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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自在王

[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名數)謂眼等六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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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大辭典]
四十二字門

(一)梵語 dvācatvārijśad-aksaramukha。乃就梵文四十二字母而論其各自之義門;此為華嚴、般若二經所說觀字義法門之一。又作悉曇四十二字門、四十二字陀羅尼門。據大智度論卷四十八之說,此四十二字係一切字之根本,因字有語,因語有名,因名有義,菩薩若聞字,因字乃能了其義。大般若經卷四九○亦謂(大七‧四八九中):「復次善現!諸菩薩摩訶薩大乘相者,謂諸文字陀羅尼門。何等文字陀羅尼門?謂字平等性、語平等性入諸字門。云何字平等性、語平等性入諸字門?善現當知!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以無所得而為方便。」由是,大般若經稱四十二字門為文字陀羅尼,大品般若經卷五廣乘品並以之與十力、四無畏、十八不共法等,並稱菩薩摩訶薩之摩訶衍(大乘)。同經卷五「四念處品」並謂,若能親自受持誦讀此諸字門,並為他解說,則可獲增強識念、知慚知愧、堅固心念、智慧開達等二十種功德。另據金剛頂經曼殊師利菩薩五字心陀羅尼品載,文殊菩薩之五字陀羅尼(阿、囉、跛、者、娜)即此四十二字門之前五字,若能受持此五字陀羅尼者,即可入於如來一切法平等之境,速成摩訶般若。此外,天台宗南嶽慧思曾著四十二字門二卷,以大品般若經所說之四十二字門配當菩薩修行之四十二階位。四十二字門至今雖已不傳,然後世之天台家猶論其旨趣。

又大品般若經、舊華嚴經、大方廣佛華嚴經、大智度論等經論所說之四十二字門,其音譯互有出入,茲列表於後:

上表之中,大品指大品般若經卷五,大論指大智度論卷四十八,光讚指光讚般若經卷七,放光指放光般若經卷四,大般指大般若經卷五十三、卷四一五、卷四九○,舊華指舊華嚴經卷五十七,新華指新華嚴經卷七十六,行願指大方廣佛華嚴經卷三十一入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願品,觀門指大方廣佛華嚴經入法界品四十二字觀門,大集指大方等大集經卷十,海意指海意菩薩所問淨印法門經卷十二,守護指守護國界主陀羅尼經卷三。又除上表所列,舊華嚴經尚有頗、娑多二字,大集經尚有迦、至、優、蛇、替、修、毘、時、阿、娑、婆等十一字,守護經尚有瑟姹、波羅、娑他等三字。

又大品般若經卷五載,四十二字門,其一一之字義如下:(一)阿,一切法初不生故。(二)羅,一切法離垢故。(三)波,一切法第一義故。(四)遮,一切法終不可得故,諸法不終不生故。(五)那,諸法離名性相不得不失故。(六)邏,諸法度世間故,亦愛支因緣滅故。(七)陀,諸法善心生故,亦施相故。(八)婆,諸法婆字離故。(九)荼,諸法荼字淨故。(十)沙,諸法六自在王性清淨故。(十一)和,入諸法語言道斷故。(十二)多,入諸法如相不動故。(十三)夜,入諸法如實不生故。(十四)吒,入諸法制伏不可得故。(十五)迦,入諸法作者不可得故。(十六)娑,入諸法時不可得故,諸法時來轉故。(十七)磨,入諸法我所不可得故。(十八)伽,入諸法去者不可得故。(十九)他,入諸法處不可得故。(廿)闍,入諸法生不可得故。(廿一)[其*皮],入諸法字不可得故。(廿二)馱,入諸法性不可得故。(廿三)賒,入諸法定不可得故。(廿四)呿,入諸法虛空不可得故。(廿五)叉,入諸法盡不可得故。(廿六)哆,入諸法有不可得故。(廿七)若,入諸法智不可得故。(廿八)拕,入諸法字不可得故。(廿九)婆,入諸法破壞不可得故。(卅)車,入諸法欲不可得故,如影五陰亦不可得故。(卅一)摩,入諸法摩字不可得故。(卅二)火,入諸法喚不可得故。(卅三)嗟,入諸法嗟字不可得故。(卅四)伽,入諸法厚不可得故。(卅五)他,入諸法處不可得故。(卅六)拏,入諸法不來不去不立不坐不臥故。(卅七)頗,入諸法邊不可得故。(卅八)歌,入諸法聚不可得故。(卅九)醝,入諸法醝字不可得故。(四十)遮,入諸法行不可得故。(四一)咤,入諸法傴不可得故。(四二)荼,入諸法邊竟處故,不終不生故。

