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熟行
[國語辭典(教育部)]ㄨˇ ㄕㄡˊ ㄏㄤˊ
宋、元時的食品店。賣麵的稱為「湯熟」,賣燒餅的稱為「火熟」,賣鮓的稱為「醃熟」,賣炊餅的稱為「氣熟」,賣餛飩的稱為「油熟」,統稱為「五熟行」。《平妖傳.第二七回》:「卻說那後水巷裡,有一個經紀人,姓任名遷,排行第一,人都叫他大小一哥,乃是五熟行裡人。」
[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房山石經
我國現存規模最大的石刻佛經。存於北京房山縣雲居寺石經山(舊稱白帶山,又稱東峰)。由隋‧靜琬(﹖~639)發起刻造,歷經隋、唐、遼、金、明五個朝代,前後達千餘年始完成。
幽州智泉寺靜琬(又作知苑、智苑、淨琬),於北魏武帝及北周武帝大肆廢佛後,恐大法湮滅,乃決意繼承其師南嶽慧思之遺願,石刻經典,以作為將來復興佛教之依據。隋‧大業年間(605~617),在隋煬帝皇后及其弟蕭瑀協助下,著手刻經。首先開鑿房山岩,營造石室,磨平四壁雕刻經文,或將岩石鑿成方形,磨平表面,於其上鐫刻經文,再放置於石室中,或埋藏在塔底下,若石室已滿,則封鎖入口。據考證,靜琬嘗刻《涅槃經》、《華嚴經》、《維摩經》、《勝鬘經》等經。其後,有導公、儀公、惠暹、玄法等四代弟子繼其業。中晚唐時期,由於當地官吏的支持及佛教徒的施助,先後刻有石經百餘部,經石四千餘塊。唐末會昌廢佛及五代戰亂時,石經的刻造乃暫陷於停頓狀態。
至遼代,繼續刻造,依石經拓片題記來看,僅道宗於清寧二年(1056)至太安九年(1093)三十餘年間,即刻有一六一部六五六卷,經石(除缺佚外)約一0八四塊。金代續有燕京圓福寺僧見嵩、河北保寧寺僧玄英暨弟子史君慶、劉慶餘等人,鐫刻《大教王經》等密教經典。明代朝廷曾整修雲居寺與石經山。萬曆、天啟、崇禎年間,有吳興沙門真程勸募在京為官的居士葛一龍、董其昌等,續刻不少石經,雲居寺的石經刻造至此結束。
石經山上現已發現的藏經洞共有九洞,分上下二層。下層自南而北有第一、第二洞,上層有七洞,以雷音洞為中心,右面是第三、第四洞,左面依次為第六、七、八、九洞。雷音洞為第五洞,開鑿最早,稱為石經堂。另於山下雲居寺西南隅還闢有一地穴,埋藏石經,上面建有壓經塔一座鎮之。
依據近代的發掘與整理結果顯示,房山石經計有大小經版一萬五千餘塊,所刻佛經約一千餘部,三千四百多卷。現已拓片者有三萬餘張。房山石經雖非一部完整的大藏經,但具有與各版大藏經不同之特點。如(1)保存有五十種以上的各版大藏經所不存之經籍。(2)絕大部分石經鏤刻技術精湛,書法秀麗,不僅是有價值的佛教文物,亦是中國書法與雕刻之精品。(3)經文後所附約六千則施刻人題記,有明確紀年者約四分之一,由此等題記,可反映出當時幽州、涿州、范陽等十餘州郡的部份政治、經濟、文化狀況及工商業發展情形。(4)由題記中所提及職稱、官銜、城鎮名稱等,對於各種典章制度的沿革及政治區域規劃、乃至佛教歷史等,皆提供可貴的參考資料。
自1956年開始,大陸中國佛教協會即對雲居寺石經山藏經進行發掘與整理工作,拓印所有的碑刻和經石,前後歷時三年完成。之後並成立房山石經研究小組,專門從事研究與編目整理,達數十年之久。至1993年為止,並出版遼刻部份十七冊。
