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行
[國語辭典(教育部)]ㄕˊ ㄙㄢ ㄏㄤˊ, 1.著名的小楷法帖。晉王獻之書洛神賦殘存的一段,自「嬉」字起至「飛」字止,共十三行,故稱為「十三行」。據元趙孟頫《松雪齋集》所載,墨跡有兩本:一為晉時用麻箋所書,乃宋高宗先收得九行,賈似道再得四行,最後為趙孟頫所得。一為唐人用硬黃紙所書,後有柳公權跋兩行,世稱為「柳跋十三行」。
2.鴉片戰爭前,廣州官府特許經營對外貿易的商行。行數並不固定。其對官府負有承保 和繳納外商船貨稅餉、規禮、傳達官府政令及管理外商船員等義務,卻也享有對外貿易的特權。西元一八四二年訂定南京條約後,十三行專營對外貿易的特權終被取消。
[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十三事法
(名數)出家人宜務之十三行法,乞食四法(住正戒,住正威儀,住正命,住正覺),威儀四法(依法,依時,依處,依次),離煩惱五事(離貪,離瞋,離取著,離麤獷,離憍慢)是也。
十三階住位之意。又作十三行。即菩薩從因至果之行位,可以十三階類別之。菩薩地持經卷九載,菩薩十二住攝一切住與一切菩薩行,第十三之如來住則超越一切諸菩薩住,乃等覺大菩提現前之住。十三住即:(一)種性住,指習種性及性種性之菩薩。即其性賢善,能行功德善法,任持佛種堅固不壞之位。(二)解行住,又作勝解行住。即解行地菩薩猶未離五恐畏等,於出世道修行正觀,趣入不退之位。(三)歡喜住,即十地中之初歡喜地。菩薩念念出世,生真證之菩提心,堅住不退,自慶所得之位。(四)增上戒住,即十地中之第二離垢地。菩薩具足淨戒,不犯微過之位。(五)增上意住,即十地中之第三明地。菩薩成就十種思惟,定心殊勝之位。(六)菩提分法相應增上慧住,即十地之第四焰地。菩薩成就十法明,觀察三十七菩提分法之位。(七)諦相應增上慧住,即十地之第五難勝地。菩薩成就十平等淨心,於四諦法如實觀之位。(八)緣起生滅相應增上慧住,即十地之第六現前地。菩薩成就十平等法,如實了知緣起法之位。(九)有行有開發無相住,即十地之第七遠行地。菩薩成就十方便慧,次第出生世間共不共勝進道,寂用俱行,離有無間隔相之位。(十)無行無開發無相住,即十地之第八不動地。菩薩成就十種之入一切法第一義智,報行純熟,無功用行皆相起發,遠離間隔功用相之位。(十一)無礙住,即十地之第九善慧地。菩薩樂深解脫上勝進智,能以四十無礙辯才說法利生之位。(十二)最上住,即十地之第十法雲地。菩薩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大法灌頂一生相續,作一切佛事之位。(十三)如來住,即佛果究竟地,果德圓滿,出離清淨,施作佛事,利益眾生之極位。
同經卷九另載聲聞十二住法,如菩薩之次第。(一)聲聞自種性住,(二)入正未越次取證方便住,(三)越次取證住,(四)得不壞淨未聖戒轉上漏盡住,(五)依增上戒增上意學出生住,(六)、(七)、(八)得真諦智增上慧學住,(九)觀察生死無相三昧方便住,(十)究竟無相住,(十一)解脫覺處住,(十二)一切種阿羅漢住。〔大乘義章卷十五〕(參閱「十地」419) p363
指以漢文翻譯或撰述之佛典所集成之叢書。日本人稱為漢譯大藏經。其刊行地域不限於我國,如朝鮮、日本等深受中華文化影響,而成為漢文系統之地區,皆刊行之;亦即凡以漢文刊行之三藏,均屬中文大藏經。以漢文所譯之典籍,後漢以後逐漸增加,此種趨向可見諸譯經目錄,而知其概略,如左表所示。
元代後,漢譯經典已甚少增加。佛典之多,浩如煙海,而其分類方法,自古即有。開元釋教錄以後之譯經目錄,至北宋以後之開板大藏經目錄,可說皆以開元釋教錄之分類為標準。然日本現代之縮刷大藏經與大正新脩大藏經,則另有其分類法。以下為開元釋教錄之分類法及其部數卷數:
將佛典編入大藏經,在我國稱為「入藏」。敕撰之目錄中另有入藏錄者,以隋代之歷代三寶紀為最早。入藏時須有天子之認可。此方撰集(此土撰述),即中國人之著作正式入藏者,最早見於開元釋教錄,其時所選為一般佛教學之基礎典籍,至於宗派典籍之入藏則起於五代之後。以下就各版藏經之系統及年代之先後,簡述歷代中文大藏經之雕版(板)情形:
(一)開寶藏:又稱北宋敕版大藏經、敕版、蜀版、蜀本。即宋太祖敕刊,於開寶四年(971)在蜀之益州(成都)開雕之木版印刷大藏經,至太宗太平興國八年(983),於太平興國寺內之印經院印刷完成。宋太祖開國後,敕令高品、張從信至成都開雕,共十三萬版,為我國第一部大藏經。據道安(1907~1977)所著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載,本藏共計四八○函,五○四八卷,一○七六部(一說包括開元錄之入藏錄五○四八卷四八○帙、宋代新譯之二七九卷三十帙,及宋代以前翻譯,而於開元錄中未入藏之譯經二五九卷二十七帙)。每面五行,每行十五或十四字,每版二十五行。編號用千字文,為卷子本。宋太宗曾將此藏賜贈日僧奝然(法濟),奝然護持回日本,後在法成寺遭火焚毀,然由此敕版大藏經覆寫之諸經,則留存在法隆寺與石山寺傳世。此藏對日本佛教界之影響至巨。又當時高麗國王亦遣使至我國,請回此藏。從來漢文大藏中稱為精審者,當推高麗藏再雕本,再雕本依初雕本,初雕本即依此一開寶藏為根據。本藏現僅存零本殘頁。〔佛祖統紀卷四十三開寶四年條、卷四十三太平興國八年條、佛祖歷代通載卷二十六、高麗史卷九十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大藏經的成立與開始(小笠原宣秀)〕(參閱「宋板大藏經」2861)
(二)契丹藏:又稱丹本、丹版、丹藏、遼本。即契丹興宗時(1031~1054)敕命在南京(即今北平)開雕,至道宗清寧九年(1063)或咸雍八年(1072)以前完成之大藏經。其年代約於宋版開寶藏雕成之後七十年。本藏共計五七九帙,包括開元釋教錄四八○帙、續開元錄二十五帙,及宋朝新譯經典、章疏、音義之類七十四帙。為梵夾本,紙薄字密,為古來大藏經版式最小者。由覺苑、蘊寂等人專任校勘之職。在燕京近郊之房山,繼隋代靜琬之遺業,補刻四大部之石經,即根據契丹藏完成者。
又據高麗史卷八所載,道宗清寧九年(即高麗文宗十七年)以降,嘗數度送本藏經於高麗,高麗藏再雕本多據此再校以他藏而成。本藏迄今已全佚失。但在吐蕃出土之印刷佛典中發現有契丹版之殘頁數件。於今藏經中之大智度論等經論中,間有「丹註云」之夾註。〔大日經義釋演密鈔序、遼史卷一一五高麗傳、緣山三大藏目錄緣起、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大藏經雕印考(常盤大定,哲學雜誌第二十八、第二十九)〕
(三)金藏:金版大藏經之簡稱。又稱趙城藏本、金刻藏經。指金代雕印之大藏經。由山西潞州出身之崔法珍倡成,約自金熙宗皇統八年(1148)山西解州天寧寺開雕大藏經版會募刻,至世宗大定十三年(1173)完成。乃完全由山西民間自資興刻之大藏經。本藏計六八二函,六千九百餘卷,仍承襲北宋敕版大藏經系譜之卷子本形式,每行十四字,每面二十三行,在最前空白之處有經論名,「第□卷」、「第□張」、「□字號」等之細字刊記,具有與北宋版完全相同之形式。大定十八年,崔法珍將新雕之印本大藏經一藏進獻金廷,此新雕藏經之版木,不久移至燕京之弘法寺接管,元太祖至世祖之際,補刻四分之一。
本藏久已散佚,民國二十三年(1934)於山西趙城縣之霍山廣勝寺彌勒殿內發現四九五七卷,為卷子本,殿內之發現物中,同時亦含有弘法寺之摺本。民國二十四年,上海影印宋磧砂版大藏經會曾集金藏中宋版所無之古逸章疏、史傳、經錄等,題為宋藏遺珍行世,共一二○冊。〔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
(四)崇寧萬壽藏:又稱福州東禪寺本、東禪寺本、福州本、閩本、越本。屬私版。宋神宗元豐三年(1080),由福州東禪寺住持真等人所募刻,至徽宗崇寧二年(1103)完成四八○函,敕賜「崇寧萬壽大藏」。後陸續增刻開元以後入藏諸經,至徽宗政和二年(1112)已完成崇寧萬壽大藏一副,共五六四函。南宋高宗紹興二十六年(1156),慧明加以修補,孝宗乾道八年(1172)及淳熙三年(1176)均有增刻,共增刻三十一函。總計五九五函,六四三四卷。為梵夾本,每面六行,每行十七字,每版三十行,每函附音釋一帖。在卷首之三行至四行,例刻藏經題記,其題記之內容,依年代而有所不同,最早之年代為元豐三年。然大般若經六百卷,卷頭無題記,卷末則刊有都勸首住持慧空大師冲真與請主參知政事元絳之名號。此後各藏版式及編次多仿此。本藏今僅存零本。〔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參閱「宋板大藏經」2861)
(五)毘盧藏:又稱福州開元寺本、福州藏。屬私版。係宋徽宗政和二年(1112,一說政和五年),於福州開元寺,由本明、本悟、行崇、法超、帷冲、了一等人募刻開雕之大藏經。至高宗紹興二十四年(1154,一說紹興二十年),刻成五六四函。至孝宗乾道八年(1172),紹玉又追刻禪宗部三函。總計五六七函,六一一七卷,為梵夾本。其卷首之題記或卷尾題號下之千字文,及其折帖、裝幀等,全與福州東禪等覺院本相同,唯版面較小,亦欠缺字函音釋。此版藏經於南宋末度宗咸淳四年(1268),住持文迪曾予補刻版木,其印刷活動直迄元代成宗大德年間(1297~1307)。現存於日本之福州版,往往將東禪寺、開元寺二本混合成為一藏。〔福州開元寺板大般若經卷二十之刊記、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參閱「宋板大藏經」2861)
