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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大辭典(丁福保)]
供養第一

(故事)供養僧伽,以優留頻羅迦葉為第一。增一阿含三曰:「將養聖眾,四事供養,所謂優留毘迦葉比丘是。」


四事

(名數)衣服,飲食,臥具,湯藥也。或房舍,衣服,飲食,湯藥也。法華經安樂行品曰:「衣服臥具飲食醫藥。」無量壽經下曰:「常以四事供養恭敬一切諸佛。」盂蘭盆經疏上曰:「年年僧自恣日,四事供養三尊。」


四梵福

(名數)增一阿含經中說四種梵福:一無塔處作塔,二塔壞則治之,三與聖眾和合,四於如來成道時請轉法輪。俱舍論十八曰:「一為供養如來馱都(舍利),建窣堵波於未曾處。二為供養四方僧伽造寺施園,四事供養。三佛弟子破乖,能令和合。四於一切有情修慈悲喜捨四無量。」

(名數)見梵福條。


屈屈吒阿濫摩

(寺名)Kukkuaārāma,僧寺名。譯言雞園。阿輸迦王所建。釋迦方誌下曰:「屈屈吒阿濫摩寺(言雞園也)。」西域記八曰:「故城東南有屈屈吒阿濫摩(唐言雞園)僧伽藍,無憂王所建焉。無憂王,初信佛法也,式遵崇建,修殖善種。召集千僧凡聖兩眾,四事供養,什物周給。頹毀已久,基址尚在。」


戒日王

(人名)Śīlāditya,中印度,羯若鞠闍國Kanyākubja,曲女城之王,本為吠奢種。名曷利沙伐彈那Harsavardhana,譯言喜增。及兄王為鄰國之王所殺。嗣兄為王,號尸羅阿迭多。唐譯戒日。立六年復兄之讎,臣五印度,有象軍六萬馬軍六萬,垂三十年兵戈不起,政教和平。於五印度城邑建立精舍,設飲食醫藥,施諸窮貧而周給之,於聖之處並立伽藍。又五歲一設無遮大會,竭府庫而施一切,歲一集諸國沙門,三七日中以四事供養,莊嚴法座,而校其優劣褒貶淑慝唐玄奘於此時渡天,王之大會設於曲女城遇其盛事。見西域記五。王,有八大靈塔梵讚之著,一卷,宋法賢譯。


雞園

(地名)Kukkuārāma,梵名屈屈吒阿濫摩之譯。在摩揭陀國波吒釐子城之側,無憂王(即阿育王)建立之處。西城記八曰:「故城東南,有屈屈吒阿濫摩(唐言雞園)僧伽藍,無憂王之所建焉。無憂王初信佛法也,式遵崇建,修殖善種,召集千僧凡聖兩眾,四事供養,什物周給。」或曰雞頭摩寺,雞頭末寺,雞雀寺。雞寺等。


[佛光阿含藏]
衣被、飲食、床榻、湯藥

即四資具,為四種資生之器具物品。四資具均由在家者供養出家人,故稱「四事供養」。

四事供養


迦葉

迦葉(Kassapa)(巴),過去七佛之第六佛。以上三佛和釋迦牟尼佛為現在賢劫之最初四佛。

迦葉(Kassapa)(巴),又作迦葉波、迦攝,譯為飲光,為賢劫千佛之第三佛,過去七佛之第六位。

迦葉(Kassapa)(巴),梵志之姓。

迦葉(Kassapa)(巴),古仙人之一。

此指三迦葉兄弟中之優留毗迦葉(Uruvela-kassapa)(巴),又作優樓頻螺迦葉。優樓頻螺是佛陀伽耶之南,尼連禪河畔之地名,迦葉是其姓氏。又稱為耆年迦葉、上時迦葉,原為事火外道,後受佛度化為佛弟子。增一阿含弟子品第二十一經(佛光一‧七○):「將養聖眾四事供養,所謂優留毗迦葉比丘是。」有關三迦葉兄弟得度之本生因緣,參閱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破僧事卷第八(大二四‧一三七中)。

迦葉(Kassapa)(巴),又作迦葉波、迦攝,譯為飲光,為賢劫千佛之第三佛,過去七佛之第六位,出生於婆羅門種,在尼拘類樹下成最正覺,二會說法。「葉」字之下,宋、元、明三本均有「如來」二字。


差摩

差摩(Khema)(巴)、(Ksema)(梵),瞻視疾病,供給醫藥,四事供養衣被飲食第一比丘。


[佛光大辭典]
十勝行

十種殊勝之行。(一)十地菩薩到達大涅槃所修之十種勝行,即十波羅蜜。(參閱「十波羅蜜」451)

(二)遊戲自在菩薩所修之十種勝行。即:(一)一切法界以無量方便門普現眾生勝行,(二)以無量莊嚴莊嚴一切世界普現眾生勝行,(三)知出生一切眾生界皆悉如化勝行,(四)於如來身出生菩薩身、於菩薩身出生如來身勝行,(五)於虛空界出生世界、於世界出生虛空界勝行,(六)於生死界出生涅槃界、於涅槃界出生生死界勝行,(七)於一眾生音聲出生一切佛法音聲勝行,(八)於無量身門示現一身、於一身門示現分別一切諸身勝行,(九)以一身充遍一切世界勝行,(十)於一念中令一切眾生出生無量無邊法門成等正覺勝行。新華嚴經卷五十六稱之為十種境界。〔舊華嚴經卷三十九、華嚴經探玄記卷十七〕

(三)得生梵輔天之十種行。即:(一)為供養如來之舍利,建率都婆(塔)。(二)為供養四方僧,造寺、施園及以四事供養。(三)令失和之佛弟子和合。(四)於有情普修四無量。(五)為救母命而捨自身命。(六)為救父命而捨自身命。(七)為救如來命而捨自身命。(八)於正法中出家。(九)教他人出家。(十)佛未轉法輪時,能請轉法輪。由此十行得生梵輔天,四十中劫間受快樂,故稱勝行。〔俱舍論卷十八、順正理論卷四十四、阿毘達磨藏顯宗論卷二十四、俱舍論光記卷十八〕 p467


四梵福

指得生梵天之四種福業。即:(一)供養如來馱都(舍利),建窣堵婆於無窣堵婆之處。(二)供養四方僧伽,如造寺、施園、四事供養等。(三)佛弟子論爭破乖時,能令和合。(四)於一切有情普修慈、悲、喜、捨四無量心。此為俱舍論卷十八、大毘婆沙論卷八十二等所舉。

此外,增一阿含經卷二十一中之四種梵福,則指:(一)於無塔處作塔,(二)塔壞則補治之,(三)令聖眾和合,(四)於如來成道時請轉法輪。〔順正理論卷四十四、大明三藏法數卷十七〕(參閱「四事供養」1701、「梵福」4641) p1762


戒日王

梵名 Śīlāditya。音譯尸羅阿迭多。為七世紀頃中印度羯若鞠闍國國王、劇作家、詩人,史稱戒日王第二世,以大力保護佛教、獎勵文學著名。本名 Harsa-vardhana(音譯曷利沙伐彈那,意譯喜增、嘉增),略作 Harsa(音譯哈薩、哈爾沙)。別名 Harsadeva, Śrīharsa。屬吠舍種姓,為光增王(梵 Prabhākara-vardhana,音譯波羅羯羅伐彈那,五八○年頃在位)之次子,繼長兄王增王(梵 Rāja-vardhana,音譯曷邏闍伐彈那,六○五年頃在位)即位。

蓋西元五五○年頃,戒日王第一世(梵 Śīlāditya Pratāpaśīla)在位,其次為光增王、王增王。王增王以德治國,遭東印度金耳國設賞迦王忌恨而誘殺,喜增王遂於六一○年頃即位,稱戒日王第二世。王即位後,於六年間復兄之讎,臣服五印度,擁有象軍六萬、馬軍十萬,垂三十年兵戈不起,文治武功均盛。

王歸依佛教,並致力宣揚弘布,建立數千窣堵波,並於五印度城邑鄉聚建立精廬,儲備飲食醫藥,施諸貧困,廣建伽藍。每年一度集會諸國沙門,於三七日中四事供養。又每五年舉行無遮大會,玄奘大師旅印歸國前,王即於曲女城召集無遮大會,請玄奘大師講論大乘教義,到會者有十八國王、大小乘僧三千餘人及外道、婆羅門等。

王於學術文化之提倡,不遺餘力。其所作著名之三齣戲曲為:拉塔納瓦利(梵 Rat-nāvalī,意譯寶珠胸飾)、清容婦人(梵 Priyadarśikā)、納加難陀(梵 Nāgānanda,意譯龍喜記、龍王之喜)。其中,納加難陀為謳歌佛教慈悲、犧牲精神之五幕戀愛劇,係梵語佛教戲曲中傑出之作。又作八大靈塔梵讚(原名被推定為 Astamahāśrīcaityastotra),為佛教讚歌,原作今已散逸,僅存有宋代法賢之音譯一卷及漢譯八大靈塔名號經一卷。此外,描述其生平之著作則有巴納(Bāna,七世紀頃)所撰之傳記小說哈薩王行傳(Harsa-Carita)、玄奘所撰之大唐西域記,以及其他印章、碑銘類。

其卒年不詳。據唐書西域列傳卷一四六上記載,太宗貞觀二十二年(648),唐使王玄策經吐蕃赴中印度,其時戒日王已歿,大臣伏帝阿羅那順(梵 Arjuna)自立為王。可推知其歿於西元六四七年頃。又印度史上稱戒日王者,凡有數人,而以此王及摩臘婆國戒日王最為著名。據大唐西域記卷十一載,西元六百年頃,摩臘婆國戒日王崇敬三寶,曾於宮側建立精舍,作佛世尊之像,開無遮大會,招集四方僧徒。〔大唐西域記卷五、南海寄歸內法傳卷四、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四、卷五、印度佛教史(多羅那他)〕 p2904


供具

又作供物。指供養佛菩薩或佛、法、僧三寶之物。即香花、飲食等諸物之總稱。亦有特稱盛裝供物之器具為供具或供器者。「供」與「具」均為「獻供」之義。上供供具,稱為供養。若供奉衣服、飲食、臥具、湯藥等,稱為四事供養。若供以花、香、瓔珞、末香、塗香、燒香、繒蓋、幢幡、衣服、伎樂等,稱為十種供養。

供物一般多用以供養佛、菩薩、僧、死者等。又安置供物之大桌,稱供臺。於佛前供米飯,稱佛供、佛飯、佛餉等,此亦為最簡略之供養。供於佛前之人造花,稱常華(或常花)。盂蘭盆供中,供以核果(棗杏、桃李類)、膚果(瓜梨類)、殼果(胡桃、石榴類)、糩果(松柏子、蘇荏類)和角果(菱豆、大小豆類)等五種果物,一般稱五菓(五果)。

佛世時,外護者常供養佛陀及諸弟子衣服、飲食、臥具、湯藥等日常必需之物,並供養林苑、精舍等。佛陀滅度後,佛、法、僧三寶同受尊重、供養,佛教徒更造立佛像,供養飲食、伎樂及諸種莊嚴飾物,猶如佛陀在世,其後漸形成特定之供養儀式。故廣義而言,佛堂內所陳設之莊嚴器具、所行之法會,乃至諷誦、讚唄等,皆可視為供物。

於我國,有關供物之記載,如洛陽伽藍記卷五所載,北魏神龜年間(518~519),胡太后遣沙門惠生(慧生)、宋雲等,西行天竺求法、取經,並託惠生等人攜帶五色百尺幡千面、錦香袋五百只,王公卿士則託帶彩幡千面,以便西行途中供養各地之道場。又據佛祖統紀卷四十三載,北宋太平興國年間(976~983)沙門法遇募得龍寶蓋、金襴袈裟等,至中天竺後,以之供養佛陀成道之金剛座。

然自古至今,花、香、燈火等仍為最通常之供物。又據大智度論卷九十三所載有關飲食之供養,謂以百味之飲食供養諸佛、眾僧,除米飯外,尚有餅、果、藥草等。法會中並將餅、果分予信徒,信徒食之乃結佛緣。此外,各宗派日常供於佛前之物雖不盡相同,然多以米飯為主,配以淨水或茶,此因米食乃亞洲地區之主食。

密教之供養則有閼伽(淨水)、塗香、花、燒香、飲食、燈明等六種,一般係隨佛部、蓮華部、金剛部等所供奉之本尊,及修法目的,如息災、增益、降伏等,乃至修法所期望達到上、中、下三種成就之不同,其供物即隨之而異。