(二)凡二卷。南北朝慧思(515~568)著。又作四十二字門義。今已不存。其內容主要解說大品般若經所說之四十二字門,並將四十二字門配於大乘菩薩修行之四十二階位,即十住、十行、十迴向、十地、等覺、妙覺。著者慧思,世稱南嶽大師,係天台宗第二祖,另著有四十二字開義一卷,然亦不存,僅能從各僧傳與諸宗章疏錄卷一等經錄之中,知其名稱、卷數、內容大要而已。〔續高僧傳卷二十、景德傳燈錄卷二十七、東域傳燈目錄卷下、入唐新求聖教目錄〕 p1630


[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悉曇

指梵字字母。音譯又作悉旦、肆曇、悉談、悉檀、七旦、七曇。意譯成就、成就吉祥。悉曇文字於西元第七世紀前已在印度流行,我國因佛教的傳入而自南齊時開始有人研習。相傳日本於奈良朝之前已傳入。我國稱梵字字體及字母為悉曇。日本除用以指梵字字體之外,並廣泛包涵梵語的寫法、讀法及文法等。「悉曇」一詞原指梵字的第一章字母章,意謂祈求成就吉祥,後演變成為字母章的總稱。又被引申為梵字字母。

我國自南齊時始有悉曇字母之學,後通行連聲法等,至唐代,玄奘又傳回純正的梵語學。不久密教經軌的傳譯頗為盛行,悉曇之學因而大興。經軌中的梵字真言除用漢字音譯之外,也以悉曇文字書寫其原形。接著,論述悉曇之形、音、義之著作也逐漸問世。如智廣《悉曇字記》、一行《悉曇字母表》、全真《悉曇次第記》等書即是。習俗相沿,「悉曇」一詞漸被用來代表梵字字體及字母,而以「梵音」、「梵語」等詞表示梵語文法、梵語意義等。二者漸有區別。

悉曇之字類大抵分為摩多(mātṛkā)、體文(vyañjana)二種。其中,「摩多」一詞有「母親」之語義,又稱為「韻」,即指梵字中之母音字,共有十六字。如阿、阿(長音)以至暗、惡。若在子音的「體文」上附加這些母音,便能造成許多音字。「摩多」又有「點畫」之義。在子音上附加摩多時,使用的是摩多的簡體形,由於它的形體類似漢字的點畫,因而得名。在母音十六字中,屬「別摩多」者有哩、哩(長音)、侶、嚧等四字,其餘十二字全屬摩多,或稱十二韻。末後的暗、惡二字是阿字的轉化,故被剔除而將前十四字稱為十四音。又因此二字介於摩多與體文之間,一如田畑境界之畔,故特稱之為界畔字。現代的梵語文法中此二字未被列入母音中。

所謂「體文」,就是子音字,共三十五字(含重字)。由於附加上摩多的點畫(即加母音的符號)而作成各種字的本體,故稱為體文。當中的前二十五字可分為牙、齒、喉、舌、唇五類,故稱「五類聲」;後十字別稱「遍口聲」。所謂「五類聲」,又名五五聲、相隨聲、五句,是因發音部位的不同而立五類之別。其中所謂「牙聲」是指喉音(gutturals),是由喉發出之音。所謂「齒聲」是指齶音(palatals),由舌端和上齶接觸所產生之音。所謂「舌聲」是指齗音(linguals),是舌端和上齶齒根接觸所產生之音。所謂「喉聲」是指齒音(dentals),是由舌端和齒接觸所產生的音。所謂「唇聲」是指唇音(labials),是兩唇間的破裂音。這五類中,各聲的前二者屬清音,次二者屬濁音,最後的ṅa、ña等是各類聲的鼻音。第二、第四有氣音(aspirate,即h音)。「遍口聲」是指發聲的部位不限於喉等一處,而遍滿口中的全部,故稱為遍口聲或滿口聲,又因不能類聚而稱為超聲。