(六)思溪圓覺藏:又稱湖州本、湖州版。為湖州思溪圓覺院所刻之私版。即南宋高宗紹興二年(1132)湖州(浙江吳興)思溪王永從,及大慈院淨梵、圓覺院懷深等募刻之大藏經。自來,日本稱此版大藏經為南宋版一切經,但自知有福州版之後,將南宋版改稱為湖州版或思溪藏,此即前思溪藏,蓋始於北宋末年而成於南渡之初。本藏計五四八函,五四八○卷,一四二一部(一說一四五三部),為梵夾本,版式與崇寧萬壽藏相同,其特色在經論之首末均無題記與刊記,僅在全藏中之一、二處,有二頁大小之紹興二年四月之刻藏題記附註,又經論各帖之末尾均有字音釋註記。此藏與資福藏合稱思溪本。日本第一部大藏經天海本,即依據思溪本。此外,日本縮刷藏經所對校之宋本即指湖州本。目前日本東京增上寺存有全藏。〔思溪藏履字函長阿含經卷二十二之題首、思溪藏鳳字函妙法蓮華經卷七之題首、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參閱「宋板大藏經」2861)
(七)思溪資福藏:為安吉州(浙江吳興)思溪資福禪寺所刊之私版。凡五九九函,一四六四部(一說一四五九部)。日本京都南禪寺所藏華嚴合論,題有淳熙二年(1175),係為後思溪藏,為梵夾本,版式與崇寧萬壽藏相同。王國維疑資福藏即就圓覺藏所刊,加以增補,未必別有一藏。又依道安所著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載,安吉州之地名,乃於南宋理宗寶慶元年(1225)由湖州吳興而改名者,思溪圓覺禪院並獲賜匾額,昇格為「法寶資福禪寺」,故思溪藏印經活動之有兩種目錄(「思溪圓覺禪院新雕大藏經律論等目錄」二卷、「安吉州思溪法寶資福禪寺大藏經目錄」二卷),並非表示有兩版新雕大藏經,僅表示時間之前後不同及「院」、「寺」之名稱有異而已。其次,資福禪寺之大藏經,從「天」字函之大般若經至第五四八「合」字函之南本涅槃經,均為前思溪藏之圓覺禪院版本,另自「濟」字函之宗鏡錄,至「最」字函之大藏經目錄為止,共二十四部四五○卷之五十函,則為後思溪法寶資福禪寺所追雕補刻者。北平松坡圖書館存有四千餘卷。〔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參閱「宋板大藏經」2861)
(八)磧砂藏:又稱延聖院版、延聖寺版。磧砂,又作磧沙。即南宋理宗時,由趙安國、法音等發起,於平江府(江蘇吳縣)磧砂延聖院開雕之私版大藏經。本藏刊刻年月有記題可考者,乃自南宋理宗紹定四年(1231,一說端平元年頃)迄元英宗至治二年(1322)止。一說在寶慶初年創刊,由蘇州磧砂延聖院大藏經局主辦。全藏計五九一函,六三六二卷,一五三二部,一面六行,一行十七字,為梵夾本。磧砂藏之內容遠比前思溪藏和預定目錄(端平元年雕造有「平江府磧砂延聖禪院新雕大藏經律論等目錄」二卷)為多,其完成乃在元藏之後,故其後刊部分有依據元藏處。其版式全部沿用思溪藏之系統,宋刻部分係依前思溪版,元代追雕者乃倣普寧寺版。民國二十年(1931)於陝西西安之開元、臥龍兩寺發現本藏,尚存十分之八,影印五百部。其後,山西太原之崇善寺大殿亦發現此全藏。其間,為影印磧砂藏而於全國各地廣求缺本時,曾在山西廣勝寺發現久已失傳之「金藏」,成為當時佛教界盛傳之大事。臺灣印行之中華大藏經第一輯,即以磧砂藏為主。〔平江府磧砂延聖院新雕大藏經律論等目錄卷上端平元年之識語、磧砂藏大宗地玄文本論卷三管主八之刊記、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參閱「宋板大藏經」2861)
(九)高麗藏:朝鮮高麗王朝所開版之大藏經。又稱高麗本、麗本、鮮本、麗藏。分為:(一)初雕版,相傳係高麗顯宗二年(1011)為抵禦契丹來襲,因而發願開版者。以宋代蜀版藏經為底本,另加入貞元錄所收各本,完成於文宗末年(1082),經版藏於符仁寺,然未久燬於蒙古兵火。全藏共五七○函,五一二四卷,每行十四字,卷子本,稱為國前本;至後世另有國後本之開版。今藏於日本京都南禪寺之大藏經中即見其一部分。(二)宣宗七年(1090),義天自宋請來章疏典籍三千餘卷,另收集契丹、日本等經典,編襪D編諸宗教藏總錄,於興王寺開版,刊行四千餘卷,每行二十字(或二十一字),卷子本,稱為高麗續藏本。後燬於高宗十九年(1232)之蒙古兵火,僅餘大涅槃經疏卷十之殘本,藏於松廣寺。(三)再雕版,即八萬大藏經,又稱海印寺版。高麗高宗二十三年至三十八年為防禦蒙古入侵,乃再度開版。以蜀版、契丹版及高麗藏初刻本對校勘正。依大藏目錄三卷,計雕印六二八函,一五二四部,六五五八卷,另附有目錄。若依緣山三大藏目錄,雕印六三九函,一五二一部,六五八九卷(內二卷缺)。其後又經補續,共計六八○五卷。其版式為一行十四字,一面十二行之方冊,以校正嚴密著稱。版木共計八一二四○片,藏於韓國慶尚南道伽倻山海印寺,至今仍常取出付印,為麗藏中最精之版本,亦即今所傳之麗本藏經。日本增上寺藏此本,為縮刷藏經、大正藏經之底本。(四)高麗契丹藏仿刻本,文宗十三年(1063)開雕,係仿宋契丹本刊刻者,完成年代已不可考,凡五七九帙,餘不詳。〔佛祖歷代通載卷十九、高麗史卷十、卷二十三、卷四十六、朝鮮佛教通史卷上、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
(十)普寧藏:又稱大普寧寺本、元版白雲宗門藏經、杭州本、元藏、元本。即元世祖至元十四年(1277),浙江餘杭南山普寧寺道安、如一等募刻,迄至元二十七年完成之私版大藏經。即雕造宋版湖州本,另加宗鏡錄一百卷而成。依大普寧寺大藏經目錄,本藏收大乘經五三四部、大乘律二十五部、大乘論九十七部、小乘經二四四部、小乘律五十六部、小乘論三十六部、聖賢撰集一一一部、續入藏三三四部,總計一四三七部,依千字文之順序,由「天」至「約」,共收五八八函。其中由「武」至「遵」二十八函之祕密經別有目錄,而未出其經名。版式較宋本稍狹小,每面六行,每版三十行,每行十七字,為梵夾本。此版藏經之版式、卷末之音釋及自裝幀至目錄,均採前思溪藏之所長,他如福州版二藏及下天竺寺之藏經,亦曾作為校合之參考。在以上各藏每帖首尾千字文之下,新添附有帖數,一帖一帙之裝幀法較為進步,其表紙以丹色替代黃色,即為本藏之特色。元世祖曾印本藏三十六套,分贈四方歸化之國。現今日本東京增上寺及淺草寺藏有全藏。增上寺所藏之元版,為後來縮刷藏經及大正藏經校勘之用。
除本藏外,元代或另有開版及補刻之藏經,如在大藏聖教法寶標目序及磧砂延聖院本大宗地玄本論卷三之刊記中,均有管主八開雕藏經之說;佛祖歷代通載卷二十二記載元世祖重新補足弘法寺藏經版;補續高僧傳卷一法禎傳記載元英宗敕作銅印大藏經等,然此等藏經開版之由來及其餘事蹟皆不詳。〔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大藏經雕印考(常盤大定,哲學雜誌第二十八、第二十九)〕(參閱「元藏」1231)
(十一)弘法藏:即元世祖至元十四年(1277)敕令於北平(或浙西)弘法寺開雕,迄至元三十一年完成之大藏經。全藏計七一八二卷,一六五四部,每面五行,每行約十七字,為梵夾本。其內容、體裁均與江南之宋版及元版不同。目錄為「至元法寶勘同總錄」,此目錄之特點,係將漢譯藏經與西藏大藏經之出入、有無等作一對照,後代學者研究各版藏經目錄時多用之。一說本藏即據金藏改編者。金藏即趙城藏。今本藏已全佚。〔至元法寶勘同總錄、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
(十二)南藏:(一)洪武南藏。即明太祖洪武五年(1372)敕令在金陵(南京)蔣山寺開雕之大藏經,至成祖永樂元年(1403)刻成,版存金陵報恩寺。又至憲宗成化(1465~1487)及神宗萬曆(1573~1619)年間均有刻本。全藏計有七千餘卷,一六二五部(或說一六一二部),為梵夾本。
(二)永樂南藏。成祖永樂十年至十五年於南京刻印,為洪武南藏之再刻本,然略作更動。依大明三藏聖教南藏目錄所載,本藏共分大乘經、小乘經、宋元入藏諸大小乘經、西土聖賢撰集、大乘律、小乘律、大乘論、小乘論、續入藏諸論、此方撰述等十部,全藏計收佛典六三六函,一六二五部,六三三一卷。其版木有五七一六○片。版式為一紙三十行,每行十七字,而以五行為數之折帖本。版木用八分厚之梨木,兩面雕造六十行,共刻一○二○字。通常所稱之南藏即指永樂南藏。〔英文大明三藏聖教目錄、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參閱「明藏」3287)
(十三)北藏:即明成祖永樂八年(1410)敕令在北京開雕之大藏經,但真正著手施印約在永樂十七年時,至英宗正統五年(1440)始告完成,歷時三十年。本藏自大乘般若經至大明三藏法數,計收六三六函,六三六一卷,一六一五部。版式採十冊成一帙之折帖式,每面五行,每行十七字,每版二十五行。在經帙第一冊之卷首,附有英宗正統五年之御製大藏經序和御製讚牌,及佛說法相之扉畫一紙。每帙末冊之卷尾,印有護法神韋馱天之立像一尊。又每冊天地所劃粗細之母子線,由本藏開始而至清龍藏傳承之。其與南藏雖同為奉旨印造,南藏得允一般請經者印經,唯本藏因更具敕版之權威性,下賜藏經不易,一旦獲賜,則創建藏經樓奉納珍藏,並豎立獲賜藏經碑文,視為無上之光榮。神宗萬曆十二年(1584)補雕續藏經,依神宗御製新刊續入藏經序,由華嚴懸談會玄記至第一希有大功德經止,共雕造四十一函,四一○卷,為梵夾本。此為聖母慈聖宣文明肅皇太后之發願而雕造,故又增添聖母印施佛藏經序、讚。全藏共計六七八函,六七七一卷。今南通狼山廣教寺,及鎮江超岸、廣教、定慧等寺,均存有全藏。〔大明三藏聖教北藏目錄、大明續入藏目錄、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參閱「明藏」3287)
