryaprabhā三十八,舊作願勇光明守護眾生,妙德圓滿夜神Sutejomaalaratiśri三十九,瞿婆釋種女Gopā四十,

舊作瞿夷,摩耶佛母Māyā四十一,天主光天女Snrendrābha四十二,友童子師Viśvāmitra四十三,眾藝童子Silpābhijña四十四,賢勝優婆夷Bhadrottama四十五,堅固解脫長者Muktāsāra四十六,妙月長者Sucandra四十七,無勝軍長者Ajitasena四十八,寂靜婆羅門Śivarāgra四十九,舊作尸毘最勝,德生童子Śrisabhava五十,

彌勒菩薩Maitreya五十一,文殊菩薩Mañjuśri五十二,普賢菩薩Śamantabhadra五十三,已上五十三人加文殊與德生童子對論者有德童女,則為五十五人,在此五十五知識之下,積修行之功。各有自分(其位當分之修行)與勝進分(為進上位之修行)之二,則合為一百一十。故經文云:「一百一十知識。」探玄記二十曰:「此是總括前後知識,有五十四位,分德生童子及有德童女,即為五十五人。各有自分勝進分,故有百一十也。」

(CBETA註:原書本條目為「五十三智識」,然而「五十三知識」方為正確,故新增本條目。)


[佛光大辭典]
五十三參

又作善財童子五十三參。據華嚴經入法界品載,善財童子遍求法門要義,初參文殊師利菩薩,復遊行南方,先參德雲比丘,次第輾轉指示,終參普賢菩薩,即得一切佛剎微塵數三昧門。善財如是歷一百十城,參五十三位善知識,故稱為五十三參。

