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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具足戒

[佛光阿含藏]

巴利本作 pātimokkha-sajvarāya patipanno(波羅提木叉律儀行者)。具足戒為比丘、比丘尼所受之戒,戒品具足,故稱之。比丘有二百五十戒,比丘尼有五百戒(四分律謂三百四十八戒,而以大數而稱為五百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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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一白三羯磨

(術語)授戒之作法也。略作白四。亦謂之白四羯磨。白者表白,一白者,一讀表白文也。羯磨梵語,譯曰作業,即為授戒作業之義,是亦一種表白之文。三羯磨者,三讀羯磨之表文也。雖均是表白。而最初對大眾告白某行授戒作法之表文,謂之白。其次記授戒法於受者之表文,謂之羯磨。是為完全受戒。然則白四,亦曰白四羯。表白與羯磨。讀四度表文之意也。是授戒之作法上最為鄭重者。其白文如下:「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缽具。若僧時到,僧忍聽授某甲,具足戒某甲為和尚。白如是。」其次羯磨「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缽具。僧今授某甲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者,默然。誰不忍者說。」見行事鈔資事記上三之二羯磨條。


七眾

(名數)一、比丘Bhiku,二、比丘尼Bhikui,是男女之受具足戒者。三、式叉摩那Śikamāā,沙彌尼之學六法者。四、沙彌Śrāmaera,五、沙彌尼Śrāmaerikā,男女之受小戒者。六、優婆塞Upāsaka,七、優婆夷Upāsikā。男女之受五戒者。此中上五眾出家。下二眾在家。是諸經論通說之七眾也。天台於戒疏之中依十誦律建立九眾。第六為出家男。第七為出家女。是受齋戒之男女也。第八第九為優婆塞優婆夷。此中取式叉摩那已下名為下之七眾。參照九眾條。


七證師

(名數)受具足戒時之七個證明師也。見三師七證條。


三上座

(名數)阿毘達磨集異門足論四曰:「一、生年上座,生年尊長耆舊者。二、世俗上座,如知法、富貴長者、大財大位、大族大力、大眷屬、大徒眾,皆和合推為上座者。三、法性上座,受諸具戒耆舊長宿者,有說此亦生年上座。蓋佛說出家受具足戒者名真生故也,若有苾芻得阿羅漢,則名法性上座。」


三師七證

(術語)比丘受具足戒。要三師七證。三師者:一、戒和尚,正授戒者。二、羯磨師,讀表白及羯磨文者。三、教授師,教受以威儀作法者。七證者,七人之證明師也(自七人而上不厭其多),若在邊地則可減為三師二證。見行事鈔上三。


三階

(人名)自隋至唐初有所謂三階法者,為三階禪師信行所創。信行姓正氏,魏郡人,其母祈佛而生。四歲出家,八歲轉涉經論,後於相州法藏寺受具足戒,持戒嚴峻,四遠英達,皆造其門。隋開皇初,住真寂寺。撰對根起行,三階集錄等四十餘卷。智行兼備,時稱為四依之菩薩。其化大行。十四年寂,壽五十四。見續高僧傳十四。


不拜

(雜語)受三歸為優婆塞優婆夷者,不得拜餘道之天神地祇。受具足戒之比丘比丘尼,并不得拜國王父母也。般舟三昧經四輩品曰:「自歸命佛,歸命法,歸命比丘僧,不得事餘道,不得拜於天,不得祠鬼神。」梵網經下曰:「出家人法,不向國王禮拜,不向父母禮拜,六親不敬,鬼神不禮。」唐彥悰所撰有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六卷。


二眾

(名數)一、道眾,出家修道業,受具足戒,十戒者。二、俗眾,在俗歸於法,受五戒八戒者。玄義釋籤一曰:「道俗顒顒。」觀經玄義分曰:「道俗時眾等。」


五眾

(名數)五蘊之舊譯,舊譯曰五隱,五眾。眾為和集之義。法華經譬喻品曰:「分別說諸法生滅之五眾。」法華嘉祥疏五曰:「以五法和集,義稱五眾。又一一陰法各眾多故云眾也。雜心云:積聚是陰義。」

又出家之五眾:一、比丘,受具足戒之男子。二、比丘尼,受具足戒之女子。三、式叉摩那,譯言學法女。將受具足戒而學六法之女子。四、沙彌,出家受十戒之男子。五、沙彌尼,出家受十戒之女子。見三藏法數二十二。


五種不男

(名數)不成完全之男性者有五人。有新舊兩解。舊譯家之解:一、生不男,生來男根不發育者。二、犍不男,以刀去男根者,如閹。玄應音義十四曰:「犍又作[打-丁+虔][利-禾+虔]二形,同居言切,字書犍害也,通俗文以刀去陰曰犍。」三、妒不男,因見他之婬,方有妒心,而根勃發者。四、變不男,根能變現,遇男則女根起,遇女則男根起者。五、半不男,半月為男根之用,而半月不為者。表中半擇迦依上解則如Ubhayavyañjaka(二根者)。四分律三十五曰:「佛言:黃門於我法中無所增益,不得與出家,受具足戒。若已出家受具足戒,應滅擯。是中黃門者:生黃門、犍黃門、妒黃門、變黃門、半黃門。」新譯家又有二解:其一以無根為扇搋,有根而不具為半擇迦。前之扇搋,分本性與損壞之二種;後之半擇迦,分嫉妒、半月、灌灑之三種;以為五種。灌灑者,澡浴等灌灑之時,男勢方起也。其二五種之不男,通名為半擇迦,扇搋唯限于無根。故對法論八曰:「半擇迦有五種:謂生便半擇迦、嫉妒半擇迦、半月半擇迦、灌灑半擇迦、除去半擇迦。」慈恩據此。法華玄贊九曰:「五種不男者:謂生便、除去、嫉妒、半月、灌灑。」生便者,生便無根者也。出于俱舍光記三。


八種別解脫律儀無表色

(名數)依順受戒作法,發動善性身口而生之別解脫律儀無表色,又有八種之別:一苾芻律儀無表色,依比丘受具足戒而發者。二苾芻尼律儀無表色,依比丘尼受具足戒而發者。三正學律儀無表色,依式叉摩那受六法而發者(式叉摩那,譯曰正學女),四勤策律儀無表色,依沙彌受十戒而發者(沙彌,譯曰勤策),五勤策女律儀無表色,依沙彌尼受十戒而發者。六近事律儀無表色,依優婆塞受八戒而發者。七近事女律儀無表色,依優婆夷受八戒而發者。八近住律儀無表色,依優婆塞優婆夷受五戒而發者。


六法戒

(名數)七眾中,學法女宜受持之戒法也:一、染心相觸,以染污心觸於男子之身也。二、盜人四錢,盜他人之金錢四錢也。三、斷畜生命,殺畜生之命也。四、小妄語,自稱我為聖者而貪供養,為大妄語,其餘不實之言為小妄語。五、非時食,過午而食也。六、飲酒也。行事鈔下四之三曰:「式叉摩那此云學法女,四分十八童女應二歲學戒。又云:小年曾嫁年十歲者與六法。(中略)學六法即羯磨所為,謂染心相觸、盜人四錢、斷畜生命、小妄語、非時食、飲酒也。」俱舍光記十四曰:「梵云式叉摩那,唐言正學,謂正學六法。言六法者:謂不婬、不盜、不殺、不虛誑語、不飲酒、不非時食。」二年間堪忍此戒法者,初為比丘尼,得受具足戒


出家授近圓羯磨儀軌

(經名)一卷。元拔合思巴集記。受具足戒之作法。


十三難

(名數)一邊罪難,先受具足戒而犯四波羅夷者,是為佛法邊外,故曰邊罪。二犯比丘尼,於白衣時犯淨戒之比丘尼者。三賊心受戒者,曾於白衣或沙彌時,盜聽他之說戒羯磨,詐稱為比丘者。四破內外道者,原是外道,來投佛法,受具竟,還復本道,今欲復來受戒者。是彼此通壞,而志性無定。五黃門,五種不男也。六殺父,七殺母,八殺阿羅漢,九破僧,破法輪僧也,若為破羯磨僧,則非難。十出佛身血,十一非人難,八部之鬼神,變化人形者。十二畜生難,畜生變為人者。十三二形難,具男女之二根者。

(名數)見遮難條。


十師

(術語)比丘受具足戒時,三師七證之十師也。見三師七證條。


受具

(術語)謂比丘比丘尼之受具足戒也。行事鈔上三之一曰:「十僧受具。」


善來比丘

(雜語)由當人之願力與佛之威神力,佛向願出家之人稱善來比丘,便為沙門,剃髮染衣之相自備,身成具足戒也。增一阿含經十五曰:「諸佛常法若稱善來比丘便成沙門。是時世尊告迦葉曰:善來比丘!此法微妙,善修梵行。是時迦葉及五百弟子所著衣囊盡變作袈裟,頭髮自落,如似剃髮以經七日。」四分律三十三曰:「時迦葉即往弟子所告言:汝等知不,我今欲從沙門瞿曇所修梵行,汝等心所樂者各自隨意。(中略)前白佛言:我等欲于如來所出家修梵行。佛言:善來比丘!于我法中快修梵行得盡苦際,即名為受具足戒。」佛本行集經三十四曰:「時憍陳如知彼法行從座而起,頂禮佛足胡跪合掌而白佛言:善哉世尊!我入佛法,世尊度我以為沙門與具足戒。爾時佛告憍陳如言:善來比丘!入我法中行於梵行,盡苦邊故。是時長老憍陳如身便出家成具足戒。」


四根本性罪

(名數)比丘之四波羅夷罪Pārajikā也。十輪經三曰:「出家受具足戒,於四根本性罪中精勤守護。」


四苾芻

(名數)一名想苾芻,身為俗人,尚未受具足戒,自稱為苾芻,是為名想苾芻。名從想生,或能生想,故言名想。二自稱苾芻,犯重之人,實非苾芻,自稱言自是苾芻,名為自稱苾芻。三乞食苾芻,出家之人以乞食自活,故名乞食苾芻。四破惑苾芻,諸阿羅漢破惑盡者也。見俱舍論十五。


圓具

(術語)具足戒之異名,受具足戒者近於涅槃之圓果,故云圓具。舊曰具足戒,新曰近圓戒。寄歸傳四曰:「圓具圓心,遵修律藏。」


小師

(術語)受具足戒未滿十夏者之稱。又弟子之稱。又沙門謙下之稱寄歸傳三曰:「西方行法,受近圓已去名鐸曷羅,譯為小師。滿十夏名悉他薛,譯為住位,得離依止而住。」釋氏要覽上曰:「亦通沙門之謙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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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阿含藏]
沙彌

沙彌(sāmanera)(巴),譯為勤策、息慈。勤策者,以其為大僧勤加策勵,故名。息慈者,息惡行慈之義。沙彌為男子出家受十戒而未受具足戒之通稱,佛教僧團七眾之一。相應部(S. 19. 20. Sāmanera 沙彌)

巴利本作 samanuddesa(新學沙門)。

沙彌(sāmanera)(巴),譯為勤策、息惡,為出家受持十戒,尚未受具足戒之男子之稱。

沙彌(sāmanera)(巴),譯為勤策、息惡,為出家受持十戒,尚未受具足戒之男子之稱。


式叉摩那

僧團七眾之一。沙彌尼之欲受具足戒者,須於兩年之間別學六法,始允受戒,正式為比丘尼。譯為正學女,或學法女。相應部(S. 19. 19.Sikkhamānā 式叉摩那)


道安

俗姓衛,東晉常山扶柳(今河北)人,以「彌天釋道安」(312~385)著稱於世。幼年失怙,年十二披剃出家,受具足戒後遊學四方。曾受學於佛圖澄、竺法濟、支曇、竺僧輔等。前秦苻堅頗器重之,嘗謂「朕以十萬之師取襄陽,唯得一人半,安公一人,習鑿齒半人也。」師善論辯,於襄陽初遇習鑿齒時,以「彌天釋道安」答「四海習鑿齒」,而傳為佳對。對般若經及禪觀等造詣甚深,注釋頗多。與外國沙門僧伽提婆、曇摩難提、僧伽跋澄等譯經百餘萬言,又與法和詮定音字,詳覈文旨,校正諸經。晉太元十年示寂,世壽七十二。著有「綜理眾經目錄」、「光讚折中解」、「光讚抄解」、「大十二門注」、「小十二門注」、「安般守意經解」等。對中國佛教而言,無論在經典注釋、經典目錄、翻譯經論,乃至佛教禮儀等各方面,道安都是開拓者。梁高僧傳卷五(大五○‧三五一下)有傳。

俗姓衛,東晉常山扶柳(今河北)人,以「彌天釋道安」(312~385)著稱於世。幼年失怙,年十二披剃出家,受具足戒後遊學四方。曾受學於佛圖澄、竺法濟、支曇、竺僧輔等。前秦苻堅頗器重之,嘗謂「朕以十萬之師取襄陽,唯得一人半,安公一人,習鑿齒半人也。」師善論辯,於襄陽初遇習鑿齒時,以「彌天釋道安」答「四海習鑿齒」,而傳為佳對。對般若經及禪觀等造詣甚深,注釋頗多。與外國沙門僧伽提婆、曇摩難提、僧伽跋澄等譯經百餘萬言,又與法和詮定音字,詳覈文旨,校正諸經。晉太元十年示寂,世壽七十二。著有「綜理眾經目錄」、「光讚折中解」、「光讚抄解」、「大十二門注」、「小十二門注」、「安般守意經解」等。對中國佛教而言,無論在經典注釋、經典目錄、翻譯經論,乃至佛教禮儀等各方面,道安都是開拓者。梁高僧傳卷五(大五○‧三五一下)有傳。


佛陀耶舍

佛陀耶舍(Buddhayaśas)(梵),又作佛馱耶舍,譯為覺明、覺稱,北印度罽賓國沙門,婆羅門種。十三歲出家,至十五歲日誦五、六萬言,十九歲時能誦大小乘經二百餘萬言,二十七歲始受具足戒。常以讀誦為務,專精不怠,博通大小乘。姚秦弘始十年至長安,十四年譯出四分律六十卷。翌年又出長阿含經,竺佛念傳譯,道含筆受。同年辭還罽賓,得虛空藏經一卷,托賈客致涼州諸僧,後不知所終。


沙彌尼

沙彌尼(sāmanerī)(巴),譯為勤策女,女性之沙彌,為女子出家受十戒而未受具足戒之稱,僧團七眾之一。相應部(S. 19. 21. Sāmaneriyo 沙彌尼)


比丘尼當從比丘受具足

巴利本作 Dve vassāni chasu dhammesu sikkhitasikkhāya sikkhamānāya ubhatosavghe upasampadā pariyesitabbā 其意為:式叉摩那在二年間,對於六法所應學者學完之後,於二眾(比丘、比丘尼)求受具足戒


比丘尼

比丘尼(bhikkhunī)(巴),譯為乞士女。捨俗出家之女眾,年滿二十,受具足戒者之稱。


[阿含辭典(莊春江)]
沙彌

sāmaṇera的音譯,另音譯為「舍羅」,義譯為「勤策」,受十戒(不殺生、不偷盜、不淫欲、不妄語、不飲酒、不塗飾香鬘、不歌舞觀聽、不坐高廣大床、不非時食、不蓄金銀寶物)而未受具足戒的男子。


沙彌尼

sāmaṇerī的音譯,另音譯為「舍羅磨尼離」,義譯為「勤策女」,受十戒(不殺生、不偷盜、不淫欲、不妄語、不飲酒、不塗飾香鬘、不歌舞觀聽、不坐高廣大床、不非時食、不蓄金銀寶物)而未受具足戒的女子。


受具足

又作「受具足戒、受具戒、授與具足」,南傳作「得受具足戒」(alattha upasampadaṃ),菩提比丘長老英譯為「領受更高的受任」(received the higher ordination),即出家加入跟隨佛陀修學的團體(僧團),遵守僧團的規定與制度。佛陀時代有四種形式的受具足,依發展前後為1.自具足,指佛陀的解脫成佛。2.善來具足,經佛陀說「善來(歡迎)!比丘」即完成。3.十眾具足,經三師(和尚【親教師】、羯磨師【主持儀式】、受教師【驗證資格】)七證(七位比丘的見證)而完成。4.五眾具足,適用於邊遠地區的特例,經三師二證而完成。(相關詞「具足戒住」)


[佛光大辭典]
一覺

(1917~

)臺灣新竹人。二十一歲負笈東瀛,於佛學院畢業後,依日僧全明披剃,並受具足戒,復依曹洞宗白龍天山修禪。民國三十年(1941)返國弘法,時值戰亂,乃避隱深山潛修禪定,苦行絕食煙火達三年有餘。臺灣光復後,於臺東市永平山獨資創建東禪寺,曾數度出任臺東縣佛教支會理事長。 p85


了元

(1032~1098)宋代僧。江西浮梁人,俗姓林。號佛印,故又稱佛印了元。字覺老。二歲學論語,長從寶積寺日用出家,受具足戒,遍參諸師。十九歲,入廬山開先寺,列善暹之法席,又參圓通之居訥。長於書法,能詩文,尤善言辯。二十八歲,住江州承天寺,凡歷坐道場九所,道化不止。當時名士蘇東坡、黃山谷等均與之交善,以章句相酬酢。神宗欽其道風,特賜高麗磨衲、金鉢,贈號「佛印禪師」。元符元年正月示寂,世壽六十七,法臘五十二。有語錄行世。〔續傳燈錄卷五、佛祖歷代通載卷十九、釋氏稽古略卷四、禪林僧寶傳卷二十九〕 p163


了然

(1077~1141)宋代僧。臨海(浙江臨海)人,俗姓薛。號志涌。世稱虎溪尊者。七歲出家,師事祥符道中。十六歲受具足戒,學台教於安國慧。慧歿,更依延慶立,立接以殊禮。初居廣嚴,後遷台州白蓮,居二十四年,學者爭歸。紹興十一年示寂。世壽六十五。有止觀圓宗記、解十不二門樞要、虎溪前後集等。〔佛祖統紀卷十五、釋門正統卷七〕 p165


二十犍度

戒律於作持門之分類。犍度,篇章、分類編集之義,梵語為 skandha。戒律於作持門區別為二十類,四分律集為二十篇,即:(一)受戒犍度,又作受具足戒法、大犍度,說受戒之法。(二)說戒犍度,又作布薩法、布薩犍度,說每月說戒懺悔之法。(三)安居犍度,說每年自五、六月安居結制之法。(四)自恣犍度,說夏安居竟日,使比丘隨意舉其所犯之罪而訓誨之法。(五)皮革犍度,說皮革能否使用之制戒。(六)衣犍度,說比丘三衣之法。(七)藥犍度,又作醫藥法,說四藥之法。(八)迦絺那衣犍度,說安居後五個月間,自信者受迦絺那衣(功德衣)之事。(九)拘睒彌犍度,又作俱舍彌法,說於拘睒彌國所起比丘互誹之事。(十)瞻波犍度,說於瞻波國所起之僧中爭事。(十一)訶責犍度,又作羯磨犍度,說治罰惡比丘之法。(十二)人犍度,又作僧殘悔法、別住法、別住犍度,說比丘犯罪而不覆藏時,對其訓誨之法。(十三)覆藏犍度,又作聚集犍度,說治犯罪而覆藏者之法。(十四)遮犍度,又作遮布薩法,說比丘說戒時,遮不如法之比丘不聽列之法。(十五)破僧犍度,又作調達事,說破法輪僧破羯磨僧之事。(十六)滅諍犍度,又作諍事法,說滅七種諍論之法。(十七)比丘尼犍度,說比丘尼特殊之法。(十八)法犍度,又作威儀法,就比丘之坐作語默,說如法之威儀。(十九)房舍犍度,又作臥具法,說比丘所住房舍或資具之法。(廿)雜犍度,說以上十九犍度外之種種雜法。〔四分律卷三十一至卷五十三、五分律卷十五至卷二十六、十誦律卷二十一至卷四十〕 p181


二眾

(一)道眾與俗眾。(一)道眾,乃出家修道業,受具足戒、十戒者。(二)俗眾,為在家歸依三寶,受五戒、八戒者。〔法華玄義釋籤卷一〕

(二)比丘與比丘尼。

(三)指優婆塞與優婆夷。 p213


八指頭陀

(1851~1912)湖南湘潭人,俗姓黃。名敬安,字寄禪。為太虛之師。七歲喪母,十一歲喪父。同治七年(1868)從湘陰法華寺東林和尚出家,於南嶽祝聖寺從賢楷律師受具足戒。後往岐山從恆志禪師參學五年,於岐山下阿育王寺禮佛舍利,自割臂肉,復燃左手兩指,自稱八指頭陀。後承嗣岳麓山笠雲之法,行腳十年,遍歷各寺。歷任南嶽上封寺、長沙上林寺、寧波天童寺等住持。時值辛亥革命,教界騷然,遂糾合江蘇、浙江有志之士,於上海組織中國佛教總會,以期統一僧界,被推為會長。一九一二年春,請求南京臨時政府保護寺產。未久,與成立不久之北京政府發生衝突,憤極而客死法源寺,然亦因而獲得國務院對總會章程之承認。師平生頗具詩才,好學不倦,時人以唐代詩人賈島相比況。詩名揚於海內,與名流王湘綺、楊度等人締交,所作詩甚多,有八指頭陀詩集八卷、嚼梅吟稿一卷等。〔八指頭陀詩集所附傳略〕 p288


八敬戒

巴利語 attha garu-dhammā。又作八敬法、八重法、八尊重法、八尊師法、八不可越法、八不可違法、八不可過法,單稱八敬。即比丘尼尊重恭敬比丘之八種法。如來成道後十四年,姨母摩訶波闍波提等五百女人要求出家,佛不允許,蓋以正法千年,若度女人,則減五百。阿難代為三請,佛即制定八敬法,使向彼說,若能遵守,則聽彼等出家,摩訶波闍波提等頂戴信受,遂得戒,由得戒之十緣而正法亦復千載。此八法為:(一)尼百歲禮初夏比丘足,雖百歲之比丘尼,見新受戒之比丘,亦應起而迎逆禮拜,與敷淨座而請坐。(二)不得罵謗比丘,比丘尼不得罵謗比丘。(三)不得舉比丘過,比丘尼不得舉比丘之罪,說其過失,比丘得說尼之過。(四)從僧受具足戒,式叉摩那(學法女)學戒畢,應從眾僧求受大戒。(五)有過從僧懺,比丘尼犯僧殘罪,應於半月內於二部僧中行摩那埵。(六)半月從僧教誡,比丘尼應於半月中從僧求乞教授。(七)依僧三月安居,比丘尼不應於無比丘處夏安居。(八)夏訖從僧自恣,比丘尼夏安居畢,應於比丘僧中求三事以自恣懺悔。〔中阿含卷二十八瞿曇彌經、四分律卷四十八、善見律毘婆沙卷十八〕 p299


八種別解脫律儀無表色

依順受戒作法,發動善性身口而生之別解脫律儀無表色,有八種之別,即:(一)苾芻律儀無表色,乃依比丘受具足戒而發者。(二)苾芻尼律儀無表色,依比丘尼受具足戒而發者。(三)正學律儀無表色,依式叉摩那(即正學女)受六法而發者。(四)勤策律儀無表色,依沙彌(即勤策)受十戒而發者。(五)勤策女律儀無表色,依沙彌尼受十戒而發者。(六)近事律儀無表色,依優婆塞受八戒而發者。(七)近事女律儀無表色,依優婆夷受八戒而發者。(八)近住律儀無表色,依優婆塞、優婆夷受五戒而發者。 p307


力金

(1327~1373)元末明初僧。吳郡人,俗姓姚。字西白。號白菴。少小入道,十一歲受具足戒,博通經論,特善天台教觀,師事道原衍公,盡其奧蘊。後慕禪法,依虎林古鼎銘公參究,一日言下悟機,遂命分座。至正年間出主瑞光寺,遷嘉興天寧寺,賜號「圓通普祐禪師」。洪武六年示寂,享年四十七。〔增集續傳燈錄卷五、補續僧傳附宋濂撰行業碑、宋學士集卷二十九〕 p321


十三難十遮

小乘之律法,授具足戒時,教授師為簡別受戒者之器或非器,而設有十三難與十遮,以詢問受戒者。略作遮難。又作遮道法、十三遮難。遮者非自性之惡,但以不適受具戒,故遮止不使受;難者為自性惡,畢竟非受具之器,亦不得受具戒。故比丘於受戒前,先有教授師依罪之輕重,次第向受者問此遮難之有無。細別遮罪,雖有十六種,然正向受者質問時,則合衣、鉢為一,合父、母為一,合五病(癩、癰疽、白癩、乾痟、癲狂)為一,而成十遮。即:(一)受戒人名字,(二)和尚名字,(三)年滿二十,(四)衣鉢具不,(五)父母聽不,(六)負債人,(七)奴,(八)官人,(九)丈夫,(十)五種病。十三難則為:(一)邊罪難,先受具足戒,後犯四重禁戒而捨戒,其後再來受者。(二)犯比丘尼,於白衣時犯淨戒之比丘尼者。(三)賊心入道,為利養活命,或為盜法而出家。(四)破內外道,原為外道,來投佛法,受具竟,還復外道,再捨外道欲入內道者。(五)黃門,五種之不男。(六)殺父。(七)殺母。(八)殺阿羅漢。(九)破僧,破法輪身。然若為破羯磨僧,則非難。(十)出佛身血。以上五種(由(六)至(十))為五逆罪人。(十一)非人難,八部之鬼神變化人形者。(十二)畜牲難,畜牲變為人者。(十三)二形難,兼具男女二根者。

比丘尼之遮難略異於比丘者,諸律所傳亦不盡相同,據四分比丘尼羯磨法所述,十三難中,第(二)犯淨行比丘;十遮中,第(五)父母夫主,第(七)婢,缺第(八)官人,第(九)丈夫作第(八)女人,第(十)之五種病作第(九)癩等,別加第(十)學戒清淨。〔十誦律卷五十四、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上三、僧羯磨卷上、尼羯磨卷上〕 p368


十大弟子

指釋迦十大弟子。又作釋迦十聖、十弟子。即佛弟子中特別卓越之十人。隨樂欲各執一法門,皆具眾德而各有偏長,故稱第一。即:(一)舍利弗,智慧猛利,能解決諸疑,號稱「智慧第一」。師遍習世間技藝,通曉四吠陀論,又能廣解諸論,年十六已能摧伏其他議論。聞佛弟子說佛所說之因緣法,即能了解諸法無我之理。師素曉外典,故歸佛後屢能摧伏外道。(二)摩訶目犍連,神足輕舉,能飛遍十方,故稱「神通第一」。幼與舍利弗親交,與之同時出家,隨六師外道之一刪闍耶修學。後受舍利弗引導歸佛。其修行特色為得天眼、天耳、知他心及能知過去未來等神通。為救其母出餓鬼道,乃從佛所教,修盂蘭盆供。又提婆達多破僧團時,與舍利弗同至伽耶山使五百徒眾復歸於佛。(三)摩訶迦葉,行十二頭陀,能堪苦行,故稱「頭陀第一」。師本娶跋陀羅迦卑梨耶為妻,皆不好五欲,後一起出家。因受佛教化,發正智,以僧伽梨供養佛,著佛所授與之糞掃衣。世尊示三乘解脫同一,分半座與迦葉。而靈山會上拈花微笑之故事,更為禪家膾炙人口之公案。佛將無上正法付囑於師,為佛滅後諸比丘之大依止。(四)須菩提,恒好空定,能通達空義,故稱「解空第一」。據增一阿含經卷二十八所載,佛由仞利天下降閻浮地時,眾人皆前去禮佛。師正縫衣,欲往迎時,頓生一念,乃觀諸法皆空、不造不作之理,遂解今所歸命實為真正之法聚,乃還坐縫衣。(五)富樓那,又作滿願子。能廣說法,分別義理,故稱「說法第一」。師說法時,先以辯才使聽者歡喜,次以苦楚之言責切其心,終以明慧教誨空無,令聞者解脫,從之證果,至入涅槃,凡度化者九萬九千人。(六)摩訶迦旃延(略稱迦旃延),能分別深義,敷演道教,故稱「論義第一」。師善演佛略說之法義,助益於弟子對佛法之理解。又熱心布教,住於阿般提國,教化無數。(七)阿那律,又作阿尼律陀。得天眼,能見十方世界,故稱「天眼第一」。師曾於聽法中酣睡,佛陀叱責之。阿那律遂立誓不眠,因而失明。其肉眼雖敗壞,然以精進修行,遂獲天眼。(八)優波離,又作優婆離。奉持戒律,無絲毫觸犯,故稱「持律第一」。師原為宮中理髮師,與諸王子一同出家。此為佛陀廣開門戶,平等攝化四姓之第一步。第一次結集經典時,阿難誦出經,優波離誦出律;故為律藏傳持之祖。(九)羅睺羅,不壞禁戒,能誦讀不懈,故稱「密行第一」。為釋尊之子,年十五出家。因未受具足戒,不可與比丘同宿,出房宿於廁。曾與舍利弗行乞,於途中受迫害,以慈心而能忍。又能嚴守制戒,修道精進,依數息觀而得證聖果。於十六阿羅漢中列第十一位。(十)阿難(全名阿難陀),能知時明物,所至無障礙,多聞憶持不忘,堪任奉上,故稱「多聞第一」。為佛之從弟,出家後常隨侍佛。世尊之姨母及五百釋氏女得以出家,皆由阿難盡力請求之功。自齊梁時代以降,我國崇拜十大弟子之風即已盛行,其形像亦流布於世。敦煌千佛洞壁畫第一三八窟,中央作塑造釋迦像,其後壁彩畫十大弟子立像左右各五尊,並附銘於其側。畫像儀容端嚴,生氣旺溢,被視作宋初之作品。〔灌頂經卷八、維摩經卷上弟子品〕 p369


三師七證

三師與七證師之並稱。指比丘受具足戒時,戒場中必須具足之戒師人數。又作十師、十僧。三師即:(一)戒和尚,指正授戒律之和尚。乃比丘得戒之根本及其歸投處,故必至誠三請之。凡擔任戒和尚者,其戒臘須在十年以上,並嚴守戒法,具足智慧,堪能教授弟子。(二)羯磨師,即讀羯磨文之阿闍梨,主持白四羯磨授戒儀式。羯磨師為諸比丘受戒之正緣,若無羯磨師秉承聖法,則法界善法無從生起。擔任此職者,其戒臘須在五年以上。(三)教授師,即教授威儀作法,為眾人引導開解者。其戒臘亦須在五年以上。七證師則指證明受戒之七位蒞會比丘。凡此十師均須於受戒前恭請之。