(十四)武林藏:又稱昭慶藏。即明世宗嘉靖年間(1522~1566)刻於浙江武林(即今之杭州)昭慶寺之大藏經。續藏華嚴疏鈔會本,即據本藏。本藏之特點為首次將梵夾本改為方冊本。唯本藏今已全佚,其出版原由不詳。〔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參閱「明藏」3287)
(十五)楞嚴寺版:又稱嘉興藏本萬曆方冊本、萬曆本、徑山藏。即由密藏道開等發願,於萬曆末年在嘉禾(今浙江嘉興)楞嚴寺所刻之私版大藏經。明神宗萬曆十年(1582),密藏道開發願刊刻藏經,十四年春於長安與居士十人商募緣事。自定北、南、舊三藏對校之則。初與幻予在五臺山紫霞谷妙德菴開始,真可、德清及諸居士援助之。繼而道開示寂,幻予代之,不久幻予亦示寂,後繼其事者交迭相代,遂南遷於嘉禾楞嚴寺,至萬曆末年刻成,總有二一○函,版式為每紙二十行,每行二十字之線裝方冊本。其目錄稱為「藏經板直畫一目錄」。其函號雖依北藏,係以北藏為主,參校南藏,時有取捨,又補入南藏所錄而北藏未收之本,故與北藏不同。後至清聖祖康熙五年(1666),開版「續藏經」九十函,二三七部。復加「又續藏經」四十三函,一八九部,至康熙十五年全藏始告完成。據道安之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載,全藏總計一六一八部,七三三四卷。北平嘉興寺、洞西山顯慶寺等,均存有本藏,但正續往往不齊。日本黃檗山之鐵眼道光一切經之開版,即依此方冊本覆刻者。又日本之縮刷藏、大正藏所用以校勘之「明本」即是指本藏。〔嘉興藏刻藏緣起、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參閱「明藏」3287)
(十六)龍藏:即清世宗雍正十三年(1735)敕令於北京開雕之大藏經。至高宗乾隆三年(1738)完成。全藏共計七一八函,一六六二部(另有一六六九部、一六六○部之說),七一六八卷。版式由原來之單面刻字而進入表裏雙面刻字,在天地兩端均有母子界線。每面五行,每行十七字,每版二十五行,為折帖式,於中央空間處,以細字刻記千字文、帖數和紙數。御製序謂北藏版本訛舛,因以北藏為底本而重新校刊,是為本藏開雕之緣起。本藏各地現存尚多。清末,慈禧太后寄贈日本西本願寺之龍藏,全藏完備,為我國歷代各版欽定大藏經中部帙最大之一部,現珍藏於京都龍谷大學圖書館。〔大清三藏聖教目錄、大清重刻龍藏彙記、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參閱「清藏」4675)
(十七)百衲藏:又稱百衲本。清穆宗同治五年(1866)楊仁山(文會)於金陵發起刻經,會同各寺分刻全藏。因集合北平、天津、金陵、江北、揚州、毘陵、蘇州、杭州諸刻經本而成,故稱百衲本。民國二十五年(1936)北平刻經處曾發起百衲藏本預約,並募集補刻方冊大藏緣起,較龍藏僅缺經部十八種、論部二十九種,版式多從徑山本,惟迄今仍未出齊。〔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參閱「清藏」4675)
(十八)頻伽藏:又稱頻伽版大藏經、頻伽精舍校刊大藏經。即清宣統三年(1911)上海頻伽精舍用活字排印之大藏經。至民國九年(1920)完成。全藏共計四十函,四一四冊,一九一六部,八四一六卷。每面二十行,每行四十五字,為方冊本。係依日本弘教書院之弘教本為主,參以徑山藏、龍藏及單行刻本編印而成,分類方法因襲縮刷藏經,經律論三藏均以大乘居先,小乘居後,大乘佛經以華嚴、方等、般若、法華、涅槃五部分類。日本弘教藏之菁華在校勘記,而本藏則刪除該校勘記,乃失去學術上之價值。有總目一冊,在總目之各個題目上,編有宋、元、明、清、高麗五版藏經之帙函編號。〔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參閱「清藏」4675)
(十九)普慧藏:又稱民國增修大藏經。民國三十三年(1944),於上海法藏寺成立「普慧大藏經刊行會」,主事者有蔣維喬、黃士復等人。至四十四年為止,陸續刊行線裝本一百三十餘冊,距離「廣收歷來各藏經典」之宗旨甚遠,蓋因共產政權下經書印行困難所致。本藏所根據之底本,各經皆不同,而用以對校之版本極多,其校勘注有置於經文中之「夾注」者,亦有置於每卷之末者,體例頗不一致。版面每頁十六行,每行四十一字。就已出版部分而言,本藏收錄不少中土久H或新近發現者,如唐代義楚之釋氏六帖二十四卷、清代為霖道霈之華嚴經疏論纂要一二○卷等,另包括民國初年江鍊百、芝峰、夏丏尊、范古農等人所譯之南傳巴利文經典。至今,本藏於海內外已甚為罕見,其後廣定所刊行之「佛教大藏經」將之全部收入續藏第一輯。
(廿)中華大藏經:又稱中華藏。民國四十五年(1956),為屈映光(文六)與趙恆惕等人籌組之「修訂中華大藏經會」所倡印。主編為蔡念生(運辰)。原議揭櫫選藏、續藏、譯藏、總目錄等四大法類。選藏部分擬匯集各種大藏經之內容,去其重複,分四輯刊行,第一輯收磧砂全藏及宋藏遺珍,第二輯收嘉興正續藏之不見於第一輯者,第三輯收卍字正續藏之不見於前二輯者,第四輯則彙合各藏之不見於前三輯者。續藏部分擬收歷來未曾入藏之佛典,譯藏部分擬收譯成西文而散於海內外之佛典。然自倡議之年始,歷時二十餘年陸續刊行,迄今選藏部分尚未完成。
(廿一)佛教大藏經:廣定編修。臺灣佛教出版社印行。自民國六十六年至七十二年(1977~1983)完成。全藏分正、續藏,收輯經律論及重要註疏等,凡二六四三部,一一○五二卷,共計一六二冊,另有目錄索引一冊。正藏以頻伽藏為底本,由大正藏、磧砂藏、嘉興藏、卍正、續藏等諸部大藏經補入所缺,並蒐輯由藏文、巴利文譯出之經典。續藏以民國增修大藏經(普慧大藏經)為底本,並收絕版之經論註疏等。
(廿二)佛光大藏經:民國六十六年(1977),佛光山星雲等成立之「佛光大藏經編修委員會」編修。佛光山宗務委員會印行。全藏擬分類為:(一)阿含藏,(二)般若藏,(三)禪藏,(四)淨土藏,(五)法華藏,(六)華嚴藏,(七)唯識藏,(八)祕密藏,(九)小乘藏,(十)律藏,(十一)本緣藏,(十二)史傳藏,(十三)圖像藏,(十四)儀誌藏,(十五)文藝藏,(十六)雜藏。計劃以各版藏經作全經考訂、文字校勘,並以經文分段、逐句標點、名相釋義、經題解說、諸家專文及各部類之索引等,為此藏最大之特色,以期突破歷來各藏之傳統窠臼,而達經典大眾化與現代化之理想。於民國七十六年完成出版者為阿含藏十六冊,係以高麗本為底本,對勘明本(徑山藏)、頻伽藏、日本卍正藏、大正本等各版大藏經,互補遺缺,採用大正本對各種古版藏經之校勘部分,並列舉南傳巴利本、北傳異譯本或相關經典之對照經或參閱經。
(廿三)天海版:又作寬永寺版、東叡山版、倭藏。指日本江戶寬永寺之開山天海發願刻印,自寬永十四年至慶安元年(1637~1648)所開版之大藏經。以南宋版思溪本大藏經為定本,以元版之大普寧寺本為補充。全藏共計一四五三部,六三二三卷,六六五函。版式為一面六行,一行十七字之折帖本。其印刷乃使用木活字版,因發行部數極少,傳至今日者,僅限於日本之名山古剎。乃日本自身出版第一部完整之大藏經。最初所用木活字之部分現存於寬永寺,正保(1644~1648)以後改用整版印刷。〔大日本校訂縮刻大藏經緣起、佛教聖典概論、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
(廿四)黃檗版藏經:又作鐵眼版。日本黃檗宗鐵眼道光以宇治黃檗山萬福寺為根據地,自寬文九年(1669)至天和元年(1681)所開版之大藏經。凡一六一八部,七三三四卷。此版據萬曆板(明本)覆刻,加訓點,並加入日本鐵眼及寶洲語錄。字體式樣與明本相同,然錯誤脫落甚多,後據高麗版數度核校,改正誤謬。版木共有四八二七五片,今藏於日本黃檗山萬福寺寶藏院內。〔緣山三大藏經緣起、大日本校訂縮刻大藏經緣起、佛教聖典概論、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
(廿五)縮刷藏經:大日本校訂縮刻大藏經之略稱。又稱縮刻藏、縮藏、弘教本、弘教藏。歐美稱為 Tokyo Edition。為日本最早使用活字印刷之大藏經。明治十三年至十八年(1880~1885),由島田蕃根、福田行誡等人著手編校,東京芝公園地弘教書院出版。縮刷藏經係以東京增上寺所藏高麗藏為底本,與宋(湖州本)、元、明藏對校,增補日本刊行之密教經軌、日本諸宗開祖之著作,而採用明朝智旭所撰閱藏知津之分類方式編纂而成,分類為經、律、論、祕密、雜等五部二十五門。全藏共計一九一八部(目錄另計),八五三九卷,版式為菊版五號活字一段組,一頁二十行,每行四十五字,上欄註明文字之異同出入。共分四十帙,四一八冊,和裝仕立(日本式之線裝書),目錄另集一冊。又另有大日本校訂大藏經正誤十一卷。本藏校正嚴謹,然亦間有手民之誤,遂有後來之昭和再訂本。清朝宣統三年至民國九年(1911~1920),上海頻伽精舍刪除縮刷藏經上欄之考異校勘與日本撰述部分,而以四號活字出版,稱頻伽藏。〔縮刷大藏經の開版に就て(足利宣正,龍谷大學論叢第二四二號)、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