即:(一)參德雲比丘(梵 Meghaśrī-bhiksu,又稱功德雲比丘、吉祥雲比丘),善財最初受文殊示教,往勝樂國妙峰山,參詣德雲比丘,請教如何學菩薩行,及如何於普賢行疾得圓滿,德雲比丘乃為其解說「憶念一切諸佛境界智慧光明普見法門」。(二)參海雲比丘(梵 Sāgara-megha),善財至海門國,參詣海雲比丘,海雲為其解說「諸佛菩薩行光明普眼法門」。(三)參善住比丘(梵 Su-pratisthita),善財至楞伽道邊海岸聚落,參詣善住比丘,善住即為其解說「普速疾供養諸佛成就眾生無礙解脫法門」。(四)參彌伽大士(梵 Megha-dramida,又稱彌伽良醫),善財至達里鼻茶國自在城,參詣彌伽大士,彌伽為其解說「妙音陀羅尼光明法門」。(五)參解脫長者(梵 Vimuktika-śresthin),善財漸次遊行十二年,至住林城,參詣解脫長者,長者為其解說「如來無礙莊嚴解脫法門」。(六)參海幢比丘(梵 Sāgara-dhvaja),善財至閻浮提畔利伽羅國,參詣海幢比丘,海幢為其解說「般若波羅蜜三昧光明」。(七)參休捨優婆夷(梵 Āśā),善財至海潮處普莊嚴國,參詣休捨優婆夷,休捨優婆夷為其解說「離憂安隱幢解脫法門」。(八)參毘目瞿沙仙人(梵 Bhīsmottara-nirghosa,又稱毘目多羅仙人),善財至那羅素國,參詣毘目瞿沙仙人,仙人為其解說「菩薩無勝幢解脫」。(九)參勝熱婆羅門(梵 Jayosmāya,又稱方便命婆羅門),善財至伊沙那聚落,參詣勝熱婆羅門。勝熱平素修諸苦行,求一切智。善財承其教,於登刀山、投火聚時,證得菩薩善住三昧及菩薩寂靜樂神通三昧。(十)參慈行童女(梵 Maītrāyanī,又稱彌多羅尼童女),善財至師子奮迅城,參詣慈行童女,慈行為其解說「般若波羅蜜普莊嚴法門」。(十一)參善見比丘(梵 Su-darśana,又稱善現比丘),善財至三眼國,參詣善見比丘,善見為其解說「菩薩隨順燈解脫法門」。(十二)參自在主童子(梵 Indriyeśvara,又稱釋天主童子),善財至名聞國河渚中,參詣自在主童子,自在主為其解說「一切工巧大神通智光明法門」。(十三)參具足優婆夷(梵 Prabhūtā,又稱自在優婆夷),善財至海住大城,參詣具足優婆夷,具足為其解說「菩薩無盡福德藏解脫法門」。(十四)參明智居士(梵 Vidvan,又稱甘露頂長者),善財至大興城,參詣明智居士,明智為其解說「隨意出生福德藏解脫法門」。(十五)參法寶髻長者(梵 Ratna-cūda,又稱法寶周羅長者),善財至師子大城,參詣法寶髻長者,法寶髻為其解說「菩薩無量福德寶藏解脫法門」。(十六)參普眼長者(梵 Samanta-netra,又稱普眼妙香長者),善財至藤根國普門城,參詣普眼長者,普眼為其解說「令一切眾生普見諸佛歡喜法門」。(十七)參無厭足王(梵 Anala,又稱滿足王),善財至多羅幢城,參詣無厭足王,無厭足王為其解說「菩薩如幻解脫」。(十八)參大光王(梵 Mahā-prabha),善財至妙光城,參詣大光王,大光王為其解說「菩薩大慈為首隨順世間三昧法門」。(十九)參不動優婆夷(梵 Acalā),善財至安住國,參詣不動優婆夷,不動為其解說「求一切法無厭足三昧光明」。(廿)參徧行外道(梵 Sarva-gāmin,又稱隨順一切眾生外道),善財至都薩羅城,參詣徧行外道,徧行外道為其解說「至一切處菩薩行」。(廿一)參鬻香長者(梵 Utpala-bhūti,又稱青蓮華香長者、優鉢羅華香長者),善財至廣大國,參詣鬻香長者,鬻香為其解說「調和一切香法」。(廿二)參婆施羅船師(梵 Vairocana,又稱自在海師),善財至樓閣大城,參詣婆施羅船師,婆施羅為其解說「大悲幢行」。(廿三)參無上勝長者(梵 Jayottama),善財至可樂城,參詣無上勝長者,無上勝為其解說「至一切處修菩薩行清淨法門」。(廿四)參師子頻申比丘尼(梵 Sijha-vijrmbhitā,又稱師子奮迅比丘尼),善財至輸那國迦陵迦林城,參詣師子頻申比丘尼,師子頻申為其解說「成就一切智解脫」。(廿五)參婆須蜜多女(梵 Vasumitrā,又稱婆須彌多女),善財至險難國寶莊嚴城,參詣婆須蜜多女,婆須蜜多為其解說「菩薩離貪際解脫」。(廿六)參鞞瑟胝羅居士(梵 Vesthila,又稱安住長者),善財至善度城,參詣鞞瑟胝羅居士,鞞瑟胝羅為其解說「菩薩所得不般涅槃際解脫」。(廿七)參觀自在菩薩(梵 Avalokiteśvara,又稱觀世音菩薩),善財至補怛洛迦山,參詣觀自在菩薩,菩薩為其解說「大悲行法門」。(廿八)參正趣菩薩(梵 Ananya-gāmin),善財於觀自在菩薩處參詣正趣菩薩,正趣為其解說「菩薩普疾行解脫」。(廿九)參大天神(梵 Mahā-deva),善財至墯羅鉢底城,參詣大天神,大天神為其解說「菩薩雲網解脫」。(卅)參安住地神(梵 Sthāvarā),善財至摩竭提國菩提場,參詣安住地神,安住為其解說「不可壞智慧藏法門」。(卅一)參婆珊婆演底主夜神(梵 Vasantī,又稱婆娑陀夜天、婆珊那演底主夜神),善財至摩竭提國迦毘羅城,參詣婆珊婆演底主夜神,主夜神為其解說「菩薩破一切眾生暗法光明解脫法門」。(卅二)參普德淨光主夜神(梵 Samanta-gambhīra-śrī-vimala-prabhā,又稱甚深妙德離垢光明夜天),善財至摩竭提國菩提場,參詣普德淨光主夜神,普德淨光為其解說「菩薩寂靜禪定樂普遊步解脫法門」。(卅三)參喜目觀察眾生主夜神(梵 Pramudita-nayana-jagad-virocanā,又稱喜目觀察眾生夜天),善財於菩提場右邊參詣喜目觀察眾生主夜神,喜目為其解說「大勢力普喜幢解脫法門」。(卅四)參普救眾生妙德夜神(梵 Samanta-sattva-trānojah-śrī,又稱妙德救護眾生夜天),善財於會中參詣普救眾生妙德夜神,夜神為其解說「普現一切世間調伏眾生解脫法門」。(卅五)參寂靜音海主夜神(梵 Praśānta-ruta-sāgaravatī,又稱寂靜音夜天),善財參詣寂靜音海主夜神,主夜神為其解說「念念出生廣大喜莊嚴解脫法門」。(卅六)參守護一切眾生主夜神(梵 Sarva-nagara-raksā-sambhava-tejah-śrī,又稱妙德守護諸城夜天),善財於菩提場如來會中參詣守護一切眾生主夜神,主夜神為其解說「甚深自在妙音解脫法門」。(卅七)參開敷一切樹花主夜神(梵 Sarva-vrksa-praphullana-sukha-sajvāsā,又稱開敷樹華夜天),善財參詣開敷一切樹花主夜神,主夜神為其解說「出生廣大光明解脫法門」。(卅八)參大願精進力救護一切眾生夜神(梵 Sarva-jagad-raksī-pranidhāna-vīrya-prabhā,又稱願勇光明守護眾生夜天),善財參詣大願精進力救護一切眾生夜神,夜神為其解說「教化眾生令生善根解脫法門」。(卅九)參妙德圓滿神(梵 Su-tejo-mandalarati-śrī,又稱妙德圓滿天),善財至嵐毘尼園,參詣妙德圓滿神,妙德為其解說「菩薩於無量劫遍一切處示現受生自在解脫法門」。(四十)參釋迦瞿波女(梵 Gopā,又稱瞿夷女),善財至迦毘羅城,參詣釋迦瞿波女,瞿波女為其解說「觀察菩薩三昧海解脫法門」。(四十一)參摩耶夫人(梵 Māyā),善財於大寶蓮華座上參詣摩耶夫人,摩耶為其解說「菩薩大願智幻解脫法門」。(四十二)參王女天主光(梵 Surendrābhā,又稱天主光童女、正念光童女),善財往天宮參詣王女天主光,王女為其解說「無礙念清淨莊嚴解脫」。(四十三)參徧友童子師(梵 Viśvā-mitra,又稱遍友童子),善財從天宮下,至迦毘羅城,參詣徧友童子師,別無指示,但言可參善知眾藝童子。(四十四)參善知眾藝童子(梵 Śilpābhijña),善財參詣善知眾藝童子,童子為其解說「四十二字母法門」。(四十五)參賢勝優婆夷(梵 Bhadrottamā),善財至摩竭提國婆怛那城,參詣賢勝優婆夷,賢勝為其解說「無依處道場解脫法門」。(四十六)參堅固解脫長者(梵 Muktā-sāra,又稱堅固長者),善財至沃田城,參詣堅固解脫長者,長者為其解說「無著念清淨莊嚴解脫」。(四十七)參妙月長者(梵 Su-candra),善財參詣妙月長者,妙月為其解說「淨智光明解脫法門」。(四十八)參無勝軍長者(梵 Ajita-sena),善財至出生城,參詣無勝軍長者,長者為其解說「菩薩無盡相解脫」。(四十九)參最寂靜婆羅門(梵 Śiva-rāgra,又稱尸毘最勝婆羅門),善財至城南法聚落,參詣最寂靜婆羅門,最寂靜為其解說「菩薩誠願語解脫」。(五十)參德生童子及有德童女(梵 Śrī-sambhava, Śrī-matī),善財至妙意華門城,參詣德生童子及有德童女二人,二人為其解說「菩薩幻住解脫」。(五十一)參彌勒菩薩(梵 Maitreya),善財至海岸國大莊嚴園中,於毘盧遮那莊嚴藏樓閣前參詣彌勒菩薩,彌勒為其解說種種法要,復開樓閣門,命善財入內。此樓閣廣博無量,同於虛空,善財於此聞不可思議微妙法音,即得無量諸總持門,住菩薩不可思議自在解脫,彌勒復令其參文殊師利菩薩。(五十二)參文殊師利菩薩(梵 Mañu-śrī),善財至普門國蘇摩那城時,文殊師利遙伸右手,過一百一十由旬,按善財頂,為其解說妙法,令得成就阿僧祇法門,具足無量大光明,復令入普賢行道場,於是善財渴仰欲參普賢菩薩。(五十三)參普賢菩薩(梵 Samanta-bhadra),善財於文殊師利所得三昧已,普攝諸根,一心求見普賢菩薩,於如來前眾會之中,見普賢菩薩坐寶蓮華師子之座,身上諸毛孔出光明雲,普賢菩薩即伸右手摩觸其頂,為其解說諸法,善財即得一切佛剎微塵數三昧門。(參閱「五十五善知識」1053、「善財童子」4888) p1048                 


[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五十三參

《華嚴經》〈入法界品〉末會中,善財童子曾參訪五十三位善知識,故謂五十三參。依〈入法界品〉所載,善財遍歷一一0城,參訪五十五位善知識;此處稱之為「五十三參」,主因係善財曾兩度聽聞文殊菩薩說法,又於同一時間、地點請教德生童子、有德童女同一法門,故一般作「善財童子五十三參」。此外,舊譯《華嚴經》中,原先所列善知識僅四十六位,即缺天主光天女(第四十三位)以下九人,直到唐代,法藏等奉勒與日照三藏所傳梵本相對校,才加以補足;智儼《華嚴孔目章》卷四僅列四十六位善知識,即依據補譯前的經典所述。