在印度、中國,佛教較盛行而人口較稠密的「中國」地區,因其僧眾極多,故有十師之規定,至於「邊國」地區則僅須有三師二證等五師即可,此稱為「中十邊五」。然據雲雨鈔載,日本雖為海東之邊國,卻行「中國」之十師受戒之法。故日本之東大寺及唐招提寺戒壇,自古即行十師受戒之法。又受五戒時僅須和尚一人,受十戒時則須和尚、羯磨師二人即可。此外,湛然之授菩薩戒儀舉出,大乘菩薩戒之請師法,則異於上述四分律所說。即以釋迦如來為和尚,文殊為羯磨師,彌勒為教授師,一切如來為尊證師,一切菩薩為同學等侶;事實上擔任教授者,唯有傳教師一人。〔毘尼母經卷一、四分律卷三十一、五分律卷十七、摩訶僧祇律卷二十四〕(參閱「中國」1023) p595


三歸依

梵語 tri-śarana-gamana,巴利語 ti-saranagamana。又作三皈依、三歸、三自歸、三歸戒、趣三歸依。歸依一詞,含有救護、趣向之義。三歸依即歸投、依靠三寶,並請求救護,以永解脫一切苦。即指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係成為佛教徒所必經之儀式。釋迦牟尼成道後,尚未有僧寶之時,則僅授佛、法二歸戒。據五分律卷十五載,最早受三歸戒者為耶舍比丘之父。

三歸依可分二種:(一)翻邪三歸,翻邪道而入正道時,所受之三歸。(二)受戒三歸,有五戒三歸(在家信徒受五戒前,必先受三歸)、八戒三歸(受八齋戒前,必先受三歸)、十戒三歸(受十戒成為沙彌、沙彌尼前,必先受三歸)、具足戒三歸(受具足戒成為比丘、比丘尼前,必先受三歸)等四種。若謂五種三歸時,則是此四種三歸加上翻邪三歸。

關於歸依三寶之旨趣,俱舍論卷十四謂,歸依三寶能永遠解脫一切之苦。大乘義章卷十舉出三義:(一)為遠離生死之惡不善,(二)為求出世涅槃,(三)為利益眾生。法界次第初門卷上之下謂,三歸之用,正破三邪、濟三塗、接三乘、出三有;而佛法以此三歸為本,通一切戒品及諸出世之善法。

於大智度論卷一、究竟一乘寶性論卷一、大乘起信論、佛地經論卷一、阿毘曇心論等之文前皆列舉出三寶歸敬之文,用表對三寶之敬禮稽首。此外,受三歸儀式時,須隨戒師之教,唱唸「三歸三竟」之文。毘尼討要卷五(卍續七○‧一七六下):「我某甲盡形壽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三說);我某甲盡形壽歸依佛竟,歸依法竟,歸依僧竟(三說)。」湛然之授菩薩戒儀(卍續一○五‧五下):「弟子某甲願從今身,盡未來際歸依佛兩足尊,歸依法離欲尊,歸依僧眾中尊(三說);弟子某甲願從今身,盡未來際歸依佛竟,歸依法竟,歸依僧竟(三說)。」日僧源信於其選擇本願念佛集謂,三歸依可分為大小二乘之別,「盡形壽」者為小乘之三歸,「盡未來際」者為大乘之歸依。

另據大乘法苑義林章卷四本載,「歸依」與「敬禮」有七種之別:(一)歸依唯局於身語二業,敬禮賅通身語意三業。(二)歸依具歸三寶,其境較廣;敬禮唯敬一尊,其境未廣。(三)歸依有其限齊,故必云「盡未來際」;敬禮但舉心虔仰即可,故或久或暫,不為所限。(四)歸依情懇,必有表業與無表業;敬禮但有善表業即成。(五)歸依必合身語二業,其義較重;敬禮僅具一者即成。(六)歸依帶相,故唯在欲、色二界;敬禮可通欲、色、無色等三界。(七)歸依觀真理而成,其義較勝;敬禮重賢善即成,其義較次。〔長阿含經卷十一、北本大般涅槃經卷五、勝鬘經、大方等大集經卷三十二、十誦律卷五十六、有部毘奈耶卷四十四、大智度論卷十三、大毘婆沙論卷三十四、卷一二四、十住毘婆沙論卷七〕(參閱「三寶」700) p688


士珪

(1083~1146)宋代臨濟宗楊岐派僧。四川成都人,俗姓史。字竹菴,號老禪。年少出家,勤學經教,專治楞嚴。受具足戒後,往參佛眼清遠,得嗣其法。後歷住龍翔、天寧、褒禪、東林諸剎。紹興年間,與宗杲共居雲門,撰頌古百餘則,世人珍之。其後入閩,住於鼓山,更遷雁蕩能仁、溫州龍翔等寺。師兼通外學,工書法,善尺牘,有竹菴珪和尚語要一卷、東林和尚雲門菴主頌古一卷行世。〔嘉泰普燈錄卷十六、五燈會元卷二十〕 p749


大心

(一)指大菩提心,乃求大菩提之廣大願心。大智度論卷四(大二五‧八六上):「菩提名諸佛道,薩埵(有情)名或眾生或大心,是人諸佛道功德,盡欲得其心,不可斷不可破,如金剛山,是名大心。」十住毘婆沙論卷五(大二六‧四一上):「儜弱怯劣,無有大心,非是丈夫志幹之言也。」

(二)指方便心。即住諸法皆空之觀,度一切眾生而起大悲之心。大智度論卷四十一(大二五‧三六三上):「初發心名菩提心,行六波羅蜜名無等等心,入方便心中,是名大心。」〔十住毘婆沙論卷五〕

(三)(1652~1728)清代曹洞宗僧。福建古田人,俗姓宋。世稱恆濤大心禪師。年十三,依上生寺德老人出家,受具足戒於黃檗虛白。後參謁鼓山為霖道霈,二十餘載方證心要,得嗣其法。康熙四十一年(1702),為霖付以衣鉢,囑師繼席鼓山。師敝衣粗食,勵苦操作,主湧泉寺二十七年,頗有百丈之風。雍正六年十月示寂,世壽七十七。著有拈古、懷古等頌行世。〔增訂佛祖道影卷三(虛雲)〕 p754


大同

(一)(819~914)唐代禪僧。安徽懷寧人,俗姓劉。幼年出家,初閱華嚴經,頗有啟發。其後參謁翠微,大悟玄旨。周遊諸方後,隱栖於投子山三十餘年,激發往來,請益者盈室,以無畏之辯才隨問隨答。乾化四年示微疾,隨即坐化,世壽九十六。諡號「慈濟大師」。〔祖堂集卷六、景德傳燈錄卷十五、五燈會元卷五、釋氏稽古略卷三〕

(二)(1289~1370)明初僧。上虞人,俗姓王。字一雲。號別峰。少習儒業,能文章,後投會稽崇勝寺出家。受具足戒後,從紹興寶林寺春谷法師學清涼教觀,復參晦機熙公學禪法。留住六載,後往參中峰求益。至元年間,繼主寶林寺,學者從遊者甚多。洪武年間,召赴京師,賜宴禁中,尋求放歸。三年春入寂,世壽八十二。有寶林類編、天柱詩稿等行世。〔大明高僧傳卷三、宋學士集卷五十八〕

(三)位於山西大同西北武周山山腹之岩石洞窟。又稱雲岡石窟。窟內刻有龕、塔、石佛等,著稱於世。與龍門同為南北朝佛教藝術之代表。我國原本即有開鑿於前秦建元二年(366)之敦煌鳴沙山與北涼王所造之甘州三危山等著名石窟,後因曇曜以北魏太武帝毀佛造孽為由,遊說文成帝,勸其造五尊大佛於大同石窟內,作為懺悔、追弔與供養四位先帝之用,且為後世紀念文成帝之憑藉,遂於和平元年(460)動工,至太和十七年(493)遷都洛陽時,工程亦未曾稍歇。其構造則各窟殊異,本尊佛置於中央雙塔內,壁面與樓閣面均刻有佛龕與四尊諸佛菩薩像。於武周山山麓較狹處一公里長之四十二處石窟,皆造有約五公尺至六公尺高之石像,其樣式多為經由西域傳入之犍陀羅樣式與笈多樣式,後因年代漸久而逐漸中國化。其中第十六至二十石窟,內為橢圓形,規模最壯觀,凌駕其它各窟,被推定為最早之五窟。〔續高僧傳卷一曇曜條、歷代三寶紀卷九、魏書卷六、卷七上、卷一一四、山西通志卷二十九大同條、支那佛教史蹟評解第二〕(參閱「石窟」2118) p776        


大定

(一)巴利語 mahaggata-samādhi。對於欲界之小定而言,色界、無色界之有漏善根本定稱為大定。〔清淨道論三〕 (二)(1823~1906)清末僧。湖北黃陂人,俗姓鄧。字密源。自幼素食,依隋州仁聖寺之本分剃度,同參大千。三十三歲,受具足戒。先後參訪終南、五臺、九華、普陀、維揚之高旻、毘陵之天寧等地,最後至金山訪觀心,令參「念佛是誰」,遂有省悟。師本名大頂,後更名大定。觀心寂後,受金山僧眾推戴,繼任方丈。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八十一,應請開壇傳戒,乞戒弟子多達五百餘人。生平教人重真參實悟,金山宗風頗賴以重振。三年後示寂,享年八十四,僧臘五十五,坐夏五十二。 p797


大明寶

(1114~1173)宋代曹洞宗僧。磁州(河北)人,俗姓武。幼習儒典,八歲出家,十九歲從寂照菴之祖榮學禪,年二十七試經、受具足戒。後離祖榮,於燕京萬壽寺參謁住持青州普照寺之希辨,得嗣其法。後隱於山東泗水之靈光。三十六歲,住持於長清縣泰山之靈巖寺、仰山棲隱寺。貞元三年(1155),應民之請,歸返磁州,住於大明寺,致力於該寺之復興,禪風大振。晚年復隱於紫山、谼峪。大定十三年七月示寂,世壽六十,法臘三十四。〔五燈會元續略卷一、五燈全書卷六十一、佛祖道影卷三〕 p799


大勇

(1893?~1929)民國初年僧。四川巴縣人,俗姓李,名錦章。辛亥革命後,曾任軍政司法之職。初與重慶佛源法師共同創建香光學社,民國八年(1919)依太虛大師出家。翌年,受具足戒於金山寺。民國十年東渡日本,於高野山密宗大學專修密法,歷時一年有餘,得阿闍黎位,為民國以來早期留日學僧之一。民國十二年十月回國後,即先後於滬、杭、武漢等地傳授密法,重振中絕千餘年之唐朝密法,法尊、法舫等均受其影響。翌年,赴北京,依白普仁學藏密,並組織藏文學院,旋改為留藏學法團,率大剛、法尊等二十餘人,擬赴西藏留學,藏人疑其有政治作用,乃阻之西康。遂依大格西潔尊者,專修藏文經典,並翻譯宗喀巴之菩提道次略論。民國十六年,擬赴拉薩,又為守軍所阻,遂止於甘孜扎迦寺,依扎迦習密,受阿闍黎法位。民國十八年示寂於該寺。 p803


大乘燈

梵名 Mahāyāna-pradīpa。音譯莫訶夜那鉢地已波。唐代僧。愛州(越南東京一帶)人。幼年出家於杜羅鉢底國,通大乘經論。後隨唐使入京,於玄奘三藏處受具足戒。留住數載,又舶行至師子國(錫蘭),更歷西印度各地,凡十二年,多與義淨、無行等共行。後示寂於俱尸城般涅槃寺,世壽六十餘。〔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卷上〕 p831


大義

(745~818)唐代僧。衢州(浙江)須江人,俗姓徐。二十歲出家,受具足戒。參謁洪州馬祖道一,嗣其法。後住於鵝湖山,故稱鵝湖大義。曾為德宗、順宗說法。憲宗時,嘗詔入內,於麟德殿論議,對答四諦禪道,眾法師皆杜口心服。師並舉(卍續一三八‧五五上)「順宗問尸利禪師:『大地眾生如何得見性成佛?』利曰:『佛性猶如水中月,可見不可取。』」一事,而謂帝曰:「佛性非見必見,水中月如何攫取?」帝乃問:「何者是佛性?」師對曰:「不離陛下所問。」帝默契,由是益重禪宗。元和十三年示寂,壽七十四。敕諡「慧覺大師」。〔五燈會元卷三、釋氏稽古略卷三〕 p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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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三師七證

出家眾受具足戒時,戒場中應具足的戒師人數。「三師」指戒和尚、羯磨師、教授師;「七證」指七位蒞臨證明的戒師;合稱為十師或十僧。依教制,若不具備十師,不得傳授戒法,因此戒子於受戒前,必先迎請十師,此稱為請師法。《傳戒正範》卷二〈二壇法儀〉云(卍續107‧45上)︰「和尚、二阿闍黎並須如法,七僧為證,皆清淨明曉。若無和尚,若十僧不滿,皆不成就。」又云(卍續107‧47上)︰「欲授具足大戒,必須三師水乳,一界六和。」可見除了人數須具足十人之外,戒師必須「如法」與「清淨明曉」,諸師之間必須相互和諧,如同水乳。這樣才算是戒場中師資條件的圓滿。

三師中的「和尚」,俗稱得戒和尚,也稱戒和尚。這是傳戒儀式的核心人物,也是戒子所受戒法的傳授者;此師須具戒臘十夏以上、本身嚴守戒法、智慧具足,堪能教授弟子。「羯磨師」又稱羯磨阿闍梨,指受戒時行羯磨作法的戒師。「教授師」又稱教授阿闍梨,指受戒時講說戒德、教示威儀的戒師。羯磨、教授二者都必須戒臘五夏以上。「七證」是蒞會證明羯磨(傳戒作法)之確實無謬的戒師。《四分律行事鈔》卷上之三〈請師法〉條下云(大正40‧25a)︰「初請和尚者,以是得戒根本,若無此人,承習莫由,闕於示導不相生長,必須請之。」解「羯磨師」云(大正40‧25b)︰「羯磨戒師阿闍梨者,受戒正緣,若無此人秉於聖法,則法界善法無由得生。」解「教授師」云(大正40‧25b)︰「由此人為汝教授引導開解,令至僧中,發汝具戒緣起方便並因此師。」解「七證」師云(大正40‧25b)︰「以羯磨法非是獨秉,必取此人證無錯謬,(中略)若論發戒功,與三師齊德。」

此三師七證之制,乃就佛教盛行,人口稠密之地區所立;若在邊地僧眾不多之處,則僅須三師二證。據《毗尼母經》卷四所載,迦旃延於阿畔提國為比丘授戒時,由於堪為戒師的僧眾不足,費時十二年始得受具,故佛陀許以邊地五師具足即可。

此外,受五戒時僅須和尚一人,受十戒時只須和尚與羯磨阿闍梨二人即可。至於大乘菩薩戒法在原則上以釋迦為和尚,文殊為羯磨師,彌勒為教授師,一切如來為尊證師。而實際行事則是僅由一名傳授師任教授阿闍梨即可。此見湛然《授菩薩戒儀》等書。

〔參考資料〕 《四分律》卷三十一;《薩婆多毗尼毗婆沙》卷一;《毗尼母經》卷一;《一心金剛戒體祕決》卷下;《傳述一心戒文》卷上;《五分律》卷十七;《摩訶僧祇律》卷二十四;《四分律刪補隨機羯磨》卷上;《大乘法苑義林章》卷三(末);《四分律行事鈔資持記》卷上三之一;《四分律刪補隨機羯磨疏濟緣記》卷二之五;平川彰《原始佛教の研究》第四章。


二形

指兼有男女二種生殖器者。又譯作二相者、二根者。即世上所謂的陰陽人。這種生理異常者不適合出家修行。在受具足戒時,這一點被列為審查的條件之一。根據巴利《律藏》〈大品第一‧大犍度〉所載,佛世時,有一具二根者,從比丘出家,亦度他人出家。有人將此事稟告世尊。世尊遂向大眾宣示︰凡具二根者,若未受具足戒,則不應授與;若已受者,則應滅擯。

《四分律》卷三十五〈受戒犍度〉云(大正22‧813b)︰「爾時,有一比丘變為男女二形,諸比丘念言︰應滅擯不﹖佛言︰應滅擯。爾時有一比丘尼,變為男女二形,諸比丘尼念言︰應滅擯不﹖佛言︰應滅擯。」此乃是就戒的持續而說,而巴利律則認為無論已受戒或新受戒者都應遮止。總之,這種生理機能異常者不得成為僧團的成員。因此,《四分律》和《五分律》的比丘尼戒制有禁度二形人戒。

《善見律》卷十七謂二形有三種,即(大正24‧792c)︰「一者自受胎能令他受胎,二者自受胎不能令他受胎,三者不能自受胎能令他受胎。此三種人悉不得出家受具足戒。若已受具足戒,應滅擯。」

此外,《俱舍論》卷十五敘述律儀與不律儀兩種情況的捨緣,以為惡律儀之捨是因為所依改變,更說明二形(包括黃門──男性生殖器損傷,或有缺陷者)不得為律儀所依的理由。此論以《雜阿含》卷三十二所說在家成就男根者,歸依三寶,得為鄔波索迦,及《十誦律》卷二十一誡不可授不能男具足戒為教證,而以「二形者煩惱增上,欠缺正思擇力,無極重的慚愧心」這點為理證。這種解釋最初僅係就律儀的受捨所作的論述,其後逐漸演成佛道修行的資格問題。關於這點,《彌蘭陀王問經》謂畜生縱使善能行道,也無法現觀。生於餓鬼道者、邪見者、詭詐者、殺母者、殺父者、殺阿羅漢者、破和合僧者、出佛身血者、與賊共住者、偏向外學者、污比丘尼者、犯十三重罪之任何一種而未被赦免者,以及黃門、二根者,此等人縱使善能行道,也無法現觀。又,《阿毗曇毗婆沙論》卷三云(大正28‧24c)︰「黃門、般吒、無形、二形,不能生煖等四善方便法。」此謂生殖器官異常而易引起性別錯亂者,在修行過程中所可能產生之困難。

〔參考資料〕 《摩訶僧祇律》卷二十三;《大乘阿毗達磨集論》卷五十三;《薩婆多毗尼毗婆沙》卷一;《翻譯名義大集》卷一;《瑜伽師地論》卷五十三。


二部僧授戒軌範

書名。又作《二部僧授戒儀戒》二卷。清‧書玉記。係記述比丘尼在式叉摩那學戒期滿之後,受比丘尼戒的儀式。康熙四十二年(1703)刊行。收在《卍續藏》第一○七冊。

授比丘尼大戒時,必須經過兩個部份︰首先在十位尼僧(三師七證)的主持下,授本法尼戒。其次再往比丘部,在十尼與十比丘的主持下,正授本法尼大戒。如是才是完整的儀法。故稱「二部僧授戒軌範」。作者書玉的先師見月讀體,為清初律宗大師,曾於清‧康熙六年(1667)在一葉菴行授戒儀式,本書就是書玉依據當時所見所記錄而成。

全書分上、下兩卷。內容如下︰卷首包括有〈阿難啟請佛度姨母說八敬法〉及〈戒壇〉之圖像二幅,〈二部僧授戒儀式緣起〉及〈凡例〉十二條。卷上〈授本法尼戒具十八法〉;卷下〈正授本法尼大戒具十八法〉。卷末含〈跋〉一篇。

◎附︰《二部僧授戒軌範》卷首〈儀式凡例〉十二則

(1)佛制僧居必先結界,若不結界,一切作法等事咸無成濟之功,眾僧得罪。又,五分云︰義准尼僧自結大界,以護別眾故。

(2)二部十師必須精嚴如法,知律僧尼非謂頭數滿足而已,主法者宜先稱量。

(3)二部執事各有所屬,不宜溷雜,尼授本法惟用尼司,至大僧中比丘方為料理。

(4)二部授戒重在大僧,尼授本法俱遵大僧儀式,不得隨世所行,有違佛制。

(5)尼受大戒必在二部僧中方為如法。先於本部審過懺悔,授與十支或六法戒,所學清淨,生增上心;次授本法,然後從比丘僧乞受大戒,入三寶數也。今雖從權受者多,然亦須知律法森嚴也。

(6)如律所明,不受沙彌尼十戒,而受具足戒者,無有是處,故文中疊出沙彌尼字,以顯階級不亂也。

(7)獨授戒法原無等字,三人一壇名眾難疊,故加等字以攝餘二人也。

(8)尼授尼戒,屏處問遮,比丘授尼戒,不聽屏處問難,惟到壇上十師前問也。

(9)本法羯磨但作方便,未是示語時節,故戒相不宣。此有二意︰. 一非正授具故;(二)二部僧不滿二十眾故。

(10)大僧中授戒稱本法尼者,令位次不廢故;不稱沙彌尼者,先受本法故;不稱比丘尼者,尚未得大戒故。

(11)律法乃如來所制,呼召是攝眾之規,俱書大字頂格,儀式皆低一字,以便披覽。

(12)律開邊方授具,二部減半謂眾僧難得故,其受法禮儀准此無異。


八思巴

元代西藏薩嘉派佛教的第五代祖師,曾任元世祖忽必烈的帝師。他是中國西藏薩嘉人,他的家族在歷史上從寶王建薩嘉寺後叫「薩嘉」。此後,這個家族的名聲遍傳各地。

八思巴生於西元1235年。據說三歲時,便能講喜金剛修法,措辭流暢,聽眾嘆為稀有,因此大家就稱他為八思巴(聖者)。四歲隨薩嘉班底達赴阿里的吉莊帕巴瓦底寺。九歲講《喜金剛本續》,名聲大著。十歲在拉薩大昭寺釋迦佛像前受沙彌戒,並從傑隆堪布聽受三百學處。後來忽必烈慕薩嘉班底達的名聲,通過西涼廓丹汗來邀請,八思巴及其弟金剛手隨侍前往。十七歲在蒙古地區從薩嘉班底達廣聞顯密之學,深得班底達嘉許,授予釋迦金像和經鉢,舉行教主傳法典禮,並將所有徒眾托他攝受。班底達付法事畢即逝世。以後經廓丹汗的介紹,八思巴十九歲往晤忽必烈於潛邸,為忽必烈夫婦等二十五人傳喜金剛四種灌頂。忽必烈感彼法恩,遂將西藏十三萬戶(前藏、後藏各六萬戶、延卓一萬戶)作為求密法的供養。此後七十多年間,薩嘉派執掌了西藏的政教全權。當時,他的一個好友西藏大學者奈塘正理劍對此表示不滿,寄詩譏諷他︰「嘎廈烏雲障佛教,國王奪去眾生樂。濁世沙門貪富貴,不悟此理非聖人。」讀後,他亦作詩回答︰「教有盛衰佛明訓,有情安樂係自業。隨類被機施教化,不解此理非學者。」那時,忽必烈對八思巴崇奉備至,打算下令使西藏各派教徒一律改從薩嘉。八思巴加以諫阻,認為應該諭示各派依照自宗傳承清淨修學。二十一歲在蒙藏民族聚居區的交界處從聶塘的名稱獅子受具足戒

忽必烈即位為元世祖。中統元年(1260)尊八思巴為國師,授以玉印,任中原法王,統天下教門。中統四年(1263),八思巴辭元帝西歸,不滿一月,又被召還。

至元年間,奉詔制蒙古字。即後世所傳的八思巴文。這是一種拼音文字,但在形式上也可以寫成大致的方塊形,書寫格式一般是從右到左,直行。制成之後,元朝廷曾借政治力量大力推行。有這種文字的錢幣、碑刻、印刷品等文物,有不少流傳到今日。

三十三歲再應元帝迎聘,率領司膳、司寢等十三司的貴族組織盛裝出發,抵達北京,先以法供養,後以財布施,共計銀兩千錠,彩緞六千匹。灌頂時,元帝以西藏三部及一部漢族地區作供養,並獻六角水晶章及冊文,頒給帝師的封號。以後曾和許多漢族、印度學者校對佛經,深獲元帝崇敬。

四十三歲由世祖作施主,集七萬康藏僧眾,在後藏的曲彌仁摩寺舉行有名的法輪泉法會。至元十七年(1280)十一月二十二日,八思巴圓寂,享年四十六歲。元帝為建大窣堵波於京師。並諡為「皇天之下一人之上開教宣文輔治大聖至德普覺真智佑國如意大寶法王西天佛子大元帝師」的稱號。

他去世之後,元朝廷仍然念念不忘。仁宗延祐五年(1318)建帝師八思巴殿於大興教寺,給鈔萬錠。延祐七年(1320)詔各郡建帝師殿。英宗初即位,亦詔各郡建帝師八思巴殿,其制視孔子廟有加。英宗至治三年(1323)建八思巴帝師寺於上都。泰定帝元年(13 24)圖繪八思巴像十一幅,頒行各省,使據以塑像奉祀。元朝德煇重編的《百丈清規》裡載有八思巴涅槃日的法會儀式和誦文。

現在漢文大藏中保存八思巴的著述三種︰

(1)《彰所知論》,係應真金太子 啟請而造,主要依據《起世》、《俱舍》等經論而寫成。(2)《根本說一切有部出家授近圓羯磨儀範》。(3)《根本說一切有部苾蒭習學略法》。第三種並曾譯為維吾爾文字。

八思巴的弟子很多,為漢族人士所習知的是沙羅巴。沙羅巴(1259~1314),西域積寧人,幼時即依八思巴剃染,習諸部灌頂法。又從其他上師廣學顯密諸法。善吐番語,兼解諸國文字。世祖命譯漢地未備的經典,所譯現存於大藏的有《藥師琉璃光王七佛本願功德經念誦儀軌》、《藥師琉璃光王七佛本願功德經念誦儀軌供養法》等。辭旨明晰,特賜「大辯廣智」之號。為了革除當時佛教的流弊,世祖特授他為江浙等處釋教都總統,後改統福廣。又以皇太子令召回燕京,拜兄大夫司徒,皇太子及諸王嘗從問法要,皇帝命他住在燕京的慶壽寺。延祐元年十月五日示寂。

此外,尼泊爾的雕塑師阿尼哥,是經八思巴的勸導而從之祝髮受具的。並由八思巴把他帶到北京,中國的雕塑藝術很受他的影響。北京妙應寺白塔,是他設計並指揮建造的。 (喜饒嘉措)

◎附︰《元史》卷二○二〈八思巴傳〉

帝師八思巴者,土番薩斯迦人,族款氏也。相傳自其祖朶栗赤,以其法佐國主霸西海者十餘世。八思巴生七歲,誦經數十萬言,能約通其大義,國人號之聖童,故名曰八思巴。少長,學富五明,故又稱曰班彌怛。歲癸丑,年十有五,謁世祖于潛邸,與語大悅,日見親禮。

中統元年,世祖即位,尊為國師,授以玉印。命製蒙古新字,字成上之。其字僅千餘,其母凡四十有一。其相關紐而成字者,則有韻關之法,其以二合三合四合而成字者,則有語韻之法;而大要則以諧聲為宗也。至元六年,詔頒行於天下。詔曰︰
「朕惟字以書言,言以紀事,此古今之通制。我國家肇基朔方,俗尚簡古,未遑制作,凡施用文字,因用漢楷及畏吾字,以達本朝之言。考諸遼、金,以及遐方諸國,例各有字,今文治寖興,而字書有闕,於一代制度,實為未備。故特命國師八思巴創為蒙古新字,譯寫一切文字,期於順言達事而已。自今以往,凡有璽書頒降者,並用蒙古新字,仍各以其國字副之。」

遂升號八思巴曰「大寶法王」,更賜玉印。十一年,請告西還,留之不可,乃以其弟亦憐真嗣焉。十六年,八思巴卒,訃聞,賻贈有加,賜號「皇天之下一人之上(開教)宣文輔治大聖至德普覺真智佑國如意大寶法王西天佛子大元帝師」。至治間,特詔郡縣建廟通祀。泰定元年,又以繪像十一,頒各行省,為之塑像云。

〔參考資料〕 《佛祖統紀》卷四十八;《佛祖歷代通載》卷二十、卷二十一;《釋鑑稽古略續集》卷一;《藏傳佛教藝術》;王輔仁《西藏佛教史略》;《中國佛教史論集》五、《漢藏佛教關係研究》(《現代佛教學術叢刊》{14}、{79})。


八指頭陀

名敬安,字寄禪。清‧咸豐元年(1851)生於湖南湘潭縣,俗姓黃,世居湘潭石潭村,以農為業。幼時父母先後去世,貧無所依,為鄰村農家牧牛,暇時始入鄉塾讀書。同治七年(1868),一天,牧牛時,忽見籬間盛開的白桃花為風雨所摧落,不覺放聲大哭,遂投湘陰法華寺,從東林出家。同年冬到南嶽祝聖寺,從賢楷受具足戒後,即上衡州岐山仁瑞寺參恒志(1811~1875),並在這裏充當苦行僧職。隨眾坐禪之餘,時聞恒志說法,於佛學稍知門徑。這時,寺中有精一上座喜吟詩,敬安認為那是世諦文字,非衲子的本分,曾加以譏笑。過了兩年,他到岳陽訪問舅父,遊覽岳陽樓,有人分韵賦詩,他縱目四顧,水天一色,不覺吟了一句「洞庭波送一僧來」。詩人郭菊蓀說他「語有神助」,因此勸他學詩,並授他唐詩三百篇(敬安〈冷香塔自序銘〉)。

清‧光緒元年(1875),二十五歲時,他離開湖南,先到禪宗著名道場鎮江金山寺,從大定(1824~1906)參禪。不久行腳江南,漫遊杭州、寧波等地,遍參江浙名宿。至阿育王寺佛舍利塔前禮拜,燃了二指供佛,因號八指頭陀。其後歷遊天童、天台、雪竇諸古剎。他愛好吳越山水,行腳參禪之外還熱愛作詩。他初到杭州時(1876)即以「杭州」為題吟了一詩︰「欲把杭州當橘州,閑身到處便勾留。此生不作還鄉計,飽看湖山到白頭!」音律格調已相當成熟。光緒七年(1881),他最初的詩稿《嚼梅吟》在寧波刊行,使他開始在當時詩壇上佔有一席地位。