(廿六)卍字正續藏經:日本明治三十五年(1902),京都藏經書院以僧忍澂校訂之黃檗本,用四號活字印行,至明治三十八年完成,稱為卍字大藏經,又稱大日本校訂訓點大藏經。本藏大體以黃檗藏與高麗本對校,改從麗本,互異處以圈為記。麗本題記、音釋皆保存。其編次仍依黃檗本,致麗本特有典籍多移入續藏。附有訓點(句讀)。共收一六二五部(一說一六二二部),七○八二卷。版式每面分上下欄,每欄二十行,每行二十二字,為方冊本。然在大正藏出版後,卍字藏遂少為人所用。明治三十八年至大正元年間(1905~1912),藏經書院又刊行卍字續藏經,又作大日本續藏經,所收為卍字正藏中所未收者。頗多我國古代大德之著述,為研究中國佛教不可或缺之叢書。近年以來,多別於卍字正藏,而以續藏經之名刊行。全書共一五○套,七五○冊,收九百五十餘人之著作,一七五六部,七一四四卷(另有說一六五九部,或一六六○部,六九五七卷者)。版式每面分上下欄,每欄十八行,各欄上方留校記地位,每行二十字,為方冊本。編目分印度撰述(經、律、論;經分大小乘,大乘按華嚴、方等、般若、法華、涅槃次序),中國撰述(大小乘釋經、釋律、釋論、諸宗著述、史傳等)。其中不少著作在我國早已佚失。民國十二年(1923),上海涵芬樓影印續藏經本,略為縮小。臺灣流通之影印本改為精裝一五○冊。本藏之初版,於分類編排上不盡符理想,故日本佛學界曾於再版時加以修訂。〔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
(廿七)日本大藏經:日本大正八年至十年(1919~1921),由日本大藏經編纂會刊行,中野達慧主編。所收係有關日本撰述(亦有少部分中國撰述)之經律論注釋書及諸宗宗典之叢書,凡七五三部。全部分為四大類:(一)經藏部,包括華嚴部、方等部、理趣經釋、般若部、法華部、密教部等一四三部章疏。(二)律藏部,包括大乘律、小乘律等二十三部章疏。(三)論藏部,包括大乘起信論、真言密教論、諸大乘論、三論、掌珍智度宗輪論、唯識論、金七十論、勝宗十句義論、六離合釋等五十七部章疏。(四)宗典部,包含三論宗、法相宗、戒律宗、華嚴宗、天台宗顯教、天台宗密教、真言宗事相、曹洞宗、修驗道等五三○部各宗典籍之章疏。共四十八冊,另有解題二冊。此一叢書後作為大日本續藏經之日本撰述部而刊行之。〔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
(廿八)大正新脩大藏經:又作大正藏、大正本、正藏。為日本大正十三年至昭和九年(1924~1934),由高楠順次郎、渡邊海旭、小野玄妙等人成立之東京大正一切經刊行會(後稱大藏出版株式會社)編輯出版。全藏共一百冊,正篇五十五冊、續篇三十冊、別卷十五冊(圖像十二冊、法寶總目錄三冊)。正篇以經律論及我國撰述者為主,並有韓國等歷代大德之作,計二一八四部,新分類為阿含部、本緣部等二十四部。續篇以日本撰述為主(最後一卷為敦煌本等古逸、疑偽書),計七三六部,分類成續經疏部等七部。別卷以圖像為主,日本撰述之圖像關係共有三六三部,法寶總目錄有大正藏目錄、勘同目錄、著譯目錄與我國、日本等之古版大藏經諸目錄等七十七部。其中,經律論三藏及我國撰述之部分,主要以東京增上寺所藏之高麗本為底本,對校同寺所藏宋、元、明三本,另參照正倉院藏經、敦煌古本及巴利文、梵文經典。我國撰述之餘部及日本撰述,主要以作者自寫本、古寫本或古刊本等為底本,對校其餘之寫本、刊本等,其主要者乃附加訓點。全藏共收佛書三三六○部,一說三四九三部,一三五二○卷。版式每頁分上中下三欄,每欄二十九行,每行約十七字,以從前方冊本形式之和裝本為特製本,其他皆為洋裝本。此一藏經,所收異本最多,佛書之分類亦較合理,且有不同版本之校勘,主要術語常能注以梵文、巴利文。故為目前各種中文藏經中,版本最佳、流通最廣者。〔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國大藏經雕刻史話(道安)〕
(廿九)昭和再訂縮刷藏:日本昭和十年(1935),縮刷大藏經刊行會鈴木靈真等創刊。題為「昭和再訂大日本大藏經」。其版式與弘教藏相同,為方冊本。以此藏係影印弘教本,加以訂正,故凡依弘教藏校勘者,宜參校本藏改正之。〔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 p1001
位於山東濟南市東南三十餘公里之青龍山南麓,即神通寺遺址東側,為我國現存最古老之石塔。又稱四門石塔。建於隋煬帝大業七年(611),高十五公尺,為一座單層方形塔,採用大塊青石砌成,以四面各有一扇半圓形拱門,每邊寬七點四公尺,故稱四門塔。塔之造形簡潔樸素而渾厚大方,為單層塔早期建築之典型。
檐部疊澀挑出五層,其上以二十三行石板層層收縮疊築成四角攢尖錐形,再上之承露盤部分並附有山花、蕉葉等,塔室內有方形心柱,四面各有後人移置之石雕佛像一尊,造形皆為螺形髻、結跏趺坐,佛座上原刻有東魏孝靜帝武定二年(544)楊顯叔造像記,及唐景龍三年(709)尼師無畏等之造像記。
塔後有古柏,以主幹上分九枝,稱為九頂柏;附近另有千佛崖、龍虎塔、祖師林、神通寺殿基等遺蹟。 p1724
我國宋代開板(版)之大藏經。略稱宋藏。共有五種,即:(一)蜀板,為敕板。宋太祖開寶四年(971,一說五年)至太宗太平興國八年(983),於四川成都開板,實為漢譯大藏經刻板之嚆矢。北山錄卷十之注,及佛祖歷代通載卷二十六等,稱其板數凡十三萬餘板。刻成後四年,傳至日本。據日本之元亨釋書卷十六等所傳,當時之總數有五○四八卷。又經四年,由韓之彥恭攜往高麗,據高麗史卷九十三所記,共有四八一函,二五○○卷。其中,所謂五○四八卷,與開元釋教錄入藏錄所載之數一致;而四八一函者,恐即同錄所載之四八○帙另加目錄一帙;又高麗史所載之二五○○卷者,實為誤傳,因蜀板即以開元入藏錄為底本而開雕者。又據現存之零本,知蜀板之板式為半頁六行,每行十四字之摺本,無界線。另有每面五行,每板二十五行之卷子本,及每板二十三行之卷子本等說法。又此藏本除傳於日本、高麗之外,並流布於東女真國及西夏等諸國。
(二)福州東禪寺等覺院板,係私板,稱崇寧萬壽大藏,又稱福州本、閩本、越本。由東禪等覺院住持沖真發起,新建印經藏院,於神宗元豐三年(1080)開板,慧榮、沖真、智華、了元、智賢、契璋、普明等諸師協助募化,至徽宗崇寧二年(1103)冬始竣其事。十一月敕賜「福州東漸經藏崇寧萬壽大藏」之稱。由「天」字函至「群」字函,凡四七九函。今日本昭和法寶總目錄所載之宮內省圖書寮及東寺現存一切經目錄,與開元釋教錄略出所載之目次比較,二者之函號極類似。又本板有不少係開元入藏以後開板者。按東禪寺印經藏院自元豐三年(1080)至南宋淳熙三年(1176)之九十七年間,曾開板五九五函,一四五○部之經本。此本與蜀板之板式同為摺帖本,天地各畫一線,半頁六行,每行十七字,各函並附有音釋一帖。惟「更」字以下十函之天台部章疏為一行十九字。
(三)福州開元寺板,亦為私板。由蔡俊臣等四人任都會,本明任證會,本悟任勸緣,共同雕造本板。自政和二年(1112)開板,至紹興初年,已刻成四百函。時有開元寺住持惟沖,至首都化緣,以賡續其業,遂得以大成。至紹興十八年(1148),開元寺住持慧通大師了一受宣幹、馮擑等之布施,續成其業。至紹興二十四年止,共開雕「天」字至「勿」字等五六四函,一四二九部。不僅板式與東禪寺板同,書體亦酷似東禪寺板。目前日本亦存有不少此種板本,如宮內省圖書寮、東寺、上醍醐寺、知恩院、高野山勸學院等之藏本即是。
(四)思溪板,又稱思溪本、思溪藏、浙本。又可分為二板:(1)思溪圓覺藏,又稱湖州本、圓覺藏、前思溪藏。係湖州王永從等發願開刻,淨梵、懷深等人發心勸募,南宋高宗紹興二年頃,於湖州(浙江吳興)思溪圓覺禪寺鏤刻。擔任勸緣之淨梵,根據佛祖統紀卷十四等所載,示寂於建炎元年(1127)十月。由此可知,本板於紹興二年以前已著手開雕。(2)思溪資福藏,又稱後思溪藏、資福藏。開雕時間係於前思溪藏之後,直至孝宗淳熙二年(1175)仍在刊刻,開板地點為安吉州(浙江吳興)思溪資福禪院。圓覺藏與資福藏合稱為思溪藏。然據晚清學者王國維與民國道安法師之研究,則謂資福藏並非完整獨立之全套藏經,而僅係圓覺藏之續刊。「安吉州」即是「湖州」,「資福禪院」即是「圓覺禪院」,此因宋理宗寶慶元年(1225)更改上述地名、寺名,而導致後世對此藏經之誤解。準此而言,前後思溪二藏亦宜視為一藏。安吉州思溪法寶資福禪寺大藏經目錄二卷今藏於日本京都帝國大學圖書館,另收於昭和法寶總目錄。由目錄可知,思溪藏自「天」字至「最」字,凡五九九函,一四六四部。其中,自「天」字至「群」字之四七九函,函號等大抵與開元釋教錄略出相同。又「英」字以下至「轂」字之三十一函,全與福州本相同;惟「英」字函除去大唐貞元新定目錄,另加釋音精嚴集;又增補「路」字函之讚法界頌。在「振」字函以下,二藏則有不少異同。其板式全與福州本相同。目前,思溪藏收藏於日本東京增上寺、武藏河越喜多院等。其中,增上寺藏本傳於建治元年(1275),日本近江管山寺僧傳曉自我國宋朝取回該藏,現被日本編為國寶。
(五)磧砂延聖院板,又稱延聖寺板、磧砂藏。南宋理宗端平元年(1234)頃,趙安國、法音等發心勸募,於平江府(江蘇吳縣)磧砂延聖院開板,為私板。平江府磧砂延聖院新雕大藏經律論等目錄(昭和法寶總目錄卷一所收,為日本京都帝國大學圖書館所藏)卷上端平元年之識語有云:「幹緣僧善成可南、法燈法如、法界法超、志圓同募、本院藏主法忠化到、小比丘善源書、勸緣大檀樾成忠郎趙安國、都勸緣住持釋法音。」由此可知本板雕造之有關人氏;又此目錄有端平元年之日期,可知其必開板於同年以前。自「天」字至「合」字,凡五四八函,一四二九部。其中,「天」字以下至「曲」字之五三九函,及「旦」字至「合」字之七函,與前之思溪本大同而小異。此藏本至元成宗大德五年(1301)時,曾更重刻。大德十年以後,更續雕刊行。其板式亦全與福州本相同。
以上諸板中,今蜀板之遺品有二至三帖,其餘各板則各存若干,皆有諸板混入,無一板完好者。又除上述諸本外,宋代楊億所撰之武夷新集卷六中,記有太宗至道(995~997)初年,於婺州開元寺印大藏經。此或為前記五本以外之宋本藏經,惟事實不詳。又民國五十年代臺灣印行之中華大藏經第一輯,內收磧砂藏及宋藏遺珍(影印本),為宋板大藏經之集成。〔緣山三大藏總目錄、高野山見存藏經目錄、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道安)、中華大藏經首編上冊(第一輯磧砂藏及宋藏遺珍編目說明)、大藏經雕印考(常盤大定,哲學雜誌第三一四至三一六號)、佛教聖典概論〕(參閱「中文大藏經」1001、「蜀板」5597) p2861