(一)閼伽,三部皆持淨水,僅此一項三部皆同。(二)塗香,供佛部之本尊以諸草、根汁之香及花等三物合製而成者;蓮華部本尊,用諸香樹之皮、白栴檀香、煎香及香等物和合者;金剛部之本尊則供以香草之根、花、果葉等和合者。其中,根果之香氣重,故通用於三部之本尊。又修息災法用白色塗香,增益法用黃色塗香,降伏法用紫色塗香。(三)花,佛部供養闍底蘇末那花,蓮華部供養紅蓮花,金剛部供養青蓮花。息災法用味甘之白色花,增益法用味淡之黃色花,降伏法用味辛之紫色花。(四)燒香,佛部用沈水香,蓮華部用白檀香,金剛部則用鬱金香。息災法用擣丸香,增益法用作丸香,降伏法用塵末香。(五)飲食,凡諸餅、果食、羹臛等皆是,然以山中所生者供養佛部,水中所生者供養蓮華部,苦辛淡味者則供養金剛部。息災法用甘甜味之果,增益法用甘酢味之果,降伏法用辛淡味之果。又佛部供米粉等食,可圓滿息災法之上成就;蓮華部供麥麵等食,可圓滿增益法之中成就;金剛部用油麻、豆子等食,可圓滿降伏法之下成就。(六)燈明,三部通用最好之犛牛蘇油。息災法用香木油或白牛蘇,增益法用黃牛蘇或麻油、藥油,降伏法用白芥子油或惡香氣油。

密教對飲食之供養有特殊之規制,如陀羅尼集經卷三般若心經軌載,壇上所供之飲食、餅果等須每日更換,而所撤下之供養殘食,咒師及病人等不得食用,若違規而食之,其咒力即失效;反之,以殘食布施貧者,是為第一功德。蘇婆呼童子經卷中亦謂,勿食用供養或祭祀鬼神之飲食。又行供養所專用之桌形密壇,稱為供養壇或供壇。上置金剛盤、六器、飲食器、燈明臺等,以莊嚴之。

於印度,佛教之供養物(梵 daksina)即有施物之意。又信眾對佛塔之供養物,稱為佛塔物、塔物(梵 staupika),其後漸有別於對僧團之供養物(布施),而僧團所受之供養物遂成為僧團經濟之重要來源。〔陀羅尼集經卷十二、蘇悉地羯囉經卷上、卷下、蕤呬耶經卷中、大日經疏卷七、卷八、五雜俎卷十五〕(參閱「供養」3065) p3062


供養

梵語 pūjanā,巴利語同。又作供、供施、供給、打供。意指供食物、衣服等予佛法僧三寶、師長、父母、亡者等。供養初以身體行為為主,後亦包含純粹的精神供養,故有身分供養、心分供養之分。據遺教經論載,飲食、衣服、湯藥等,屬身分供養;不共心供養、無厭足心供養、等分心供養等,屬心分供養。

蓋初期教團所受之供養以衣服、飲食、臥具、湯藥等為主,稱為四事供養。施予佛、塔廟、佛像、教法、比丘(尼)、僧團之房舍與土地為僧團經濟之重要來源。所行之供養除財供養外,尚有法供養,如以恭敬供養、讚歎供養、禮拜供養等精神之崇敬態度亦稱供養。密教則有塗香以洗清罪業、除去煩惱之說,並有供養儀軌(供養法式)之制定。初時甚而有以塔、廟作為祭祀對象之供養,稱塔供養,至後世,一般對死者亦行塔供養,亦有以其他供物作為回向之情形。

總括供養物之種類、供養方法與供養對象等,有各種不同之分類:(一)二種供養,據十住毘婆沙論卷一之說,有:(1)法供養,指善於聽聞大乘正法,或廣或略。(2)財供養,指飲食等四事供養。據大日經供養法疏說,有:(1)理供養,指以證入真實之理為供養。(2)事供養,指供養香花等。(二)三種供養,據普賢行願品疏之說,有:(1)財供養,指供以世間之財寶、香花等之供養。(2)法供養,指起菩提心,而行自利、利他之二利。(3)觀行供養,指行周遍含融觀、事事無礙觀等華嚴觀行供養。十地經論卷三說,有:(1)利養供養,指衣服、臥具等。(2)恭敬供養,指香花、幡蓋等。(3)行供養,指修行信行、戒行等之供養。(三)三業供養,法華文句卷三之一載,有身、口、意三業供養,即:(1)身業供養,身至誠禮敬諸佛菩薩。(2)口業供養,口發言稱美諸佛菩薩功德。(3)意業供養,端心正意,想念諸佛菩薩相好莊嚴。(四)四種供養,(1)據大日經義釋卷十一之說,有香花、合掌、慈悲、運心等四種供養。(2)據理趣釋卷下之說,有菩提心供養、資糧供養、法供養、羯磨供養等四種瑜伽教之供養。(五)四事供養,(1)據增一阿含經卷十三之說,有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等四種供養。(2)據無量壽經卷下之說,有懸繒、燃燈、散花、燒香等四種供養。(3)據善見律毘婆沙卷十三之說,有飲食、衣服、湯藥、房舍等四種供養。(六)五種供養,據蘇悉地羯囉經卷下之說,有塗香(持戒)、花鬘(布施)、燒香(精進)、飲食(禪定)、燃燈(智慧)等五種供養;另加閼伽(淨水,忍辱),即為六種供養。(七)十種供養,據法華經法師品之說,有花、香、瓔珞、末香、塗香、燒香、繒蓋、幢幡、衣服、伎樂等十種供養。

另據大藏法數之說,將繒蓋、幢幡合併為幡蓋,而加入合掌,成為十供養。若據菩薩地持經卷七所舉之十種,則為:身供養、支提供養、現前供養、不現前供養、自作供養、他作供養、財物供養、勝供養、不染污供養、至處道供養等。

此外,佛前之供物稱佛供,神前之供物稱神供。供養梵天、帝釋天、功德歡喜天等,則稱供天或天供。供於亡者,稱追善供養。專供餓鬼者,稱餓鬼供養。慶祝佛像開光者,稱開眼供養。供養經者,稱開題供養,又稱經供養、一切經供養、書寫供養,如書寫維摩經而供養之,稱維摩經供養。叩鐘慶祝者,稱鐘供養。又就佛法僧三寶而言,供養佛,稱佛供養、供佛;供養法,稱法供養、行供養;供養僧,稱僧供養、僧供。其中,招請百僧,設齋以供養者,稱百僧供養、百僧供;招請千僧,設齋以供養者,稱千僧供養,或稱千僧齋、千僧供、千僧會;傳說此種供養之功德無量。又供養之施主,稱供養主。供養眾僧,亦稱供眾、供贍。記載供養意義之諷誦文,稱供養文。為供養求福所造之佛像,稱供養佛。以燈明供養佛像、塔廟,則稱供燈。於日本,在書寫經典之後,以之供養、宣講,稱為供講。〔佛藏經卷下、無量壽經卷下、大方廣如來不思議境界經、佛本行集經卷一供養品、大方等大集經卷四十五、大日經卷五祕密漫荼羅品、供養儀式、大智度論卷九十三、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破取著不壞假名論卷上、法華經玄贊卷二本、梵網菩薩戒本疏卷二、大日經疏卷八、華嚴經行願品疏鈔卷三、釋氏要覽卷中、禪苑清規卷一赴粥飯法、卷三藏主、大明三藏法數卷七〕(參閱「四種供養」1803) p3065  


阿奢理貳伽藍

阿奢理貳,梵名 Āiścarya 或 Āśalini。位於龜茲國之伽藍。又作阿遮哩貳伽藍。意譯奇特眾園。昔時,龜茲國王有弟,竭盡忠勤,王為表揚其佳績,乃建此伽藍以傳於後世。據大唐西域記卷一所載,此伽藍庭宇顯敞,佛像極為莊嚴,僧徒肅穆精勤,且均係博學高才之宿德,國王、大臣、士庶、豪碩皆行四事供養,久而彌敬。〔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二、枳橘易土集卷二〕 p3659


道判

(532~615)隋代僧。曹州(山東)人,俗姓郭。初習儒學,十九歲出家。仰慕東晉高僧法顯之風範,遂誓志西行求法,然行至突厥,即被遣送回京,乃從靜藹學經論。北齊乾明元年(560),師與二十一人同行,由北齊鄴都至北周,保定二年(562)至長安,受北周武帝之禮遇,攜國書出使高昌國。歸長安後,住於乾宗寺。逢北周武帝毀佛,乃與靜藹同隱於太白山,致力於中、百、十二門、大智度等四論之研究。北周宣帝(578~579 在位)時,受敕為一二○位菩薩僧之一,住於陟岵寺。開皇七年(587),文帝為師敕建龍池寺,受四事供養。大業十一年示寂,世壽八十四。〔續高僧傳卷十二〕 p5628


摩臘婆國

摩臘婆,梵名 Mālava。乃南印度之古國,位於鄔闍衍那國之西。又作摩羅婆國、南羅羅國。此國據莫醯河東南,土地豐腴,稼穡殷盛,伽藍數百所,僧徒二萬餘人,學習正量部法。昔戒日王時,愛育眾生,崇敬三寶,每年設無遮大會,招集四方僧徒,修四事供養。都城西北二十餘里處有一陷坑,為昔日大慢心婆羅門陷身之處,傳說此慢心婆羅門,為賢愛比丘屈伏後,憤而毀謗大乘,輕蔑先聖,地遂裂,身陷其處。〔大唐西域記卷十一、孔雀王咒經卷上、大方廣菩薩藏文殊師利根本儀軌經卷十八、T. Watters: On Yuan Chwang, vol. II; V.A. Smith:Early History of India; S.N. Majumdar: Cunningham's Ancient Geography of India〕 p6087


雞園寺

位於中印度摩揭陀國波吒釐子城(梵 Pātaliputra)。又作雞園(梵 Kukkutārāma, Kurkutārāma,巴 Kukkutāma,音譯為屈屈吒阿濫摩)、雞寺、雞雀寺、雞林精舍、雞雀精舍、雞頭末寺、雞摩寺、雞園僧伽藍。係阿育王所建。據大毘婆沙論卷九十九載,大天曾於此寺出家,後於布薩時昇高座,因說五事之妄言,致聖凡兩眾終夜鬥諍,逮王詣寺,始制止其諍,上座與大眾二部分裂即肇始於此。阿育王嘗召集千僧、聖凡兩眾,於此行四事供養。又迎目揵連子帝須(巴 Moggaliputta-tissa)行結集。王以後經數代,至沸沙蜜多羅王(梵 Pusyamitra)時,不信佛法,破壞此寺,殺害僧眾,唯留佛圖傳世。〔雜阿含經卷二十五、中阿含卷六十「八城經」、善見律毘婆沙卷二、大唐西域記卷八〕 p6643


[中華佛教百科全書]
三迦葉

指佛弟子優樓頻螺迦葉、那提迦葉、伽耶迦葉三兄弟。迦葉是姓,三人皆以所住地名為名。伽耶城、優樓頻螺聚落皆位於摩揭陀國王舍城的西方;「那提」是河流之意,即因住在流經伽耶城東的尼連禪河旁,故得斯名。

三人由於過去曾在毗婆尸佛時共起剎柱、建立塔婆的因緣而成為兄弟。初屬事火外道,在尼連禪河西岸建有祭所。大哥是頻婆娑羅國王的老師,帶領五百弟子,其兩名弟弟則分別帶領三百名及二百名弟子。佛成道後不久,三迦葉聞佛說法,遂與千位弟子改宗佛教,成為阿羅漢。佛經中常見的佛弟子「千二百五十人」中的千人,即指此一千弟子。《增一阿含經》卷三(大正2‧557a)︰「將養聖眾四事供養,所謂優留毗迦葉比丘是。心意寂然降伏諸結,所謂江迦葉比丘是。觀了諸法都無所著,所謂象迦葉比丘是。」

〔參考資料〕 《過去現在因果經》卷四;《中本起經》卷上;《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下;《佛五百弟子自說本起經》;《五分律》卷十六。


十勝行

(一)遊戲自在菩薩所修的十種勝行︰即(1)一切法界以無量方便門普現眾生勝行;(2)以無量莊嚴莊嚴一切世界普現眾生勝行;(3)知出生一切眾生界皆悉如化勝行;(4)於如來身出生菩薩身,於菩薩身出生如來身勝行;(5)於虛空界出生世界,於世界出生虛空界勝行;(6)於生死界出生涅槃界,於涅槃界出生生死界勝行;(7)於一眾生音聲出生一切佛法音聲勝行;(8)於無量身門示現一身,於一身門示現分別一切諸身勝行;(9)以一身充遍一切世界勝行;(10)於一念中令一切眾生出生無量無邊法門成等正覺勝行。

