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因寺
[佛光大辭典]位於察哈爾多倫諾爾城西北端,鄰近彙宗寺。又稱西廟、青寺。據大清一統志卷四○九之二載,此寺係清世宗於雍正五年(1727)追懷聖祖駐蹕前跡而建。第十五世章嘉呼圖克圖羅賴畢多爾吉(藏 Rol-pahi rdo-rje)首任該寺住持,曾與登基前之高宗親交,編輯大藏全咒等。第十六、十七、十九世兼管善因、彙宗兩寺。寺之建置概同於彙宗寺,有大雄寶殿、天王殿、鐘樓、鼓樓等。大雄寶殿奉置本尊釋迦像、宗喀巴像及羯磨曼荼羅四壇,殿前八角堂並收有雍正帝御製碑。附屬於該寺之佛倉(呼圖克圖之住屋),計有那木喀呼圖克圖倉、洞濶爾呼圖克圖倉、俄木希呼畢勒罕倉等三倉;官倉(司掌寺之財政、法要等)則有大吉瓦倉、圖木圖倉、[厂@(欮/心)]林倉、農仍倉、桑兌倉等五倉。〔內蒙黃教調查記(天純)、蒙藏佛教史(妙舟)、滿蒙の喇嘛教美術解說(逸見梅榮、仲野半四郎)、蒙古の喇嘛教(橋本光寶)、蒙古學問寺(長尾雅人)〕(參閱「彙宗寺」5443) p4878
位於多倫諾爾(察哈爾)西北約一點五公里處,在彙宗寺之西南。俗稱西廟或青寺。據《大清一統志》卷四0九之二的記載,本寺係清世宗皇帝為追懷聖祖而於雍正五年(1727)所創建。九年完工,第十五世章嘉呼圖克圖羅賴畢多爾吉(Rol-paḥi rdo-rje)任第一世住持。其後,第十六、十七、十九世兼管善因、彙宗二寺。
寺之堂宇配置,與彙宗寺略同,有大雄寶殿、天王殿、鐘樓、鼓樓等。大雄寶殿供奉本尊釋迦像,其右置宗喀巴像,其左設無量壽佛、藥師佛等羯磨曼荼羅四壇。殿前八角堂收有「雍正帝御製碑」。附屬於本寺左右的佛倉(呼圖克圖之住房)及官倉(司寺廟之財政、法要等),計有那木喀呼圖克圖倉、洞闊爾呼圖克圖倉、俄木希呼畢勒罕倉等三佛倉,及大吉瓦倉、圖木圖倉、憠林倉、農仍倉、桑兌倉等五官倉。此外,印務所中所收藏的札薩克印,係康熙四十年(1701),聖祖賜予章嘉呼圖克圖者。
〔參考資料〕 天純《內蒙古黃教調查記》;妙舟《蒙藏佛教史》;橋本北《蒙古の喇嘛教》;逸見梅榮、仲野半四郎合著《滿蒙の喇嘛教美術解說》;長尾雅人《蒙古學問寺》。
[佛光大辭典]
大醒
(1900~1952)江蘇東臺人,俗姓袁。法名機警。晚年別署隨緣,太虛大師賜號「大醒」,因以字行。早年畢業於東臺師範學校。讀憨山夢遊集,頓起出世之志,因從揚州天寧寺讓之和尚出家,時年二十五。同年夏天,太虛大師講維摩經於光孝寺,師始廁講席,秋,入武昌佛學院,專究內典。民國十七年(1928),應太虛之命,至廈門南普陀寺,任監院,主持閩南佛學院。時革命初奠,佛教危機彌深,而教內猶多因循,師乃創辦現代僧伽月刊(後改名現代佛教),為我國佛教有健全輿論之始。二十一年,隨太虛離廈門。翌年,小住潮汕。冬,還武昌佛學院,主編海潮音,鼓吹人間佛教。二十四年,赴日考察佛教教育,備受歡迎,翌年返國,住持淮陰覺津寺,創辦覺津佛學院、覺津月刊,主持七縣僧眾救護訓練,講學於感化院。會抗戰軍興,師乃退而自修。後嘗住持高郵善因寺,時值戰亂,隨緣而已,故師晚年自署「隨緣老人」。抗戰勝利後,出任中國佛教會整理委員會祕書長。三十五年秋,繼太虛大師住持奉化雪竇寺。三十七年,復主編海潮音,嗣以戰火南侵,攜海潮音來臺復刊,兼任善導寺導師。三十九年,移住新竹香山。四十年,發起主辦臺灣佛教講習會於新竹靈隱寺。冬,以腦溢血臥疾,纏綿及載,四十一年十二月十三日示寂,世壽五十三。著有地藏本願經講要、八指頭陀評傳、日本佛教視察記、口業集、空過日記等,海潮音社輯為大醒法師遺著行世。〔大醒法師行狀(印順)、大醒法師遺著〕 p889
蒙古名 Dolon nor。位於察哈爾東南部灤河南岸之縣治名及都市名。為七湖之意。因本縣南方有一湖,係由七小湖所成,故稱七湖,又稱七星潭,故其地名亦依之而稱多倫諾爾,又稱多倫、多倫泊。因有喇嘛寺,故俗稱喇嘛廟。元代時於其地建上都開平。明初設置開平衛,此衛治於宣德五年(1430)遷於西南之獨石。清初為察哈爾牧場,至聖祖建立彙宗寺、世宗建立善因寺後始漸繁榮,雍正十年(1732)置多羅諾爾廳,屬於直隸省。民國二年(1913)改稱多倫縣,屬察哈爾省,縣內人口漢蒙各半,蒙古人多為喇嘛僧。此地居漢蒙間來往貿易之重要地位,蒙古東部之穀物、牲畜、毛皮等皆集散於此;每年三月及七月喇嘛廟會時,有遠來之西藏喇嘛、雲貴藥商、香港、上海之馬商等雲集於此。此市並有以製佛像為業者,所作之佛像普及各地。市之北端有彙宗寺,俗稱東廟、黃寺;西北端有善因寺,俗稱西廟、青寺。〔大清一統志卷四○九〕 p2327
西藏名 Bla-mahi bstan-pa。意謂無上教。指以西藏為中心而盛行之佛教教派。主要傳播於我國藏族、蒙古族等地區,及不丹、錫金,尼泊爾等地。教主為達賴喇嘛、班禪喇嘛。「喇嘛」為西藏語 bla-ma 之音譯,係 bla(上)與 ma(人)之複合詞,直譯為上人。「上人」本為佛弟子中有大德行者之尊稱,即是上德之人;內有德智,外有勝行,在人之上,故稱為上人。此與梵語 guru(音譯咕嚕)一詞相當。然至後期,「喇嘛」成為西藏男女僧人之通稱。又因在西藏特別尊崇喇嘛,外人遂以「喇嘛教」(Lamaism)呼之。實則西藏僧人既非人人皆為喇嘛,亦不自稱喇嘛教。西藏人稱之為撒蓋耶基確斯(梵 Savs-rgyas-kyi chos),意為佛陀之啟示,或佛之宗教;又自稱為南確斯(藏 Nav-chos),意為正統之宗教或內道之宗教,以別於外道之棒教。佛教自印度傳入西藏後,因西藏特殊之地理環境,及與原始棒教結合,遂形成風格特殊之「喇嘛教」,與中土所傳之佛教大異其趣。