宋藏(宋板大藏經)之一。又稱開寶藏。自宋太祖開寶四年(971)至太平興國八年(983),奉敕於成都開板之藏經,係漢譯大藏刻板之始。迄今,此板已不傳(日本存有此板中之一、二卷經),其目錄亦失傳,故所收經籍內容不詳。僅據佛祖歷代通載卷二十六所載,知其當時所用板數,凡十三萬餘板。另據日僧師鍊所著之元亨釋書載,一條天皇永延元年(987),即宋太宗雍熙四年時,日僧奝然曾請去此藏,當時之經典卷數共計五○四八卷,此一數目與開元釋教錄之入藏錄所載數目一致。此板於後世曾印行多次,且應諸國之請而廣為流布,如日本、高麗、女真、西夏等國於入貢後,大都請得此板藏經返其本國,對後來各國雕印佛經有重大之影響。其板樣為摺帖式,故無界線。其板面字數說法不一,據日本方面言,為半頁六行,每行十四字。然據道安所著之中國大藏經翻譯刻印史載,該板大藏經每半頁五行,每行十五或十四字,每板二十五行,以千字文編號,卷子本。又民國四十八年(1959)於山西孝義興福寺所發現之宋蜀板「大般若經卷第五百八十一,李字號」一卷,則為卷子式,每板刻字二十三行,每行十四字。〔佛祖統紀卷四十三、釋氏稽古略卷四、高麗史卷九十三、元亨釋書卷十六〕 p5597
全一卷。唐代藏川所述。全稱閻羅王授記四眾逆修生七往生淨土經。略稱十王經、十王生七經、預修十王經。收於大正藏第九十二冊圖像。內容述說閻羅王之受記成佛及十王七齋預修之功德等。初述佛臨涅槃時,授閻羅天子成佛之記,及天子住於冥途之因緣;次說此經之受持及預修十王七齋之功德;又敘秦廣王乃至五道轉輪王等十王檢校亡人生前之罪福;終勸說修齋功德。又文中逐段記載七言四句三十三行之偈讚。
關於本經之起源,諸說不一,有謂係「地藏十王經」之同本異譯,有謂恐係藏川之撰述,而以本經為偽經者。唐末以後,本經在我國廣為流傳,後周義楚之釋氏六帖卷十六,及宋代宗鑑之釋門正統卷四等,皆曾引載本經。此外,本經亦流傳於韓國與日本。(參閱「地藏菩薩發心因緣十王經」2321) p5701
位於山東省劓縣柳埠村青龍山麓神通寺遺址東側。關於建塔年代,過去根據塔內造像題記認為不晚於東魏‧武定二年(544)。西元1972年修塔時發現塔頂內拱板上刻有「大業七年造」字樣,確知今塔為隋‧大業七年(611)所建,是中國現存最早的岩石塔。
塔身為大塊青石砌成,單層方形,高十五公尺餘,每邊寬七點四公尺,四面各闢一半圓形拱門。明、清以來習稱「四門塔」。塔頂用二十三行石板層層收縮迭築,成四角攢尖錐形,頂端由露盤、山華、蕉葉、相輪等構成塔剎。塔室有方形塔心柱,四面各有後人移置的石雕佛像一尊。佛座上舊有東魏‧武定二年楊顯叔造像記及唐‧景龍三年(709)尼無畏等造像記,原已毀壞,今據題記拓片重製。塔後有參天古柏,重圍合抱,主幹上分九枝,稱九頂柏。附近並有千佛崖、龍虎塔、祖師林、神通寺遺址等佛教遺蹟。
二卷(或作一卷)。北魏‧釋曇鸞(476~542)撰。詳稱《無量壽經優婆提舍願生偈註》。收在《大正藏》第四十冊。
《往生論》係西元五世紀時,印度世親晚年依《無量壽經》作「願生偈」二十四偈,並造長行引申述釋,具名《無量壽經優婆提舍願生偈》,亦稱《無量壽經論》。北魏‧普泰元年(531)由菩提留支譯成漢文,僧辨筆受(據《歷代三寶紀》和《大唐內典錄》)。隨後曇鸞於梁‧大通(527~529)年中在洛陽見菩提留支,留支授以《觀無量壽經》,曇鸞遂專宗淨土而註釋此論,並大宏淨土念佛法門。
本書分兩大部分︰上卷解釋偈頌,為總說分;下卷解釋長行,為解義分。
總說分釋五念門,即是往生淨土的業因︰(1)禮拜門,(2)讚嘆門,(3)作願門,(4)觀察門,(5)回向門。偈頌第一行四句偈含最初三念門,第三行盡二十三行是觀察門,末後一行是回向門。全書重點在觀察一門。其中初觀察器世間清淨,有十七種莊嚴功德成就。其次觀眾生世間清淨,其中觀阿彌陀如來有八種莊嚴功德成就,又觀諸菩薩有四種莊嚴功德成就。彌陀淨土具備了上述二十九種莊嚴功德成就。
解義分立十科︰願偈大意、起觀生信、觀行體相、淨入願心、善巧攝化、離菩提障、順菩提門、名義攝對、願事成就、利行滿足。
本書在淨土教義中提出以下幾點較為特殊的見解︰
(1)論體用︰說明眾生往生的淨土,為報身報土。
(2)論實相和真智︰本書論觀察佛土、佛、菩薩三種功德成就入於一法句,即清淨句,即是真實智慧無為法身。真實智慧即實相智慧,無為法身即法性身。
(3)論止觀︰在一般涵義外,解「奢摩他」為止另有三義︰{1}一心專念彌陀願生彼土。{2}生安樂土後自然止身口意惡。{3}由彌陀正覺住持自然止息趣求聲聞辟支佛心。解「毗婆舍那」為觀也有二義︰{1}行人觀想三種功德莊嚴,即得如願往生。{2}往生見佛,得證平等法身。
(4)重視他力本願,開創稱名法門︰作者一開始便據龍樹《十住毗婆沙》求阿毗跋致二種道中的易行道加以發揮,而以阿彌陀如來為增上緣。
(5)十念即成︰說明臨終具足十念相續,便得往生。念有三義︰{1}禪定憶念,{2}時間的念, {3}口唱的念。作者但取憶念一義。
(6)二種回向︰說明修行人需要有二種回向︰一是往相回向,一是還相回向。以自己的功德回施一切眾生,叫做往相回向。生淨土之後得到奢摩他和毗婆舍那(止觀),成就方便力,回入生死稠林,弘揚佛法,叫做還相回向。
曇鸞原是研究北方通行的四論(《大智度論》、《中論》、《百論》、《十二門論》)和《涅槃經》的學者。因此在本書中留下了許多舊有思想的痕跡。第一,本書處處運用雙即雙非的中道論點,這顯然是受了四論的影響。第二,本書也繼承了四論的實相觀。此外,本書有的地方也曾運用老莊哲學思想。如說︰「若有眾生不成佛,我不作佛,而眾生未盡成佛,菩薩已自成佛,以後其身而身先故,名巧方便。」又說「知進守退曰智,智空無我曰慧」等等。(田光烈)
我國金代所開板的大藏經。別稱金刻大藏經、金刻藏經、金板大藏經、趙城金藏、趙城藏。發起人為山西潞州(長治)崔法珍,金熙宗皇統九年(1149)頃,於山西解州(運城西南)靜林山天寧寺組成「開雕大藏經版會」負責刻造。至世宗大定十三年(1173)完成。相傳崔法珍為刻此經而斷臂募化。村民感動之餘,乃紛紛捐資協助。故此藏係全由山西民間自資興刻的大藏經。在完成後,崔氏因功而蒙敕受比丘尼戒及賜紫受封「弘教大師」。
全藏原有六八二帙,七千卷,為《開寶藏》的複刻本,並有部分為遼藏的複刻本及坊刻本,裝幀同為卷軸式,每板二十三行,每行十四字。每卷卷首均有精美的佛陀說法圖,其刀法線條與宋板佛經相比,具有豪放嚴整及生氣有力等特點,為研究我國刻經史與版本史的珍貴資料。
大定十八年(1178),崔法珍將新雕之印本大藏經一藏,進獻與金國朝廷。此新雕藏經之板木,不久移到燕京弘法寺保管。及至元代,由於板片頗有毀損,因此湛然居士耶律楚材乃發起補刻活動。至元二十二年(1285),印有七一八二卷。此板藏經在內容上和形式上,都與江南宋板不同而更具特色。
西元1934年,在山西省趙城縣霍山廣勝寺彌勒殿內所發現之大藏經中,以此金刻大藏經為數最多,同時也含有弘法寺之補刻本,以及明清之藏外章疏類,總計四九五七卷。1949年交由北京圖書館收藏。1980年代,大陸之中華大藏經編輯局所編輯的《中華大藏經》第一編,即以此藏為底本。又,1959年在西藏薩迦北寺又發現了三十一種五五五卷之金藏印本。
◎附一︰呂澂〈金刻藏經〉(摘錄自《呂澂佛學論著選集》卷三)
《金刻藏經》(簡稱《金藏》)是金代河東南路(今山西省南部)民間集資刻成的一種版本。河東一帶地方在北宋末淪陷於金,人民由於身受兵災的痛苦,很自然地加深了他們的宗教信仰。大概就在金熙宗皇統年間,人民生計稍為寬裕的時候,潞州崔進的女兒法珍(這或者是她出家以後的名字)便發起刻大藏經版來做宗教上的功德。相傳她還砍斷手臂表示堅決的願心,因而感動了一般信徒,熱烈響應,甚至破戶、鬻兒來幫助她(現在所刻的經卷裡還可以見到一些人捐出他們所有的牲口、木材、布匹等實物的記載)。刻版事業的中心在解州,組織有「開雕大藏經版會」,設於天寧寺(大概就是解州靜林的天寧寺)。解州距離當時刻版手工業中心的平陽地區不太遠,刻藏會設立在那裡,顯然是為了事業上的便利。刻版年代記在版片上的,最早是皇統九年(1149),最遲的是大定十三年(1173)。實際刻板的起訖和此相去不遠,即是先後經歷了三十年(約1148~1177)。到了大定十八年(1178),崔法珍就已印刷了一部金藏,親自送到燕京(現在的北京),金世宗予以獎勵,特為在聖安寺設壇,給她傳授比丘尼大戒。其後不久,崔法珍適應需要,將全副刻版輸送到京,收藏於弘法寺。因此,她又在大定二十三年(1183)獲得賜紫,並加了「弘教大師」的稱號(關於這些事實,金章宗明昌四年,即1193年,曾由趙渢撰文記載,立碑於弘法寺。可惜到了明代正統年間便被毀壞而難得其詳了,現在只能見到趙渢〈濟州普照寺照公塔銘〉說及大定二十九年(即1189年)京師弘法寺早已有了大藏經版這一事實而已。
金藏刻版在元初就因兵火損壞了一半。太宗八年(1236)頃,大臣耶律楚材注意到它,以半官半私的性質發動了當時中書所轄地區(山東、山西、河北)長官幫助勸募,並召集了各地寺院裡會刻字的僧人到弘法寺補雕缺版。由於刻工拙劣,補版未免草率。此版補刻完成後的一部印本(元‧中統初,約1261年所印),連同少數的原刻印本,收藏在山西趙城縣霍山廣勝寺,一向未被人注意,以致逐漸散失。直到1933年,它才重被發現,經過詳細考訂而明白了雕版的原委。現在這部印本很好地收藏在北京圖書館。