關於所參訪之五十三位善知識的身分,計有菩薩五人、比丘五人、比丘尼一人、優婆塞一人、優婆夷五人、童男四人、童女二人、天一人、天女一人、外道一人、婆羅門一人、長者九人、博士一人、醫師一人、船師一人、國王二人、仙人一人、佛母一人、佛妃一人,以及諸神十人。此下略述善財五十三參的經過︰

(1)首先於福城東莊嚴幢娑羅林聞文殊師利菩薩說法,自此發心南行參訪善知識。

(2)於南方勝樂國妙峰山德雲比丘處,聞憶念一切諸佛境界智慧光明普見法門。

(3)於南方海門國海雲比丘處,聞諸佛菩薩行光弦眼法門。

(4)於南方楞伽道海岸聚落的善住比丘處,聞眾生無礙解脫法門。

(5)於南方達里鼻荼國自在城的彌伽良醫處,聞妙音陀羅尼光明法門。

(6)於南方住林聚落的解脫長者處,聞如來無礙莊嚴解脫法門。

(7)於南方閻浮提畔摩利伽羅國處的海幢比丘處,聞般若波羅蜜三昧光明法門。

(8)於南方海潮處普莊嚴園林的休捨優婆夷處,聞離憂安穩幢解脫法門。

(9)於南方海潮處那羅素國的毗目瞿沙仙人處,聞菩薩無勝幢解脫法門。

(10)於南方伊沙那聚落的勝熱婆羅門處,聞菩薩無盡輪解脫法門。

(11)於南方師子奮迅城的慈行童女處,聞般若波羅蜜普莊嚴法門。

(12)於南方三眼國的善見比丘處,聞菩薩隨順燈解脫法門。

(13)於南方名聞國的自在主童子處,聞一切工巧大神通智光明法門。

(14)於南方海住城的具足優婆夷處,聞菩薩無盡福德藏解脫法門。

(15)於南方大興城的彼居士處,聞隨意出生福德藏解脫法門。

(16)於南方師子宮城的法寶髻長者處,聞菩薩無量福德寶藏解脫法門。

(17)於南方藤根國普門城的普眼長者處,聞令一切眾生普見諸佛歡喜法門。

(18)於南方多羅幢城的無厭足王處,聞菩薩如幻解脫法門。

(19)於南方妙弘的大光王處,聞菩薩大慈為首隨順世間三昧法門。

(20)於南方安住王都的不動優婆夷處,聞求一切法無厭足三昧光明法門。

(21)於南方無量都薩羅城的遍行外道處,聞至一切處菩薩行法門。

(22)於南方廣大國的優鉢羅華長者處,聞調和一切香法門。

(23)於南方樓閣城的婆施羅船師處,聞大悲幢行法門。

(24)於南方可樂城的無上勝長者處,聞至一切處修菩薩行清淨法門。

(25)於南方輸那國迦陵迦林城的師子頻申比丘尼處,聞成就一切智解脫法門。

(26)於南方險難國寶莊嚴城的婆須密多優婆夷處,聞菩薩離貪際解脫法門。

(27)於南方善度城的鞞瑟胝羅長者處,聞菩薩所得不般涅槃際解脫法門。

(28)於南方補怛洛伽山的觀自在菩薩處,聞大悲行法門。

(29)於由東方空中來的正趣菩薩處,聞菩薩普疾行解脫法門。

(30)於南方墮羅鉢底城的大天神處,聞菩薩雲網解脫法門。

(31)於摩竭提國菩提場的安住地神處,聞不可壞智慧藏法門。

(32)於摩竭提國迦毗羅城的婆珊婆演底主夜神處,聞菩薩破一切眾生暗法光明解脫法門。

(33)於摩竭提國菩提場的普德淨光主夜神處,聞菩薩寂靜禪定樂普遊步解脫法門。

(34)於摩竭提國菩提場的喜目觀察眾生主夜神處,聞大勢力普喜幢解脫法門。

(35)於摩竭提國菩提場的普救眾生妙德主夜神處,聞普現一切世間調伏眾生解脫法門。

(36)於摩竭提國菩提場的寂靜音海主夜神處,聞念念出生廣大喜莊嚴解脫法門。

(37)於摩竭提國菩提場的守護一切城增長威力主夜神處,聞甚深自在妙音解脫法門。

(38)於摩竭提國菩提場的開敷一切樹華主夜神處,聞出生廣大喜光明解脫法門。

(39)於摩竭提國菩提場的大願精進力救護一切眾生夜神處,聞教化眾生令生善根解脫法門。

(40)於嵐毗尼園林的妙德圓滿神處,聞菩薩於無量劫遍一切所示現受生自在解脫法門。

(41)於迦毗羅城的釋迦瞿波女處,聞觀察菩薩三昧海解脫法門。

(42)於摩耶夫人處,聞菩薩大願智幻解脫法門。

(43)於三十三天的天主光天女處,聞無礙念清淨莊嚴解脫法門。

(44)於迦毗羅城的遍友童子處,聞知可參善知眾藝童子。

(45)於迦毗羅城的善知眾藝童子處,聞四十二字母法門。

(46)於摩竭提國婆咀那城的賢勝優婆夷處,聞無依處道場解脫法門。

(47)於南方沃田城的堅固解脫長者處,聞無著念清淨莊嚴解脫法門。

(48)於沃田城的妙月長者處,聞淨智光明解脫法門。

(49)於南方出生城的無勝軍長者處,聞菩薩無盡相解脫法門。

(50)於南方法聚落的最寂靜婆羅門處,聞菩薩誠願語解脫法門。

(51)、(52)於南方妙意華門城的德生童子與有德童女處,聞菩薩幻住解脫法門。

(53)於南方海岸國大莊嚴園毗盧遮那莊嚴藏樓閣的彌勒菩薩處,聞入三世一切境界不忘念智莊嚴藏解脫法門。

(54)於普門國蘇摩那城的文殊師利菩薩處,得般若門能證能入之智。

(55)於菩提場師子座前蓮華座上的普賢菩薩處,得法界門所證所入之理,終證入法界。

若依法藏《華嚴探玄記》卷十八的解釋,善財遍歷知識有五相,即︰

(1)寄位修行相︰謂文殊以下四十一人表顯十信、十行、十迴向及十地諸位。

(2)會緣入實相︰謂摩耶夫人以下十一人,會諸位差別相入平等實相之理。

(3)攝德成因相︰謂彌勒一人攝前二門之德,定堪成佛成一生補處。

(4)智照無二相︰謂文殊一人究竟前之因法,成唯一圓智,絕境智等諸二相。

(5)因廣大相︰謂普賢一人始本冥合,圓覺現前,堪成佛廣大之因。

此外,並將此五相配以五種行,寄位修行相乃次第歷其位而上昇,故配以高行;會緣入實相,同入一實故配以大行;攝德成因相,成補處因行,故配以勝行;智照無二相,般若絕相故配以深行;顯因廣大相,一一稱性故配以廣行。