古來論述悉曇時,多立形、音、義三門。所謂「形」,指字母的形體,此有種種不同。所謂「音」,指字母的發音。此有中天、南天二傳,及綴字法時施行的發音轉化(即連聲法)。所謂中天、南天二傳,如智廣《悉曇字記》等所載者即為南天音,而不空《瑜伽金剛頂經釋字母品》等所記者即屬中天音。二音略有差異。南天音是類似現今流傳於錫蘭等地的巴利語音。因此可知南天音和巴利語不無關聯。

所謂「義」,指梵字的義理。即對單一的字母(a、ka等)或合成字(sta等)以解說其意義,此即稱為「字門」。所謂「字門」,有四十二字門、五十字門等說法。密教認為真言字句的解釋有字相、字義二門,謂各字各有淺略及深祕之義。此二門中之「字相」,是指字的形、音、義。而「字義」,則是依該字的實義進一步論述其在密教中所具有的獨特義趣。

關於悉曇字母的數量,有多種不同的說法。如《大唐西域記》卷二主張有四十七字,此說是將《悉曇字記》等十六母音中的末二字(aṃ、aḥ)除去而成十四音,又將三十五子音中的濫(llaṃ)、叉(kṣa)二字除去而成三十三字,二者相加即成四十七字。這是最普遍的說法。

《方廣大莊嚴經》卷四〈示書品〉主張由十二母音、三十四子音合成四十六字。布勒(G. Bühler)在《印度字象學》中,將《莊嚴經》中的差(kṣa)以ḷa替代,並主張此四十六字係由耆那教所傳。《大般涅槃經》卷八主張由十六母音、三十四子音合成五十字。其中母音係由《西域記》所傳的十四音加上《莊嚴經》的唵(aṃ)、阿(aḥ)而成。《瑜伽金剛頂經釋字母品》也主張五十字之說,但卻將《涅槃經》的嗏(ḷa)以乞灑(kṣa)替代。而《悉曇字記》在《釋字母品》的乞灑前加上濫(llaṃ)而主張五十一字,《南海寄歸內法傳》卷四主張四十九字之說,將《悉曇字記》的五十一字除去llaṃ、kṣa二字而成四十九字。

◎附一︰參井榮信編〈梵字悉曇字母表〉

一、摩多(十二字)






◎附二︰呂澂《聲明略》(摘錄)

悉曇(siddhaṁ)譯云成就,印人繕寫字母時恆用為篇首之吉祥標章(maṅgala)。《南海寄歸傳》卷四云︰創學悉談章亦名悉地羅窣睹斯(siddhirastu),乃小學標章之稱,但以成就吉祥(此二字虛用)為目;是已。後人因字母次第先韻後聲,韻前既標悉曇,即視悉曇如韻母之名,寖假而用為字母之總稱。故從來學者常舉悉曇字母(siddhamārtṛka)為言,而於論字母連綴聲音轉變之書亦即名之悉曇章也。

舊傳字母之數,多寡不一。《大論》卷八十一則定字身為四十九。《倫記》卷八十八解,「三藏云,西方自有三釋︰一家音有十四,次第云,(悉談)𧙃、阿、壹、伊、鄔、烏紇、呂紇、閭、呂、𦟐、(此四當魯流盧樓)污、隩、闇、惡(闇惡二音多是助句之辭,後家取之添為十六字)。超聲有八,毗聲有二十五,加彼悉談二字,為四十九。第二家云,悉談二字但是總標,非是字數,別加濫時鮔意;超聲、毗聲、頭數多少如前。第三家云,音有十六,加闇惡(去聲);超聲有八,毗聲有二十五。今準涅槃經文字品三十五名為字體,更有十四字名呼字音;今此文中總牒彼諸字,故云四十九也。」此解《大論》說四十九字母同於《涅槃》。考南本《涅槃》〈文字品〉自短阿至炮,先於十四音列舉其十;次菴、痾列二界畔字(亦曰隨韻及止聲);又次自迦至羅(來家切),列三十四聲;最後魯、流、盧、樓,更列十四音之四;前後合有五十字。羅係疊聲之字濫入,故字母之數實有四十九,而與《倫記》所載西方第三說差相似也。