從現存的印本看,金藏原來編號由千字文的「天」字到「幾」字,共有六百八十二帙,約六千九百餘卷(現存補刻後的印本四千九百五十七卷,原刻原印本十卷),可算是那一時代各種藏經刻版裡內容最豐富的一種。所收典籍,依照性質區分,有以下的七部分︰
(1)《開元錄》入藏經︰五千四百餘卷,四百八十帙(編號從「天」字到「英」字)。
(2)宋代新譯經一︰從太平興國七年到咸平二年(即982~999年)所譯一百八十七部,二百七十九卷,三十帙(編號從「杜」字到「轂」字)。
(3)《貞元錄》續入藏經︰連同目錄等一百二十七部,二百七十五卷,二十七帙(編號從「振」字到「奄」字)。
(4)宋代新譯經二︰從咸平三年到熙寧六年(即1000年~1073年)所譯九十部,四百二十三卷,四十三帙(編號從「宅」字到「虢」字)。
(5)入藏著述一︰《華嚴合論》、《法苑珠林》、《傳燈玉英集》、《景祐天竺字源》、《天聖釋教錄》、《圓覺道場修證儀》、《天聖廣燈錄》、《祥符法寶錄》、《景祐法寶錄》、《寶林傳》、《祕藏詮》等約共二十部,四百五十餘卷,四十四帙(編號從「踐」字到「亭」字)。
(6)宋代新譯經三︰從元豐元年到政和二年(即1078~1112年)所譯十部,四十餘卷,四帙(編號從「雁」字到「塞」字)。
(7)入藏著述二︰《華嚴清涼疏》等三種賢首宗著述,《金剛經疏宣演》等,《法華玄義》等二十九種天台宗著述,《成唯識論述記》等十種慈恩宗著述,《萬善同歸集》,約共五十餘部,四百三十餘卷,五十四帙(編號從「雞」字到「幾」字)。
在這七部分裡,前四和第六部分都是宋刻蜀版的翻刻;但比較其餘版本看來,所收宋代新譯經最為完全,可說是一無遺漏。至於第五、第七兩部入藏著述,因為金藏是私刻性質,不受任何限制,所以在蜀版已有各種而外,還收入一些當時北方流行的書。這像賢首宗的《合論》、《清涼疏》等,慈恩宗的《百法義忠疏》、《瑜伽義演》、《瑜伽論記》等,都是珍本。其中《瑜伽論記》依據的底本,還是高麗‧義天入宋搜羅章疏時發現的草稿到宣和四年(即1121年)才校定付刊的初刻。此外又保存了幾種向來僅見著錄的宋代經錄,如《祥符法寶錄》和《景祐法寶錄》以當時統法院的實錄為依據而編纂,不但記載翻譯,並還涉及求法、貢經、譯場職事更迭,以及著述入藏等等,當然都是很好的佛教史料。
金藏的版式,在《開元》、《貞元》兩錄入藏經和宋代新譯部分都是蜀版原式,每版二十三行,每行十四字,版首另有一行刻經名、卷第、版號、帙號等(印本通作卷子式,但仍可摺成梵冊式以便翻閱)。版心尺寸也同於蜀版,高二十二公分,寬四十七公分。著述部分,形式比較複雜,版心大小不一,行格也從二十二行到三十行,每行十五字到二十七字,種種疏密不同。偶然還夾入冊頁式(如《天聖釋教錄》、《傳燈玉英集》等),具有行綫、中縫。這些大都是從單行本收入,即照原式翻刻,所以形式上很參差。版心尺寸不一,但一般都較其餘各部分的尺寸為大。
金藏基本上可說是整個宋刻蜀版的翻刻(連同絕大部分的著述在內),所以它和蜀版的關係最深。它保存著蜀版原來很多的缺點,又有天禧以前未被禁止流行的《頻那夜迦經》,可見它依據的蜀版是接近於初印本的。現在蜀版和從它翻刻的高麗初雕版印本都已散佚殆盡,那麼,有這部金藏印本保存它數千卷原來的面目,在版本上、校勘上,實在有其寶貴無比的價值。至於它對其後版本的關係,最密切的莫過於元代的弘法寺版藏經(簡稱《弘法藏》)。因為金藏刻版原藏於弘法寺,元初經過徹底補雕,比較完整,元世祖至元初遷都燕京之後,便將它重加整理,收入一些契丹藏經中特有的本子像慧琳《一切經音義》等(契丹統治著中國北方時,它的勢力沒有擴及河東南路,所以在金藏的刻版上絲毫未受契丹藏的影響;元代注意到此,才加以補充)。同時又刪去宋代皇帝一些著述,像太宗的《法音前集》等。這樣構成了元代的官版藏經《弘法藏》,實際只是金藏的蛻化而已(《弘法藏》的內容,從現存《至元法寶勘同總錄》裡所引的《弘法入藏錄》可以完全了解)。
◎附二︰李富華〈趙城金藏研究〉(中日第四次佛教學術會議論文)
(一)《趙城金藏》的發現
1933年,「上海影印宋版藏經會」理事範成在山西訪經中在趙城廣勝寺首次發現了《趙城金藏》。1934年秋,為「詳其究竟」,蔣唯心赴廣勝寺「檢校」經卷,並據之撰寫了〈金藏雕印始末考〉一文。經範法師發現,蔣氏檢校的《金藏》「依千字文編帙,自天字至幾字凡六百八十二帙。……原藏應有七千卷,今才存四千九百五十七卷。」《趙城金藏》發現後一直受到學界的關注。三十年代,北平、上海的僧俗學者將其中未經傳世的四十六種經論撰述,以《宋藏遺珍》為名影印出版;還將一部《楞嚴經》按原尺寸影印了四百部分藏於各大寺院。(中略)
(二)現存《金藏》概況
1949年運交北京圖書館的《趙城藏》是四三三0卷又九大包殘卷,以後又陸續有所收藏,到目前為止北京圖書館的收藏總數是四八一三卷。《趙城藏》自發現後多有流散,故地方圖書館亦有零星收藏,據調查這類收藏共四十四卷,其中有流落德國的一卷。1959年在西藏薩伽北寺又發現了三十一種五五五卷金藏印本。北京大學宿白教授因之撰寫了〈趙城金藏和弘法藏〉一文。這部分金藏刷印於蒙哥丙辰年(1256),印成後安置在燕京大寶集寺。經核對,薩伽寺發現的金藏與廣勝寺金藏是同一刻本的兩種印本,因此我們把這種印本稱為「金藏大寶集寺本」,而把現存北京圖書館的金藏稱為「金藏廣勝寺本」。此外,現存北京圖書館的金藏並不完全是同一印本,其中有金‧大安元年(1209)的印本,印本上蓋有「興國院大藏經」印章。此印本現存八卷,我們稱為「金藏興國院本」;另有七卷亦區別於多數經卷,我們稱為「金藏天寧寺本」。
(三)《金藏》的雕版
《趙城金藏》的發現是現代佛教文獻史上的一件大事。金元以來的著作中也有過幾條記載,但均被作了錯誤的解釋。如明人陸光祖為《嘉興藏》作的序中稱︰「昔有女子崔法珍,斷臂募刻藏經,三十年始就緒。當時檀越有破產鬻兒應之者。」此序所云崔法珍即金藏的募刻者。但後人說她是宋《磧砂藏》的募刻者;日本學者則稱她為明人,所刻藏經為明《嘉興藏》。如此誤解在《趙城藏》發現之前一直是作為懸案而無法得到證實。
初步統計,現存《金藏》中見於卷尾及版行間的施經題跋約一四0餘條,其中有年代可考者四十二條。這些題跋大致可說明如下問題。
(1)廣勝寺發現的大藏經刻造於金代。從四十餘處有記年的施資題跋中知道,其刻經時代處在金熙宗至世宗時期(1139~1172),涉及天眷、皇統、大德、貞元、正隆和大定六個年號,前後三十餘年。最早的年代是天眷二年(1139),見鳴帙《妙法蓮華經》卷三、卷五、卷六、卷七。這四卷經現存上海圖書館,其中兩卷卷首有標有「趙城縣廣勝寺」題字的扉畫,說明它們確為《趙城藏》印本。蔣唯心曾提到日本人憍川時雄見過天眷年印造的《妙法蓮華經》卷七,但他自己「未見此本」。因此他把《金藏》雕印的最早年代確定在皇統九年(1149),其根據是見於日帙《大般若經》卷八十二的尾題。
(2)這部大藏經是由私人募資雕造的。《金藏》雕刻的施資者絕大多數為晉南諸縣村民,涉及縣級地名二十餘個,比較集中於晉西南解州的夏縣、安邑、河津等地。在一四0餘條施經題記中有明確地名而與解州有關的三十餘處。據題記,主持雕經的組織稱「天寧寺開雕大藏經版會」;此天寧寺在安邑境內。這即是《解州志》所載解州西二十里的靜林山天寧寺。就是說《金藏》是以解州天寧寺為中心,由解州所屬各縣及臨近的長治(潞州)、臨汾地區及毗鄰的陜西個別地方的村民共同施資雕造的。施資者有施財數千貫雕經數十卷的大戶,也有僅能施財雕經一版二版的貧苦農婦。有的將自種的樹、自織的布、自養的騾,甚至一把雕經的刀子作為資產奉獻出來雕造經版,充分反映了晉南信佛教的百姓雕經的熱情。
(3)是誰首倡並組織了這一龐大的雕經事業呢﹖這就涉及崔法珍其人。事實上崔法珍的事蹟並沒有被史書淹沒。《永樂大典》卷四六五0有如下記載︰「弘法寺在舊城。金‧大定十八年(1178)潞州崔進女法珍印經一藏進於朝,命聖安寺設壇為法珍受戒為比丘尼。二十一年以經版達於京師。二十三年賜紫衣弘教大師,以弘法寺收貯經版及弘法寺西地與之。明昌四年(1193)立碑石。」此記載指出,崔法珍為金代潞州人,她確曾集資刻過一部大藏,並將印本及經版進奉朝廷,經版收貯在燕京弘法寺。現存《金藏》的施刻題記中涉及潞州的近二十條,刻經範圍均為重要的大乘經論,說明地處晉南的潞州是《金藏》雕造最積極的贊助地區。我們有理由說,在同一時期由崔法珍向朝廷呈送的大藏經只能是晉南百姓共同雕造的《金藏》,而它的首倡者就是潞州人崔法珍。
(四)《金藏》的補刻
《金藏》經版安置於弘法寺後,在金代有記載的印經活動至少有過兩次。時至元初,由於經版部分損壞而進行補雕。補雕《金藏》在現存《金藏》題記中有明文記載,蔣文對此亦有詳盡考證。問題是補雕的年代。從《金藏》題記中「宣差大名府路達魯花赤納鄰蒙古提舉補修雕造」一語看,補雕《金藏》事當在1224至1271年間。《金藏》題記中見於這一時期有記年的題記還有六則,其中四則為壬寅年(1242),另有戊戌年(1238)一則,癸卯年(1243)一則。這說明補雕《金藏》最集中的年代應在1242年前後,此時正值元太宗執政時期。這與《至元辨偽錄》卷五中「太宗則試經造寺,補雕藏經」及耶律楚材《湛然居士文集》所錄「補大藏經板疏」詩所表述的年代大體相合。然而發現於河北曲陽的一則〈覺辯大師源公塔銘〉云︰「都城弘法寺補修藏經版,以師為提領,三年雕全,師之力居多焉」。此銘文撰於「大朝戊子歲」。據收錄此銘文的《曲陽縣志》推算此年為金‧正大五年(1228),即成吉思汗去世的第二年。是年其四子拖雷監國,元太宗尚未立汗。此塔銘指出了元初補雕弘法《金藏》這一實事,但把時間說在元太祖之時,且已完成。這與現存《金藏》的實際補雕年代不符。我認為這不是銘文的錯誤,而是推算者的誤識。據銘文,覺辯坐化於丙午年(1246),塔銘不可能立在覺辯去世前十八年,因此「戊子歲」應是元世祖至元二十五年(1288)。此年雖距覺辯死已有四十二年,但後人在先師故去數十年後為其立碑事還是有過的。
(五)《金藏》的校補與《弘法藏》