然統攝此五十五位善知識,畢竟不出文殊、普賢二人。出現於前後文殊之間的善知識,皆具文殊智慧大海出生攝化之德,總為文殊之位,屬般若門;最後普賢一人則屬法界門。而若非般若不能入法界,若非法界不能顯般若,故善財乃初見文殊,終歸普賢。又有以文殊為能信之心,普賢為所依之法界;文殊為能起之解,普賢為所起之萬行;文殊為能證之大智,普賢為所證之法界,認為此三對融通三重,至二聖二而不二,成毗盧遮那身,現所謂三聖圓融之妙境界。

〔參考資料〕 《華嚴經大疏鈔》卷六十一、卷六十二;《華嚴經探玄記》卷十八;《華嚴經疏》卷五十五;印順《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第十三章;山邊習學《華嚴經の世界》。


居士佛教運動

中國佛教史上之以居士為主體的一種佛教革新運動,特別是指我國明末以至民初,近世佛教的狀況。所謂居士,在我國佛教界,意指在家佛教徒。但一般不信佛教的士大夫也常以居士自稱。明‧陶宗儀《輟耕錄》即說,今人以居士自號者甚多,考之六經,惟《禮記》〈玉藻篇〉有云,居士錦帶,註謂道藝之處士。又,錢謙益《初學集》卷六十三〈傅新德神道碑〉說︰「內閟心宗、外修儒行。」顯示近世的儒家具有居士的特性。由顧炎武《日知錄》卷十三所說︰「南方士大夫晚年多好學佛,北方士大夫晚年多好學仙。」則可知近世士大夫學佛的傾向。蓋當時的居士均不單以處士自稱,大都深究佛理,自嚴戒行。

明末的佛教可以雲棲袾宏(1535~1615)紫柏真可(1542~1603)、憨山德清(1564~1623)、靈峰智旭(1599~1655)等為代表,而這些人都是主張諸宗融合、儒佛道三教一致之說。此外,儒家因受王陽明一派哲學的影響,關心佛教、道教者漸多。又因傳統出家教團傾向固定化、形式化,致使佛教的重心移到居士的手中。而真可、道開等人所倡印的方冊大藏經的出版,更幫助了一般士大夫從事佛典研究。又,心泰《佛法金湯篇》、朱時恩《佛祖綱目》與《居士分燈錄》、瞿汝稷《指月錄》、夏樹芳《名公法喜志》等一系列的居士著作更加強了此一傾向。加上明末遺臣不屑仕宦於清朝者,或出家為僧,或作處士歸依佛教者為數極多,這也是導致近世居士佛教盛行的原因之一。

錢牧齋(1582~1664)是明末清初居士佛教的重要人物之一,字受之,名謙益,號聚沙居士;江蘇常熟人。初為東林黨人,專事批判政府,明亡後仕宦於清朝,任禮部右侍郎,從事《明史》的編集。其心境的轉變主要源於政權的轉移,嘗自述「余老歸空門」。至於對佛教的關心,主要是受父親錢世揚的影響。牧齋青年期即親近佛典,十八歲通讀《首楞嚴經》;並與當時代表性的居士瞿汝稷、王弱生、董元宰、袁小修、趙凡夫、朱白民、黃子羽、姚孟長等交往。

又,錢牧齋對佛教的虔誠與熱衷,主要是受前記四高僧的導引,就中,又以憨山德清、紫柏真可為最。其在《有學集》二十一〈憨山大師夢遊集序〉中即謂︰「大師與紫柏尊者,皆以英雄不世出之資,絕獅絃之響而當候,捨身而為法,為一車之兩輪。紫柏之文雄健斬截;大師之文,紆徐悲惋,其為昏途之炬火則一。」又謂︰「昔人歎曰中峰之輟席不知道隱何方﹖又言楚石、季潭後,拈花一枝幾熄。由今觀之,不歸紫柏、憨山,歸誰乎﹖」儼然以承嗣憨山、真可遺法之第一人自任。其晚年的《楞嚴經疏解蒙鈔》即自署(卍續21‧729上)「海印弟子蒙叟錢謙益鈔」(海印是指憨山)。他在佛教方面的著述,除上記外,尚有《般若心經略疏小鈔》二卷、《紫柏尊者別集》四卷,而《初學集》、《有學集》兩文集及《列朝詩集》的閏集中也輯錄許多方外的作品。但錢牧齋死後百年,清乾隆帝不僅查禁他的書,並將他的名字從清朝的歷史中抹煞,因此,雖身為清朝居士佛教的開創者,卻無法獲得正確的評價。

清初至中期,繼牧齋之後的居士極多,但一般都以嚴仲愨、宋世隆、畢紫嵐、周安士、彭際清等為代表。嚴仲愨,名大參,自號𨍏轢道人,生於嘉興。幼學於憨山、聞谷、天隱,後嗣法費隱通容。嘗校勘《趙州錄》;於《普明牧牛圖頌》的序文自署「臨濟正宗三十二世」。宋世隆(﹖~1702),號文森,江蘇長洲人,通《華嚴經》、《金剛經》,嗣法天竺珍禪師。又,畢紫嵐(﹖~1708),安徽歙縣人,名奇,號懶庵。入杭州僧院實踐佛制,參馬首山之醒愚,晚住蘇州支硎山德雲庵。著有《別傳錄》八卷。周安士,崑山諸生,名夢顏,別稱思仁。博通經藏,一生嚴持戒行。彭際清(1740~1796),《居士傳》及《善女人傳》等之編者,為清朝居士佛教的代表人物。而與他同屬振興居士佛教的重要人物,還有羅有高(1734~1796)及王縉(1725~1792)二人。

清朝中期以後的居士,以公羊學派的人最重要。他們破斥王學的空虛,自東漢的古學上朔實踐性的西漢今學,主張實事求是。主要代表人物始於常州的莊存與,經劉逢祿、龑自珍、魏源等,至屬於其末流的康有為、梁啟超、譚嗣同等,不但指導國民革命,對中國的近代化給與很大的影響,更對佛教寄予很大的關心,特別是為佛典考證學的研究拓展出新方法。就中,龑自珍(1793~1842),浙江仁縣人,字爾玉,或瑟人,後改稱鞏祚,別號定庵。雖屬公羊學者,著述頗多,但私淑於彭際清而親近佛教,嘗通讀大藏經,更依實際的考證批判漢譯經典的本文,成績頗豐,凡此均收於《定庵別集》中。

