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行
[國語辭典(教育部)]ㄒㄧㄠˋ ㄒㄧㄥˋ
孝順奉養父母的行為。《周禮.地官.師氏》:「孝行以親父母。」《三國演義.第九回》:「且其孝行素著,若遽殺之,恐失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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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大辭典]
安世高
我國佛教初期之譯經僧。安息國人,名清,字世高,以安世高之名著稱於世。為印度西北、波斯地方(今伊朗)之古王國(安息)王子,其姓蓋從其出身地,故稱安,因而有安侯、安世高之稱。其幼時即以孝行著稱,質敏性慈,博學多聞。父歿後,捨其王位而皈依佛門,博曉經藏,尤精通阿毘曇學與禪。於東漢桓帝建和二年(148),經西域諸國而至洛陽,從事翻譯工作,至靈帝建寧三年(170)共二十餘年,其間先後譯有安般守意經、陰持入經、阿毘曇五法四諦、十二因緣、轉法輪、八正道、禪行法想、修行道地經等約三十四部,四十卷(一說三十五部,四十一卷),此經數係出自出三藏記集卷二,然另有異說。其所譯之經,義理明晰,文字允正,辯而不華,質而不野,主要傳播小乘佛教說一切有部之毘曇學和禪定理論。我國早期佛學之流布,由其奠定基礎,且為將禪觀帶入我國之第一人。〔安般守意經序、出三藏記集卷二、卷六、卷十三、粱高僧傳卷一、歷代三寶紀卷四、大唐內典錄卷一、開元釋教錄卷一〕 p2394
安廩
(507~583)南朝僧。又作安凜。江陰利成(江蘇江陰)人,俗姓秦。幼聰穎好學,孝行遠播。二十五歲因敕出家,後往魏國隨司州光融寺之容公學習經論,並依嵩山少林寺光公聽講十地之說,及受禪法要旨,具明其玄理。住魏十二年間,宣講四分律、大乘經論各數十遍,受業者日多。梁太清元年(547),師與門人至揚都,武帝敬供相接,敕住天安寺,師於此宣講華嚴經,大張宗綱。梁亡陳興,永定元年(557)時,師奉敕入內殿說戒律,開法於耆闍寺,講演不絕。後受文帝之命,於昭德殿開講大集經。宣帝時師亦於華林園說法。師曾立六宗之教相,以判佛一代之聖教。陳至德元年示寂,世壽七十七。〔法華經玄義卷十上、請觀音經疏、續高僧傳卷七〕 p2409
孝養
指盡孝行以奉養父母。又稱孝順。此不僅指世間之孝養,對出世間之孝養(使父母成佛)亦須重視。廣義言之,包含對死去父母之追悼供養。佛經中,不論在家出家,勸人孝養之文甚多,如觀無量壽經(大一二‧三四一下):「孝養父母,奉事師長。」梵網經卷下(大二四‧一○○四上):「孝順,至道之法。孝,名為戒,亦名制止。」
中阿含卷三十三善生經、長阿含卷十一善生經謂,子當以增益財物、備辦眾事、所欲則奉、自恣不違、所有私物盡以奉上等五事奉敬供養父母。〔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卷二報恩品、毘尼母經卷二、尸迦羅越六方禮經、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三、菩薩戒義疏卷上、梵綱經菩薩戒本疏卷三(法藏)〕(參閱「孝」2858) p2860
盂蘭盆經
梵名 Ullambana-sūtra。全一卷。西晉竺法護譯。又稱盂蘭經。屬方等部經典。收於大正藏第十六冊。內容記述佛陀之大弟子目連,因不忍其母墮餓鬼道受倒懸之苦,乃問法於佛,佛示之於七月十五日眾僧自恣日,用百味飯食五等供養十方佛僧,即可令其母脫離苦難。依本經之說所行之盂蘭盆會,已普遍流行於我國民間,而有益於民間之孝行。宗密之盂蘭盆經疏,即強調本經特具孝子報恩之思想,與調和中國人倫與佛教間關係之性質。
本經之同本異譯經為報恩奉盆經,譯者不詳,又稱報像功德經。又法苑珠林卷六十二所述之大盆淨土經,或亦為異本。此外,歷代三寶紀卷六、武周刊定眾經目錄卷九、開元釋教錄卷二等皆載本經之譯者為西晉竺法護;然或謂本經為偽作,指其內容與翻傳等無不有待商榷,出三藏記集卷四即記載本經譯者不詳。蓋「倒懸之苦」印度自古即信之,未可遽斷本經為偽;若自經文揣摩,並與異本相較,則經文中可能有若干釋者所附加之語句。本經之註疏頗多,較著者有吉藏之盂蘭盆經疏一卷、慧淨之盂蘭盆經贊述一卷、宗密之盂蘭盆經疏二卷、智旭之盂蘭盆經新疏一卷、元奇之盂蘭盆經略疏一卷、高辨之盂蘭盆經總釋一卷等,計六十餘種。〔開元釋教錄卷三〕 p3456
郭慶文
(1923~
)臺灣雲林人。法名山妙。畢業於佛教專修道場。民國二十八年(1939)皈依臺南竹溪寺一淨法師。氏出身於佛教家庭,樸實忠厚,獻身佛教事業,更熱心社會公益慈善事業,曾榮獲臺灣省首屆孝行特別獎之表揚。歷任北港朝天宮第三屆董事長、雲林縣佛教支會第十一至第十四屆理事長、臺灣省佛教分會第十三至第十五屆常務理事、中國佛教會第十屆監事、雲林地方法院榮譽觀護人等職。 p4816
鸚鵡孝養
指佛於因地時為鸚鵡之孝行。據雜寶藏經卷一載,昔雪山中有一鸚鵡,其父母雙盲,不能外出覓食。彼時,有一仁慈田農,發願將所種之稻穀施捨眾生,鸚鵡即常往彼田處,採取稻穀,孝養盲父母。彼盲父母即淨飯王與摩耶夫人之前身,鸚鵡即佛陀之過去身。〔義楚六帖卷二十三〕 p6979
鸚鵡孝養
指佛於因地時為鸚鵡之孝行。據雜寶藏經卷一載,昔雪山中有一鸚鵡,其父母雙盲,不能外出覓食。彼時,有一仁慈田農,發願將所種之稻穀施捨眾生,鸚鵡即常往彼田處,採取稻穀,孝養盲父母。彼盲父母即淨飯王與摩耶夫人之前身,鸚鵡即佛陀之過去身。〔義楚六帖卷二十三〕 p6979
[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和讚
