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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佛星

(雜名)佛者弗沙,又為富沙之訛略。鬼宿名。見補沙條。


勃沙

(佛名)Puya,又作弗沙,譯曰增威,佛名也。慧苑音義上曰:「弗沙,正云勃沙,此云增威也。」


十佛

(名數)種種不一。(一)稱讚淨土經十佛:一東方不動如來,二南方日月光如來,三西方無量壽如來,四北方無量光嚴通達覺慧如來,五下方一切妙法正理常放火王勝德光明如來,六上方梵音如來,七東南方最勝廣大雲雷音王如來,八西南方最勝日光名稱功德如來,九西北方無量功德火王光明如來,十東北方無數百千俱胝廣慧如來。此十方經中或舉一佛或舉五佛六佛之名,今取其上首之一佛。(二)十住毘婆沙論易行品十佛:一東方無憂界善德如來,二南方歡喜界栴檀德如來,三西方善世界無量明如來,四北方無動界相德如來,五東南方月明界無憂如來,六西南方眾相界寶施如來,七西北方眾音界華德如來,八東北方安穩界三乘行如來,九上方眾月界廣眾德如來,十下方廣世界海德如來。(三)十吉祥經十佛:一東方莊嚴世界大光曜如來,二東方諦勝諸勝世界慧燈明如來,三東方金剛世界大雄如來,四東方淨尊位世界無垢塵如來,五東方金光明世界上像幢十蓋王如來,六東方大威神世界威神自在王如來,七東方香熏世界極受上願王如來,八東方寶嚴世界內寶如來,九東方海燈明世界大海如來,十力燈明世界十力現如來。(四)華嚴經十佛,華嚴經昇須彌山頂品,帝釋向世尊頌偈說過去十佛,各來此處演妙法,是理實過去一切諸佛體,圓融法爾無二,今於此殿說十住法,故復欲顯無盡,說十佛也:一迦葉如來,二拘那含牟尼佛,三拘留孫佛,四隨業佛,又曰毘舍符。五尸棄佛,六毘波尸佛,七弗沙佛,八提舍佛,九波頭摩佛,十錠光佛。出探玄記五。


孛星

(雜名)孛,音弗,弗沙之略,鬼宿名,見補沙條。


底沙

(佛名)Tiya,佛名。釋迦牟尼佛嘗在此佛所與彌勒共修佛道,七日七夜翹一腳,以一偈讚佛,依其功德於百劫中超越九劫而成佛云。玄應音義二十四曰:「底沙,丁禮反,舊曰弗沙,此曰明也。」同二十二曰:「此亦星名,因星立名,西國多此也。」俱舍光記十八曰:「底沙此云圓滿,是星名,從星為名。」慧琳音義十八曰:「底沙,唐云鬼宿,即其人是此宿直日生。西方以二十八宿記日,但以月所臨宿以為名,舊經云蛭數者是也。」婆沙論一百七十七曰:「如契經說,過去有佛,號曰底沙,或曰補沙。彼佛有二菩薩弟子勤修梵行,一名釋迦牟尼,二名梅怛儷藥(譯言慈氏)。爾時彼佛觀二弟子誰先根熟,即如實知慈氏先熟,能寂後熟。復觀二士所化有情,誰根先熟。又如實知釋迦所化應先根熟,知已即念。我今云何令彼機感相會遇耶?然令一人速熟則易,非令多人。作是念已,便告釋迦:吾欲遊山,汝可隨去。爾時彼佛取尼師檀,隨路先往,既至山上,入吠琉璃龕。敷尼師檀,結跏趺坐,入火界定。經七晝夜,受妙喜樂,威光熾然。釋迦須臾亦往山上,處處尋佛,如犢求母。展轉遇至彼龕室前,欻然見佛,威儀端肅,光明照耀。專誠懇發,喜歎不堪。於行無間,忘下一足。瞻仰尊顏,目不暫捨。經七晝夜,以一伽他讚彼佛曰:天地此界多聞室,逝宮天處十方無。丈夫牛王大沙門,尋地山林無等。如是讚已,便超九劫。於慈氏前,得無上覺。」


底沙佛

(佛名)Tiya,又作弗沙Puya,佛名。原為星。以星為佛名。釋尊百劫之修相中,逢此佛,翹足讚偈,因超九劫。詳見底沙項。


毘婆尸

(佛名)Vipaśyin,又作毘尸,微尸,鞞婆尸,毘婆沙,維衛,過去七佛之第一佛。譯曰勝觀,種種觀,種種見等。又名弗沙,或底沙。釋迦菩薩第三阿僧祇劫滿時,遭此佛初修百大劫種相之福,以為七佛之首。又由讚其佛之精進力,超九劫而成佛,可知此佛出世,在九十一大劫之前也。智度論九曰:「賢劫之前九十一劫初有佛名鞞婆尸,秦言種種見。」慧琳音義十八曰:「毘尸,或云微尸,前劫中佛名也,唐云勝觀。」慧苑音義上曰:「毘婆尸,此云淨觀,或云勝觀,亦云勝見,或曰種種觀也。」梵網經述記下曰:「毘婆尸,亦名毘婆沙,亦名維衛。即是梵音有輕有重故有不同,其義一也。此云勝見,亦云種種見,亦云廣見。」慧沼最勝王經疏曰:「第三祇滿修相好,初逢勝觀,亦云弗沙,翅足讚佛超於九劫。」


百劫

(術語)小乘之菩薩,終三大阿僧祇劫之行而至等覺之位,於此位而猶應種百大劫間至佛果感三十二相之福業也。故菩薩修行之年時曰三祇百大劫。而大乘之菩薩,自初兼修福智之二業,故於三大阿僧祇劫之外,不別要百劫之修福。小乘之說,於百劫之初翹足七日間以一偈讚嘆弗沙佛,由此功德超越九劫(見底沙條)。九十一劫而成佛云,又大乘集四處之超劫為四十劫之超劫。是俱舍論之說也。涅槃經說為雪山童子時,為半偈捨全身,依此功德超十二劫。此初僧祇中之事也。見雪山童子條。又,瑞王經說為摩納仙人時布髮掩泥,供養燃燈佛,依此功德超八劫,是二僧祇中之事也,見燃燈佛條。又,金光明經說為薩埵王子時,捨身投餓虎,依其功德超十一劫。此第三僧祇中之事也。見薩埵童子條(CBETA註:疑為見薩埵王子條)。而大乘於三祇之外,不立百劫,以此九劫攝於第三劫中也。心地觀經一曰:「時佛往昔在凡夫,入於雪山求佛道。攝心勇猛勤精進,為求半偈捨全身。以求正法因緣故,十二劫超生死苦。昔為摩納仙人時,布髮供養燃燈佛。以是精進因緣故,八劫超於生死海。昔為薩埵王子時,捨所愛身投餓虎。自利利他因緣故,十一劫超生死因。七日翹足讚如來,以精進故超九劫。」


補沙

(雜名)Puya,又作富沙、布灑、弗沙、佛星、孛星。星名。二十八宿中之鬼宿也。玄應音義八曰:「沸星,或云佛星,或作孛星,或言弗沙星,皆音字訛也。正音富沙。依諸經云:如來成道出家皆用二月八日鬼宿合時,依日藏分經二月九日,曙夜屬九日故。」寶星陀羅尼經四曰:「富沙(唐言鬼宿)星生者有最上相,手中輪相猶如日輪。」可洪音義五曰:「弗沙,此云鬼宿。」最勝王經七曰:「布灑星日。」蘇悉地經中曰:「若作最上成就,應取上宿曜時。其中下法,類此應知。然諸宿中鬼宿為最,若作猛利成就,還依猛利宿曜時。」護摩法略鈔曰:「當知若值補灑星合日,作一切法皆得速成。」


讚佛超九劫

(雜語)釋迦佛昔與彌勒同修菩薩之行時,見弗沙佛入火定而放光明,釋迦即七日七夜翹一足,以一偈讚佛,因是比彌勒超九劫而成佛。見智度論四,本行略經一。


韋陀

(經名)Veda,又作圍陀,毘陀,皮陀等,新稱吠陀,吠,薜陀,鞞陀等。譯曰明智,明分等。婆羅門所傳經典之名也。明實事,發生智慧故名,大本別為四分。

西域記二曰:「其婆羅門,學四吠陀論。曰毘陀,訛也。一曰壽,謂養生繕性。二曰祠,謂享祭祈禱。三曰平,謂禮儀占卜。兵法軍陣。四曰術,謂異能伎數,禁咒醫方。」

金光明最勝王經慧沼疏五曰:「四明法,即四薜陀論,舊曰韋陀,或毘伽羅論,皆訛謬也。一顏力薜陀,此云壽明,釋命長短事。二耶樹薜陀,此云祀明,釋祀祠之事。三娑摩薜陀,此云平明,平是非事。四阿達薜陀,此云術明,釋伎事。」

法華文句八之三曰:「毘陀論,此云智論。」

玄應音義十九曰:「毘陀,或言韋陀,皆訛也。應言鞞陀,此云分也,亦云知也。」

唯識述記一末曰:「明論者,先云韋陀論,今云吠陀論。吠陀者,明也,明諸實事故。」

演密鈔二曰:「吠陀,此云明,即是外道四明也。」

百論疏上之下曰:「四皮陀者:一荷力皮陀,明解脫法。二治受皮陀,明善道法。三三摩皮陀,明欲塵法,謂一切婚嫁欲樂之事。四阿闥皮陀,明咒術算數等法。本云皮陀,此間語訛,故云韋陀。」

摩登伽經上曰:「昔者有人名為梵天,修習禪道有大知見。造一圍陀,流布教化。其後有仙名曰白淨,出興於世,造四圍陀:一者讚誦,二者祭祀,三者歌詠,四者禳災。次復更有一婆羅門,名曰弗沙,其弟子眾二十有五。於一圍陀廣分別之,即便復為二十五分。次復更有一婆羅門,名曰鸚鵡,變一圍陀為十八分。次復更有一婆羅門,名為善道,其弟子眾二十有一,亦變圍陀為二十一分。次復更有一婆羅門,名曰鳩求,變一圍陀以為二分,二變為四,四變為八,八變為十,如是展轉凡千二百六十有六種。是故當知圍陀經典易可變易。」

案吠陀者,印歐語系中最古之文獻,印度最古之聖典也。集阿利亞民族從中央高原而下至印度五河Pañjab流域占居雪山西麓恒河流域間之讚歌,為婆羅門教根本之聖典,紀元前千年已前之記錄。有三吠陀或四吠陀,利俱吠陀g-veda,撒買吠陀Sāmaveda,亞求羅吠陀Yajurveda是為三吠陀,加阿他羅滑吠陀Atharva-veda而為四吠陀。

利俱吠陀者,乃百論疏之所謂荷力皮陀,集太古之讚美歌者,十卷,一千十七篇,有一萬五百八十頌。

撒買吠陀者,為三磨皮陀,於讚歌附音樂供祭式之實用者,有一千五百四十九頌。此中除七十八頌外悉為利俱吠字讚歌也。

亞求羅吠陀者,相應於冶受皮陀,為集四時祭祀之祭式咒文可用之祭詞者,此吠陀特有之咒文,皆散文也。此吠陀分為黑部Kayajus白部Śuklayajus。黑部者,咒文與解脫不分,有四種:一、Taitiriya-sahitā,二、Maitrāyai-sahitā,三、Kāhaka-sahitā,四、Kapihala-kāha-sahitā也。白部者,咒文與解說不混,一種,即Vājasaneyi-sahitā也。