魏源(1794~1856),湖南邵陽人,字默深,號承貫居士。早年為公羊學者,以經世之名傳於世,晚年歸依佛教,特崇淨土信仰。其在《淨土四經》總敘中曾說︰「大哉!西方聖人之教得東方聖人而表章也。夫王道經世,佛道出世。滯迹者見而為異,圓機者見而為同。(中略)而出世之道又有宗、教、律、淨之異。其內重己靈,專修圓頓者為宗教。外慕諸聖,以心力感佛力者為淨土。又外慕諸聖,內重己靈者,此則宗、淨合修,進道尤速。律則宗、教、淨之基址,而非其究竟。」由此可知他信仰的依歸,同時也可以了解清朝居士佛教的趨勢──主張三教一致、諸宗融合。至於譚嗣同(1865~1897),其所主張的「仁學」受華嚴及法相教學的影響極大,嘗言「佛教最大,孔教次大,耶教小」。

清末,北方有白蓮教之亂,南方有太平天國之亂,致使佛教顯著地衰頹。其後,致力於復興佛教護法運動的,有鄭學川、楊仁山二居士。鄭學川(1826~1880),字書海,江蘇省揚州江都人。始修儒學,後從學於紅螺山瑞安。通佛典,信淨土。嘗發願再版因太平天國之亂而散逸的佛典,後出家號妙空,自稱刻經僧。旋於揚州磚橋創接引禪院,作刻經所之本部,接著於蘇州、常熟、浙江、如皋等設刻經流通所,出版近三千卷的經典。著述極多,收於《樓閣叢書》中。

楊仁山(1836~1911),名文會,安徽省池州石埭縣人。幼遭逢戰亂,中年讀《大乘起信論》而歸依佛教。嘗與真定王梅叔、邵陽魏剛己、陽湖趙惠甫、武進劉開生、嶺南張浦齋、長沙曹鏡初等居士交往,窮究佛教的根源。同治五年(1866),參加鄭學川的刻經事業,後創設金陵刻經所,一生致力於佛典的出版。光緒三年(1877),奉朝廷之命與曾惠敏共赴歐洲,研究西洋人文科學。並於此時認識日本佛教學者南條文雄、笠原研壽等,了解梵語研究的必要。隨而中日共同發願刊行佛書,誓不與政界交涉,埋頭於刻經事業,更於各地創設內學院或佛學研究會,致力於護法。這些對於革命後民國初期居士佛教的發展具有很大影響。

有清一代以居士自稱而有所作為者極多,除上述幾位外,王耕心、王起隆、徐昌治、仲之屏、王錫琯、龑概、孫念劬、俞樾、存吾闡、徐槐廷、謝承謨、鄭澄德、鄭澄源、陳熙願、周克復、俞行敏、程兆鸞、鄭韋庵、張文嘉、張文憲、錢伊庵、周本仁、高承埏等亦頗為人知,續藏經中均收有他們的文章。至於民國時代,繼鄭、楊二居士之後而著稱的,則有李翊灼、桂念祖、歐陽漸、蒯壽樞、孫毓筠、張世畸、陳方格、濮一乘、黎養正、邱之恒、沈子培、陳三立、樊雲門、熊秉三、李梅庵等人。

民國以後,以歐陽漸為首的南京‧支那內學院,是居士研佛之重鎮。其門下有呂澂、王恩洋、黃懺華、景昌極等人,皆為學殖甚優的佛門居士。此外,在北京由韓清淨所主持的三時學會,也是北方中國居士研佛的重要據點。這兩大居士團體,對民初三十年間的中國佛學與佛教,有相當程度的影響。

1949年以後的台灣,居士在佛教的推展過程中,也具有重要地位。李添春、李世傑、王進瑞、楊白衣等人是台灣本地出身的著名居士;屈映光、李炳南、吳潤江、劉銳之、張曼濤等人則是自外省來台弘化的著名居士。他們的努力對台灣佛教的發展,有一定的推動作用。

◎附︰藍吉富〈大乘經典中之在家佛教徒的地位及其角色功能〉(摘錄自《從傳統到現代──佛教倫理與現代社會》)

在家佛教徒在大乘佛典中的理想角色,可以用《華嚴經》〈十迴向品〉中的這段話來代表︰「菩薩摩訶薩在家宅中,與妻子俱,未曾暫捨菩提之心,正念思惟薩婆若境,自度度彼,令得究竟。(中略)諸有所作,心常迴向薩婆若道,繫念思維,無時捨離。為欲饒益一切眾生,安住菩提無量大願,攝取無數廣大善根。(中略)心不戀樂一切世間,亦不染著所行之行。」

關於在家菩薩的實踐法門,在大乘經典中描述最多的,大概就是布施波羅蜜了。《華嚴經》〈十迴向品〉整品所不斷敘述的,也不外乎此。甚至於可以說布施就是大乘經典中對在家菩薩最常叮嚀、最為反覆提倡的法門。依據般若智所展開的無相布施,是一切在家菩薩在實踐菩薩道時的行為核心,其他一切德目可說是環繞在「布施」周圍而展現的。

依據原始及小乘佛典所強調的,在家眾主要的布施對象是出家人,所布施的主要內容是財物(財施),而出家人則布施給在家眾以佛法(法施)。但是,到大乘佛教時代,在家眾的布施對象擴大了,範圍及於一切眾生,並且以眾生為主而不是以出家人為主。除了財物布施之外,如前一節所述,在家眾也可以實行法布施,也可以收徒弘法。可見在家眾在大乘時代的角色功能是擴大了,這種情形是小乘時代的在家佛徒所難以想像的。

由於大乘佛典內容頗富寓言性、象徵性,因此我們對於經典中所載的在家佛徒的數量及行事內容,無法據以統計出一定的數據。但是,如果將所載內容視為具有象徵意義的暗示,則我們可以從而歸納出有關在家佛徒在印度社會中之角色功能的幾點看法︰

(1)由在家人所主持的菩薩道實踐團體,可能分散在印度各處,而不相統屬。這些團體的共同行為準則是六波羅蜜,尤其是特別強調其中的「布施」。這從《華嚴經》〈十迴向品〉及〈入法界品〉中可以窺見端倪。

(2)這些團體大小不一,主持人的身份、職業也形形色色。大多由一位有攝受力的明星型人物為中心,而環繞一群信眾。有關這一點,可以從《華嚴經》〈入法界品〉看出來。對於這類在家弘法團體,經典中也頗有持肯定、讚賞態度的,在《郁迦羅越問菩薩行經》中,釋尊即曾如此地讚揚郁迦長者︰「佛言︰阿難!是郁迦長者,雖住居家地常有等心。於是賢劫所度人民甚多,勝餘出家菩薩百千人教授。所以者何﹖阿難,雖有出家菩薩百千人,其德之智不及郁迦長者。」

(3)由於在家菩薩的主要行為德目是布施,尤其是財物布施,因此,這些團體的主持人中,有錢的富貴人家為數不少。《維摩詰經》中的維摩詰,《郁迦羅越問菩薩行經》中的郁迦長者,《大集經》中的賢護菩薩,以及《華嚴經》〈入法界品〉中的慈行童女、具足、優婆夷、明智居士……等,都是其中顯例。

(4)由於菩薩道的實踐,重視行為動機(慈悲利生)更甚於形式,因此,其救度眾生的方式是靈活而不拘常格的。《法華經》中的妙音菩薩與觀世音菩薩都強調可以現種種不同的變化身去救度眾生。《法華經》卷七︰

(1)「(妙音)菩薩現種種身,處處為眾生說是(法華)經典。(中略)或現長者身,或現居士身,或現宰官身,(中略)應以菩薩形得度者,即現菩薩形而為說法……。」(〈妙音菩薩品〉)

(2)「應以居士身得度者,(觀世音菩薩)即現居士身而為說法。」(〈普門品〉)

這兩段經文的原意,雖然只是在彰顯兩位菩薩弘法度生的方便善巧,但是對佛教徒而言,這種方便善巧與不必為出家形式所限的風格,也可能成為一種典範。對於一般凡夫菩薩所可能給予的暗示作用,也是可以想見的。這種風格應該也可以視為大乘佛法的一項特質吧!