日本的佛教讚歌。即以日文讚歎佛菩薩之功德、祖師先德之行化、法門之廣大的讚歌。此類讚歌係受古代藥師寺佛足石歌、伊呂波歌之影響,且根據漢語讚及聲明(梵唄)中之「日語讚歎」(法華讚歎、百石讚歎、舍利讚歎)所作成。此種和讚多為七五調,四句以上成一章,附上曲調而賦詠,民間一般多以鈴或鉦等和之。
平安中期相傳為良源所作的《註本覺讚》,為最古的和讚作品。其後,有千觀之《極樂國彌陀和讚》、源信之《極樂六時讚》等以淨土教為中心之作。鎌倉時期,親鸞之《三帖和讚》、時宗一遍之《別願讚》為代表性和讚,流傳甚廣。此外,中世成立的和讚,有真言宗的《弘法大師和讚》、《四座講和讚》、聖德宗的《太子和讚》等。此等和讚之中,源信、千觀、親鸞等人所作,富於雅趣,頗有文學價值。另外,在家信徒所唱之和讚為數甚多,有《孝行和讚》、《鬼子母神和讚》等數百種。
〔參考資料〕 《日本往生極樂記》;《菩提心集》;《園城寺傳記》卷六;《日本歌謠史》。
變文
唐、五代流行的民間講唱文學作品。也是佛教所曾用來佈教的通俗文學作品之一類。「變」,有「變更」之義;即變更佛經本文而成通俗之文,故稱為變文。在美術方面,「變」為變相之意,即指將佛典經文圖像化的變相圖。按,講唱淨土變、阿彌陀變等變相之活動,謂之俗講,俗講的腳本即稱變文。其後,變文漸不以寺院中之佈教文學為限,而且也泛指唐、五代所流行之同性質的民間講唱文學。
變文最初產生的年代不詳,考察現存各種變文,大致可推定為中唐時期。變文現存的原本總數亦不明確,據推測約有八十至九十種。其內容大致可分兩類,一種取材自佛教經典,此類多出自《本生經》、《佛本行集經》、《譬喻經》、《賢愚經》、《維摩詰經》、《法華經》、《阿彌陀經》、《盂蘭盆經》、《父母恩重經》等。約占現存變文總數的三分之二。如《佛本行集經變文》、《地獄變文》、《降魔變文》、《維摩詰經變文》等即是。另一種取材自中國原有的傳統故事,其數量約占全部的三分之一。如《季布歌》、《王陵變文》、《伍子胥變文》、《前漢劉家太子傳》等皆是。
取材自佛典的變文,內容遍及宣傳教義、讚美佛陀、獎勵信仰、菩薩與高僧等事蹟,乃至地獄及極樂世界之描述等。其內容之構成,大抵皆是敷演經典,而採用通俗易懂且引人入勝之方式,在人物、背景的描寫上加以潤色,或巧妙地融合中國思想,強調救母孝行之類,兼採豐富的譬喻與寓言。在佈教的同時,亦兼顧民間文學之適合性。
就其表現的文學形式而言,係採用韻文與散文交叉使用。計有下列幾種︰(1)先以散文或駢文敘述一段故事,然後加三言或七言的韻文唱詞,少數雜以五言或六言者,如《目蓮變文》、《維摩詰經變文》等大部分變文皆採此形式。(2)以散文敘述全篇內容,最後置韻文概述全文,如《舜子至孝變文》等即屬此類。(3)全部以韻文敘述,如《季布歌》等即是。
就現存之變文而言,屬於變文之範疇者,亦包括變、緣起(如《目蓮緣起》)、傳、傳文、明顯座文(如《溫室經講唱明顯座文》)、唱文(如《法華經唱文》)、講唱文、講經文、詞、詞文、歌等。其中,變、傳、緣起與變文之間大致相同。明顯座文係一種短篇韻文,唱於開講之前,以梵唄引攝,使聽眾專心一意,其末尾均有「經題名目唱將來」一句,以引起下面的俗講正文。講唱文、唱文、講經文,為講唱經典自體者。詞、詞文、歌,概指唯以韻文構成者。
變文之發生,始於唐代各寺院的俗講。其後,俗講極為流行,甚至有專門從事俗講的寺院及俗講僧。但到十一世紀初宋真宗時代,則以俗講為「假託經論,所言無非淫穢鄙褻之事」而加以禁止。不過,這種講唱文學方式,並未因此而中斷,此後之鼓子詞、寶卷、彈詞等民間文學形式,便是自俗講所逐漸發展而成的。
◎附一︰王重民〈敦煌變文集序〉(摘錄自《敦煌變文集》引言)
敦煌石室藏書中和文學有關的東西內容很複雜︰有唐人的詩,有唐末五代的詞,而最多的是形式和後代彈詞類似,有說有唱的說唱體作品。這些說唱體作品的內容,多數取材於佛經,也有不少是取材於民間傳說和歷史故事。本書所收就是以說唱體為主的一些作品。
敦煌所出說唱體的文學作品,最初被誤認為佛曲,如羅振玉在《敦煌零拾》中所著錄的幾篇,就是這樣標題的。後來因為像〈目連變〉、〈八相變〉等等,變文的名稱尚保存在原卷之中,於是又把這一類作品泛指為變文。但是像這一類的作品,固然有些是題上變文的名稱的,是否就可以一律稱為變文文學呢﹖或者還是有其他的通稱呢﹖二十年來,我們根據唐代段安節的《樂府雜錄》、《盧氏雜說》,以及九世紀上半期日本僧人圓仁入唐後所作的《入唐求法巡禮行記》,知道唐代寺院中盛行一種俗講。後來又發現巴黎藏伯字三八四九號卷子紙背所書〈俗講儀式〉,對於俗講的內容算是比較清楚一點了。現在可以肯定地說佛曲的名稱是錯誤的。同時我們也提出這樣一個說法︰唐代寺院中所盛行的說唱體作品,乃是俗講的話本。變文云云,只是話本的一種名稱而已。但變文一稱,世已習用,所以本書仍稱之為變文。
這些話本如述說秋胡和廬山慧遠的《廬山遠公話》等故事,用的是散文體,大概有說無唱。如〈目連變文〉、〈八相變文〉、〈王陵變文〉,以及以季布為題材的歌、詞文、傳文之類,則散文與韻文相間,有說有唱,和後世的講唱文學如彈詞等極其相似。
據日本僧人圓仁《入唐求法巡禮行記》的記載,九世紀上半期長安有名的俗講法師,左街為海岸、體虛、齊高、光影四人,右街為文溆及其他二人。其中文溆尤為著名,為京國第一人。這些人可以稱為俗講大師,他們所講的話本今俱不傳。現存的作品中有作者之名的只〈頻婆娑羅王後宮綵女功德意供養塔生天因緣變文〉末尾提到作者保宣的名字。此外如巴黎藏伯字二一八七〈破魔變文〉,北平藏雲字二四號〈八相變文〉,末尾都有一段獻詞,可以看出即是話本作者的自述。巴黎藏伯字三八0八號〈長興四年中興殿應聖節講經文〉,又伯字二四一八號〈父母恩重經講經文〉,也是出於俗講法師之手。可惜這些人的名字除保宣而外,都不傳了。圓仁還記載了道教的俗講,並提到講《南華》等經的道士矩令費。至於道教俗講的話本,還沒有見到。