光緒十年(1884),他自江浙回到湖南,先後住持過衡陽羅漢寺,南嶽上封寺、大善寺,寧鄉溈山密印寺,湘陰神鼎寺,長沙上林寺諸大名剎。其間從岳麓山麓山寺笠雲芳圃(著有《聽香禪室詩集》)得法。溈山是溈仰宗的發源地,他住持以後,立志復興,不到幾年,規模已很有可觀。這個時期他常和鄞白香、王闓運、葉德輝、陳伯嚴、吳雁舟諸名士往來,詩學的造詣日深。同時又加入湖南名士王闓運等創立的碧湖詩社,和各地名流唱酬投贈,於是詩名更噪於海內。光緒十四年(1888),三十八歲,《八指頭陀詩集》十卷出版,自述出家行腳及學詩經過附於卷後。前五卷由陳伯嚴校刊。後五卷由葉德輝續刻,並作序說︰「其詩宗法六朝,卑者亦似中晚唐人之作。中年以後,所交多海內聞人,詩格駘宕,不主故常,駸駸乎有與鄧(白香)王(湘綺)犄角之意。湘中固多詩僧,以余所知,未有勝於寄師者也。」

光緒二十八年(1902),五十二歲。東南名剎寧波天童寺方丈虛席,幻人首座率領兩序班首代表前往長沙禮請。他即辭上林寺法席至天童寺為住持。天童寺自明末密雲禪師(1566~1642)重興以來,規模宏大,儼然為十方叢林模範。清末住持乏人,漸趨寥落。自敬安繼席以後,前後十年,任賢用能,百廢俱舉,夏講冬禪,宗風大振。他認為佛法衰微,由於僧眾人材缺乏。當時杭州白衣寺住持松風計劃在杭州開設僧學堂,他首先贊同並赴杭州協助,後因松風為啞羊僧謀害殉教,未見成功。敬安曾作〈杭州白衣寺松風和尚哀詞〉悼之。光緒三十四年(1908),寧波僧教育會成立,他被推為會長,首先在寧波創辦僧眾小學和民眾小學,致力佛教教育事業。

辛亥革命,國體改變。1912年全國各省佛教徒於上海留雲寺召開中華佛教總會成立大會,公推敬安為首任會長,並設本部於上海靜安寺,設機關部於北京法源寺。這是中國各地佛教徒最初的聯合組織。當時各地有攘奪僧產銷毀佛像的情形,僧眾無法應付,紛紛報告佛教總會。敬安鑒於當時情況非常嚴重,思欲加以根本挽救,於是在這一年十一月一日到達北京,和他的嗣法弟子道階前往內務部會見禮俗司長杜關,根據約法要求政府下令禁止各地侵奪寺產。但談話未獲結果,他即憤而辭出。十二月二日夜圓寂於北京法源寺。世壽六十二,僧臘四十五。法徒道階等奉龕南歸,葬於天童寺前青龍崗冷香塔苑。

敬安是一個非常愛國的詩僧。光緒十年(1884),他在寧波延慶寺臥病,聽到法軍侵犯台灣、清軍敗於雞籠(即今基隆)的消息,激起愛國的熱情,以致失眠。他由於精神鬱結,竟發熱病。曾寫了許多詩以見志,自言愛國之心與大慧杲同,但道德文采不及而已。光緒末年,江浙各省學堂有提取僧產助學之議,杭州的僧界情急,便冒用他的名義領銜,聯合浙江三十五寺請外國僧人入內保護,以相抵制。報紙宣傳,引起中外的注意。他聽到這個消息,認為是辱國辱教的舉動,立即致函當局,表明態度,並力請嚴行拒絕。於是清廷乃命各地自辦僧學,以杜絕外國勢力之侵入。我國之有僧學開始於此(〈冷香塔自序銘〉)。

敬安的詩是經過刻苦思索而成的,讀來使人感到雋永有味。他所寫的各體詩都有佳句,自成風格。意境和格調都非常優美。他的著作,現在流傳有《八指頭陀集》十卷、《續集》八卷、《文集》二卷、《語錄》二卷。(林子青)

〔參考資料〕 東初《中國佛教近代史》第六章;大醒〈八指頭陀評傳〉;太虛〈中興佛教寄禪安和尚傳〉。


八敬法

指比丘尼敬重比丘的八種法。也是最早出現的比丘尼的戒法。又稱八敬戒、八尊師法、八不可起法、八尊重法。傳說佛在那摩提犍尼精舍時,姨母摩訶波闍波提夫人率五百名女子要求出家,但為佛所拒。後經阿難代為請求,佛乃制定八敬法,令彼等務必遵守,始准許出家。《毗尼母經》卷一謂(大正24‧803b)︰
「佛告阿難︰吾所以不聽女人出家者,如世人家男少女多,家業必壞,出家法中若有女人必壞正法,不得久住。(中略)女人能行八敬法者聽其出家,若不能者不聽在道。所以為女人制八敬者,如人欲渡水先造橋船,後時雖有大水必能得渡。八敬法亦如是,怖後時壞正法,故為其制耳。(中略)汝今為女人求出家,後當減吾五百世正法。」

所謂八敬法,即︰

(1)尼百歲禮初夏比丘︰謂比丘尼即使百歲,若遇受戒僅經一夏的比丘時,仍須禮拜足下。

(2)不得罵謗比丘︰謂比丘尼應恭敬比丘,不得妄加罵詈謗毀。

(3)不得舉比丘過︰謂比丘有過,比丘尼不得檢舉;若比丘尼有過,則比丘可說。

(4)從僧受具戒︰謂比丘尼若欲奉持具足戒,應從大德比丘求受。

(5)有過從僧懺︰謂比丘尼若有過,應於比丘眾中懺悔、自首,以除憍慢心。

(6)半月從僧教誡︰謂比丘尼當每月二次至大德比丘處,求教誡法,自我策進道業。

(7)依僧三月安居︰謂比丘尼結夏安居,應與比丘同處,以朝夕諮問法義,增長見聞。

(8)夏訖從僧自恣︰謂比丘尼安居竟,應於比丘眾中行自恣法。

◎附︰印順《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第六章 (摘錄)

八敬法(aṭṭha garu-dhammā),或譯八尊敬法;或作八不可越法等。傳說為︰佛的姨母──摩訶波闍波提(Mahāprajāpatī),請求出家。釋尊提出︰如女眾接受八敬法,才准予出家。八敬法不是別的,是比丘尼僧屬於比丘僧的約法(八章)。說明了比丘尼在佛教中的地位;也就是比丘尼承認比丘僧的優越領導權,這是理解比丘尼律發展中的重要環節。有關八敬法的現存記錄,也有一二條的歧異,先列舉各本而對列如下︰

八敬法的內容與部派的不同意見,現在依《銅鍱律》的次第而略為敘說。


│銅 十 明 僧 根 五 四
│鍱 誦 了 祇 有 分 分
│律 律 論 律 律 律 律
────────────┼─────────────
受具百歲應禮迎新受具比丘│ 1 1 2 1 6 8 1
不得無比丘住處住 │ 2 4 7 7 3 2 7
半月從比丘眾請教戒問布薩│ 3 6 3 6 2 1 6
安居已於兩眾行自恣 │ 4 5 8 8 8 3 8
犯尊法於兩眾行半月摩那埵│ 5 3 4 5 7 7 5
二年學法已於兩眾請受具足│ 6 2 1 2 1 4 4
不得罵詈讒謗比丘 │ 7 . 5 . 5 5 2
不得向白說比丘過失 │ . . . . . 5 .
不得說(舉)比丘罪 │ 8 8 6 3 4 6 3
問比丘經律不聽不得問 │ . 7 . . . . .
不得先受 │ . . . 4 . . .


(1)比丘尼受具足,即使已經百歲,對於新受具足的比丘,也要禮拜、迎接,以表示尊敬。這是不論年資與德學的,在僧伽體制中,比丘尼是在比丘以下的。在尼律的波逸提(pata-yāntikā)中,《十誦律》(一○三)、《四分律》(一七五)、《五分律》(一七八),有見新戒比丘不起立禮迎戒。

(2)比丘尼不得在附近沒有比丘的地方,作三月的夏安居。因為附近沒有比丘,在安居期間,就不能半月半月的請教誡了。這與下一敬法,是基於同一理由的。在波逸提中,《銅鍱律》(五六)、《四分律》(一四三)、《五分律》(九一)、《十誦律》(一四九)、《根有尼律》(一二八),都有無比丘住處安居戒的制立。

(3)佛制︰半月半月,布薩說波羅提木叉。比丘尼要在尼僧中布薩說戒,還要推派一位比丘尼,代表大眾,到比丘僧處請教誡人、問布薩。這點,《僧祇律》與《銅鍱律》相合。代表到了比丘住處,向一位知識比丘,請代為問布薩與請教誡。那位比丘在大眾中宣說︰「比丘尼僧和合禮比丘僧足。與清淨欲、問布薩、請教誡。」如是三說。問布薩,是比丘尼眾,雖自行布薩清淨,還要向比丘僧報告清淨。請教誡人,是請求比丘僧,推派比丘去教誡比丘尼。這一敬法,《四分律》、《五分律》、《根有律》,但說「請教授」;而《十誦律》與《律二十二明了論》,更局限為「請授八敬法」。這在《比丘尼戒經》的「波逸提」中,《十誦律》(一五一)、《四分律》(一四一)、《銅鍱律》(五九)、《五分律》(一○○)、《根有尼律》(一二六),都有半月不求教授戒,而《僧祇律》(一三二)為︰半月僧教誡不恭敬(不去聽)。「問布薩」,只有《根有尼律》(一二七),制有「無苾芻住處作長淨學處」。在佛教的流傳中,這已專重在半月請求教誡了。

(4)三月安居終了,舉行自恣,請別人盡量舉發自己的過失,以便發露而回復清淨。比丘尼在比丘尼僧眾自恣;第二天,一定要到比丘僧住處,與比丘僧和合,舉行自恣,請比丘們舉發以求清淨。在尼律的波逸提中,《銅鍱律》(五七)、《四分律》(一四二)、《五分律》(九三)、《十誦律》(一五○)、《根有尼律》(一二九),都有不於二部眾中作自恣戒。

(5)依《銅鍱律》,尼眾犯了敬法的,要在二部僧中,行摩那埵。這是僧殘(saṁghā-vaśeṣā)的懺除法──但比丘的懺法,行六夜摩那埵;而比丘尼要行半月,顯然是處分加重了。違犯敬法的比丘尼,除了在尼眾中行隨順法,還要每天到比丘住處報告︰我行摩那埵,已過了幾夜,還有幾夜,請僧伽憶持。半月終了,還要在二部僧(共四十人)中出罪。《明了論》說︰「犯隨一尊法,於二部僧應行摩捺多法。」與《銅鍱律》相合。《僧祇律》說︰「若比丘尼越敬法,應二部眾中半月行摩那埵。若犯十九僧伽婆尸沙,應二部眾中半月行摩那埵。」這不只是違越「敬法」,而且是犯僧殘罪。《四分律》、《十誦律》、《根有尼律》,就只說是犯了僧殘罪;《五分律》說麄惡罪。在佛教的發展中,這一敬法的重點,已轉移為犯僧殘罪的處分了。

(6)式叉摩那(sikṣamāṇā)學滿了二年的學法戒,以比丘尼為和尚,在比丘尼僧中,十僧現前白四羯磨受具。然後即日就要去比丘僧處,和合僧二部眾十眾以上,再受具足戒。這是比丘尼的受具,要經過比丘僧的認可。

(7)比丘尼不得罵詈讒謗比丘。這一敬法,《僧祇律》與《十誦律》,是沒有的。而《四分律》與《五分律》,更附有不得向白衣說比丘過失的規定。這是各部律出入最大的一條。在「尼律」的「波逸提」中,《銅鍱律》(五二)、《四分律》(一四五)、《僧祇律》(九一),有不得呵罵比丘戒。《五分律》(一三一)別有不得向白衣說比丘過失戒。

(8)無論如何,比丘尼不能說(舉發)比丘,或見或聞或疑的過失,而比丘卻可以舉發比丘尼。《明了論》作︰「比丘尼不得問難比丘及教比丘學」。據下文︰「安居竟,以三處請比丘僧說問難,如法受僧正教。」可見問難就是詰問過失的意思。上二條,包含了不得舉發比丘的過失;不得為了忠告,而指責比丘的過失;不得呵 罵比丘。《僧祇律》與《十誦律》,是作為同一敬法的。舉發比丘罪犯,現存的各部律中,都沒有制立學處。

《十誦律》別有「問比丘經律,不聽不得問」一事。這也是不准比丘尼問難,但專指問難經律,這是為了維護比丘的尊嚴。《銅鍱律》(九五)、《四分律》(一七二)、《五分律》(一八五)、《根有尼律》(一六九),都制有這一學處,雖然在八敬法中,並沒有這一條。《僧祇律》別有「不先受」的敬法︰這是信眾如以飲食、房舍、床褥,布施比丘尼,尼眾就要讓他先供養比丘,然後才可以接受。《十誦律》的不得輒問,是法義的謙讓。《僧祇律》的「不先受」,是財利的謙讓。總之,什麼都得讓比丘一著。

如上面所說,比丘尼的出家受具足,半月半月布薩,每年的三月安居,安居終了的自恣。這些重要法事,都不能離開比丘而進行。平日,比丘尼禮敬比丘;不能說比丘罪,比丘卻可以說。而且,如犯了麄重,非得比丘(二十眾)僧同意,是不能出罪的。論法,是不准隨意問難的。論財,要讓比丘眾先受的。這一比丘尼從屬於比丘,必須服從比丘僧的優越權威的「八敬法」,不是別的,是比丘尼在僧伽體制中的真相。

分別說部(Vibhājya-vādināḥ)、說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āḥ)的傳說︰佛以八敬法為女眾出家的根本法,如說︰「今聽瞿曇彌受八不可越法,便是出家,得具足戒。」因而有摩訶波闍波提,受(八)重法具足的傳說。然而這一傳說,並不是一致的。大眾部(Mahā-sāṁghikāḥ)的《僧祇律》,就沒有瞿曇彌(Gautamī)以八敬法得具足的話。正量部(Sammitīyāḥ)的《明了論》說︰「比丘尼三種圓德︰(一)由善來比丘尼方得,(二)由遣使方得,(三)由廣羯磨方得。」依此,瞿曇彌是屬於「善來得」的。而且,當時的大眾,就有瞿曇彌沒有受具足的傳說。如承認這一傳說,瞿曇彌是以「八敬法」受具足的,那瞿曇彌領導的釋女呢﹖也同樣的傳說不一︰(1)也是八敬法受具的,如《毗尼母經》等。(2)摩訶波闍波提為和尚尼,在比丘十眾中,白四羯磨受具,如《銅鍱律》等。(3)泛說「現前白四羯磨得」,如《十誦律》等。所以,以八敬法為女眾出家的根本法,瞿曇彌受八敬法就是出家受具足,只是部分的傳說而已。而且,女眾還沒有出家,就制定八敬法,制立二年學六法,這與隨緣成制的毗尼原則,顯然是不合的。

在律部中,八敬法出於比丘尼犍度、比丘尼法;是從雜誦跋渠、雜事中來的,也就是本於摩得勒伽(mātṛkā)。所以八敬法是僧伽規制,而後被集錄出來的。《銅鍱律》第五敬法作︰「犯尊(敬)法,於二部眾中,半月行摩那埵(僧團中之懺悔滅罪方法)。」《原始佛教之研究》以為犯尊法,不如《四分律》等犯僧殘為合理。然犯尊法,不只是《銅鍱律》所說,也是正量部《明了論》(隨一尊法)、《僧祇律》(越敬法)所說。而《銅鍱律》、《僧祇律》、《正量部律》,本書第三章中,曾論證其為較古形的。所以「犯尊法於二部眾中,半月行摩那埵」,雖不合於現存的比丘尼律,然應重行認識其古典的意義!憑藉這一古義的啟發,相信敬法是女眾在僧伽體制中的根本立場──尊敬比丘僧。在修證的立場,比丘與比丘尼,完全平等。然在當時的現實社會中,男女的地位是懸殊的。女眾的知識差、體力弱、眷屬愛重,在男女不平等的社會中,不可能單獨地組合而自行發展,必須依於比丘僧的教授教誡。在比丘波羅提木叉(波逸提)中,已制有教誡比丘尼的學處。教誡比丘尼,不是比丘的權利,而是名德上座應盡的責任與義務。從正法住世的觀點,比丘尼應奉行敬法。違犯敬法,是不承認比丘僧的攝導地位,這等於破壞僧伽體制。不尊敬比丘僧,所以要在二部眾中行摩那埵,向比丘僧認罪。

從經律的傳說看來,摩訶迦葉(Mahā-kāśyapa)與阿難(Ānanda),曾有意見上的出入。女眾出家,一致認為,釋尊是經阿難的一再勸請而後同意的。比丘尼僧,已成為事實,但對佛教帶來了更多的問題。比丘僧中的部分上座,如摩訶迦葉一流,對女眾出家,沒有好感,因而對阿難不滿。這一傳說,說明了女眾出家,在比丘僧中,曾引起不同的意見──同情或嫌厭。釋尊涅槃後,成為佛教主流的上座們,迫使阿難承認求度女眾的過失;對於比丘尼僧的加強管教,那是當然的事了。八敬法,就是源於比丘尼的敬法──尊敬比丘僧,服從教導的實施方案。尊敬比丘僧的條例,固有的或增訂的,及舊有的敬法(第五條),共為八敬。八敬法的成立,早在部派分立以前;在佛教主流(老上座們)的主持影響下完成,成為全佛教界所公認。但這麼一來,顯然是過分嚴厲了!如見比丘來而沒有起來禮迎,就要在二部眾中,半月行摩那埵,不但是過分苛刻,而且也窒礙難通。所以犯敬法而二部眾中出罪的規定,漸演化而成為「犯僧殘」的處分。《僧祇律》並說犯敬法與犯僧殘,表示了這一制度的逐漸嬗變。從《僧祇律》看,八敬法仍然是僧伽規制,還沒有演化為波羅提木叉的學處。在尼律的波逸提中,與八敬法相關的,有(一三二)半月僧教誡不恭敬、(一○七)隔宿去大僧處受具足、(九一)呵罵比丘。但《僧祇律》所說,不是不往求教誡,而只是不恭敬、不去聽。不是不在二部僧中受具足,只是時間延遲,隔了一天才去。這都不是違犯敬法。呵罵比丘,也不是犯敬法(《僧祇律》沒有這一款)。犯八敬法,起初是沿用舊例,要在二部眾中,半月行摩那埵。但敬法的具體化──八敬法,如見比丘而不起禮迎,都不能看得太嚴重,決不能看作破壞僧伽體制,否認比丘僧的領導。於是犯敬法而要半月行摩那埵的古制,漸嬗變為僧殘的處分。八敬法也就漸化為學處,而編入比丘尼波羅提木叉的波逸提中,這是上座部律師的新學風。《銅鍱律》保存了「犯敬法,於二部眾中,半月行摩那埵」的古制。又在波逸提中,加入(五二)「罵比丘」、(五六)「無比丘住處安居」、(五七)「不於二部眾中自恣」、(五九)「半月不請教誡人」──犯敬法的新制。古制與新制混合,不自覺的陷於矛盾!《僧祇律》的波逸提中,沒有越敬法的學處,不能不說是古形了。

〔參考資料〕 《十誦律》卷四十七;《摩訶僧祇律》卷三十;《五分律》卷二十九;《薩婆多部律攝》卷十;《四分律行事鈔資持記》卷下四;《中阿含經》卷二十八〈瞿曇彌經〉;《毗尼母經》卷一;平川彰《原始佛教の研究》第一章、第四章。


十三遮難

受具足戒前應有的一種儀式。依小乘之律法,受具足戒時,教授師為簡別受戒者有無受戒資格,而設此十三遮難以詢問戒子。詢問的內容包括二類,其一,「難」有十三條;其二,「遮」有十條,總稱十三遮難,或略稱遮難,又稱遮道法。茲略述如下︰

(1)十三難︰「難」者,指自性惡。即不宜受具戒而被拒絕制止者。即︰{1}犯邊罪︰指受具足戒後,犯四重禁戒而捨戒,之後再來受者。犯四重禁戒者乃佛法邊外之人,故稱邊罪。{2}犯比丘尼︰於白衣時汙辱淨戒之比丘尼,使其毀梵行者。此乃就比丘的受戒而言。{3}賊心入道︰指為得利養,或為盜法而入僧團者。{4}壞二道︰又稱破內外道。即指本為外道,後入佛道,未幾又捨戒還復外道,再捨外道而欲入內道者。{5}黃門︰謂不能男者。{6}殺父,{7}殺母,{8}殺阿羅漢,{9}破僧,{10}出佛身血,此五種即犯五逆罪的人。{11}非人,指八部之鬼神變化成人形者。{12}畜生,指畜牲現為人身者。{13}二形,指兼具男女二根的人,即同時具有男女生殖器者。

(2)十遮︰遮者,指原非自性之惡,然為防譏嫌,故遮止不令受。細分遮罪,雖有十六種,但正向受戒者詢問時,於十六遮中,合衣、鉢為一,合父、母為一,合五病為一,而成十遮。即︰{1}受戒人名字。{2}和尚名字(指剃度和尚法名)。{3}年滿二十否。{4}衣鉢具否。因恐有賊住者借他人之衣鉢,故有此問。{5}父母聽否,恐未得父母應許而招致彼之悲惱、譏嫌,故有此問。{6}負債人,即詢問有無負債。{7}奴,指若受雇於人,雇主應允否。{8}官人,指任公職者,統治者是否允許。{9}丈夫,即問是否為真正男子。{10}五種病,問有無癩、癰疽、白癩、乾痟及癲狂等五種病患。

以上乃就男子而言,主要依《四分律》,其他律本所載則有若干相異。

比丘尼的遮難與比丘稍有不同,而且諸律所傳也並不一致。依《四分比丘尼羯磨法》所載,十三難中,第二犯比丘尼改為犯淨行比丘。十遮中,第五父母聽否的父母改為父母夫主,第七奴改為婢,缺第八官人,第九丈夫改為第八女人,第十的五種病改為第九癩(或癰疽)、白癩、癲、乾痟、狂、二根、二道合道、大小便常漏、涕唾常出,另加第十學戒清淨。

〔參考資料〕 《曇無德羯磨》;《彌沙塞羯磨本》;《摩訶僧祇律》卷二十三;《十誦律》卷二十一;《毗尼母經》卷一;《曇無德部雜羯磨》;《十誦羯磨比丘要用》;《薩婆多部毗尼摩得勒伽》卷三。


十師

(一)指三師七證︰律制比丘受具足戒時,戒場上須有傳授戒法的戒師(戒和尚)、教授禮拜的羯磨師,及教授威儀作法的教授師等三師,以及七位為受戒者證定受具戒的尊證。其中,戒和尚須有十年以上的戒臘,羯磨、教授二師須有五年以上的戒臘;十師均須無違犯戒律者。若邊境地區,則僅須三師二證。

(二)外道的分類︰有二說︰

(1)六師外道的分派,即不蘭迦葉、末伽梨、劬奢離、阿夷頭、翅舍欽婆羅、牟提多婆休、迦旃延、訕若、比羅吒、尼犍子等十師。若將此十師與六師外道加以對照,則富蘭那迦葉相當於不蘭迦葉,末伽利拘賒梨子相當於末伽梨、劬奢離,刪闍耶毗羅胝子相當於訕若、比羅吒,阿奢多翅舍欽婆羅相當於阿夷頭、翅舍欽婆羅,迦羅鳩馱迦旃延相當於牟提多婆休、迦旃延,尼犍陀若提子相當於尼犍子。

(2)苦行六師加本源三師及另外一師,而成十師,即︰迦毗羅、優樓迦、勒娑婆、自餓、投淵、赴火、自墬、寂默、常立、牛戒等十師。

(三)指內供奉的十禪師︰日本自古由十禪師擔任內供奉之職,故有此稱。

◎附︰印順《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第五章 (摘錄)

受具時「十眾現前」──和尚、羯磨師、教授師為三師、七證,和合作「白四羯磨」受具︰這是上座部系各律所一致的。《僧祇律》卻不是這樣,和尚是不在「十眾」以內的。《僧祇律》說︰「和上在十人數,不名受具足。」這是和上不在十人數的明證。那十眾中的三師是誰呢﹖《僧祇律》卷三十說(大正22‧472a)︰「和上尼已先與求衣鉢,與求眾,與求二戒師,與求空靜處教師︰推與眾僧。」

弟子如要受具足,無論是比丘或比丘尼,和上(或和上尼)都應早先為弟子代求三衣 鉢具;並請清淨眾,參加受具羯磨;還要求三師,是二位戒師(在作法中,分稱為戒師與羯磨師),空靜處教師。《僧祇律》──大眾部(Mahāsāṃghikāḥ)的制度,和上不在十數,所以有兩位戒師(比丘中但言「求戒師」,沒有明說「二」位)。「推與眾僧」,是和上將弟子交與眾僧,由眾僧(十眾)為他受具。所以,和上是推介者,是願意攝受教導的證明者(沒有是不准受具的)。佛教界舊有這樣的論諍傳說,如《三論玄義》說(大正45‧9a)︰「上座部云︰和上無戒及破戒,闍梨有戒,大眾亦有戒,受戒則得,戒從大眾得。大眾知和上無戒,而與共受戒者,大眾得突吉羅罪。(中略)餘部言︰和上無戒及破戒,大眾有戒,則不得戒,戒從和尚得故。因此諍論。」

《三論玄義》的舊傳說︰上座部戒從大眾得,大眾部戒從和尚得。然依《僧祇律》看來,恰好相反。和上不在十人數內,可見大眾部是戒從大眾得的。而上座部系,和尚為十眾的主體,戒是應從和尚得的(部派分化,展轉取捨,可能不一定如此)。尊上座與重大眾,為釋尊律制的真精神。然偏頗發展而分化起來,尊上座的,上座有領導僧伽,決定羯磨的地位,成為上座部;始終保持僧事僧決的原則,以大眾的意旨為準,成為大眾部︰這是二部的根本分歧處。大眾部的受具,和上不在十人數內,正是這一精神的表現。戒從和尚得,加深了和尚與弟子間的關係。上座部中,如銅鍱部所傳的「五師相承」,都是和尚與弟子的關係。上座地位的強化,與師資傳承是不能分離的。大眾部也有師資的關係,然在受具時,推與僧伽(十人為法定代表),使受具者在佛法(得戒)中,直接與僧伽相貫通。和尚在不在十數,在論究這一制度的新古時,應重視《僧祇律》的獨到精神!