◎附︰吳夢麟〈房山石經述略〉(摘錄自《房山石經之研究》)
經石保存情況
有關房山經石的保存情況,過去僅知概貌,缺乏周密的統計和整理,致使不少文章和著作中,對經石的數量和內容編目的說法迥異,各持己見,誤差有時竟達數百條以上,根據1956至1958年的勘查、拓印和整理,已得到較準確的數目,總計有一五0六0石,其中完好經石一四六四0石,殘經石四二0石,洞外各種碑銘八十二石,刻佛經種數為一0二五種(殘經殘片除外)。現在這些刻石分別保存在小西天九洞和雲居寺文物保管所內。
藏經九洞位於白帶山山腰中,南北向,大部為封閉式,洞門封錮,裏面疊藏經版,僅雷音洞為開放式,面積也最大。它前面有窗,內有四根八角形石柱支撐洞頂岩石,石柱各面雕有佛像,共一0五六軀,故稱千佛柱,為隋代遺物;洞作不規則的方形,每面十公尺左右,靜琬最初所刻石經一四六塊,就鑲嵌在四面壁上。遼金以後,由於山上藏經洞已逐漸被經版填滿,所以後刻的石經就埋在壓經塔下了。
石經的價值
概而言之,這裏所保存的一千餘部、一萬多石的石經,不僅對研究我國的佛教興衰、佛教經籍有很高價值,並為研究我國古代特別是古代北方地區社會經濟、政治、文化、藝術等,提供了一批重要而豐富的原始資料,也可以說已成為世界一宗寶貴的文化遺產,現就其所包含的經文、經末題記以及有關刻經石刻等幾方面內容,概要地介紹一下石經的作用︰
從經文來說
現今我們所常見的佛教經文有印刷本、手抄本和石刻佛經。自然,要以印刷本最為方便通行。但從資料的準確性上看,卻以石經為最佳。如前所述,房山石經的鐫刻始於隋代,大部分完成於遼金以前,比現存明清時代刊本和木刻《龍藏》至少早幾百年。但由於石刻的特點是一次刻就後可以長期保存,千百年不變,能保持當時原貌,不至有輾轉抄刻之訛,又可以免除後代附會之疑,故最為真實可靠,最有價值。如隋唐時代曾譯大量佛教經文,即因鐫刻於石而保存至今,這對我們研究隋唐佛教典籍,無疑是極其珍貴的。
石刻佛經因其具有上述特點,故對校勘歷代木刻藏經的脫誤有極重要價值。如我們從唐初玄導石刻《勝天王般若波羅蜜經》上發現一篇〈經序〉,為自宋《磧砂藏》以來所從未見於刊載,日本《大正藏》中雖收有此〈經序〉,然經校勘結果,發現有二十六個誤字脫字,從而補足了闕如,使原來許多無法讀懂的文句得到了很好的理解。
尤為可貴的是,從房山石經中發現了像這樣一批已佚了的佛教典籍和有關序文。如發現唐‧行琳《釋教最上乘祕密藏陀羅尼集》,內容豐富,不僅是集密教陀羅尼之大成,而且是研究唐代中印音韻學的寶貴材料,卷首有其自述序文一篇,彌補了《宋高僧傳》之所缺。唐玄宗李隆基《御注金剛般若經》過去一直未曾入藏,而發現於房山石經,補足了佛教史乘的缺略,其自序為我們了解當時封建統治者如何利用佛教以輔助政治,如何調合儒、釋、道三教矛盾實行三教並用,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寶貴資料。遼代名學僧思孝遺文〈大藏教諸佛菩薩名號集序〉的發現,弄清了《大藏教諸佛菩薩名號集》的真正作者及其修訂過程,廓清了歷代的傳誤。金刻三十帙《宋朝新譯經》,則不僅是研究自宋初《開寶藏》印刷以來天息災、法天、施護等所譯密教經典的珍貴材料,而且也是把《宋朝新譯經》與《高麗藏》、《契丹藏》的入藏內容作比較研究的重要材料。