印度字母大分音(亦云韻,梵云「摩多」,mātā)、聲(亦曰體文,梵云「毗衍闍南」)二類。其間部別繁複,由來頗久。中古文典家波尼儞(Paṇini)之書以種種名目(單純文身)分別字母即已甚詳,其目如次︰


┌ak(單韻.褎等)
┌ac(韻) ┼ec(複韻.煙等)
│ └at(半韻.也等)
al(一切字母)┤ ┌ku(喉聲.迦等)
│ ├cu(齶聲.等等)
└hal (聲)┼tu(舌聲.吒等)
├tu(齒聲.夠等)
└pu(唇聲.跛等)
(捨等四即攝入此五類)


自外又有別聲字為七類(varga)者,以ka類(迦等五)、ca類(者等五)、ṭa類(吒等五)、ta類(多頁等五)、pa類(跛等五)、ya類(也等四)、śa類(沙等三及訶)相次,則尤詳盡。

◎附三︰印順《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第十章第六節(摘錄)

印度人不重書寫,卻重於背誦,一向養成堅強的記憶力。大乘佛經流行,數量越來越多,部帙也越來越大,誦持不失的憶念力,也就越來越重要了。依《般若經》說,陀羅尼不只是誦持文字,也要「心觀了達」,「得經旨趣」。義理通達了,記憶力會更堅固持久。誦習多了,也會貫通義理,所以能辯說無礙。在陀羅尼中,最根本的是四十二字門,成為大乘的重要法門。誦持一切佛法,都依文字語言而施設,所以四十二字義,有了根本的、重要的地位,如《大智度論》卷四十八說(大正25‧408b)︰「諸陀羅尼法,皆從分別字語生,四十二字是一切字根本。因字有語,因語有名,因名有義。菩薩若聞字,因字乃至能了其義。」

四十二字,「初阿(a)後荼(ḍha),中有四十」。「字」是字母(也叫「文」),印度的文字──名句文,是依音聲而施設的。從發音的字母而有語言,所以說「因字有語」。字母與字母的綴合,成為名,名就有了意義。名與名相結合,就成為句了。依《大智度論》,四十二字是拼音的字母。《四分律》卷十一說(大正22‧639a)︰「字義者,二人共誦,不前不後,阿羅波遮那。」「阿羅波遮那」,正是四十二字的前五字。律制比丘與沒有受戒的人,是不許同時發聲誦經的,因而說到同誦的,有「句義非句義,句味非句味,字義非字義。」這就是句、名(味)、文(字)──三類,可見這確是古代字母的一種。現在的印度,沒有四十二字母的拼音文字,然可以決定的,這是古代南印度的一類方言。《大智度論》說︰「若聞荼(da)字,即知諸法無熱相。南天竺荼闍他,秦言不熱。」「若聞他(ṭha)字,即知諸法無住處。南天竺他那,秦言處」;「若聞拏(ṇa)字,即知一切法及眾生,不來不去,不坐不臥,不立不起,眾生空法空故。南天竺拏,秦言不」。對字義的解說,引用南天竺音來解說,可見《般若經》的四十二字門,所有的解說,是與南印度方言有關的。《華嚴經》〈入法界品〉,遍友(Viśvāmitra)童子唱四十二字母,以「四十二般若波羅蜜門為首,入無量無數般若波羅蜜門」。稱四十二字為般若波羅蜜門,顯然受到了「中品般若」字門陀羅尼的影響。咒術出名的達羅毗荼(Dramiḍapaṭṭana,晉譯為「咒藥」),有一位彌伽(Megha)醫師,說「輪字莊嚴光經」,「成就所言不虛法門,分別了知……一切語言」,是一位精通文字、算數、醫、卜、星、相的大士。〈入法界品〉是南方集出的,說到了四十二字,與文字語言法門。《四分律》為法藏部(Dharma-guptāḥ)律,法藏部出於分別說部(Vibhā-jyavādināḥ)。法藏部的早期教區,在今孟買(Bombay)以北的Sopārā,及北面的Koṅk-aṇ地方。法藏部的教區在(西)南方,也傳說這一字母。所以四十二字母,起於南方,而被引用於「中品般若」,是極可能的。