舊譯《華嚴經》卷三十九謂菩薩摩訶薩若安住此行,即得一切諸佛無上大智勝行。新譯《華嚴經》卷五十六則稱此十種勝行為十種境界,指菩薩所行的境界,意義相似。

(二)十地菩薩所修的十種勝行︰即「施」等十波羅蜜。《成唯識論》卷九謂十波羅蜜皆各具七種最勝,故名十勝行。七種最勝即︰(1)安住最勝,謂要安住菩薩種性。(2)依止最勝,謂要依止大菩提心。(3)意樂最勝,謂要悲愍一切有情。(4)事業最勝︰謂要具行一切事業。(5)巧便最勝,謂要無相智所攝受。(6)迴向最勝,謂要迴向無上菩提。(7)清淨最勝,謂要不為二障間雜。論中謂若非此七最勝所攝受者,所行施等非到彼岸。論中並謂(大正31‧51a)︰「十地中修十勝行,斷十重障,證十真如。」

(三)得生梵輔天的十種行︰《俱舍論》卷十八謂(大正29‧97c)︰「有信正見人修十勝行者,便為生梵福。」十勝行指(1)為供養如來,建窣堵波於未曾有處;(2)為供養四方僧伽,造寺施園,以飲食衣服臥具湯藥四事供養;(3)令失和之佛弟子和合;(4)於一切有情,普修慈悲喜捨四無量心。(5)為救母命捨自身命;(6)為救父命捨自身命;(7)為救如來命捨自身命;(8)於正法中出家;(9)教他人出家;(10)佛未轉法輪時,能請轉法輪。

〔參考資料〕 (一)《華嚴經探玄記》卷十七。(二)《成唯識論述記》卷十(本);《大乘法相宗名目》卷二(中)。(三)《順正理論》卷四十四;《阿毗達磨藏顯宗論》卷二十四;《俱舍論光記》卷十八。


永嘉證道歌

一卷。唐‧玄覺撰。略稱《證道歌》。收在《大正藏》第四十八冊。全書以一八一四字(二四七句)的長詩,敘述永嘉玄覺參謁慧能之後的大悟心境。

此歌之撰述年代,並沒有確切的說明。依文中「自從認得曹溪路,了知生死不相關。」看來,當係撰於參悟六祖之後。至於參謁的年代,依《宗統編年》卷十所述,約在唐神宗神龍元年(705)。又就玄覺的示寂年月來加以推論,亦可見一些端倪。關於玄覺的示寂年月有種種異說︰

(1)《釋氏通鑑》卷八、《佛祖統紀》卷十謂唐睿宗先天元年(712)。

(2)《宋高僧傳》卷八、《五燈會元》卷二、《景德傳燈錄》卷五等謂先天二年(713)或先天二年十月十七日,此說獲得公認。

(3)《隆興佛教編年通論》卷十五、《佛祖綱目》卷三十謂開元二年十月。如依先天二年(即唐玄宗開元元年)十月十七日的說法,則玄覺乃於四十九歲示寂。由此推論,玄覺參謁慧能時,當為四十一歲。故此書當係玄覺晚年的作品。

玄覺為浙江溫州府永嘉縣人。字明道,號真覺,諡號「無相大師」,世稱「永嘉大師」。依宋‧大慧宗杲《普說》卷二、宋‧慧洪覺範《冷齋夜話》與彥琪《證道歌話》的自序等所述,《證道歌》曾以《震旦聖者大乘決疑經》的名稱傳至印度。然此說法真偽不明。

此歌扼要地顯示出佛性(本源自性天真佛)的消息。詩中云︰「無明實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法身覺了無一物,本源自性天真佛。」認為證悟天真佛的道人了知不除妄、不求真的真諦。因為一切法,空而無相。無相,就是天真佛的真實相。真俗二諦相互融即,故云「無明實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

本書之韻文極為流暢,易使人在朗朗吟誦間即悟得佛法大意。古來與《參同契》、《寶鏡三昧》、《信心銘》等並為禪林所重視。註書頗多。宋‧彥琪、知訥、永盛、法泉等人曾先後作《證道歌註》。日本方面,連山交易、石門興幹、萬回一線、僧英了諦等亦曾分別為此書作註。此外,敦煌出土的禪籍中,《禪門祕要決》一書的內容與本書相當,可視為本書的異本。

◎附︰《永嘉證道歌》
君不見,絕學無為閒道人,不除妄想不求真。
無明實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
法身覺了無一物,本源自性天真佛。
五陰浮雲空去來,三毒水泡虛出沒。
證實相,無人法,剎那滅卻阿鼻業。
若將妄語誑眾生,自招拔舌塵沙劫。
頓覺了,如來禪,六度萬行體中圓。
夢裏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
無罪福,無損益,寂滅性中莫問覓。
比來塵鏡未曾磨,今日分明須剖析。
誰無念,誰無生,若實無生無不生。
喚取機關木人問,求佛施功早晚成。
放四大,莫把捉,寂滅性中隨飲啄。
諸行無常一切空,即是如來大圓覺。
決定說,表真僧,有人不肯任情徵。
真截根源佛所印,摘葉尋枝我不能。
摩尼珠,人不識,如來藏裏親收得。
六般神用空不空,一顆圓光色非色。  
淨五眼,得五力,唯證乃知難可測。
鏡裏看形見不難,水中捉月爭拈得。
常獨行,常獨步,達者同遊涅槃路。
調古神清風自高,貌顇骨剛人不顧。
窮釋子,口稱貧,實是身貧道不貧。
貧則身常披縷褐,道則心藏無價珍。
無價珍,用無盡,利物應機終不吝。
三身四智體中圓,八解六通心地印。
上士一決一切了,中下多聞多不信。
但自懷中解垢衣,誰能向外誇精進。
從他謗,任他非,把火燒天徒自疲。
我聞恰似飲甘露,銷融頓入不思議。
觀惡言,是功德,此即成吾善知識。
不因訕謗起冤親,何表無生慈忍力。
宗亦通,說亦通,定慧圓明不滯空。
非但我今獨達了,恆沙諸佛體皆同。
師子吼,無畏說,百獸聞之皆腦裂。
香象奔波失卻威,天龍寂聽生欣悅。
遊江海,涉山川,尋師訪道為參禪。
自從認得曹谿路,了知生死不相關。
行亦禪,坐亦禪,語默動靜體安然。
縱遇鋒刀常坦坦,假饒毒藥也閒閒。
我師得見然燈佛,多劫曾為忍辱仙。
幾回生,幾回死,生死悠悠無定止。
自從頓悟了無生,於諸榮辱何憂喜。
入深山,住蘭若,岑崟幽邃長松下。
優游靜坐野僧家,閴寂安居實蕭灑。
覺即了,不施功,一切有為法不同。
住相布施生天福,猶如仰箭射虛空。
勢力盡,箭還墬,招得來生不如意。
爭似無為實相門,一超直入如來地。
但得本,莫愁末,如淨琉璃含寶月。
既能解此如意珠,自利利他終不竭。
江月照,松風吹,永夜清宵何所為。
佛性戒珠心地印,霧露雲霞體上衣。
降龍鉢,解虎錫,兩鈷金環鳴歷歷。
不是標形虛事持,如來寶杖親蹤跡。
不求真,不斷妄,了知二法空無相。
無相無空無不空,即是如來真實相。  
心鏡明,鑒無礙,廓然瑩徹周沙界。
萬象森羅影現中,一顆圓光非內外。
豁達空,撥因果,莽莽蕩蕩招殃禍。
棄有著空病亦然,還如避溺而投火。
捨妄心,取真理,取捨之心成巧偽。
學人不了用修行,深成認賊將為子。
損法財,滅功德,莫不由斯心意識。
是以禪門了卻心,頓入無生知見力。
大丈夫,秉慧劍,般若鋒兮金剛燄。
非但空摧外道心,早曾落卻天魔膽。
震法雷,擊法鼓,布慈雲兮灑甘露。
龍象蹴踏潤無邊,三乘五性皆醒悟。
雪山肥膩更無雜,純出醍醐我常納。
一性圓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
一月普現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攝。
諸佛法身入我性,我性同共如來合。
一地具足一切地,非色非心非行業。
彈指圓成八萬門,剎那滅卻三祇劫。
一切數句非數句,與吾靈覺何交涉。
不可毀,不可讚,體若虛空勿涯岸。
不離當處常湛然,覓既知君不可見。
取不得,捨不得,不可得中只麼得。
默時說,說時默,大施門開無壅塞。
有人問我解何宗,報道摩訶般若力。
或是或非人不識,逆行順行天莫測。
吾早曾經多劫修,不是等閒相誑惑。
建法幢,立宗旨,明明佛敕曹溪是。
第一迦葉首傳燈,二十八代西天記。
法東流,入此土,菩提達磨為初祖。
六代傳衣天下聞,後人得道何窮數。
真不立,妄本空,有無俱遣不空空。
二十空門元不著,一性如來體自同。
心是根,法是塵,兩種猶如鏡上痕。
痕垢盡除光始現,心法雙忘性即真。
嗟末法,惡時世,眾生福薄難調制。
去聖遠兮邪見深,魔強法弱多怨害。
聞說如來頓教門,恨不滅除令瓦碎。
作在心,殃在身,不須冤訴更尤人。
欲得不招無間業,莫謗如來正法輪。  
旃檀林,無雜樹,鬱密森沈師子住。
境靜林間獨自遊,走獸飛禽皆遠去。
師子兒,眾隨後,三歲便能大哮吼。
若是野干逐法王,百年妖怪虛開口。
圓頓教,勿人情,有疑不決直須爭。
不是山僧逞人我,修行恐落斷常坑。
非不非,是不是,差之毫釐失千里。
是則龍女頓成佛,非則善星生陷墬。
吾早年來積學問,亦曾討疏尋經論,
分別名相不知休,入海算沙徒自困。
郤被如來苦訶責,數他珍寶有何益。
從來蹭蹬覺虛行,多年枉作風塵客。
種性邪,錯知解,不達如來圓頓制。
二乘精進勿道心,外道聰明無智慧。
亦愚癡,亦小騃,空拳指上生實解。
執指為月枉施功,根境法中虛捏怪。
不見一法即如來,方得名為觀自在。
了即業障本來空,未了應須還夙債。
饑逢王饍不能飧,病遇醫王爭得瘥。
在欲行禪知見力,火中生蓮終不壞。
勇施犯重悟無生,早時成佛于今在。
獅子吼,無畏說,深嗟懵懂頑皮靼。
祇知犯重障菩提,不見如來開祕訣。
有二比丘犯淫殺,波離螢光增罪結。
維摩大士頓除疑,猶如赫日銷霜雪。
不思議,解脫力,妙用恆沙也無極。
四事供養敢辭勞,萬兩黃金亦銷得。
粉骨碎身未足酬,一句了然超百億。
法中王,最高勝,恆沙如來同共證。
我今解此如意珠,信受之者皆相應。
了了見,無一物,亦無人,亦無佛。
大千沙界海中漚,一切聖賢如電拂。
假使鐵輪頂上旋,定慧圓明終不失。
日可冷,月可熱,眾魔不能壞真說。
象駕崢嶸謾進途,誰見螗蜋能拒轍。
大象不遊於免徑,大悟不拘於小節。
莫將管見謗蒼蒼,未了吾今為君訣。


供具

供養佛、菩薩等的資具。如香華、燈明、飲食、衣服等是。據《陀羅尼集經》卷三所述,供具有二十一種。然如不能具辦二十一種,則略備香水、雜華、燒香、飲食、燃燈等五種亦可。依《無量壽經》卷上記載,法藏菩薩的因願中有供具如意之願(第二十四願)(大正12‧269c)︰「常以四事供養恭敬一切諸佛。(中略)其手常出無盡之寶、衣服、飲食、珍妙華、香、繒蓋、幢幡莊嚴之具。」

到後世,供在佛前的香、華、燈明、飲食等,稱為供物,盛裝供物所用的盛器則稱為供具。


供養

又稱供施、供給,或略稱供。乃供給資養之意,謂以飲食、衣服等供給佛法僧三寶以及父母、師長、亡者。由於供養物的種類及供養的方法、對象有別,故經論中所說之供養也有種種不同,茲略述於下︰

(1)二種供養︰(1)《十住毗婆沙論》卷一(大正26‧23c)︰「供養有二種︰一者善聽大乘正法,若廣若略。二者四事供養,恭敬禮侍等。」《集異門論》卷二云(大正26‧372a)︰「供養云何﹖答︰供養有二種。(一)財供養,(二)法供養。財供養云何﹖答︰以可意色、聲、香、味、觸、衣服、飲食、臥具、醫藥及餘資具,於他有情,能惠能施,能隨惠施;能棄能捨,能遍棄捨。是謂財供養。法供養云何﹖答︰以素呾纜,或毗奈耶,或阿毗達磨,或親教語,或軌範語,或傳授藏,或餘隨一可信者語,於他有情,能惠能施,能隨惠施;能棄能捨,能遍棄捨。是謂法供養。如是二種,總名供養。」此指法供養與財供養。(2)《大日經供養次第法疏》卷上(卍續37‧277上)︰「供養者,理事供養。理者,會理入證,是云理供養也。事者,盡心竭力營辦香花供養佛海,是言事供養也。」此指理供養與事供養。