唐代講唱變文一類話本的不限於寺院道觀,民間也很流行,並為當時士民所喜愛。趙璘《因話錄》和段安節《樂府雜錄》都提到俗講大師文溆的故事,說他「聽者填咽寺舍」,說他「其聲宛暢,感動里人」。士民喜愛之情於此可見。《全唐詩》裏收有唐末詩人吉師老〈看蜀女轉昭君變〉詩一首,是唐代還有婦女從事講唱變文的。吉師老的詩裏有「清詞堪嘆九秋文」和「畫卷開時塞外雲」兩句,前一句指講唱者一定持有話本,後一句則講唱之際並有圖畫隨時展開,與講唱相輔而行。巴黎藏伯字四五二四號為〈降魔變文〉,述舍利弗降六師外道故事中的勞度叉鬥聖一段,卷子背面有圖畫,畫的就是勞度叉鬥聖的故事,每段圖畫都和變文相應,相當於後世的帶圖本小說。這可為吉師老詩作證明。而現存敦煌話本卷末往往有立舖等話語,立舖或一舖指畫而言。都可以說明開講俗講話本時是有圖畫的。
開講俗講時除用圖畫外,似乎也用音樂伴唱。變文唱辭上往往注有「平」、「側」、「斷」諸字,我們猜想這是指唱時用平調、側調,或斷金調而言。
唐代寺院中盛行俗講,各地方也「轉」變文。變文之流究竟起於何時﹖先起於寺院﹖還是這一類講唱文學,民間由來已久﹖這一些問題,都因文獻不足,難以確定。我們知道,變文、變相是彼此相應的,變相是畫,洛陽龍門石刻中有唐武后時所刻的「涅槃變」一舖,所知唐代變相以此為最早。因此可以這樣說,最遲到七世紀的末期,變文便已經流行了。九世紀上半期有像文溆法師那樣的名聞京國的俗講大師,「歷事五朝,二十餘年,數經流放,聲譽未墮!」上自帝王,下至氓庶,無不傾倒;勢力和影響之大,可想而知。
唐代俗講為宋代說話人開闢了道路,俗講文學的本身,也和宋人話本有近似之點,是宋以後白話小說的一個雛型。一般認為韓愈「文起八代之衰」,那就是說韓愈一反梁齊以來文章綺靡之弊,改宗古文。古文運動就是散文運動。文體解放的一個影響是傳奇文學的興起,傳奇就是一種短篇小說。八、九世紀以後,正統文學方面古文興起,茁發了傳奇文學。戲曲方面參軍戲、大曲之類也大盛了。這些對於俗講文學都不能說是絕無關係的。
據唐代對於文溆的記載,文溆的俗講,「釋徒茍知真理及文義稍精,亦甚嗤鄙之。」那就是說俗講太淺了,是以不登大雅之堂,不見賞於文人學士。可是也正因為這樣「甿庶易誘」,於是「愚夫冶婦樂聞其說,聽者填咽寺舍,瞻禮崇奉,呼為和尚。教坊效其聲調以為歌曲。」成為民間大眾所喜聞樂道的一種新的文學。這對於宋以後的說話人、話本以及民間文學的逐漸形成,是起了很大的先驅作用的。
首先是俗講文學開闢了一個廣闊的園地,利用種種題材來向民間群眾講唱。僅就本書所收的變文一類作品而言,其取材已甚廣泛︰有佛經,有民間傳說,也有歷史故事。其敷衍佛經故事,目的並不在於宣傳宗教,如講唱舍利弗降六師外道的〈降魔變〉,文殊向維摩詰居士問病的〈維摩變〉,場面極其熱鬧而又有趣味。宗教的意義幾乎全為人情味所遮蓋了。敷衍民間傳說和歷史故事的如秋胡小說、伍子胥、王陵、季布、昭君等,也都是一般人所喜歡聽的。宋代說話人之講經、說史,在俗講文學中已經有了萌芽了。
其次是採用了接近口語的文字,並蒐集了一部分口語辭彙,為宋以後的民間文學初步地準備了條件。同時對於人物的心理以及動作,加以細緻的分析和描寫,因而像兩卷本的《維摩詰經》可以敷衍成為數十萬言的〈維摩變文〉,在技術方面給後來的話本和白話小說以很大的啟示。
第三,宋代說話人在中國文學史,特別是民間文學方面,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但是過去對於說話人的淵源關係很模糊,講文學史的談到這裏戛然而止,無法追溯上去。自從發現了俗講和保存在敦煌石室藏書中的俗講話本以後,宋代說話人的來龍去脈,纔算弄清楚了。對研究中國文學史和民間文學的人而言,這自然是一件大事。不僅如此,清末以來,因為找出了一部分所謂宋人話本,大家便很高興,以為這一發現,一方面知道了「三言、二拍」的根據、來源,一方面可以幫助我們了解宋代說話人的話本情形,為中國文學史的研究寫下了新的一頁。現在所發表的七十八篇文學作品,就時間上講,大概都是唐末到宋初的東西,比所謂宋人話本要早得多。在內容方面,如〈維摩變文〉一類,真可以當得起「洋洋大文」四字,雖然是殘闕不全了,然其波瀾壯闊、氣勢雄偉之處,還可以窺見一二。從研究中國文學史的眼光來看,其價值最少應和所謂宋人話本等量齊觀,為中國文學史的研究者提供了一部嶄新的材料。
◎附二︰白化文〈什麼是變文〉(摘錄自《敦煌變文論文錄》上冊)
「變文」這個名稱,是這種體裁所固有的,但隨著變文作品的埋沒,早已湮沒不彰。敦煌遺書中發現了一批包括變文在內的說唱故事材料,纔又逐漸引起人們的注意與研究。輯印這類說唱故事材料,最早的是《敦煌零拾》,但只泛稱為「佛曲」。徐嘉瑞先生和鄭西諦先生在早期也沿用了「佛曲」這名稱。1929年,向覺明先生經過細緻的綜合研究,斷定「敦煌發現的俗文之類而為羅振玉所稱為佛曲者,與唐代的佛曲,完全是兩種東西」。向先生這個大體上的分類很重要,它啟發我們︰要區別開敦煌遺書內俗文學材料中說唱故事類和詞曲類的材料,也要從另一分類角度區別開佛教宣傳材料與非佛教材料,更要探究這些材料在當時的具體情況。在這些方面,向先生都是作了許多篳路藍縷的工作的,特別是作了許多搜集研究資料的工作。他的〈唐代俗講考〉一文,把有關資料搜集得相當完備,至今還是一般研究敦煌俗文學的人作為主要憑藉的起點站。可惜向先生限於當時的認識,未能把變文和俗講區分清楚,因此把辛苦爬梳而得的資料,屬於說明變文的,有時卻用以論俗講;反之亦如是。我們認為,五十年前,向先生就把有關材料搜輯得基本完備,其學力功夫至可敬佩。後學的工作,恐怕是把這部分材料再鑒定一番,看哪些是屬俗講部分的,哪些是談變文的。