阿他羅滑吠陀者,為阿闥皮陀,集禳災禁咒,日常祈念修法可用之祭歌者。二十卷,七百六十篇六千頌。


[一切經音義(慧琳音義)]
底沙佛

梵語舊經中作弗沙佛同一也


底沙

丁禮反舊言弗沙此云明也


[新集藏經音義隨函錄]
報沙

亦云布灑亦云富沙亦云弗沙唐言鬼宿


[阿含辭典(莊春江)]
沸星

《翻譯名義集》解說此為「正名富沙,清涼云。亦云勃沙,此云增盛,明達勝義故也。亦底沙、亦云提舍,此翻明。又云說度,說法度人也。什師解弗沙菩薩云,二十八宿中,鬼星名也,生時相應鬼宿,因以為名,或名沸星,或名孛星」。依此所列,則有「清涼、增盛(明達勝義)、明、度(說法度人)、星宿的名稱」等多重意思。


[佛光大辭典]
入定

(一)入於禪定之意,即攝馳散之心,入安定不動之精神狀態。觀無量壽經(大一二‧三四三中):「出定、入定,恒聞妙法。」大智度論卷四(大二五‧八七下):「弗沙佛坐寶窟中,入火定放光明。」

(二)指高僧示寂。如迦葉於雞足山中入定;大唐西域記中亦有清辯論師入定待慈氏佛出世之說。(參閱「」3171) p260


十佛

(一)指華嚴經卷五十七離世間品所說之十種佛身。(參閱「十身」440)

(二)稱讚淨土佛攝受經之十佛。即:(一)東方不動如來,(二)南方日月光如來,(三)西方無量壽如來,(四)北方無量光嚴通達覺慧如來,(五)下方一切妙法正理常放火王勝德光明如來,(六)上方梵音如來,(七)東南方最上廣大雲雷音王如來,(八)西南方最上日光名稱功德如來,(九)西北方無量功德火王光明如來,(十)東北方無數百千俱胝廣慧如來。於此經中,十方各舉一佛或數佛,現所舉係為首之佛名。

(三)十住毘婆沙論卷五易行品之十佛。即:(一)東方無憂世界善德如來,(二)南方歡喜世界栴檀德如來,(三)西方善世界無量明如來,(四)北方不可動世界相德如來,(五)東南方月明世界無憂德如來,(六)西南方眾相世界寶施如來,(七)西北方眾音世界華德如來,(八)東北方安穩世界三乘行如來,(九)下方廣大世界明德如來,(十)上方眾月世界廣眾德如來。

(四)十吉祥經之東方十佛。即:(一)莊嚴世界大光耀如來,(二)諦勝諸勝世界慧燈明如來,(三)金剛世界大雄如來,(四)淨尊住世界無垢塵如來,(五)金光明世界上像幢十蓋王如來,(六)大威神世界威神自在王如來,(七)香熏世界極受上影王如來,(八)寶嚴世界內寶如來,(九)海燈明世界大海如來,(十)十力燈明世界十力現如來。

(五)華嚴經卷十六昇須彌山頂品載,帝釋以如來之神力,偈讚十佛過去於忉利天妙勝殿演說妙法之所有功德。此十佛為:(一)迦葉如來,(二)拘那牟尼佛,(三)迦羅鳩馱佛,(四)毘舍浮佛,(五)尸棄如來,(六)毘婆尸佛,(七)弗沙佛,(八)提舍如來,(九)波頭摩佛,(十)然燈如來。 p433


孔雀王朝

古印度王朝。自西元前三一七年至前一八○年頃,計歷一三七年。西元前三二七年,希臘亞歷山大大帝(Alexandros)遠征印度,其時,摩揭陀國(梵 Magadha)之難陀王朝(梵 Nanda)稱霸北印度恆河平原一帶。旃陀羅笈多王(梵 Chandragupta)趁機而起,平定北印度,建都於摩揭陀國巴連弗城(梵 Pātaliputra),創建孔雀王朝(梵 Maurya),建立印度史上中央集權統一之大帝國。至其孫阿育王時,為該王朝之鼎盛時期,對外,與埃及、希臘諸國建交,對內,則以「法」為治國之政治理想,並於國內建設各種福利事業。阿育王皈依佛教,在其保護獎勵之下,佛教普及全印度,並傳播至叟那世界(中央亞細亞之希臘人殖民地)、楞伽國(錫蘭島)、金地國(緬甸)等地。此時佛教教團分裂為上座部(梵 Theravāda)與大眾部(梵 Mahāsavghika)。阿育王雖厚護佛教,然亦未排斥其他宗教,故耆那教與婆羅門教在其寬容政策下,亦逐漸興盛發展。前者又分裂成白衣派、空衣派;後者則整備教學,完成作為吠陀聖典補助文獻之諸經。阿育王歿後,孔雀王朝亦因而失勢。西元前一八○年頃,將軍弗沙蜜多羅(梵 Pusyamitra)叛上弒君,印度旋又陷於分裂之狀態。 p1377


君徒歎

梵名 Kundapadhaniyaka。乃護法住世四大聲聞之一。又作軍頭婆漢。其名於經論中少見。據舍利弗問經載,阿育王之孫弗沙彌多羅在位時,毀壞諸寺塔,五百羅漢登南山而免於迫害,其時君徒鉢歎出而護持經典,卒使經典得傳於後世。〔增一阿含經卷三弟子品、彌勒下生經、分別功德論〕 p2819


底沙佛

底沙,梵名 Tisya,巴利名 Tissa。釋尊於過去世修百劫相好業時所遇之佛。又作底砂佛、帝沙佛、提沙佛、補砂佛、弗沙佛。據俱舍論卷十八所載,釋尊於過去世三阿僧祇劫修行成滿後,更勇猛精進修行百劫相好業之際,適逢底沙佛坐於寶龕中,入火界定,威光赫奕,特異於常,遂專誠瞻仰,翹足而立,經七日七夜而不倦怠,淨心以妙伽他讚彼佛(大二九‧九五中):「天地此界多聞室,逝宮天處十方無,丈夫牛王大沙門,尋地山林遍無等。」由此,乃超越九劫,而以九十一劫成正覺。〔佛本行集經卷四、大智度論卷四、金光明最勝王經疏卷九、玄應音義卷二十五〕 p3197


法難

佛教遭受為政者或異教徒之諸種迫害橫難,稱為法難。又作謗佛、謗法、破佛、王難、毀法、廢釋、廢佛、滅佛等。如印度於佛陀入滅後二百餘年頃,阿育王初不信佛法且加以破壞,後始懺悔前非,大興佛法。數百年後之東印度金耳國設賞迦王迫害僧人,毀壞佛塔,砍佛陀成道地之菩提樹。西曆前二世紀末,摩揭陀國弗沙蜜多羅王之滅佛。十一世紀至十二世紀,臾那王朝(梵 Sena)之歧視佛教。乃至回教王朝之滅臾那王朝,並將佛教消滅殆盡。十六世紀末年,錫蘭 Rājasīha 一世,使全島無一比丘。十世紀初,西藏朗達磨王(藏 Glav-dar-ma)破壞佛教亦甚激烈。中國佛教史上則有三武一宗法難(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後周世宗),皆重道教而排斥佛教;此外,清末白蓮教之亂,亦使佛教受到致命之打擊。朝鮮則以李朝燕山君之破壞佛教最為顯著。日本明治維新時之廢佛毀釋亦極熾烈。以上法難或起於為政者信奉他教,或起於異教徒之迫害,或由於教團本身內部於宗義上之起衝突,或行政上統制之歧異等。 p3431


讚佛偈

又稱歎佛偈。即讚歎佛之相好功德等之偈頌。以五言、七言二種居多。佛本行集經卷四載,釋尊於過去世曾讚歎弗沙佛,而說四句偈(大三‧六七○上):「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佛者。」又無量壽經卷上亦載,阿彌陀佛過去為法藏比丘時,亦以(大一二‧二六七上)「光顏巍巍,威神無極;如是炎明,無與等者」等偈讚歎世自在王佛。

在諸經中復有各種讚佛偈,如舊華嚴經卷一(大九‧三九七下):「一切佛境界,甚深難思議;諸餘眾生類,莫能測量者;如來善開導,無量諸群生;能令悉願樂,志求無上道。」又佛三身讚、一百五十讚佛頌、佛吉祥德讚、七佛讚唄伽陀、讚阿彌陀佛偈等,則為獨立成篇之偈頌。〔法華經卷四提婆達多品、勝鬘經如來真實義功德章、摩訶摩耶經卷上、樂邦文類卷五、廣弘明集卷十五〕 p6974


讚佛超九劫

讚歎佛德,超九劫早成佛。據大智度論卷四載,釋迦佛與彌勒昔於因地同修菩薩行時,見弗沙佛入火定而放光明,釋迦佛即歡喜信敬,翹一足立,合掌向佛,於七日七夜間,以一偈讚佛(大二五‧八七下):「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佛者。」因而比彌勒早九劫成佛。 p6974


讚佛偈

又稱歎佛偈。即讚歎佛之相好功德等之偈頌。以五言、七言二種居多。佛本行集經卷四載,釋尊於過去世曾讚歎弗沙佛,而說四句偈(大三‧六七○上):「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佛者。」又無量壽經卷上亦載,阿彌陀佛過去為法藏比丘時,亦以(大一二‧二六七上)「光顏巍巍,威神無極;如是炎明,無與等者」等偈讚歎世自在王佛。

在諸經中復有各種讚佛偈,如舊華嚴經卷一(大九‧三九七下):「一切佛境界,甚深難思議;諸餘眾生類,莫能測量者;如來善開導,無量諸群生;能令悉願樂,志求無上道。」又佛三身讚、一百五十讚佛頌、佛吉祥德讚、七佛讚唄伽陀、讚阿彌陀佛偈等,則為獨立成篇之偈頌。〔法華經卷四提婆達多品、勝鬘經如來真實義功德章、摩訶摩耶經卷上、樂邦文類卷五、廣弘明集卷十五〕 p6974


讚佛超九劫

讚歎佛德,超九劫早成佛。據大智度論卷四載,釋迦佛與彌勒昔於因地同修菩薩行時,見弗沙佛入火定而放光明,釋迦佛即歡喜信敬,翹一足立,合掌向佛,於七日七夜間,以一偈讚佛(大二五‧八七下):「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佛者。」因而比彌勒早九劫成佛。 p6974


[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孔雀王朝

印度史上最早實施中央集權的統一國家。西元前326年,印度內亂,馬其頓王亞歷山大率軍入侵北印度。翌年,摩揭陀王國青年旃陀羅笈多(月護),起而號召西北印度人進行民族革命。西元前317年,舉兵逐馬其頓守兵,並進攻摩揭陀國,殺難陀國王,自立為摩揭陀國王(在位時間西元前317~前293),再併吞近鄰諸國,統一中印、西印與北印。越四年,敗敘利亞王塞留克斯(Seleukos)一世,使領域擴張到興都庫什山脈,向南勢力達賓陀林(Vindhya)山脈一帶,建立印度史上最早統治全印的大帝國,即孔雀王朝。都於有「花都」(Kusumapura)之稱的波吒釐子城(今之巴特那巿)。

旃王在位二十四年,政治修明,力護佛教。其子賓頭沙羅王(西元前293~前268)繼其業,征服德干,使帝國領域擴展到邁索爾地方。其後阿育王(西元前268~前232)繼位,承祖父之餘緒,平定東南邊境的羯陵迦國,除印度南端以外的印度及巴基斯坦皆歸其統治,威聲震域外,使孔雀王朝的威勢達到巔峰。

阿育王在位期間,對內,以實行法治為目標,頒布法敕,設「法大官」制。又,禁止無益的殺生,並救濟貧民,恩赦囚犯,建醫院,栽培藥草,建設各種福利事業。對外,並派遣和平使者到鄰近諸國。