唐太宗貞觀十五年(641),藏王雙贊思甘普王(藏 Srov-btsan-sgam-po,即棄宗弄讚)迎唐室文成公主為后,並由中土、印度請來佛典,開西藏佛教之濫觴。至西元八世紀中葉,吃[口*栗]雙提贊王(藏 Khri-sron-lde-btsan)時,寂護(梵 Śanta-raksita)與喇嘛教之開祖北印度僧蓮華生上師入西藏,摧伏外道,創建寺宇,制定教條,翻譯梵漢經典,編成喇嘛教之經藏,即甘珠爾(藏 Kāh-gyur)。其後百年,至朗達磨王(藏 Glav-dar-ma)時,以其為棒教徒,對佛教大肆破壞,故教勢大衰。西元一○三八年,東印度僧阿提沙(梵 Atiśa)入西藏,翻譯經典,復興戒律,一新喇嘛教。成吉思汗建立蒙古帝國,西藏即成為其領土之一部。元代中統元年(1260),世祖尊八思巴為國師,敕封「大元帝師大寶法王」之尊號,喇嘛教遂為元代之國教。西元十五世紀初葉,西藏佛教改革者宗喀巴革新喇嘛教,依阿提沙之教旨,復興戒律,革新風氣,是為新教。為別於舊教,新教將衣帽染為黃色,故稱黃衣派、黃派(又稱格魯派、德行派);舊教用紅色衣帽,故稱紅衣派、紅派,兩派對立。宗喀巴之兩大弟子根敦珠巴(達賴)與凱珠(班禪)世世轉生為正、副教主,稱為「呼畢勒罕」。又有弟子數十人,轉世為法王,分掌教職,住於各地之寺院,稱為「呼圖克圖」(Khutuktu)。第一世達賴喇嘛時,紅教為國教,其後黃教大行,紅教勢衰,現以黃教為喇嘛教正宗,掌西藏政教大權。今喇嘛教有外蒙古庫倫派、薩思迦派、不丹達古巴派、撒母井尼寺派等四派。又黃教有布達拉之達賴喇嘛系、札什倫布之班禪喇嘛系、內蒙古多倫諾爾章嘉呼圖克圖系、外蒙古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系等四支。
元世祖尊八思巴為國師後,八思巴曾制定蒙古新字,並撰著至元法寶勘同總錄。武宗時,藏僧法光(藏 Chos-kyi hod-zer)增訂八思巴所制定之蒙古新字,並與內地及回鶻等學者共譯西藏藏經為蒙古語。其後歷經英宗、晉宗、明宗、文宗、順帝各朝,均優遇喇嘛教,保護僧徒,故教勢極為興盛。元亡之後,隨蒙古族之退住塞北,喇嘛教亦告中輟,經百餘年後,始再度盛行於蒙古。至清代,對蒙古採取懷柔政策,亦優遇喇嘛僧,時有封賞,並為建立寺廟。如康熙為第五世達賴喇嘛之弟子章嘉呼圖克圖建多倫諾爾彙宗寺;雍正亦為章嘉呼圖克圖之法嗣呼畢勒罕建善因寺,並改北京雍和宮為喇嘛寺等。現今內外蒙古共有七十餘位活佛。內蒙古烏蘭察布盟、察哈爾盟、錫林郭勒盟地方,多流行喇嘛教;外蒙古、西部蒙古及東部蒙古則因寺廟多毀於兵火,又遭回教徒之入侵,故教勢衰微。
唐初,文成公主齎無著菩薩之瑜伽師地論入藏,端美三菩提由印度攜回大乘密教,其時多傳般若中觀等顯教之法。至蓮華生上師入藏,始傳密教,並融合原始棒教,開創喇嘛教,而呈現顯密並行之局面,至後則演變為密教之盛行。黃派開祖宗喀巴即融合瑜伽密乘與中觀論之教義,依中觀論宏揚八不中道,立七十種無我說,據瑜伽師地論闡釋十二因緣、六道輪迴說,並說空假中三諦與世俗、勝義二諦,而以涅槃之唯一勝業為誦觀音神咒之六字大明咒,助業則為不斷轉動祈禱輪,祈願罪障消滅,往生極樂淨土。此外,西藏佛教各派所崇奉之本尊、佛、菩薩、鬼神等,其名稱與形像各異,而諸佛之本師為本初佛(梵 Ādi-buddha),本初佛又生五佛,稱禪定佛(梵 Dhyāni-buddha)。即中央為毘盧遮那佛、東方阿閦佛、南方寶生佛、西方阿彌陀佛、北方不空成就佛,與真言宗之五智如來相當。五佛各化身現世,毘盧遮那佛化現拘樓秦佛、普賢菩薩,寶生佛化現拘那含牟尼佛、金剛手菩薩,阿彌陀佛化現釋迦牟尼佛、觀音菩薩,不空成就佛化現彌勒佛。在禪定佛所現無數菩薩之中,文殊、金剛手、觀世音等,稱為三教主,喇嘛教徒特重之。禮拜此等諸佛,口誦六字大明咒,並用各種咒法。蓋喇嘛教在教義上為大小乘兼容並蓄,而以大乘為主;大乘中顯密俱備,尤重密宗,並以無上瑜伽密為最高修行次第,形成「藏密」。此外,喇嘛教亦吸收西藏原有棒教之神祇與儀式。
西藏既為以佛教信仰為民族生命之地域,故一切傳說與歷史均以佛教為中心,各部落酋族間之所以團結,乃因有相同之信仰,國家觀念及民族意識則較淡薄,除佛教高僧與佛菩薩教儀之外,既無聖賢可敬,亦無倫理可循,因而造成絕對之喇嘛崇拜。故西藏佛教中有所謂之皈依四寶,即於三寶之上更置一喇嘛,深信喇嘛之前不聞有佛,雖千劫之佛亦依喇嘛而存在,故若無喇嘛引導,則不知有佛,更無從入佛、成佛,過去諸佛皆由喇嘛之教授而得信、解、行、證,有喇嘛始有三寶。由是,喇嘛因而為萬善萬德之總體,侍奉喇嘛即為供奉三寶,喇嘛崇拜遂成為西藏佛教特色之一。復因藏人篤信人生虛幻,五蘊之身無足可貴,重要的乃是藉此色身修證解脫,故喪葬觀念淡薄,行天葬,藉飛鳥之力而使此身復歸於四大。正因其不重視物質之色身,主張利用此肉體之苦修以達精神之解脫,故深山苦行之僧人甚多,期求自在無礙之無我解脫,而成為有大成就之大喇嘛。
西藏既為佛國,故其寺院之數目極多,亦有嚴密之寺院組織與學經制度,及譯為藏文之完整的三藏教典。但民國四十八年(1959)以後,中共肆意迫害喇嘛教,沒收寺產,寺院及僧眾銳減。至民國五十七年左右,據管理西藏宗教事務之大仲譯然巴氏口述,西藏全境有寺廟一千七百餘所,喇嘛人數約五十萬。
喇嘛教之寺廟及塔之構造極為特殊,塔多附屬於寺廟,有時亦單獨造立,構造頗類印度之塔。其基壇為方形,積累數層,塔身作球形,底部縮小,其上有七至十三相輪輪盤,並冠以寶蓋,再上更置一小塔形,多以泥、或石築造,現存於內地者如五臺山之大塔院寺、極樂寺、北平永安寺,西郊三河橋、瀋陽城外之四寺等,皆此制式,其中大塔院寺之塔全高約八十九公尺,為現存喇嘛塔中最大者。其寺廟及宮殿併用木材,多築於小丘之上,居高臨下,景色宜人,面向東,寺前多有一潭湖水,外觀如同城塞,屋頂皆扁平。以拉薩達賴喇嘛及扎什倫布班禪喇嘛之殿堂規模最大。其他著名寺廟有桑耶寺、大昭寺、小昭寺、甘丹寺、別蚌寺、色拉寺等。若依其使用性質,則可分為崇祀廟與學問廟兩種,前者專事崇祀,後者則為喇嘛研究喇嘛教學之寺院,又有顯教學部、密教學部、天文學部、醫學部之分。
喇嘛教之法會極多,其重要者有:(一)傳招大法會,以每年正月十五日為中心,乃全藏全區性之大法會,自正月初三、初四起,集合拉薩三大寺僧眾,擇日誦經、誦戒布薩、舉行格西考選辯論會,至正月二十日左右結束。(二)小昭寺集會,於二月舉行,其儀式、人數、程序皆類似大昭寺之法會,惟所考取之格西學位,次於大昭集會,而屬第二等級。(三)浴佛法會,於每年四月八日隆重舉行。(四)寶貝佛涅槃大法會,寶貝佛為藏人對宗喀巴大師之尊稱,其示寂紀念日為十月二十五日,各寺所舉行之法會盛況更甚於浴佛節,經巧匠精心設計之奶油燈,氣象萬千,家家戶戶亦懸點之,故又稱燈節。(五)齋月,以正月、二月為大齋月,或稱大祭月。元旦為跳舞祭,二日為飛繩祭,三日為翻杵祭,六至二十一日為大施祭,十五日為燈祭,十八日為趨魅祭,二十日為觀兵祭,二十五日為競馬祭,三十日為驅魔祭,二月十七日為舞蹈祭。當此齋祭之日,無論男女老幼皆口誦六字大明咒,身佩護佛、舍利、經卷、念珠、護符等物,手持摩尼輪(藏 mani-hkhor),延請僧侶大作佛事。〔彰所知論卷上、佛祖歷代通載卷二十二、蒙古游牧記、聖武記、蒙古地誌卷下、元史本紀、明史本紀、大清一統志、吉林通志、熱河志、近代蒙古史研究、Pozdneyeff: Mongoliai Mongli; W.W. Rockhill:Journey of Friar William of Rubruck; Howarth: History of Mongols〕(參閱「西藏佛教」2593) p4905