比向先生稍後一些,鄭西諦先生根據敦煌卷子上原有的題目,才明確地提出「變文」這個術語來。經過鄭先生的提倡,得到世界上學者的公認,沿用至今,又有四十多年了。可是,由於對「變文」的涵義、文體特點等,在採用這個術語的當時並沒有研究清楚,以致於對它產生了濫用的趨勢。特別在國內,從兩個方面能明顯地看出來。一個方面是,現在世界上僅有的兩部敦煌遺書中說唱故事類材料的總集,周紹良先生編的《敦煌變文匯錄》和向覺明、王有三等先生編的《敦煌變文集》,就收入了許多非「變文」的材料。固然,編者在編輯說明中對這個問題都有所交代,但總能看出以偏概全的傾向。變文似乎成了這類材料的共名,統轄了講經文、詞文等各類。其實原編者的意思,不過因為「變文」這個詞經鄭先生提倡後習用些,拿來當個代表罷了。但卻產生了誤解。這就要談到另一方面︰專治敦煌俗文學的專家們,自己未必會有這種誤解。可是流弊所及,卻被某些通論式的文學史書把這批東西給稀里糊塗地一鍋燴了,這樣很容易貽誤初學。我們有必要把這種歷史上遺留下來的問題講清楚,講清楚的最好方法,無過於先把「變文」和「俗講」與「俗講文」區別開,再把不屬於變文和俗講文類的材料分別部居。這樣,我們就明確地知道了這批材料究竟包括了些什麼東西。然後才能談得上進一步研究。
「變文」這個表示一種文體的術語,見於敦煌卷子題目中的,已知多處,如下︰
(1)〈破魔變〉一卷(伯二一八七號卷子,尾題)
(2)〈降魔變文〉一卷(斯五五一一,首題)
〈降魔變文〉一卷(國內藏,尾題,與斯五五一一為一個卷子的前後兩部分)
〈降魔變〉一卷(斯四三九八,首題)
(3)〈大目乾連冥間救母變文并圖(「并圖」二字寫後又塗去)一卷并序〉(斯二六一四,首題)
〈大目犍連變文〉一卷(斯二六一四,尾題)
〈大目乾連冥間救母變文一卷并序〉(伯
三一0七,首題)
〈大目乾連冥間救母變文〉一卷(伯二三一九,首
題)
〈大目犍連變文〉一卷(伯二三一九,尾題)
〈大目乾連冥間救母變文〉(伯三四八五,
首題)
〈大目犍連變文〉(京盈字七六,尾題)
(4)〈八相變〉(京雲字二四,紙背題)
(5)〈頻婆娑羅王後宮綵女功德意供養塔生天因緣變〉(斯三四九一,首題)
(6)〈漢將王陵變〉(斯五四三七,首題,封面題)
〈漢將王陵變〉(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本,
首題,封面題)
〈漢八年楚滅漢興王陵變一鋪〉(伯三六
二七,尾題)
(7)〈舜子變〉(斯四六五四,首題) 〈舜子至孝變文〉一卷(伯二七二一,尾題)
(8)〈劉家太子變〉一卷(伯三六四五,尾題)
(9)「上來所說醜變……」(伯三0四八,結尾最後六字,看來未寫完)
以上這些原始材料,除第九種因未寫完難於斷定其意義可以不計外,從內容看,共八種。每種至少有一件是明確標題為「變文」或「變」的。我們研究變文,應該以它們為討論基礎。
自來的研究者,對「變文」、「變」有種種解釋,代表性的幾種如下︰
(1)鄭西諦先生說︰「所謂『變文』之『變』,當是指『變更』了佛經的本文而成為『俗講』之意(變相是變佛經為圖相之意)。後來『變文』成了一個『專稱』,便不限定是敷演佛經之故事了(或簡稱為『變』)。」這段說明是對變文的最早的一種解釋,見於《中國俗文學史》第一九0頁。
(2)向覺明先生〈唐代俗講考〉中說︰「唐代俗講話本,似以講經文為正宗,而變文之屬,則其支裔。換言之,俗講始興,只有講經文一類之話本,浸假而採取民間流行之說唱體如變文之類,以增強其化俗之作用。故變文一類作品,蓋自有其淵源,與講經文不同,其體制亦各異也。」(《唐代長安與西域文明》第三一0頁)
(3)孫子書先生〈中國短篇白話小說的發展與藝術上的特點〉一文中提出︰「……歌詠奇異事的唱本,就叫作『變文』。『變文』亦可簡稱為『變』……」(《論中國短篇白話小說》第二頁。要明白孫先生的完整看法,須看此書第一至四頁)。孫先生另有〈變文之解〉一文,載於《現代佛學》第一卷第十期,講得較為扼要︰
「以圖像考之,釋道二家,凡繪仙佛像及經中變異之事者,謂之『變相』。如云地獄變相、化胡成佛變相等是。亦稱曰『變』;如云彌勒變、金剛變、華嚴變、法華變、天請問變、楞伽變、維摩變、淨土變、西方變、地獄變、八相變等是(以上所舉,見張彥遠《歷代名畫記》、段成式《酉陽雜俎》〈寺塔記〉及《高僧傳》、《沙州文錄》等書,不一一舉出處)。其以變標立名目與『變文』正同。蓋人物事蹟以文字描寫則謂之『變文』,省稱曰『變』;以圖像描寫則謂之『變相』,省稱亦曰『變』,其義一也。然則變文得名,當由於其文述佛諸菩薩神變及經中所載變異之事……」
孫先生對變文的這段解釋很具有代表性。四十年代的傅芸子先生,以及日本學者澤田瑞穗、那波利貞、梅津次郎等先生的解釋都與孫先生的說法差不多。這種解釋的優點是明確指出變文與變相的關係,缺點是總把變文與說唱佛經聯繫在一起,反不如向覺明先生能大致地判明講經文和變文是兩類東西。
(4)周紹良先生在〈談唐代民間文學──讀科學院文學研究所《中國文學史》中「變文」節書後〉(載於《新建設》1963年一月號)一文中說︰
「『變』之一字,也只不過是『變易』、『改變』的意思而已,其中並沒有若何深文奧義。如所謂『變相』,意即根據文字改變成圖像;『變文』,意即把一種記載改變成另一種體裁的文字。……如依佛經故事改變成說唱文,或依史籍記載改變成說唱文……雖然它的體裁也各有不同,有的唱白兼用,有的則類長詩,但並不因為體裁不同就會有的不叫『變文』,原因是,只要它依據另一種體裁改變成講唱的,就都稱之為『變文』。」
我體會到,周先生所說「變」字並無深文奧義的話,是對某些學者將「變」字認為是梵文音譯的委婉批判。周先生對變文有深邃的研究,是一位謹嚴的學者。他看到敦煌卷子中的變文有的兼抄唱白,有的只抄唱詞(類長詩),不敢輕下斷語,只能就事論事,因此有上引的解釋方法。這是前輩謹慎小心之處。