依我研究的意見︰「白四羯磨受具」,當然是在僧中的。而和尚的在不在內,起初應並無嚴格的規定,如《薩婆多毗尼毗婆沙論》卷一說(大正23‧508c)︰「若白四羯磨受具足戒,和上不現在前,不得受戒,以僧數(十數)不滿故。若僧數滿,設無和尚,亦得受戒。」

《薩婆多毗尼毗婆沙論》保存了古義,和尚是可以不在十僧以內的。白四受具,原始應以十眾為主,而和尚在不在內,沒有嚴格的規定。在重大眾與尊上座的分化中,到二部分立,就形成︰上座系和尚為三師之一,大眾系和尚在十眾以外,明顯的對立起來。

〔參考資料〕 (二)《止觀輔行》卷十之一;《四分律疏飾宗義記》卷七(末);《百論疏》卷上之二。


十誦律

六十一卷。後秦‧弘始六至七年(404~405)間,弗若多羅、鳩摩羅什共譯。收在《大正藏》第二十三冊。此律是古薩婆多部的廣律,全書由十回誦出,故有此稱。

本律傳譯經過非常曲折。初,罽賓卑摩羅叉專精《十誦》,在龜茲(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庫車縣)宏揚律藏,鳩摩羅什早年就從他學《十誦律》,西元382年涼州(今甘肅省境內)的呂伐龜茲,攜鳩摩羅什東返,而卑摩羅叉避地烏纏。後來羅什於姚秦‧弘始三年(401)到長安,同時有罽賓國的弗若多羅專精《十誦律》,也到長安。弘始六年十月十七日集義學沙門六百餘人於長安中寺,由弗若多羅誦出《十誦律》梵文,鳩摩羅什譯為漢文,才完成三分之二,弗若多羅入滅。因當時所譯只憑口傳而無梵本,所以弗若多羅一去世,譯事即行停頓。這時適有西域沙門曇摩流支也精於律藏,於西元405年到達長安,攜有《十誦律》的梵本,廬山慧遠乃寫信請他和羅什續譯,他遂與羅什共譯此律成五十八卷。未及刪定,羅什又入滅了。羅什生前,在烏纏的卑摩羅叉因聞羅什在長安大弘經教,也來長安。及羅什逝世後,他去壽春石澗寺講《十誦律》,又補譯出《善誦毗尼序》(或稱《毗尼誦》)三卷,合羅什所譯共成六十一卷,方稱完本。羅什臨終時說他所譯經論三百餘卷,只有《十誦律》一部沒有來得及刪除繁文,但保存了原來的語義,不會有什麼錯誤,所以《十誦律》是羅什自己認為契合原本的譯作。

《十誦律》梵本,今未發現,惟早在庫車出現有梵本《別解脫經》與《十誦律》中比丘戒本極為相近(1913年有刊本)。此外在西域地帶發現的梵本中尚有與《十誦》相同之尼戒本及十七事的斷片。

《十誦律》的內容︰初誦(卷一至卷六)、二誦(卷七至卷十三)和三誦(卷十四至卷二十),包括四波羅夷法、十三僧殘法、二不定法、三十尼薩耆法、九十波逸提法、四波羅提提舍尼法、一百七眾學法、七滅諍法。四誦(卷二十一至卷二十八)包括七法︰即受具足戒法、布薩法、自恣法、安居法、皮革法、醫藥法和衣法。五誦(卷二十九至卷三十五)包括八法︰即迦絺那衣法、俱舍彌法、瞻波法、般茶盧伽法、僧殘悔法、遮法、臥具法、諍事法。六誦(卷三十六至卷四十一)包括調達事、雜法(初二十法、中二十法、比丘尼法、後二十法)。七誦(卷四十二至卷四十七)為尼律,包括六法。八誦(卷四十八至卷五十一)為增一法,包括一法至十一法。九誦(卷五十二至卷五十五)為優波離問法。十誦(卷五十六至卷五十九)包括比丘誦、二種毗尼及雜誦、四波羅夷法、僧伽婆尸沙。最後附〈善誦毗尼序〉(卷六十至卷六十一),分四品︰前二品述結集的始末,後二品集錄有關羯磨、說戒、安居、衣食、醫藥、房舍等的開遮。這樣《十誦律》將受具足戒等十七事部分揉述在僧尼律中,是它特有的結構。

此律為說一切有部所傳,後來唐‧義淨廣譯根本說一切有部律,他認為根本說一切有部的律儀軌則大旨與《十誦律》相似,但他又說《十誦律》也不是根本說一切有部。我們知道說一切有部是佛滅後第三百年初自上座部分出。據清辨傳說,根本說一切有部又是後來從說一切有部分出來的。因此,《十誦律》應較根本說一切有部律為古。我們試將義淨所譯各種律文與《十誦律》比較,如義淨譯《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五十卷(702年譯)和《根本說一切有部苾蒭尼毗奈耶》二十卷(710年譯)相當於《十誦律》的比丘及比丘尼戒法,但淨譯內容稍廣,而法數也有刪訂的現象,像眾學法的學處數目,《十誦律》作一0七,而淨譯本作九十九。又義淨譯《根本說一切有部出家事》四卷、《隨意事》一卷、《安居事》一卷、《皮革事》二卷、《藥事》十八卷、《羯恥那衣事》一卷,相當於《十誦律》的犍度法的受具足戒、自恣、安居、皮革、醫藥、迦絺那衣等法。又,義淨譯《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破僧事》二十卷、《雜事》四十卷、《尼陀那》五卷,相當於《十誦律》的雜誦中調達事、雜法和增一法的前半。兩譯對照,內容大綱是兩者一致的,可知其同屬一系而非異部。但淨譯本缺乏相當於《十誦律》犍度分中的布薩法、衣法、俱舍彌法乃至諍事法等七法,而藏文譯本有部律中則有從出家事至破僧事的十七事,依此知淨傳根本有部律還不完備。又,義淨譯律文比《十誦律》繁廣,而且多載《十誦律》所無的本生因緣等事。關於此點,《大智度論》卷二說憂波利結集毗尼法藏,以二五○戒義作三部(《十誦律》初、二、三誦)、七法(四誦)、八法(五誦)、比丘尼毗尼(七誦)、增一(八誦)、憂波利問(九誦)、雜部(六誦)、善部(十誦),內容大綱和《十誦律》相同。又據《出三藏記集》卷三〈新集律來漢地四部序錄〉說,律文本有八十誦,大迦葉傳承以後至第五師憂波掘始刪為十誦,這是以十誦為八十誦的略本。又,《大智度論》卷一百說,毗尼有八十部,也分二種,第一是摩偷羅國所行的毗尼,包括阿波陁那(譬喻)、本生,有八十部;第二是罽賓國毗尼,除卻本生、阿波陁那,但取要用者為十部。由此看來,義淨譯本與摩偷羅國所行廣釋相合(有譬喻、本生),而羅什譯的《十誦律》與罽賓的「取要用者」相當,它之名為十誦當是依此分部標目的,這由各誦間長短相差極大(極少四卷、極多八卷)可以推知。

《十誦律》較現行的根本說一切有部各律更為原始,這由原始佛教的流傳狀況也可加以推定。罽賓本為阿難弟子末田地傳教之地。末田地同門舍那婆私則傳教於摩偷羅,舍那婆私的弟子優波笈多也畢生傳教於該地。優波笈多既曾刪訂舊律,以後摩偷羅國的大天又以五事引起僧伽中的諍論,上座僧徒盡遷罽賓,這應當是《十誦律》流傳罽賓的原因。由此也足證《十誦律》為現行較古的一部廣律。

此律在古代本為口口相傳,西元402年法顯在南亞次大陸北部求戒律時,各地的戒律仍然是「師師口傳,無本可寫」。同時弗若多羅來長安和鳩摩羅什共譯《十誦律》時,由翻譯的情況看來,可知也未有原本。後來曇摩流支來長安,就帶來有《十誦律》的梵本。在這以後二十年間,中國陸續譯出了好幾部廣律,如法藏部的《四分律》(410~412年罽賓佛陀耶舍譯,六十卷)、大眾部的《摩訶僧祇律》(416年佛馱跋陀羅共法顯譯,四十卷),化地部(彌沙塞部)的《五分律》(原本法顯由師子國取來,423~424年罽賓佛陀什譯,三十卷)。據《異部宗輪論》,法藏部出於化地部,而化地部又是佛滅第三百年中從說一切有部分出。又據清辨的《異部精釋》,化地、法藏、銅鍱(南傳上部座)、飲光(迦葉毗部)同屬分別說部而非上座部的正統。《十誦律》既來自說一切有部的根據地罽賓,因此,它在戒律中可說是較為原始的文獻。關於本律的傳承,僧祐的〈薩婆多部記目錄序〉(見《出三藏記集》卷二)列有兩個系統︰一系是大迦葉以下至達摩多羅五十三人次第相承,另一系是阿難以下至佛大跋陀羅的薩婆多部六十人次第相承。

此律譯出後,卑摩羅叉曾攜至江陵(今湖北江陵縣)宏揚,江左慧猷從他受業,大明《十誦》,為一時宗師,著有《十誦義疏》八卷。同時有河內僧業(367~441),在長安從鳩摩羅什受學,專攻《十誦》,後弘法於姑蘇(今江蘇蘇州),並依新的大本《十誦》改正《戒心》文句,成為一種通行的戒本。還有趙郡慧詢(375~458)也從羅什受學,善《十誦》和《僧祇》,曾重制條章。後在廣陵(今江蘇揚州)大開律席。又有宋京慧觀,曾在江陵聽卑摩羅叉講說《十誦》,記錄有關律制輕重各說成書二卷,攜歸建康,江南僧尼,竟相傳寫。又僧業的弟子慧光、僧璩,繼承僧業的學風,常講此律;僧璩並撰有《僧尼要事》二卷。又有慧曜、曇斌、僧隱、成具、超度(著《律例》七卷)、法穎(416~482)撰《十誦戒本》並《羯磨》等,法琳(﹖~495)、智稱(430~501,著《十誦義記》八卷)、僧祐(445~518,著《十誦義記》十卷)、道禪(458~527,交趾人)、曇瑗(著《十誦疏》十卷,《戒本》、《羯摩疏》二卷)、僧辯、法超(456~526)、智文(509~599,撰《律義疏》十二卷、《羯磨疏》四卷、《菩薩戒疏》二卷等)、道成(532~599,著《律大本羯摩諸經疏》三十六卷)等人都祖述《十誦律》,著述宏揚,其中尤以智稱最為知名,為當時所宗仰。梁‧慧皎曾總結《十誦律》在中國的流傳狀況說,雖然諸部的律文都已傳譯,而《十誦律》一本當時在東國(今中國東部江淮一帶)最為盛行。

上文所述各代律家有關《十誦》的著述,只有劉宋‧僧璩所撰《十誦羯磨比丘要用》一卷尚存,其中載受三歸五戒文、受八戒文乃至僧中說清淨文等,是從《十誦》犍度法中的受具足戒法、布薩法、安居法,以及尼律單墮法、善誦毗尼序等中抄出羯磨等文而成。此外,與《十誦律》有關的律部,譯為漢文的現存有《薩婆多毗尼毗婆沙》九卷,失譯,是比丘戒法中除眾學法餘七法的隨釋。又,劉宋時僧伽跋摩譯《薩婆多部毗尼摩得勒伽》十卷(435年譯),又名《摩得勒伽經》,補說增一法、優波離問法及比丘誦,且列優波離問法中的一些要目。又,《大沙門百一羯磨法》(又名《大沙門羯磨法》或《百一羯磨文》)一卷,失譯,內容相當於十誦犍度法中的布薩法、自恣、醫藥、衣、迦絺那衣、僧殘、悔等法的羯磨文。(郭元興)

〔參考資料〕 上田天瑞譯《國譯十誦律》;M. L.Fiont《Le Prātimokṣa des Sarvāstivādins text sanskrit avec ia version chinoise de Kumarajiva》;A.Chand ra Ba-nerjee《Prātimokṣa-sūtram, Mūlasarvāsti-vāda》;V. Rosen《Der Vinayavibhaṅgazum Bhikṣu-prātimokṣa der Sarvāstivādins》;H. Hartel《Kar-mavācana》;N. Dutt《Gilgit Manuscripts》vol. Ⅲ,parts 1~4 etc.;W. Pachow《A Comparative Studyof the Prātimokṣa》;平川彰《律藏の研究》。


千華派

南山律宗的一派。以江蘇省句容縣寶華山隆昌寺為根據地,唐‧道宣為高祖,明‧如馨為太祖,寂弘中興第一祖。千華之名,出自寂央箭隆昌寺所結蓮社的稱號。

據《宗教律諸家演派》所載,終南山道宣律師為律門第一世,十三世傳至金陵古林庵慧雲如馨律師,馨傳三昧寂立師,為寶華山第一代。從「如」字起,演派有五十六字︰如寂讀德真常實,福性圓明定慧昌,海印發光融戒月,優曇現瑞續天香,支岐萬派律源遠,果結千華宗本長,法紹南山宏正脈,燈傳心地永聯芳。

如馨曾詣五臺山,感見文殊菩薩,頓悟律旨,從一老嫗受僧伽黎衣。明‧萬曆十二年(1584),改南京定淮門內馬鞍山古村庵為寺,後移住靈谷寺,又於江蘇、浙江之諸大寺說戒。應神宗之詔,於五臺山授千佛大戒等,致力於弘戒共二十二年,曾編《經律戒相布薩軌儀》一卷。萬曆四十三年(1615)示寂,世稱中興律祖。

如馨門下有性相、性海、性正、性藏、寂光、性清、性祇、性福、性馨、性曇、性理、性璞等人。其中,性相重修南京南門外天隆寺(即如馨山塔院),禮誦《華嚴經》。性海掌北京法源寺。性清啟如馨說戒於五臺山之端,駐錫於帖宗在五臺山所建的聖光永明寺。性祇住蘇州報國寺,撰《目蓮五百門經略解》二卷、《毗尼日用錄》一卷。性福傳戒於荊楚淮楊諸郡。性理、性璞駐錫古林寺,繼承古林派。三昧寂光從如馨囑咐,專弘律宗,閉居九子峰,考律藏五部之同異,後移至司空山,撰《梵網經直解》四卷,於廬山東林寺再興蓮社,往來江漢,致力弘法。後,重興寶華山隆昌寺,建律宗的道場,倣東林寺結蓮社,號為千華(此即千華派之由來),戒嗣遍天下,被稱為南山道宣以後惟一人,寂於清‧順治二年(1645)。

寂石名的法嗣有戒潤、讀體。香雪戒潤最初在寶華山擔任羯磨師,當時讀體改古法九人一壇為三人一壇,戒潤認為不合寂光遺法,遂移居常州天寧寺弘傳律宗,著有《楞嚴經貫珠》十卷。見月讀體於寂光之下任教授師,兼掌院務,受紫衣及諸部戒本而為寶華山第二世,於銅殿之右築石戒壇,又受各處之請,四出說戒,法席之盛,據稱近古以來未曾有。寂於清‧康熙十八年(1679),著書頗多,有《毗尼止持會集》十六卷、《毗尼作事續釋》十五卷、《毗尼日用切要》一卷等,法嗣六十餘人,門徒達數萬。

讀體之法嗣中,書玉、德基較著名。其中,宜潔書玉受德基之囑,分住於杭州昭慶寺,說法度生,撰《梵網經菩薩戒初律》八卷、《毗尼日用切要乳香記》二卷、《沙彌律儀要述義》二卷等。關於其法脈,《宗教律諸家演派》云(卍續150‧538下)︰
「三昧律師法孫宜潔玉(書字輩)律師,從華山分住杭州昭慶寺。從讀字起,分演四十字︰讀書福德大,持戒定方真,慧發開心地,靈奴古今,千華同一脈,萬善總歸因,頓超佛祖位,永遠續傳燈。」

定庵德基精研諸大律部十五年,於讀體之下任上座,教授四方來學,繼讀體之後,為寶華山第三世,僧俗雲集,寶華山之規模日漸宏遠。康熙三十九年(1700),傳法予真義後入寂,著有《毗尼關要》十六卷、《羯磨會釋》十四卷等。

第四世松隱真義,精究律門,登天台山徧參有道,移至北京延壽寺弘法,再回寶華山從德基受衣鉢。康熙四十二年(1703),聖祖南巡,賜「慧居寺」的匾額,及御書之《心經》、《金剛經》。四十六年(1707)再度南巡時,親自臨幸,賜「蓮界雲香」、「精持梵戒」二額。同年,真義傳祖衣予常松而入寂。

第五世閔緣常松,於康熙五十二年(1713)上京向聖祖祝壽,獲御饌及賜紫等。復得浙督赫公、將軍鄂公禮敬,獲贈九華田產,寂於康熙五十七年(1718)。第六世珍輝實泳則於康熙六十一年(1722),將祖衣傳給第七祖文海福聚後入寂。

福聚奉世宗之召,於北京法源寺傳戒,令法嗣天月性實繼承該寺,千華派遂開始分支於京師。師回寶華山時,世宗嘗賜內帑修飾該寺。得戒學徒號稱有十萬。寂於乾隆三十年(1765),遺作有《瑜伽補註》、《施食儀軌》、《南山宗統》、《寶華志餘》等。

第八世理筠性言,於雍正九年(1731)從福聚受具足戒,被委以院事,並協助其於法源寺弘戒。回寶華山後,分席於天隆寺。乾隆二十五年(1760),應江蘇巡撫陳公之請,重興姑蘇治平寺。二十七年及三十年高宗兩度南巡時,賜聯額。福聚歿後,嗣繼寶華山法席。寂於乾隆三十四年(1769)。

性言之後,第九世渾儀圓先、第十世愷機明如、第十一世卓如定靜、第十二世朗鑒慧皓、第十三世體乾昌蒼、第十四世敏通海然、第十五世聖性印宗、第十六世浩淨發圓,次第傳承,以至現代。近世佛教界之傳戒,每奉寶華山之作法為圭臬。可見此派之影響力。

太祖如馨之根據地──南京古林寺,是由門徒性理、性璞等繼承法統。此系統稱為古林派,其演派是︰智慧清淨,道德圓明,真如性海,寂照普通,心源廣續,本覺昌隆,能仁聖果,常演寬宏,惟傳法印,證悟會融,堅持戒定,永紀祖宗。

律宗各派中,南山宗以三聚淨戒為宗,相部宗以止、作二持為宗,千華派亦同於相部宗,以止、作二持為宗。讀體在《毗尼作持續釋》自序中云(卍續65‧4上)︰
「然持戒之心要唯二轍︰(一)止持,(二)作持。止持則自唐迄今代有人弘,作持則數百餘載寂無提舉。余自乙亥春,納戒潤州,恒侍先老人,輔化諸方,每以作持扣請。老人云︰汝既志存毗尼,願維絕紐,藏內有曇無德部刪補隨機羯磨,𢌝南山律祖之所撰集,事法兼備,誠為典型,但以久湮,卒難力振,俟汝異日為眾闡揚。於戲諄諄師訓尤在耳也。」

可知,在止作二持中,本派顯然特別在意作持的宣揚。另外,本派與南山宗等,均主張《四分律》分通大乘。即認為《四分律》形式上雖屬五教中的小教,但推義而論,則通於圓教,與大乘同制。

此派相當重視《梵網經》,此從書玉之《梵網經菩薩戒初律》等,亦可推知。寶華山隆昌寺毗盧殿安置之本尊,亦依據《梵網經》所說,在背光處配列甚多小釋迦像。

〔參考資料〕 《寶華山志》;《新續高僧傳》卷二十八~卷五十九;《中國佛教史》卷四。


大乘律

大乘佛教的律典。又稱大乘毗尼、菩薩毗尼,或稱菩薩律藏、菩薩調伏藏。小乘律之對稱。即指大乘菩薩行者所當受持的戒律。《清淨毗尼方廣經》(大正24‧1077c)︰「云何名為菩薩毗尼﹖云何名為聲聞毗尼﹖文殊師利言︰天子!怖畏三界毗尼是聲聞毗尼。受無量生死,欲化一切諸眾生等生於三界毗尼,是菩薩毗尼。」《開元釋教錄》卷十二亦云(大正55‧605c)︰
「夫戒者,防患之總名也。菩薩淨戒唯禁於心,聲聞律儀則防身、語。故有託緣興過,聚徒訶結,菩薩大人都無此事,佛直為說,令使遵行。既無犯制之由,故闕訶結之事。諸大乘經明學處者摭之,於此為菩薩調伏藏。」

關於現存的大乘律,依《大正藏》所收,計如下列︰


(1)《梵網經》 二卷
(2)《菩薩瓔珞本業經》 二卷
(3)《受十善戒經》 一卷
(4)《佛說菩薩內戒經》 一卷
(5)《優婆塞戒經》 七卷
(6)《清淨毗尼方廣經》 一卷
(7)《寂調音所問經》 一卷
(8)《菩薩藏經》 一卷
(9)《佛說舍利弗悔過經》 一卷
(10)《大乘三聚懺悔經》 一卷
(11)《佛說淨業障經》 一卷
(12)《善恭敬經》 一卷
(13)《佛說正恭敬經》 一卷
(14)《佛說大乘戒經》 一卷
(15)《佛說八種長養功德經》 一卷
(16)《菩薩戒羯磨文》 一卷
(17)《菩薩戒本》 一卷(北涼‧曇無讖譯)
(18)《菩薩戒本》 一卷(唐‧玄奘譯)
(19)《菩薩受齋經》 一卷
(20)《優婆塞五戒威儀經》 一卷
(21)《菩薩五法懺悔文》 一卷


此等大乘律典中,《梵網經》及《菩薩戒本經》、《菩薩戒本》等,均為大乘律中之重要律典。而《優婆塞戒經》和《受十善戒經》等,則是在家信眾所持的律典。七世紀密教盛行後,譯傳至漢地又流行於日本真言宗的三昧耶戒,以及傳到西藏佛教中的金剛乘十四根本墮等,亦屬大乘律部。關於各種禁戒的規定,大乘律比小乘律簡略,僅分輕重兩種。《梵網經》立為十重戒、四十八輕戒,《菩薩戒本》立四重四十三輕,《優婆塞戒經》則立六重二十八輕。

◎附︰印順《勝鬘經講記》正宗分(摘錄)

大乘戒與聲聞戒不同︰
(一)通戒與別戒︰釋尊適應時宜而制的戒是別戒,如在家者受五戒,沙彌、沙彌尼受十戒,式叉摩那受六法戒,比丘、比丘尼受具足戒。不但有淺深層次,而且是男女別受的。七眾弟子,就是約所受戒的不同而分。菩薩戒是通戒,信佛的七眾弟子都可以受。如先受五戒,再受菩薩戒,即名菩薩優婆塞,或菩薩優婆夷;沙彌受菩薩戒,名菩薩沙彌;比丘受菩薩戒,即名菩薩比丘。菩薩戒,是不問在家出家,男女老小,為一切發菩提心者所通受。

(二)攝律儀戒與三聚戒︰聲聞七眾所受的,是攝律儀戒,著重在防非止惡。此上,雖還有定共與道共戒,但不是由受得的,也還是著重於離惡的。菩薩戒,除攝律儀戒外,還有攝眾生戒、攝正法戒。菩薩以化度眾生為主,所以以攝化眾生為願行,受持不犯。學菩薩法而成佛,不是離染不作就算了,如園地中,不但是拔掉莠草,還要種植有用的植物。所以,菩薩應廣學一切佛法,圓成一切功德,非常的積極。菩薩戒的內容,有這三方面,即顯出大乘的特色。

(三)受戒儀式︰聲聞七眾戒,都要從師受,特別是受具足戒,要有三師七證等,是極重儀式的。菩薩戒即不重儀式。《菩薩本業瓔珞經》說有三品受戒︰上品從佛受,這是頂難得的。中品從佛弟子受。下品,如佛不出世,或佛過去了,千里內無佛弟子可師,即在佛像前受。甚而沒有佛像,依《普賢觀經》說,可觀想釋迦佛為和尚,文殊為阿闍黎,彌勒為教授,即可受戒的。無佛無佛弟子時,雖可在佛像前或觀想佛受戒,但如有佛弟子時,仍應從佛弟子受戒為宜。

(四)新得與熏發︰聲聞戒可說是外鑠的,大乘戒可說是本有而熏發的。如受七眾戒,經受戒儀式而得戒,犯了根本重戒,戒就失了。同時,聲聞戒是盡形壽的,一期的生命結束了,戒也隨之失去。所以聲聞學者,或以戒體為無表色,或以為不相應行。接近大乘的經部師,以為是心相續中的思功能,也還是新熏的。菩薩戒是自心本具的,所以《本業瓔珞經》說︰「一切菩薩凡聖戒,盡心為體;心無盡故,戒亦無盡。」《梵網經》也說︰「金剛寶戒,是一切佛本源,一切菩薩本源,佛性種子。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一切意識色身,是情是心,皆入佛性戒中。」這可見,眾生本具如來藏心中,本有防非止惡的功能,有慈悲益物的功能,有定慧等無邊淨功德法的功能。受戒,不過熏發,使內心本有戒德的長養、發達而已。所以,心為戒體,一受以後,即不會再失。死了,戒還是存在。犯了重戒,或者也說失了,但不妨再受。菩薩初發心以來,自心的戒德,日漸熏長。現在再受戒,也不過以外緣熏發,使他熏長成熟而已。

(五)關於戒條︰比丘戒,通常說有二五○戒,其實,如僧祇律本僅二一八;而舊傳有部律,凡二六○戒;仍可說大體相近。菩薩戒,如《梵網經》為十重四十八輕戒;《瑜伽論》為四重五十一輕戒,出入很大;但重戒也還是大致相近的。

〔參考資料〕 《大周刊定眾經目錄》卷一;《貞元新定釋教目錄》卷二十四、卷二十九;《閱藏知津》卷三十二。


大寶法王

(一)元明二代統治者對西藏名僧所賜的尊號︰元世祖忽必烈嘗尊八思巴為大寶法王,並賜玉印,以示尊崇。明成祖永樂四年(1406)冬,召見西藏僧哈立麻,寵賜優渥,並為建普度大齋七日,成祖且躬自行香。由於連日出現瑞相,成祖大悅,乃封哈立麻為大寶法王(全銜為︰「萬行具足、十方最勝、圓覺妙智、慧善普應、佑國演教、如來大寶法王、西天大善自在佛」),並命其領天下釋教。此哈立麻,即西藏噶瑪噶舉黑帽派的第五世活佛得銀協巴。自此以後,大寶法王乃成為該系活佛的專用稱號。參閱(二)。

(二)指西藏密教噶舉派(白教)噶瑪噶舉系黑帽派的歷任轉世活佛︰4 由於該派的第五世活佛得銀協巴(哈立麻)被明成祖敕封之後,「大寶法王」遂成為黑帽系歷代轉世活佛專有的封號,以迄今日。

大寶法王在歷史上可注意的兩點,一是西藏佛教獨特的活佛轉世制度是他最早採用的。其次是從元朝以來,噶瑪噶舉的實力一直很大,大寶法王在政治上有左右一方的力量,和中央王朝的關係一直很密切,在十七世紀前半期,還曾操縱過西藏的政權。

噶瑪噶舉分成兩個支系──黑帽系與紅帽系,而紅帽系是由黑帽系分支出去的,所以黑帽系實即噶瑪噶舉的主系。

噶瑪噶舉的創始人都松欽巴(1110~1193)被追溯為第一世的大寶法王。他是崗波巴的弟子,而崗波巴則是密勒日巴的傳人、瑪爾巴的徒孫。他修習和傳授的教法以「拙火定」和「大手印」為主。他所創建的粗卜寺一直都是噶瑪噶舉的主寺和大寶法王的駐錫地。

第二世大寶法王噶瑪拔希(1204~1283)是西藏第一位被公認的轉世活佛。由於他被認為是都松欽巴的轉世,從此西藏才有活佛轉世的制度。在西藏的傳說中,他是僅次於蓮華生大士的神通大成就者。蒙古大汗蒙哥曾賜給他一頂金邊黑色僧帽和一顆金印,這就是黑帽派的由來。後來,他被元世祖忽必烈認為有幫助阿里不哥與他爭位之嫌,將他拘禁和放逐,後來又被他感動而恢復其自由之身,並拜為國師。

第三世大寶法王是攘迥多傑(1284~1339),曾為元寧宗和皇后授灌頂。他的弟子札巴僧格就是紅帽系的第一世活佛。

第四世大寶法王是乳必多傑(1340~1383),他曾為年僅三歲的宗喀巴授近事戒,並授記宗喀巴是第二尊佛。他也曾傳法給元順帝父子,特別是一些方便道,這或許與史籍上元順帝的一些醜聞有關。

第五世大寶法王得銀協巴(1383~1415,《明史》〈西域傳〉稱之為哈立麻)他曾被明成祖召往南京為皇考妣薦福,並封為大寶法王。在藏族人士的心目中,這是最尊貴的封號。後來的歷代活佛也都延用這種封號。

第六世大寶法王為湯華當丹(1416~1453)、第七世為佐登甘都(1454~1506)、第八世為明銳多傑(1507~1550)、第九世是旺卓多傑(1556~1603)。他們所處的時期,正當是黃教力量發展成為藏族社會上最具影響力的時期。這幾世的大寶法王雖沒有親自到內地,但他們與明朝的關係一直不斷,粗卜寺到北京的朝貢人員和明朝派到粗卜寺的官員為數都不少。

第十世大寶法王卻英多傑(1604~1674)生於西藏歷史上發生重大變亂的時期,各方勢力爭權角逐。由於他多次被捲入事件中,所以曾四處逃難。但他在逃難中仍致力於噶瑪噶舉教義的傳授,受他教化的人很多。

第十一世大寶法王名叫也協多傑(1676~1702)。他只活了二十七歲,是各世法王中最早圓寂的一位。

第十二世活佛是絳曲多傑(1703~1732),他在雍正九年(1731)被邀往北京,第二年病死於北京,年僅三十。

第十三世活佛為堆督多傑(1733~1797),他是著名的發掘蓮華生大士埋藏的經典與法器的人。在西藏的傳說中,要修行相當有成就的人才能取到「伏藏」的。又傳說他善懂鳥獸語言,並曾以神力平息水災。

第十四世大寶法王赤松多傑(1798~1868)曾得到密宗新舊各派的傳承,將紅、黃、白、花各派融滙貫通,有助於十九世紀藏密的弘揚。

第十五世是加巴多傑(1871~1923)精通教理與禪法,並且是一位良醫、詩人和熱心的教師。

第十六世大寶法王名叫日必多傑(1924~1981),七歲受沙彌戒,十三歲受具足戒。1954年曾隨達賴喇嘛訪問內地,設法與中共和談。1959年,戰事全面爆發,於二月四日率眾逃離西藏,離開了歷代大寶法王駐錫的粗卜寺。後來在錫金王的協助下創立隆德寺,並以該寺作為根據地,向世界各地弘傳噶瑪噶舉的教法,在世界各地建立了許多修行機構。他是逃亡國外的西藏佛教界人士中的重要人物之一,1981年十一月五日病逝於美國伊利諾州。

總而言之,歷代的大寶法王多是學行俱優,功德增上的大德。他們都各有著述,對於西藏佛教的發展都有過相當程度的影響。

〔參考資料〕 (一)《元史》卷二○二〈釋老傳〉;《明史》〈西域傳〉;《明書》卷一六七〈西蕃〉。(二)噶瑪聽列著‧孫一譯《西藏十六世噶瑪巴的歷史》;王輔仁《西藏佛教史略》第六章。


中國

印度佛典所謂的「中國」,是由梵文或巴利文譯出之地理區域之名詞,並不是指我國而言。

古代民族每視其本國為世界之中心,故往往自稱其國為「中國」。雅利安民族進入印度後,定居所謂五河或七河之地,後來移居閻牟那(Yamunā)河及恆河(Gaṇgā)兩河上游之間的區域,在此蒐集、整理聖典,確立婆羅門教之宗教與社會方面的基礎。此處即被他們稱為中國。

至於佛教所稱之中國,則大抵指以摩揭陀、憍薩羅為中心的區域。相傳佛之出世,唯生於「中國」(當地人類之文化中心),不生「邊地」(指文化落後之區域),故值遇佛者亦以生於中國者為限。因此,不得生於中國,是為佛教所謂的「八難」之一。此外,依中國、邊國之異,戒律制度之緩急亦因而有別。凡受具足戒者,在「中國」之地至少須有戒師十人,而「邊國」之地則僅須五人即可。

〔參考資料〕 《摩奴法典》;《大事》;《出曜經》;塚本啟祥《初期佛教教團史の研究》。


中津

日本臨濟宗僧。號絕海。初字要關。自稱蕉堅道人。土佐(高知縣)人。十三歲時,擔任天龍寺夢窗疎石的驅烏沙彌。據說曾聽夢窗講《圓覺經》一遍,即能覆講無誤。受具足戒後,先參建仁寺龍山德見、大林善育,再下鎌倉,歷參義堂周信、青山慈永、大喜法忻等,復遊學助化關東數年。應安元年(1368),與汝霖良佐入明,參杭州(浙江省)中天竺寺季潭宗泐,並習詩文,尤其是四六駢儷文的作法。明‧洪武九年(1376),奉詔晉謁明太祖,奏答法要,深愜叡旨,獲賜僧伽梨等物。

同年返回日本,任天龍寺性海靈見的首座。康曆二年(1380)應敕命,在甲斐(山梨縣)慧林寺開法。三年後又歸天龍寺。至德二年(1385),源賴之在阿波(德島縣)建寶冠寺,請師為開祖。其後,歷住等持寺、相國寺(六世)、南禪寺(五十五世)等名剎。應永六年(1399)為鹿苑塔主,掌管僧錄。應永十二年四月五日示寂,世壽七十。後小松帝賜諡「佛智廣照國師」,稱光帝加諡「淨印翊聖國師」。塔於南禪寺靈巖院及相國寺勝定院兩處。