在阿育王之前,印度的佛教猶侷促於恆河流域,間及印度河。至阿育王時,因其熱心宣揚佛教,將佛教的正法精神刻在印度各地的石柱或摩崖上,建八萬四千塔分置佛舍利,並藉佛教來宣達國際間的信義和平,遣使至國內外及邊境弘布佛法,使佛教一躍而為世界性之宗教。除普及全印外,並東傳緬甸、暹羅,東南達錫蘭,西北傳敘利亞等地。此時,煩瑣的教理研究亦漸趨發達,研究風氣瀰漫全國各地,教團中遂生異見。佛教乃由原始佛教時代,進入部派佛教時代。此外,耆那教、婆羅門教等其他宗教,在阿育王時期亦得以發展。又,阿育王在各地所立的碑刻、佛塔等物,對研究印度文化極有價值,而且印度的美術史也始於此一時代。

阿育王死後,孔雀王朝開始沒落,其後諸王事蹟亦不詳,最後為弗沙密多羅王所覆滅(西元前180)。

〔參考資料〕 中村元《マウリヤ王朝の年代について》、《ヒンドウ──教史》;塚本啟祥《初期佛教教團史の研究》;松本文三郎《印度の佛教美術》;K. A.Nilakanta Sastri《Age of the Nandas and Mauryas》;R. C. Majumdar 《The Age of Imperial Unity,theHistory and Culture of the Indian People》。


火生三昧

密教不動明王所入的三昧。係以淨菩提心之智火,燒盡眾生之無明與枝末煩惱,除去種種障難,而能降伏諸火龍的三昧。不動明王之尊像必在火焰之中,即表示住於火生三昧,由己身生出火焰。《大日經》卷二(大正18‧15b)︰「薄伽梵,為息一切障故,住於火生三昧,說此大摧障聖者不動主真言。」

另外,《底哩三昧耶不動尊聖者念誦祕密法》卷上有云(大正21‧15b)︰「不動亦自身遍出火焰光,即是本尊自住火生三昧。」且說火有四義,即二種世間火,二種出世間火。此不動智火為出世間火之一。「先能降伏火龍,制諸異道,上至等覺,下至眾生,皆能燒諸煩惱乃至菩提大智習氣,亦燒一切眾生無明煩惱黑闇障故。又,本尊真言句自有火生義,即摩賀盧沙句是。此智火住阿字一切門,重重燒諸菩薩廣大習氣煩惱,令盡無餘,故名火生三昧。」

又,《大智度論》卷四載及弗沙佛入火定;《摩訶僧祇律》卷三十二言及一比丘以神足昇虛空,入火光三昧自闍維。此二種三昧又稱火界定,與火生三昧不同。

〔參考資料〕 《大日經疏》卷十;《大日經義釋》卷七;《乳味鈔》卷七。



(一)佛陀,一佛與多佛
佛是佛陀(Buddha)一辭的略稱,佛陀的意思是「覺悟的人」、「覺者」。古時也寫成浮屠或浮圖。

在與聲聞、緣覺(辟支佛)作區別的時候,則稱佛為阿耨多羅三藐三佛陀(Anuttarasamyak-sambuddha)。阿耨多羅三藐三佛陀就是「無上正等覺者」、「自覺覺他,覺行圓滿」的意思。為什麼如此形容佛呢﹖那是因為佛和聲聞的阿羅漢與辟支佛不一樣,他在自己開悟的同時,也從事於救渡他人,使他人開悟。這種悟行是完全圓滿的,因此用上述諸詞來形容佛。

西洋人提到佛陀(Buddha)的時候,多半是指歷史上的釋尊。這是因為他們按照南傳佛教的習慣。在南傳佛教裏,一般都只將釋尊當成佛寶來崇拜。

實則,在原始佛教時代,已經不只是把釋尊一人當作佛陀了。相傳在過去世中,即已有佛陀出現,也同樣地說法,並化導救渡眾生。相傳在釋尊以前有六佛出現,加上釋尊就是過去七佛。釋尊之後將有彌勒出現,就是所謂的未來佛。這種見解在原始佛教時代就已經產生了。

過去七佛是毗婆尸佛、尸棄佛、毗舍浮佛、拘留孫佛、拘那含牟尼佛、迦葉佛、釋迦牟尼佛。在《長阿含》〈大本經〉(巴利《長部》第十四經)中即已曾記載釋尊所說的七佛思想。

關於未來的彌勒佛(Maitreya,Metteyya),《長阿含》的〈轉輪聖王修行經〉(巴利《長部》第二十六經)、《中阿含》的〈轉輪聖王經〉中都曾提及。釋尊發現法就是世界人生的真理,並且將這真理說給世人聽。這種具有完全人格的人並不只是釋尊一人而已,在過去和未來一直存在著許多。經典裏面之所以說到許多這樣的佛,是為了證明法的真理性和法的永遠性吧!

釋尊以前的過去佛是否實際存在於歷史上,我們並不知道。但是到了部派佛教時代,部派佛教則說在過去七佛之前也有許多佛存在。於是越說越多,過去佛的數目和名稱也因部派的不同而有所差異。例如巴利佛教,在過去七佛之前又另立十八佛,故有二十五佛。或者在十八佛之前又立了三佛,於是就有了二十八佛。這是巴利《小部》〈佛種姓經〉(Bud-dhavaṁsa)所說的。二十五佛分別是︰燃燈、憍陳如、吉祥、善意、離婆多、蘇毗多、最上見、蓮華、那羅陀、蓮華上、善慧、善生、喜見、義見、法見、義成、底沙、弗沙、毗婆尸……釋尊。二十五佛之前的三佛則是︰作愛、作慧、作依等。

梵文《大事》(Mahāvastu)是屬於大眾部的說出世部的佛典。在這本書中,關於過去佛記錄了兩種說法。根據第一種說法,在釋尊過去世尚未成佛的菩薩時代裏,他曾遇見、禮拜、受教的佛共有三十億的釋迦佛、八億燃燈佛、五百蓮華上佛、三億弗沙佛、一萬八千摩羅幢佛、五百蓮華上佛、九萬迦葉佛、一萬五千炎熱佛、二千憍陳如佛、一位普護佛、一千紫幢佛、八萬四千帝幢佛、一萬五千日佛、六千三百展轉佛、六十四正思佛、一位善照佛、一位無敗幢佛等。根據第二說,如將同名的佛刪除,則從帝幢佛到燃燈佛有一一四佛,燃燈佛到迦葉佛有十五佛。

上述梵文《大事》所提到的過去佛與漢譯《佛本行集經》所提到的過去佛類似。根據《佛本行集經》,相當於第一說的有︰三十億釋迦佛、八億燃燈佛、三億弗沙佛、九萬迦葉佛、六萬燈明佛、一萬八千婆羅王佛、一萬能度彼岸佛、一萬五千日佛、二千憍陳如佛、六千龍佛、一千紫幢佛、五百蓮華上佛、六十四螺髻佛、一位正行佛、八萬四千億辟支佛、一位善思佛、一位示悔幢佛;相當於第二說的則有︰帝幢佛到能作光明佛(燃燈佛)一百佛,及從燃燈佛到迦葉佛十五佛。梵文《大事》和《佛本行集經》最後提到的十五佛,兩者在順序上多少有所不同。根據《大事》十五佛是下列各佛︰燃燈、世無比、蓮華上、最上行、德上名稱、釋迦牟尼、見一切利、帝沙、弗沙、毗婆尸、尸棄、毗舍浮、拘留孫、拘那含牟尼、迦葉。最後的六佛屬於過去七佛。這十五佛類似記載在《大悲經》上的十四佛。這十四佛就是以上十五佛中少了見一切利佛的其他十四佛。

根據《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藥事》所載,釋尊在菩薩的修行時代,最初的阿僧祇劫裏,曾供養從釋迦佛到護世佛的七萬五千位佛;在第二個阿僧祇劫從燃燈佛到帝釋幢佛之間,供養了七萬六千位佛;第三個阿僧祇劫從安穩佛到迦葉佛之間,供養了七萬七千位佛。在《大毗婆沙論》和《俱舍論》中也都提到這件事。過了這三劫之後還有最後的百大劫。在百大劫中他又親近供養了從毗婆尸佛到迦葉佛等六佛。

又如《普曜經》、《方廣大莊嚴經》、《佛藏經》等也都提到了種種過去佛。在《三千佛名經》中,提到在「過去星宿劫」、「現在賢劫」、「未來莊嚴劫」的三劫裏,各有千佛出世。所以在這三劫中就列舉了三千個佛名。

從原始佛教進入部派佛教的時候,許多部派都曾主張過去、現在、未來三世有很多佛陀出現說法,在部派之中,大眾部一派認為除了釋迦佛出世的娑婆世界之外,十方(四方、四維、上下)種種的世界都同時有佛陀出現。

佛教主張一個世界只有一佛,是不能有兩佛同時出現的。但如果不是在同一個世界,則可能有許多佛同時出現。上述大眾部的「現在多佛說」即是就十方的多數世界而立論。大乘佛教也是上述大眾部說法的進一步發展,而主張三世十方有無數佛陀出現。

不論那一位佛陀都要經過三阿僧祇、百大劫或四阿僧祇、百大劫的長時間,以菩薩的身份修行聚集種種波羅蜜行,修集善根功德的結果,才能徹悟成佛。

(二)佛身
到大乘佛教時,有關佛陀的探討就成為哲學化的考察。關於佛身,即有二身說、三身說、四身說等三種說法。

此中,二身說是指法身與生身兩種。法身是指佛陀的本質──法,將法具體化就成為理想式的佛身。生身就是父母所生身,這是指生在釋迦國迦毗羅城的釋迦佛。

三身說有很多種,一般的說法是︰(1)法身、報身、應身的三身說。(2)自性身、受用身、變化身的三身說。四身說是將第一種三身說分為應身與化身而成為法身、報身、應身、化身等四身。另外一說是將第二說中之「受用身」一項分為自受用身與他受用身,而成為自性身、自受用身、他受用身、變化身等四身。玆依三身說,略釋如次︰(1)法身(dharma-kāya)︰將佛陀所說的真理加以人格化而形成的真理佛,就是法身。最初在原始佛教與部派佛教主張有「五分法身」,包含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等五種教法。在這種情形下的法身,指「法的集積」。其中的「身」(kāya)就是「集積」的意思,此與「身體」的「身」,意義不同。例如《佛遺教經》中,佛陀說︰「自今已後,我諸弟子,展轉行之。則是如來法身常在而不滅也。」

到了大乘佛教時代,將遍滿宇宙的法(真理)加以人格化,而將做為真理體現者的理想佛身稱為法身。這並不是透過修行而證果的佛陀,而是本來法爾(自然)存在的理佛。可是這個法身也不只是理法而已,而是理智不二的。就在這個意義之下,法身可大別為以下三種︰{1}做為教法的一種純粹的理,{2}這個理成為理想佛身的理佛,{3}理之中包含智,具有任運無作之作用的佛身。

做為信仰對象的法身佛主要是上面的第三種,像真言宗所說的大日(Mahāvairocana,大毗盧遮那)如來,和《法華經》〈如來壽量品〉中所說的常住在靈鷲山的釋迦牟尼佛等,都是這種法身佛。(參見附錄《法華經》〈如來壽量品〉經文)(2)報身(sambhoga-kāya)︰又譯為受用身,又稱為等流身(nisyanda-kāya)。是從法界等流而來的佛身,亦即等同法界而流入的理想佛身之謂。所謂報身是指菩薩經過波羅蜜的修行與誓願的完成,而得到報果後成為完全圓滿的理想的佛陀。又稱為受用身,是指受用善根功德報果的佛身。受用身分為自受用身與他受用身兩種。自受用身是由修行結果而得的佛果,並且自己受用自內證法門之法樂的佛陀。他受用身是給眾生受用這個開悟的報果以及殊勝的法門,而指導教化眾生的佛陀。可是報身的說法對象是初地以上的菩薩,所說的是第一義的甚深教法,地前的菩薩與凡夫都不是報身說法的對象。另外又有一種說法︰即真正的報身只有自受用身;他受用身是屬於應身(化身)。