(5)在家佛徒在行菩薩道時,雖然身處世俗家庭,但對世俗的欲樂絕不能染著,對於世俗的一切價值要有真實的厭離感。關於這一點,除了前引的《華嚴經》〈十迴向品〉之外,在《大寶積經》〈郁伽長者會〉也有詳細的說明。

(6)在論及出家眾與在家眾的關係時,一般大乘經典都認為在家眾應該尊敬出家眾。尊敬的對象不只是實踐菩薩道的出家菩薩,而且也包含聲聞比丘,甚至於也包含破戒的出家人。

〔參考資料〕 陳垣《清初僧諍記》;藍吉富〈現代中國佛教的反傳統傾向〉(《二十世紀的中日佛教》第一章);牧田諦亮《中國近世佛教史研究》;禿氏祐祥《居士佛教について》;小川貫弌《居士佛教の近世的發展》;吉川幸次郎《居士として錢牧齋》。


勝鬘經

具稱《勝鬘夫人師子吼經》,有漢文和藏文兩類譯本,經題詳略不一。漢文譯本有三種︰(1)《勝鬘經》一卷,北涼‧曇無讖在玄始年間(412~428)譯,見於隋‧費長房《歷代三寶紀》,早佚,唐‧智昇《開元釋教錄》列入闕本。(2)《勝鬘師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廣經》一卷,劉宋‧求那跋陀羅於元嘉十三年(436)譯,今存。收在《大正藏》第十二冊。(3)《勝鬘夫人會》一卷,唐‧菩提流志於神龍二年到先天二年間(706~713)譯,編入《大寶積經》第四十八會,今存。藏文譯本一種,二卷,勝友、善帝覺、智軍合譯,也編入《大寶積經》裏,今存。在現存譯本中,漢地最流行的是劉宋譯本。此本的譯文簡當,且為歷代學者講說、著述所據而受到重視。本經自從唐譯本編入《大寶積經》以來,以後各錄的入藏目都列入寶積部,其實本經所詳義理,還是涅槃部一類的,按其內容應該列入涅槃部。

本經敘述勝鬘夫人由於父波斯匿王、母末利夫人的引導,聞法見佛而生信解,得到授記,即於佛前演說一乘、一諦、一依等大乘佛法。本經後分特分別標出全經所詳的十四義和總結,後世遂據以劃分為十五章段。前三章敘述勝鬘夫人皈依、受戒、發願的經過。第四章詳說攝持正法,總攝一切願行。而本經所謂「正法」,係專指涅槃一乘法。第五章說關於一乘法的修證。從第六章到第十二章,解釋三乘必歸於佛乘而為一乘所攝,於此詳說入於一乘之道。第十三章說入一乘道之因。於此解釋佛說「心性本淨、客塵所染」密意是指的「如來藏心」。第十四章說淨信為本,仍指歸於涅槃。第十五章總論以上文義作結。

本經反覆說明如來藏是出世正因,多就《大法鼓經》意而加以發揮。關於如來藏之說,《楞伽經》裏也有專章闡述。並說勝鬘夫人宣說如來藏、藏識、如來境界云云,可見《楞伽經》與本經的關係及教義上互相闡發的共同之處。

本經傳入中國,以劉宋譯本弘傳較盛,最初註釋本經的是劉宋‧竺道猷。他於經出之後就反覆披尋,撰《注解》五卷。其後道慈從他問學,依註刪節為《要解》二卷。這兩種都早佚。梁代有慧超《注》、僧馥《注》、僧璩《文旨》、法珍《義疏》、法瑗《注》、慧通《義疏》及梁武帝《別釋》等,也都佚。當時北地有道辨《注》、慧光《注釋》、僧苑《疏記》、曇延《疏》及靈祐《疏》等,也都佚。現存敦煌出土的北魏‧正始元年(504)寫本《義記》及延昌四年(515)寫本照法師《疏》殘本各一卷。隋代有慧遠的《義記》二卷,今存上卷;吉藏《寶窟》三卷,今存。唐代有窺基《述記》二卷,明空《義疏私鈔》六卷,今存;另有元曉《疏》、道倫《疏》各二卷,靖邁《疏》、攀法師《義記》各一卷,都佚。唐代以後,本經講習衰歇,未見有續出的註疏。((游俠)

◎附一︰呂澂〈勝鬘夫人師子吼經講要〉摘錄自《呂澂佛學論著選集》卷二)

將釋此經,先序四義︰

(1)揭示經旨︰學佛究竟,在證得涅槃。轉依之機,繫於如來藏。茲經明涅槃法、一乘道,與如來藏因(本經緣起由於波斯匿王之信法,所信則《大法鼓經》涅槃法也。又此經於阿踰闍說,彼地先行小乘化地宗,亦談一乘法,今則廣其意也。又經末結文云,弟子隨信自性淨心為入道因,故此經所說有因義也),皆佛法根本義,故不可忽。

(2)推論學源︰勝鬘見佛,啟友稱王之信,次第感化阿踰闍城中男女,七歲以上皆向大乘,此阿踰闍流傳大乘之始也(其後無著、世親亦於此說教)。其先則小乘化地部流行茲土,說一乘義而未臻究竟,今經即為之更進一解。學說淵源,不可不知。

(3)刊定經名︰此經梵本猶未發現,寂天《集菩薩學處論》稱引此經,名《勝鬘師子吼經》。西藏譯本多「夫人」二字,更為近真,以此經文體屬說經類,勝鬘女子稱夫人以資揀別,理亦應爾,寂天所引當是省文,且本經最後出名亦同藏本可作旁證也。今本有「一乘大方便方廣」等字,則是譯者欲明經意,而據經末文句(此經所說斷一切疑決定了義入一乘道云云)增益之耳。

(4)決擇譯本︰漢譯此經前後三次,最初曇無讖譯,久已失傳;今存劉宋‧求那跋陀羅譯及唐‧菩提流志譯,凡兩本。宋本有二事勝,一者文字簡當,二者譯人學有師承。蓋求那傳譯諸經,先後有序,皆出於一系統也,今即取以講習。唐本編入《大寶積經》四十八會,譯文較明暢,而精要處時失原意。此外又有西藏譯本(亦在《寶積》中),尚存梵文面目。皆可參證。