內蒙古地區藏傳佛教格魯派(黃教)之最大轉世活佛。四大呼圖克圖之一。原為青海互助佑寧寺活佛之系統。章嘉,為西藏名 Lcav-skya 之音譯,又作張家、章佳,原係西藏地名;呼圖克圖,為蒙古語 Xutuqtu 之音譯,又作胡土胡圖、胡土克圖等,聖者之義。章嘉呼圖克圖,為章嘉地方的聖者之意。通稱為章嘉格根(Lcav-skya gegen)或格根(gegen,為蒙古語「光明者」之義)。被視為文殊化身,與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並稱蒙古二大喇嘛。
至清初之阿噶旺羅布桑卻拉丹(藏 Vag-dbav blo-bzav chos-ldan, 1642~1715)方確立章嘉呼圖克圖為內蒙古喇嘛黃教統轄者之地位,故其應為此職位之實際鼻祖;相傳在阿噶旺羅布桑卻拉丹之前有十三世轉世傳承,故師通常被稱為第十四世章嘉呼圖克圖。關於十三世之世代,歷來有多種說法。據妙舟之蒙藏佛教史第五篇之說,前十三世之轉生傳承如下(其中前三世之傳說色彩極濃):(一)森泰葛根(藏 Cunda-gegen)。(二)奈遜奈(藏 Nasuna),轉生於印度,精通群經,歸依者極多。(三)達巴保阿闍梨(Darban-ācārya),亦轉生於印度,常持經咒,住世長達一千二百年之久,為傳說中之人物。(四)革那巴拉森(藏 Ska-ba dpal-brtsegs),為吃[口*栗]雙提贊王(藏 Khri srov-lde-tsan)時代之著名譯經家。(五)騷坡苦巴(藏 Sgro-phug-pa),為喇嘛舊教寧瑪派之喇嘛。(六)司寒龍瓦。(七)朗足通瓦。(八)發思巴(藏 Hphags-pa),為元代初期之國師。(九)羅布桑(藏 Blo-bzav),以持律精嚴與講說弘法著稱。(十)甲卿曲吉(藏 Byams-chen chos-rje),即西藏佛教之大改革者宗喀巴之弟子釋迦也失(藏 Śā-kya-ye-śes)。(十一)求基迦勒薩(藏 chos-kyi rgyal-mtshan),晚年駐錫於蒙古。(十二)突巴粒迦托爾珠(藏 Dpal-hbyor lhun-grub),轉生於西藏東北之唐克托(Tangut),晚年遷居拉薩,禮謁達賴喇嘛五世。(十三)禪克巴朗塞粒(藏 Grags-pa hod-zer),轉生於唐克托之格倫札巴里寺(藏 Dgon-luv byams-pa gliv)之傍,後即長居於該寺研讀自藏州傳來之密典,世稱章嘉呼圖克圖羅伯卿(藏 Slob-chen,意指大學者)。
至十四世開始,即進入清代之治世。大抵而言,清代對掌握內蒙黃教首領地位之章嘉呼圖克圖甚為禮遇,不僅授與管理宗教事務之權,並令參與內蒙行政大事,於京師更居上位,支給月廩,夏秋二季避暑於五臺山或多倫諾爾(藏 Dolon-nor),於高宗時所設之大活佛抽籤金瓶亦委其保管,故其權勢漸增,清朝中期以後,勢力更擴及熱河、遼寧、陝西、甘肅、青海等處。
第十四世阿噶旺羅布桑卻拉丹轉生於宗喀巴之生地宗喀(藏 Btsov-kha),九歲,住入格倫札巴里寺,後至衛州研習般若。二十三歲,從達賴喇嘛五世受具足戒,並居留藏州、衛州廣習諸學,至康熙二十二年(1683)始歸返宗喀。康熙三十二年,奉敕駐錫北京法源寺。三十六年,達賴喇嘛六世立,師奉命入藏送敕印。四十五年,受封「灌頂普善廣慈大國師」之號。五十二年,聖祖巡幸多倫諾爾,授予掌管西藏以東之教權(黃教)。五十四年,示寂於多倫諾爾,聖祖親送其龕座至西寧。
第十五世章嘉呼圖克圖為羅賴畢多爾吉(藏 Rol-pahi rdo-rje,意譯遊戲金剛,1717~1786),又稱耶喜忒皮嚼鈉曼伯拉森波(藏 Ye-śes-thob-pahi bsod-nams dpal-bzav-po,意譯智慧教燈),轉生於甘肅涼州。四歲住入格倫札巴里寺。八歲,奉召赴北京,先後住於旃檀寺、崇祝寺(舊稱法源寺)。雍正九年(1731),世宗於多倫諾爾彙宗寺之西營建善因寺,召師駐之。十二年,受封「灌頂普善廣慈大國師」之號。同年入藏,從達賴喇嘛七世研習梵典,復從班禪五世受具足戒。乾隆元年(1736),高宗頒賜「管理京師寺廟喇嘛札薩克達喇嘛」之印。十六年,受封「振興黃教大慈大國師」之號。乾隆五十八年示寂。師精通藏、滿、蒙、漢等文,著作豐富。曾與碩莊親王共同纂修「欽定同文韻統」八卷,並以此書為底本,編纂「滿漢蒙古西番合璧大藏全咒」八十八卷。其他另有首楞嚴經之編校、蒙古譯甘珠爾之校正、蒙古譯丹珠爾之翻譯、造像度量經之釐訂、喇嘛神像集之編纂、滿文藏經之整理等,多被奉為蒙藏佛典之圭臬。
第十六世伊希丹畢札拉參(藏 Ye-śes bstan-pahi rgyal-mtshan,意譯智慧教幢,1787~1846),轉生於青海宗江之北方。八歲入京朝覲。十四歲時受仁宗之諭旨,入藏求學,二十歲受具足戒後又歸返北京。嘉慶二十四年(1819),任「管理京都喇嘛班第札薩克達喇嘛常印喇嘛」。道光十四年(1834),受賜大國師之金印。於六十歲誕辰之際受恩旨管理彙宗、善因二寺,及自康熙五十三年至雍正九年間所營建之諸寺,然於同年即示寂。
第十七世為治熙但璧呢瑪(藏 Ye-śes bstan-pahi ñi-ma,意譯智慧教日,1849~1875),亦轉生於青海宗江之北方。八歲入宮。咸豐八年(1858)謁見文宗。後赴內外蒙古之王公貴族等之迎請而至多倫諾爾,又轉往甘肅。後值文宗崩逝,遂歸北京。同治元年(1862)入藏修學,窮極顯密之旨。二十歲受具足戒。翌年回北京,受封大國師號。同治十年,受賜管轄彙宗、善因二寺之印信。光緒元年(1875),自五臺山歸返北京時,示寂於城外之天寧寺。