做為信仰對象的,實際上被尊崇的報身佛有阿彌陀佛(Amitāyus、Amitābha)和藥師佛(Bhaiṣajya-guru),還有,日本奈良東大寺的大佛──盧舍那佛,也可以看作是報身佛。(3)應身(nirmāṇa-kāya)︰又譯為化身,又稱為應化身。就是為了配合教化對象的需要,而變化成種種形象之佛身。這與報身相同,並不是遍歷三世十方、普遍存在的完全圓滿的佛身,而只是在特定的時代與地域,為了救渡特定的人所出現的佛陀。兩千五百年前在印度出現的釋迦佛就是應身,以過去六佛為始的多位佛陀以及未來的彌勒佛都是一種應身。

應身有勝應身、劣應身兩種。勝應身是為初地以上菩薩說法的佛陀;劣應身是為地前菩薩與凡夫、二乘說法的佛陀。在這種情形下,勝應身實際上與報身沒有差別。所以所謂的「應身」應該是指劣應身。

另外,應身同時也可區分為應身與化身兩種。在這裏應身是為了適應對方、化導對方而顯現出一種比較適當的形象來說法的佛陀,也是具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等相好的佛身。相當於在特定時代與地域出現的佛陀。

所謂化身是不具備相好而以種種形象來救渡眾生的佛身。所顯現的形態有時候是凡夫,有時候則是梵天、帝釋、魔王、畜生等形態,在五趣(天、人、餓鬼、畜生、地獄)之中現身說法。觀世音(Avalokiteśvara,觀自在)菩薩顯現三十三身來救渡眾生,這三十三身是︰佛身、辟支佛身、聲聞身、梵王身、帝釋身、自在天身、大自在天身、天大將軍身、毗沙門身、小王身、長者身、居士身、宰官身、婆羅門身、比丘身、比丘尼身、優婆夷身、優婆塞身、長者婦女身、居士婦女身、宰官婦女身、婆羅門婦女身、童男身、童女身、天身、龍身、夜叉身、乾闥婆身、阿修羅身、迦樓羅身、緊那羅身、摩睺羅伽身、執金剛身等等,此中除了最初的佛身之外,其餘三十二身皆為化身。觀世音菩薩又名千手觀音、馬頭觀音、十一面觀音、聖觀音、如意輪觀音、准胝觀音、不空羂索觀音、白衣觀音、葉衣觀音等等,就是這個緣故。總之,觀世音菩薩雖然被稱為菩薩,但實際上應視之為應身佛或化身佛。

另外地藏(Kṣitigarbha)菩薩是顯現成僧形的化身,以聲聞的形態救渡三界六道眾生的菩薩。另外,像不動(Acala)明王、聖天(Vināyaka、Gaṇeśa,歡喜天)、荼枳尼天(Dākinī)等等,屬於明王部與天部的神祇,也可以說全部都是化身。

(三)佛陀所具之性德
關於佛德方面,佛陀具有十力、四無畏、三念住、大悲與十八不共法之性德;在外形方面,具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等偉人的相貌。另外顯示佛德的,還有所謂的如來十號。

所謂「十八不共法」(aṣṭādaśa āvenika-buddha-dharmā),是指聲聞、緣覺、菩薩所不具備,而為佛陀獨特所有的十八種功德。十八不共法有兩個系統。一為小乘佛教所說,另一為大乘佛教所說。

小乘的十八不共法指的是︰佛之十力、四無畏、三念住與大悲。

所謂佛的十力是︰(1)處非處智力(辨別正確之道理與非道理的智力)、(2)業異熟智力(如實的了知善惡業及其報果的智力)、(3)靜慮、解脫、等持、等至智力(體證熟諳四禪、八解脫、三三昧、八等至等各種禪定的智力)、(4)根上下智力(如實了知眾生根器之高下優劣等智力)、(5)種種勝解智力(如實了知眾生種種意欲傾向的智力)、(6)種種界智力(如實了知眾生的世界與性類差異的智力)、(7)遍趣行智力(如實了知依據何種修行就可進入何種境界的智力)、(8)宿住隨念智力(正確的了知眾生過去世命運的智力,這是佛的宿命通)、(9)死生智力(正確了知眾生未來世命運的智力,這是佛的天眼通)、(10)漏盡智力(一切煩惱礙都消除淨盡而開悟成佛的智力,這是佛的漏盡通)。

「四無畏」(catvāri vaiśāradyāṇi)又稱為四無所畏。佛陀對其他任何人都具有絕對的自信,對任何人的問答論難,都絕不害怕、不必臆測。這四種能力謂之四無畏︰(1)一切智無畏(佛自信是一切智者)、(2)漏盡無畏(自信一切煩惱障礙都斷盡)、(3)說障道無畏(佛說煩惱與業障礙諸法時都具足自信)、(4)說盡苦道無畏(佛說這種消除煩惱與苦的戒定慧三學的修道時,具足自信)。

所謂「三念住」(triṇi smṛtyupasthānā-ni )是佛在任何場合,都保持著純粹正確的意識。換句話說,就是在這三種情況下,他都具有正念正知的狀態。(1)第一念住(當眾生信奉佛陀時,佛不生喜心,他安住於這樣的正念正知之中)、(2)第二念住(眾生不信奉佛陀時,佛不生憂心,他安住於這樣的正知正念中)、(3)第三念住(眾生同時信奉佛陀也誹謗佛陀時,佛不生喜心也不生憂心,他安住在這樣的正知正念中)。

所謂「大悲」(mahā-karuṇā),就是佛陀恒常地具有救濟眾生苦難的大慈悲心。

大乘的十八不共法,依據文獻的不同,所列舉的項目與順序也不同,一般的說法是如此︰(1)身無失(身業沒有過失)、(2)語無失(語業沒有過失)、(3)意無失(不失念、沒有意業的過失)、(4)無異想(對一切眾生都持平等心)、(5)無不定心(不會有眾生之散亂不定的心)、(6)無不知捨心(沒有不知眾生與捨置眾生的心),以上六個項目是由戒學而生起,是無住涅槃之因。(7)信無減(對無住涅槃具有純正不壞的淨信心)、(8)欲無減(對無住涅槃的志趣意念不減退)、(9)精進無減(在所有的場合都精進而不退減)、(10)慧無減(利益眾生的智慧不退減)、(11)解脫無減(得到大乘解脫以後不會退減)、(12)解脫知見無減(使眾生得無上涅槃的心志不退減),以上六個項目是由定學而生起,是無住涅槃之緣。(13)身業隨智慧行、(14)語業隨智慧行、(15)意業隨智慧行(以上三者是指一切佛的身語意三業,恒常地有智慧隨伴相應)、(16)過去知見無著無礙、(17)未來知見無著無礙、(18)現在知見無著無礙(以上三者,關於過去、未來、現在的一切法,佛陀都能平等的知悉,破戲論相,其知見無著無礙地自在),以上六項目是由慧學所生,是無住涅槃的當體本身。

另外還有所謂的一四0不共法。這一四0法是︰三十二大人相、八十隨好、四一切種清淨、十力、四無所畏、三念住、三不護、大悲、無忘失法、永害習氣、一切種妙智等。(《大毗婆沙論》卷一七七、《瑜伽師地論》卷四十九等)

所謂「如來十號」分別是︰(1)如來、(2)應供、(3)正遍知、(4)明行足、(5)善逝、(6)世間解、(7)無上士、(8)調御丈夫、(9)天人師、(10)佛、(11)世尊等十一個。在這十一個中除去第一號「如來」,就是如來十號,這是其中一說。另一說則是將最末兩號︰佛與世尊合稱為一項。這樣也是如來十號。第一種說法是原始經典所說的十號。在《阿含經》中說明佛寶的定型句,也是這十號。以下依次解釋上述的十一項名號。

(1)如來(Tathāgata)︰音譯為多陀阿伽佗、怛佗櫱多、怛薩阿竭,義譯是如來,也可譯為如去。所謂如來,是「如實而來的人」或「由真如而來的人」的意思。從真如法界而來,悟到真如,所過的是那種如實的教化生活,是如實去實行的人;也就是完全依循真理而來,依循真理而去,與真理完全冥合無間的人。「如來」一詞和佛陀是同義語。

在佛教以前,外教也用這個詞彙,他們以之指稱「解脫生死輪迴之人」。大體上佛教的意義與之相同。在原始佛教中,「如來」一詞,釋尊都是以複數形來使用,是指解脫輪迴的理想真人,這是第三人稱的用法,並沒有當成第一人稱而以之自稱的例子。

當時的人很珍視「佛陀」這一詞彙,視之為很稀有的稱呼。到後世,「如來」和「佛」二詞的使用,就不再被區別。所以阿彌陀佛也就是阿彌陀如來,藥師佛也就是藥師如來。但有一個例外,就是大日如來在習慣上通常都不稱為「大日佛」。

(2)應供(Arhan,Arahan)︰音譯為阿羅漢,簡稱為羅漢。在大乘佛教方面,認為不論是阿羅漢或羅漢,都是指小乘聲聞之得到悟境的最高聖者,是只求自利的人。但是大乘佛教這種講法並不是阿羅漢的本意。阿羅漢的原意是應供,是指「應該被供養之人」或「有資格接受的人」。這個意思是說阿羅漢是斷盡一切煩惱,具有卓越人格的人。所以這樣的人也具有感化與善導世人的優越德性。

因此,如果供養阿羅漢之衣食住的話,那麼供養者將會得到數十百倍功德的回報。阿羅漢又稱為福田(pūṇya-kṣetra,puñña-khetta),這是指阿羅漢就是一個可以使人們得到幸福收穫的良田。愈是良田就愈能豐收,有時能回收數十倍,甚至數百倍的收穫。如果供養或播種在像阿羅漢這樣的良田上,那麼供養者就會收穫到數十倍甚至數百倍的大功德。所以阿羅漢又稱為無上福田。像這樣的阿羅漢,是可以救渡世人,使他們幸福的。佛當然也是這樣的阿羅漢。

在弟子(聲聞)中得到最高悟境的人就稱為阿羅漢。在這方面,不論是佛或弟子中的阿羅漢都是一樣的。但在大乘佛教來看,阿羅漢是未具教化活動的小乘聖者,這是對阿羅漢本意的一種歪曲。

(3)正遍知(Samyak-sambuddha,Sammā-sambuddha)︰音譯為三藐三佛陀,也寫作正遍知,意譯又作正等覺者。指「完全正確的覺者」。有時也在這詞彙上加「無上」(anuttara,阿耨多羅)來形容。佛的覺悟與聲聞緣覺的覺悟不同,是最圓滿、最正確的。為了和聲聞緣覺有所區別,所以稱為正遍知。他開悟的內容就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或阿耨菩提(無上菩提)。與聲聞菩提、辟支菩提是有區別的。

(4)明行足(Vidyācaraṇa sampanna,Vijjācaraṇa-sampanna)︰是指具足「明」(智慧)與「行」(體驗)的人。佛陀在理論的智慧面及體驗的實踐面都非常卓越而且圓滿,所以稱之為明行足。佛教理論在合理性、倫理性、宗教性等方面是完備的,而且這些理論就是信仰實踐的基礎理論。與實踐無關的空理空論,佛教是不說的。另外,其實踐是以正確的理論為根據,完全沒有迷信邪教的成份。圓滿的理論與實踐二者表裏一體,這些理論與實踐都兼而有之,都能具足的就是佛,所以佛陀又稱為明行足。

(5)善逝(Sugata)︰音譯為修伽陀,意譯為「好去」。就是「如實的去彼岸」,或者是「不再沈淪於生死海之人」的意思。因為他能夠實行善淨聖道,因為他能夠到不死涅槃的善妙處所,因為他能正確的完成波羅蜜到菩提座下成正覺,因為他能在適當的場合只說適當的話,所以稱他為善逝。