四十二字(母),是一切字的根本。字母是依人類的發音而成立的。最初是喉音──「阿」,再經齶、頰、舌、齒、唇,而有種種語音。可說一切語音,一切字母,是依「阿」為根源的,是從「阿」而分流出來的。喉音的「阿」,還沒有什麼意義;什麼意義也不是,所以被看作否定的──「無」、「不」。般若法門,認為一切但是假名施設,而假名是不能離開文字的。一切文字的本源──「阿」,象徵著什麼也不是,超越文字的絕對──「無生」「無二」、「無相」、「空」。一切文字名句,都不離「阿」,也就不離「無」、「不」。所以般若引用四十二字母,不但可以通曉一切文字,而重要在從一切文字,而通達超越名言的自證。如「荼」是熱的意義,聽到了「荼」,就了悟是「不熱」的。這樣,什麼都趣向於「空」,不離於「如」。所以經上說︰「善學四十二字已,能善說字法;善說字法已,善說無字法。」《般若經》的字門陀羅尼,「若聞、若受、若誦、若讀、若持、若為他說,如是知當得二十功德」。二十功德中,「得強識念」,「樂說無礙」,更能善巧的分別了知一切法門。字門的功德,沒有說到消災障等神咒的效用。雖然由於四十二字是一切文字根本,為後來一切明咒所依據,但《般若經》義,還只是用為通達實相的方便。

◎附四︰〈悉曇四十二字門〉(摘譯自《望月佛教大辭典》)

悉曇四十二字門,指四十二個悉曇字的特殊意義。亦即依般若無相之理趣,所顯示之四十二個梵字之特殊宗教意義。又稱四十二字門或四十二字陀羅尼門。舊譯《華嚴經》卷五十七云(大正9‧766a)︰「善男子,我唱如是入諸解脫根本字時,此四十二般若波羅蜜門為首,入無量無數般若波羅蜜門。」又,《大方廣佛華嚴經四十二字觀門》云(大正19‧709a)︰
「又善男子,如是字門是能悟入法空邊際,除如是字表諸法空更不可得,何以故﹖如是字義不可宣說,不可顯示,不可執取,不可書持,不可觀察,離諸相故。善男子,譬如虛空是一切物所歸趣處,此諸字門亦復如是,諸法空義皆入此門,方得顯了。」

此謂入四十二字門,則能悟入法空邊際。

依《大智度論》卷四十八所述,諸陀羅尼法皆從分別字語而生,四十二字是一切字根本。因字有語,因語有名,因名有義,菩薩若聞字、因字乃至能了其義,是字初為阿、後為荼,中有四十,得是字陀羅尼。可知四十二字門即所謂文字陀羅尼,而非說字母等。又,《大品般若經》卷五〈四念處品〉謂聞此諸字門而自受持讀誦,或為他說,可得二十功德,如得強識念、得慚愧、得堅固心、得經旨趣、得智慧、得樂說無礙、得諸餘陀羅尼門等。此說亦即以四十二字門為所謂陀羅尼,主要能得強記,乃至得樂說無礙之法。

較之五十字門,四十二字門在母音字方面缺長阿以下的十五字,子音方面缺仰(ṅa)、酇(jha)、孃(ña)、賀(ha)等四字,但別加咤(ṣṭa)等十一重字(複合字)。此外,《四分律》卷十一所出的阿(a)、羅(ra)、波(pa)、遮(ca)、那(na)五字,即為四十二字門的前五字。由此可知四十二字的排列自有其淵源。南岳慧思曾撰《四十二字門》二卷,將《大品般若》所說的四十二字門配屬於菩薩四十二位,如《法華經玄義》卷五(上)云(大正33‧735a)︰
「大品明四十二字門語等字等,南岳師云︰此是諸佛密語,何必不表四十二位,諸學人執釋論云無此解,多疑不用。但論本文千卷,什師作九倍略之,何必無此解耶!」

關於四十二字門之字義,依《大品般若經》卷五所說,略如下述︰

(1)阿,一切法初不生故;(2)羅,一切法離垢故;(3)波,一切法第一義故;遮,一切法終不可得故,諸法不終不生故;(5)那,諸法離名性相不得不失故;(6)邏,諸法度世間故,亦愛枝因緣滅故;(7)陀,諸法善心生故,亦施相故;(8)婆,諸法婆字離故;(9)荼,諸法荼字淨故;(10)沙,諸法六自在王性清淨故;(11)和,入諸法語言道斷故;(12)多,入諸法如相不動故;(13)夜,入諸法如實不生故;(14)咤,入諸法折伏不可得故。