(2)三種供養︰{1}依《普賢行願品疏》之說,有財供養、法供養、觀行供養等三種。財供養,指以世間的財寶、香華等行供養。法供養,指依佛所說的教法,如實奉行,起菩提心,行二利行。觀行供養,指實踐周遍含容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事事無礙的深觀。財供養若能與法契合,則也可稱為法供養,若能住於深觀,亦可稱為觀行供養,而觀行供養又屬大法供養,已畢竟財、法二供養。{2}《十地經論》卷三(大正26‧138b)︰「一切供養者有三種供養︰一者利養供養,謂衣服臥具等。二者恭敬供養,謂香花幡蓋等。三者行供養,謂修行信戒行等。」

(3)《不壞假名論》卷上謂,供養有三種,一者給侍左右,二者嚴辦所須,三者諮詢法要。(4)依《法華文句》所說,供養有身業供養、口業供養、意業供養三種,稱三業供養。身業供養指禮拜,口業供養指稱讚,意業供養指憶念相好莊嚴。上述是就通論而言。若為別論,則身業指恭敬,意業指尊重,口業則指讚歎,以香華等為供養。

(3)四種供養︰{1}依《大日經義釋》卷十一所言,列舉供養香華、合掌禮敬、慈悲、運心等四種。{2}《增一阿含經》卷十三(大正2‧610a)︰「國土人民四事供養,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此稱四事供養。{3}《善見律毗婆沙》卷十三(大正24‧763b)︰「恆往至知識家,為四供養故,飲食、衣服、湯藥、房舍。」

(4)五種供養︰《蘇悉地羯羅經》卷中〈供養品〉(大正18‧615b)︰「先獻塗香,次施花等,後獻燒香,次供飲食,次乃燃燈。如其次第,用忿怒王真言。此等物清淨,善悅人心。」《大日經疏》卷八謂(大正39‧659c)︰
「若深祕釋者,塗香是淨義,如世間塗香,能淨垢穢息除熱惱。今行者以等虛空閼伽洗滌菩提心中百六十種戲論之垢,以住無為戒塗之,生死熱惱除滅,得清涼性,故曰塗香。所謂花者,是從慈悲生義,即此淨心種子於大悲胎藏中,萬行開敷莊嚴佛菩提樹,故說為花。燒香是遍至法界義,如天樹王開敷時,香氣逆風、順風自然遍布。菩提香亦爾。隨一一功德,即為慧火所焚,解脫風所吹,隨悲願力,自在而轉,普熏一切,故曰燒香。飲食是無上甘露、不生不死之味,若服此果德成熟更無過上味時,即名入證,故說為食。所謂燈者,是如來光明破暗之義。言至果地時,心障都盡,轉無盡慧,遍照眾生,故說為燈。」

(5)十種供養︰《法華經》卷四〈法師品〉云(大正9‧30c)︰「於此經卷敬視如佛,種種供養,華香、瓔珞、末香、塗香、燒香、繒蓋、幢幡、衣服、伎樂,乃至合掌恭敬。」《大藏法數》另將繒蓋、幢幡合稱幡蓋,另添加合掌以成十之數。此外,《地持經》及《瑜伽論》也說十供養,即{1}身供養,對佛色身而設之供養。{2}支提供養,對塔婆(窣都波、墳廟)、或窟、或舍、或故、或新等所作之供養。{3}現前供養,得以面見佛身及支提而設供養。{4}不現前供養,對不現前的如來及支提設供養,或於佛涅槃後,為佛舍利起塔婆而供養之。{5}自作供養,親自供養如來及支提,不因懈惰而令他人代為供養。

{6}他作供養,對如來及支提,不僅自己供養,且能普遍使父母、師友、親屬、在家、出家等悉皆供養。又若有少許物品,能以慈悲心施予貧苦薄福之眾生,使其得以供養如來及支提,而獲安樂。{7}財物供養,以衣食床臥具湯藥及種種雜寶、財物,供養如來及支提。{8}勝供養,對如來及支提行財物供養,或多或勝,或現前、不現前,或自作、他作,皆以淳淨信心專志供養,且以如是善根迴向無上菩提。{9}不染污供養,對如來及支提供養時,能親自供養。不輕他人、不放逸、不懈怠、至心恭敬、不亂心、不染 污心,也不於國王諸人前現諂曲威儀以貪求財供養,不以諸不淨物行供養。{1})至處道供養,不待如來出現於世,能以如意自在力往一切佛剎,供養一切佛及十方無量世界之一切眾生,以淨信心、勝妙解心周遍隨喜與大供養,乃至少時,於一切眾生修習四無量心,於一切有為行起無常想、涅槃安樂想、念佛念法念僧、念波羅蜜,乃至少時,於一切法起少忍、知離言說法、離諸妄想、無相心住,護持禁戒、止觀、菩提分、諸波羅蜜等,此即名至道處供養。此供養為第一、最勝、無上之供養,比上述之財物供養勝過百千萬倍。

又,《瑜伽論》卷四十四〈供養親近無量品〉云(大正30‧533b)︰「當知供養略有十種,(一)設利羅供養,(二)制多供養,(三)現前供養,(四)不現前供養,(五)自作供養,(六)教他供養,(七)財敬供養,(八)廣大供養,(九)無染供養,(十)正行供養。」此說與上述《地持經》等所言大致相同。

此外,就供養三寶而言,供養佛,稱佛供養或供佛;供養法,稱法供養、行供養;供養僧,稱僧供養或僧供。其中,設齋供養百僧稱百僧供,供養千僧稱千僧供,又總稱為供養會。而有關供養三寶之利益,《大方廣如來不思議境界經》云(大正10‧910c)︰「供養佛者,得大福德,速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令諸眾生,皆獲安樂。供養法者,增長智慧,證法自在,能正了知諸法實性。供養僧者,增長無量福智資糧,致成佛道。」其中,以法供養為最勝,如《華嚴經》卷四十〈入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願品〉云(大正10‧845a)︰「諸供養中,法供養最,所謂如說修行供養、利益眾生供養、攝受眾生供養、代眾生苦供養、勤修善根供養、不捨菩薩業供養、不離菩提心供養。善男子,如前供養無量功德,比法供養一念功德,百分不及一。」

〔參考資料〕 《無量壽經》卷下;《理趣釋》卷下;《佛藏經》卷下;《佛本行集經》卷一〈供養品〉;《大方等大集經》卷四十五;《大日經》卷五〈祕密漫荼羅品〉;《菩薩地持經》卷七;《大智度論》卷九十三;《供養儀式》;《法華經玄贊》卷二(本)。


戒日王

北印度薩他尼溼伐羅王國的第六任國王。本名曷利沙伐彈那(Harṣavardhana,意譯喜增王),略稱曷利沙(Harṣa)。戒日王為其德稱。西元606年,戒日王繼其兄增王(Rā-jyavardhana)之後即位。登基後,勵精圖治,盛講武事,進而以首都曲女城為中心,征討四方,國威揚及五印度,使他成為笈多王朝之後統一印度的著名國王。他曾多次派遣使臣與中國唐朝通好,唐太宗亦派王玄策等人多次使印報聘。

戒日王原信奉印度教濕婆派(Śiva),後來篤信佛教。嘗修建不少佛塔、伽藍,並供養佛教僧眾;並且每隔五年舉行一次無遮大會(各教派均可參加的宗教大集會)。鼓勵各教派進行宗教學術交流。唐僧玄奘赴印期間,正值戒日王治世,頗受禮遇。他曾為玄奘在曲女城舉行長達十八天的盛大法會,以宣揚玄奘的佛學主張。

戒日王一方面興隆三寶,經營福業,另一方面積極地獎掖文藝。因此,造就不少著名詩人及作家。他本人也擅長文學,在印度戲劇史上有相當高的地位。其劇作流傳至今者有《龍喜記》(Nāgānanda)(有吳曉鈴之中譯本)、《瓔珞記》(Ratnāvalī)、《鍾情記》(Priyadarśikā)等三書。另撰有《八大靈塔梵讚》(Aṣṭamahāśrīcaityastotra,收於《大正藏》第三十二冊)。

此外,據說《Supradhūtastotra》、《Naisadhīyacarita》等作品也是他所作。王歿後,詩人波那(Bāṇa)曾將其事蹟寫成詩歌《戒日王所行讚》(Harṣacarita)行世。

又,在印度史上稱戒日王者,凡有數人,就中,以上述戒日王及摩臘婆國戒日王最為著名。據《大唐西域記》卷十一所述,摩臘婆國之戒日王出世於西元600年頃,機慧高明,才學瞻敏,愛育四生,敬崇三寶;在位五十餘年,嘗於宮側建立精舍,作七佛世尊像。每歲恆設無遮大會,招集四方僧徒,修施四事供養云云。

◎附一︰呂澂《印度佛學源流略講》第六講第一節(摘錄)

當時印度的政治局面是︰笈多王朝宣告崩潰,繼之而來的又是割據的形勢。笈多的後裔退到中印一帶,稱為後笈多朝。到第六世紀末,北印(中印偏北)出現了一個薩他泥濕伐羅的國家,開頭幾代的國王情況不清楚,第四代的國王名光增,逐漸吞併鄰小,勢力擴展到五河一帶(印度通外門戶)。他的兒子王增繼位後,因無子嗣,由弟喜增(戒日王)接替。喜增很有才能,把勢力擴展到了中印、東印。東印位於孟加拉一帶有一金耳國,戒日王戰敗了它,獲得了很大一片土地,一時的統一局面可與笈多王朝相比。據玄奘的記載,戒日王東征西伐,六年之間就「臣服五印」。這話說得有些誇張,事實上,此國對外擴張不自戒日王始,因之不能說六年之間就臣服了五印。再說,戒日王勢力所及也僅限於中印、北印以及西印一部分,東南印度始終沒有歸入他的版圖。不過,應當承認他是創建了一個較大的統一大國的。加之他能精兵簡政,治理有方,因而造成了一段時期的太平景象。這時候,玄奘正好在印留學,親睹其盛,從他留下的記載裏我們還可以想見其概。玄奘所遇的印度統一盛況,一如法顯所遇的笈多王朝統一局勢相同,但法顯未能接觸到社會上層,因之,記載的面就不及玄奘之廣博了。

戒日王的宗教政策,也仿效阿育王對各種宗教一律平等看待。他本人是信奉印度教的,後來對佛教也很重視。那爛陀寺能夠繼續維持那樣的規模,就是在他的保護下獲得的。其時大乘佛學有所振興,一方面是因為戒日王的支持,同時也與玄奘在那裏的活動有關。當時外學小乘聲勢極盛,小乘的正量部,把大乘壓得不敢與之抗衡,正瀕於一蹶不振,玄奘去後,破外學小乘,挽回了局勢,因使大乘再度興起。由於玄奘的這番表現,所以深得戒日王的敬仰,替他在國都曲女城開了長達十八天的盛大法會,用來宣揚玄奘的主張。跟著,還在鉢羅耶伽舉行了無遮大法會,大會所以在這裏舉行,因為這裏是地處兩河之間的平原,有很大的廣場。玄奘的活動,對擴大當時的佛學影響,確實有很大的幫助。

戒日王(590~648)統治的時間不長(在位年代為606~648),在玄奘回國後的第三年就死了。他不但政治上是個有才能的人,還長於文學,在印度戲劇史上有相當的地位。他的劇作流傳至今的還有三篇︰《鍾情記》、《瓔珞記》、《龍喜記》。最後一種卷於佛的本生故事,描寫佛在修菩薩行時,捨身為人的精神。故事說佛曾一度作過雲乘太子,據印度傳說,有一種金翅鳥,專門吃龍,雲乘有一次看到金翅鳥要吃一條小龍,就要求用自身替代小龍,終於使金翅鳥受到感動,從此就不與龍為敵了,於是龍族皆大歡喜。這個劇本有藏譯。義淨在《南海寄歸傳》中也提到過。現在,有日文譯本,我國前幾年有吳曉鈴的譯本。由於戒日王是文學家,他網羅了一些文人學士,其中有一位叫波那的,給他寫了《戒日王所行讚》的傳記,他的一生行事,由此而得以流傳下來。當然,玄奘對他的生平,記載的也很詳細。總之,在戒日王時代,大乘勢力一度有重振之勢,但是戒日王死後,印度又回到了割據局面,大乘佛學也受到了影響。