(6)世間解(Lokavid,Lokavidū)︰是徹底理解世間世事的人。世間分為有情世間與器世間(或者是行世間、有情世間、空間世間)。在原始經典中所謂的世間有時候是指有情世間(眾生),佛完全瞭解世間一切有情(眾生)的心情、性格與根機,因而能相應地做適當的說法,並且使一切眾生趨向理想,而化導救渡之。也就是說佛完全瞭解世間苦、集、滅、道的循環真理,他也據此來從事他的教化活動。

(7)無上士(Anuttara)︰就是至高無上的人。佛是一切有情中境界最高的人。在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裏,沒有人能夠與佛比肩,所以佛又稱之為無上士。

(8)調御丈夫(Puruṣadamya-sārathi,Puri-sadamma-sārathi)︰就是「能夠調御丈夫的御者」的意思。佛可以訓練那些具足佛性的所有人。佛視對方情況的需要,時柔、時剛,或剛柔併用,不論任何人,佛都可以調御他,導引他信仰與修行證果,所以稱為調御丈夫。

(9)天人師(Śāstā devamanuṣyānām,Satthā devamanussānaṁ)︰佛陀是諸神與眾人的老師,也就是三界大導師。事實上不只是諸神與眾人而已,佛陀是教化救渡三界六道一切眾生之導師。

(10)佛(Buddha)︰就是「覺者」,就是自覺覺他的人。

(11)世尊(Bhagavat)︰音譯為婆伽婆、婆伽梵,古代意譯為「尊祐」,是「具有瑞德(bhaga)的人(vat)」的意思。所謂的「瑞德」是指自在、出世間法、名譽、吉瑞、俱利之欲、俱利之精進等。由於有此瑞德,所以能得到世間的尊敬,而成為世間最尊貴的人。Lokanātha(世主)一詞也譯為世尊,在經典中一般是用婆伽婆(Bhagavat,世尊)這個名稱的。經典最前面常有「如是我聞,一時佛在」的句子,其中的「佛」就是從婆伽婆這個字翻譯過來的。(取材自水野弘元《佛教要語的基礎知識》)

◎附一︰《法華經》〈如來壽量品〉

爾時,佛告諸菩薩及一切大眾︰「諸善男子!汝等當信解如來誠諦之語。」復告大眾︰「汝等當信解如來誠諦之語。」又復告諸大眾︰「汝等當信解如來誠諦之語。」

是時菩薩大眾,彌勒為首,合掌白佛言︰「世尊!唯願說之,我等當信受佛語。」如是三白已,復言︰「唯願說之,我等當信受佛語。」

爾時世尊知諸菩薩三請不止,而告之言︰「汝等諦聽如來祕密神通之力!一切世間天人及阿修羅皆謂︰『今釋迦牟尼佛,出釋氏宮,去伽耶城不遠坐於道場,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然,善男子!我實成佛已來無量無邊百千萬億那由他劫。譬如五百千萬億那由他阿僧祇三千大千世界,假使有人抹為微塵;過於東方五百千萬億那由他阿僧祇國乃下一塵,如是東行,盡是微塵。諸善男子!於意云何﹖是諸世界,可得思惟校計知其數不﹖」

彌勒菩薩等俱白佛言︰「世尊!是諸世界無量無邊,非算數所知,亦非心力所及!一切聲聞、辟支佛,以無漏智,不能思惟知其限數;我等住阿惟越致地,於是事中亦所不達。世尊!如是諸世界,無量無邊!」

爾時佛告大菩薩眾︰「諸善男子!今當分明宣語汝等︰是諸世界若著微塵及不著者盡以為塵,一塵一劫;我成佛已來,復過於此百千萬億那由他阿僧祇劫。自從是來,我常在此娑婆世界說法教化;亦於餘處百千萬億那由他阿僧祇國導利眾生。

諸善男子!於是中間,我說然燈佛等,又復言其入於涅槃,如是皆以方便分別。諸善男子!若有眾生來至我所,我以佛眼觀其信等諸根利鈍,隨所應度;處處自說名字不同,年紀大小,亦復現言當入涅槃。又以種種方便,說微妙法,能令眾生發歡喜心。諸善男子!如來見諸眾生樂於小法德薄垢重者,為是人說︰『我少出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然我實成佛已來久遠若斯,但以方便教化眾生,令入佛道,作如是說。」

◎附二︰印順《佛法概論》第二十章第二節

〔正覺與解脫的特勝〕 佛陀即得阿耨多羅三藐1三菩提──無上正遍覺者。正覺的普遍性、究竟性,超過一般聲聞弟子,所以佛陀是重于正覺的。學佛者也不稱發出離心,而說發菩提心。聲聞是聞佛教聲而解脫,佛卻 「先未聞法,能自覺知,現法身知,得三菩提」(《雜阿含》卷二十六‧六八四經)。佛陀的正覺,是無貪、無瞋、無癡的完滿開展,究竟圓成;而聲聞弟子的正覺,是偏於無貪、無癡的,佛與聲聞的正覺,可說有程度上的差別。但這是說︰佛陀的正覺,是智慧中心的,含攝得無貪、無瞋、無癡,從身心淨化,自他和樂的生活中得究竟自在。如從智慧的無癡說,無漏慧的證法性空,與聲聞沒有差別,畢竟空是沒有什麼彼此差別的。能實現智證空如,即轉凡成聖,轉迷成悟。三乘同性的聖人,不是神,只是以智證空寂而得離欲解脫的自由人。不過,慈悲而偏於消極的不害他,這是聲聞;重於積極的救護他,即是從修菩薩行而成佛。佛在這三乘同一解脫的聖格中,顯出他的偉大。有情,是身心相依,也是自他互成的,所以佛陀的正覺,不但契合緣起的空性,更能透達緣起的幻有。慈悲利他的德行,更能發揮出來,不像聲聞那樣僅是消極的無諍行。人間佛陀的無上正遍覺,應從真俗無礙,悲智相應中去說明與聲聞的差別。

論到解脫,佛與聲聞弟子平等平等。如《中阿含》〈瞿默目犍連經〉說︰「若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解脫,及慧解脫阿羅訶解脫,此二解脫無有差別,亦無勝如。」解脫的平等,約解脫能感生死的煩惱及生死說。如論到煩惱的習氣,即彼此不同,如舍利弗還有瞋習,畢陵伽婆蹉有慢習,這是煩惱積久所成的習性。雖然心地清淨,沒有煩惱,還要在無意間表露於身語意中。聲聞的清淨解脫,還不能改善習以成性的餘習。這雖與生死無關,但這到底是煩惱的餘習,有礙於究竟清淨。古人譬喻說︰聲聞急於自了,斷煩惱不斷習氣。這如犯人的腳鐐,突然打脫,兩腳雖得自由,而行走還不方便。菩薩於三大阿僧祇劫修行,久已漸漸的消除習氣;等到成佛,即煩惱與習氣一切都斷盡了。這如犯人的腳鐐,在沒有打脫時,已設法使他失去效用;等到將腳鐐解去而得自由時,兩腳即毫無不便的感覺。這解脫的同而不同,還是由於聲聞的急於為己,菩薩的重於為人。

〔佛的相對性與絕對性〕 現實人間的佛陀,如釋迦牟尼佛,成立於無貪、無瞋、無癡的均衡擴展,成立於尊重真理、尊重自己、尊重世間,而德行能作到時代的完成。這是說︰在聖者正覺的同一性上,更有真俗無礙性、悲智相應性,達到這步田地即是佛。這在智證空寂的正覺中,沒有彼此差別,是徹底的;三德的平衡開發,是完善的。本著這樣徹底而完善的正覺,適應當時、當地、當機,無不恰到好處,佛陀是究竟圓滿的!大乘法中說︰菩薩初得無生法忍──這雖是慈悲相應的,約智證空性說,與聲聞平等,即可稱為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可說成佛了。究竟圓滿的佛陀,即是如此,不外乎淨化人性,擴展人的德能而達到恰好處。這才是即人成佛的佛陀,實現於人間的佛陀!

在大乘法的展開中,佛陀觀到達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絕對無限的佛陀。在從現實人間的佛陀說,這是多少可以考慮的。佛陀雖因久劫修行,有廣大的世俗智,自發的勝義智,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不在,實難以從現實的佛陀中得到證明。反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不在,佛也決不因此而稱為佛陀。人間世──只要是現實存在的,即是緣起的存在,緣起是有相對的特性的,不能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佛陀觀的發展到如此,因為佛法的普及民間,從信徒歸依佛陀的心情中發展出來。自釋尊入滅,在時空的演變中,信眾意欲──知識、能力、存在的無限欲求,不能滿足於適應當時人間的佛陀,這才想像佛陀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不在,而為任何時代、環境、信眾所不能超越的,推尊為圓滿的、絕對的。這是理想的,是自我本質的客觀化。一般宗教,幻想此為外在的神;而正見的佛弟子,即知這是自心的佛,是自我──意欲本質的客觀化。我們知道,成佛是智證──即三法印的空寂性的,這是沒有彼此而可說絕對的,徹底的,能真俗無礙、悲智相應的。到達這,即是佛陀。知識、能力、存在,緣起的一切,永遠是相對的。這並非人間佛陀的缺陷,這才是契當真理。雖說是相對的,但無論佛陀出現於什麼時代,什麼地方,他的知識、能力、存在,必是適應而到達恰好的。佛陀的絕對性,即在這相對性中完成!

〔參考資料〕 印順《佛在人間》、《成佛之道》;P. Carus著‧程慧餘譯《佛陀的綸音》;CharlesEliot著‧李榮熙譯《巴利系佛教史綱》第二章;增谷文雄《佛陀》;K. Jaspers《Buddha and Nārgārjuna》(有蜂島旭雄之日譯本);H. Oldenberg《Buddha》。


君徒鉢歎

護法住世的四大聲聞之一。又作軍頭婆漠。如《增一阿含經》卷三〈弟子品〉所述(大正2‧557b)︰「我聲聞中第一比丘,堪任受籌不違禁法,所謂軍頭婆漠比丘是。」此外,《舍利弗問經》記載孔雀輸柯王(阿育王)之孫弗沙彌多羅壞諸寺塔時,五百羅漢登南山避禍,唯君徒鉢歎現身護持經律,使經律得以傳諸後世。然此尊者之事蹟除上列二經之外,在其他經論中甚少記載。

〔參考資料〕 《彌勒下生經》;《分別功德論》。


底沙佛

即釋尊在因位三阿僧祇劫修行成滿後,又於百劫修相好業時所遇之佛。底沙,音譯又作底砂、帝沙、提沙或補砂、弗沙。《玄應音義》卷二十四云︰「底沙(中略)舊云弗沙,此云明也。」

《俱舍論》卷十八載,釋尊在因位修百劫相好業時,偶遇底沙佛坐寶龕中入火界定,威光赫奕,特異於常,遂專誠瞻仰,翹足而立,經七晝夜而不倦怠,淨心以妙伽他讚彼佛云(大正29‧95b)︰「天地此界多聞室,逝宮天處十方無,丈夫牛王大沙門,尋地山林遍無等。」如是讚已,便超九劫,而以九十一劫成正覺。又,慧沼之《金光明最勝王經疏》卷六〈授記品〉謂此佛即毗婆尸(勝觀佛),然所據不詳,其文云(大正39‧323b)︰「第三祇滿修相好業,初逢勝觀佛,亦云弗沙,翹足讚嘆超於九劫。」

〔參考資料〕 《佛本行集經》卷四;《大毗婆沙論》卷一七七;《大智度論》卷四;《顯正理論》卷四十四;《俱舍論光記》卷十八;《華嚴五教章》卷二;《五教章通路記》卷四十一。