(5)程君毅中寫有〈關於變文的幾點探索〉一文,載於《文學遺產增刊》第十輯。此文在國內雖反響不大,卻是曾經日本專治敦煌俗文學的專家金岡照光先生評為「三十年來研究的最新成就」的。我與金岡先生有同感。認為確實如此。(中略)
總之,大多數的看法,都認為變文與變相有關。也就是說,變文,作為一種文字,和另一種叫作變相的圖畫有不可分割的關係,兩者相輔而行。但它們的關係究竟是何等樣的,卻還有待於說明。這是我們討論的出發點。
下面,一步步推論說明。
變文,確實和變相有密不可分的關係,這關係到它的內容、形式,甚至在卷子上的抄錄方法。從這方面去搞清楚了它,也就知道了什麼是「變文」。下面,我們一步步推論說明︰
第一步,先看斯二六一四號卷子,它有首題「大目乾連冥間救母變文并圖一卷并序」,其中「并圖」二字寫上以後又塗去。現存此卷有文無圖。可以推論為︰寫本中原擬炕煙,後來把圖作為另冊,因而抹去這個本子上的「并圖」二字。僅題「變文一卷并序」,明提「變文」和「序」而抹去「并圖」,不過表明擬合終分罷了,卻可證明圖文本是相輔而行。
第二步,再看伯四五二四號卷子,它是「降魔變」畫卷。這個卷子紙背有相應的七言韻文,其詞句與北京圖書館藏(羅振玉原藏,績溪胡氏舊藏)〈降魔變文〉的韻文部分基本相同。把這兩個卷子和斯二六一四號比對,得到的印象是︰北京藏本〈降魔變文〉體制和斯二六一四號相似,是「變文」,即文字本。伯四五二四號屬於那種「并圖」中抽出的「圖」本,也就是「變相」本。至於這個變相卷子紙背附記變文,乃是作簡要的文字記錄,供參考用的,所以只抄韻文,未抄散文說明部分。總之,伯四五二四號是個畫主文從的本子,不是正規體制的變文,而應叫做變相畫卷。它與正規的變文卷子對照,更證明了變文變相文圖相輔相成。
第三步推論︰變文變相如何相輔相成呢﹖從前述確定為變文的及與其同組的卷子的文句中,前輩時賢研究者已為我們指出了線索。這些凡屬正規體制的變文卷子反映出,完整的變文結構形式,都是錄一段散文體說白,再錄一段韻文體唱詞,如此複沓回環。在由白變唱之際,必定存在某些表示銜接過渡的慣用句式。它們是︰
(1)「……處︰」
「看……處︰」
「看……處,若為……︰」
「看……處,若為陳說︰」
「且……處︰」
典型的例子是斯二六一四號,全文中有二十一處。又如斯五五一一號,有十七處。
(2)「若為陳說︰」
「而為轉說︰」
「遂為陳說︰」
「謹為陳說︰」
這是斯五四三七號和伯三六二七號中的例子,有四處。
(3)「當爾之時,道何言語﹖」
「于爾之時,有何言語﹖」
「于此之時,有何言語﹖」
北京雲字二四號、乃字九一號有此種提問。伯二一八七號亦有此例。
(4)還有簡化為「若為」的,常與「若為陳說」等交替出現,故知其為簡化。典型的如斯五五一一號與北京藏績溪胡氏舊藏本(兩本為一個整卷的兩段),其中還有「當爾之時,道何言語」,證明這類詞句用途相同。著名的伯三四五一號(〈張淮深變文〉亦是「若為」、「若為陳說」雜出。北京藏本〈李陵變文〉更有「……處若為陳說」、「……處若為」、「看……處」雜出。
據此看來,這些慣用句式都是用來向聽眾表示即將由白轉唱,並有指點聽眾在聽的同時「看」的意圖。由此可以推論出,變文是配合變相圖演出的,大致是邊說唱邊引導觀看圖畫。說白敘述故事,唱詞加深印象。變文是一種供對聽眾(也是觀眾)演出的說唱文學底本。
第四步,看它如何演出。這種專屬於變文的文圖相輔的講唱表演方式,程君毅中曾比之於近代說唱曲藝中的「拉洋片」,看來的確相似。有研究者常引的兩首唐詩作為形象化的旁證,把表演情況活靈活現地顯現在我們面前︰
長翻蜀紙卷明君,轉角含商破碧雲。(李賀〈許公子鄭姬歌〉)
妖姬未著石榴裙,自道家連錦水濆。檀口解知千載事,清詞堪嘆九秋文。翠眉顰處楚邊月,畫卷開時塞外雲。說盡綺羅當日恨,昭君傳意向文君。(吉師老〈看蜀女轉昭君變〉)
這兩首詩告訴我們︰
(1)變文有說(「說盡……」),有唱(「歌」「轉(囀)」)。
(2)演出時唱佔重要地位,聽眾重視唱。所以兩位詩人的詩題都著重提出「歌」、「轉」。吉詩還透露出表演變文(而不是變文本身)叫「轉變」。用我們現代的詞語來比方,則「變」、「變文」是「戲」、「戲詞」,「轉變」是「唱戲」。
(3)演變文時以經常展示和卷收的畫卷配合演出。
(4)演的不是佛經故事,是歷史故事(當然,不能反過來證明不能演佛經故事,只能證明能演歷史故事)。這就破除了變文、變相必演佛經的偏見。
(5)演員是俗家女郎,而不是僧家尼姑,更非和尚(當然也不能反證僧家不演)。這就破除了變文是「俗講」的偏見。因為,俗講是化俗講經,只能是僧家辦的事情,俗家不行。
第五步,還得解疑。從上述可知,變文是說唱底本,表演時配合展示畫卷。畫卷似乎可以稱為「變相」圖卷了。可是,細心的研究者還可提問︰敦煌遺書中變文卷子出得較多,相對的則變相畫卷較少,它們又怎樣相輔而行呢﹖這,可得到敦煌千佛洞裏去找答案。我們必須明確,敦煌卷子是藏經洞裏出來的,是和尚的書庫裏的貨色,大體上是和尚用的東西。同時,我們一定會看到,千佛洞裏滿壁壁畫。其中,採用一幅幅連續性畫面來表現的故事畫很多。其性質近似於現代的連環圖畫。連環圖畫一般在畫面下方附簡單說明;敦煌壁畫則是採用我國漢代以來石刻、屏風畫、畫卷等的手法,寫在畫面內空白處,且常採「題榜」式。手法是傳統的,內容可有它的特殊之處︰有的是大段大段地抄變文。這一點是金維諾先生早在二十多年前已指出的。可惜這個重要發現極少被研究者利用。