◎附二︰戒日王著‧吳曉鈴譯《龍喜記》譯者的話〉(摘錄)

在印度古典戲劇作家群裡,戒日王是幸運的。由於史料的缺乏,幾乎大部分作家的事蹟不為後人所知,甚至於沒有法子確定他們的實際年代。但是,唐代的玄奘法師西遊的時候,正當戒日王治世,而且他們兩個人還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唐代的義淨律師留學印度的時候,雖然戒日王已經死去,但是他也記錄下來一些他所聽到的關於戒日王的傳說。戒日王的宮廷詩人波那所寫的《喜增所行讚》長詩的保存下來,使我們更多地知道了不少的關於戒日王生平的可靠材料。我們在這裡簡略地介紹一下。

印度在笈多王朝由於匈奴入侵而覆滅的一百年以後,薩他泥濕伐羅國的光增王突然興起,征服了鄰近諸王,在北印度奠定了一個印度大帝國的基礎。這個時期是在西元後第六世紀末。光增王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大兒子叫做王增,二兒子叫做喜增,最小的是女兒,叫做王聖。喜增約生於西元後590年的「孟夏」(約當於西曆的五、六月間)的上半月的第十二日。王增和喜增兩弟兄都是生長在戎馬之間,所以從小受的是武事的訓練和教育。在西元後604年的時候,匈奴再一次地侵入印度的西北邊境,光增王派遣了王增率領人馬前去抵抗敵人,喜增也隨軍前去,不過沒有參加前線作戰,只是在大山腳下的森林裡狩獵。正在這個時候,光增王突然得了急病,喜增及時地回到父親的病榻前面。光增王終於不治死去,他的皇后也自焚殉夫。王增打敗了匈奴的同時接到了父親的死訊,於是趕緊班師回朝,當時就被擁立做了皇帝。實際上,王增一心一意是想讓弟弟嗣位,自己希望做個山林裡的隱逸。不幸的是,在光增王死後的一年,他的女兒王聖的丈夫,羯若鞠闍國的攝鎧王,在戰爭中為摩臘婆國的國王殺死,王聖也被俘去,囚禁起來。王增聽到這個消息立刻率領騎兵一萬去復仇,喜增也率領著象兵趕上赴援。在極為激烈的戰爭中,摩臘婆國全軍覆沒,國王也死在亂軍之中。王增弟兄雖然大獲全勝,但是並沒有找到妹妹王聖的踪跡。這事以後不久,摩臘婆國的祕密盟主金耳國的設賞迦王裝做和王增親善的樣子,竟在一次會議上把王增害死了。當時國內的大臣辨了再三說服喜增承襲王位,兼掌薩他泥濕伐羅國和羯若鞠闍國的政權。這是西元後606年的事情,這一年就是印度歷史上的戒日王朝的開始。但是,在這個時期,喜增是不愉快的,他只有十六歲左右,哥哥的仇沒有能夠報復,妹妹又失了踪跡,所以在承襲王位的頭幾年,只自稱做「戒日王子」,同時勵精圖治,愛民勤政,下定「兄仇未報,鄰國不賓,終無右手進食之期」的決心。他先在頻闍山裡把在兵亂裡逃出的妹妹王聖找到,迎回國都。這時王聖已經換上黃衫,皈依佛法,做了小乘正量部的比丘尼了,她堅持著不肯還俗。戒日王的篤信佛教就是從王聖學習小乘的正量部開始的。在對設賞迦王的復仇戰爭中他也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把設賞迦王壓迫得到處竄伏,終於在西元後619年跪在他的腳前稱臣納款。戒日王逐漸擴大帝國的範圍,在擁有北印度的土地以後,又繼續向南印度擴張勢力,在西元後620年他進軍到耐秣陀河,但是為南印度各國的盟主摩訶剌侘國的補羅稽舍王所敗,這是戒日王戰爭史上的唯一的一次失敗。雖然這樣,然而他的勢力範圍擁有殑伽河流域的全部,北邊到達雪山,南邊到達耐秣陀河,東邊到達殑伽河口,西邊到達設多圖盧河。許多國王都做了他的藩屬,建立了印度歷史上一個有名的大帝國,擁有象軍六萬、馬軍十萬,促成了三十多年的和平歲月。據玄奘法師的記載說那時候是「政教和平,務修節儉,營福樹善,忘寢與食。」他在唐太宗(李世民)貞觀十五年(641)開始和中國發生政治和外交的關係,兩國互派使節,王玄策和李義表就是在那個時候去印度。玄奘法師留學印度那爛陀寺的時候,戒日王是他的大護法,為他作闡揚大乘妙理的盛會十八天,為他舉行第六次也是戒日王最後一次的七十五天的無遮大會,並且餽贈豐盛的禮物送他回到中國來。傳說戒日王是失足落在殑伽河裡淹死的。他在位的時期大約相當於隋煬帝(楊廣)大業二年到唐太宗(李世民)貞觀二十二年(606~648),他活了五十九歲。戒日王沒有兒子,他死了以後,國內起了騷亂,他的臣子阿羅那順自立為帝那伏帝國王。

戒日王不單在政治上有著不小的建樹,在文學上他也有著很大的成就。他一方面提倡和獎勵文藝活動,當時有名的詩人波那和摩由羅都在他的宮廷裡待詔,一方面自己也從事創作。他的著作傳說是很多的,我所知道和見到的只有詩一種︰《八大靈塔梵讚》。戲劇三種︰《鍾情記》、《瓔珞記》和《龍喜記》。此外還有一些零碎見於詩話之類的著作裡所徵引的和銅器上鐫刻的斷句。一般公認《龍喜記》是他的三個戲劇裡最好的一種,也是他所寫的最後的一個戲劇。

〔參考資料〕 《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四;《大唐西域記》卷五;多羅那他《印度佛教史》。


室利佛逝

又作尸利佛逝。相當於馬來諸島中蘇門答臘島之巴鄰邦(Palembang)地方。六世紀到十一世紀之間,統治此地的是南印度系的王國。該王國曾征服爪哇,控制麻六甲海峽。到十一世紀,其屬國更橫跨馬來亞半島南部與蘇門答臘全島,勢力東達爪哇的新拖(Sunda),西至錫蘭。

此地以盛行佛教而著名。大、小乘兼行,而以密教最盛。又,此地為印度與中國之間海路交通的要地,因此,唐代高僧取道南海求法者多曾寄留於此。如《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卷下〈無行禪師傳〉載(大正51‧9b)︰「與智弘為伴,東風汎舶一月到室利佛逝國,國王厚禮特異常倫,布金華,散金粟,四事供養。」又〈大律法師傳〉云(大正51‧10b)︰「乃齎經像與唐使相逐,汎舶月餘達尸利佛逝洲。停斯多載,解崑崙語,頗習梵書。」義淨前往印度途中,亦曾於此處滯留兩個月。

〔參考資料〕 《南海寄歸傳》卷一;《新唐書》卷二二二〈室利佛逝傳〉;《宋史》卷四八九〈三佛齊傳〉;靜谷正雄《三佛齊佛教史偺關籽詻西藏文の資料》;Takakusu《A Record of the Buddhist Religion aspractised in India and the Malay Archipelago by I-tsing》。


盂蘭盆會

盂蘭盆會是漢語系佛教地區,根據《佛說盂蘭盆經》而於每年七月十五日舉行的超度歷代宗親的佛教儀式。經中說︰目連以天眼通見其亡母生餓鬼道,受苦而不得救拔,因而馳往白佛。佛為說救濟之法,就是於七月十五日眾僧自恣時,為七世父母及現在父母在厄難中者,集百味飯食安盂蘭盆中,供養十方自恣僧。七世父母得離餓鬼之苦,生人、天中,享受福樂。這就是盂蘭盆會的緣起。此經是西晉‧竺法護譯的(但《出三藏記集》以為失譯),全文八百餘字,與此經同本異譯的還有東晉失譯的《佛說報恩奉盆經》,又名《報象功德經》。其文字更短,約三百餘字。此外《開元釋教錄》卷十八〈疑惑再詳錄〉中有《淨土盂蘭盆經》一卷五紙。此經已佚。《法苑珠林》卷六十二引用其文,稱為《大盆淨土經》,說十六國王聞佛說目連救母脫苦之事,各造種種寶盆以盛飲食,獻佛及僧事。

關於竺法護譯的《盂蘭盆經》有許多註解。現存的有唐‧慧淨《盂蘭盆經講述》一卷、唐‧宗密《盂蘭盆經疏》一卷、宋‧元照《盂蘭盆經疏新記》二卷、宋‧普觀《盂蘭盆經疏會古通今記》二卷、宋‧遇榮《盂蘭盆經疏孝衡鈔》二卷、宋‧日新《盂蘭盆經疏鈔餘義》一卷、明‧智旭《盂蘭盆經新疏》一卷、清‧靈耀《盂蘭盆經折中疏》一卷、清‧元奇《盂蘭盆經略疏》一卷。

《盂蘭盆經》的經題解釋有兩種說法︰一說「盂蘭」是梵音,義為倒懸;「盆」是華言,指盛食供僧的器皿。如唐‧慧淨《盂蘭盆經讚述》中說(大正85‧540a)︰「名餐悉俎在於盆內,奉佛施僧以救倒懸之苦,故名盆也。」唐‧宗密《疏》云(大正39‧506c)︰「盂蘭是西域之語,此云倒懸;盆乃東夏之音,仍為救器。若隨方俗,應曰救倒懸盆。」明‧智旭《新疏》、清‧靈耀《折中疏》、元奇《略疏》都用此說。第二說以為「盂蘭盆」三字都是梵語音譯。慧琳《一切經音義》卷三十四(大正54‧535b)︰「盂蘭盆,此言訛也。正言烏藍婆拏,此譯云︰倒懸。案西國法,至於眾僧自恣之日,云先亡有罪,家復絕嗣,亦無人饗祭,則於鬼趣之中受倒懸之苦。佛令於三寶田中供具奉施佛僧,祐資彼先亡,以救先亡倒懸饑餓之苦。舊云︰盂蘭盆是貯食之器者,此言誤也。」(今按經文前段亦無以食物安盆中之語。)宋‧遇榮《盂蘭盆經疏孝衡鈔》云(卍續94‧749上)︰「經題者,梵語佛陀你舍烏藍婆拏門佐羅素呾纜,華言︰覺者說救倒懸器經。(中略)盂蘭盆者,即今大宋翻經者言,此皆梵語訛略也。具正應云烏藍婆拏,孝順義,供義,恩義,倒懸義。盆亦訛略,舊云︰盆佐那。新云︰門佐羅,亦云︰門佐曩,華言救器,以義回文名救倒懸器。」此是遇榮與當時譯經院譯師商榷所得的解釋。

至於依據《盂蘭盆經》而舉行儀式,創始於梁武帝蕭衍。《佛祖統紀》卷三十七云︰大同四年(538)帝幸同泰寺,設盂蘭盆齋。義楚《釋氏六帖》四十五云︰「宏明云︰梁武帝每於七月十五日普寺送盆供養,以車日送,繼目連等。」自此以後,成為風俗,歷代帝王以及群眾無不舉行,以報德。唐‧道世《法苑珠林》卷六十二〈祭祠篇〉云(大正53‧750b)︰「國家大寺,如似長安西明、慈恩等寺,(中略)每年送盆獻供種種雜物及輿盆音樂人等,並有送盆官人,來者非一。(中略)外有施主獻盆獻供種種雜事。」可見唐時風俗對於盂蘭盆供是很重視的。此後就更盛大的舉行。《佛祖統紀》卷五十一云(大正49‧451a)︰「(唐)代宗(李豫)詔建盂蘭盆會,設七廟神座,迎行衢道。」(又見卷四十一大曆三年條)「德宗(李適)幸安國寺,設盂蘭盆供。」(又見卷四十一貞元十五年條)。《釋氏通鑑》卷九亦有類似的記載,並云歲以為常。宋‧贊寧《大宋僧史略》卷中〈內道場〉條中也記此事云(大正54‧247c)︰「造盂蘭盆,飾以金翠。」只是以前送盆往寺設供,至此改在宮內舉行,而供器更莊嚴了。民間對於盂蘭盆會也日見熱烈,如日本‧圓仁《入唐求法巡禮行記》卷四,會昌四年(844)條記云︰「(長安)城中諸寺七月十五日供養,作花蠟、花餅、假花果樹等各競奇妙。常例皆於佛殿前鋪設供養。傾城巡寺隨喜,甚是盛會。今年諸寺鋪設供養勝於常年。」不僅在家士庶競修供養,出家僧侶也各出己財,造盆供佛及僧。如宗密《盂蘭盆經疏》序云(大正39‧505a)︰「年年僧自恣日,四事供養三尊,宗密依之修崇,已歷多載。」