中津長於作詩、書法,且為五山文學流行四六文的先驅,與義堂周信並稱為「五山學藝雙璧」。遺著除語錄外,另有詩文集《蕉堅稿》傳世。門下有鄂隱惠奯、西胤俊承、用剛乾冶等人。

〔參考資料〕 《續群類》卷二三九〈佛智廣照淨印翊聖國師年譜〉、〈勝定國師年譜〉;《扶桑五山記》卷二之四;《延寶傳燈錄》卷二十四;《本朝高僧傳》卷三十七;《扶桑禪林僧寶傳》卷七。


五眾

(一)隋代由官方設置的高等佛學教育機構︰依學科的不同分為涅槃眾、地論眾、大論眾、講律眾、禪門眾。此乃隋文帝為提倡佛教義學,以長安為中心而建立的教義研究機構。被選聘而擔任眾主的,都是當時各學科的著名學者。彼等各住一寺,專門從事領眾教化的事。這些眾主現在可考的有︰涅槃眾主法總、童真、善胄;地論眾主慧遷、靈璨;大論眾主法彥、寶襲、智隱;講律眾主洪遵;禪門眾主法應。

從學科名目來看,五眾包含了戒、定、慧三學。而在義解方面,涅槃眾以《涅槃經》為主,地論眾以《十地經論》為主,大論眾則是研究《大智度論》。五眾實已包括了真常唯心系與瑜伽、中觀各派,囊括了大乘三系的義學。依此可知當時佛教界最盛行的佛教思想。

(二)指七眾中的出家五眾︰《大智度論》卷十云(大正25‧130b)︰「佛弟子七眾,(中略)優婆塞、優婆夷是居家,餘五眾是出家。」即︰(1)比丘︰指受具足戒的出家男眾。(2)比丘尼︰指受具足戒的出家女眾。(3)式叉摩那(śikṣamāna)︰乃沙彌尼成為比丘尼之前二年的稱呼。(4)沙彌︰指受十戒之出家男眾。(5)沙彌尼︰指受十戒之出家女眾。《四分律行事鈔資持記》卷中說,此出家五眾所以為世之良田,實由戒體故。

(三)五蘊之舊譯︰即色、受、想、行、識等五蘊。(參見「五蘊」條)

〔參考資料〕 (一)《續高僧傳》卷十、卷十二、卷十九、卷二十一、卷二十六;藍吉富《隋代佛教史述論》第三章;𥂁入良道《中國佛教史》第六章〈隋唐的統一與佛教〉。


今釋

明末清初曹洞宗僧。浙江仁和人。俗姓金,名堡。字澹歸、道隱,號性因。明‧崇禎五年(1640)舉進士。清‧順治五年(1648)起兵江楚兩粵,七年遭誅遣免死,後居桂林茅坪菴剃髮。九年下廣州(廣東省),受具足戒於天然函是。函是隱居匡山時,今釋奉命行乞於常熟(江蘇省)、毗陵(江蘇省),後歸棲賢,不久,又返粵侍函是。康熙元年(1662)開丹霞克監寺,五年迎函是入住,得其法。十三年函是赴歸宗之請,今釋繼董其席。後遊歷姑蘇、嘉禾(江蘇省)之間,道俗請住名剎皆不赴,隱於匡山。然師之晚節,亦頗有為人所不滿者。清初黃晦木,民初陳援菴,皆頗不齒其人。師於康熙十九年八月九日示寂,世壽六十七,法臘二十九。著有《遍行堂集》、《嶺海焚餘》。

◎附︰陳垣《清初僧諍記》記餘(摘錄)

(前略)尤有甚者,結交貴游,出入公庭,如澹歸晚節之所為,則不如即反初服之為愈矣。《續甬上詩》三十九載,黃晦木閱《澹歸語錄》詩序云︰「澹歸名今釋,故給諫金道隱也,從亡西南,其大節多可觀。行朝嫉之,以杖戍遣,遂祝髮為僧,竟忘所自,但成一領眾募緣俗漢而已。閱其遍行堂集,尤為濫惡不堪。使道隱逃禪,而不受源流,不開堂營建,豈非千秋義士。即以若所為,而無此語錄,作彼供狀,傳之後日,或疑是雪菴之徒,朦朧影響,令人可思。今則一誤再誤,使前此之苦節,雲飛煙燼,不足觀也已。天下之因好名而自敗其名者,皆澹歸之語錄乎!鍼神補綴苦辛勤,無縫天衣穩稱身,感概流連懷故國,趨炎附勢媚時人。詩文撮合爛朝報,凡例差排新搢紳,畢竟西山採薇曲,武成未可一齊陳。」雪菴,建文從亡僧。《鮚埼亭集》十四載,天多老人楊秉紘言︰「近聞澹歸晚節稍委蛇,諸公可為我審之,如其果也,則其人可絕,如不然,莫妄言。」邵廷采《西南紀事》七亦言︰「堡為僧後,嘗作聖政詩及平南王年譜,以山人稱頌功德,士林訾之。」今所傳《遍行堂續集》二,有某太守,某總戎,某中丞壽序十餘篇,卷十一有上某將軍,某撫軍,某方伯,某臬司尺牘數十篇,睹其標題,已令人嘔噦。《鮚埼亭詩集》十,肇慶訪故宮云︰「辛苦何來笑澹翁,遍行堂集玷宗風,丹霞精舍成年譜,又在平南珠履中。」註︰「丹霞精舍在南雄,予嘗謂澹歸在五虎中,本非端士,不待為平南作年譜而始一敗塗地也」云云。則晦木之諍澹歸,又有以也。然則遺民逃禪者,必如何而後可﹖曰︰宙亭詩集十九初夏詩註,言︰「東塔僧某,刻一印,取東坡句,名其堂曰病不開堂。」堂且不開,何有歌頌功德之事,若是,庶可免梨洲兄弟之諍也夫。或謂梨洲晚節,亦頗頹唐,為晦木所不滿,此則遺民之諍遺民,非本篇範圍所及矣。

〔參考資料〕 《憺圜文集》卷三十二;《留溪外傳》〈性因和尚傳〉;《宗統編年》卷三十二。


元潔瑩禪師語錄

十卷。清‧智祥編。收在《嘉興藏》(新文豐版)第三十九冊。淨瑩(1612~1672),曹洞宗僧。江都人,字元潔,別號睦堂。二十歲,至金陵投鍾山出家。翌年,於杭州報恩院參弁山瑞白明雪和尚(1584~1641);二十四歲,隨師上天台護國寺,受具足戒。嘗住洪都阿耨寺、玉崖山上方寺、弁山龍華寺、江南棲靈寺、寧州無住寺、澧州慈雲寺、越州雲門顯聖寺、台州護國寺等。清‧康熙十一年(1672)示寂,世壽六十一,法臘四十一。

本語錄分十卷,卷一至卷五輯錄元潔淨瑩住各禪寺之上堂法語。卷六為示眾、小參。卷七為普說、垂語、代語、機緣。卷八為拈古、頌古。卷九為代古、示語、佛事。卷十為像贊。卷末附有〈行狀〉及〈塔銘〉。

〔參考資料〕 《五燈全書》卷一一三。


元賢

明代曹洞宗僧。建陽(福建省)人。俗姓蔡,字永覺。萬曆六年七月十九日生。天資聰穎,少時習儒,頗為精進,獲舉邑庠弟子。萬曆三十年(1602),二十五歲時,始知除周孔外,尚有佛道之學,遂博涉經論,深究義理。翌年,歸依壽昌慧經,四十歲從其披剃。萬曆四十六年(1618),壽昌示寂,乃事其弟子博山元來,受具足戒,復往香爐峰、金僊庵、荷山等地研修數年。

天啟三年(1623)九月,歸閩,途過劍津時,聞舟中人誦《法華經》,廓然心悟。崇禎六年(1633),從聞谷廣印受雲棲戒本,次年,住福州鼓山,又歷住泉州開元寺、杭州真寂寺、延州寶善寺等剎。後再返鼓山,整建寺觀堂宇,大振洞上宗風,時人皆稱古佛再世。

師志在西方,常勸人修持淨業。清‧順治十四年十月七日示寂,年壽八十。弟子有為霖道霈等多人。著有《永覺賢和尚廣錄》三十卷、《楞嚴經略疏》十卷、《金剛經略疏》一卷、《般若心經指掌》一卷、《四分戒本約義》四卷、《律學發軌》三卷、《淨慈要語》一卷、《禪門疏語考證》四卷、《繼燈錄》六卷、《建州弘釋錄》二卷、《禪餘內集》二卷、《禪餘外集》八卷等書。

◎附︰林子青〈元賢禪師的鼓山禪及其生平〉(摘錄自《現代佛教學術叢刊》{15})

(一)從明代中葉以後,佛教各宗的教學已經非常衰微。即宗門龍象,也是寥若晨星。到萬曆(1573~1619)時,各宗卻產生了些代表人物,如蓮池、紫柏、憨山三大師,都是萬曆時代全國聞名的大善知識,後來加上蕅益,併稱為明末四高僧。同時雪浪(1545~1607)盛弘華嚴於吳中,無明慧經(1548~1618)弘傳曹洞於壽昌,密雲圓悟(1566~1642)高唱臨濟於天童,慧雲如馨(1541~1625)、寂光(1580~1645)復興戒律於古林和寶華。其間如杭州真寂寺的聞谷廣印(1566~1636)、紹興雲門顯慶寺的湛然圓澄(1561~1626)、磬山的天隱圓修、車溪的無幻性沖等,亦都為一方所重。

曹洞宗無明慧經的門下,出無異元來和永覺元賢,分為博山、鼓山二系。博山系元來傳長慶(福州西禪長慶寺)宗寶道獨,道獨傳丹霞(在廣東南雄)天然函是,開廣東曹洞的淵源;鼓山系元賢傳為霖道霈,續福建曹洞的法脈。元賢和博山的關係,在法門的輩分為兄弟,在戒學的授受為師資。由於這兩系師資的大力宣傳,使曹洞宗風在明末清初的江西、福建、廣東三省呈現潑剌的生氣,和江浙密雲圓悟一系的臨濟禪形成對峙的形勢。

(二)元賢,字永覺,福建建陽人,生於明‧萬曆六年(1578)。俗姓蔡,是宋代大儒蔡西山的十四世孫。由於家學的淵源,為儒生時,即鑽研周程張朱的學說。少年時頗負大志,曾有詩曰︰「道德師顏閔,文章宗游夏;其餘二三子,不願在其下。」可以想見他在儒家方面的抱負。他十八歲時,偶讀《六祖壇經》,對它很感興趣,這是他接觸宗門典籍的開始。

四十歲時,投壽昌無明落髮。後往信州(今上饒)博山能仁寺參無異元來,並從受具足戒

元賢回福建後,閱大藏經三年,奠定了他的佛學的基礎。博採群籍,作《建州弘釋錄》,記載唐代以來出生或開法顯化於建州(包括甌寧、建安、建陽、崇安、松溪、政和六縣)的緇素大德弘傳釋氏之道的事蹟,博山元來為他作序。他為會通儒釋,又撰《寱言》一卷。

崇禎五年(1632),雲棲高足聞谷廣印入閩弘法,他訪之於劍州(今南平)寶善庵,一見投合,以為相遇之晚。這時宜興曹安祖請聞谷作《諸祖道影贊》,因屬元賢命筆,成百餘贊,大為聞谷所稱賞,即以所傳雲棲戒本授他。崇禎七年(1634)。閩中善信延請主持福州鼓山湧泉寺。

崇禎八年冬,泉州張二水(瑞圖)、呂天池等仰慕元賢道化,率眾請入泉州開元寺,開堂結制,有《住泉州開元禪寺語錄》。越年,出《楞嚴略疏》。同年秋,歸鼓山,建藏經堂於法堂之東,貯藏元明兩代藏經。崇禎九年,聞谷入寂,他親往杭州真寂院弔之,應請繼席真寂院,在浙先後五年。

崇禎十四年歸閩。次年修《開元寺志》成。時鼓山山門殿宇已次第修復,為八閩叢林之冠。十六年,刻《禪餘內集》。弘光元年,著《金剛略疏》並修《鼓山志》。永曆元年(1647),著《洞上古轍》及《續寱言》。永曆三年,著《補燈錄》,以補《五燈會元》之闕。四年、五年,作《繼燈錄》,敘自宋末至明四百餘年一燈相承的史實。夏刻《晚錄》,並遣徒至金陵取大藏經。八年,著《心經指掌》。

永曆十一年(1657),元賢年已八十,於上元日,始舉衣拂付上首弟子為霖道霈,上堂說偈云︰「曾在壽昌橋頭過,豈隨流俗漫生枝。一髮欲存千聖脈,此心能有幾人知﹖潦倒殘年今八十,大事於茲方付伊。三十年中鹽醋事,古人有語不相欺。逆風把舵千鈞力,方能永定太平基。」即命為霖首眾分座。是年十月寂。

(三)元賢的風範,在明代高僧中亦不可多得。林之蕃的《永覺和尚行業記》記他的為人說︰
「師器宇峻特,具大人相,出世凡歷主四剎。(中略)四方學者,來不拒,去不留。座下每多英衲,皆勉以真參實悟,深誡知解雜毒。其登堂說法,機辯縱橫,若天廓雲布。其操觚染翰,珠璣滾滾,即片言隻字,無不精絕。曹洞綱宗,從上遭濁智謬亂者,皆楷以心印,復還舊轍。生平慎重大法,開堂將三十載,未嘗輕許學者;至年八十,始舉霈公一人授之,諸方皆服其嚴。」

元賢於弘傳禪法外,對於救災工作也非常熱心。當他圓寂前二年(1655)正是鄭成功和清兵戰於福建,興化、福清、長樂等地發生災荒,饑民大批流入福州,困苦萬狀。他即率領徒眾,設粥賑濟,並為死者具棺葬之,凡二千餘人。

元賢感概於當時禪風大壞,學者多只重知解、習聞見,少有能以妙悟為期者。他主張學道的人,應該出外參訪知識,他反對當時「閉關」的風氣,曾「示某禪人閉關」說︰「余聞古之學道者,博參遠訪,陸沉賤役,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百苦無不備嘗;並未有晏座一室,閉關守寂,以為學道者也。自入元始有閉關之說。然高峰閉死關於天目,乃是枕子落地後(指大悟已後),非大事未明,而畫地以自限者也。入明乃有閉關學道之事。夫閉關學道,其最初一念,乃是厭動趨寂者也。只此一念,便為入道之障。況關中既不受知識鉗鎚,又無師友策勵,癡癡守著一句話頭,如抱枯樁相似。日久月深,志漸靡、力漸疲,話頭無味,疑情不起,忽然轉生第二念了也。甚至身坐一室,百念紛飛者有之,又何貴於關哉。」對於閉關的流弊,他是體會得非常深刻的。

關於僧俗的服制有些混亂,元賢以為居士不宜濫受三衣,提出辯論,糾正了當時在家二眾濫受三衣違反佛制的現象。

(四)元賢的禪學,反對當時流行的學偈頌、學答話和上堂、小參等一系列的徒具形式沒有內容的作風。他在泉州開元寺上堂法語中,提到當時宗門流行的怪現狀說︰「如今有等人,只弄虛頭,向古人公案上穿鑿、學頌、學拈、學答話,向人前或喝或棒,擎拳豎指,從東過西,從西過東,拂袖便行。推倒禪床,轉身作女人拜,打個筋斗出門去。此等雖是古人已用三昧,今日種種相襲,便成惡套了也。如何是佛法﹖所以山僧總不理他!」他標榜自己的「鼓山禪」是不落舊套,要自己進行摸索,發憤苦鑽,要學人獨立思考真參實學,不要裝模作樣欺騙新學。他說(《永覺廣錄》卷十)︰
「鼓山禪,與諸方大不相同。諸方要人學偈頌,這裏不要人學偈頌。諸方要人學答話,這裏不要人學答話。諸方要人學上堂、小參,這裏不要人學上堂小參。所以諸方禪易參,老僧禪難參。老僧只要你向解說不通處,憤憤地如救頭然,如喪考妣,急著力鑽研。(中略)方稱真正參學人。若委委瑣瑣,向他人腳跟後步趨,向他人涕唾下咀嚼,向他人門壁外倚靠,正如生盲倚仗。卻道我是臨濟宗,我是曹洞宗,不知面皮厚多少!」

他深嘆真實參究禪學的人太少,師徒授受,只是專學答問,他給張二水的信裏說(《永覺廣錄》卷十二)︰
「某冒據紫雲(即泉州開元寺),結制兩期,但虛費舌頭而已。非獨無一人稍通其意者,即求一真參實究之士,亦不可得。蓋我宗門下,無意識領略的禪,無逐段商量底句,真要渠向全無縫罅處透入,通身脫落後承當。其或未能頓領,始有看話頭等法。(中略)近日宗風大變,率尚虛頭。師徒授受,專學答問,學拈頌,文字稍通者,則冬瓜印子付之,自誤誤他。甚至飲酒博奕、戲笑猖狂,自謂我宗下人,不受繩檢,不拘小節,視吾輩所勸勉,直以為老婆禪而已。(中略)靜言思之,良可痛哭!」

(五)明代佛教的特色,是一種調和禪淨和儒釋的思想,元賢自然不能例外。他所作的《淨慈要語》完全祖述了雲棲蓮池的思想。《要語》中說︰「求其修持最易,入道最穩,收功最速者,則莫如淨土一門也。」又說︰「當專持彼佛名號,即得往生。何以故﹖以是彼佛大願力故。」他極力調和禪淨兩宗的優劣說︰「若實論之(禪與淨土)絕無優劣。參禪要悟自心,念佛亦是要悟自心。入門雖異,到家是同。(中略)蓋禪淨二門,應機不同,而功用無別。宜淨土者,則淨土勝於參禪;宜參禪者,則參禪勝於淨土。反此,非唯不及,必無成矣。」

當時禪宗內部,臨濟、曹洞對峙,互挺意氣,元賢也是極力企圖調和的。他在《續寱言》說︰「門風之別,所宗有五,其實皆一道也。故真知臨濟者,絕不非曹洞;真知曹洞者,絕不非臨濟。如汾陽昭雖善三玄(臨濟三玄),且遣瑯玡覺、浮山遠學洞上之旨於大陽。(中略)後世妄生人我,割截虛空。嗣臨濟者謗曹洞,嗣曹洞者謗臨濟。破滅法門,自喪慧命,豈不深痛哉!」元賢雖為曹洞巨匠,但他是先學臨濟而後學曹洞的。他在《三玄考》的序言說︰「予三十年前學臨濟,三十年後學曹洞,自從胡亂後(按即大悟之後),始知法無異味;又因曹洞而得臨濟。近因諸師大起三玄之諍,後學莫知適從。予不忍傍觀,聊出一手,豈曰好辯哉!」他在《洞上古轍》卷上,特別闡明「洞山五位」,並作《五位圖說》。「臨濟三玄」和「洞山五位」是臨濟和曹洞二宗各各標榜的宗義,元賢自己認為都有一定的理解。

關於會通儒釋,也是元賢調和思想的表現。他把釋迦、孔子作為同等的聖人,認為一個是由入世而出世的聖人,一個是由出世而入世的聖人。這也正是說出元賢自己由儒入釋的本色。宋儒排佛,以朱熹為最激烈。明初空谷景隆作《尚直編》,自序說︰「宋儒深入禪學,以禪學性理、著書立言,欲歸功於自己,所以反行排佛,設此暗機,令人不識也。如是以佛法明擠暗用者,無甚於晦庵也。」元賢對於空谷的「宋儒之學皆出於釋」的論點表示不同意。他說︰「若謂諸儒之所得,即釋氏之道;則非獨不知儒,且自不知釋矣。(中略)至於力詆晦庵,事無實據。不過私揣其意,而曲指其瑕,語激而誣,非平心之論也。」但他對於「朱晦庵謂釋氏初來,但卑卑論緣業,後人張大其說,遂極其玄妙」的說法,及宋儒硬說佛徒是以老莊文飾佛教的歪曲說法,則給與嚴正的指摘。他說︰
「宋儒曰︰佛氏將老莊文飾其教,此宋儒之妄也。(中略)佛說諸經,俱在老莊之先,豈佛先取老莊文飾之歟﹖自漢以來,諸經迭至,文雖由譯,義實出梵,豈譯師自取老莊文飾之歟﹖(中略)一經梵本,或更數譯。有前師之略,後師得據梵本而詳之;前師之誤,後師得據梵本而正之,豈容一時妄取老莊文飾之歟﹖但譯梵成華,必用此方言句;而此方談道之書,老莊為最,故多取其文,而意義甚殊,不可不察。」

總之,元賢是明末清初一個唱導禪學為主,而兼融淨土,並會通儒釋的多方面活動的人物。他的清淡樸素的家風,深受壽昌無明的影響。他認為禪人須先具正法眼,門庭施設,實在所緩。他記壽昌的作略說︰「先師粗衣糲食,躬秉耒耜,年至七十,未嘗暫輟。時歲大饑,磨麥為羹,率眾開田。其田今呼為麥羹坵。蓋百丈之後,一人而已。今吾輩直草不踏,橫草不拈,安坐享用。每思及此,便覺藏身無地!」

元賢在明朝末年,以提倡洞上心法自任,兼唱臨濟宗旨,頗與臨濟宗的巨匠汾陽善昭而兼唱洞上之旨,先後輝映。元賢雖數開堂演法,而極重視勞動。在今天佛教徒提出修持勞動兩不誤的口號下,元賢的師法百丈精神是值得我們敬仰和學習的。

〔參考資料〕 《五燈會元續略》卷二;《續燈存稿》卷十一;《五燈全書》卷六十二;《永覺賢公大禪師塔銘》;望月信亨《中國淨土教理史》;忽滑谷快天《禪學思想史》下卷第六編。


六法戒

式叉摩那(正學女)所應受持的六種戒法。又稱六法、正學律儀。即︰(1)不染心相觸,(2)不盜人四錢,(3)不斷畜生命,(4)不小妄語,(5)不非時食,(6)不飲酒。受持此六法達二年者,方可受具足戒為比丘尼。此依《四分律》卷二十七所載。《四分律》卷二十七云(大正22‧756c)︰
「若式叉摩那犯淫,應滅擯。若有染污心,與染污心男子身相觸缺戒,應更與戒。若偷五錢、過五錢,應滅擯。若減五錢缺戒,應更與戒。若斷人命,應滅擯。若斷畜生命缺戒,應更與戒。若自言得上人法者,應滅擯。若在眾中故妄語者缺戒,應更與戒。若非時食缺戒,應更與戒。若飲酒缺戒,應更與戒。」

《五分律》卷二十九及巴利律所載與此說相同。但是,其他諸律也有異說。如《十誦律》卷四十五列舉淫欲、偷奪、殺生、妄語、聽任男子裸身摩觸、聽任男子捉手捉衣共語等六事為六法。即將上列六法中之不染心相觸,開立為三法,而除不非時食及不飲酒二法。又,《有部苾芻尼毗奈耶》卷十八、《根本薩婆多部律儀》卷十二等謂式叉摩那應持六法及六隨法。六法即︰(1)不得獨在道行,(2)不得獨渡河水,(3)不得觸丈夫身,(4)不得與男子同宿,(5)不得為媒嫁事,(6)不得覆尼重罪。六隨法即︰(1)不得捉屬己金銀,(2)不得剃隱處毛,(3)不得墾掘生地,(4)不得故斷生草木,(5)不得不受而食,(6)不得食曾觸食。

此外,《摩訶僧祇律》卷三十、卷三十八等處說式叉摩那應受二年的學戒,並隨順十八事,然未舉此六法。

〔參考資料〕 《五分律》卷十三;《四分比丘尼羯磨法》;《有部百一羯磨》卷二;《四分律行事鈔》卷下之四;《俱舍論光記》卷十四。


出家

「在家」之對稱。指辭別家庭眷屬、棄捨世務而專心修行佛法。又稱出塵。《顯揚聖教論》卷三云(大正31‧494c)︰「出家者,謂持出家威儀相貌,棄捨俗境,受持禁戒,如法乞求清淨自活。」

出家的行為自古即行於印度,吠陀時代已有捨世捨家而求解脫之人。之後,婆羅門教徒等亦承受其風,多入山林閑寂處專心修道。在佛教而言,以釋尊之出家學道為始,乃至爾後之教團乃以出家人為核心。

有關釋尊之出家記事,依《修行本起經》卷下〈出家品〉、《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等記載,謂釋尊於半夜明星出時,令車匿備愛馬犍陟,騎馬出城,至閑靜處下馬,脫寶冠瓔珞等與車匿,又取利劍剃除鬚髮,現出家相,後往跋伽婆仙人處問道。故凡欲出家者,先起善法欲,次從師剃除鬚髮,著袈裟,受戒為法,是名正出家。《瑜伽師地論》卷二十一云(大正30‧397a)︰
「云何善法欲﹖謂如有一或從佛所或弟子所,聞正法已,獲得淨信,得淨信已,應如是學。在家煩擾,若居塵宇,出家閑曠,猶處虛空,是故我今應捨一切妻子眷屬財穀珍寶,於善說法毗奈耶中,正捨家法趣於非家。既出家已,勤修正行,令得圓滿,於善法中生如是欲,名善法欲。云何正出家﹖謂即由此勝善法欲增上力故,白四羯磨,受具足戒,或受勞策所學尸羅,是名正出家。」

經論中,有關出家的敘述,不勝枚舉,如《大乘莊嚴論》卷十三〈行住品〉謂出家有三種︰(1)受他人慫慂而出家(受得,samādāna-lābdha),(2)自己發心出家(法得,dharma-tā-lābdha),(3)藉變化而示現出家(示現,nidarśaka)。《瑜伽師地論》卷二十九謂出家有二種︰(1)於善說法毗奈耶中而出家者,謂苾芻、苾芻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2)於惡說法毗奈耶中而出家者,謂諸外道,或全無衣,或壞色衣,或塗灰等增上外道。《摩訶僧祇律》卷二十三、二十四列舉盜住、越濟、五無間、太幼、太老,乃至外道、陋形等二十六種不許出家之人。《四分律行事鈔資持記》卷下四之二引齊文宣王蕭子良之說,謂出家有十八難行︰(1)辭父母親情,(2)割妻子恩染,(3)棄權勢地位,(4)忍飢苦而節食,(5)絕好滋味而甘噉蔬食,(6)不厭翹勤而精苦,(7)不吝惜七珍而捨離,(8)不畜聚錢帛而棄散,(9)不恃奴僮而自給,(10)不睹五色,(11)不聞八音,(12)不藏飾玩,(13)不溺安身養體而忘形捨命,(14)不貪眠臥晝夜不寢,(15)息交遊而處寂,(16)飲饌不入口,(17)午後不取食,(18)處塚間而離愛著。

大乘以發菩提心及修利他行為出家之要諦,而不拘於出家之形服持戒,故反對聲聞僧單以剃髮得戒為出家之本義。如《維摩經》卷上云(大正14‧541c)︰「維摩詰言,然汝等便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是即出家,是即具足。」《大莊嚴法門經》卷下亦云(大正17‧830b)︰「菩薩出家者,非以自身剃髮名為出家。何以故﹖若能發大精進為除一切眾生煩惱,是名菩薩出家,非以自身披著染衣名為出家。勤斷眾生三毒染心是名出家,非以自持戒行名為出家。(中略)勤行精進為令眾生滿足一切佛法故,名為出家。」

此外,有關出家與在家之不同,諸經論各有比較。如《中阿含經》卷三十六〈何苦經〉舉出家、在家都有自在、不自在之苦樂,謂在家以錢、金銀、真珠、畜牧、穀米及奴婢使人等不增長之不自在為苦;出家則以其行隨貪、瞋、癡欲之自在為苦。在家以錢、金銀、真珠,乃至奴婢使人之增長自在為樂;出家則以其行不隨三毒之不自在為樂。《大寶積經》卷八十二〈郁伽長者會〉亦廣說出家、在家之優劣,謂在家多塵污,出家妙好。在家具縛,出家無礙云云。

《大智度論》卷十三載有在家、出家行道之難易情形云(大正25‧161a)︰
「居家生業種種事務,若欲專心道法,家業則廢,若欲專修家業,道事則廢,不取不捨乃應行法,是名為難。若出家離俗,絕諸紛亂,一向專心行道為易。復次居家憒鬧多事多務,結使之根,眾惡之府,是為甚難。若出家者,譬如有人出在空野無人之處,而一其心,無思無慮,內想既除,外事亦去,(中略)以是故知出家修戒行道為易。」

而《瑜伽師地論》卷四十七則揭示在家、出家之修學功德之勝劣,謂出家之功德廣大,遠勝在家。《賢愚經》卷四〈出家功德尸利苾提品〉及《出家功德經》亦廣說出家之功德。

◎附︰木村泰賢著‧歐陽瀚存譯《原始佛教思想論》第三篇第四章(摘錄)

(一)真正出家與其動機︰凡在家者,茍信仰佛陀,依其教法而修行,即能達於解脫之大目的。雖然,要而言之,世間乃以欲為根基而成立,則於此世間,而行真正無欲無我之修養,固屬非常之難事。此所以僅於表面上,限定在家之得果,為第三不還果,而不承認其現法涅槃也。是故驀直突進於大理想,可推摯克使此現實顯現之方法,即在依於出家與為乞士,而得無我無欲之生活。夫捨家、捨財、捨恩愛,斯乃離捨我執我欲之修道也。如《中部》第三十八經〈Mahātaṇhāsaṅkhaya-sutta〉云︰
「居家生活有障礙、有塵埃,出家生活則豁達自由。凡在居家,則難於純一專心奉持梵行,迄於壽命盡,不如我今剃鬚髮、著袈裟(壞色衣)。由居家而至於無家,如是彼遂捨少財或多財,捨多少之親屬,剃鬚髮,著袈裟,由居家出離於無家。」

此蓋佛陀於力陳世間修行難於徹底後,常時極力稱道之文句也。夫剃鬚髮著壞色,寖至無一定住所,非僅為出家之儀表,乃在對於世間執著之種因,真能離捨,集注精神,專肆力於永遠之解脫。顧自歷史言,亦如前所常述,此亦因襲於婆羅門之第三期,或第四期之制度。惟婆羅門教制度,須至老年期,方得出家。佛陀則不問年齡之老幼,凡屬感念人生痛苦者,皆得勸令出家,此與婆羅門之制度大異。蓋如佛說,若人生年齡,具有一定,則耄歲出家,雖亦具有用意,然謂必俟年老,方志於道,是為對於永遠之不忠實者,故不必以此為限。此佛教團所以有老少男女之種種出家者,即據此理由,而為佛陀所獎勵之結果是也。