《金藏》補雕後曾有印本行世,此即金藏大寶集寺本。此本何以會運藏西藏,這裡不再詳論。大寶集寺本刷印於蒙哥丙辰年,說明補雕《金藏》在蒙哥時代已經完成。這樣,就又有了一次校補問題。《佛祖歷代通載》卷二十一載︰「弘法寺藏經經版歷年久遠,(世祖)命諸山師德校正訛謬,鼎新嚴飾補足,是傳無窮。」對此宿白教授文中有專門論述。他認為元世祖主持的這次《金藏》的校補,首先是增補了「弘法入藏錄及拾遺」,編入的經律論七十五部二五六卷;其次是「蕃漢對勘」,並指出「至元錄即世祖校補弘法舊版後之詳目,亦即元弘法藏」。我們據此與現存《金藏》作了核對,發現《至元錄》與現存《金藏》並不是一回事,出入很大;《至元錄》中所云弘法入藏錄也與現存《金藏》有相當差異。對此作何解釋呢﹖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次校補不是據弘法入藏錄進行的;再一種可能是確有一種新的弘法大藏的雕造,其目錄即弘法入藏錄。日本學者小野玄妙就持這種觀點,這與宿白教授的觀點不同。小野所云《弘法藏》是在弘法舊版基礎上重新雕造;而宿白教授所云《弘法藏》則是弘法舊版的增補。《弘法藏》問題不是現在才提出的,元‧至順三年(1332)吳興妙嚴寺所刻《大般若經》卷一的題記中已有「大都弘法」之稱。如果是重新雕造,在弘法寺就會同時有兩幅大藏經版,我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小。第一,如果是重新雕造必為官版,其刻造年代當在元世祖校補《金藏》完成的至元二十四年(1287)前後,其經版不可能在短期內損壞。然而就在此後不到二十年的大德年間,京師高僧溥光傳只知「藏經板本在浙右」而不知或不重視在京城有《弘法大藏》事,說明《弘法藏》絕非新雕官版。第二,有確鑿證據說明在世祖去世不久的元仁宗至文宗年間,元官方確曾新雕過一部官版大藏,版貯官署金王府。近年發現於北京智化寺的幾卷元藏就是這種藏經的殘存部分。我認為,所謂《弘法藏》就是經元初補雕的《金藏》,只因歷時久遠,人們已不了解它從晉南運藏弘法寺的這段歷史;加上缺少檢校之人,使《金藏》的雕印史鮮為人知,故世人只知有大都弘法而不知有崔刻《金藏》。也因弘法經版殘損嚴重,雖經校補仍難以官版面世而受到冷遇,故此在世祖去世後元政府又進行了一次官版大藏的雕造。再拿《至元錄》與智化寺元藏比較,發現二者十分接近,而《金藏》與《至元錄》相比,編次相差五十餘字。很顯然世祖命諸山師德校補弘法經版,目的是要編輯一部權威性的官版大藏,但未能實現,只編了一部《至元錄》。這一願望在仁宗至文宗朝才得以實現。現存《金藏》在中統三年(1262)即已運至趙城,說明它與世祖校補弘法《金藏》關係甚微。
(六)《金藏》的底本
蔣文云︰「崔氏刻藏最為一目瞭然之特色者,即在覆刻北宋官版大藏經。」這是數十年來學界推崇《趙城藏》的主要原因。《開寶藏》是我國第一部刻本大藏,現僅存十三卷。《開寶藏》全貌只能從《開寶藏》刻印後留下的資料來推斷,其中當數成書於宋‧崇寧三年(1104)的《大藏經綱目指要錄》。這是惟白閱《開寶藏》所集的一部提要式著作。我們將現存《開寶藏》與《指要錄》核對,帙號無一差錯。拿現存《金藏》與《指要錄》對照,它們無論在帙號、分卷及內容方面幾乎完全一致。在重編《中華大藏經》過程中遇到一些難以解釋的疑問,如《金藏》的千字文編次在《大般若經》後與宋元諸藏均異;晉譯《華嚴經》諸藏為六十卷本,《金藏》為五十卷本。按照一般的情況應查對《開元錄》,但《開元錄》在上述問題上與宋元諸藏同,《指要錄》卻與《金藏》一一吻合。這說明《指要錄》是《開寶藏》的實錄,而《趙城藏》則是《開寶藏》的覆刻藏。《指要錄》止於「英」帙,與《金藏》「天」至「英」四八0帙的內容全同,這是《開寶藏》初雕本的內容。《開寶藏》初雕本完成後的一百餘年間陸續有所增補,如惟白所述,當時的「官印版」又增加了經傳三十帙和未入藏的二十七帙。現存《金藏》的個別經本中留「大宋咸平元年(998)奉勒雕造」、「紹聖二年(1095)雕造」及大宋‧景德元年(1004)、天聖三年(1025)、六年、九年等原雕經題記及譯經、講經題款,表明《開寶藏》的續刻持續到宋哲宗年間,而這百餘年續刻的內容亦已反映在《金藏》中。現存《金藏》「杜」至「轂」帙的北宋新譯經即惟白所云經傳三十帙;「振」至「奄」帙的宋以前翻譯經論即惟白所云未入藏二十七帙。此外金藏收錄的「岫」至「畝」帙的天台宗著述及「我」至「勸」帙的法相宗著述是宋仁宗天聖四年 敕命「編聯入藏」的;「起」帙以後的其他史傳著述亦有奉敕入藏的記載。總之,《金藏》是《開寶藏》的覆刻藏是毫無疑問的。這不僅在內容方面,在版式上亦可作印證。現存《金藏》前四八0帙及續刻的經傳三十帙和未入藏二十七帙均為卷子裝,每版二十三行,每行十四字,這是《開寶藏》原式。至於其後的其他著述類典籍則多有不同,有的與發現於應縣的《遼藏》極似,有的與福州版大藏相近。此種情況是反映了《開寶藏》原貌,還是另有原因,尚難論定。值得注意的是,這類典籍中有相當部分是未經傳世的孤本珍品,說明《金藏》內容在《開寶藏》基礎上又有新的突破,從而使它的收經總數達到七千卷之巨。這是宋元時代其他任何大藏所無法比擬的;這也是我們選用《趙城藏》作底本重編《中華大藏經》的原因之一。
〔參考資料〕 蔣唯心《金藏雕印始末考》;周叔迦《大藏經雕印源流記略》;宿白《趙城金藏和弘法藏》。
高麗版大藏經的略稱。指朝鮮在高麗時代開版雕印的二種漢譯大藏經。包含初雕大藏經及其續藏,以及再雕大藏經。又稱高麗大藏經、高麗本,或簡稱為麗藏、麗本、鮮本。
(1)初雕大藏經︰始於顯宗(1010~1031在位),完成於文宗(1047~1082在位)。其時,高麗政府置都監於大邱符仁寺,以複刻北宋‧端拱年間(988~989)傳入高麗的開寶藏,兼收入若干民間流通本,共計約六千餘卷。西元1232年蒙古軍入侵高麗時,隨著國都之毀滅,版木亦被焚燒成灰。近代,朝鮮國內曾出現此藏之五十九片板木。日本除了在南禪寺正因庵有《佛說佛名經》等七經外,新近更由對馬、壹岐島的學術調查而發現五二0卷。1992年四月韓國文化省又指定初雕本之《顯揚聖教論》(卷十二)與《瑜伽師地論》(卷三十二)為國寶。
高麗‧宣宗七年(1090),開始雕印《高麗藏》之續藏。此事由大覺國師義天主持。當時係依據《新編諸宗教藏總錄》之目錄,依次雕造而成。續藏所收,為朝鮮國內,以及蒐集自宋、遼、日本等處佛典約四千餘卷。
此續藏亦燬於蒙軍入侵時。近代,朝鮮國內除松廣寺與高麗大學圖書館保存若干卷之外,日本之東大寺亦收藏四十卷、真福寺收藏四卷。
(2)再雕大藏經︰開雕於高宗二十三年(1236),完成於高宗三十八年(1251),其間歷時十六年。在開雕時,高麗政府置大藏都監於江華島,分司都監於南海地域,以開寶藏、契丹藏及初刻高麗藏等經藏互校,重刻漢文大藏經,並附錄《高麗國新雕大藏校正別錄》三十卷。
此藏共收錄一五二四部、六五五八卷,分六二八函。其板數計有八萬餘板,故又稱八萬大藏經,其板木今仍保存於慶尚南道陜川郡之海印寺內。一般稱高麗藏均指此藏,因其校訂嚴謹,故學術界對此藏之評價甚高。日本的《縮刷藏》及《大正藏》等諸版,都以此部藏經為主要之底本。
◎附︰小川貫弌《大藏經的成立與變遷》第七章(摘錄)
第十世紀,距北宋勒版大藏經之雕印不到半世紀時,在高麗的顯宗(1010~1031)及契丹(遼)的興宗(1031~1055)時代,都有出版大藏經的計劃。
〔高麗初雕本大藏經及其續藏〕 北宋勒版的大藏經,不僅准許賜與國內的寺院,同時也當做國際的贈答品,頒贈給信仰佛教的國家。繼日本之後,高麗獲贈該版大藏經。高麗的成宗於宋太宗淳化元年(990)遣使來求經,因淳化四年有感謝大宋下賜大藏經和御製文集的文獻,所以北宋勒版的大藏經應係此一期間傳入高麗的。當時,契丹興起於東蒙古,乘其國勢入侵高麗,高麗不得不向契丹臣服。處於國難的高麗顯宗,為了祈求發揚國威,第二年(1011)即敕命崔士威等出版大藏經。
在顯宗朝即雕造了《開元錄》的五0四八卷。經過德宗、靖宗至文宗時,又將宋代新譯經典雕造完畢(見義天著〈諸宗教藏雕印疏〉)。這是仿北宋版翻刻的,為每行十四字的卷子本形式。從天字函起至楚字函,計五七0函、五一二四卷的大藏經板,收藏在國都開城的符仁寺內。此版大藏經在黃卷赤軸的卷頭,皆冠有佛說法的變相畫頁,裝訂十分豪華。
宣宗二年(1085),高麗向北宋申請購買一套大藏經和一部《華嚴經》,翌年四月,大覺國師義天親自渡海入宋,請得佛典章疏三千餘卷,於宣宗四年返回高麗。義天又上書大遼皇帝曉公章疏表,並向日本諸法師發出信函,請求集教章疏等佛典,結果求得遼和日本所送的古逸章疏一0一0部、四七四0卷,編成《新編諸宗教藏總錄》三卷。義天在王城之南二十里的大興王寺,設置教藏都監,計劃出版。這就是後來的高麗續藏經。
高麗初雕本大藏經的板木,放在國都符仁寺;續藏經的板木則放在大興王寺教藏堂內,各自進行印經的活動。高宗十九年(1232),由於蒙古軍的入侵,高麗遷都江華島。此時,符仁寺和大興王寺皆為元的兵火所焚,所有的經板亦付之一炬。
〔高麗再雕本大藏經〕 高宗二十三年,為了希望藉佛力來折服蒙古,乃發願再雕大藏經,並命相國李奎報等主其事。此一事業在大藏都監的努力之下,前後經過十五年多的時間,至三十八年,才大功告成。此大藏經板,置於京城西門外的大藏經板堂,高宗曾經親率百官到此上香禮拜。大藏經再雕之時,在慶尚道的南海設置分司大藏經都監,在此出版的章疏類佛典,相當於再雕本的續藏經。
此再雕本大藏經,與初雕本同為卷子本形式。每行十四字,每面二十三行,在糊貼之處及書後刻有經論名和「卷第□」、「第□張」及千字文,偶而也用細字刻上刻工之名。但在初雕本上,張字是用「幅」或「丈」字。再雕本的出版,由於高麗沙門守其等奉勒加以嚴密校勘,故被譽為善本,一般對它的評價甚高。守其將初雕本與北宋勒版、契丹藏經、古寫藏經等,相互校勘之後,撰有《新雕大藏校正別錄》附於藏經之內。