除了壁畫外,藏經洞還出了許多畫幡,其中有些也採用了近似某些壁畫的連續畫面形式,不過限於畫幅,顯得具體而微,不能充分展開而已。這些畫幡,已有研究者指出,是為財力不足艱於布施壁畫的施主準備的,也便於僧人外出時攜行。日本研究敦煌學的學者梅津次郎先生,在他的論文《變與變文》中,首次指出,這類畫幡是可以配合變文演出的。例證是,德國人勒考克等從新疆境內克孜爾千佛洞瑪雅洞中剝走的一幅壁畫,畫面上畫的是阿闍王本生故事︰在阿闍王與王妃之前,有兩個青年女子,一個人手持釋尊四相(誕生、降魔、成道、涅槃)畫幡,另一個則在口講指劃。看樣子很像在說唱〈八相成道〉之類的變文。日本大谷探查隊在克孜爾搞去的一張唐代壁畫殘片,殘存手持的畫幡一角,大概也是這類畫幡之一端。此外,據日本學者實地調查,日本的畫卷在古代有配合說唱故事使用的情況,特別在佛寺中更是如此。而日本佛教之受中國影響是不待贅言的事情,唐代更為明顯。
綜上情況,我們又可以推論︰變文,不僅配合畫卷作一般性的世俗演出,而且在佛寺中,在石窟寺中,在某些特定場合,也能配合壁畫、畫幡等演出。壁畫上甚至抄錄片段的變文作為說明,以代替抄錄正規的經文。但它究竟是抄片段,而不像立石經那樣錄全文。就是對著它演出,也不能以說唱抄錄的片段為限,這是明顯的事。那麼,變文的單行便能找到較為合理的答案了。它不是完全單行,而是與畫卷、壁畫、畫幡等多種形式的繪畫作品配合的。可它也不是如過去某些研究者所認為的「圖主文從」「代圖本」。它又可不附著於圖畫,這是因為一種變文可供作多種形式的繪畫作品的演唱底本,所以它又可以不附著於一個變相本而單行。這個解釋,有助於說明藏經洞卷子中變文卷子多於變相卷子的情況,以及為什麼變文卷子多為單行的情況。
第六步,進一步推論「轉變」──即變文的演出情況。前面提到,變相有連環圖畫那樣的連續畫面形式的,這樣的畫叫做「一鋪」。看下列各例︰
(1)伯三四二五號卷子,題目為〈金光明最勝王變相一鋪銘并序〉。伯四六九0號中也有「金光明最勝王一鋪」。
(2)日本入唐求法高僧帶回日本的書畫目錄中,屢見「一鋪七幅」、「一鋪三幅」等字樣,例︰
大毗盧舍那大悲胎藏大曼荼羅一鋪七幅一丈六尺
大悲胎藏三昧耶略曼荼羅一鋪三幅
(以上見於《弘法大師將來目錄》)
天台大師感得聖僧影一鋪三幅彩色
(以上見於《日本國承和五年入唐求法目
錄》)
南岳思大師影一鋪三幅
天台智者大師影一鋪三幅
(以上見於《在唐送進錄》)
(3)日本慈覺大師圓仁《入唐求法巡禮行記》卷一︰
開成四年正月三日,始畫南岳天台兩大師像兩鋪各三幅。
(開成四年三月)五日,齋後,前畫胎藏曼荼羅一鋪五幅了,但未綵色耳。
(4)敦煌碑文,題記中亦多見「一鋪」字樣,如著名的〈大唐隴西李府君修功德碑〉中即有反映,題記更多。可以看出,一鋪畫不止一幅。看來它們又不是如現在照相的加印幾張,而是形象不同的幾幅合在一起,成為一套。鋪,在古代有「鋪陳」之義,可引申為「展開、展示」。一鋪,想來就指展示的一套,這一套定有內在聯繫。有的大師像,是否為一生各個時期的像,抑或禪定、說法等各種不同類型卻有聯繫的像,雖一時無法判明,但總是供瞻仰而展出的一套。它們已類似現代為紀念某些人物而舉辦的圖片展覽。若配以變文,變文就是說唱形式的解說詞。這不是臆測,有變文本身為據︰
(1)伯三六二七號尾題︰「漢八年楚滅漢興王陵變一鋪」。
(2)伯三六二七號、斯五四三七號都是〈王陵變〉,開頭是「從此一鋪,便是變初」。
(3)伯二五五三號,講王昭君故事,屬變文體裁,有「上卷立鋪畢,此入下卷」的話。
值得注意的是,這三個卷子,恰恰都不屬於佛經故事。它們又證明了,一鋪這個術語不僅應用於佛教繪畫,而且具有一般性的意義。大概,凡屬有連續性畫面的一套畫都可叫作一鋪,其性質近似於現代的組畫。它們也證明了,與變文配合的變相,是以「鋪」計算的,而且不限於佛經變相。有些研究者把變文、變相按內容分為「經變」與「俗變」,看來確實存在著這兩類不同內容的作品,我們也可以採用這兩個術語來區分它們。不過,他們把經變、俗變包含的範圍搞得很大,包括了講經文、話本等非變文的作品,卻是我們堅決不能同意的。
前引王昭君故事變文中,「上卷立鋪畢,此入下卷」一句,能幫助我們想像「轉變」的演出情況。向覺明先生曾引了一個很有趣又極有力的旁證︰
明‧馬歡《瀛涯勝覽》〈爪哇國〉條有云︰「有一等人以紙畫人物、鳥獸、鷹蟲之類,如手卷樣,以三尺高二木為畫幹,止齊一頭。其人蟠膝坐於地,以圖畫立地。每展出一段,朝前番語高聲解說此段來歷。眾人圜坐而聽之,或笑或哭,便如說平話一般。」(馮承鈞《校注》本頁十五)……與唐代轉〈昭君變〉之情形,亦甚相彷彿。(《唐代長安與西域文明》第三一七頁)
向先生所引述的旁證極為精彩,我們更同意他的結論。「立鋪」,看來就是「以圖畫立地」,也就是把它掛起來。掛的是一鋪畫或其中的一部分,隨說唱隨展示隨卷收,一直到「上卷立鋪畢」,卷起來再換下卷。這種辦法,與現代電影放映機換片子有些彷彿。變文配合變相「轉變」的情況,大體如此。
最後一步,變文是這種演唱的底本,它分說、唱兩部分,我們已經明確了;說唱銜接之處有專門提示的話,我們也已知道了。我們就可以據此標誌來檢查,看《敦煌變文集》中哪些是變文,哪些不是變文了。可是事情並不如此簡單,現存明確題為變文的材料中,斯四六五四、伯二七二一號〈舜子至孝變文〉,有白無唱,這是一種特例;伯四五二四號〈降魔變〉畫卷紙背有唱無白,又是另一種特例。這又如何解釋。能否推論為有些變文唱白兼備,有些有白無唱,有些有唱無白﹖我們不認為如此。前面幾步推論已經證明,轉變時,變文配合變相,有說有唱,由說轉唱時有提示,這些都是變文的特點。變文,非有說有唱有提示過渡不可。那麼,又怎樣解釋前面兩種情況呢﹖我們認為,這是因為,在抄這種說唱底本時,可以單抄說白,也可以單抄唱詞。當然,完整的本子是唱白全錄,但不排斥單抄。
現在,我們可以檢查一下,《敦煌變文集》中所收,究竟哪些是變文,哪些不是變文。
(1)有明確題名的,或雖無明確題名而為有明確題名各卷的姊妹篇的,自然都是變文。
(2)經《敦煌變文集》編者代擬題目稱為「變文」的,須區別對待,用前述變文的特點去衡量。可以剔出,認為不是變文的,有︰