是故佛陀之所謂出家,須有非常巨大之決心。自原則言,茍非真在期諸永遠之解脫,暨真能體驗人生之無價值者,終莫能有此期望。何則,夫人當毛髮未燥,血氣方盛之時,欲其遺棄人世,自非易事。試徵諸佛弟子之先例,曷嘗不以動機真純,道念堅鞏,牢不可拔哉。今吾人雖無暇一一記述之,若略舉先例,則如賴吒惒羅(Raṭṭhapāla)誠為其中之一人也。按賴吒惒羅者,生於俱慮國,為良家之單傳子。自受佛陀教誨,即痛念人生,力求解脫,難以休止,雖父母涕泣勸阻,亦弗聽順,遂至絕粒,下伍乞丐,期修正道。似此態度之堅決,即以全世界畀之,亦莫之能奪也。此項事蹟,具載於《中阿含經》卷三十一〈賴吒惒羅經〉(《中部》第二十八經〈Raṭṭhapāla sutta〉)與《長老歌》(《Theragātha》,776 ~805)等,尤其《長老歌》且敘及其出家後之抒懷,益使人肅然正襟。迨佛教詩人馬鳴出,撰《賴吒惒羅歌》,相傳謂多有因誦此歌而出家者,信非妄語。綜之,佛教教團,真正理想的出家,實以如斯動機與決心為原則,即佛陀自身,亦係由於純真之動機而出家,故以如斯出家,推摯真正之出家也。

茲宜注意者,佛弟子中,由於個人之特殊經驗,痛感人生,因而出家者,固屬不少。但為佛教之儀表者,則謂由於個人之經驗,毌寧以為由於人生全體之無常、苦、空、非我而出家,乃為真正。如佛陀及前述之賴吒惒羅,與長者子耶舍,其個人均無別項罪惡,亦未受特殊之悲慘,然亦有此偉大之發心是也。尤其為無常與業相結之觀念,更屬最大之動機,與佛陀以至眾弟子,皆多因此而出家,蓋如前述。吾人之生命,常望其持續發展於無窮,然事實則與此相反,固屬人事之常,茍加深念,洵為最大悲痛者矣。矧欲世界所最重之財力、權力、名譽、恩愛等,胥不能為誰何,此所以不能不離捨之,而別謀拯救之道,凡此在賴吒惒羅之述懷中,言之綦詳。綜之,斯即前篇末所述,適應於窺見人生全體價值判斷之出家,乃得謂為出家之哲學的根據是也。

(二)由於不真純之動機而出家︰自實際言,現今亦如此。凡為佛弟子,未必均由於純真之動機而出家。尤其當佛陀僧伽勢力強盛之時,依附之人既多,故由於不真純之動機而出家者,亦殊不少。蓋有以出家為佛弟子,雖無特定職業,然當勿虞衣食,而以此為樂事者。亦有以國事多艱,盜賊憑陵,債務相逼,心生恐怖,乃至為謀衣食之安全而出家者。甚或有外道欲盜佛法而出家者,是故雖為佛弟子,不必咸屬熱心行道。其中固多有不可信賴之徒,亦奚足異。故佛陀分出家之種類為四︰第一為道行殊勝者。第二為能說道義,而不必能行者。第三以修道為名,而圖生活者。第四為道行之玷者。夫此非專以佛弟子為標準之分類,而得應用於一般之沙門團,固不待論,惟佛弟子亦當包括於其中。即須知真正出家者,僅為第一種。至於第四種,則為玷辱教團,不足與伍者也。

然則佛陀何以不完全排斥此類不純之動機者歟﹖按佛陀為絕世大教主,自信於出家後,能使彼輩變為純正之動機也!蓋如佛弟子中,其初由此道,後卓然成為羅漢者,亦不乏人。試觀《長老歌》與《長老尼歌》之所言,其事甚著。即佛陀不別四姓,不分男女,均認為道器。由其出發點言,雖以純粹之動機為貴,然其不純正者,亦姑許之,並指導一切,俾至於真道,所謂具有教誡示道之妙術是也。佛陀之所以成為三界導師,固即以此,然自僧伽言,其由於不純之動機,歸依佛陀,是為違反佛陀,污衊僧伽,乃所最忌者,當不待言。故自上引之《賴吒惒羅經》,以至《沙雞帝三族子經》等之說法,皆不外為記錄佛陀之勸誡,排斥不純動機,而使之轉變於真正之動機也。

〔參考資料〕 《雜阿含經》卷一;舊譯《華嚴經》卷四十三;《四分律》卷三十三、三十四;《五分律》卷二十九;《大比丘尼三千威儀》卷上;《大毗婆沙論》卷六十六;《翻譯名義集》卷四;《支那佛教史跡》卷四;早島鏡正《初期佛教と社會生活》;宮本正尊編《大乘佛教の成立史的研究》;壬生台舜編《龍樹教學の研究》。


大愛道比丘尼經

二卷。譯於北涼時代,譯者不詳。又稱《大愛道受戒經》、《大愛道經》、《大愛道尼經》。內容敘述比丘尼所應受持之戒律。收在《大正藏》第二十四冊。

全經二卷,略謂佛在迦維羅衛釋氏精廬時,佛姨母大愛道請求出家,佛不許,後經阿難多次懇請,佛乃許之,遂為說出家女眾不可踰越之八敬法、沙彌尼應奉持的十戒及十事法。大愛道受持其法,三年後更欲受具足戒,佛為此而開示女人為沙門則正法減五百歲,以女人有五障之故。又為說女人為沙門,精進持戒,具足無缺減,則得於現世化為男子,乃至成佛。其次說示斷欲等比丘尼立德之法、受檀越請食之法、出入房法等三十九事,並說女人除去八十四外態,則可得阿羅漢道云云。

經文所述大愛道因阿難代為懇請,而出家受八敬法一事,於《中阿含》卷二十八〈瞿曇彌經〉、《中本起經》卷下〈瞿曇彌來作比丘尼品〉、《四分律》卷四十八、《五分律》卷二十九等處,皆有廣說,本經或即就彼等所說加以敷衍而成。本經之譯者不詳,《出三藏記集》卷三於〈新集安公涼土異經錄〉中列此經名,因此《開元釋教錄》卷四編為北涼失譯經。

〔參考資料〕 《法經錄》卷五;《大藏聖教法寶標目》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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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律學辭典]
受具戒十種緣起方便

亦名:比丘正授戒體前具十法

子題:受戒者得法以否、請師法、教發戒緣、安置受戒者立處、單白差威儀師、教授師出眾問緣、單白入眾、正明乞戒、戒師白和法、正明對問

行事鈔‧受戒緣集篇:「加法中分二,初,緣起方便,二,明體用。若集僧羯磨方法,如前篇中。故重明之,以事大故也。緣中有十。一﹑受者得法以不?四律所明,必須十戒於前,後聽受具。文中,不與受十戒,眾僧得罪。……二﹑明請師。初請和尚者,以是得戒根本,若無此人,承習莫由,闕於示導,不相生長。必須請之。……次請二師。……次請七證師。……三﹑教發戒緣。薩婆多云,凡受戒法,先與說法引導開解,令一切境上起慈愍心,便得增上戒(即上品戒)。……第四﹑〔安置受戒者立處〕。律云,當立受戒人置眼見耳不聞處。若受戒人離見聞處,若在界外等,皆不名受具。恐聽羯磨,故著離聞處;猶恐非法,令僧眼見。五分中,以起過故,聽安戒壇外眼見處等。……五﹑單白差威儀師。四分云,由界外脫衣看,致令受者慚恥,稽留受戒事;佛言不得露形看,當差人問難事。……六﹑明〔教授師〕出眾問緣,所以爾者,恐在眾惶怖,有無差互。屏處怖微,安審得實,即須依律問之。……七﹑單白入眾。律云,彼教授師還來至僧中,如常威儀,相去舒手相及處立,此依中國露地戒壇,故在申手內;必在覆處,隨時也。作白:『大德僧聽。彼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已問竟,聽將來。白如是。』白已勿出僧中。若堂內者,至門限內,舉手呼言:『某甲來。』若在露地,不得離僧申手外也。彼來已,為捉衣缽。令至僧中,教禮僧足已,至戒師前,右膝著地,合掌。八﹑明乞戒。彼教授師將衣缽付戒師已,為正衣服,安慰其心,懇惻至誠,仰憑清眾,求哀乞戒。……九﹑師白和法。彼應白言:『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問諸難事。白如是。』……十﹑正明對。律直問十三難事,無有前緣。今時相傳,前問衣缽,還如教授示四種異名已。應語言:『善男子聽,今是真誠時,實語時,今隨所問汝,汝當隨實答。僧祇云,汝若不實答,便欺誑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諸天世人,亦欺誑如來及以眾僧,自得大罪。今問汝十三難事,同前教授師所問,但眾僧恐屏處有濫,故對大眾一一問汝,汝還依彼答,一一答我。』」資持記釋云:「緣起有十,前取八法,羯磨篇云,八種調理;注羯磨中亦列八緣。『所以多少異者?』答:『一三兩種,容在餘時,不定受前事儀次第。』『若爾,此何列耶?』答:『未請師前,僧須檢問,既請師已,義必開導。出沒隨時,不妨兩是。』」(事鈔記卷八‧一一‧二)


受具戒單白差威儀師

亦名:單白差威儀師、差教授阿闍梨單白羯磨

行事鈔‧受戒緣集篇:「單白差威儀師。(一、引緣)四分云,由界外脫衣看,致令受者慚恥,稽留受戒事;佛言不得露形看,當差人問難事。(二、作法)(一﹑召問)五分,令和尚語羯磨師:『長老今作羯磨。』復語威儀師:『長老今受羯磨。』四分云,彼戒師當問:『誰能為某甲作教授師?』答言:『我某甲能。』(二﹑和僧)應索欲問和。答言:『差教授師單白羯磨。』如此四答,止得各作一法。若總答云:『受戒羯磨』已後更不須和,乃至多人例通問答,不得過明相。(三﹑戒師作白)戒師應白言:『大德僧聽。彼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為教授師。白如是。』(四﹑教授出眾)應下座禮僧已,按常威儀至受者所。」(事鈔記卷八‧三○‧二)

隨機羯磨‧諸戒受法篇:「差人問緣。時有欲受戒者,將至界外脫衣看,稽留受戒事;佛言不應爾。自念已去,聽於先問十三難事,然後受戒。戒師當問云:『眾中誰能與某甲作教授師?』若有者,答言:『我某甲能。』戒師應和僧索欲已,白言:『大德僧聽。彼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為教授師。白如是。』」(隨機羯磨卷上‧二二‧九)


受具戒戒師白和法

亦名:戒師白和法

行事鈔‧受戒緣集篇:「戒師白和法。(一、正明和白)彼應白言:『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甲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問諸難事。白如是。』(二、對揀二師)(一﹑問和白有無)問:『戒師作白和僧,教授無者?』答:『羯磨對僧問難,先不差之,故後須和。教授已被僧差,奉命令問,何須更和?又在屏處,不對眾問。』(二﹑問差法須否)問:『戒師不差,教授獨差者?』答:『教授師出眾問難,不差無由輒問。羯磨眾中而問,故不須差。更有料簡,如義鈔說。』」(事鈔記卷九‧一六‧三)


受具戒白四羯磨

亦名:受具戒一白三羯磨、白四羯磨受具

子題:白文、白文五句、牒其緣兆、羯磨、羯磨五句、綱、綱緣、緣、本、緣本

行事鈔‧通辨羯磨篇:「次就羯磨法中明者,且約受戒白四內。上已明白,恐新學未悟,略復述之。各有其志也。(初,白文)白中還:一、『大德僧聽』,同上舉耳勸聽。二、『是沙彌某甲從和尚某甲受戒,乃至三衣缽具,和尚某甲』者,此同上牒其緣兆,正宣情事,令眾量宜。三、『若僧時到,僧忍聽』,同上心事既和,願僧同忍。四、『僧今授某甲具戒,和尚某甲』者,正明忍可所為,決判根本。五、『白如是』者,表眾令知。此之白文,與前單白文義略同,依之可解。(二,羯磨)次解羯磨,就中分二:初、正決根本,二、僧已忍下,結成上文。(一、正決根本)前中有三:(一﹑)初『大德僧聽』者,告眾重聽,事既非小,諦緣聲相,決判之緣。二﹑『此某甲乃至誰諸長老忍』,正辨牒緣及以根本,謂『僧今與某甲受戒等』,量其可否。三﹑『僧今與某甲受(授)具〔足〕戒,乃至誰不忍者說』,單牒根本,決判成就。第二第三亦如是者。一則事不成辦,多則法有濫非。軌刻令定,限至於此。(二、結成上文)二、結勸云『僧已忍與某甲受具下至如是持』,此直付囑結歸,不關羯磨正體。」資持記釋云:「〔羯磨〕若約綱緣,還分五句,今此隨義止分三段。初句唯,後二綱緣合論。且初段,對前白文,故云重聽。生善中最,故云非小。和決因開,故指為第二段分二,前緣,後綱。緣中文略,但標乃至。具云:『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缽具。此並也。僧今授某甲具足戒,某甲為和尚。也。』中,長老之言,乃召別人。疏云,事達在僧,成否在別。又云,或有文云大德忍者,終問別人,隨時稱謂。上是牒文。正下,略釋。上二句別點緣本,下二句通釋綱緣,顯示文意。第三段為二,初示根本。受合云授,仍除今字,具下加足,乃至中略『某甲為和尚』。綱中,略上『者默然』三字。單下,點示,可知。第下,釋結略,初牒文。一下,正釋。上二句明得中,下二句示制意。」(事鈔記卷五‧五○‧一五)

行事鈔‧受戒緣集篇:「(一、作白)(一﹑先告眾)應告僧言,大眾慈悲,布施其戒。同心共秉,願勿異緣,令他不得。應四顧望之,不令非別之相。有者喚令如法。告言眾僧聽作羯磨。(二﹑正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缽具。若僧時到,僧忍聽。授某甲具足戒,某甲為和尚。白如是。』作白已,問僧成就不?乃至羯磨中第一、第二、第三,亦如是問。此僧祇文。準此,僧中知法者,答言成就。十誦,因為他受戒,或睡入定鬧語闠亂等。佛言不成受戒。羯磨時,當一心聽,莫餘覺餘思惟;應敬重法;當思惟心心相續憶念;應分別言,是第一羯磨,乃至第三,不說得罪。(二、第一羯磨)(一﹑先告白)又應語受者言,已作白已,僧皆隨喜。今作羯磨,動彼戒法,莫令心沈舉,當用心承仰。又白僧言,當聽羯磨。(二﹑正羯磨)『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缽具,僧今授某甲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者默然,誰不忍者說。』(三﹑問成否)此是初羯磨,問僧成就不?(三、第二羯磨)告受者言,已作初羯磨,僧皆默可。今十方法界善法,並皆動轉,當起欣心,勿縱怠意。次作二羯磨。如上問已。(四、第三羯磨)告受者言,已作二羯磨法,僧並和合。今十方法界善法,並舉集空中;至第三羯磨竟時,當法界功德入汝身心。餘一羯磨在。汝當發身總虛空界,心緣救攝三有眾生,并欲護持三世佛法,直依此語,不同上廣。仍白僧言,願僧同時慈濟前生,同共合掌佐助,舉此羯磨。便即作之,乃至『是事如是持』已。」資持記釋云:「初羯磨中,初文。動彼法者,以前白告情,令眾知委,此正量處,舉發前法。初則鼓令動轉;次則舉集在空;後則注入身心,領納究竟。三法次第,各有所主。由心業力不思議故,隨所施為,無非成遂。三番羯磨,並先策進受者,白告眾僧,然後秉唱,尋文可見。沈舉,沈謂昏冥,舉即輕掉。第三羯磨,重提心量,益令勇進。救生護法,括束上品,盡此二句。時逼心切,不宜枝蔓,囑令直依,意在於此。加法竟時,剎那思滿,戒業成就,此處合辨無作體相。然是眾行,正出受儀。識體攝修,宗歸中卷。廣文如後,故此不論。」(事鈔記卷九‧一九‧一三)


受具戒請十師法

亦名:請十師法、請師法、受具戒請三師七證法

子題:請得戒和尚法、得戒根本、和尚十種答法、請二師、請羯磨阿闍梨法、受戒正緣、請教授阿闍梨法、請教授師、請尊證阿闍梨法、請七證師、尊證師功與三師齊德、七證師功與三師齊德、五法與人依止

行事鈔‧受戒緣集篇:「明請師法。(一﹑請得戒和尚法)初請和尚者,以是得戒根本。若無此人,承習莫由,闕於示導,不相生長。必須請之。善見論云,以不請故,多造非法,諸師訶責,反云:『誰請大德為我和尚?』佛因制之。若不請者,不得;與受,得罪(準伽論得戒)。四分請法,不云僧屏。計理別處預請,何損大理?今在眾中者,十誦云,令受戒人先入僧中,教使次第頭面一一禮僧足已,然後請之。僧祇云,今從尊求和尚等。五分云,請和尚時,兩手捧足。當具修如上,至和尚前。旁人教云,所以請和尚者,此是得戒根本所歸投處,種種隨機已,計汝自陳,不解故教也。文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今請大德為和尚。願大德為我作和尚。我依大德故,得受具足戒。慈愍故。』三說。僧祇云,眾中三請已,和尚應語:『發彼喜心。』四分云,答言:『可爾。教授汝,清淨,莫放逸。』弟子答云:『頂戴持。』下文更有〔和尚〕十種答法。……次請二師。律無正文。據佛阿毗曇中亦有請法,文非巧勝,故不鈔出。即準和尚例通請之。(二﹑請羯磨阿闍梨法)應具儀至師前。旁人示語云,羯磨戒師阿闍梨者,受戒正緣,若無此人秉於聖法,則法界善法無由得生。故須增上重心,於戒師所,方發無作。種種說已。教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今請大德為羯磨阿闍梨。願大德為我作羯磨阿闍梨。我依大德故,受具足戒。慈愍故。』三說。(三﹑請教授阿闍梨法)次請教授師。亦具修至前。旁人教云,由此人為汝教授,引導開解,令至僧中,發汝具戒;緣起方便,並因此師;重心請者,方乃發戒。文如羯磨師法,但以教授阿闍梨為異。(四﹑請尊證阿闍梨法)次請七證師,義須準請。以羯磨法非是獨秉,必取此人證無錯謬。十誦正則,理例請之。則受者生善,前師心重,彼此俱和,豈非同法?世多不行,但自滅法。若論發戒功,與三師齊德,何為不請之乎?可準三師而請。必在大眾,多僧亦未必通限。」資持記釋云:「〔和尚〕答法中,初示須答之意。四下,出答詞。疏云,初可爾者,總領請詞,許為師也。又云,可是答諾下流,爾是應酬上位。準此但答云可。教授汝者,非但事攝,有法弘訓也。清淨者,宜重戒本,攝持三業也。莫放逸者,諸過之源,由行放逸;當攝情根,遠五欲也。準疏四句,共成一答。初是許詞,後三相攝。不同古解,隨一成答。今時行事,多不依用,妄搆(構)浮言,殊無軌度。下文(十種答法)者,即增五中,彼云,五法與人依止:若言能,若言可,若言是,若言善自修行,若言不放逸。復有五法與人依止:若言善哉,若言好,若言起,若言去,若言與依止。二五共十種也。……後請七證,立請中,初標定。以下,示義。言非獨者,疏云據成羯磨,合眾齊功,豈獨三師偏受其賜?十誦正則者,即上引云,一一禮僧已,然後請之。驗知非局,猶非明文,故云理例。則下,推益。斥世中,初正斥。若下,顯功等。可下,令準請。亦應具儀至七師前總請。旁人教云,以羯磨法,非是獨秉,必須此人證無錯謬;若論發戒,功與三師齊德,故須請之。法中,但改尊證,或云七證為別。必下,遮濫。七證之外,不煩盡請。」(事鈔記卷八‧一二‧八)


受戒得戒和尚不現前得戒與否

亦名:四分得戒和尚不現前不得戒、十誦得戒和尚不現前得戒得罪

行事鈔‧諸部別行篇:「十誦,無和尚人,受戒得戒,作法僧犯罪。薩婆多云,先請和尚,受十戒時,和尚不現前,亦得十戒,若聞死者,不得;受具,不現前,不得戒,若僧數滿,設無和尚,亦得戒。善見,無和尚受者,得戒得罪;黃門為和尚亦爾。伽論云,白衣為和尚,與白衣受,得戒得罪,非出家人亦爾。薩婆多云,不除鬢髮,無衣缽,受者得戒得罪。若準四分,並不開之,律云,不名受具足戒。」資持記釋云:「受緣中,初科。五節,前四明無師非師,後一明受者非法,通許得戒;此等,並據一期接誘,亦非常教。四分並不開者,以初受一法,萬行根本,必假多緣,方能成遂。各據一途,故分兩計。」(事鈔記卷四二‧三四‧五)


四依法樹下坐制開

子題:樹下坐、別房、尖頭屋、平頭重屋、小房、石室、大小二房、招提、別房施、有福饒、無福饒、獨角

隨機羯磨‧諸戒受法篇:「依樹下坐,比丘依此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持。若得長利,若別房、尖頭屋、小房、石室、兩房一戶,得受。」(隨機羯磨卷上‧二八‧一二)

羯磨疏‧諸戒受法篇:「樹下〔坐〕,開中。言別房者,即大小二房乞處分作是也。或是七眾為招提僧,於坊寺中別置房宇;有來入住,別有供養。故律云幾房有福饒是也;幾房無福饒,即僧常住也。尖頭屋者,西國多平頭重屋,或至四五重者,如此方北界緣邊諸州,希有尖者。如文所列,即中高四廈也。故律云,王大殿並開受用;或是叉手小菴,椽頭拄地者。小房者,起不礙頭,坐趣容膝,前障水雨也石室者,巖岫山居。兩房一戶,隨相而列,可以事驗也。」濟緣記釋云:「樹下坐,本制可解。但釋開文為五。初釋別房。大小二,即過量不過量。招提梵語,此別房施,謂施主造房,待遇來僧而自供給。有福饒者,謂僧受用,以福饒益彼檀越故;無福饒者,即常住處,非別所供。二﹑釋尖屋。緣邊,鄰蕃胡等處。希,少也。中高四廈,今時所謂獨角亭也。引律王殿,相或似之;謂王施僧,故開受用。叉手謂椽尾相交攢於中也。三﹑釋小房。示橫豎量,據理甚窄。且舉極小,須可容身;未必然也。四﹑釋石室。五﹑釋兩房共戶。隨相列者,非止此也。」(業疏記卷一七‧二五‧一八)


四依法糞掃衣制開

子題:根本制、開限分、長利、檀越施衣、割壞衣、糞掃衣十種、章甫、縫掖

隨機羯磨‧諸戒受法篇:「比丘依糞掃衣,依此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持。若得長利,檀越施衣、割壞衣,得受。」(隨機羯磨卷上‧二八‧六)

羯磨疏‧諸戒受法篇:「初中分二。初至能持,是根本制也;若得長利下,必不堪前,故開限分也。(一﹑明本制)前制分四。依糞掃衣者,舉名顯示也。依律中,列十種,並世所同棄,如糞掃,喻耳。故俗所賤者,道所貴也。此據常人,故有言耳。故論語云,君子不恥惡衣惡食,若恥則未可與議也。劉子云,食足充虛接氣,衣足蓋形御寒。斯言是也。至如冠章甫,衣縫掖,嘉肴溢目,芳音盈耳,一時之榮,故不足尚也。書云,高位厚味,俱不可久。是以君子存謙光之道。忍人不忍,謂憎愛也;割人不割,即情欲也;行人不行,即仁義也。俗尚爾,況懷道乎?知是繁文,末俗多昧故也。二依此得出家下,明受具行本,懷此為初。不可忘也。三是中盡形下,約報重問。四立誓唱言,何得後犯也?問:『受禮乃在白四,如何方問能者?』答:『計實如問。但機鈍須示,不贊不知。上機善達教旨,不勞示相;如善來三語也。鈍濁有生,更須明示;如不顯然。文中但云受戒,知戒何境;故前止四境,後行四相。分明曉喻,後猶輕陵;何況不語,又不作誓?知誰不犯?故不徒設也。』(二﹑辨後開)就衣開中,云長利,對本制外,餘皆長也。檀越施衣者不問道俗,持來淨施,故任納也割壞衣者,前通俗服,此專道相,故二列也。」濟緣記釋云:「釋相,糞衣中,初科。根本制,正被上根故。開限分者,中下二根,力分所及故。本制,別釋中,初科,初略示。依律下,委釋為三,初示名體。律〔糞掃衣〕十種:一﹑牛嚼,二﹑鼠嚙,三﹑火燒,四﹑月水,五﹑產婦,六﹑神廟,七﹑塚間,八﹑求願,九﹑往還,十﹑王職。此十西土所棄故拾取以為衣。俗賤道貴,示相反也。此下,次議其名。常人謂淺識者,若卓拔君子,豈以衣為糞掃耶?故下,三引況。初論語,未可與議,言此庸人不足語道。劉子,即劉晝也有云劉勰、劉歆並非;著書二卷五十五篇;窮悴無由自達,乃負其書候沈約於車前獻之,約覽而異之,遂呼登車定交,時人號此書為劉子。今引防欲篇,彼云明者刳情以遣累,約欲以守貞;方接食足等語。斯言是者,美其有理也。至下,敘厭榮。冠衣二字去呼。章甫,殷時冠也。縫掖,大袖衣也。家語,孔子對哀公曰,丘少居魯,衣縫掖之衣;長居宋,冠章甫之冠。嘉肴謂品饌,非穀而食曰肴。芳音謂歌樂之聲。高位是貴,厚味是富;未詳何書。俱不可久,勢有退也。是以下明向道。易謙卦云,人道惡盈而好謙,謙尊而光,卑而不可踰,君子之終也。忍人等者,謂眾人所不能者,我則勉力為之;文出淨住子,本唯三句;疏加配釋,助顯其文。以俗況道,俗淺道深,理必過之,況不及乎?況相反乎?知下,三結意。二中,受體是立行之本,四依為發眾行之初。三問,四答。對文易解。問中,先受後問,義似倒故。答中,初通敘二機須否。贊即是助。鈍下,次別明鈍機須意。有生謂著有眾生。羯磨言通,非列不顯;若此猶犯,況不爾耶?問中,初云長利,即總舉;檀越施等,即別相。納,受也。」(業疏記卷一七‧二一‧一七)


四依法腐爛藥制開

子題:腐爛藥、大小便、陳棄藥、黃龍湯

隨機羯磨‧諸戒受法篇:「依腐爛藥,比丘依此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持。若得長利,酥、油、生酥、蜜、石蜜,得受。」(隨機羯磨卷上‧二八‧一四)

羯磨疏‧諸戒受法篇:「(一﹑釋制)腐爛藥者,世所同棄而實可收,即大小便也。有本說云,陳棄藥者,謂世間煮殘,查滓可棄者,取重煮之;得療便止,何須問本?(二﹑釋開)就開五藥,酥蜜分二,油不分者,可解釋耳。」濟緣記釋云:「腐藥,制中有二釋,初釋中。小便治勞,大便解熱,名黃龍。有下,即次釋。則通眾藥。人所不用,故云陳棄,即腐爛異名。謂但將治疾,勿究所來,故云何須問本。開中,酥分生、熟,蜜有蜂、石,油獨不分。可解釋者,酥雖體一,生熟味殊;油縱生熟,體味不異,故無可分。」(業疏記卷一七‧二六‧一六)


尼受戒法

亦名:比丘尼受戒法、二部僧受戒法、授比丘尼戒法、受比丘尼戒法

子題:請得戒和尚尼法、安受尼戒者所在、差尼教授師法、尼教授師出眾問法、喚受尼戒者入眾法、乞比丘尼戒法、尼戒師白和法、尼戒師對眾問法、尼中正授本法羯磨文、本法尼往大僧中受戒法、請羯磨阿闍梨法、乞受比丘尼戒法、戒師和問法、問難遮法、正授比丘尼戒體法、授比丘尼戒相、說四依法