◎附二︰呂澂《印度佛學源流略講》第五講第二節(摘錄)

跟著「涅槃經類」出現的另一類經,就是「勝鬘經類」。勝鬘是人名,經即以她為因緣把佛說的道理記下的。經的部頭小,譯本僅一卷。漢文有兩譯,菩提流志譯本收入《大寶積經》內的第四十八會,經名也叫《師子吼》,內容主要講佛性,特別以「如來藏」為主題。全經結構分十四門,即有十四義;說法基本上與《大涅槃經》的後分一致,但著重結合心的法性講的。心的法性,即是心的本質。心以甚麼為本質﹖他們認為,心以「清淨」為本質。由此本質來說心,就是「自性清淨心」。《勝鬘經》又提到如來藏,即把它限定在這個範圍內,這與《涅槃經》後分精神是相同的。

同時,《勝鬘經》也把「如來藏」聯繫於對「自性清淨心」的理解能力方面,即「空性智」,就是說,要以「空性智」來觀察才能認識。空性智對心的理解有兩個方面,(一)從自性清淨心講,一切眾生皆有此心,但現時不能覺察,乃因煩惱障蔽,即所謂「心性本淨,客塵所染」,淨心與客塵是同時並存的,但兩者性質不同,又是分離的,即所謂「與客塵俱,而性相離」。怎樣知其相離呢﹖這就是空性智的理解,由智而見其不實,從而可以把客塵斷掉。這樣,如來藏即具有「空」的意義,即「空如來藏」。這是從正面的理解。(二)從反面理解,如來藏未來可以發生甚麼作用呢﹖可以成佛,可以使之具有佛的各種功德,因此,它是具有功德的,儘管現在未發現功德,但功德的基礎是存在的。這樣,藏與功德的關係,被看作「不俱而不離」。就是說,現在雖然尚未實現佛的功德,但如來藏裏早已攝藏了實現它的基礎,如同幼兒已具備有成年人基礎一樣,總有成長為成年人的一天。所以從智慧看來,它也是圓滿無欠缺的。這樣,如來藏又具有「不空」的意義,即「不空如來藏」。由此看來,《勝鬘經》對佛性說更加肯定,它繼承了以前說法而且有所發展。它把佛性擴展到心性,這實際是佛家的人性說,是他們對於人性的理解以及人生根據的說明。

《勝鬘經》共講了十四義,除上述外,還有其他一些重要說法,例如,三乘歸於一乘,即暗示一切眾生(包括一闡提在內)都可以成佛。又如,四諦歸於滅諦,從此可以看出四諦有有作、無作兩方面的意義(此說以後還有發展,但此處已見端倪)。像《勝鬘經》這類說法的還有《不增不減經》、《無上依經》等等,性質相仿,流行時間相同,也可歸之為「勝鬘經類」。

◎附三︰印順《勝鬘師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廣經講記》〈懸論〉(摘錄)

敘大意
《勝鬘師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廣經》,簡稱《勝鬘經》,為真常妙有的大乘要典。《法華》、《涅槃》、《楞伽》等經的要義,本經都包含得有。在南北朝時代,流通極廣。今先以三義,來略明本經的要義︰(一)平等義,(二)究竟義,(三)攝受義。

(一)平等義︰大乘佛法有一名句︰「一切眾生皆得成佛。」這句話,是極深刻、極偉大的。一切眾生都可以成佛,這是不簡別任何人的,人人都可以成佛的。在六道中輪轉的其他眾生,無論如何,也終於會有修學佛法的能力,達到成佛的目的,不可說這些眾生可以成佛,那些不可成佛,而是普為一切眾生的,所以佛法極其平等。比之一般,佛法才是真正的大平等,究竟的真平等。佛法雖是為一切眾生的,一切眾生皆成佛的,但仍以人類為本;其他眾生,要到人的地位,才能發心修學而成佛。所以唐朝裴休的〈圓覺經序〉說︰佛法是遍為一切眾生的;然其真能發菩提心的,唯在人道。以人言人,佛法是不簡別什麼人的,約本經作三點來說︰

(1)出家與在家︰佛法有出家與在家的兩類。有以為佛法是出家人的,或出家眾是特別重要的。其實,約大乘平等義說,學佛成佛以及弘揚正法,救度眾生,在家與出家,是平等平等的。像本經的勝鬘夫人,就是在家居士,她能說非常深奧、圓滿、究竟的法門。若說大小乘有什麼不同,可以說︰小乘以出家者為重,大乘以現居士身為多。維摩居士,中國的學佛者,都是知道的,他是怎樣的方便度眾生呀!考現存的大乘經,十之八九,是以在家菩薩為主的,說法者不少是在家菩薩,而且也大多為在家者說。向來學佛者,總覺得出家勝過在家,然從真正的大乘說,勝過出家眾的在家眾,多得很。有一次,文殊與迦葉同行,文殊請迦葉前行說,你是具戒、證果了;迦葉轉請文殊先行說,你早已發菩提心領導眾生了︰結果是文殊先行。發菩提心的大乘學者,雖是在家眾,也是被尊敬的。

從佛教的史實上看︰晉時法顯去印度時,見到華氏城的佛教,多虧了一位在家居士羅沃私婆迷的住持。唐時玄奘到印度去,先在北印度,從長壽婆羅門學中觀;次到中印度,跟勝軍論師學瑜伽。近代中國,如楊仁山居士等,對佛教的貢獻及影響,就很大。小乘說,出家得證阿羅漢果,在家就不能得;以大乘佛法說,一切是平等的。反之,佛在印度的示現出家相──丈六老比丘,是適應印度的時代文明而權巧示現的,不是佛的真實相。如佛的真實身──毗盧遮那佛,不是出家而是在家相的。不以出家眾為重,而說出家與在家平等,為大乘平等的特徵之一。

(2)男子與女人︰現在人都在說,男女是平等的,不知佛法原就主張男女平等的。以小乘說,比丘得證阿羅漢果,比丘尼同樣得證阿羅漢果。以大乘說,修功德、智慧,斷煩惱,自利利人,男女是一樣的。如《寶積經》中的〈勝鬘會〉、〈妙慧童女會〉、〈恆河上優婆夷會〉等;《大集經》中的〈寶女品〉;《華嚴經》中善財童子所參訪的善知識中,有休捨優婆夷、慈行童女、師子嚬呻比丘尼等;《法華經》的龍女;《維摩詰經》的天女等。大乘佛教中的女性,是從來與男眾平等的。但過去,佛教受了世間重男輕女的影響,女眾仍不免有相形見絀之處。這在大乘佛法的平等上說,男女平等而且都應荷擔佛法的!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圓寂後,佛就將她的舍利對大眾說︰要說大丈夫,她就是大丈夫了。因大丈夫所能做的,她都做到了。這可見大丈夫,不是專拘形迹的,能依佛法去做,作到佛法所當作的,不論是男是女,都是大丈夫。經中每說女子聞佛說法,即轉女身為男身;《法華經》中的龍女轉為丈夫身成佛,這不都顯示這一番深義嗎﹖本經是極深奧圓滿的一乘大教,而由勝鬘夫人說法,開顯了男女平等的真義。