第十八世為羅藏丹森講索(藏 Blo-bzav bstan-hdsin rgya-mtsho,意譯善慧智教海,1878~1888),轉生於西寧。光緒十二年,謁見德宗。十四年經五臺山至多倫諾爾,然於同年即示寂。
第十九世為靂迎葉錫道爾濟(藏 Ye-śes rdo-rje, 1891~1957),又稱桑結札布(藏 Savs-rgyas-skyabs)、羅桑班殿丹畢蓉梅(藏 Blo-bzav dpal-ldan bstan-Pa'i Sgron-mc,意譯善慧吉祥教燈),光緒十七年轉生於唐克托地方(一說光緒十五年轉生於青海大通縣之拉路塘)。光緒二十二年,行坐床典禮。二十五年入京謁見德宗,翌年受「札薩克達喇嘛」號,駐錫北京。三十年,奉旨管理北京之嵩祝、法淵、知珠、法海等四寺,五臺山之鎮海、普樂等諸寺,多倫諾爾之彙宗、善因二寺,及西寧之廓隆、廣濟等二寺,並受賜「灌頂普善廣慈大國師」之印。民國肇立,章嘉受政府尊崇如故,為民國四大喇嘛、黃教四大呼圖克圖之一。先後受封宏濟光明、昭因闡化、護國淨覺輔教等大師德號。歷任蒙藏委員會委員、蒙旗宣化使、中國佛教會理事長、總統府資政。大陸變色,隨政府來臺。四十一年代表參加在日本召開之第二屆世界佛教徒友誼會,向日本政府交涉,請回玄奘大師之頂骨,而於南投日月潭建塔供奉之。四十六年示寂於臺北,世壽六十八。〔大清一統志卷四○九之二、蒙藏新誌(黃舊生)、蒙古喇嘛教史、聖武記卷三之五、青海佑寧寺及其名僧(韓儒林,現代佛教學術叢刊(59)、中國佛教近代史(東初)〕 p4837
位於察哈爾多倫諾爾(Dolon nor)之北端。又稱為東廟、黃寺。據大清一統志卷四○九之二載,康熙三十年(1691),喀爾喀諸部為噶爾丹所破,來降清朝,聖祖於巡察蒙古之際,遂集喀爾喀七部、四十八旗於此地,賜宴引見,遂應各旗之請,建立此寺,寺名並寓四十八旗朝宗之意。此寺創建以來,第十四世章嘉呼圖克圖阿噶旺羅布桑卻拉丹(藏 Vagdbav blo-bzav chos-ldan)應請住持,乃於內外蒙宏揚黃教,其後之十六世、十七世、十九世章嘉呼圖克圖均同時住持本寺與善因寺。原寺於嘉慶元年(1796)燒燬,現存建築物為後世再建者。寺領以圍牆環繞,內有眾多佛倉及若干官倉,其中以章嘉呼圖克圖倉最為壯觀,除安置諸佛、菩薩像外,並藏有佛畫八十幅。〔內蒙黃教調查記(天純)、蒙藏佛教史(妙舟)、滿蒙喇嘛教美術解說(逸見梅榮、仲野半四郎)〕 p5443
藏傳佛教格魯派寺院。係指位於內蒙古多倫(多倫諾爾)附近的二座寺剎,即彙宗寺與善因寺。茲略述如次︰
(1)彙宗寺︰位於多倫北端約一公里處。俗稱黃寺,又稱東廟。清‧康熙三十年(1691),聖祖巡察蒙古之際,集喀爾喀七部、四十八旗的王公於此會盟。其時應各旗之請而於此建寺。以「四十八旗朝宗」的寓意,取名彙宗寺。嘉慶(1796~1820)初年遭回祿之災,後再重建。寺內設正、副喇嘛各一人主持寺務。
(2)善因寺︰位於多倫西北端約一點五公里處。俗稱青寺,又稱西廟。清‧雍正年間(1723~1735),世宗建立此寺,供執掌內蒙古格魯派事務的章嘉呼圖克圖居住。其規模略同於彙宗寺,外有圍牆環繞。入山門後,正中有重簷形天王殿,其左右有重層的鐘樓及鼓樓。天王殿後為大雄寶殿。
二寺分別擁有為數不少的佛倉(屬於章嘉呼圖克圖)、官倉(專司寺廟財政、法會)。道光二十六年(1846),宣宗付囑兩寺合併。此後,章嘉呼圖克圖第十六世、十七世、十九世均曾奉勒掌管此二寺。
「國師」是我國各朝代的帝王對於佛教徒中一些學德兼備的高僧所給予的稱號。我國高僧獲得國師稱號的,一般以北齊時代(550~577)法常為嚆矢。據《佛祖統紀》卷三十八說,北齊文宣帝天保元年(550),詔高僧法常入宮講《涅槃經》,尊為國師;國師的名稱以此為始。同時又以沙門法上為大統(僧官),統治天下僧尼,亦尊為國師。但以唐‧法琳的《辯正論》卷三「(僧)實國師」的記載看來,則在北周時似已有國師的稱號了。
宋‧志磐《佛祖統紀》卷四十三述國師稱號的由來說︰「自古人君重沙門之德者,必尊其位,異其稱,曰僧錄、僧統、法師、國師。入對不稱臣,登殿賜高座,如是為得其宜。」因此,後來有些學德兼備的高僧,常被當時帝王尊為國師。
不過這種國師的稱號,在印度和西域早已流行。《大宋僧史略》卷中〈國師〉條說︰「西域之法,推重其人,內外攸同,正邪俱有。昔尼犍子信婆羅門法,國王封為國師。內則學通三藏,兼達五明,舉國皈依,乃彰斯號。」《中阿含經》卷十五〈轉輪王經〉記剎利頂生王時︰國師梵志巡行國界,……這是婆羅門為國師的例子。又《出三藏記集》卷十一〈訶梨跋摩傳序〉記載︰佛滅九百年時,有個印度外道論師,想阻止巴連弗王崇敬三寶,就到摩竭陀國來活動。王即募境內學者說︰誰能以辯論折服外道的,當奉為國師。訶梨跋摩應募而至,折服了這個外道。王及臣民非常高興,即與全國人民奉為國師。《慈恩傳》卷四也說︰印度勝軍論師,學德兼備,摩竭陀王很敬重他,便派特使邀請,立為國師。
佛教東傳以後,西域也有國師的稱號。如前秦‧建元十八年(382)時,西域東師前部王彌第來訪長安,其國師鳩摩羅跋提同來,獻胡語《大品般若經》一部(《出三藏記集》卷八〈摩訶鉢羅若波羅蜜經抄序〉)。又高僧鳩摩炎(即鳩摩羅什之父,他從印度到龜茲,娶其王妹而生羅什),聰明有志節,捨相位出家,東度葱嶺。龜茲王聞名敬慕,自出郊迎,請為國師(《出三藏記集》卷十四〈鳩摩羅什傳〉)。此外,漢地高僧也有為當時西域國師的。如隴西高僧法愛,深解經論,兼通術數,為西域芮芮(亦稱蠕蠕或柔然國)國師,俸以三千戶(《高僧傳》卷八〈法瑗傳〉)。
當中國南北朝時代,由於統治者的需要和支持,許多高僧賴以開展活動,佛教獲得很大的發展。當時許多高僧雖沒有國師的稱號,但受貴族王侯崇信,被稱為家師、門師等。特別是在北朝,如魏文成帝奉沙門統曇曜以師禮,孝文帝稱呼《成實論》講師道登為「朕之師」,北涼‧沮渠蒙遜對於曇無讖,後趙‧石勒、石虎對於佛圖澄,前秦‧苻堅對於道安,後秦‧姚興對於鳩摩羅什等的尊敬,都是相當於國師的禮遇。至北齊文宣帝時,更正式尊稱法常為國師。元代法洪所撰的〈帝師殿碑〉(1321)說︰「古之君天下者皆有師,惟其道之所存,不以類也。故趙以佛圖澄為師,秦以羅什為師。夫二君之師其人也,以其知足以圖國,言足以興邦,德足以範世,道足以參天地贊化育,故尊而事之,非以方技而然也。」(《佛祖歷代通載》卷二十二)。