隨機羯磨‧諸戒受法篇:「授比丘尼戒法。(一,明本法)一、正授戒前具八緣:一﹑明請和尚法。佛言,若十歲曾歸,二歲學戒,年滿十二;若十八童女,二歲學戒,年滿二十者,應與授戒。具修威儀,教言:『大姊一心念。我某甲求阿姨為和尚。願阿姨為我作和尚。我依阿姨故,得受大戒。慈愍故。』三請已。答言:『可爾。』乃至請二闍梨、七證戒人亦爾。二﹑安受者所在。佛言,當安受戒人離聞處,著見處立。三﹑差教師法。是中戒師應問言,誰能與某甲作教授師,有者答言我某甲能。應作白差,如是言:『大姊僧聽。彼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為教授師。白如是。』四﹑師出眾問法。當起禮尼僧足已,往受戒者所,語言:『妹,此是安陀會,此鬱多羅僧,此僧伽梨,此僧祇支,此覆肩衣,此缽多羅,此衣缽是汝有不?答言是。妹聽,今是真誠時,實語時,我今問汝,實當言實,不實當言不實。汝不犯邊罪不謂曾受五戒、八戒、十戒,犯四重已;及受大戒犯八重已,還俗訖,今重來者,名邊罪人。應答云:不犯。已下難遮,並準上問。以彼此不解者,非問答故。汝不犯淨行比丘不?汝非賊心受戒不?汝不破內外道不?汝非黃門不?汝非殺父不?汝非殺母不?汝非殺阿羅漢不?汝非破僧不?汝非惡心出佛身血不?汝非非人不?汝非畜生不??汝非二形不?並答言:非。汝字何等?答言:某甲。和尚字誰?答言:某甲。年歲滿不?答言:滿。衣缽具不?答言:具。父母夫主聽不?隨當時有者言之,不得兩牒,若無言無。汝不負人債不?答言:無。汝非婢不?答言:非。汝是女人不?答言:是。女人有如是諸病,癩、癰疽、白癩、乾痟、癲狂、二根、二道合、道小、常漏大小便、涕唾常流出,汝有如此病不?並答言:無者。又應告言:『如我向問汝事,僧中亦當如是問,如汝向者答我,眾僧中亦當如是答。』五﹑喚入眾法。佛言,彼教授師問已,來至眾中,舒手相及處立已,應作白召言:『大姊僧聽。彼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已教授竟,聽將來。白如是。』即遙語言:汝來。來已,為捉衣缽,令入僧中。六﹑明乞戒法。當禮僧足,在戒師前,兩膝著地合掌,教師教乞言:『大姊僧聽。我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我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願僧濟度我,慈愍故。』如是三乞。七﹑師白和法。彼戒師應白言:『大姊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問諸難事。白如是。』八、對眾問法彼戒師應問言:『汝諦聽,今是真誠時,我今問汝,有當言有,無當言無。汝不犯邊罪耶?汝不犯比丘耶?汝不賊心受戒耶?汝不破內外道耶?汝非黃門耶?汝不殺父耶?汝不殺母耶?汝不殺阿羅漢耶?汝不破僧耶?汝不惡心出佛身血耶?汝非非人耶?汝非畜生耶?汝非二形耶?並答言:無。汝字何等?和尚字誰?年歲滿不?衣缽具足不?父母夫主聽汝不?汝不負人債不?汝非婢不?汝是女人不?女人有如是諸病,癩、癰疽、白癩、乾痟、癲狂、二根、二道合、道小、大小便常漏、涕唾常出,汝有如是諸病不並隨有無,具須答已。二、正授本法羯磨文。彼戒師當隨機示導,令發增上心,使具本法已,應白言:『大姊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歲已滿,衣缽具足。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某甲授大戒,和尚尼某甲。白如是。大姊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歲已滿,衣缽具足,僧今為某甲授大戒,和尚尼某甲,誰諸大姊忍。僧今為某甲授大戒,和尚尼某甲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某甲授大戒竟,和尚尼某甲。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二,本法尼往大僧中受戒法。五分律云,彼和尚、阿闍梨復集十比丘尼僧,往比丘僧中,在羯磨師前小遠兩膝著地,乞受具戒等,義準尼僧自結大界,護別眾過等。(一、標緣)一﹑請羯磨師法。律無正文,準前具有,應教言:『大德一心念。我某甲,今請大德為羯磨阿闍梨。願大德為我作羯磨阿闍梨。我依大德故,得受大戒。慈愍故。』三請已,彼應如上答:『可爾。』二﹑乞受戒法。佛言,彼受戒者禮僧足,兩膝著地合掌,教乞言:『大德僧聽。我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我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願僧拔濟我,慈愍故。』三說已。尼教授師當復本座。三﹑戒師和問法。此中戒師應索欲問答訖,應如是白言:『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問諸難事。白如是。』四﹑正問難遮法。應安慰法如上已,便語言:『汝諦聽,今是真誠時,我今問汝,有當言有,無當言無。汝不犯邊罪不?汝不犯比丘耶?汝非賊心為道耶?汝非壞二道耶?汝非黃門耶?汝非殺父耶?汝非殺母耶?汝非殺阿羅漢耶?汝非破僧耶?汝不惡心出佛身血耶?汝非非人耶?汝非畜生耶?汝非二形耶?並令識相分明顯答,以不解故,無由得戒。汝字何等?和尚字誰?年歲滿二十未?衣缽具足不?父母夫主聽汝不?汝不負人債不?汝非婢不?汝是女人不?女人有如是諸病,癩、癰疽、白癩、乾痟、癲狂、二根、二道合、道小、大小便常漏、涕唾常出,汝無如是諸病不?並隨前事有無具答。『汝學戒(謂受六法)未?』即應答言:『已學戒』復應問言:『清淨(謂中間無犯)不?』復重答言:『清淨』復應問餘尼言:『某甲已學戒未?』餘尼答言:已學戒』重問言:『清淨不?』餘尼重答:『清淨』。二、正授戒體法。戒師應略說發戒方便,如大僧受戒中所說,以得戒在大僧,理須知正法。羯磨云:『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某甲所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歲已滿,衣缽具足,已學戒清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為某甲受大戒,和尚尼某甲。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某甲所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歲已滿,衣缽具足,已學戒清淨,僧今為某甲授大戒,和尚尼某甲,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授大戒,和尚尼某甲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三說如上,問成就已,應言:『僧已忍,為某甲授大戒竟,和尚尼某甲。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授已,亦如上為說記春夏冬時節,示語云。三、次授戒相。(一﹑列八重)應語云:『族姓女聽,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八波羅夷法,犯者非比丘尼,非釋種女。不得作不淨行,行婬欲法,若比丘尼意樂作不淨行,行婬欲法,乃至共畜生,此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持。不得盜,乃至草葉,若比丘尼偷人五錢,若過五錢,若自取教人取,若自斫教人斫,若自破教人破,若燒若埋若壞色,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持。不得故斷眾生命,乃至蟻子,若比丘尼故自手斷人命,若持刀與人,教死讚死,若與非藥,若復墮人胎,[示*厭]禱咒咀殺,若自作若教人作,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持。不得妄語,乃至戲笑,若比丘尼非真實,非己有,自稱言我得上人法,我得禪,得解脫三昧正受,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天來龍來鬼神來供養我,此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持。不得身相觸,乃至共畜生,若比丘尼有染汙心,與染汙心男子身相觸,從腋以下膝以上,若捺、若摩、若牽、若推,若逆摩、順摩,若舉、若下、若捉、若急捺,此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持。不得犯八事,乃至共畜生,若比丘尼有染汙心,受染汙心男子捉手、捉衣、入屏處、共立、共語、共行、身相近、共期,犯此八事,彼非比丘尼,非種釋女,犯八事故,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持。不得覆藏他罪,乃至突吉羅惡說,若比丘尼知他比丘尼犯波羅夷罪,若不自舉,不白僧若眾多人,後於異時,此比丘尼若罷道,若滅擯,若遮不共僧事,若入外道後,便作是說,我先知有如是如是事,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覆藏重罪故,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持。不得隨舉比丘乃至守園人及沙彌,若比丘尼知比丘為僧所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隨順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而隨順是比丘,諸比丘尼諫是比丘尼言,汝妹知不,今僧舉此比丘,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隨順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汝莫隨順,是比丘尼諫是比丘尼時,堅持不捨,是比丘尼當三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由隨舉故,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持。』五分云,說八重已,總說四譬,應如是告言:『族姓女聽,如來無所著已說八波羅夷法,又說四種譬喻,若犯八重,如斷人頭已,不可復起;又如截多羅樹心,不更生長;又如鍼鼻缺,不堪復用;又如析大石分為二分,不可還合。若比丘尼犯八重已,不得還成比丘尼行,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二﹑次說四依法。又應告言:『族姓女聽,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四依法,比丘尼依此得出家,受大戒,成比丘尼。依糞掃衣得出家受大戒,成比丘尼,汝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持。若得長利,檀越施衣、割壞衣,得受。依乞食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尼法,汝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持。若得長利,若僧差食、檀越送食、月八日食十四日食十五日食、若月初日食、若僧眾常食、若檀越請食,應受。依樹下坐得出家,受大戒,成比丘尼法,汝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持。若得長利,別房、尖頭屋、小房、石室、兩房一戶,得受。依腐爛藥,得出家,受大戒,成比丘尼法,汝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持。若得長利,酥油生酥蜜石蜜,應受。』(三﹑受竟開示)『汝已受大戒竟,白四羯磨如法成就,得處所,和尚如法,阿闍梨如法,二部僧具足滿,汝當善受教法,應勸化作福治塔供養眾僧,若和尚阿闍梨一切如法教授,不得違逆,應學問誦經勤求方便,於佛法中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汝始發心出家,功不唐捐,果報不絕,餘所未知,當問和尚阿闍梨。』應令受戒人在前,餘尼在後而去也。」(隨機羯磨卷上‧三二‧一○)


本法作已應即日往大僧中

亦名:尼作本法已應即日往大僧

行事鈔‧尼眾別行篇:「四分云,若作本法已,即日往大僧中,否者犯罪。」資持記釋云:「正教明制,必往僧中。尼戒本云,若比丘尼,與人授具足戒已即本法也經宿方往僧中,與受具足戒者,波逸提。業疏問云:『經宿失本法否?』答:『不失,法由捨故,不由隔日;若當日不去,明日須捨故受新,方得。』」(事鈔記卷四二‧三‧六)


比丘受戒法

亦名:受比丘戒法、授比丘戒法、具足戒受法、受具戒法

子題:正授比丘戒體前具八法、請得戒和尚法、安受具戒人所在、差教授師問緣法、教授師出眾問遮難法、白召戒子入眾法、乞比丘戒法、戒師和問法、正問遮難法、問遮難法、正授比丘戒體法、比丘受戒白四羯磨、授四依法

隨機羯磨‧諸戒受法篇:「一、正授戒體前具八法:一﹑初明請師法。律云,弟子無師教授故,造作非法,佛言當立和尚,弟子看和尚當如父想,敬重相瞻視;又病比丘無人看故,便致命終,佛言,當立弟子,應共相敬重瞻視,便得正法久住,增益廣大,和尚看弟子,當如兒想。善見云,以初不請故,後便違教,佛制令請也。若依本律,請法不在僧中。今依十誦僧祇,令受戒人先入僧中,教使次第一一頭面禮僧足,然後請之。當偏袒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教如是請言:『大德一心念。我某甲請大德為和尚。願大德為我作和尚。我依大德故,得受具足戒。慈愍故。』三請已。僧祇云,眾中三請已,和尚應語發彼喜心,律本言:『可爾,教授汝。清淨,莫放逸。』依佛阿毗曇中,二阿闍梨亦有請法,即準上文,餘師義例。二﹑安受者所。佛言,受戒人不得在空、隱沒、離見聞處、若在界外,其和尚及足數人亦不得在空乃至界外,佛言當安欲受戒者眼見耳不聞處立。三﹑差人問緣。時有欲受戒者,將至界外脫衣看,稽留受戒事,佛言不應爾。自今已去,聽於先問十三難事,然後受戒。戒師當問云,眾中誰能與某甲作教授師?若有者,答言我某甲能。戒師應和僧索欲已,白言:『大德僧聽。彼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為教授師。白如是。』四﹑眾問〔遮難〕法。五分云,應安慰言,汝莫恐懼,須臾持汝著高勝處等已,取其衣缽示語之言:『此是安陀會,此是鬱多羅僧,此是僧伽梨。薩婆多云,此三衣名,九十六種外道所無,唯佛法中有,今故示汝。此是二、多羅十誦云,缽是恆沙諸佛標誌。此衣缽是汝有不?』答言:『是。』諸部中亦即加受法者。應語言:『善男子諦聽,今是至誠時,實語時,我今當問汝,汝隨我問應答,若不實者,當言不實;若實,言實。汝不犯邊罪耶?答言無者,應語言,汝應不識此罪名,謂曾受佛戒已,犯於四重,即是佛法海外人,故名邊罪,汝不有耶?義決云,凡問難有無,意在相解故,中邊不相領解,尚不成犯戒捨戒,今雖問而不識者,與不問無別,律云不成受戒故,以下類此可知。汝不汙比丘尼耶僧祇律云,謂白衣時汙淨戒尼梵行。汝非賊住耶?謂白衣沙彌時,盜聽說戒羯磨,同僧法事。汝不破內外道耶?謂曾作外道,來受具足戒,後復入外道;今又重來受具足戒者。汝非黃門耶?謂非生、揵、妒、、變、半月、自截等六種者。汝非殺父耶?汝非殺母耶?汝非殺阿羅漢耶?汝非破僧耶?汝非惡心出佛身血耶僧祇律云,此二難,佛滅後無,佛久涅槃,依舊文問耳。汝非是非人耶?謂諸天鬼神等變為人形而受戒者。汝非畜生耶?謂有龍畜能變形為人而來受戒者。汝非二形耶?謂此身中具有男女根,正乖道器,汝今無不?應一一具解,問已,若答言無者。汝今字誰?和尚字誰?年歲滿不?此三事及十三難,並須一一問答,以不具故不得戒。三衣缽具足不?父母聽汝不?汝非負人債不?汝非奴不?汝非官人不?汝是丈夫不?律本云,年滿二十者,能耐寒、熱、風、雨、飢、渴、持戒、一食、忍惡言,及毒蟲十事,是丈夫相。僧祇云,二十已上,七十已下,有所堪能,是丈夫位,得與受戒。若過若減,縱有所堪,及是應法而無所堪者,並不得與授戒。丈夫有如是病,癩、癰疽、白癩、乾痟、癲狂,汝無如此諸病不?並依有無具答。如我今問汝,僧中亦當如是問,如汝向者答我,僧中亦當如是答。』教授師應正理威儀已,便告言,待至僧中召命當來。五﹑白召入眾。佛言,彼教授師問已,還來眾中,如常威儀,相去舒手相及處立。當作如是白言:『大德僧聽。彼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已問竟,聽將來。白如是。』作此白已,應喚言汝來,來已,當為捉衣缽,在戒師前右膝著地合掌,當教如是乞。六﹑乞戒法。彼教授師如前教已,應語言,計乞戒法,汝應自陳,但以不解,故我教汝。應言:『大德僧聽。我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我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願僧慈愍故,拔濟我。』三乞已,教授師復坐。七﹑戒師和問。應作白言:『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問諸難事。白如是。』八﹑正問〔遮難〕法應言,此安陀會、鬱多羅僧、僧伽梨缽多羅,此衣缽是汝有不?彼答言是。又語言:善男子諦聽,今是至誠時,實語時,今隨所問,汝當隨實答。僧祇云,汝若不實答,便欺誑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諸天世人,亦欺誑如來及以眾僧,自得大罪。不犯邊罪耶?汝不犯比丘尼耶?汝非賊心受戒耶?汝非破內外道耶?汝非黃門耶?汝非殺父耶?汝非殺母耶?汝非殺阿羅漢耶?汝非破僧耶?汝非惡心出佛身血耶?汝非非人耶?汝非畜生耶?汝非二形耶?若隨答言無者。汝字何等?和尚字誰?年滿二十未?三衣缽具足不?父母聽汝不?汝不負人債不?汝非奴不?汝非官人不?汝是丈夫不?丈夫有如是病,癩癰疽白癩乾痟癲狂病,汝今有如是病無耶?』並依問已,有無具答,詞義相領,同前教授。二、正授戒體法。(一﹑說法開解)。薩婆多論云,凡欲受戒,先與說法引導開解,令於一切境上起慈悲心,便得增上戒。應語彼言:『六道眾生,多是戒障,唯人得受,猶含遮難,不必並堪。汝無遮難,定得受戒。汝當依文發增上心,所謂救攝一切眾生,以法度彼。又戒是諸善根本,能作三乘正因。又戒是佛法中寶,餘道所無。又能護持佛法,令正法久住。又羯磨威勢,眾僧大力,能舉法界勝法,置汝身心中,汝當一心諦受。』二﹑正加〔比丘受戒白四〕羯磨。應作白言:『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缽具。若僧時到,僧忍聽。僧授某甲具足戒,某甲為和尚。白如是。』僧祇云,作白已,問僧成就不?乃至羯磨第一、第二第三亦如是。十誦云,羯磨受戒時,當一心聽,莫餘覺餘思惟,應敬重,當正思惟,心心相憶念,應分別之,違者突吉羅罪。『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缽具,僧今授某甲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授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上,次第問答無違者得。僧已忍,與某甲授具足戒竟,某甲為和尚。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善見論中及律本並云,授具足已,和尚阿闍梨等當為記春夏冬時某月某日乃至量影等時受具足戒。」三、次說隨相。(一﹑說四重法)時有比丘受具足已,眾僧捨去,既不識犯,便造重罪。佛言,自今已去,作羯磨已,當先與說四波羅夷法:『善男子聽,如來至真等正覺說四波羅夷法,若比丘犯一一法,非沙門,非釋子。汝一切不得犯婬,作不淨行。若比丘犯不淨行,受婬欲法,乃至共畜生,非沙門,非釋子,爾時世尊與說譬喻,猶如有人截其頭,終不能還活,比丘亦如是,犯波羅夷法已,不能還成比丘行,汝是中盡形壽不得作,能持不?答言:能持。一切不得盜,下至草葉,若比丘盜人五錢,若過五錢,若自取教人取,若自破教人破,若自斫教人斫,若燒若埋若壞色者,彼非沙門非釋子,譬如斷多羅樹心,終不復更生長,比丘亦如是,犯波羅夷法已,終不還成比丘行,汝是中盡形壽不得作,能持不?答言:能持。一切不得故斷眾生命,下至蟻子,若比丘故自手斷人命,持刀授與人,教死歎死,與人非藥,若墮胎,若[示*厭]禱殺,自作方便,若教人作,非沙門,非釋子,譬喻者說言猶如鍼鼻缺不堪復用,比丘亦如是,犯波羅夷法已,不復還成比丘行,汝是中盡形壽不得作,能持不?答言:能持。一切不得妄語,乃至戲笑,若比丘非真實,非己有,自說言我得上人法,得禪,得解脫,得定,得四空定,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天龍來鬼神來供養我,彼非沙門,非釋子,譬喻者說,譬如大石破為二分,終不可還合,比丘亦復如是,犯此波羅夷法已,不復還成比丘行,汝是中盡形壽不得作,能持不?答言:能持。』」二﹑授四依法時世飢儉,乞求難得,有外道輒自出家受戒,後僧無食,便即休道;佛言先與四依,然後授戒。復有外道求僧出家,先說四依,彼即報言,我堪二依,若納衣腐藥不堪此二,便即休道;佛言此外道大有所失,自今已去,後授四依。應如是授言:『善男子聽,如來至真等正覺說四依法,比丘依此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法。比丘依糞掃衣,依此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持。若得長利,檀越施衣、割壞衣,得受。比丘依乞食,比丘依是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持。若得長利,若僧差食、檀越送食、月八日食、十五日食、月初日食,僧常食、檀越請食,得受。依樹下坐,比丘依此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持若得長利,若別房、尖頭屋、小房、石室、兩房一戶,得受。依腐爛藥,比丘依此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言:能持。若得長利,酥、油、生酥、蜜、石蜜,得受。(三﹑結勸學方)汝已受戒已,白四羯磨如法成就,得處所,和尚如法,阿闍梨如法,眾僧具足滿,汝當善受教法。應當勸化作福治塔,供養眾僧。和尚阿闍梨若一切如法教,不得違逆。應學問誦經,勤求方便,於佛法中,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汝始發心出家,功不唐捐,果報不絕,餘所未知,當問和尚阿闍梨。』佛言當令受具戒者在前而去。弟子當日三時問訊和尚,朝、中、日暮。當為和尚執作二事,勞苦不得辭設,一者修理房舍,二者補浣衣服。和尚一切如法教,盡當奉行,違者如法治。(隨機羯磨卷上‧二一‧一五)(請參閱附錄三『受戒法略例』一八七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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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一

  若干年以前,曾發心與大眾一同編一部律學辭典。不料,因生病關係, 不能如願。於是,交待慧觀、慧明二人完成其事,當時並告訴他們,我們 對戒律僅僅初學階段,如果有問題,多向諸方律宗大德請教。

  時過多年,全書完成。大家前來索序,理由我是主編。我說:「有病 不能寫字,還是算了吧!」大家說:「您不能寫字沒關係,您可以口述, 由我們代筆。」我聽了,不由一愣,原來大家是有備而來。

  我這個主編,雖有其名,卻無其實。如今被名所累,無話可說,只有 乖乖地寫序。

  不過,話又說回來,所謂主編,雖有其名,確無其實。如果套一句金 剛經講,便是:說主編,即非主編,是名主編也。

民國八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智諭序於西蓮淨苑蓮鄉 

弟子慧道代筆

 

  序二

  唐朝時,常居於終南山的道宣律師(596-667),依《四分律》著作許多戒律典籍(如《事鈔》等等), 弘揚戒律,世人稱為「南山宗」。此後千餘年來,中國、日本等漢傳佛教戒律皆秉承此傳統而學習。其間,宋朝錢塘靈芝寺元照律師(1048-1116)極力闡釋「南山宗」之主要典籍(如撰《資持記》以釋《事鈔》 等等);直至近現代,如弘一、二埋(妙因)等諸律師都尊之為研習與實踐指南。此傳承也是我國「比 丘、比丘尼戒」受戒法之準則。

  對於「眾法羯磨」中各羯磨文,若參考巴利語(古印度語)原義,似乎有一些值得研商之處。但本辭典仍以尊重「南山宗」之傳統解釋為準。對此問題,今以「受戒法」之「白四羯磨」(又稱為「一白三羯磨」the Motion and the Three Annoucements)為例,簡要討論以請教諸賢,並以代序,詳細論證則待他稿。

 

壹、白文(the Motion)

  《事鈔》云:「白中還五:一、大德僧聽,同上舉耳勸聽。二、是沙彌某甲從和尚某甲受戒,乃至三衣鉢具;和尚某甲者,此同上牒其緣兆,正宣情事,今眾量宜。三、若僧時到,僧忍聽,同上心事既和,願僧同忍。四、僧今授某甲具戒,和尚某甲者,正明忍可所為,決判根本。五、白如是者,表眾令知。此之白文,與前單白文義略同,依之可解。」(大正藏40,13b5-12;「會本」卷五,頁51)

  對於此五句之分析,《資持記》再以「綱、緣、本」解釋為「白中五句。初、後、中間三句相傳為『綱』者,總該諸務,楷式軌定故。二、四兩句名『緣』『本』者,即法所被事,隨機不同。……又受戒云某甲從和尚乃至三衣鉢具等,並名『緣』也。今從僧乞戒即『本』事也。第二則『緣』『本』雙陳。第四則單牒根『本』,縱有兼『緣』,翻傳失治。如是分對,隨文可解。」(大正藏40,200b28-c6;「會本」卷五,頁49)

  依《資持記》對「綱、緣、本」的解釋,弘一大師在《鈔記扶桑集釋》(p.206) 中,以「﹝ ﹞者是綱,有【 】者是本,無此符號者,緣也」等符號注記之。若配合《事鈔》五句的分法,可知「南山宗」是將白文作如下解析的:

一、﹝大德僧聽。﹞

二、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鉢具。

三、﹝若僧時到,僧忍聽。﹞

四、【僧授某甲具足戒,某甲為和尚。】

五、﹝白如是。﹞

  其中,對於第三、四句,若參考下列之巴利語及其英譯,應該合為一句(為區別乞戒者與戒師,故以「某甲」與「某乙」標示之):

若僧時到,僧忍聽「僧授某甲具足戒,某乙為和尚」

yadi savgha pattakallam, savgho 某甲 upasampadadeyya, ayasmata 某乙 upajjhayena.If it seems right to the Savgha / If there is complete preparedness of the Savgha, Let the Savgha give 某甲 ordination with Venerable 某乙 as Preceptor ;若僧團認為適合的話/若僧團完全準備好的話,請僧團授某甲具足戒,以某乙為和尚)

  

  因此,對於白文之句讀,今建議如下:

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乙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乙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鉢具。若僧時到,僧忍聽「僧授某甲具足戒,某乙為和尚」。白如是。


貳、羯磨文(the Annoucements)

  《事鈔》云:「次解羯磨,就中分二:初、正決根本。二、僧已忍下,結成上文。前中有三:初、大德僧聽者,告眾重聽,事既非小,諦緣聲相,決判之緣。二、此某甲乃至誰諸長老忍,正辨牒緣及以根本。謂僧今與某甲受戒等,量其可否。三、僧今與某甲受具戒,乃至誰不忍者說,單牒根本,決判成就。第二、第三亦如是者,一則事不成辦,多則法有濫非,軌刻令定,限至於此。」(大正藏40,13b 12-20;「會本」卷五,頁51-2)

  對於此二分、三段之解析,《資持記》也以「綱、緣、本」說明(大正藏40, 200c29-20lal6;「會本」卷五,頁52),弘一大師之《鈔記扶桑集釋》(p.206-7)中,仍以如前之符號注記。若配合《事鈔》的分法,可知「南山宗」是將羯磨文作如下解釋的:( )中是《資持記》之「綱、緣、本」說明。

一、正決根本:

告眾重聽(初句唯綱):﹝大德僧聽。﹞

正辨牒緣及以根本(前緣後綱): 

 此某甲從和尚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

難事,年滿二十,三衣鉢具,(此並緣也)【僧今授某甲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本也)

 ﹝誰諸長老忍。﹞(綱)

單牒根本,決判成就:

 【僧與某甲授具足戒,某甲為和尚,】(初示根本)

 ﹝者默然,誰不忍者說。﹞(綱中略上「者默然」三字)

☆但《鈔記扶桑集釋》則分解如下: 

 【僧與某甲授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者默然,】 

 ﹝誰不忍者說。﹞ 

(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上,次第問答無違者得。)

二、結成上文:

 ﹝僧已忍,﹞

 【與某甲授具足戒竟,某甲為和尚。】

 ﹝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其中,對於﹝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授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者默然,】之句,若參考下列之巴利語及其英譯,應該合為一句(為區別乞戒者與戒師,故以「某甲」與「某乙」標示之):

 

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授具足戒,某乙為和尚」者默然, 

yassayasmato khamati 某甲 upasampada ayasmata 某乙 upajjhayena, so tuvhassa.If the ordination of 某甲 through preceptor 某乙 is pleaseing to the Venerable ones / If ordination is agreeable to Venerable Ones of 某甲 with Venerable 某乙 as Preceptor, Let them be silent;誰諸長老贊成「某甲之受具足戒,以某乙為和尚」者默然)

  如此,「誰諸長老忍……者默然」之詢問句就可以與「誰不忍者說」之詢問句配合。所以,對於羯 磨文之句讀,今建議如下:

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某乙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乙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鉢具。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授具足戒,某乙為和尚」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上)僧已忍「與某甲授具足戒竟,某乙為和尚」。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民國八十五年五月    惠敏於西蓮淨苑

 


   彙編緣起

唐道宣律祖居終南山,後世因稱其撰述曰「南山律」。南山以《法華》、《涅槃》 諸義,而釋通《四分律》。其撰述最著者,為《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略云《事鈔 》)、《四分律含註戒本疏》(釋南山所集《含註戒本》,略云《戒疏》)、《四分律隨機羯磨疏》(釋南山所集《隨機羯磨》,略云《業疏》),世稱為「南山三大部」。逮及北宋,元照律師居錢塘靈芝寺,(世亦稱靈芝律師)中興南山律宗。撰《資持記》以釋《事鈔》,撰《行宗記》以釋《戒疏》,撰《濟緣記》以釋《業疏》。

一、但開風氣

  南山律宗自南宋至清末;在我國湮沒七百多年。直至光緒年間,遺編方陸續自日本請還。弘一大師始畢力振興。今編者不揣淺陋,嘗試擷取南山三大部之特色、重點與戒律名詞,加以彙編。俾助學戒者知南山之殊勝而發心修學,以為深入南山律學之津梁。

二、述而不作

  道宣律祖於《含註戒本》跋云:「今余所註,述而不作。將用塵露山海,昭揚遠代,同舟所存,固其爾矣。」弘一大師整理南山律學亦秉「述而不作」之態度。故以編者智慧之淺薄,本辭典更是述而不作矣。

弘一大師云:「南山之文古拙,而義賾隱。後之學者,未可畏難,淺嘗輒止;宜應習覽,自易貫通。」吾等行人當共勉之。


三、彙編過程

 先採用原書圈選方法。由鈔疏文、記文中選取條目及內容。

 本辭典彙編歷時逾五載,其過程中、因《南山三大部科文》可先付梓,便提前發行。 繼而依科文會整辭典內容。避免選文斷章取義。

 依〈南山三大部互閱一覽〉整合事鈔記、戒疏記、業疏記之條目名稱,併檔刪簡內容。期以有系統之片斷摘錄、能方便學律者南山律學。

 核對弘一大師《含註戒本隨講別錄》、《隨機羯磨隨講別錄》中所取之重點條目,以免遺漏。

 大師根據三大部整理許多圖表,極益學人,則收於附錄之中。

 戒體與懺六聚法,因係整體觀念,內容須加以整理,故列成附錄。戒體部分並將弘一大師提出南山最精湛部分附上。


四、感恩無盡

  本書得以可版,仍要感恩一切。

  家師雖示現病苦,不忘印可加持。從決定編輯律學辭典,便為吾等精神支柱。思及護持「律紹南山」,我們願不捨身命完成之。惠敏師兄協助家師指導吾等,從編輯方針到標點用字,發行版本,向其請示,皆獲用心研討。當家慧修師兄,經其贊同,得以承師父垂允編輯此書。期間經費不虞匱乏,常住僧職暫予易輕,令吾等得以專心編輯,均是彼之護念。常住師兄弟們之參預隨喜,分擔職事,督促進度、鼓勵護持等等,皆是本書之大力助緣。很多菩薩,代為懺悔業障者有之,念佛迴向者有之。均令吾等感動 萬分,深覺無以報答……。

  慧敬學長雖現長者相,卻自始至終,護持戒法。編輯路程艱辛漫長,所幸得逢善友提攜、護念。鄭玉鵬老師在電腦編輯上,多方援助。美術編輯法啟學長,從故宮博物院之唐宋古書參考、封面設計、正文版面之確定,及附錄圖表繪製,悉皆出於其慧心巧手。

  南山義深理幽,本書每經一審,皆覺仍有增修之處,誠如圓瑛法師著述楞嚴所言: 「以楞嚴妙義,豐富深藏,每講一次,則有一次發明;多究一番,自有一番進步。」

  道宣律祖於行事鈔、戒本疏、羯磨疏,均有重修之處。編者學淺,今敢就此可書,實如先賢所言:「欲於待,則書之成未有日也。」故勇於拋磚,期引玉石之作。

  本書之彙編,雖極盡能力之所及,然礙於學淺智拙,故脫訛遺誤、魯魚亥豕,定所難免。仰諸十方大德,慈悲指正為幸。

中華民國八十五年四月五日 釋慧觀 釋慧明 敬述

 


     凡例

 

一、依據書籍

本書內容以「南山三大部」(宋靈芝釋本)為宗,兼採民國弘一大師之《含註戒本隨講別錄》、《羯磨隨講別錄》彙選而成。

目前南山三大部,有「大正藏鈔記分本」、「卍續藏鈔記會本」,及「天津刻經處鈔記分本」、及「天津刻經處鈔記會本」等四種版本。本書依弘一大師校正標圈及二埋律師校勘標圈之「津刊會本」彙選。