從經末題記來說
房山石經的特點之一是在經文後還刻有大量題記,據不完全統計,在一五一二二條經石中附刻有各種題記的六0五一則,其中有明確紀年者一四六七則。依朝代細分︰唐三五四則、遼九一六則、金一八二則、元一則、明十一則。這批題記的內容極為廣泛,如唐代的幾百條題記,反映了幽州、范陽郡、涿州等城鎮當時的經濟狀況,尤其是各類手工業者的組織情況。像這樣大量集中記載唐代特別是盛唐時期有關行會組織的資料,實為一般文獻所少見,據有明確年代記載的一二六則題記中,可見到有二十三種不同行會,按內容相近者可初步歸納為四大類︰
甲、用具百貨類︰包括生鐵行、炭行、磨行、染行、雜貨行、新貨行等六行,題記二十六則。
乙、生活實用類︰包括米行、肉行、屠行、油行、果子行、椒笋行、五熟行等,題記三十六則。
丙、紡織穿著類︰包括布行、小彩行、絹行、帛行、錦行、幞頭、靴行等七行,題記四十八則。
丁、其它類︰包括「諸行」、巿行、社行等三行,題記十則。
從以上這些題記可以看出,作為軍事重鎮的北京,在唐代時是各種物資吐納口,多民族聚集點,工商業比較發達的地方。這些行會既像是手工業生產者的行會,也像是商業性的行會組織。如果從手工業生產者角度分析,可看出幽州地區手工業生產的發展程度,它既有生產工具的鐵器,也有生活用的食品和紡織品等。其中尤以紡織業生產分工最細,有布、帛、絲、綢等,像絹行又分成大絹、小絹、絲絹等細類,由是可以佐證,唐代的幽州確是一個有名的絲織品生產和貿易中心,與《唐六典》、《唐書》等史書記載是一致的。食品行則又有米、肉、油、菜等之別,真可說應有盡有。透過這些石刻記載,好似當時林立的商店以及繁忙的多種交易情景,就展現在眼前一般。又從題記分析,米行所捐達二十一則、肉行、屠行捐六則、油行捐四則……,可以看出從事生活用類行業的人數是相當多的,他們的經濟實力也比較強,必定對巿場有一定影響。從中大致也能反映出當時人民群眾的生活水平。
從捐刻題記的時間分析,唐‧開元、天寶時期,主要是彩帛、絹綿等紡織品行和米、肉、屠行以及用具行等,其它各行則多在唐後期的貞元時期,前者多為實力雄厚的商人和大手工業者,後者多為普通商人和一般手工業者。從他們贊助刻經的時間先後,又多少可以看出當時佛教傳播發展的大致趨勢。
石經題記中還刻有不少歷代中央和地方文武官吏的職稱和官銜,有些可與史籍相印證,有些則可補史籍之缺。以唐、遼兩代經碑題記中所列刻經人的職稱和官銜看,就大可增補新舊《唐書》和《遼史》官志所載之缺,如唐幽州盧龍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支度、營田觀察、處置押奚契丹、經略盧龍軍等使、特進檢校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並幽州大都督府長史、上柱國、彭城郡王劉濟;幽州盧龍節度使、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張允伸;遼代正義大夫尚書吏部侍郎楊晰;給事中涿州軍州事劉湘;工部侍郎知涿州軍州事吳克荷等。