{1}〈伍子胥變文〉 雖有白有唱,而無明確的文圖配合痕跡。它像是大鼓書一類體裁的前身,雖有說有唱,而不配合圖畫。
{2}〈孟姜女變文〉︰情況同於〈伍子胥變文〉。
{3}〈秋胡變文〉︰情況同前。
{4}〈太子成道變文〉︰乃「俗講」系統,非變文。
{5}不知名變文,包括伯三一二八、斯四三二七、斯三0五0各號,都不是變文,屬「俗講」系統。
(3)經《敦煌變文集》編者代擬題目稱為變文,又具有變文特點的,應認為變文,它們是︰
{1}〈李陵變文〉
{2}〈張義潮變文〉
{3}〈張淮深變文〉
{4}〈董永變文〉
《敦煌變文集》編者註︰「篇題依故事內容擬補。原卷編號為斯二二0四,共九三七字,敘述了整個故事。但文義多有前後不相銜接處,疑原本有白有唱,此則只存唱詞,而未錄說白。〈降魔變文〉畫卷,亦有唱無白,但其他抄本則有唱有白。」
這一篇,恐怕是錄唱詞而未錄說白的本子,但因不像〈降魔變文〉那樣有別的本子可以比對,又無文圖配合過渡語痕跡,我們只能存疑。它可能是變文,也可能是「伍子胥」、「孟姜女」一類。
一部《敦煌變文集》中所收,可指實為變文者,不過如上述而已。
《敦煌變文集》中所收變文以外的材料,照我們看,大致可分兩類。一類是和尚「俗講」所用的底本,如講經文、明顯座文等;另一類則較為複雜,尚待細分,其中包括種類不同的民間文學和通俗文學作品,如話本、俗賦等。
〔參考資料〕 周紹良、白化文編《敦煌變文論文錄》;王重民、向達《敦煌變文集》;鄭振鐸《中國俗文學史》第六章、《中國文學史》第三十三章;劉大杰《中國文學發展史》第十二章;太田辰夫《敦煌文學研究書目》。
[國語辭典(教育部)]
鎞
(二)ㄅㄧˋ, [名]
1.釵。《集韻.平聲.齊韻》:「鎞,釵也。」《全唐詩.卷八○六.寒山詩三○三首之三五》:「羅袖盛梅子,金鎞挑筍芽。」
2.古代用來治眼病的器械。《北史.卷八四.孝行傳.張元傳》:「其夜夢見一老翁,以金鎞療其祖目。」
鎞
(一)ㄆㄧ, [名]
1.一種箭鏃。《集韻.平聲.齊韻》:「《方言》:『箭鏃廣長而薄鎌謂之錍。』或作鈚、鎞。」
2.箭鏃形的刀。古代醫生用來治療眼疾的手術用具。明.張自烈《正字通.金部》:「《方書》:『刀似箭鏃者曰鎞。』《涅盤經》:『有盲人為治目,故造詣良醫。是時良醫即以金鎞刮其眼膜。』」《北史.卷八四.孝行傳.張元傳》:「其夜夢見一老翁,以金鎞療其祖目。」
浦
ㄆㄨˇ, [名]
1.河岸、水邊。《呂氏春秋.孝行覽.本味》:「江浦之橘,雲夢之柚。」宋.王安石〈題燕侍郎山水圖〉:「往時濯足蕩湘浦,獨上九嶷尋二女。」
2.泛指池塘等水面。如:「荷浦」、「蓮浦」。宋.蘇軾〈澄邁驛通潮閣〉詩二首之一:「貪看白鷺橫秋浦,不覺青林沒晚潮。」宋.姜夔〈念奴嬌.鬧紅一舸〉詞:「只恐舞衣寒易落,愁入西風南浦。」
3.河川主、支流匯合處或入海口。唐.李白〈荊門浮舟望蜀江〉詩:「流目浦煙夕,揚帆海月生。」宋.柳永〈煮海歌〉:「年年春夏潮盈浦,潮退刮泥成島嶼。」
4.姓。如三國時魏國有浦仁裕。
嗼
ㄇㄛˋ, [形]
寂靜無聲。《楚辭.嚴忌.哀時命》:「聊竄端而匿兮,嗼寂默而無聲。」《呂氏春秋.孝行覽.首時》:「飢馬盈廄,嗼然未見芻也。」
返
ㄈㄢˇ, [動]
1.回來。如:「流連忘返」、「去而復返」。唐.樓穎〈西施石〉詩:「一去姑蘇不復返,岸旁桃李為誰春。」
2.歸還。晉.干寶《搜神記.卷四》:「俟汝至石頭城,返汝簪。」《聊齋志異.卷九.喬女》:「宰按之,果真,窮治諸無賴,盡返所取。」
3.折回。如:「迴光返照」。
4.更換。《呂氏春秋.孝行覽.慎人》:「孔子烈然,返瑟而弦。」
憚
ㄉㄢˋ, [動]
怕、畏懼。《楚辭.屈原.離騷》:「豈余身之憚殃兮,恐皇輿之敗績。」《晉書.卷四五.劉毅傳》:「毅幼有孝行,少厲清節,然好臧否人物,王公貴人望風憚之。」
爛
ㄌㄢˋ, [形]
1.食物熟透而鬆軟。《呂氏春秋.孝行覽.本味》:「故久而不弊,熟而不爛,甘而不噥。」《紅樓夢.第一一回》:「說有好吃的要幾樣,還要很爛的。」
2.腐敗的、破舊的。如:「爛蘋果」、「破銅爛鐵」。
3.光明、顯著。如:「燦爛」、「絢爛」。《詩經.鄭風.女曰雞鳴》:「子興視夜,明星有爛。」《漢書.卷九九.王莽傳上》:「四年于茲,功德爛然。」
4.紊亂沒頭緒。如:「爛攤子」、「一本爛帳」。
5.形容人不好、差勁。如:「你這個人太爛了!」
[副]
極、過分。如:「爛熟」、「爛醉」。《儒林外史.第三回》:「你是個爛忠厚沒用的人,所以這些話我不得不教導你。」
[動]
1.腐敗。如:「潰爛」、「海枯石爛」。《文選.陳琳.檄吳將校部曲文》:「十萬之師,土崩魚爛。」
2.燒灼。《漢書.卷六八.霍光傳》:「曲突徙薪亡恩澤,燋頭爛額為上客耶?」
匱
(一)ㄎㄨㄟˋ, [動]
缺乏、竭盡。如:「匱乏」。《詩經.大雅.既醉》:「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呂氏春秋.孝行覽.長攻》:「財匱而民恐,悔無及也。」
懽
ㄏㄨㄢ, [形]
喜樂。同「歡」。《呂氏春秋.孝行覽.本味》:「不謀而親,不約而信,相為殫智竭力,犯危行苦,志懽樂之,此功名所以大成也。」
僅
(一)ㄐㄧㄣˇ, [副]
1.少、不多。通「堇」。《晉書.卷五九.趙王倫傳》:「百官是倫所用者,皆斥免之,臺省府衛僅有存者。」
2.只、不過。如:「僅有」、「僅是」、「僅只於此」。《呂氏春秋.孝行覽.遇合》:「以此游,僅至於魯司寇。」《史記.卷八○.樂毅傳》:「齊王遁而走莒,僅以身免。」
3.將近、幾乎。《晉書.卷五九.趙王倫傳》:「自兵興六十餘日,戰所殺害僅十萬人。」唐.白居易〈與元九書〉:「自足下謫江陵至於今,凡所贈答詩僅百篇。」
爝
ㄐㄩㄝˊ, [名]
小火、火把。《莊子.逍遙遊》:「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三國魏.嵇康〈聲無哀樂論〉:「猶一爝之火,雖未能溫一室,不宜復增其寒矣。」