舍利弗問經

一卷。東晉時人譯,譯者不詳。又名《菩薩問喻》。係與戒律及部派分裂事蹟有關的論著。收在《大正藏》第二十四冊。內容所述,為佛滅以後的僧團、佛法經弗沙蜜多羅王(Puṣyamitra)的毀法而後復興的情況、戒律諸部的分派、正法分散的理由、有關衣鉢飲酒殺生等事之開遮、偏袒兩肩之作法、八部鬼神聞法之因緣、淨食不淨食,及有關父母恩與師恩等問題。此經云(大正24‧900b)︰
「迦葉所結名曰大眾律,外採綜所遺,誑諸始學,別為群黨,互言是非。時有比丘,求王判決。王集二部行黑白籌,宣令眾曰︰若樂舊律,可取黑籌,若樂新律,可取白籌。時取黑者乃有萬數,時取白者只有百數,王以皆為佛說,好樂不同不得共處,學舊者多,從以為名為摩訶僧祇也,學新者少,而是上座,從上座為名為他俾羅也。」

此外又謂(大正24‧900c)︰「摩訶僧祇,其味純正。其餘部中,如被添甘露。」可知此經係大眾部所傳,且是以大眾部觀點來看異部分裂的記錄。


阿育王經

十卷。梁代僧伽婆羅(古代扶南國來中國僧人)譯。是記述印度阿育王崇護佛法的事蹟,以及摩訶迦葉乃至優波毱多等異世五師傳持法藏等因緣始末的史籍。收在《大正藏》第五十冊。它和西晉‧安法欽所譯的《阿育王傳》七卷同本異譯。此經全文總分九品,即貫串以上史蹟分述為九個因緣。但經的原始目錄上漏列了第三卷中的「毗多輸柯因緣」一目,而只列作八品。其內容順序與晉譯本《阿育王傳》大體一致,僅敘述上稍有出入和譯語上有些差異。現只對照兩譯的品目開合作表如下︰


┌──────────────────┬───────────────┐
│晉譯本《阿育王傳》(七卷) │梁譯本《阿育王經》(十卷) │
├──────────────────┴───────────────┤
│(1)本施土緣(卷一)────────(一)生因緣(卷一) │
│(2)阿育王本緣傳(卷一、二)────(2)見優波笈多因緣(卷二) │
│    (3)供養菩提樹因緣(卷三) │
│(3)阿恕伽王弟本緣(卷二)────────毗多輸柯因緣(卷三) │
│(4)駒那羅本緣(卷三)───────(4)鳩那羅因緣(卷四) │
│(5)半菴羅果因緣(卷三)──────(5)半菴摩勒施僧因緣(卷五)│
│(6)優波匊多因緣(卷三、四)────(6)佛記優波笈多因緣(卷六)│
│(7)摩訶迦葉涅槃因緣(卷四)     │
│(8)摩田提因緣(卷四)───────(7)佛弟子五人傳授法藏因緣(│
│(9)商那和修因緣(卷五)    卷七、八) │
│(10)優波毛多因緣(卷五、六、七)─(8)優波笈多弟子因緣(卷九、│
│(11)阿育王現報因緣(卷七)    十)(缺) │
└──────────────────────────────────┘


兩譯的比較︰在佛教歷史記載上,此經至優波毱多得郗迵徵柯而付法入滅即告終卷,晉譯本則尚有其以後的三惡王出世與阿育王現報因緣等事。在世代的序列上,關於阿育王的前代系統,此經則簡單地敘列旃那羅笈多、頻頭莎羅、阿輸柯三世,晉譯本則詳列有從頻婆娑羅到阿恕伽的十二世;對於阿育王的後代,此經敘列鳩那羅、三波地、毗梨訶鉢底、毗梨沙斯那、弗沙跋摩、弗沙蜜多羅六世,晉 1譯本則只列駒那羅、貳摩提(一作貳摩留)、耆呵提、弗舍摩、弗舍蜜多五世等。以上是兩譯的顯著差異,但其根源則似同出一本。由於此經的原本,是梁‧天監二年(503)由扶南國(今柬埔寨)高僧曼陀羅自本國齎來,即為當時南海流傳之本,而晉譯本則係太康二年至光熙元年間(281~306)安息國(伊朗一帶)高僧安法欽所譯,可能是西域流傳之本。在以上不同時間地點輾轉傳誦或抄寫中,就可能產生有種種差異之點,但這對於阿育王時代佛教的研究,是有可互相參考的價值的。

關於此經的梵文原本,如經後附記(大正50‧170a)︰「從阿育王因緣乃至優波笈多入涅槃,外國凡三千一百偈,偈三十二字。」由此可想見此經的篇幅。在譯文中,此經比晉譯本較多保存了原來的偈頌形式,而晉譯本則多改作散文。(高觀如)

◎附︰印順〈佛滅紀年抉擇談〉(摘錄自《妙雲集》下編{9})

阿育王傳的內容
(一)本傳的組織概說 《阿育王傳》,西晉惠帝時(290~306)的安法欽譯,凡五卷(或分七卷),十一品。異譯現存二本︰

(1)劉宋‧元嘉中(435~453)求那跋陀羅(Guṇabhadra)譯,名《無憂王經》。《出三藏記》作一卷,缺本。其實,被誤編於《雜阿含經》中,即二十三、二十五──兩卷;不分品。

(2)梁‧天監中(506~518),僧伽婆羅(Saṅghapāla)譯,名《阿育王經》,凡十卷,八品。此外,有《大阿育王經》,已經佚失。現存梵文《Divyāvadāna》第二十六到二十九章,與此相合。依西藏多氏《印度佛教史》說︰殑世彌陀羅跋陀羅(Kṣemendrabhadra)所編的《付法傳》,關於阿育王部分,依據七種譬喻──「阿育王譬喻」、「阿育王教化譬喻」、「阿育王龍調伏譬喻」、「法塔譬喻」、「法會譬喻」、「黃金獻供譬喻」、「鳩那羅(Kuṇāla)王子譬喻」。關於付法部分,從阿難(Āanda)到善見(Sudarśana),都有譬喻。

比對漢譯的三種譯本,彼此有增減處。《阿育王傳》在印度,是有不同誦本的。宋譯最簡︰阿育王部分,沒有王弟與王子因緣。付法傳承部分,但略說授優波毱多記,與法滅的故事。晉譯與梁譯,大體相同;但梁譯缺法滅的故事,晉譯又獨多「阿育王現報因緣」。(中略)

比對本傳的三譯不同,可論斷為︰晉譯的《阿育王傳》,除〈阿育王現報因緣品〉,其他的內容與結構,都是本傳的原有部分。梁譯沒有法滅故事,然「未來三賊國王」的傳說,見於佛記優波笈多因緣。宋譯沒有諸師相承部分,然佛記優波掘多,即諸師相承的發端,也已存在。沒有王子王弟因緣,然育王不傳位王子,傳位於王孫,與晉譯、梁譯都相合。大概的說︰宋譯以育王護法事業為重心,所以有所節略。

晉譯的〈阿育王現報因緣品〉,是宋、梁二譯所沒有的。這實在是另一種「阿育王譬喻集」,安法欽譯出而附編於本傳的。這不但因為宋、梁二譯沒有,更由於內容與本傳不一致,如龍王譬喻,請賓頭盧譬喻。這雖非本傳固有的內容,然傳說也還是極早的,西元前後已存在了。

(二)本傳對於後代的影響 以阿育王、優波毱多為中心而編纂的本傳,成為大陸佛教公認的史實。阿育王與優波毱多,出於佛滅百餘年,也是眾所共知的傳說。本傳的影響,非常廣大,今舉一切有部的《大毗婆沙論》,大眾末系的《分別功德論》,譬喻者馬鳴(Aśvagh-oṣa)的《大莊嚴經論》,大乘中觀者龍樹(Nāgārjuna)的《大智度論》,以見影響的一斑。

《大毗婆沙論》,編纂於西元二世紀中。所敘因緣與本傳一致的,有補沙友──弗沙蜜多羅毀法緣(卷一二五);商諾迦入滅緣(卷十六);迦葉入滅緣(卷一三五);優波笈多降魔化佛緣(卷一三五);拘睒彌法滅緣(卷一八三)。

《分別功德論》,為大眾部末派的論典。與本論一致的,有善覺比丘誤入地獄緣;王弟修伽跖路七日作王緣(卷二)。

馬鳴的《大莊嚴論》,也是二世紀的作品。引用本傳的,有育王施半庵摩勒果緣(卷五);優婆毱多降魔化佛緣(卷九)。馬鳴引用〈阿育王現報因緣品〉的,有大臣耶賒賣人頭緣(卷三);育王宮女撥幕聽法緣(卷五);比丘口有香氣緣(卷十);夫婦自賣布施緣(卷十五)。

龍樹的《大智度論》,是西元三世紀的作品,也曾引用本論。如王弟韋陀輸七日作王緣(卷二十);阿輸迦宿生施土緣(卷十二、卷三十二);如來遊化北天竺緣(卷九);迦葉入滅緣(卷三)等。現報因緣中的比丘口有香氣緣,也見於《智論》。

本傳為大陸佛教的早期傳說,為聲聞佛教、大乘佛教界的共同採用,極為明顯。

〔參考資料〕 《歷代三寶紀》卷十一;《大唐內典錄》卷四;《古今譯經圖紀》卷四;《開元釋教錄》卷六。


鳩摩羅什

東晉時我國北方的重要譯經師、僧教育家。一譯童壽。龜茲人。他的先代本出婆羅門族,在印度世襲高位。他的父親鳩摩羅炎,棄相位出家,東渡葱嶺,遠投龜茲,被龜茲王迎為國師,後被逼和王妹耆婆結婚,生鳩摩羅什和弗沙提婆兄弟二人。羅什於七歲隨他的母親一同出家。即開始從佛圖舌彌誦習阿毗曇,能通大義。九歲時隨母親渡辛頭河,前往罽賓,師事當地著名大德、罽賓王從弟盤頭達多,從受《雜藏》、《中》、《長》兩部阿含。達多常常稱讚他聰明,罽賓國王聞知,邀他入宮,和外道論師辯難。十二歲時他隨母親回龜茲,中途在沙勒停住一年。他在那裏自習有部的要典《發智論》,以及「六足」諸論,又誦《增一阿含》。沙勒國王聽從當地三藏沙門喜見的建議,為了勛勵國內僧眾,兼以對龜茲王表示友好,特舉行大會,請羅什升座說《轉法輪經》,年輕的羅什從此聲譽益著。

先是罽賓三藏佛陀耶舍來止沙勒,其人學究大小乘,兼通五明諸論和世間方術,善於談論,為沙勒太子達摩弗多所敬重,留在宮內供養。羅什後到,曾從之受學,他受了耶舍的影響,也於說法之暇,誦習《韋陀舍多論》,研究梵文撰述體制,又博覽《四韋陀》和五明諸論,乃至陰陽曆算,莫不窮究。他又在此遇到莎車大乘名僧須利耶蘇摩,從之參學,聽受《阿耨達經》,悟蘊、界、處諸法皆空無相,從此他的學問一變,專務方等,廣求大乘義要,受誦《中》、《百》及《十二門》諸論。隨後,他復隨母北行,經過龜茲北境的溫宿時,又以論議挫敗當地一有名道士,更提高了他的聲譽,龜茲王親自來迎他歸國。

他回到龜茲以後,應王女阿竭耶末帝比丘尼之請,弘宣方等諸經,闡明諸法皆空、假名無實的深義,聽眾都受了感動,附近諸國也一同宗仰。二十歲時他在龜茲王宮受戒,從罽賓律師卑摩羅叉習《十誦律》。不久,他的母親再往印度,臨行特勉勵他到中國弘傳方等深教,他毅然引為己任,表示當忍受諸苦來弘法。他留住龜茲約二十多年,廣習大乘經論。