南朝陳宣帝,曾以天台智顗為菩薩戒師,隋煬帝也同樣以智顗為菩薩戒師,故有時也號為國師(《僧史略》卷下)。隋煬帝時之智瓘(早親南嶽大師,修法華三昧,隱居鍾山),煬帝屢詔,請問法要,禮為國師(《佛祖統紀》卷九)。唐高祖時之智滿,亦有國師的稱號。唐代三百年間,佛教各宗高僧被尊為國師的很多。禪宗的神秀,歷武后、中宗、睿宗、玄宗四朝,皆號為國師。嵩山老僧慧安被稱為老安國師,慧忠被稱為南陽國師,知玄被稱為悟達國師,無業被稱為大達國師。密宗方面,金剛智寂後,諡為灌頂國師。不空為帝灌頂,賜號為智藏國師。淨土宗有南嶽法照為代宗時代的國師。華嚴宗的澄觀,於貞元十五年(799)入宮闡說華嚴宗旨,德宗賜以大統清涼國師之號;法藏則被封為康藏國師。祖琇在《隆興編年》卷十五說︰「吾釋之盛,莫盛於唐,凡三百年間,以道德為天下宗師者不可悉數。」從以上人物看來,此說是符合事實的。
五代時期,雖然戰亂不停,但那些割據一方的小國對於高僧賜號仍見流行。西蜀後主賜無業為祐聖國師,吳越王以天台德韶為國師,南唐以文遂為國大導師,閩王王審知以鼓山神晏為興聖國師。
宋代佛教是禪宗的全盛時代,禪僧獲得賜號者極多,未見有國師的稱號。但日本天台宗高僧成尋於宋時來訪我國,至開封謁見神宗,神宗賜以善慧大師之號;寂後敕葬於天台山國清寺建塔,賜題「日本善慧國師之塔」(常盤大定《日本佛教之研究》)。
遼代崇信佛教,不少僧徒兼任朝廷高官。《契丹國誌》卷八說︰「(興宗)尤重浮圖法,僧有正拜三公、三師兼政事令者,凡二十人。」著名高僧非濁於重熙十八年(1049)為上京管內都僧錄,清寧二年(1056)晉至檢校太傅太尉,賜純慧大師之號。他的老師就是著名的燕京奉福寺圓融國師。圓融名澄淵,著有《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詳集記》十四卷、《科》三卷,稱為燕台奉福寺特進守太師兼侍中國師圓融大師賜紫沙門(〈奉福寺尊勝陀羅尼石幢記〉、《遼史拾遺》卷十六)。
到了金代,國師的名義更見明確。《大金國誌》卷三十六〈浮圖〉條說︰「浮圖之教(中略)在京曰國師,帥府曰僧錄、僧正,列郡曰都綱,具曰維那。(中略)國師,在京之老宿也,威儀如王者師,國主有時而拜。服正紅袈裟,升堂問話講經,與南朝等。」
元代的國師,兼有政教的權力;由於朝廷過分寵信喇嘛,造成了許多流弊。《元史》〈釋老傳〉記當時帝師的權力說︰「乃郡縣土番之地,設官分職,而領之於帝師。(中略)帥臣以下,亦必僧俗並用而軍民通攝。於是帝師之命,與詔敕並行於西土。(中略)雖帝后妃主,皆因受戒而為之膜拜。(中略)其徒怙勢恣睢,日新月盛,氣焰熏灼,延於四方。」世祖忽必烈於中統元年(1260)以八思巴(1239,一說1235~1280)為帝師,授以玉印,統釋教。至元六年(1269)奉敕新制蒙古字(亦稱八思巴文字)成,升號為帝師大寶法王,更受賜玉印。至元十七年(1280)以四十二歲(或云四十六歲)入寂,帝極哀悼,賜「皇天之下一人之上開教宣文輔治大聖至德普覺真智佑國如意大寶法王西天佛子大元帝師」的尊號(《佛祖歷代通載》卷二十一)。至元初,設立釋教總制院,命國師管領釋教僧徒及西藏事,同二十五年改為宣政院。其後對於西藏喇嘛特賜或追諡為帝師、國師、三藏國師、灌頂國師者,不勝枚舉。
漢族僧人受元朝尊為國師的也有九人,世祖時代的海雲國師(1202~1257)最為著名。海雲名印簡,山西嵐谷寧遠人,道行孤高,為朝野所重,卓錫燕京慶壽寺。太子生時,詔海雲國師摩頂立名。寂後築塔燕京;元初新築京城,監築者謀毀海雲國師塔,兩雉相合,奏帝欲去其塔。帝云︰海雲高僧,築城圍之,貴僧之德,千古不磨(其行狀詳載於近年北京巿發現的王萬慶撰〈大蒙古國燕京大慶壽寺西堂海雲大禪師碑〉及《佛祖歷代通載》卷二十一、卷二十二)。大德五年(1301)成宗建大萬聖祐國寺於五台山,詔求開山第一代住持,帝師迦羅斯巴推荐洛陽白馬寺住持華嚴學僧文才(號仲華,1241~1302),成宗即鑄金印,署他為真覺國師(《佛祖通載》卷二十二)。萬松行秀為金、元兩朝禪宗第一流人物,深受名相耶律楚材等王侯皈依。佛教史籍未見他有國師之號,但元代日僧邵元所撰〈山東靈巖寺息庵禪師道行碑記〉所云︰「大萬松雨(秀﹖)國師下,有雪庭總統,三世而繼其燈,息庵也。」萬松之為元代的國師也是無疑的(塚本善隆《日支佛教交涉史研究》)。天目山中峰明本禪師於至治三年(1323)入寂,敕諡為普應國師。明本於延祐四年(1317)住湖州幻住庵時,著有《幻住庵清規》,在《續藏》本即稱它為《普應國師幻住庵清規》。此外,雲南大理地方的左黎,亦被元朝封為國師。左黎,滇西人,至京治成宗手疽,封為國師,歸大理(《滇釋記》卷一)。
明代之初,朝廷為加強和西藏等民族的聯繫,雖仍沿用元制,封喇嘛為「帝師」、「國師」等尊號,但其聲勢已不如元代之盛。明太祖洪武六年(1373),詔西番、土番各族酋長,舉故有官職者至京受職賜印,使因俗為治;以故元攝帝師喃加巴藏卜為熾盛佛寶國師,賜玉印及彩幣。自是番僧有封為灌頂國師及贊善王、闡化王、正覺大乘法王、如來大寶法王者,俱賜以金章誥命,領其人民,間歲朝貢。永樂五年(1407),封西僧哈立麻為如來大寶法王、西天大善自在佛,領天下釋教。其徒勃羅等,皆封為大國師(《古今圖書集成》〈釋教部〉匯考卷六)。六年,吐魯番僧清來入貢,封為灌頂慈慧圓智普通國師。八年,以番僧綿思吉為淨慈妙濟國師,以班丹藏卜為淨覺弘濟國師。十三年,又封烏斯藏的釋迦也失為妙覺圓通慈慧普應輔國顯教灌頂弘善西天佛子大國師等。自永樂一朝受封的西藏喇嘛,有闡化、闡教、輔教、護教、贊善五法王,及二西天佛子,九灌頂大國師,十八灌頂國師(魏源《聖武記》卷五〈國朝撫綏西藏記〉上)。
英宗天順元年(1457),遞減番僧封號︰降法王為大國師,大國師為國師。成化四年(1468),魏元、康永韶等上書諫言︰「今寵遇番僧,有佛子、國師、法王名號,儀衞過於王侯。(中略)又多中國之人習為番教圖寵貴者,伏望資遣番僧使之還國。」成化十二年(1476),大學士商輅等又條陳時政說︰「閑住番僧,往往自都綱、禪師升至國師、佛子、法王等,給與金銀印信圖書。其有死亡,徒弟承襲,更求造塔。二者皆侵耗朝廷財物,宜行禁治。」於是革除法王、佛子、國師等稱號。到武宗時,又大優遇喇嘛。正德二年(1507),升慈恩、能仁、護國三寺禪師為國師,以大慈恩寺領占竹為灌頂大國師。正德五年,武宗自稱為大慶法王,並學番語誦番經,所封國師更多。至世宗信仰道教以後,國師的尊號才不多見(〈釋教部〉匯考卷六)。但穆宗隆慶三年(1569),仍有闡化、闡教、輔教三王入貢,詔依洪武之制,令三年一貢(《明史》卷三三一)。