到了宋代,這種風俗相沿不改。但是盂蘭盆供的富麗莊嚴和供佛及僧的意義減少,而代之以薦亡的行事。在北宋時,如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卷八〈中元節〉條所說︰「印賣尊勝、目連經。又以竹竿斫成三腳,高三、五尺。上織燈窩之狀,謂之盂蘭盆。掛搭衣服、冥錢在上,焚之。構肆樂人自過七夕,便搬目連經救母雜劇,直至十五日止。觀者倍增。」陸游《老學庵筆記》卷七亦云︰「七月中旬,俗以望日具素饌享先。織竹作盆盎狀,貯紙錢,承以一竹。……謂之盂蘭盆。」宋‧高承《事物紀原》曾呵責其失云︰「按盂蘭經曰︰『目連母亡,生餓鬼中。』佛言︰『須十方僧眾之力,至七月十五日具百味五果,以著盆中,供養十方大德。』後代廣為華飾,乃至割木割竹,極工巧也。今人第以竹為圓架,加其首以斫葉中貯雜饌。陳目連救母畫像,致之祭祀之所。失之遠甚矣。」但《事物紀原》尚無焚盆及掛冥紙之說,似尚是宋代早期風俗。及至南宋,如宋‧吳自牧《夢梁錄》卷四云︰「七月十五日……僧寺於此日建盂蘭盆會,率施主錢米,與之荐亡。」

自後盂蘭盆會便成寺院中每年重要行事之一。元‧德煇重編《百丈清規》卷七〈節臘章〉月分須知中云(大正48‧1155a)︰「七月初旬,堂司預出盂蘭盆會諸寮看誦經單,預率眾財辦斛食供養。十三日散楞嚴會。十五日解制。當晚設盂蘭盆會,諷經施食。」元‧明本《幻住庵清規》云(卍續111‧975上)︰「七月,(中略)十五日解制人事。此夜分啟建盂蘭盆勝會以濟幽爽,以報劬勞。此會亦須預出經單,請大眾隨意披閱。此會有開甘露門一壇,請依而行之。」這就說明盂蘭盆會的主要內容在於諷經施食了。這種儀式一直流行到明代。明‧袾宏《正訛集》中曾加以辯正云︰「世人以七月十五日施鬼神食為盂蘭盆大齋之會,此訛也。蘭盆緣起目連,謂七月十五日,眾僧解夏自恣,九旬參學多得道者,此日修供,其福百倍,非施鬼神食也。施食自緣起阿難,不限七月十五。所用之器是摩竭國斛,亦非蘭盆。蓋一則上奉賢聖,一則下濟餓鬼,惡可得混﹖」清‧儀潤曾欲兩全其道,謂日獻蘭盆,恭敬三寶;夜施斛食,普渡鬼神。儀潤《百丈清規證義記》卷八中詳載《蘭盆儀軌摘要》,云全卷見《蘭盆會纂》中。其中有淨壇繞經、上蘭盆供、眾僧受食諸儀節,又附蘭盆會約二十一條。但是各寺院遵行者不多,在群眾中仍多以薦亡度鬼為盂蘭盆會的主要行事。 (周叔迦)

〔參考資料〕 《佛祖統紀》卷三十七;淺井善應《盂蘭盆會の起源》;高楠順次郎《盂蘭盆會の意義》;鎌田茂雄《中國佛教の儀禮》。


增壹阿含經

五十一卷。苻秦‧建元二十一年(385)兜佉勒國沙門曇摩難提譯。收在《大正藏》第二冊。此經是印度北方所傳四《阿含經》中的一種,所說多為漸次趨入佛法的施、戒、生滅、涅槃等道理。隨世人的根機不同,常從各方面來演說一法,隨事增上,以數相次,從一法增至十一法,並說有種種因緣故事,所以叫《增一阿含經》。最初是由曇摩難提口誦出梵本,竺佛念譯傳,曇嵩筆受,共得四十一卷(現行本成五十一卷)。其後半十五卷每品或大段末尾原有的錄偈,因譯人忘卻未譯,經道安與法和加以補訂。但全經譯文未能盡善,後來曾經僧伽提婆略加改訂,因之現行本遂多題作「東晉‧瞿曇僧伽提婆譯」。

此經的內容結構,舊傳有四分八誦,但現行本只有十一法的〈牧羊品〉名下標注第四分別誦,其餘段落不明。全經五十二品,四七二經。即︰(1)〈序品〉。(2)一法,有十三品,一0九經。(3)二法,有六品,六十五經。(4)三法,有四品,四十經。(5)四法,有七品,六十一經。(6)五法,有五品,四十七經。(7)六法,有二品,二十二經。(8)七法,有三品,二十五經。(9)八法,有二品,二十經。(10)九法,有二品,十八經。(11)十法,有三品,二十六經。(12)十一法,有四品,三十九經。各品主題如次︰

(1)〈序品〉第一,彌勒菩薩告賢劫中諸菩薩及諸天等流布此經;又阿難因優多羅曾受持七佛之法,故以此經囑累優多羅。

(2)一法,〈十念品〉第二,說念佛乃至念死是為十念,共十經。〈廣演品〉第三,廣說十念法門,共十經。〈弟子品〉第四,說弟子中阿若拘鄰等百比丘各人專長一法。〈比丘尼品〉第五,說大愛道等五十比丘尼各人專長一法。〈清信士品〉第六,說三果等四十位優婆塞的功德。〈清信士女品〉第七,說難陀陀等三十位優婆斯的功德。以上四品合為一經。〈阿須倫品〉第八,以阿須倫不能觸犯日月比喻波旬不能壞如法比丘,乃至一佛出世無與等者,共十經。〈一子品〉第九,如母愛獨一子女,教使成人,佛誡諸比丘善念專心求於果證,乃至說用不淨想滅五蓋等,共十經。〈護心品〉第十,說心無放逸能滅三漏,乃至常當專精一心念佛,共十經。〈不還品〉第十一,說滅欲、恚癡、慳一法能成阿那含,乃至有一比丘心疑佛說,佛告以利養心重能敗善本,如來所教不虛等,共十經。〈一入道品〉第十二,說依專一心,入賢聖八品道,能證泥洹,乃至利師羅比丘以貪利養致生地獄中等,共十經。〈利養品〉第十三,說修羅陀比丘因貪利養而墮惡道,若滅味欲即能成道,得盡諸漏,乃至帝釋問須菩提病,聞法法生滅之道而悟無我等,共八經。〈五戒品〉第十四,說殺生等墮三塗,不殺廣施人天得道等,共十經。

(3)二法,〈有無品〉第十五,說應捨有無二見。次說法財二施、二業、二思、愚智二相、思惟二法,禮佛、禮法、禮佛寺等,由受法教化及內思止觀二種因緣起於正見,共十經。〈火滅品〉第十六,說難陀由覺淫坑火得度四流,次說有餘無餘等二涅槃,烏豬等二喻,善不善、正邪法、貪瞋癡三毒盡為燭明,八正道業,忍與思惟二力,阿那律說天眼不如慧眼,佛記羅云具足禁戒當漸得道等,共十經。〈安般品〉第十七,佛告羅云修安般法,能證羅漢。次說如來與輪王出世甚難,辟支、羅漢出世亦難,作惡與不造善二法煩惱,邪見不可貴,正見可貴,阿難念欲無厭,佛為說頂生王因緣,說善惡二種知識,周劉槃特及舍利弗化世典婆羅門,提婆達兜勸太子弒父,佛說尊者應行正法等,共十一經。〈慚愧品〉第十八,說慚愧二妙法,說二無厭足,法食二施,斷結即梵志,阿闍世王以醉象試佛,佛降伏醉象,訓誡難陀,使遊天、地獄二境,平等視眾生為佛,佛讚大愛道第一廣識多知,非法言法,法言非法,此二種人為謗如來,應稱譽者加以稱譽,不應稱譽者即不稱譽,此二種人獲福無量,共十經。〈勸請品〉第十九,說梵天請說法,為釋提桓因說捨苦樂二行,斷愛欲解脫法,師子王與阿羅漢二無怖,漏盡羅漢應學,有慧與無慧二法,貧賤與富貴二法,生貧賤家與豪族家二法,以及須深女發大乘心,二住地人,二難遇人,小恩不忘況復大者等,共十一經。〈善知識品〉第二十,說親近善惡二知識,次說曇摩留支入禪三昧觀見前身,供佛與謗佛二因緣,得食染著不染著二喻,近佛遠佛,懈惰與精進,修止觀二法,發歡喜心不懈慢,信施二法難與二種人說,供養父母及菩薩,以慧斷結,除愛離二苦等,共十三經。

(4)三法,〈三寶品〉第二十一,說歸三寶之德,施等三福業,受胎三因緣,心於三寶安住不動,身、口、意三善業,諸根寂靜等三法得漏盡,三病三藥、三患、三惡行,欲、色、痛三法有味著,敬、戒、施三牢要,身、命、財三不牢要等,共十經。〈三供養品〉第二十二,說三應供養,於三寶所種善根,滅三毒使,三事宜覆不宜露,三事宜露不宜覆,生、死、老三有為相,愚智各有三相三法,戒定慧三成道法,少壯等三不可保法,貪欲等三墮惡趣法,貪飲睡三無厭足法等,共十經。〈地主品〉第二十三,佛為波斯匿王說作福無厭當如過去王,次為尊者二十億耳以調琴適度喻比丘學道,提婆長者過去因緣,戒聞施三妙香,佛不與惡提婆達兜相見,並誡阿難莫與愚人從事,不著利養得戒定慧三法,三善趣三惡趣,等、邪、不定三聚,欲恚害三觀,出要、不害、不恚三想等,共十經。〈高幢品〉第二十四,說念三寶得無畏,念三幢得無怖,次說度那優羅,釋種請佛為王,佛說法勝於輪王,佛為五比丘說法,說惠施慈仁自守三法,度三迦葉及弟子等入道,三齋日受八關齋法,三事獲福無量法,長壽王讓國因緣,跋耆國有阿那律等三族姓子,得大善利,三結繫縛人不到彼岸,三三昧不久住生死等,共十經。

(5)四法,〈四諦品〉第二十五,說覺知四諦出苦。次說親近善知識等四法,如來出世四未曾有法,持捨等四擔,胎卵濕化四生,有無結等四人,生而似熟等四果如四種人,捨戒如四種鳥為風所壞,四鳥四雲喻四比丘等,共十經。〈四意斷品〉第二十六,說四意斷為一切諸行所依,最為第一。次為波斯匿王分別先明後暗等四種人,戒、定、慧、解脫四應覺知法,老、病、死、無常如四山,無常等四法印,義法等四辯,世界等四不可思議,四法本末,四種人應起塔,婆迦梨得四諦能盡漏等,共十經。〈等趣四諦品〉第二十七,說舍利弗目犍連能廣演四諦義。外道不能分別欲等四受,如日初升等喻布施四法,四無所畏,四眾成就,四等心,知時等四施功德,四可敬人等,共十經。〈聲聞品〉第二十八,說四大聲聞化跋提長者等入道。次說欲恚等四結覆心,卑、天、梵、佛四座,四大無常,四大廣演義,世出世間四事,四果譬喻等,共七經。〈苦樂品〉第二十九,分別先後苦樂等四種人。次說身樂心不樂等四種人,四梵福,四食,四辯,四不可思議,四神足,四起愛法,四姓同名釋種,慈悲喜護四等心等,共十經。〈須陀品〉第三十,佛印可須陀所說許為比丘。又老比丘無恭敬心,當生龍中,修摩那當見四諦,以及他過去的因緣等,共三經。〈增上品〉第三十一,為生漏婆羅門說以四禪得三明。次說恭敬三寶及持戒四事,四種行跡,四法本,四無量,四三昧,四毒蛇,四恩生天,依戒定慧解脫四賢聖道成佛,覺休息等四樂得四諦之法,比丘當修無常想,斷欲、色、無色愛,多誦經唄不如思惟四緣之法,行法得道等,共十一經。