(15)迦,入諸法作者不可得故;(16)娑,入諸法時不可得故,諸法時來轉故;(17)磨,入諸法我所不可得故;(18)伽,入諸法去者不可得故;(19)他,入諸法處不可得故;20闍,入諸法生不可得故;(21)𥀡,入諸法𥀡字不可得故;(22)馱,入諸法性不可得故;(23)賒,入諸法定不可得故;(24)呿,入諸法虛空不可得故;(25)叉,入諸法盡不可得故;(26)哆,入諸法有不可得故;(27)若,入諸法智不可得故;(28)拕,入諸法拕字不可得故。

(29)婆,入諸法破壞不可得故;(30)車,入諸法欲不可得故,如影五陰亦不可得故;(31)摩,入諸法摩字不可得故;(32)火,入諸法喚不可得故;(33)嗟,入諸法嗟字不可得故;(34)伽,入諸法厚不可得故;(35)他,入諸法處不可得故;(36)拏,入諸法不來不去不立不坐不臥故;(37)頗,入諸法邊不可得故;(38)歌,入諸法聚不可得故;(39)醝,入諸法醝字不可得故;(40)遮,入諸法行不可得故;(41)咤,入諸法傴不可得故;(42)荼,入諸法邊竟處故不終不生。

◎附五︰〈悉曇五十字門〉(摘譯自《望月佛教大辭典》)

悉曇五十字門,悉曇五十字母的義門。即梵字字母五十字之各字所具有的特殊宗教意義。所謂五十字,包括母音十六字及子音三十四字。此五十字母係印度人於童蒙之初所習學之字音,故設種種方法使令學習、背誦。其一法,係選某一語之首字或中間含某一字母,其後依此語以說明其字母之意義,以便於學習。例如於說明「阿」(a)字時,以有「不生」之義的anutpāda說明之;又於說明「婆」(ba)字時,則以有「力」之義的bala說明。主要是利用聯想法以便於記憶。

又,在佛教經典中,極重視悉曇之字義,尤其是密教,更對各悉曇字賦予深祕的解釋,以為五十字門皆是法爾的「法曼荼羅」,歷三世十方而恆常不變。譬如《大日經疏》卷七云(大正39‧649b)︰
「阿字自有三義,謂不生義、空義、有義。(中略)又如囉字亦有三義︰一者塵義。二者以入阿字門故,即是無塵義。又有波羅密義,以究竟到彼岸故,即是本初不生。當知亦具三點,三點即攝一切法。如阿字囉字者,餘諸字義皆然。」

◎附六︰郭元興〈悉曇字記〉

一卷。收在《大正藏》第五十四冊。唐‧山陰沙門智廣著。據本書前敘說,南印沙門般若菩提攜帶陀羅尼梵夾自南海來朝五台山,與智廣相遇。智廣因為誦陀羅尼,考校發音難得準確,遂從般若受學悉曇的音讀,而寫成此書。據《貞元錄》卷十七,迦畢試國般若三藏曾至南印學持明藏,其後循南方海道於唐‧建中二年(781)至廣州,貞元十年(794)三月巡禮五台山,次年回長安。智廣在五台山所遇般若菩提當即此人。智廣後卒於元和元年(806),故本書之成當在唐‧貞元十年至元和元年(794~806)之間。現存本前後兩段重複,或者是綜合兩個傳本編成的。

本書標題稱悉曇,其內容實即玄奘所傳《字體根裁聲明論》三百頌(見《慈恩傳》卷三),和義淨所說聲明論之首的創學悉曇章。據義淨說悉曇本有四十九字,互相乘傳(拼切)成十八章,合有一萬多字,約有三百餘頌,六歲童子要學習六月才可完畢,相傳是大自在天所說(見《南海寄歸傳》卷四〈西方學法章〉)。本書說南印度祖承摩醯首羅之文,與義淨說同。但又說中印文字兼有龍宮之文與南印少異,犍陀羅國用熹多迦文特別不同。這說明在智廣時代(八世紀),印度的南、北、中三部所用字體各有區別。