明代漢族僧人之得封國師尊號見於記載者,只有洪熙元年(1425)賜釋智光號廣善大國師。《明外史》〈方技傳〉說︰「釋子智光,武定人,洪武時奉命兩使烏斯藏、榜葛剌、泥八剌、地涌塔諸國。永樂時又使烏斯藏,迎尚師哈立麻。歷事六朝,寵錫冠群僧。」英宗嗣位,又加號西天佛子。此外,成化間(1465~1487)僧繼曉初以邪術獲封法王和國師,後被革去國師為民(〈釋教部〉匯考卷六)。又萬曆間(1573~1620)相傳漳州閑雲石室高僧樵雲因超度神宗皇太后,獲賜龍袴,俗稱為龍袴國師(念西《龍袴國師傳》)。但從蕅益(《靈峰宗論》卷八之二)所撰〈樵雲律師塔銘〉看來,樵雲不過是一個精持戒律兼修淨業的高僧而已,並沒有國師的稱號。
清初世祖敬重禪僧。順治年間(1644~1661),憨璞性聰、木陳道忞、玉琳通琇等,先後入宮說法,各賜紫衣及尊號。憨璞稱為明覺禪師。木陳稱為弘覺禪師(清〈尤西堂集序〉及《八指頭陀詩集》卷八均稱為弘覺國師)。玉琳初稱大覺禪師,繼遣使加封大覺普濟禪師,後又加封為大覺普濟能仁國師,通稱為玉琳國師,是清代漢族佛教中享有國師尊號的唯一僧人。
清代雖為喇嘛教的復興時期,但喇嘛被封為國師的並不多見。青海阿噶旺羅布桑卻拉丹,於清初入藏受戒並就學於第五世達賴喇嘛等人,被認為第十四世章嘉呼圖克圖後,於康熙二十六年(1687)到北京謁見清聖祖,聖祖為建匯宗寺(東廟、黃寺)於內蒙多倫諾爾,令傳教於內外蒙古;康熙四十五年,賜「灌頂普覺廣慈大國師金印」,雍正年間(1723~1735),清世宗又為第十五世章嘉於匯宗寺西方建立了善因寺(西廟、青寺)(天純《內蒙黃教調查記》)。清初諸帝對於喇嘛的封號甚為謹慎。乾隆特別製一篇〈喇嘛說〉刻在雍和宮的四面碑上,那上面說︰喇嘛又稱黃教,始盛於元,沿及於明,封帝師、國師者皆有之。我朝惟康熙年間只封一章嘉國師,相襲至今。註云︰我朝雖興黃教,而並無加崇帝師封號者。惟康熙四十五年封章嘉呼圖克圖為灌頂國師;雍正十二年加授章嘉為灌頂普善廣慈大國師,令住持嵩祝寺。
乾隆時代對於章嘉國師雖極禮遇,但章嘉似已不大過問政治。據清禮親王的《嘯亭雜錄》(嘉慶年間出版)關於清字經館的記事說,乾隆三十七年,設清字經館(即滿文藏經館)於西華門內,命章嘉國師綜其事,以達天、運筏等助之,考取滿人謄錄纂修若干員,令翻譯經卷,先後凡十餘年,大藏告竣。章嘉國師、喇嘛黃教高僧,為乾隆帝所優遇,帝嘗以法司案卷命師判決;師合掌答曰︰此國之大政,宜由皇上與大臣討論,非方外之人所預也。直到清末,章嘉雖世襲國師稱號,實際上只是在蒙藏地區從事宗教活動而已。(林子青)
內蒙古地區藏傳佛教格魯派之最大轉世活佛。又稱章嘉格根(Lcaṅ-skya gegen),或單稱格根(Gegen,為蒙古語「光明者」之義)。章嘉為西藏名Lcaṅ-skya之音譯,又作張家、章佳,原為西藏地名;呼圖克圖為蒙古語Khutuktu之音譯,又作胡土胡圖、胡土克圖,意為再來人,或聖者。在信徒心目中,章嘉被視為文殊化身。並與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並稱為蒙古二大喇嘛。
章嘉轉世,至今已有十九世,而以阿噶旺羅布桑卻拉丹(Nag-dbaṅ blo-bzaṅ chos-ldan;1642~1715)為此職位之實際鼻祖(或說為禪克巴朗塞粒,Grags-pa ḥod-zer;﹖~1641),由他開始,才確立章嘉呼圖克圖為內蒙古政教統轄者之地位。相傳在他之前有十三世轉世傳承,故一般通常稱他為第十四世章嘉呼圖克圖。至於十三世之世系,有各種異說,若依妙舟《蒙藏佛教史》第五篇所載,依次為森泰葛根、奈遜奈、達巴保亞薩里亞、革那巴拉森、騷坡苦巴、司塞龍瓦、朗足通瓦、拔思巴、羅布桑、甲卿曲吉、求基迦勒薩、鋄突巴粒迦托爾珠、禪克巴朗塞粒。其中,前三世為傳說性人物。而阿噶旺羅布桑卻拉丹以後之章嘉呼圖克圖,共有五世,依序為羅賴畢多爾吉(1717~1786)、伊希丹畢札拉參(1787~1846)、葉熙但璧呢瑪(1849~1875)、羅藏丹森嘉索(1878~1888)、羅藏巴丹旦丕仲麥(1891~1957)。
自十四世起,掌握內蒙政教首領地位之章嘉呼圖克圖甚受清廷禮遇,不僅擁有管理宗教事務之權,並參與內蒙行政大事,更居於京師中敏珠爾(Smin-grol)、噶爾丹錫哷圖(Mkhar-sṅon-śi-re-ge-thu)、洞闊爾(Stoṅ-ḥkhor)、阿嘉(A-kya)、土觀(Thuḥu-bkvan)等多數駐京喇嘛之上位,按例支與月廩。夏、秋二季可至五台山或多倫諾爾避暑。其勢凌駕於三公九卿。高宗時,又創設大活佛抽籤金瓶,委其保管,益發增強其權勢。清代中期以後,其所管轄之寺廟範圍除京師、五台山、內蒙之外,更擴及於熱河、遼寧、陜西、甘肅、青海等地。
◎附一︰韓儒林〈青海佑寧寺及其名僧〉(摘錄自《現代佛教學術叢刊》{59})
章嘉呼圖克圖
清代駐京喇嘛中,歷輩闡揚黃教,如章嘉、噶勒丹錫哷圖、敏珠爾、濟隆諸呼圖克圖,或在京掌教,或赴藏辦事,俱曾加國師禪師等名號。乾隆五十一年,欽定其班次如下︰
左翼頭班章嘉呼圖克圖,二班敏珠爾呼圖克圖。
右翼頭班噶勒丹錫呼圖克圖,二班濟隆呼圖克圖。
清代駐京喇嘛甚眾,惟章嘉位居上首,地位尊崇,可以想見。其北平駐錫地為嵩祝寺。寺北接著名之天清番經局,南臨嵩公府,規模頗為偉大。嘉慶時,嵩祝二字尚作松竹,嗣後殆以嵩公府故,漸改寫為嵩祝。今則嵩公之府,已改建為國立北京大學圖書館矣。
第一世章嘉名札華鄂塞兒(此云譽光),生於青海互助縣紅崖子溝西岸張家(村名,隔岸與老幼堡相望)。二世章嘉傳謂生於Hu-lan-na-re,Hu-lan當即蒙文Hulaghan之土人讀音,華言紅也。明末崇禎三年被選為佑寧寺法臺。大約卒於崇禎十四年。號稱張家法王(Lcan-skya-chos-rje)後代化身,遂以張家呼圖克圖為號。至於易張家為章嘉,殆為康熙以後事。今一家村人信口附會,猶於鄰近造出許多聖蹟。如村北有泉,流為小溪,隆冬不冰,謂係譽光曾於其泉飲馬,故不凍結,因名飲馬泉。村西有山,層疊如階級,謂當山崩時,譽光炒麵以鎮之,故得不頹。最奇妙者,村北有塔,謂係譽光所修,若無此塔神力,其地土人,早已全與漢人同化矣!