[動]
照耀。《呂氏春秋.孝行覽.本味》:「湯得伊尹,祓之於廟,爝以爟火,釁以犧猳。」
虓
ㄒㄧㄠ, [動]
1.猛虎怒吼。《說文解字.虎部》:「虓,虎鳴也。」漢.揚雄《太玄經.卷三.眾卦》:「虎虓振廞。」
2.敲擊。通「敲」。《呂氏春秋.孝行覽.必己》:「船人怒而以楫虓其頭。」
[形]
凶悍、勇猛。《後漢書.卷五一.龐參傳》:「非惟兩主有明叡之姿,抑亦捍城有虓虎之助。」《新唐書.卷一○五.褚遂良傳》:「虓士爪臣,氣力未衰。」
興
(一)ㄒㄧㄥ, [動]
1.事情的發生或出現。如:「興起」。《呂氏春秋.孝行覽.義賞》:「姦偽賊亂貪戾之道興。」《史記.卷二四.樂書》:「而淫樂興焉。」
2.發動。如:「興師問罪」。《左傳.哀公二十六年》:「大尹興空澤之士千甲。」
3.創立、建造。如:「興辦」、「興建」、「興學」。唐.韓愈〈與孟尚書書〉:「及秦滅漢興且百年。」
4.流行、盛行。如:「現在時興健康食品。」《紅樓夢.第二七回》:「然閨中更興這件風俗。」
5.起來、起身。《詩經.衛風.氓》:「夙興夜寐,靡有朝矣。」《論語.衛靈公》:「從者病,莫能興。」
[形]
昌盛。如:「興隆」、「興盛」。
[名]
姓。如漢代有興渠。
咫
ㄓˇ, [名]
古代的長度單位。周制八寸為一咫。《說文解字.尺部》:「咫,中婦人手長八寸,謂之咫,周尺也。」
[形]
距離很短、很近。《呂氏春秋.孝行覽.孝行》:「不虧其身,不損其形,可謂孝矣。君子無行咫步而忘之。」
鱄
ㄓㄨㄢ, [名]
古書上的一種魚。產於洞庭湖,味美。《呂氏春秋.孝行覽.本味》:「魚之美者,洞庭之鱄,東海之鮞。」
妐
ㄓㄨㄥ, [名]
稱謂:(1) 用以稱丈夫的哥哥。《玉篇.女部》:「妐,夫之兄也。」(2) 用以稱丈夫的姊姊。《呂氏春秋.孝行覽.遇合》:「姑妐知之,曰:『為我婦而有外心,不可畜。』因出之。」《禮記.昏義》「和於室人」句下漢.鄭玄.注:「室人,謂女妐、女叔諸婦也。」唐.孔穎達.正義:「女妐謂婿之姊也,女叔謂婿之妹。」
時
ㄕˊ, [名]
1.季節。如:「四時」。
2.將一天依十二地支順序,所分成的時段,共有十二個時辰,簡稱為「時」。如:「子時」、「辰時」。
3.一日的二十四分之一。一時有六十分。
4.量詞。計算時間的單位。一時為六十分。如:「這件事不是一時三刻的時間就可以完成。」
5.年代,較長的一段時間。如:「古時」、「盛行一時」。
6.現在或過去的某一時候。如:「此時」、「當時」、「那時」。
7.規定的時刻。如:「按時」、「準時」。
8.歲月、光陰。如:「時不我予」。《呂氏春秋.孝行覽.首時》:「天不再與,時不久留。」
9.機會。如:「失時」、「時機」。《三國演義.第七回》:「今不乘時報恨,更待何年!」
10. 姓。如明代有時大彬。
[形]
1.因時制宜的、能變通的。《孟子.萬章下》:「孔子,聖之時者也。」
2.當前的、現在的。如:「時事」、「時局」、「時勢」、「時裝」。
[副]
1.經常、常常。如:「時常」。《論語.學而》:「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2.偶爾。如:「有時」。
剉
ㄘㄨㄛˋ, [動]
1.折傷。《說文解字.刀部》:「剉,折傷也。」《呂氏春秋.孝行覽.必己》:「成則毀,大則衰,廉則剉。」
2.砍。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賢媛》:「剉諸薦以為馬草。」《魏書.卷一五.昭成子孫傳.秦王翰傳》:「收議害觚者高霸、程同等,皆夷五族,以大刃剉殺之。」
耦
ㄡˇ, [名]
1.古代的一種農具。《說文解字.耒部》:「耦,耕廣五寸為伐,二伐為耦。」
2.一對、二個。《左傳.襄公二十九年》:「公享之,展莊叔執幣,射者三耦。」晉.杜預.注:「二人為耦。」《三國志.卷四七.吳書.吳主權傳》:「今孤父子親自受田,車中八牛以為四耦。」
3.配偶。《左傳.桓公六年》:「人各有耦,齊大非吾耦也。」《聊齋志異.卷十.炙戩》:「請賜離婚書,聽君自擇良耦。」
4.雙數。《易經.繫辭下》:「陽卦奇,陰卦耦。」唐.李德裕〈文章論〉:「意盡而止,成篇不拘于隻耦。」
5.姓。如漢代有耦嘉。
[形]
淤積的。《呂氏春秋.孝行覽.必己》:「牛缺居上地,大儒也,下之邯鄲,遇盜於耦沙之中。」
[動]
兩人並耕。《論語.微子》:「長沮桀溺耦而耕,孔子過之。」《荀子.大略》:「禹見耕者耦,立而式。」唐.楊倞.注:「兩人並耕為耦。」
骫
ㄨㄟˇ, [形]
骨頭彎曲的樣子。《玉篇.骨部》:「骫,骨曲也。」
[動]
1.枉曲、委曲。《呂氏春秋.孝行覽.必己》:「尊則虧,直則骫,合則離。」《漢書.卷四四.淮南厲王劉長傳》:「皇帝骫天下正法而許大王,甚厚。」
2.聚集。漢.揚雄《太玄經.卷五.積》:「測曰小人積非,禍所骫也。」
丸
ㄨㄢˊ, [名]
1.形狀小而圓的物體。如:「彈丸」、「藥丸」。《左傳.宣公二年》:「晉靈公不君,厚斂以彫牆,從臺上彈人,而觀其辟丸也。」《抱朴子.內篇.至理》:「今醫家通明腎氣之丸,內補五絡之散。」
2.卵。《呂氏春秋.孝行覽.本味》:「流沙之西,丹山之南,有鳳之丸。」
3.量詞。計算小而圓物體的單位。《樂府詩集.卷三六.相和歌辭十一.古辭.善哉行》:「仙人王喬,奉藥一丸。」《新唐書.卷五七.藝文志一》:「季給上谷墨三百三十六丸。」
[動]
搓揉成球形。《晉書.卷八二.陳壽傳》:「有疾,使婢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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