本書先述梵文悉曇字母,韻亦稱摩多(母),有六對,計十二韻。另有四個字母本書以其無「生字」(拼成音節)之用,開始略而不述,但後文第十六章,仍以作生字之用。依梵語語音學,這十六韻中a、i、u、ṛi、ḷi五個為短元音;a、ī、ū、ṛi、e、ai、o、au八個為長元音;ḷi字僅為文典上因對ṿi字而製作,語文實際不用;ṁ為隨韻,ḥ為止聲,這兩字母本書合名為界畔字。其次體文有三十五個,計牙聲五個,即k(a),kh(a),g(a),gh(a),ṅ(a);齒聲五個即c(a),ch(a),j(a),jh(a),ñ(a);舌聲五個,即ṭ(a),ṭh(a),ḍ(a),ḍh(a),ṇ(a);喉聲五個,即t(a),th(a),d(a),dh(a),n(a);唇聲五個,即p(a),ph(a),b(a),bh(a),m(a);遍口聲十個,即y(a),r(a),l(a),v(a),ś(a),ṣ(a),s(a),h(a),l(aṃ),kṣ(a)。最後十個遍口聲中,前四個現代名為半元音,次四個名為摩擦音,末後二字表示字母,當體和異體複合之例,原來不是單純字母。

本書次分十八章,述悉曇字母的拼法(日本悉曇學者將各章拼音的頭一兩個字作為各章的名稱,如第一章稱為迦迦引章等)。第一章,以前述體文三十四字(去laṃ字)分別與十二韻相拼,共得四0八字。第二章,將體文三十四字除ya、ra兩字(或并除ṅa字),先與半元音y(a)相拼,再與十二韻相拼,共得三八四字(或三七二字)。第三章,將體文三十四字除ra字(或并除ṅa字),先與半元音r(a)相拼,再與十二韻相拼,共得三九四字(或三八四字)。第四章,將體文三十四字除ra、la二字,(或并除ṅa字),先與半元音l(a)相拼,再與十二韻相拼,共得三八四字(或三七二字)。第五章,將體文三十四字除ra、va二字(或并除ṅa字),先與半元音v(a)相拼,再與十二韻相拼,共得三八四字(或三七二字)。第六章,將體文三十四字除ma、ra二字,先與鼻音(anunāsika,nasals)相拼,再與十二韻相拼,共得三八四字;第七章,將體文三十四字除na、ra二字,先與鼻音n(a)相拼,再與十二韻相拼,共得三八四字。第八章至第十四章,將前七章所拼出之字(除第一章中ra字拼出之十二字,餘共二七一二字,或二六六四字,因以ṇ(a)為頭之字可歸入第十五章)頭上各加一半體r(a)字又得二七一二字或二六六四字,第十五章為將ka-、ca-、ṭa-、ta-、pa-各組的鼻音字(ṅa、ña、ṇa、na、ma)的半體分別安於本組其餘四字的頭上,再與十二韻相拼,如將牙聲中鼻音半體ṅ安於k(a)、kha(a)、g(a)、gh(a)四體文頭上各與十二韻相拼成四十八字,五組共得二四0字;又將鼻音半體ṅ安在九個遍口聲(除laṃ)頭上各和十二韻相拼得一0八字;本章共得三四八字。第十六章,將體文三十四字各與ṛi相拼得三十四字,又可和ṛī相拼,另加隨韻(ṁ)、止聲(ḥ),共可得一三六字。第十七章,將體文三十四字母交互重疊而成sk(a)、skh(a)、dg(a)、dgh(a)、ṅktr(a)、vc(a)、vch(a)、vj(a)、vjh(a)、jñ(a)、ṣṭ(a)、ṣṭh(a)、dḍ(a)、dḍh(a)、ṣṇ(a)、st(a)、sth(a)、vd(a)、vdh(a)、rtsn(a)、sp(a)、sph(a)、db(a)、dbh(a)、rkṣm(a)、rkṣvy(a)、rkṣry(a)、lt(a)、tkv(a)、ṭṡ(a)、ṭṣ(a)、sh(a)、vkṣ(a)三十三字,各別與十二韻相拼,可成三九六字。第十八章,又名孤合章,凡不能歸屬於上十七章的拼法都屬此章,舉例如︰異體重字pta、ṭka、dsva、ṭṣchra等等;當體重字tta、jja、ṭṭa、ṇṇa、nna等等;前合字(聯聲字)m(a)ṅka等;兩重摩多字(重用摩多而分別發音)bhrūṁ、hūṁ等;半體文(半體符號),裝飾字;重要的約有十五類。以上前十七章共可得不同的字六二五六字,第十八章字數甚多,全部大致合於玄奘、義淨所傳三百頌(九千六百字)的字數。