苻秦‧建元十五年(379),中土僧人僧純、曇充等遊學龜茲歸來,稱述龜茲佛教盛況,說到彼處王新寺有青年沙門鳩摩羅什,才智過人,明大乘學,時高僧釋道安在長安,極力獎勵譯經事業,聽到羅什在西域有這樣高的聲譽,就一再勸苻堅迎他來華。建元十八年,苻堅遣呂孕出兵西域,他囑呂光在攻下龜茲時,從速送羅什入關。二十年,呂休攻陷了龜茲,得了羅什,但因呂光原不奉佛,莫測羅什智量,又見他未達高年,便以常人對待,並強迫他和龜茲王女結了婚,還時常使他乘牛和劣馬來戲弄他。次年,苻堅被殺,呂光割據涼州,自立為涼王;羅什相隨至涼州,遂被留在那裏,後來姚萇繼苻堅稱帝於長安,慕羅什高名,他曾虛心邀請,而呂光父子忌他智計多能,不放他東行。羅什被留凡十七年,隱晦深解,無法弘傳。到了姚興嗣位,於弘始三年(401)出兵西攻涼州,涼主呂隆兵敗投降,羅什才被迎入關,這時他已經五十八歲了。

姚興對羅什十分敬重,待以國師之禮。宗室顯貴如姚旻、姚嵩、姚顯、姚泓等,都信奉佛法,盡力維護,公卿以下莫不歸心。而長安當地名僧群集,法化頗盛。弘始四年,羅什應姚興之請,住逍遙園西明閣,開始譯經。他先譯出《阿彌陀》等經,接著就著手創譯《大智度論》和《百論》。次年,姚興以舊譯諸經文多乖失經旨,勸請重譯《大品般若》,並選宿舊義學沙門慧恭、僧䂮、僧遷、僧睿等五百餘人參加譯場,詳義著文。六年,他校定了《大品》譯文,兼在中寺為罽賓律師弗若多羅度語,譯出《十誦律》的大半,並重治《百論》譯文。以後繼出《佛藏》、《菩薩藏》等經。從弘始八年起,他遷住大寺,續出《法華》、《維摩》、《華手》及《小品般若》等經,《中》、《十二門》等論,最後又應請譯出《成實論》。他在譯經之暇,還常在逍遙園澄玄堂及草堂寺講說眾經。

羅什為人神情開朗,秉性坦率,平時虛己善誘,專以大乘教人,而善於辨析義理,應機領會,獨具神解。當時北天竺禪師佛馱跋陀羅來華,到長安來尋他,每有疑義,必共諮決。他又具有文學天才,嘗為《維摩經》譯文作注,出言成章,不待刪改;所作贈法和慧遠偈文,都辭理婉約,韻味深長。在來華的外國譯師中他是最能精通中土語文的人。他雖屆高年,仍從事傳譯,未嘗停歇。弘始十五年四月,他因微疾,驟卒於長安大寺(關於羅什卒年,舊有各種說法,今參照今人所考,假定在這一年),時年七十。他臨終遺言,所出經論三百餘卷,惟《十誦》一部未及刪訂,自信諸譯所傳非謬,可供後世流通。

羅什雖於苻秦末年入華曾被留住涼州很久,但他在其地長期接觸中土語文,深有領會,為他以後的譯經事業奠定了有利的條件。他前後所出,據《出三藏記集》卷二所載,共三十五部、二九四卷,比較可信,但略有遺漏(約四、五部)。後來《開元錄》著錄七十四部、三八四卷(內缺本二十二部、八十二卷),則由沿襲《歷代三寶紀》之誤,混入許多失譯和偽托經論,須加辨別。

羅什翻譯事業,在當時是空前的。他的成就,不僅在所譯經論的內容上第一次有系統地介紹了根據般若經類而成立的大乘性空緣起之學,而且在翻譯文體上也一變過去樸拙的古風,開始運用達意的譯法,使中土誦習者易於接受理解,而為義學方面開闢了廣闊的園地。羅什對翻譯事業有高度的責任感,特別是傳譯富有文學趣味的大乘佛典如《法華》、《維摩》、《大智度》等經論,使他感到翻譯上兼顧信與達的困難。因此,他的譯籍在力求不失原意之外,更注意保存原本的語趣。他既博覽印度古典,對梵文極有根柢,又因留華日久,對漢文也有相當的素養。同時他對於文學還具有高度的欣賞力和表達力。由於具備了這些條件,故能創造出一種讀起來使人覺得具有外來語與華語調和之美的文體。他的譯文以「曲從方言,極不乖本」(見慧觀〈法華宗要序〉)為原則,再考慮到中土誦習者的要求,在傳譯上或增或削,務求達意。因此,他譯《法華經》時,常為表達言外的含意而有增文;譯《智度論》時,又以秦人好簡,裁而略之;譯《中論》則將其中繁重乖缺處分別加以刪補;譯《百論》則反覆陶練,務存論旨;這都因他並嫻華梵,故能斟酌損益,游刃有餘。他在譯文上有所增削時,極其慎重,如他譯《維摩經》時,常一言三複,精求原意;譯《大品般若》則與諸宿學對校舊譯,詳其義旨,並以釋論校經,必求文合然後付寫,可見他在傳譯上慘淡經營的苦心。因此他所譯經論,特為中土佛徒所樂誦,且對於後來的佛教文學發生了一定的影響,大乘根本教理的移植和弘傳,應歸功於這位大家。


鳩摩羅什


羅什在翻譯上的成就,也和長安先期的譯業基礎,以及當時參加譯場的許多得力助手分不開。長安當苻秦時代,由於高僧釋道安在此獎勵譯事,創立了譯場的規模,已漸成為譯經的重鎮。到了羅什入關,姚秦奉佛更盛於前,譯經事業基本上繼承了道安所創的舊規,而由朝廷全力支持,加以擴充,遂為國立譯場的開端。曾經參加前期譯事的名德如法和、僧䂮、僧睿、曇影、僧導等,此時都參加羅什主持的新譯場,而成為得力的助手。同時還有原在長安的慧精、法領、道標、道恒、僧肇,以及來自廬山的道生、慧睿、慧觀,來自北方的道融、慧嚴、僧業、慧詢、曇無成,來自江左的僧弼、曇幹,和來自其他各處的慧恭、寶度、道恢、道悰、僧遷、道流、道憑、曇晷等名僧,都參加譯場,諮受深義。就中僧肇、僧睿、道生、道融、曇影、道恒、慧觀、慧嚴諸人尤其著名,他們既精教理,兼善文辭,執筆承旨,各展所長,故能相得益彰。此外,西域僧人在翻譯上和羅什合作的,有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律師弗若多羅和卑摩羅叉,相傳羅什譯《十住經》時,以於理未善,遲疑未著筆,既而耶舍至,共相諮決,辭理方定。羅什助譯《十誦律》時,以無本可據,先須誦出律文,故以戒行著稱的弗若多羅為度語,譯至三分之二而多羅卒,譯事只好中止。其後他的戒師卑摩羅叉來華,才共補譯完成。從這些上面,看出羅什對於譯事是如何的謹慎不茍。

從羅什的譯籍上,可以看出他所弘揚的,主要是根據般若經類而建立的龍樹一系的大乘學說。般若各經卷帙浩繁,號稱大部,其中《大品般若》(相當於唐譯《大般若經》的第二分),是比較早出的根本典籍,在中國早就一翻再翻了(即是《放光》、《光讚》)。學者的異解、爭論,也都集中在這上面。但此經的奧蘊,得著龍樹的釋論即《大智度論》闡揚以後,方明白了然。這對當時佛教學界的需要而言,也非由龍樹釋論以通經不可,所以羅什於入長安的次年(402),便極其鄭重地集五百餘人來譯《大智度論》。不久,又兼譯《大品般若》,即以釋論校正經文,又從經本楷定論義。這樣,他所出《大品》,在經文分段以及安立品目上,都顯出一經宗旨,而迥異於舊譯。如他判全經為前後兩分,各於其末置〈囑累品〉,表示雖同說般若,而前分後分內容各有重點(依《智論》解釋,即前分主要說根本道,而後分主要說方便道,以此二道為大乘學的宗要)。又如在經文中依釋論安立〈金剛品〉以表示菩薩發心之精義;又安立〈會宗品〉,以見大乘學即是般若學。他又依釋論在經初安立〈三假(法、名、受)品〉為發凡,於經末標〈如幻品〉(此品說涅槃就假名而言,和色香味等法同為如幻)為歸結,以見全經乃用假名一義作骨幹,以對治小乘視佛說一切法為實在的妄執。如此譯本品目始終條理,一絲不亂,尤可見羅什有得於龍樹般若學的真傳,決非泛泛,而對當時學者糾正了誤解,指示坦途,給義學上以深遠的影響。跟著,羅什在這一成就的基礎上,譯了龍樹所撰宗經論的代表作《中論》。此書發揮般若實相之義,反覆論證以假名成性空及不壞假名而說實相之義。羅什即於七十二家釋論中,特選擇善得論義的青目釋,更配合譯出入中觀論門的《十二門論》和提婆破外執的《百論》而為助揚。他又重譯《維摩》、《法華》兩經,一則詳菩薩解脫法門。一則明一乘佛果的究竟,都是和般若經意互相發明。而從支(謙)、竺(法護)以來即有舊譯,研尋稱盛,亦未得正解,由於他的重翻,也給義學以極大的啟發。此外,他於戒律出《十誦律》及《比丘戒本》,於禪學出《首楞嚴三昧經》及《禪經》等。於小乘論譯出比較接近般若的《成實論》,更於比喻文學譯出馬鳴《大莊嚴論經》;最後,他還譯出馬鳴、龍樹、提婆諸傳,以助學人理解這些大師的生平,提供了有關印度佛教史的重要資料。據《出三藏記集》所載傳文,說羅什歿後,有外國沙門來言,羅什多所諳誦,在中土譯出的還不及十分之一。由此可見羅什的博學,在傳譯上是適應當時需要而經過一番選擇的。

羅什少時,熟習有部經論。傳說他初聽須利耶蘇摩為講《阿耨達經》蘊處界皆空無相時,以他一向執有眼根,未即接受(推測他的毗曇學必近於當時所謂「根見家」的一系)。後知理有所歸,乃棄小向大。他曾說如作大乘毗曇非迦旃延子可比,對有部毗曇的不滿,溢於言表。故他弘揚大乘以後,必對有部毗曇有所破斥。現以他的著述殘缺,不得詳知。只在他答廬山慧遠問大乘深義中,提到說有為法四相是迦旃延弟子意,非佛所說;佛法中無微塵之名,為破外道及佛弟子邪論故說,無決定相,但有假名;三十四心、九無礙道、九解脫道皆非佛說等項,略見其對於毗曇的批判而已。

羅什來華後專力翻譯,著作不多。相傳有《實相論》二卷為他有系統的著述,現已佚。他曾注《維摩》,亦無本,又有答廬山慧遠及王稚遠問的文章多篇,現存後人所集他答慧遠《問大乘中深義十八科》三卷,稱為「大乘大義章」。此外,《廣弘明集》收載他答姚興通三世論書一篇。其他口義散見於關中諸疏。至於答王稚遠問二十四項,現僅存略目,載於《出三藏記集》所輯收的陸澄《法論目錄》中。現就他答慧遠問所涉及的諸點看,如辨法身色、力、命、業相等如化,辨斷煩惱殘習差品,辨大種造色及生法無定相,辨如、法性、真際等義,多根據《大智度論》所說給以解釋,亦可見他著述規模的一斑。

羅什門人號稱三千。蓋當時義學沙門雲集長安,多趨於他的門下。又羅什譯經,常隨即敷講,參加譯場的諸助手便成了聽受義理的弟子。其中最著名的為僧肇、僧睿、道融、曇影等,後世有四傑、八俊、十哲之稱。(游俠)