(3)老年與少年︰在形式上,傳統的聲聞僧團,是重年老上座的,因而佛教養成重老的習慣,說什麼「和尚老,就是寶。」其實,佛教所重的上座,是勝義上座,即能證真而解脫的;那怕是年輕比丘或沙彌,如解脫生死,就是上座。其次,有智慧上座,就是受持三藏的大德法師。有福德上座,他的福緣殊勝,得信眾信仰,能因他而得財力,修寺、塑像等,為佛法服務。這三類,勝義上座是專精禪思的;智慧上座,是受持三藏的;福德上座,是勤勞僧事的傑出者。此外,還有生年上座,即指出家多年的老比丘,這只是由於衰朽龍鍾,而得他人哀愍推許而已。其實,老有何用﹖釋迦佛成佛時,才三十五歲,七八十歲的老外道,還要歸依佛呢!大乘經中,充滿青年信眾;許多童男童女,都是發大乘心的,《華嚴經》的善財童子,《般若經》的常啼菩薩,都是修學大乘法的好榜樣。羅什三藏受學中觀論時,不過才十幾歲。《佛藏經》說︰老上座們鬥諍分散為五部;唯有「年少比丘多有利根」,住持了佛法。「沙彌雖小不可輕」,小乘經本有此意,到大乘佛法中,才充分的開展出來。勝鬘夫人,為波斯匿王及末利夫人的愛女,年紀極輕,宏通大乘法教,引導七歲以上的童男童女,都信修佛法。從青年夫人的弘揚大法,一切青年的修學佛法來看,顯示了大乘佛法的青年老年平等,決不揀別少年而有所輕視的。

(二)究竟義︰上約人說,此約法說。大乘佛法說平等,不是但求平等,甚至普遍降低,而是要求普遍的進展、提高、擴大,而到達最究竟最圓滿的。佛法說的究竟平等,就是成佛。人人都可到達這一地步,所以是極平等而又最究竟。本經從〈一乘章〉到〈自性清淨章〉,都發揮這佛乘的究竟圓滿義。佛法中有聲聞、緣覺,但這是方便說的,不是究竟真實。究竟圓滿處,唯是如來──即是一切眾生皆得成佛的佛;如來才是究竟。這可從如來功德、如來境智、如來因依三點去說。

(1)如來功德︰佛的果德是究竟圓滿的,不是小乘可比。所證的涅槃,如來是無餘涅槃,小乘是少分的涅槃。所斷的煩惱,佛是斷盡五住,二乘只斷除了前四住的煩惱。所離的生死苦,佛是永離二種死,二乘只離去了分段生死苦。所修的道,佛是一切道,因此而得過恒沙的一切佛法,得第一義智,二乘只是修少分道,得初聖諦智。不論從那方面看,惟如來的常住功德,才是究竟的。

(2)境智︰境是佛所悟證的──諦,是一滅諦,即諸法實相;智是悟證實相的佛的第一義智──平等大慧。智所悟的實相、境所發的實慧,都是究竟圓滿的。通常說︰「如如、如如智,名為法身」,即此一滅諦與第一義智。依《佛地經論》說︰佛果功德,就是以四智菩提,圓成實性,五法為體。所以從佛的無量無邊功德中,統攝為智與境,都超越二乘,圓滿究竟。

(3)因依︰如來的能證智與所證理,一般的說來,要到如來才究竟。其實,究竟的真如,是常恆不變;智慧與無邊功德,也是不離於真實而本有此功德勝能的,一切眾生本來具有的,這就是經中所說的如來藏(即佛性)。如來藏即一切法空性,即一滅諦;而為功德勝能的所依因。人人有如來藏,因而人人都可成佛。從如來究竟的境智,推求到根源,即指出如來究竟所依的如來藏。如長江大河,一直往上推,可以發現到它的發源處。人人有如來藏,只要能本著如來藏中的稱性功德智能,引發出來,就是如來。如來是究竟的;由於一切眾生有如來藏,所以一切眾生平等,一切終於要成佛而後已。這一思想,在真常妙有不空的大乘經中,發揮到極點。

(三)攝受義︰這從人法的相關說。受是領受、接受;攝是攝取、攝屬。攝受正法,就是接受佛法、領受佛法;使佛法屬於行者,成為自己的佛法,達到自己與佛法的合一。所以攝受正法,在修學佛法的立場說,極為重要。如不能攝受佛法為自己,說平等,說究竟,對我們有什麼用﹖眾生本有功德智慧的根源,但還是凡夫,具足又有什麼用﹖原因在不能攝受佛法,不能使佛法與自己的身心合一,未能從身心中去實踐、體驗。世間沒有天生彌勒、自然釋迦,彌勒與釋迦,都是從精進勇猛中修學佛法而成。必須使佛法從自己的身心中實現出來,這才能因一切眾生平等具有究竟的如來藏,而完成究竟的如來功德。

攝受正法,也應分三義說,即信、願、行三者。通常以為念佛,須具足信、願、行;其實,凡是佛法,都要有此三者。「信為欲依,欲為勤依」,以信為依止而起願欲的求得心;有了願求心,就能精進的去實行。但此中最要者,為信,真常妙有的大乘法,信是特別重要的。如有人能了解佛法,但不依著做去,這就證明他信得不切。如真能信得佛法,信得佛的功德、智慧的偉大,信得佛法的救度眾生的功用,信得人生確為眾苦所逼迫,不會不從信起願,從願去實行的。信心是學佛的初步,如勝鬘夫人一聞佛的無量功德,就欲見佛;見佛即歸依生信。緊接著,就是發誓願,修正行,一切都從信心中來。等到說明如來藏為「大乘道因」,即廣為勸信。極究竟的如來乘,惟有極切的誠信心,才能攝受、成就。所以《華嚴經》說︰「信為道源功德母。」《智論》說︰「信如手」,手是拿東西的。要得佛法,就應從信下手。佛法的無邊智慧、功德寶,如有信心,就可盡量取得(攝受);否則,即是入寶山而空手回。佛乘是究竟而又平等的,從平等到究竟,關鍵就在攝受正法。攝受正法,以信為初門;有信而後立大願,修大行,本經中都是有所說明的,這即是從歎佛功德到攝受正法章。

平等、究竟、攝受──三個意義,為本經的核心、精要,特先為略說。

〔參考資料〕 A. K. Warder著‧王世安譯《印度佛教史》;高崎直道(等)著‧李世傑譯《如來藏思想》;西義雄(等)《大乘菩薩道の研究》;高崎直道《如來藏思想の形成》;宇井伯壽《寶性論研究》;《大乘佛典》第十二冊〈如來藏系經典〉(中央公論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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