二、正文辭目

正文辭目分主題、副題、子題等三項。

所謂主題,指獨立條目。

副題者。凡一辭目有兩名或數名者,則基於讀者查閱角度之不同,而立副題(亦名),置於正文中主題條目之後。

如:「舍羅」為梵音,有讀者可能從中譯音「籌」去查,故立副題為「籌」。

又如:「攝食界結法」、亦名「淨地結法」、「結淨地法」。

所謂子題,即附見條目。其性質不足成為獨立條目者,或在主題中可更參閱相關內容者,或重要辭義者,於內文中以粗黑字表示。以期讀者在一覽正文之時,迅速查獲。

三、排序方式

依第一字筆畫多寡排列。同筆畫者依字形起筆為序,即橫豎撇點勾(一 | /、|)。此法方便處,在於計算筆畫時,同時得知順序。

如:「律」九畫,其第一筆為「/」撇,故知在第九畫之第三部分。因此,檢索時便不須從九畫之第一部分找起。

若第一字相同,則依第二字筆畫排列;第三字以下類推。故所有辭目,同類者均排列在一起,一目瞭然,便於查尋。

如:戒、戒本、戒本疏、戒本疏行宗記等。

四、內容引文

子題於文中,為使文意明晰,加﹝ ﹞補足。如:善來﹝受具﹞等。

科文補上,可提綱挈領助於披覽者,於文中加( )引之。

鈔疏文及記文中,列出項目之文,且有層次關係時,為方便讀者知其脈絡,用一, 一、   之順序表出。

三大部援用典籍順序,有三點原則:

 文辭簡潔。

 最貼近辭義。

 著述年代先後。即先《事鈔》、再《戒疏》、或《業疏》。

原書之雙行小字,今為方便電腦排版,改為單行小字。(但偶因特殊情形,則不用小字,用一般內文字體。)

本書所引之文,間有因原文過長,未能全錄者,則刪節之,而於刪節處用……符號表示。

對於引文用字,儘量依照原版之用字。但某些通用之異體字,則於不傷文意之原則下,採用現今通用之字。

引文出處之卷數、頁數、行數,依據天津刻經處之會本,並採略名。

如:(事鈔記卷一•一○•一一),為行事鈔資持記會本卷一,第十頁,第十一行。

  (戒疏記卷二•二•二),為戒本疏行宗記會本卷二,第二頁,第二行。

  (業疏記卷三•三•三),為羯磨疏濟緣記會本卷三,第三頁,第三行。

五、戒條釋相

為使讀者,對每一條戒,皆有完整概念,故自《含註戒本》、《戒本疏》、《行事鈔•隨戒釋相篇》,選錄緣起、釋名、制意、犯緣、犯相、開緣等六項條目。無者從缺。

戒名以《含註戒本》為主題,若疏、鈔與《含註戒本》不同者,則另取為副題。如:《含註戒本》為「大婬戒」,疏、鈔皆為「婬戒」,則主題為「大婬戒」,副題為「婬戒」。

其餘戒名略有出入者,詳見〈附錄二•南山律比丘戒名一覽表〉。


六、句讀標點

丁福保佛學大辭典例言云:「古人刻書,皆無句讀,然窮鄉後進,往往有恉義未通,不免以破句相授受者。昔班氏漢書初出,當時如大儒馬融至執贄於曹大家,請授句讀,韓昌黎上兵部李侍郎書,亦有反覆乎句讀之論。古人之重視句讀也如此。至趙宋紹興初,九經監本,及建大字本,始仿館閣校書式,從旁加圈點。今此書並師其例,每條皆熟思詳考,務期句讀分明,使學者開卷瞭然。然顏秘監之注漢書,胡景參之注資治通鑑,亦間有破句,而失兩書之本恉者,況後人學識精神,遠出二公之下者哉。惟有不執己見,隨時改正,斯可矣。」

弘一大師一生專研南山律,花費很多功夫,為我等末學標圈校對三大部。故本書編輯不揣淺陋,為利讀者披尋受益,遂根據會本句讀,再依弘一大師之標圈,加以新式標點。其有未妥之處,敬祈諸方賢達不吝指正。

 


[法相辭典(朱芾煌)]
一切種忍

瑜伽四十二卷十二頁云:云何菩薩一切種忍?當知此忍,六種、七種,總十三種。云何六種?謂諸菩薩,了知不忍非愛異熟。由怖畏故;勤修行忍。於諸有情,有哀憐心;有悲愍心;有親愛心。由親善故;勤修行忍。於其無上正等菩提,猛利欲樂。為圓滿忍波羅蜜多;由是因緣,勤修行忍。如世尊說:夫出家者,具忍辱力。由是因緣,不應出家受具足戒,而行不忍。由法受故;勤修行忍。種姓具足,先串習忍;於今現在安住自性;故能修忍。知一切法,遠離有情;唯見諸法無戲論性。諦察法故;能修行忍。云何七種?謂於一切不饒益忍;從一切忍;一切處忍。謂於屏處,及大眾前,皆能修忍。一切時忍。謂晝初分,若晝中分,若晝後分,若夜、若日,若去、來、今,若病、不病,若臥、若起,常能修忍。由身行忍。不捶打故。由語行忍。不出一切非愛言故。由意行忍。不憤發故。不持汙濁惡意樂故。


三上座

集異門論四卷四頁云:三上座者:謂生年上座,世俗上座,法性上座。云何生年上座?答:諸有生年尊長耆舊,是謂生年上座。云何世俗上座?答:如有知法富貴長者,共立制言:諸有知法大財大位大族大力大眷屬大徒眾,勝我等者,我等皆應推為上座;供養恭敬,尊重讚歎。由此因緣,雖年二十,或二十五;若能知法,得大財位大族大力有大眷屬大徒眾者;皆應和合推為上座,供養恭敬,尊重讚歎。如諸國土城邑王都,其有多聞妙解算數辯才書印,或隨一一工巧業處,勝餘人者;皆共和合,推為上座,供養恭敬,尊重讚歎。如商侶中,有多財者,眾人和合,推為上座,供養恭敬,尊重讚歎。如得為王或大臣等,眾人皆共供養恭敬尊重讚歎。如難陀王,長髮王種,欲興戰爭,召馬勝王剎帝利種,重賜財寶,令其示現種種技能。知彼勝已,告大臣曰:封主當知;吾欲敬禮剎帝利種,馬勝王足。大臣白言:天不應禮剎帝利種馬勝王足。所以者何?彼是臣佐;君不應禮臣佐之足。如是等事,有無量種。今此意說長髮王種,難陀王時世俗上座。云何法性上座?答:諸受具戒耆舊長宿,是謂法性上座。有說:此亦是生年上座。所以者何?佛說出家受具足戒,名真生故。若有苾芻,得阿羅漢,諸漏永盡,已作所作,已辦所辦,棄諸重擔,逮得己利,盡諸有結正智解脫,心善自在;此中意說如是名為法性上座。如世尊說上座頌言:心掉多綺語,染意亂思惟,雖久隱園林;而非真上座。具戒智正念,寂靜心解脫,彼於法能觀,是名真上座。


五種苾芻

瑜伽二十九卷十九頁云:苾芻復有五種。一、乞食苾芻。二、自稱苾芻。三、名想苾芻。四、破壞煩惱苾芻。五、白四羯磨受具足戒苾芻。


正出家

瑜伽二十一卷六頁云:云何正出家?謂即由此勝善法欲增上力故;白四羯磨,受具足戒;或受勞策所學尸羅;是名正出家。

二解 瑜伽九十九卷十八頁云:不厄於債而求出家,如前廣說。唯求涅槃,愛樂所學,而求出家。當知是名正出家。


末法時生聲聞

瑜伽六十七卷六頁云:末法時生諸聲聞相,云何可知?謂諸聲聞,於當來世,法末時生。多分愛重利養恭敬,違背妙法。諸貪恚癡、及不正法、并皆增盛。為慳嫉等諸隨煩惱,纏擾其心。處慳、家慳、利慳、恭慳、譽慳、法慳、無不具足。諂、誑、矯、詐、恒現在前。廣說乃至為活命故、而求出家;非為涅槃。多諸掉動。高舉輕躁。強口傲誕。懈怠失念。心不靜定。多諸迷亂。根性闇劣。多諸煩惱。煩惱現行,無有間斷。憂苦雖多;不生厭患。樂多眾會。棄阿練若邊際臥具,來入眾中。習近村側所有臥具,便生喜樂。如是乃至喜樂談謔,喜樂諠眾,喜樂猥雜。自舉縱逸,不能善修身戒心慧。於佛世尊所說甚深與空相應,隨順緣性緣起緣生,所有經典,并皆棄捨。於世聰慧所造諷誦綺飾言辭,絢藻文章,隨順世典。恭敬受持,深生歡喜。於似正法,非正法中,妄生法想。於正法中,起非法想。又即於彼,愛樂顯現,宣說開示。誹謗正法及毘奈耶。於說正法及毘奈耶補特伽羅,生怨家想。多犯尸羅,習諸惡法。內實腐敗,外現賢善。廣說乃至實非梵行,自稱梵行。無餘有餘二篇重罪,尚起故思,現行毀犯;何況中輕。既毀犯已;多不如法發露對治。或為他知而行發露;非實意樂。故欲結好諸親友家、及施食家,於諸在家所為所作,能引無義多事業中,好善營造。於諸在家白衣者所,多起親愛尊重恭敬愍念之心;非於同法修梵行所。多喜安住詐現相等起邪命法。展轉互起謀略之心。好為種種鬥訟違諍。多樂蓄積家產資具,假存法式,以之為勝。凡所度人出家受戒,一切皆以有染污心,為充供事。然作是言:我今但為憐愍因緣,度其出家,受具足戒。所畜共住近住弟子,恒常供侍隨心轉者,彼雖慢緩;而深愛念,悅意攝受。餘不爾者,雖不慢緩;亦不愛念,悅意攝受。若見苾芻、多諸親屬,廣招利養衣服等物;則便尊重恭敬供養。若見苾芻、闕乏親屬;雖少欲等,功德具足;仍生輕蔑,而不採錄。食用僧祇及別人物,都無悔愧。好攝犯戒,樂結朋黨。悔情微劣,或復太過。凡所聽聞,皆為聲譽讚誦因緣,或復多為利養恭敬;都不自為調伏身心。如是等類諸雜染法,皆悉成就。法末時者:所謂大師般涅槃後,聖教沒時。爾時如是聲聞弟子,身壞命終,多墮惡趣,生那落迦。


犯根本罪捨出家戒

俱舍論十五卷六頁云:有餘部說:於四極重感墮罪中,若隨犯一,亦捨勤策苾芻律儀。有餘部言:由正法滅,亦能令捨別解律儀。以法滅時,一切學處結界羯磨,皆止息故。迦濕彌羅國毘婆沙師言:犯根本罪時,不捨出家戒。所以然者?非犯一邊,一切律儀應遍捨故。非犯餘罪,有斷尸羅。然有二名。謂持犯戒。如有財者,負他債時,名為富人,及負債者。若於所犯,發露悔除;名具尸羅,不名犯戒。如還債已,但名富人。若爾;何緣薄伽梵說犯四重者,不名苾芻,不名沙門,非釋迦子,破苾芻體,害沙門性,壞滅墮落,立他勝名?依勝義苾芻,密意作是說。此言兇勃。兇勃者何?謂於世尊了義所說,以別義釋,令成不了。與多煩惱者,為犯重罪緣。寧知此言是了義說?中律自釋,有四苾芻。一、名想苾芻。二、自稱苾芻。三、乞食苾芻。四、破惑苾芻。此義中言非苾芻者,謂非白四羯磨受具足戒苾芻。非此苾芻,先是勝義,後由犯重,成非苾芻。故知此言是了義說。然彼所說非犯一邊一切律儀應遍捨者,彼言便是徵詰大師。大師此中,立如是喻:如多羅樹,若被斷頭;必不復能生長廣大。諸苾芻等,犯重亦然。大師此中喻顯何義?意顯於戒,隨犯一邊根本重罪,令餘所受,必不復能生長廣大。謂彼毀犯諸重罪時,違越苾芻根本行故。與極猛利無慚無愧,共相應故。行根既斷;理應遍捨一切律儀。又犯重人,世尊不許食僧祇食。下至一摶踐毘訶羅一足跟地擯出一切苾芻事業。大師依彼,說如是言:應速拔除稻禾稗莠,應速簡棄腐朽棟梁,應速簸颺種中糠秕,如是應速驅擯眾中實非苾芻稱苾芻者。彼苾芻體,其相如何?隨相是何,體必應有。以世尊說:准陀當知,有四沙門;更無第五。所言四者?一、勝道沙門。二、示道沙門。三、命道沙門。四、污道沙門。雖有此說;而彼唯有餘沙門相,故名沙門。如被燒材,假鸚鵡[此/束]、涸池、敗種、火輪、死人。若犯重人、非苾芻者;則應無有授學苾芻。不說犯重人、皆成他勝罪。但成他勝罪,定說非苾芻。謂或有人,相續殊勝;雖犯極重戒,而非他勝罪。由彼無有一念覆心。法主世尊,制立如是。若犯他勝;便非苾芻。何不重令出家受戒?由彼相續,已為極重無慚愧壞,無力能發出家律儀。如蕉種故。非觀彼有苾芻律儀,故不重令出家受戒。所以然者?設彼後時,謂是苾芻,更捨所學;亦不許彼重出家故。於此無義,苦救何為。若如是人、猶有苾芻性;應自歸禮。如是類苾芻,正法滅時,雖無一切結界羯磨、及毘奈耶;未得律儀,無新得理,而先得者,無有捨義。


法性上座

集異門論四卷五頁云:云何法性上座?答:諸受具戒耆舊長宿,是謂法性上座。有說:此亦是生年上座。所以者何?佛說出家受具足戒,名真生故。若有苾芻得阿羅漢,諸漏永盡,已作所作,已辦所辦,棄諸重擔,逮得己利,盡諸有結,正知解脫,心善自在;此中意說如是名為法性上座。


具足

此釋受具足戒之具足。瑜伽八十三卷八頁云:言具足者:謂正攝受無悔等故。


苾芻律儀六不應授

瑜伽五十三卷九頁云:問:由幾因緣,雖樂欲受苾芻律儀;而不應授?答:苾芻律儀、略由六因。一、意樂損害,二、依止損害,三、男形損害,四、白法損害,五、繫屬於他,六、為護他故。若有為王之所逼錄,或為強賊之所逼錄,或為債主之所逼迫,或由怖畏之所逼迫,或畏不活,彼如是思:我處居家,難可存活;是諸苾芻、活命甚易,我今應往苾芻眾中,詐現自身、與彼同法,易當活命。彼由如是諂詐意樂,既出家已;雖懷恐怖,守護奉行隨一學處,勿諸苾芻與我同止,知我犯戒,便當驅擯;然彼意樂,被損害故;不名出家受具足戒。如是名為意樂損害。若復有人、作如是思:我處居家,難可活命;要當出家,方易存濟。如諸苾芻所修梵行,我亦如是;乃至命終,當修梵行。如是出家者,不名意樂損害。雖非純淨;非不說名出家受具。若有身帶癰腫等疾,如遮法中所說病狀;如是名為依止損害。由彼依止,被損害故;雖復出家;然無力能,供事師長。彼由如是無力能故;所受師長同梵行者供事之業,及受純信施主衣服飲食等淨信施物,此之二種淨信所施,彼極難消,不應受用。令彼退減諸善法故。是故依止被損害者,不應出家受具足戒。若扇搋迦及半釋迦,名男形損害。不應出家受具足戒,當知因緣如前已說。又半釋迦略有三種。一、全分半釋迦,二、一分半釋迦,三、損害半釋迦。若有生便不成男根;是名全分半釋迦。若有半月起男勢用;或有被他於己為過,或復見他行非梵行,男勢方起;是名一分半釋迦。若被刀等之所損害,或為病藥若火咒等之所損害,先得男根,今被斷壞。既斷壞已;男勢不轉。是名損害半釋迦。初半釋迦,名半釋迦,亦扇搋迦。第二唯半釋迦,非扇搋迦,第三若不被他於己為過,唯扇搋迦,非半釋迦。若有被他於己為過;名半釋迦,亦扇搋迦。若造無間業,汙苾芻尼,外道賊住,若別異住,若不共住;是名白法損害。不應為授具足戒。所以者何?彼由上品無慚無愧,極垢染法,令慚愧等所有白法,極成劣薄。若諸王臣若王所惡,若有造作王不宜業,若被債主之所拘執,若他僕隸,若他劫引,若他所得,若有諍訟,若為父母所不開許;是名繫屬於他。不應為授具戒。若變化者,為護他故;不應為授具戒。所以者何?或有龍等,為受法故;自化己身為苾芻像,求受具戒。若便為彼授具戒者;彼睡眠時,便復本形。既睡悟已;作苾芻像假想苾芻。若守園者,若近事男,率爾往趣,見彼身形如是變已;便於一切真苾芻所、起憎惡心。謂諸苾芻、皆非人類。誰能敬事施彼衣食。勿令他人得此惡見;是故為隨護他,不應為彼授具足戒。由此六因,不應授彼苾芻律儀。又除闕減能作羯磨阿遮利耶,鄔波柁耶,住清淨戒圓滿僧眾。


扇搋迦等不許出家受戒

瑜伽五十三卷八頁云:問:何故不許扇搋迦、半擇迦、出家,及受具足戒耶?答:由此二種、若置苾芻眾中;便參女過。若置苾芻尼眾中;因摩觸等,便參男過。由不應與二眾共居;是故不許此類出家、及受具足。又由此二、煩惱多故;性煩惱障、極覆障故;不能發起如是思擇。彼尚不能思擇,令其戒蘊清淨現行;何況當證勝過人法。是故不許彼類出家、及受具足。又彼眾中,好人難得;亦難觀察。


善賢入滅處

西域記六卷十七頁云:鹿拯溺西不遠、有窣堵波,是蘇跋陀羅(唐言善賢。舊曰須跋陀羅。訛也)入寂滅之處。善賢者:本梵志師也。年百二十,耆舊多智。聞佛寂滅,至雙樹間,問阿難曰:佛世尊將寂滅,我懷疑滯,願欲請問。阿難曰:佛將涅槃,幸無擾也。曰:吾聞佛世難遇,正法難聞。我有深疑,恐無所請。善賢遂入,先問佛言:有諸別眾、自稱為師,各有異法,垂訓導俗。喬答摩(舊曰瞿曇。訛略也)能盡知邪?佛言:吾悉深究。乃為演說。善賢聞已;心淨信解。求入法中,受具足戒。如來告曰:汝豈能邪。外道異學、修梵行者,當試四歲,觀其行,察其性。威儀寂靜,辭語誠實,則可於我法中淨修梵行。在人行耳。斯何難哉。善賢曰;世尊悲愍,含濟無私。四歲試學,三業方順。佛言:我先已說,在人行耳。於是善賢出家,即受具戒。勤勵修習,身心勇猛。已而於法無疑,自身作證。夜分未久,果證羅漢。諸漏已盡,梵行已立。不忍見佛入大涅槃,即於眾中入火界定、現神通事、而先寂滅。是為如來最後弟子,乃先滅度。即昔後渡蹇兔是也。


愛敬

大毗婆沙論二十九卷十三頁云:云何愛敬?答:如有一類、於佛、法、僧,親教、軌範,及餘隨一有智尊重、同梵行者,愛樂心悅,恭敬而住。若於是處,有愛及敬;是謂愛敬。此中一類者:謂異生,或聖者。異生於佛愛樂心悅恭敬住者、彼作是念:佛威力故;我等解脫災橫王役種種苦事;及得世間諸資生具。聖者於佛愛樂心悅恭敬住者、彼作是念:佛威力故;我等永捨諸惡趣因,斷二十種薩迦耶見,得正決定、見四聖諦;於無邊際生死輪迴諸苦事中,已作分限。復次彼二於佛愛樂心悅恭敬住者、俱作是念:佛威力故;我等出家,受具足戒,得苾芻性;及餘利益安樂資糧。是故尊者鄔陀夷言:世尊於我有大恩德。謂拔我無量苦,與我無量樂;滅我無量惡,生我無量善。復次彼二於佛、俱作是念:世尊開拔我等慧眼,故應愛敬。是故尊者舍利子言:若佛世尊不出於世;我等一切盲生盲死。復次彼二於佛、俱作是念:佛為法王,最初開示無上正法,令諸有情、無倒了達雜染、清淨、繫縛、解脫、流轉還滅、生死、涅槃。餘無此能。故應愛敬。復次彼二於佛、俱作是念:世尊最初出無明[殼-几+卵],宣說正法;亦令無量無邊有情、出無明[殼-几+卵]。餘無此能。故應愛敬。復次彼二於佛、俱作是念:無始時來,七依勝定,隱蔽不現。佛出世間,無倒開示;令無量眾,依之趣入大涅槃宮。餘無此能。故應愛敬。復次彼二於佛,俱作是念:佛威力故;能令無量無邊有情、修諸善法。謂從不淨觀、乃至無生智。餘無此力。故應愛敬。復次彼二於佛、俱作是念:佛威力故;令諸有情、種諸善根,成熟解脫。餘無此力。故應愛敬。復次彼二於佛、俱作是念:佛威力故;念住、正斷、神足、根、力、覺支、道支、三十七種菩提分等功德寶藏、出現世間;利益安樂無邊有情。故應愛敬。彼二於法愛樂心悅恭敬住者,俱作是念:我依此法,解脫一切身心苦惱;究竟安樂。彼二於僧愛樂心悅恭敬住者、俱作是念:僧威力故;我於正法毗奈耶中,淨信出家,受具足戒,得苾芻性。能正受持百一羯磨。無所毀犯,安樂而住;由此速證究竟涅槃。彼二俱於親教軌範及餘隨一有智尊重同梵行者愛樂心悅恭敬住者、謂作是念,此諸師友、為我伴侶,令我於法、勤修正行,速得成辦。於前所說三寶師友殊勝境中,具起愛敬。餘則不定。應作四句。謂或有境、起愛非敬。如父母於子,師及弟子等。或復有境、起敬非愛。如於有德,非已師長。或復有境、起愛及敬。如有一類、子於父母,弟子於師等。或復有境、不起愛敬。謂除前相。問:如是愛敬、於何處有?答三界五趣、雖皆容有;而此中說殊勝愛敬、唯在欲界人趣,非餘。唯佛法中有此愛敬。

二解 發智論二卷一頁云:云何愛敬?答:如有一類、於佛法僧親教軌範、及餘隨一有智尊重同梵行者,愛樂心悅,恭敬而住。若於是處,有愛及敬;是謂愛敬。


攝受有情有罪無罪分別

瑜伽七十五卷四頁云:若諸菩薩、於己有恩諸有情所,隨順恩想,相續發起親友意樂;以有染心,方便攝受,欲為朋黨;當知有罪。或於有怨諸有情所,隨順怨想,相續發起怨讎意樂;有穢濁心;當知有罪。或於無恩無怨諸有情所,相續發起中庸意樂,放棄意樂;當知有罪。若有現前求欲出家;隨順觀察時有過患,劫有過患,不度出家;當知無罪。若有安住憐愍彼心;雖度出家;亦無有罪。如說出家,受具足戒、與作依止、攝為徒眾、當知亦爾。


[佛學常見詞彙(陳義孝)]
七證師

受具足戒時的七位證明師。


五眾

1.舊譯五蘊為五眾,眾是和集的意思。2.指出家五眾,即比丘(受具足戒的男子)、比丘尼(受具足戒的女子)、式叉摩那(華譯為學法女,就是將受具足戒而先學六法的女子)、沙彌(出家受十戒的男子)、沙彌尼(出家受十戒的女子)。



僧伽的簡稱,於義為眾。集受具足戒的比丘,三人或四人以上,方得稱僧。見僧伽條。


十師

比丘受具足戒時的三師七證。見三師七證條。


式叉摩那尼

華譯為學法女,或正學女,為出家五眾之一。凡沙彌尼,欲受具足戒為比丘尼,應於二年間,先學六法,即不殺、不盜、不淫、不虛誑語、不飲酒、不非時食等,過了此二年,若是情形良好,才能正式受具足戒


比丘

出家受具足戒者的通稱,男的叫比丘,女的叫比丘尼。比丘含有三義,即一、乞士,就是一面向社會群眾乞化飲食,以資維持色身,一面又向慈悲的佛陀乞化法食,以資長養法身。二、破惡,此惡是指心中的種種煩惱而言,出家人修戒定慧三學,撲滅貪瞋痴等煩惱,以便達到了生脫死的目的。三、怖魔,六欲天的天魔希望一切的眾生皆為魔子魔孫,永遠受他的控制,可是出家的佛弟子目的卻在跳出三界,以解脫為期,大家都很認真修行,不為天魔外道所擾亂,於是魔宮震動,魔王怖畏起來,故謂之怖魔。


比丘尼

出家受具足戒的女性的通稱。


納具

受具足戒


苾芻

華譯比丘,義為乞士,即出家受具足戒的人。苾芻原是一種香草,表明比丘之戒德芬芳。


[國語辭典(教育部)]
比丘

ㄅㄧˇ ㄑㄧㄡ
佛教用語。為梵語Bhiksu的音譯。男子出家受具足戒者的通稱。《大寶積經.卷一》:「譬如今世多聞比丘住阿蘭若,或聚落中。」元.李好古《張生煮海.第一折》:「釋門大道要參修,開闡宗源老比丘。」也作「比邱」、「苾芻」。


比丘尼

ㄅㄧˇ ㄑㄧㄡ ㄋㄧˊ
佛教用語。梵語Bhiksuni的音譯。女子出家受具足戒者的通稱。《大寶積經.卷一》:「貪著美味,受比丘尼勸化飲食。」唐.韓愈〈登封縣尉盧殷墓誌〉:「隴西李氏,生男輒死,卒無子。女一人,學浮屠法,不嫁,為比丘尼云。」也譯作「苾?尼」。


比邱

ㄅㄧˇ ㄑㄧㄡ
佛教用語。為梵語Bhiksu的音譯。男子出家受具足戒者的通稱。《洛陽伽藍記.卷四.城西法雲寺》:「市東南有皇女臺,漢大將軍梁冀所造,猶高五尺餘,景明中,比邱道恒,立靈仙寺于其上。」也作「比丘」。


苾芻

ㄅㄧˋ ㄔㄨˊ
佛教用語。男子出家受具足戒者的通稱,女性出家受具足戒者稱「苾芻尼」。《瑜伽師地論.卷六》:「苾芻當知於諸法中,假立有我。」也作「比丘」、「比邱」。


太虛

ㄊㄞˋ ㄒㄩ, 1.天空。《文選.孫綽.遊天台山賦》:「太虛遼廓而無閡,運自然之妙有。」也作「太清」、「泰清」。

2.空虛寂寞的境界。

3.近代一位僧人的法號(西元1889~1947)。俗姓呂,法名唯心,以字行世。浙江崇德人,十六歲出家,依寧波天童寺寄禪和尚受具足戒;後從楊文會學楞嚴經;跟蘇曼殊學英文,民國元年在南京創立中國佛教協進會以推動佛教改革運動。鑑於當時佛教不振,僧眾素質低落,先後創辦武昌佛學院、閩南佛學院、漢藏教理院等,培育僧材,對中國近代僧教育貢獻很大,為中國佛教改革派的領袖。著有整理《僧伽制度論》、《釋新僧》、《真現實論》等。有《太虛大師全書》行世。


弘一

ㄏㄨㄥˊ ㄧ
近代一位高僧的法號。(西元1880~1942)俗姓李,幼名文濤,又名廣侯,別號息霜,法名演音。原籍浙江平湖,生於天津。擅長於書畫、篆刻。曾留學日本,學習西畫和音樂,留日時名岸,號叔同。回國後在天津、浙江、南京等地學校任教。主編過《音樂小雜誌》、《文美雜誌》,兼樂曲創作。民國七年在杭州從虎跑寺了悟和尚出家,隔年於靈隱寺受具足戒。自此一改過去浪漫的生活,清苦自持,不收徒、不建寺,以弘揚《南山律》為畢生之志,創設南山律學院。著有《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記》、《南山道祖略譜》等及《演講集》行世。


戒臘

ㄐㄧㄝˋ ㄌㄚˋ
佛教用語。出家人受具足戒後的年數,以過一個結夏安居為一臘。明.田汝成《西湖遊覽志餘.卷一四.方外玄蹤》:「晝則講說,夜則禪定,以深通佛法為長。其次依戒臘行坐。」


澄觀

ㄔㄥˊ ㄍㄨㄢ
唐代一位高僧的法號。(西元738~839)俗姓夏侯,越州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十一歲依寶林寺霈禪師出家。二十一歲受具足戒後,到處參學,於戒律、天台、華嚴、南北禪法無不鑽研,而歸心於華嚴,以中興華嚴宗為己任,為華嚴宗四祖。他吸收了天台和禪宗的思想,致力推動禪教一致的思想,對中唐以後的佛教影響頗深。弟子有一百餘人,著名的有宗密、僧睿、法寶等。賜號「清涼國師」。著作弘富,有《大方廣佛華嚴經疏》二十卷,《大方廣佛華嚴經隨疏演義鈔》九十卷等。


式叉摩那

ㄕˋ ㄔㄚˋ ㄇㄛˊ ㄋㄚˋ
年滿十八歲的沙彌尼,到滿二十歲受具足戒成為比丘尼之前,要受六法,此時就稱為「式叉摩那」。為梵語?ik?am???的音譯。《四分律.卷二七》:「彼比丘尼取他依,著不語主,入村乞食者波逸提,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或義譯為「學法女」、「學戒女」、「正學女」。


三師七證

ㄙㄢ ㄕ ㄑㄧ ㄓㄥˋ
一種佛教的制度。出家人受具足戒時,須有三師七證。三師是授戒的戒和尚、主持授戒儀式的羯摩和教授戒律威儀的教授師。除了三師之外,還須有七個以上作證的比丘,才算合乎戒律。


文偃

ㄨㄣˊ ㄧㄢˇ
五代一位高僧的法號。(西元864~949)俗姓張。南唐蘇州嘉興(今屬浙江)人。為當時高僧。出家受具足戒後,到處雲遊參學,在睦州道蹤禪師處悟道,又得到雪峰義存禪師印證認可。後居韶州雲門山光泰寺。禪風峭迅,天下學者,望風而至,世稱「雲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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