第二世章嘉呼圖克圖名俄旺曲丹(此云語自在法具),崇禎十五年轉生於湟濱伊格溝,為山西商客之子。十二歲出家,四十五歲入藏,事第五世達賴喇嘛俄旺羅藏嘉磋(此云語自在善慧法海,1617~1682),依從高僧多人,遂成大哲。(中略)返青後被選為佑寧寺法臺,時康熙二十七年也。清帝聘請章嘉至京,宏揚佛法,緇素恍服。第六輩達賴喇嘛倉洋嘉磋(此云梵音海,1683~1706)立,奉命入藏送敕印。康熙四十四年,封為灌頂普善廣慈大國師。給予敕印,住多倫諾爾(此云七湖)之彙宗寺,雍正在藩邸,從詔佛法。《衛藏通志》卷首〈雍正十一年御製語錄後序〉︰
「....聖祖敕封灌頂普惠廣慈大國師章嘉呼圖克圖喇嘛,乃真再來人,實大善知識也,梵行精魄,圓通無礙,西藏蒙古中外諸士之所皈依,僧侶萬眾之所欽仰。藩邸清閒,時接茶話者十餘載,得其善權方便,因知究竟。(中略)壬辰(康熙五十一年)春正月,延僧至七、二十、二十一隨喜同坐兩日,共五枝香,即洞達本來,方知唯此一事實之理。自知未造究竟,而迦陵音乃踴躍讚歎,遂謂已徹玄微,儱侗稱許。叩問章嘉,乃曰︰『若王所見,如鍼破紙窗,從隙窺天,雖云見天,然天體齊大,鍼隙中之見,可謂偏見乎﹖佛法無邊,當勉進步。』朕聞斯語,深洽朕意。
二月中復結制於集雲堂,著力參求。十四日晚經行次,出得一身透汗,桶底當下脫落,始知實有重關之理。乃復問證章嘉,章嘉國師云︰『王今見處雖進一步,譬猶出在庭院中觀天矣!然天體無盡,究未悉見,法體無量,當更加勇猛精進』云云。朕將章嘉示語,問之迦陵音,則茫然不解其意,但支吾云︰『此不過喇嘛教迥殊工夫之論,更有何事。』朕諦信章嘉之垂示,而不然性音之妄可。仍勤提撕拾。
至明年癸丑(當為巳)之正月二十一日,復堂中靜坐,無意中忽蹋末後一關,方達三身四智合一之理,物我一如本空之道。慶快平生──詣章嘉所禮謝,國師望見,即曰︰『王得大自在矣!』朕進問︰『更有事也耶﹖』國師乃笑展手云︰『更有何事耶﹖』復用手從外向身揮云︰『不過尚有恁之麼理,然易事耳。』此朕平生參究因緣,章嘉呼圖克圖喇嘛實為朕證明恩師也。其他禪侶輩,不過曾在朕藩邸往來,壬辰癸巳(康熙五十一、五十二年)間坐七時,曾與法會耳。....」
康熙五十三年,章嘉卒,年七十三。著作凡七函,附於北京版《丹珠爾》之後,流佈甚廣。
第三世章嘉呼圖克圖名繞為多爾吉(此云遊戲金剛),又名也攝丹丕鍾麥(此云智慧教燈),康熙五十六年,生於夏瑪帕察之地。三妙俱備,稍學即成。雍正初羅卜藏丹津倡亂,年甫七齡。清帝召至京師,特於多倫泊造善因寺以居之,《清會典》稱︰
「(雍正十二年)章嘉呼圖克圖忽畢勒罕(譯言化身),來歷甚明,於經典性宗,皆能通曉,不昧前因,實為喇嘛內特出之人,應照前身賜國師之號。其原有灌頂普善廣慈大國師印,現在其徒收儲,毌庸頒給外,應給予誥命敕書。」
清代康熙雍正兩朝,滿廷與準噶爾皆欲利用黃教,控制西藏。雍正六年,以噶爾丹策楞(此云具喜長壽)顗覦西招,遂遷第七輩達賴喇嘛賢劫海於噶達城惠遠廟,以杜釁端。十三年,準噶爾遣使求成,定界息兵,乃於四月派兵護送回藏。第三輩章嘉呼圖克圖時年十九歲,亦隨同入藏巡禮。(中略)遊戲金剛,學通番漢,極為乾隆所崇信。在京時,黃幡車過處,都人仕女,爭取手帕鋪途,以輪轂壓過,即為有福。其車可出入東華門,蓋所以尊寵之者備至。清帝以其徒眾繁多,特為設置僧官以管轄之。
遊戲金剛著作豐富,文字優美,蒙藏喇嘛,莫不奉為圭臬。(中略)
第四輩章嘉呼圖克圖名也攝丹丕嘉燦(此云智慧教幢)。《清會典》嘉慶十一年論云︰
「現在章嘉呼圖克圖之呼畢勒罕轉世,著仍賞給香山法海寺、五台山普樂院等寺居住。所有國師印信及金頂黃轎、九龍黃坐褥、黃繖等項,著在松竹寺(即今嵩祝寺)妥為供貯,俟轉世之呼畢勒罕勤習經卷後,能維持黃教時,再加恩賜。」
此嘉慶十一年前(1806)轉世之章嘉,當即第四輩。降至道光八年,約已二十二三歲,故是年諭云︰「章嘉呼圖克圖經藝純熟,且所辦捐輸事件,均屬妥協,著將伊所得印信敕書,仍舊賞用。」
第五輩名也攝丹丕尼瑪(譯言智慧教日)。關於此世章嘉,生平行事,予一無所知。
第六輩章嘉呼圖克圖名羅藏也攝丹丕嘉磋(此云善慧智教海),清‧光緒十六年少亡。
第七輩章嘉呼圖克圖名羅藏巴丹丹丕鐘麥(此云善慧吉祥教燈),即今世轉身。生於清‧光緒十七年。民國建立後,受政府尊崇如故。北伐之前,其官銜為「灌頂、普善、廣慈、宏濟、光明、昭因、闡化、綜持黃教大國師、大總統府高等顧問,管理京城、內蒙、察哈爾、五台山、熱河、多倫等處各寺廟掌印」。曾任國民政府委員。
就宗教言,喇嘛教與回教平分中國西北部,清代蒙藏等地,前藏達賴,後藏班禪、外蒙古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內蒙古章嘉呼圖克圖,實為四大教主。然就其對政府關係言,章嘉則遠較其他三活佛密切。
依《清會典》呼畢勒罕之認識,乾隆以前,向由達賴喇嘛所屬拉穆吹忠(或作垂仲,師巫也)作法降神,憑其隆丹(此云授記),訪迎供養。惟吹忠往往受人囑託,妄行指示。是以達賴喇嘛、班禪額爾德尼、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率以親族姻婭,遞相傳襲,竟與世職無異。致令蒙古番眾,物議沸騰。乾隆末年,後藏有噶布倫、丹津班珠爾者,其兒輩中亦出呼畢勒罕,眾心不服,致釀成沙瑪爾巴(此云紅帽派)往結廓爾喀搶擄札什倫布(此云吉祥山)之事。乾隆五十七年廓爾喀平後,特定金奔巴(瓶也)掣籤之制,並製〈喇嘛說〉,鐫碑立雍和宮。