◎附︰呂澂《中國佛學源流略講》第五講(摘錄)

在羅什來華以前,中國佛學家對於大小乘的區別一般是不很清楚的,特別是對大乘的性質和主要內容,更缺乏知識。羅什來華後,在姚秦時代譯出了許多經論,又介紹了印度當時盛行的龍樹系的大乘學說,才改變了這種情況。從而推動了後來中國佛學的發展。羅什的翻譯和講習都限在關中地區,所以後來在講到他的學說傳承時常稱之為關河所傳。(中略)

羅什於西元401年入長安,到409年病死,時間並不算長,但完成的工作卻不少。這一方面由於姚興對佛學的興趣很濃,受到他的大力贊助;另一方面當時關中集中了不少內地學者,都被組織到他的翻譯工作中來,由數百人擴大到三千人(不一定都直接參譯),著名的人物就有十幾個;因此翻譯工作做得很快,質量也相當好。就譯本的數量講,雖有很多異說,但經《開元錄》刊定,共有七十四部、三八四卷。當時存在的為五十二部、三0二卷(此中有因分卷不同而增加卷數的),這一數字,據我們刊定,還有問題;現存只有三十九部、三一三卷。這與僧祐、慧皎最初的記錄(三十多部)比較接近。從翻譯的質量言,不論技巧和內容的正確程度方面,都是中國翻譯史上前所未有的,可以說開闢了中國譯經史上的一個新紀元。

僧祐在《出三藏記集》的第一卷(此卷是講傳譯緣起的),對羅什的翻譯作了很高的評價,他說︰「逮乎羅什法師,俊神金照,秦僧融肇,慧機水鏡,故能表發揮翰,克明經奧,大乘微言,於斯炳煥。」他把羅什的翻譯稱為新譯,其前的翻譯,統名舊譯,並將新舊譯不同之點,特別是在事數名相方面的,都列舉了出來,寫成《前後出經異記》。但此段文字經後人抄寫中改動過,有許多錯誤,應以僧叡〈大品經序〉為準。例如,「陰入持」是舊譯,玄奘時才譯為「蘊處界」,羅什時只譯為「眾處性」,而《異記》現行本中都弄顛倒了(實際在羅什譯本中也未能完全更正)。僧祐的評價,並非過譽,羅什的翻譯確實是十分慎重的,從他門下對譯本所作的序文中也可以看出一些。(中略)

另外,僧肇在〈百論序〉中,對羅什翻譯所作的分析,也可以看作是對什譯的總評,他說︰「……考校正本,陶練復疏(論文譯過兩遍),務存論旨,使質而不野,簡而必詣,宗致劃爾(清楚),無間然矣。」僧肇所指出什譯的特點,是針對舊譯的得失說的,如支謙偏於「麗」,羅什則正之以「質」;竺法護失之枝節,羅什則糾之以「簡」。這就是取其所長,補其所短了。羅什的翻譯之所以取得這樣成就,還在於他對待翻譯的嚴肅認真。例如,關於一些名相的翻譯,就曾經費過不少斟酌。僧叡在〈大品經序〉中記載︰「胡音失者,正之以天竺,秦言謬者,定之以字義,不可變者,即而書之是以異名斌然,胡音殆半,斯實匠者之公謹,筆受之重慎也。」──西域本音譯不正確的,用天竺語加以訂正;漢譯有錯誤的,另找恰當的語言加以釐定。有許多術語不能用意譯的,則大半採取音譯。這些說法,也是針對舊譯說的,像支謙,就少用音譯而多用意譯,很多地方譯得就不恰當。而羅什則多採用音譯來作糾正,從這些可以看出他對翻譯是相當慎重的。

羅什翻譯質量的優越,還可以從其內容方面來看,他現存的譯籍中,多半屬於大乘的經(二十一種),其中又多半(十三種)是重譯的。當時所以要重譯,是為了適應姚興等人的請求。重譯經中,主要的且可以作為代表的,是大、小品般若。這兩部書,從中國有翻譯開始就陸續地翻譯了,而且還經過幾次的重譯。自支謙首譯以來,歷經二百餘年,兩書成了一般研究者的主要著作。但是人們對於般若的思想,始終不得徹底理解。後來發現這是與譯文不十分正確有關,所以羅什一到關中,姚興就請他重譯《大品般若》。此經重譯過程,僧叡〈大品經序〉裏有所反映。首先對舊譯用原文作了訂正,以後又據《大智度論》再次改訂,由於舊譯不正確引起的疑難之處,都一一得到解決。這一重譯還突出地體現了龍樹對經所作解釋的精神。例如,他對經文品目的整理,並對品目名稱的確定,就是以龍樹釋論精神作依據的。(中略)

《大品》改譯得很成功,又是適應當時需要才改譯的,理應發生較大的實際影響,可是事實並不然。這是由於當時有更多的大乘經典得到流傳,先是有《法華》,繼之有《涅槃》;又由於羅什隨後又譯出《中論》、《百論》等,於是人們對於般若的興趣就不很大了。不過《大品》重譯,對保存這部經典的原始面貌這一點上,還有它的價值。此經到玄奘時,內容與意義都走了樣,玄奘所以立名《善現品》,原因也在這裏。

羅什重譯的《法華》、《維摩》、《思益》和《首楞嚴》,在改訂方面也都各有特色,這從有關的各序文中可以看出。(中略)

除經而外,羅什還譯了一些論著,都和他所傳的學說有關。

首先,最突出的是龍樹一系的大乘學說。其代表作品為龍樹的《大智度論》、《中論》、《十二門論》和提婆的《百論》。這些譯本除在文字上力求正確外,還對其卷帙斟酌選擇,不是原封不動地譯過來的。例如《智論》,原來的份量很大,羅什只將它對《大品》經文初品的解釋全部譯出,其餘就只略譯。因為經文初品主要闡述名相事數,恰是二百多年以來中國佛學家一直搞不清楚的問題。羅什詳譯了這一部分,將所有事數原原本本地加以解釋,這就適用了學者研究的要求,再不用走「格義」、「合本」等彎路了。至於其餘闡明義理部分,簡化一些也無妨,因此刪節得不少︰「三份去一」。又如《中論》的翻譯,也有這種情形。此論是與註釋一起譯出的。當時傳說西方註釋《中論》的有七十家之多,羅什選取了青目一家。(中略)另外,《百論》的翻譯也有改訂,不是全譯的。(中略)

其次,羅什還譯出一些與小乘譬喻師有關的論著,這也是他翻譯上的一個特點。例如馬鳴的《大莊嚴經論》就是譬喻師的重要論著,近代發現了此經的梵文殘本,卷末題鳩摩羅羅陀(童受)所作。到底是馬鳴還是童受作的,法人萊維等對此有過爭論,沒有結果。不管是童受還是馬鳴作的,但此書可以肯定是譬喻師的著作。另外,還譯了童受弟子師子鎧(訶黎跋摩)的《成實論》。又介紹了馬鳴、童受兩家的禪法。特別是馬鳴,被認為與龍樹並駕齊驅的人物,他不但譯了龍樹、提婆的傳記,而且還譯了《馬鳴傳》。(中略)

正由於羅什及其門下把馬鳴和龍樹並列為挽回佛學頹風的人物,後人也就誇大了他們兩家的關係。像偽書《付法藏因緣傳》認為馬鳴傳毗羅,毗羅傳龍樹,馬鳴竟成了龍樹的師祖,這種說法純屬杜撰,卻為後人所深信不疑。事實上,毗羅就是聖勇,原係馬鳴的一個筆名,並非另有其人。這樣傳說下去,甚至《起信論》也偽托為馬鳴的著作了。(中略)

又據《高僧傳》〈鳩摩羅什傳〉記載,羅什先學小乘,後來得到莎車王子傳授《中論》、《百論》才改宗大乘。這兩部論是龍樹、提婆的主要著作,可見他對大乘的理解即從龍樹、提婆之學開始的。他在關中,單就翻譯龍樹、提婆的著作而言,除上述二論外,還譯有解釋般若的《大智度論》和《中論》的提要之作《十二門論》。這四部論,構成了一個完整的體系,各論之間有著內在的聯繫。羅什就是照這樣翻譯,這樣講授,他的門下也都是照這樣記載的。(中略)

總的看來,羅什所傳的龍樹學就是四論之學。(中略)貫徹於四論中的主要思想,乃是實相的學說。所謂實相,相當於後來一般組織大乘學說為境、行、果中的「境」。境是行果之所依,是行果的理論基礎。龍樹宗對境的論述,即是中道實相。實相是佛家的宇宙真理觀。用中道來解釋實相,也就是以二諦相即來解釋實相,從真諦來看是空,從俗諦來看是有。換言之,這種中道實相論是既看到空,也看到非空;同時又不著兩邊,於是便成為非有(空)非非有(非空)。羅什對姚興解釋佛學時,曾明白地說,佛學「以實相命宗」。他自己也寫過《實相論》二卷。所以後人稱羅什之學為「實相宗」。《實相論》已經不存,只從後人的著述中看到所引的一些片斷。此外,羅什對《維摩經》所作的解釋以及答慧遠和王稚遠等人的問難中,都談到了實相問題。依據這些著作,大致可以明白他對實相的看法。

〔參考資料〕 《出三藏記集》卷十四;《梁高僧傳》卷二;《晉書》卷九十五〈藝術傳〉;湯用彤《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藤堂恭俊《中國佛教史》。


彌蘭王

西元前二世紀左右,統治西北印度的大夏國王。又作彌蘭陀王、畢隣陀王、旻鄰陀王。依巴利文《彌蘭王所問經》(Milinda-pañha)〈序說〉(Bāhira-kathā)所述,此王住在舍竭城(Sāgala),賢明聰慧,虔修諸種祭儀,通達《隨聞經》(Suti)、《憶念經》(Sammuti)等十九種學。體力、武勇等為閻浮提中第一,可謂精力、財、慧具足。

此王對生命問題甚為關心,曾四處尋訪能與其辯論並解決疑惑者,但諸多智者之論點均無法使他滿意,甚至富蘭那迦葉等外道六師及大臣所推薦的野惒羅(Āyupāla)長老也被他駁倒。當時,正好有一沙門那先(Nāgasena)率一群比丘至舍竭城,王得知後,乃邀其共論法義。

關於上述彌蘭王之事蹟,漢譯《那先比丘經》卷上的記載也大體相同。據說,此王與那先比丘問答教義之後,嘗建立名為彌蘭的精舍,並捐資予佛教教團。其後他本人也出家為僧,後且證得阿羅漢果。此外,《雜寶藏經》卷九〈難陀王與那伽斯那共論緣〉所說的難陀王,以及《俱舍論》卷三十所載,與龍軍(那先)論命身之異同的畢隣陀王,應該都是指彌蘭王。

經典中的彌蘭王,一般推定是領有喀布爾(Kābul)河及五河地方(Panjab)的Menandros王。此王入侵中印度的年代,根據古錢學的研究,可能是西元前156~153年左右,即熏迦(Śuṅga)王朝弗沙蜜多羅(Puṣyamitra)王統治時代的晚年。另依二世紀初希臘人Plutarchus的記錄,此王逝世後,葬禮隆重而莊嚴,其遺骨被分配於各城巿,以供人憑弔。

彌蘭王所鑄造的貨幣,主要通行於喀布爾及五河地方,此外亦流傳於其東方及南方,而到達閻牟那河南方的Hamīrpur。其貨幣種類極多,圖案則有寶輪圖及「隨法者(Dharmi-kasa)」的字跡,由此亦可推知此王對佛教的關心。

〔參考資料〕 《阿毗達磨俱舍論釋》卷二十二;《彌蘭王所問經》第七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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