智廣此書說明般若菩提所傳授給他的悉曇文字出自南印,祖承摩醯首羅之文。書中所用的字母書寫體即八九世紀時印度所流行的悉曇字母。般若雖為北印之人,但他的持明咒藏則在南印受學。密宗注重師傳音讀,所以智廣所得自為當時南印之音。現在從《字記》中各字母所注的漢字音讀也可以看出他所傳語音和玄奘、義淨(中印音)、不空、慧琳(北印音)等所傳是有區別。如軟音中的不送氣音g(a)、j(a)、ḍ(a)、d(a)、b(a)與送氣音gh(a)、jh(a)、ḍh(a)、dh(a)、bh(a)他都以同樣的漢字(伽、社、荼、陀、婆)來注音,只不過對於不送氣音註明「輕音」,送氣音註明「重音」。這些都是研究梵語古音的很有用的資料。同時,智廣對於ka-、ca-、ṭa-、ta-、pa-各音組所定的名稱(牙聲、齒聲、舌聲、喉聲、唇聲)雖然除唇聲一名外,其餘四名都於梵無徵,也與現代語音學所分析的發音部位不合,但卻為後代中國聲韻學家創製字母時所採用。

本書自宋以後未見流行,但唐末傳到日本成為真言宗人學習梵字的必讀之書,有關於它的著述很多,較古的有宗叡(809~886)的《悉曇私記》、安然(841~901)的《悉曇藏》、淳祐(890~953)的《悉曇集記》等書。

按,後世所說「悉曇十八章」之建立或悉曇切繼,以及悉曇字母的配列法,完全是根據本書及別行的《悉曇章》。然本書記述十八章之建立分為前後兩段,且中間出現「悉曇字記」的標題,故有人懷疑本書可能是由二本合成的,或由本文與註釋混雜而成的。因此,日本的行智於天保四年(1833)刊行《悉曇字記正文》以訂正錯簡為目的,刪除繁雜的文句。

古來悉曇字音有中天、南天二傳。而本書是承襲南天竺般若菩提的系統,與不空等人所傳的中天之音不同,因此被稱為南天之音。又本書是最早有系統解說字母及十八章的著作,後代論悉曇者多加以引用,也因而註釋極多,幾乎占悉曇書目的大半。

◎附七︰〈悉曇學〉(摘譯自《佛教大事典》)

悉曇學,日本佛教用語。即指有關悉曇字母(摩多、體文)、連音法(切繼)、名詞形容詞(蘇漫多聲)、動詞(底彥多聲)的修習。修習悉曇學時,首先須學字母,其次修連音法,最後才學名詞、形容詞等文法。在名詞方面,須學男女之「性」(liṅga)及一多之「數」(vacana),還有八囀聲(vibhakti,即格變化)、六合釋(ṣaṭsamāsa,即複合語)等。在動詞方面,則須學十羅聲(la-kāra,時態)、二九韻(十八種動詞人稱語尾變化)。不過,日本古代的悉曇學主要是學字母的形音義與連音法。兼學文法的人非常少。

與悉曇學有關的著作,在平安時代以後,有多種問世。平安時代末期心覺所撰的《多羅葉鈔》三卷,是日本最古的梵語字典,也是分類字典的嚆矢。鎌倉、室町時代幾無作品傳世。江戶時代的悉曇學係與其他學問並盛。淨嚴《悉曇三密鈔》七卷及其他著作,為悉曇學研究之先河。慧光亦撰有《枳橘易土集》二十六卷。江戶中期以降,盛行文法的研學,其中編纂《梵學津梁》一百卷的慈雲尊者飲光,不僅集日本悉曇學之大成,更是近代梵語學的先驅。明治時代以來,雖已流行學習近代梵語,但修學古代悉曇學的人仍大有人在。尤其在真言宗之中,除了讀誦陀羅尼及作教義研究之外,仍然維持有研習悉曇的傳統。


全文檢索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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