◎附二︰東初〈第十九世章嘉大師〉(摘錄自《中國佛教近代史》第十六章第七節)
章嘉大師乃四大喇嘛之一,本名羅桑班殿丹畢蓉梅。民前二十二年(1889)即清‧光緒十五年,生於青海大通縣之拉路塘,民國四十六年(1957)三月四日,捨報安祥,示寂於台灣省台大醫院,世壽六十八。(中略)
章嘉轉世,今生乃係第十九世,黃教中四大呼圖克圖之一,主管內蒙。蒙古各地呼圖克圖出世,名在北平雍和宮金奔巴瓶之內的,都由章嘉大師監視抽籤確定。其八歲時,即被迎請晉京供養,世稱大國師。其擁有內蒙四十九旗及青海二十九旗的廣大信徒,在蒙旗內有三百多所寺廟。北平、遼寧、熱河、綏遠、察哈爾、多倫、青海和山西五台山等地,都有屬於其主管寺廟,每一寺廟所住喇嘛,多的三、四千人,少的也有三、四百人,總約十數萬喇嘛。清廷尊敬大師,特封為「灌頂普慧廣慈」尊號,光緒二十二年,行坐床典禮。
民國肇興,時有封號,袁世凱時於其封號下加封「宏濟光明」四字。徐世昌時,又加「召因闡化」四字。北伐完成,國府另封「護國淨覺輔教」大師德號。大師始終本國家至上,民族至上的信念,遵循國策,宣揚教義。民國十三年,應東北各地教徒的迎請,授時輪金剛法,參加頂禮者十餘萬人,十九年任蒙藏委員會委員。
民國二十年「九一八事變」,日本侵佔東北後,急圖謀侵熱河。中央以蒙旗民眾都信奉佛教,民國二十一年,特任章嘉大師為蒙旗宣化使,並與班禪大師一同晉京宣誓就職。時章嘉曾謂︰「章嘉世掌蒙古黃教,此次奉命宣化蒙旗,到京後,又蒙優待,實深感謝。在此國難期間,非團結不足以救亡禦侮,東亞和平為帝國主義所搖撼,人類末劫將至,本我佛救人救世之心,以保障東亞和平。往昔因得罪達賴,又因徐樹錚凌辱外蒙活佛哲布尊丹巴,以致蒙藏多事。今則蔣委員長(介石)努力剿共,戴院長等人皆崇敬佛教,必可使中央奠定,使達賴外蒙古釋隙來歸,章嘉亦願竭力以謀五族之團結。」於此可知章嘉大師竭誠擁護國策之宏願矣!
當章嘉大師派員赴蒙旗調查,組織宣化使署,西蒙王公德王召集蒙旗各王公旗長於十月中會議於百靈廟,倡議內蒙自治,以拒日俄。國府特派內政部長黃紹雄氏親赴北方視察指導,並表示贊成扶助內蒙自治。但旋北平蒙古同鄉竟電告中央,反對章嘉大師赴蒙宣化,及蒙古救濟委員會代表吉爾克明、趙福海等八人,謁內政部長陳商蒙事,表示四點,中有章嘉大師以教之勢力在蒙,發展個人勢力,無異阻礙內蒙自治,亦等於出賣蒙古利益。
內蒙倡議自治,全係德王一人主張,不特非為內蒙民意,即西蒙三旗王公旗長,亦多未表贊同,其中顯然有嚴重的背景。章嘉大師赴蒙旗宣化,本奉中央命令,其個人素居國內,對內蒙談不上有何企圖。今內蒙王公要求自治,並且攻擊章嘉大師阻礙內蒙自治,顯然有人從中挑撥離間。試觀章嘉大師致蔣委員長(介石)一電謂︰
「蒙古官民事吾唯謹,分屬師徒,情若骨肉,雖孝子之事父,亦不過此。乃近得報,西三盟竟有人背吾從人,甘傀儡,在百靈廟開會,草有自治政府大綱。值此蒙邊吃緊,若我政府能用迅雷不及掩耳手段,將班禪請出三蒙,則鄙人自有妥處辦法,能使蒙人內向。否則障礙不除,吾雖盡力宣化,恐不敵破壞者力大。」
由此電內容觀之,章嘉視蒙古官民「情若骨肉」,此為菩薩視「一切眾生皆吾父」同體大悲心理之發露。所謂「背我從人」,乃至「障礙不除」,顯然章嘉與班禪間對內蒙自治事,發生不同意見,並存有爭取教權企圖,故有將班禪請出西三旗等語,尤為顯出二人的裂痕。(中略)
二十三年大師赴伊克昭盟巡視,日本特務在錫盟活動,大師折返五台,復時來威脅,大師不為動。二十四年更贈禮物勳章,大師毅然拒絕。是年當選中國國民黨中央監察委員,二十六年任國府委員。二十六年對日戰爭發生,隨政府西遷,旋受命宣化蒙旗,設公署於成都。三十五年被選為國大代表,三十六年政府為崇德報功,加封「護國淨覺輔教」大師,頒給金印金冊,為對蒙藏佛教領袖封號所僅有,其榮譽與達賴班禪相等。(中略)
章嘉大師本為密宗黃教宗主,太虛大師圓寂後,又當選為中國佛教會理事長,無異又為顯教領袖,三十七年受聘為總統府資政。三十八年大陸臨危,四川將領留大師在川或赴西康,但大師毅然決然迅赴重慶,謁蔣總統(介石),表明護國化民之心,總統面囑來台,即返成都,倉卒赴機場,諸多經典法物,都經遺失。
四十一年以中國佛教首席代表身份出席在日召開之第二屆世界佛教徒友誼會,並向日本政府交涉玄奘頂骨歸還自由中國,於日月潭建塔紀念。四十六年圓寂,總統明令褒揚,題「弘教輔明」四字。親臨致祭,以示崇德報功之意。
達賴、班禪、章嘉均屬黃教派之主教,中央對達賴等雖一視同仁,但與中央相處最為融洽者,莫過於章嘉。最能獲得顯教教友愛戴者,亦唯有章嘉大師,中央各部首領對章嘉大師崇高道德、莊敬風度,無不推崇,總統蔣公對其尤為崇敬。
〔參考資料〕 張羽新《清代四大活佛》;《西藏佛教教義論集》一(《現代佛教學術叢刊》{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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