(6)五法,〈善聚品〉第三十二,說信等五根為善聚,五蓋不善聚。禮佛有五功德,比丘當滅五結修五根,多耆奢造偈第一,說天子五衰相證道因緣,又五事不可得,病人及瞻病人五易瘥法與五不易瘥法,惠施五功德,應時施五事等,共十二經。〈五王品〉第三十三,為波斯匿等五王說眼等五欲法。次說尸婆羅與五百童子出家因緣,五破欲比丘,不淨觀能除欲縛,掃地五事,掃塔五事,長遊行人五難事,不多遊行人五功德,一處住五非法,不一處住五功德,寧投身猛火亦不破戒,應修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等,共十經。〈等見品〉第三十四,說當思五陰無常、苦、空、無我,述流離王滅釋種事及其過去因緣。諸天有五衰相。出家有五毀辱法,雞頭梵志證果因緣,世間有五事不可得,五種人不可治療,阿須倫被五天所繫縛,比丘也同樣為魔所縛,五陰為滅法等,共十經。〈邪聚品〉第三十五,說五事邪聚、五事正聚。如來出世五事,有五種施無福,有五種施得大福,人無放逸則破魔五縛,比丘應有五想,有五時不向人禮,毗舍羅因五道大神證果因緣,女人有五種惡,五陰不牢固,僧伽摩知五陰無常降魔證果等,共十經。〈聽法品〉第三十六,說隨時聽法有五功德。次說造浴室五功德,施楊枝五功德,屠牛等人必墮惡道,佛因帝釋五因緣請為母說法,五王為佛造大神寺等,共五經。

(7)六法,〈六重品〉第三十七,說舍利弗神力,目連神足各皆第一,身口意三業慈與同利、同戒、同見等六重法,令毌忘失。次說六界、六入、六識、六比丘快樂法,咒願六德,求六通等當念戒德具足,六法入地獄,六法生天,六法至涅槃,觀六入因緣生滅,不護六根為不修梵行,及記薩遮尼犍子見佛當盡苦際等,共十經。〈力品〉第三十八,說凡常六力,比丘當學佛以大慈為力,弘益眾生。次說鴦掘魔賊值佛得阿羅漢道因緣,三惡道與三善道,滅六塵六入等內外六事,施等六法無厭足,滅六見法,乃至喜益王成辟支佛因緣,觀六情法,思惟六情無主,波斯匿王增六事功德,佛以六事應受禮拜,輸盧降伏六師外道,佛說六情染著則流轉等,共十二經。

(8)七法,〈等法品〉第三十九,說七法受樂漏盡。次說發心出家乃至成無漏七時,七事喻無善、退善、不進及四果,七事喻比丘淨戒乃至魔不得其便,七神識住處,如來出世有七覺意現,比丘不必慕輪王七寶,應修梵行現身證果,童真迦葉解七喻義因證羅漢,七車喻戒清淨乃至得涅槃等,共十經。〈七日品〉第四十,說七日出時世界無常。次說比丘有七不退轉法,七覺意能治貪欲等七使,七人可事可敬,毗羅先長者七日應命終墮落,阿難度令出家乃至生天,七斷諸漏法,七事增益功德,於出入息修死想,欲存七日乃至一日皆放逸行,七尼犍子七倮形人等非梵行人,迦旃延廣演七使義等,共十經。〈莫畏品〉第四十一,說斷三結名不退轉義,七死七生盡苦際。次勸梵志死七男兒勿為無常苦惱,觀七善處,修七法得七覺意,佛以八種道及七覺法寶付囑迦葉阿難,共五經。

(9)八法,〈八難品〉第四十二,說三惡道等八難。次說八正道離八大地獄,佛度君荼羅比丘尼等,佛八未曾有法,以八因緣而天地動,八大人念,佛以八法勝八部眾,讚八處惠施,說惠施八德,八邪趨泥犁,八道向涅槃等,共十經。〈馬血天子品〉第四十三,為馬血天子說八正道得盡世界邊際。次說八關齋法,以八事至海喻人至涅槃,貪著利養則離八正道,由八正道度生死難,度阿闍世王雖不得八正道,而得無根信,當除隨世回轉八法,不著世間八法,四果四向等八種人不著生死等,共十經。

(10)九法,〈九眾生居品〉第四十四,說當離九眾生居處。次說施願九德,惡比丘成就九法不成道,孔雀九法以喻比丘顏貌端正等九善法,當捨女人繫縛男子九法,不著四大乃至涅槃為諸法本,九種人離苦患,九種人可貴可敬,為滿呼王說朱利槃特比丘的德行,豫知人情等九種人,善知識為全梵行人眾生性行不同想念各異,故知有九眾生居與九神所止處等,共十一經。〈馬王品〉第四十五,說女人有不淨等九惡,過去商人墮羅剎國商主乘馬王脫難因緣。次說比丘有九法不得長大,於四事供養當念少欲知足,世出世等九食,修慈當得盡漏,空三昧為王三昧等,共七經。

(11)十法,〈結禁品〉第四十六,說有十事功德,如來為比丘說戒。次說聖賢所居有十事,如來十力,十念法,比丘親近國家有十非法易招譏嫌,國王比丘各有慳貪等十非法,持戒等十法,一論一義一演乃至十論十義十演,比丘當修白骨等想,令一著欲比丘重修十念證果,共十經。〈善惡品〉第四十七,說十惡墮落,十善生天,十念到涅槃。次說殺盜淫妄等十惡報,誡比丘等當思十功德論,羅云無身口意等十過,施主奪還施物與人非平等施,十善除邪見,眾生百歲中其行性異等共十經。〈十不善品〉第四十八,說十不善業果報。次說過去七佛廣略二戒因緣,彌勒下生成佛時教眾修十想事,師子長者供養舍利弗等,佛為羅云說供養十人多福,等壽比丘入金剛三昧故事等,共六經。

(12)十一法,〈牧牛品〉第四十九,說牧牛有得失各十一法,比丘亦有得失各十一法。次說比丘應成就十一法,佛因十大弟子及提婆各將徒眾經行,因說善惡各以類相從,莫與惡知識共事,五通與六通不同,阿羅漢十一法,佛為比丘釋十二因緣法,十一種人不得八正道,讚一座食法,息心為沙門,清淨為梵志,提婆達兜成辟支佛因緣,修慈心得十一果報等,共十經。〈禮三寶品〉第五十,說禮佛等當行十一法。次說禮法當念十一事,禮僧當專十一法,大天王等以世法相續,如來今以出世法累囑阿難,說四大泥犁之人罪報相,佛知五趣五趣道與涅槃涅槃道,雪山大樹五事長大,人亦以信戒等五事長益,誦十二部經須知義依行,眾生因無明長夜受苦,大小二劫,共十經。〈非常品〉第五十一,說眾生流轉生死,墮泪流血多於恒水。次說須菩提思惟無常成辟支佛,應除五弊斷五結,精進比丘當具足戒律等,寧睡不造惡業,記阿那邠祁四子將來出家證果,阿那邠祁聞法生天,為阿那邠祁說四種婦,五陰身不可甘處,當求方便降伏於心,共十經。〈大愛道般涅槃品〉第五十二,大愛道等涅槃,佛自供養大愛道以報養育之恩,婆陀過去供佛求作女身,生死劫長應生過患。次說聞法有五功德,施主有五功德,施心宜平等,三業以意行為重,生死等四苦難免,十惡報劇,為波斯匿王釋十惡夢等,共九經。

聲聞乘各部所傳之《阿含》,各各不同,《增一阿含》秦譯本究屬於何部所傳,舊時已有一致的意見。因此經有〈序品〉,又有十一法,顯然非一切有部所傳。所談義理有些近乎大眾部的主張,大眾部為大乘所自出,經中又承認大乘,所以此經大概是大眾部的傳本。

《增一阿含》全部梵本已佚,近年在新疆地方發現的梵文斷簡中,僅有一種,相當於《增一阿含》卷三十三〈善聚品〉第五經《歲經》。

本經全部譯出的前後,有不少零譯本,現存者有《阿羅漢具德經》三十種。另有雜經四十四篇一種,後漢‧安世高譯,係部分《增一阿含》的譯本(與全譯本的原本不同)。從前雜在《七處三觀經》一起,經今人考訂才分別出來。

《西藏大藏經》中無《增一阿含》全譯,僅有零本三種。(1)《增一阿含》卷二十四〈高幢品〉第一《幢經》。(2)《增一阿含》卷二十五〈四諦品〉第一《諦經》。(3)《增一阿含》卷四十九〈放牛經〉第十經。

《增一阿含》與南傳巴利文《增支部》對勘,四七二經中,僅有一三五經相同,不足三分之一。其餘勘同巴利文《長部》的約二經,同於《中部》的約三十三經,同於《相應部》的約四十六經(詳見赤沼《對照目錄》)。(田光烈)

◎附︰印順〈讀「大藏經」雜記〉(摘錄自《華雨集》三)

古代譯出的《阿含經》,每部都含有多數的經典,在長期的抄寫流通中,不免有缺佚與次第倒亂的情形。(中略)

《增一阿含經》,是由曇摩難提誦出而翻譯的。譯經當時的釋道安,在〈增一阿含經序〉中說︰「四十一卷,分為上下部。上部二十六卷,全無遺忘;下部十五卷,失其錄偈。(中略)合上下部,四百七十二經。」依安公說,似乎全部完整的誦出,只是下部(以全經五十一卷來說,下部約為後十八卷)沒有「錄偈」而已。但現在所見到的,沒有所說那樣的完整。前三十二卷、三十八品中,有十二品沒有「錄偈」,這能說「全無遺忘」嗎﹖反而與下部相當的十四品中,卻有五品是有「錄偈」的。經文的錄偈不全,也就是誦出者對經文次第的記憶不全,經文就有顛倒錯亂的可能。依經中的「錄偈」,可以指出次第錯亂的,有︰

(1)(卷七)〈一入道品〉第十二與〈利養品〉第十三間的錯亂︰〈利養品〉末「錄偈」說︰「調達及二經,皮及利師羅,竹膊,孫陀利,善業,釋提桓。」比對經文,「調達……師羅」,是〈一入道品〉的七、八、九、十──四經;「竹膊……提桓」,是〈利養品〉的三、五、六、七──四經;「竹膊」與「孫陀利」間,有四「那憂羅」經︰全偈有九經。剩下〈一入道品〉的一……六經,〈利養品〉的一、二經,共有八經,也可自成一品。

(2)〈安般品〉第十七,〈慚愧品〉第十八,〈勸請品〉第十九──三品間的倒亂︰〈勸請品〉二經下,有「錄偈」說︰「羅云、迦葉、龍,二難(陀)、大愛道,誹謗、非、梵請,二事最在後。」依偈比對,「羅云」是〈安般品〉一經;「迦葉……非」,是〈慚愧品〉的四、五、六、七、八、九、十──七經;「梵請、二事」,是〈勸請品〉的前二經。以上十經,成一偈一品。〈勸請品〉三……十一──九經,別有錄偈,自成一品。〈安般品〉除了第一經,還有十經,也自成一品。〈慚愧品〉僅剩前三經,一定有所脫落了。

(3)〈聲聞品〉第二十八,與〈須陀品〉第三十間的倒亂︰〈聲聞品〉末「錄偈」說︰「修陀、須摩均,賓頭、塵翳、手,鹿頭、廣演義,後樂、柔軟經。」「賓頭……柔軟」,是〈聲聞品〉全品七經;「修陀、須摩均」,是〈修陀品〉全品三經。依「錄偈」次第,〈修陀品〉應在〈聲聞品〉前,而且只是一品(十經)。依上來三偈,可見在一法、三法、四法中,有「錄偈」也還是有倒亂的。

《增一阿含經》的次第倒亂,實由於誦出者的遺忘。除「錄偈」外,還可以從次第去發見倒亂。《增一阿含》是增一法,從一法到十一法(說一切有部本,以十法為止)的次第,是結集者依據的原則。然(四十五)〈馬王品〉是九法,而第五經說「聲聞部」、辟支佛部、佛部──三乘行,而稱歎(佛的)慈心最勝;第六經說三三昧耶,而以空三昧為王三昧;第七經說佛、法、眾(僧),三寶的沒有三毒。這三經都是三法,卻編在九法中,顯然是錯亂了!《撰集三藏及雜藏傳》說︰「難(問答一一,比丘念佛,以是調意,故名增一。(中略)十一處經,名放牛兒,慈經斷後,增一經終。」一法以念佛為始,十一法以〈放牛兒品〉的慈經為最後,這一次第,與《增一阿含經》是大體相近的。如(四十九)〈放牛品〉,以放牛十一法為第一經,慈心十一功德為最後。但〈放牛品〉第八經,說沙門、婆羅門行,沙門、婆羅門義;第九經說五逆──調達的事緣,都與十一法不合。反而〈放牛品〉後,(五十)〈禮三寶品〉的一至三經,說禮佛、禮法、禮僧,當念十一事,倒是應該編入〈放牛品〉的。〈禮三寶品〉第四經以下,(五十一)〈非常品〉,(五十二)〈大愛道品〉,都不是十一法,與增一法的編次原則不合!可說是誦出者忘失了次第,一起編在後面而已。《中阿含經記》說︰起初,《增一》與《中阿含》等,「違失本旨,名不當實,依稀屬辭,句味亦差,良由譯人造次,未善晉言,故使爾耳」。《增一阿含經》,雖在洛陽修正一番,遠不如在建康重譯的《中阿含經》來得好。次第錯亂,文義又不善巧,在我國所譯的《四阿含》中,《增一阿含經》是最不理想的。