此再雕本的板木,其後移至禪源寺,至李朝時又由文天寺移交慶尚南道的伽耶山海印寺接管以至現在。海印寺版的冊子本《大藏經目錄》三卷,即為再雕本之目錄。共有六二八函、一五二四部、六五五八卷。在此目錄的卷末,列有《宗鏡錄》以下十五部、二三三卷的補續章疏。今日,在海印寺經板的寶庫內,還收藏了八萬六千五百二十五枚板木。
〔參考資料〕 《東國通鑑》卷十八;《海東繹史》卷三十三;《東國史略》卷六;《歷代朝鮮史略》卷二;《緣山三大藏緣起》;《高麗板大藏經印刷顛末》;《佛祖歷代通載》卷十九;《周叔迦佛學論著集》下集。
我國第一部官刻本之漢文大藏經。由於開雕於北宋‧開寶四年(971),故稱為《開寶大藏經》,略稱《開寶藏》。此外,又有《蜀版大藏經》、《北宋官版大藏經》等稱呼。
中國漢譯佛教典籍以一大藏經數千卷的規模來刻版印行,開始於宋初。開寶四年,宋太祖命高品張從信去益州(四川成都)計劃刻藏,經過十二年,到太宗太平興國八年(983)全部刻成,運到汴京(據說有十三萬板)。就在新創的譯經院西邊建築了印經院,藏版印刷,初印的本子恰好供給了譯經的參考。這一刻版因為刻在益州,所以通稱為「蜀版」;又因它是朝廷所刻,也稱做「北宋官版」。
蜀版藏經的印本現存的極少,國內僅有公私收藏的幾卷。照現存的印本看,是卷子式,每板(即印紙每幅)二十三行,每行十四字。板首另刻經題、板號、帙號小字一行。這些大概是參酌寫本款式而定的。
蜀版的內容,從金代的複刻本(即《金刻藏經》)上,可見它最初刻成的部分完全用《開元錄》入藏寫經為底本,一共四八0帙(千字文編號為「天」字到「英」字),五千零四十餘卷。它的印本於淳化二年(991)傳到高麗;後來高麗僧守其等用它校勘新刻藏經(即《高麗再雕版》),稱為「宋本」,舉出其中的缺卷、錯簡、脫文、衍字、誤收、重出等錯誤。
唐代寫經本來還有《貞元錄》繼續入藏的一部分,但在五代時候,大概這類寫經流行的區域祇局限於關右一帶(見恒安集《續貞元釋教錄》序文),所以蜀版沒有將它收入。
蜀版收藏於印經院之後,譯場學僧校勘,有過幾次改訂。同時,宋代新譯入藏的經、《貞元錄》入藏的經,還有一些新入藏的著述,都陸續刻版附帶流通,因之蜀版後來印出的本子,隨時不同。其中比較重要的,凡有三本︰
第一,「咸平本」。這是蜀版在咸平初(998~)校訂以後的印本,也可謂之「蜀版初校本」。校訂是由譯場證義字學沙門雲勝主持,從端拱二年(989)起,到咸平初完成,文句上改正錯誤不少(雲勝還著成《大藏經隨函索隱》六六0卷),缺經也大部分補上了。宋代新譯從太平興國七年到咸平二年(982~999)一共二七九卷,這時刻成三十帙(繼續《開元錄》入藏經編號為千字文的「杜」字到「轂」字),還有太宗所著《蓮華心輪回文偈頌》等四種五十七卷也刻成五帙,一併印行,所以這一「咸平本」包含《開元錄》入藏經、宋代新譯經、新入藏著述三部分。徽宗崇寧初(1102~)惟白禪師在婺州金華山智者禪寺所見的舊藏(依《大藏經綱目指要錄》的記載)以及王古《大藏聖教法寶標目》所據的印經院本,都是這個本子。
第二,「天禧本」。這是蜀版在天禧初(1017~)經過再一次校訂以後的印本,也可謂之「蜀版再校本」。所用以對勘的有天壽、皇建兩院的寫經,刻版上的缺點大都得到訂正,並且依據唐‧玄逸《開元釋教廣品歷章》改動一些卷帙、品次。例如改《放光般若經》二十卷為三十卷,《大集經》六十卷為三十卷(分出《日藏經》、《月藏經》單行本),又變動《摩訶般若經》、《思益梵天經》、《法華經》等品目,又用《蘇悉地羯羅經》代替了《蘇悉地供養法》等。隨同流通的除了宋代新譯和入藏著述而外,還有咸平以來訪得《貞元錄》未入藏的一些典籍(如《千臂千鉢曼殊室利經》、《法苑珠林》、《寶林傳》等,都是散刻,沒有編號)。這一印本於乾興元年(1022)分別傳到當時中國北方的契丹和國外高麗。
第三,「熙寧本」。熙寧四年(1071)印經院停辦,蜀版全部移送京城顯聖寺聖壽禪院,從此再無校改,所以印出的本子可以謂之「蜀版校定本」。這時《貞元錄》入藏經二四二卷,連同《廣品歷章》三十卷、《貞元續開元釋教錄》三卷,陸續刻成二十七帙(仍未編號,其中各書的次第大體和《天聖釋教總錄》所載相同),另外還有咸平二年(999)以後新譯經《法印經》等,以及入藏著述《景德傳燈錄》等刻本,這些都隨著藏經印本流通。此本因歸寺院經理,印造較易,所以流布稍廣,元豐六年(1083)此本並傳到高麗。
熙寧以後,蜀版的內容還不斷有增加。因為當時譯經斷斷續續地一直進行到政和初年(1111~),新版就隨著陸續添刻。此外,天聖四年(1026),詔許天台、慈恩兩宗章疏一九三卷聯編入藏;景祐二年(1035)新修經錄,又有著述約二百卷編入。這些典籍或者搜集舊版,或者另刻新版,格式種種不同(有卷子、有書冊,行格疏密、字迹大小更不一律),數量也相當龐大。蜀版最後的內容究竟如何,這可從它的翻版即《金刻藏經》上看出一個輪廓,大概有這樣八部分︰
(1)《開元錄》入藏經︰五千零四十餘卷,四八0帙(千字文編號「天」字到「英」字)。
(2)宋代新譯一︰從太平興國七年到咸平二年(982~999)所譯一八七部,二七九卷,三十帙(編號「杜」字到「轂」字)。天禧後刪去《頻那夜迦經》四卷。
(3)入藏著述一︰太宗文集四部,五十七卷,五帙(從此以下都未編號)。
(4)《貞元錄》續入藏經︰連目錄等一二七部,二七五卷,二十七帙。
(5)宋代新譯二︰從咸平三年到熙寧六年(1000~1073)所譯九十部,四二三卷,四十三帙。
(6)入藏著述二︰《法苑珠林》、《景德傳燈錄》、《天聖廣燈錄》、《景祐天竺字源》、《祥符法寶錄》、《天聖釋教錄》、《景祐法寶錄》、《寶林傳》、《宋真宗註四十二章經》等約共二十四部,三百一十餘卷,四十二帙。
(7)宋代新譯三︰從元豐元年到政和二年(1078~1112)所譯十部,四十餘卷,四帙。
(8)入藏著述三︰天台、慈恩兩宗章疏四十二部,一九三卷,二十二帙。
由上列的數字,可見蜀版到北宋末年已積累到六千六百二十餘卷,六五三帙,規模可謂宏大。但不久隨著汴京為金兵攻陷,大概就被兵火毀滅,一無所存了。
蜀版藏經是宋代閩浙私刻和遼刻、金刻以及高麗所刻各版大藏共同依據的祖本。各版開雕的年代有先後,所據的蜀版印本不同,因而內容略有出入;但它們中間的一些聯繫還是可以了解的。大體說來,關於《開元錄》入藏經的一部份,金刻和高麗初雕都用蜀版初印本為據,所以它們的錯誤處很相類似。《契丹藏》據「蜀版再校本」,「福州版」和「思溪版」據「蜀版校訂本」,所以《契丹藏》改動舊版的地方,福州、思溪也同樣地改動(如《大集經》的卷帙、品次等)。從這些方面,都可看出它們的間接關係。至於《貞元錄》入藏經部份,蜀版補刻年代較晚,契丹沒有得著印本,另據北方寫經付刻,這就和福州版等所收而源出於蜀版的顯然不同,它們的關係也比較疏遠了。 (呂澂)
〔參考資料〕 童瑋《北宋開寶大藏經雕印考釋及目錄還原》。
一卷。唐‧藏川述。詳稱《閻羅王授記四眾逆修生七往生淨土經》,略稱《十王經》。收在《卍續藏》第一五0冊。為唐末以來流傳於我國的偽經。本書內容敘說閻羅王受記成佛及十王七齋預修功德等事。最初敘述佛臨涅槃時,為閻羅天子授成佛之記,以及對阿難說明天子住於冥途的因緣。其次敘說受持此經及預修十王七齋的功德,以及地藏、龍樹等菩薩讚歎此法,天子等發願擁護持經者,秦廣王、五道轉輪王等十王檢查亡人生前罪福之相,令四藥叉王守護此經之事。末尾敘述勸說修齋。又,文中逐段載有七言四句三十三行的偈讚。
此書在諸經錄中,皆未見著錄。該書卷首云(卍續150‧777上)︰「謹啟諷閻羅王預修生七往生淨土經,誓勸有緣以五會啟經入讚念阿彌陀佛。成都府大聖慈寺沙門藏川述。」本經中雖然唯有偈讚部份標明是藏川所作,然依研判,經文部份可能亦係其所撰。關於藏川之事蹟不詳,僅知其自稱「成都府大聖慈寺沙門」。
依後周‧義楚《釋氏六帖》卷十六、宋‧宗鑑《釋門正統》卷四等處之引載本經,可知此經在唐末以後即已流行於中國。本經古來被加上十王等圖畫而流傳於世,如朝鮮潭陽龍泉寺刊本及日本《大正藏》圖像部所收高野山寶珠院藏本等即是。
〔參考資料〕 杜斗城《敦煌本佛說十王經校錄研究》。
ㄐㄧㄢ, [名]
1.捆綁箱篋的繩子。《漢書.卷九七.外戚傳下.孝成趙皇后傳》:「帝與昭儀坐,使客子解篋緘。」唐.顏師古.注:「緘,束篋之繩也。」
2.書信。唐.白居易〈初與元九別後忽夢見之及寤而書適至兼寄桐花詩悵然感懷因以此寄〉詩:「開緘見手札,一紙十三行。」
3.量詞。計算信件的單位。唐.皮日休〈傷史拱山人〉詩:「一緘幽信自襄陽,上報先生去歲亡。」《三國演義.第二六回》:「震出書一緘,遞與關公。」
[動]
1.捆綁、捆紮。《墨子.節葬下》:「穀木之棺,葛以緘之。」北周.庾信〈傷心賦〉:「藤緘?櫝,櫱掩虞棺。」
2.閉。如:「三緘其口」。元.汪元亨〈朝天子.任薰蕕不分〉曲:「身重千金,舌緘 三寸。」
ㄑㄧㄝˋ ㄩㄣˋ ㄓˇ ㄋㄢˊ
書名。元劉鑒撰。全名為經史正音切韻指南。以四聲等子一書為藍本加以變革,列出十六攝二十四圖;又縱列二十三行,以統括三十六字母,與韻鏡同。為研究宋、元間語音變化的重要典籍。
ㄨㄤˊ ㄒㄧㄢˋ ㄓ
人名。(西元344~388)字子敬,羲之子。晉代書法家,會稽人。官至中書令,性高邁不羈,風流冠時。工書法,骨力雖不及其父,但頗有媚趣,世稱二王,卒諡憲。存世墨跡有行書〈鴨頭丸帖〉及小楷刻本十三行。
亦可另行搜索於 大藏經(CBETA) / Google / 異體字字典 / Digital Dictionary of Buddhism / 國語辭典 / 台大獅子吼佛學專站 / 四庫全書 / 國學大師 / 法鼓全集(聖嚴法師) / 廣欽老和尚網路專輯 / 雪公全集(李炳南老居士) / 印順全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