由於捐刻者要把自己的籍貫和所在地鐫入題記,而且大皆比較詳細,甚至包括州、郡、府、縣、城鎮、鄉、村、街道等,這就為研究歷代地理提供了豐富的資料。依不完全統計,僅唐、遼、金三代就有北京、燕京、上京、東京、西京、中都等六個城巿,幽州、涿州、莫州、德州、冀州等二十二州,范陽、河間、文安、廣陽、陳留、彭城、天水等二十一個郡,薊縣、良鄉、任丘、板城、聞喜、安次、廣平等五十二個縣,禮讓、仁義、先賢、會川等三十三個鄉及若干村、鎮、店、街等,幽州良鄉縣有昌樂鄉、西南鄉、金山鄉、觀音鄉,幽州的薊縣有會川鄉、歸仁鄉、招賢鄉,涿州的范陽縣有禮讓鄉、仁義鄉、先貢鄉等,涿州的州城內有北旅坊、巿內坊、清化坊,燕京內有軍都坊、永平坊、歸厚坊、盧龍坊、畜坊、駿坊、大田坊等,中都有衣錦坊、敬德坊、德麟坊等。我們通過對一些記載的分析,可以了解到當時一些都巿的建制規模和城坊布局。也有一些記載則直接涉及當時當地的風土人情。
我國古代文物主要是勞動人民創造的,但真正留下名字的卻不多,而房山石經則不然,意外地留下了一批刻工的姓名。據從刻經題記的不完全統計就有一七四人,又主要是遼金兩代居多,他們既有世俗百姓,也有僧侶,少者刻一則,多者超過三十則以上。以刻五則以上者歸納計有︰五至十則吳世准、志得等三十四人,十至二十則邵僧寧等五人,二十一至三十則邵師儒、邵師教等七人,三十一則以上者一人。此外,還留下了一批石經書寫者的姓名,約有九十八人,也是極為珍貴的資料,其書寫最多者僧行杰張龍圖,一人竟達七十則。
從有關刻經歷史石刻和雲居寺建築歷史石刻來說
這方面的石刻資料,主要是提供了關於房山石經的鐫造情況和雲居寺的修建情況,實為我們弄清雲居寺石經刻造的歷史沿革所不可缺,故受到人們的珍視。它大約有八十餘件,擇要簡介如下︰
說明鐫刻石經之緣起者有〈靜琬題記〉、〈鐫華嚴經記〉(貞觀八年,634)。
{2}說明各代重要施助者情況的有〈雲居寺石經山頂石浮圖銘并敘〉(開元九年,721)、〈山頂石浮圖後記〉(開元十八年,730)。
{3}說明重要經卷鐫刻和完成情況的有〈涿鹿白帶山雲居寺東峰續鐫成四大部經記〉(清寧四年,1058)、〈金雲居寺鐫藏經總經題字號目錄〉(天眷二年,1140)。
{4}說明石經刊刻歷史和石經堂、塔及雲居寺建築歷史的有〈大唐雲居寺石經堂碑〉(開元□年)、〈涿鹿山石經堂記〉(元和四年,809)、〈重修范陽白帶山雲居寺碑〉(應曆十四年,964)、〈重修雲居寺碑記〉(統和二十三年,1005)、〈大遼涿州涿鹿山雲居寺續祕藏石經塔記〉(天慶八年,1118)、〈入道沙門見嵩續造石經記〉(天會十四年,1136)、〈大都房山小西天雲居禪寺藏經記〉(至元二年,1265)等。
〔參考資料〕 《續鐫成四大部經成就碑記》;志方《續祕藏石經塔記》;《房山石經題記彙編》;《冥報記》卷上智苑條;高振農《中國佛教》;《大藏經研究彙編》下(《現代佛教學術叢刊》{17});塚本善隆《中國近世佛教史の諸問題》。
亦可另行搜索於 大藏經(CBETA) / Google / 異體字字典 / Digital Dictionary of Buddhism / 國語辭典 / 台大獅子吼佛學專站 / 四庫全書 / 國學大師 / 法鼓全集(聖嚴法師) / 廣欽老和尚網路專輯 / 雪公全集(李炳南老居士) / 印順全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