〔參考資料〕 印順《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第十章;楊郁文〈增壹阿含經題解〉(《佛光大藏經》〈增一阿含經〉卷首);赤沼智善《漢巴四部四阿含互照錄》。


摩臘婆國

南印度古國名。位於鄔闍衍那國之西。又稱摩羅婆國、南羅羅國。《大唐西域記》卷十一云(大正51‧935c)︰
「摩臘婆國,(中略)國大都城周三十餘里,據莫訶河東南。土地膏腴,稼穡殷盛,草木榮茂,花菓繁實。特宜宿麥,多食餅麨。人性善順,大抵聰敏,言辭雅亮,學藝優深。五印度境,兩國重學,西南摩臘婆國,東北摩揭陀國。貴德尚仁,明敏強學。而此國也邪正雜信,伽藍數百所,僧徒兩萬餘人,習學小乘正量部法。天祠數百,異道寔眾,多是塗灰之侶。」

古代此國有一國王,名曰尸羅阿迭多(唐言「戒日」,與曲女城之戒日王同名而不同人。)其人機慧高明,才學贍敏,愛育四生,崇敬三寶。嘗於居宮之側,建立精舍,窮諸工巧,備盡莊嚴,除恭造七佛世尊像之外,並於每年設無遮大會,招集四方僧徒,修施四事供養

又,都城西北二十里處,有一陷坑。乃昔者大慢婆羅門生身陷入地獄之處。相傳此大慢婆羅門,生知博物,學冠時彥,內外典籍,究極幽微,然極為傲慢,曾以大自在天、佛世尊等像為座之四足;後為跋陀羅縷支比丘所伏,憤而深罵苾芻,謗毀大乘,輕蔑先聖。然言聲未靜,地便拆裂,生身墬陷云云。

〔參考資料〕 《孔雀王咒經》卷上;《大方廣菩薩藏文殊師利根本儀軌經》卷十八;季羡林(等)《大唐西域記校注》卷十一。


雞園寺

古印度佛寺,位於中印度摩揭陀國華子城東南。又稱雞林精舍、雞雀精舍、雞頭末寺、雞寺、雞園。音譯屈屈吒阿濫摩。依《大唐西域記》卷八所載,雞園寺係阿育王所建,唯已傾圮,僅存基址。其文云(大正51‧912b)︰
「故城東南有屈屈吒阿濫摩僧伽藍。無憂王之所建焉。無憂王初信佛法也,式遵崇建,修植善種,召集千僧,凡聖兩眾。四事供養,什物周給。頹毀已久,基址尚存。」

然《阿育王經》卷一則謂在阿育王歸依佛教以前,雞園寺即已存在。因此,有人以為阿育王只是將舊寺加以修葺裝飾,使成為朝廷保護的大寺而已。

又,據《大毗婆沙論》卷九十九、《異部宗輪論述記》等書所述,大天比丘在此寺出家,因提倡五事非法,以致僧眾分為二部,五百賢聖逃至西北迦溼彌羅國云云。《雜阿含經》卷二十五謂,阿育王晚年曾發誓願,擬贈與雞園寺十萬億金。然至臨終之時,仍未足數,而已無財可施矣。時王不得已,乃施半阿摩勒果而卒。其後,由王子補贈四億,始得圓滿王之誓願。此外,《西域記》亦載,此寺旁有阿摩落迦大窣堵波,其中藏有阿育王最後供養之半阿摩勒果核云云。

〔參考資料〕 《雜阿含經》卷二十三;《阿育王傳》卷一、卷三;《善見律毗婆沙》卷二;《島史》第七章;《中阿含經》卷六十〈八城經〉;《舍利弗問經》;《大史》第五章。


龜茲

漢代西域古國。又作丘茲、歸茲、屈茲、屈支、屈茨、邱茲、拘夷、曲先、苦叉。梵名Kucīna,出自歸茲國沙門禮言《梵語雜名》;《翻梵語》卷八或以之為梵語kuṭi(屈曲之義)的對音,遂譯作曲躬。此國位在現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庫車縣一帶,北倚天山,南對崑崙,西通疏勒,東接焉耆,為絲路北道之要衝。清朝以後稱為庫車。其都城,西漢以來稱為延城(或指居延城),唐代時稱為伊羅盧。據中國史料所載,其王室以白或帛為姓。古代居民為雅利安系民族。自四世紀以來,此地與西北印度佛教之中心地互有交流,遂與西域南道之于闐並為佛教文化之重鎮。

佛教傳來此國之年代不詳,但依《出三藏記集》卷七〈首楞嚴後記〉及卷十三〈安玄付傳〉載,曹魏‧正始(240~249)末,歸茲王世子帛延參與支施崙之譯場,同書卷八〈正法華記〉記載,法護譯出《正法華經》時,龜茲居士帛元信擔任參校。由此可推知,西曆三世紀以降,此地已有佛教。

五世紀初,活躍於中國的鳩摩羅什,其母為龜茲國王之妹。相傳當時龜茲國內佛教頗盛。王宮中安置佛像,與伽藍無異。國內且有達慕藍、致隸藍、王新等伽藍,羅什即住在王新伽藍修習大乘。又,《十誦律毗尼序》三卷之譯者──罽賓之毗摩羅叉,通達律藏,嘗於龜茲國為四方雲集而至之學徒講授。其後,由於後涼‧呂光之征伐,此國佛教乃漸衰退。

相傳南齊時代,高昌仙窟寺法惠曾至龜茲,就金華寺直月承受教法。隋代達摩笈多於東行途中,曾停留此國二年,為僧眾講《如實論》。時,該國國王亦好大乘,開悟之處頗多。

唐初,玄奘赴印度途中,嘗於此國滯留六十日,且於《大唐西域記》卷一述此國之情形,文云(大正51‧870a)︰
「屈支國,東西千餘里,南北六百餘里,國大都城周十七、八里。宜糜麥,有粳稻,出蒲萄石榴,多梨柰桃杏,土產黃金銅鐵鉛錫。氣序和,風俗質。文字取則印度,粗有改變。管絃伎樂特善諸國,服飾錦褐,斷髮巾帽,貨用金錢銀錢小銅錢,王屈支種也。」

又記載此國有伽藍百餘所,僧徒五千餘人,習學小乘說一切有部,經教律儀取則印度云云。開元十五年(727)途經此國之慧超,於《慧超往五天竺國傳》中記載,龜茲國行小乘法,僧人喫肉及葱韮等,然有大雲、龍興兩處漢族寺院,並謂漢僧行大乘法云云。

唐初,太宗、高宗皆在龜茲置安西都護府,以兵鎮守,但至唐末宋初,此地為回教徒征服,佛教遂告滅亡。近代,考古學者曾從當地發掘出不少古代遺物,如1890年,包爾(Bower)於庫車附近得貝葉形樺皮古寫本,傳教師韋伯(F. Weber)亦發現紙寫本斷片。據赫爾恩(R. Hoernle)的研究,前者係《孔雀王經》及其他有關藥法咒法占卜之梵文寫本,後者為有關醫藥之龜茲文寫本。

另由德國學者古倫威德爾(A. Grunwedel)、里克克(Le Coq),英國學者斯坦因(A. Stein),日本學者大谷光瑞等人之多次探險,曾發現通行於庫車及其西方溫宿、姑墨地方的龜茲語。關於此語言之名稱,西方各學者看法有異,或稱之為吐貨羅語(Tokhāri),或稱Kasgarisch,或稱Shulesprache,或稱吐魯蕃語(Turfamsch),或稱龜茲語(Kuchean),又為與于闐語區別而稱之為Sprach Ⅰ。又,彼等所發現以龜茲語書寫之佛典,有《法句經》、《大般涅槃經》、《悲華經》、《佛德讚歎偈》、《十誦比丘戒本》,以及《十二因緣論》、《波羅提提舍尼》、《念處》等書之斷片。

漢譯佛典中,可能有譯自龜茲文者,如依《添品妙法蓮華經》序所說,羅什所譯《妙法蓮華經》之原本似為龜茲文。此外,漢譯佛典之音譯中,若干詞彙之音譯語,也可能是龜茲語的翻譯,如「外道」一語,梵語為mithyādṛṣṭi,是「謬見」之義,而龜茲語則為parnaññe,是「外」之義;「滅」之梵語為śama、śānti,係「和」之義,而龜茲語則為kes,係「息」之義。凡此諸語皆可能譯自龜茲語。

此外,由克倫威德爾所調查的洞窟中,有以西藏語所記之壁文。依壁文所載,可知洞窟內壁畫之由來,以及西元八世紀時此地除佛教外,亦流行摩尼教等。龜茲附近的克孜爾石窟(即龜茲千佛洞),為中國現存最早的石窟寺,也是碩果僅存的小乘石窟。其他,在美術、建築等方面所發現者亦復不少。

◎附一︰金維諾〈龜茲的佛教石窟〉(摘錄自《中國美術史論集》)

龜茲立國很早,班固在《漢書》裏就開始記載了它的疆域、人口、官制、兵備以及特產︰
「龜茲國,王治延城,去長安七千四百八十里。戶六千九百七十,口八萬一千三百一十七,勝兵二萬一千七十六人。大都尉丞、輔國侯、安國侯、擊胡侯、郤胡都尉、擊車師都尉、左右將、左右都尉、左右騎君、左右力輔君各一人,東西南北部千長各二人,郤胡君三人,驛長四人。南與精絕、東南與且末、西南與扜彌、北與烏孫、西與姑墨接。能鑄冶,有鉛。東至都護治所烏壘城三百五十里。」

龜茲的領域在現在的庫車、拜城一帶地方。它的勢力範圍,在不同時代有所變遷。漢以後,附近的姑墨、溫宿、尉頭等國都臣屬於龜茲。

龜茲在漢代就開始與內地有了密切的聯繫。在宣帝時,這種關係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元康元年(公元前65),龜茲王絳賓夫婦到京城長安,宣帝賜給印綬,並「賜以車騎、旂鼓、歌吹數十人,綺羅雜繒、琦珍凡數千萬,留且一年,厚贈送之。」絳賓回龜茲以後,宮室制度都仿效漢室。他的兒子丞德在成、哀帝時往來也甚為親密。

神爵二年(公元前60)以安遠侯鄭吉為西域都護,都護治所設在龜茲的烏壘城。永元三年(91)班超為都護時,也居留在龜茲,並立龜茲侍子白霸為王。以後龜茲曾遭受莎車、匈奴先後的兼併。到魏、晉時期與內地往來又逐漸頻繁。如魏文帝時、晉‧太康中、梁‧普通二年(521)、周‧保定元年(561)都不斷有遣使往來的記載。與內地的密切關係,使龜茲文化上的一些成就,如音樂、佛學等方面的成就,迅速傳入內地,而龜茲文化也深深受到內地的影響。

關於龜茲的狀況,史書陸續有些記載。綜合所述,可以知道︰龜茲有嚴格的法律,「其刑法。殺人者死;劫賊則斷其臂,並削一足。賦稅準地徵租,無田者則稅銀。」風俗、物產與焉耆大體相同。男的都剪髮以為裝飾,國王則「頭繫彩帶,垂之於後,坐金獅子床。」婚姻與中原略同,死亡者,皆焚而後葬,七日滿服。氣候較焉耆為暖。出產細毯、銅、鐵、鉛、麖皮、氍毹、沙鹽綠、雌黃、胡粉、安息香、良馬、封牛等。農作物「有稻、粟、菽、麥,畜有駝、馬、牛、羊。養蠶不以為絲,唯充綿纊,俗尚蒲桃酒,兼愛音樂。」

龜茲崇信祅教和佛教,特別是佛教盛行。和焉耆一樣,每年二月八日、四月八日,全國都依佛教齋戒行道。佛教在貴族間也具有很大勢力,且不斷有身為王族的沙門、居士外出傳道。從漢譯佛教經典來看,三世紀以後,不斷有來自龜茲,或與龜茲有密切關係的沙門從事譯述佛教經典。如甘露三年(258)在洛陽白馬寺譯經的沙門白延,太康七年(286)校經的帛元信,永嘉中(307~313)在建初寺譯經的帛尸梨蜜多羅。而東晉‧建元二年(344)生於龜茲的名僧鳩摩羅什,從弘始四年(402)至十五年,在內地十二年間,所譯經律論有三百多卷。

佛教在當時的盛行,從《出三藏記集》卷十一所收〈比丘尼戒本所出本末記〉,可以窺見概略情況︰
「拘夷國(即龜茲),寺甚多,修飾至麗。王宮雕鏤之佛形像,與寺無異。有寺名達慕藍,百七十僧;北山寺名致隸藍,六十僧;劍慕王新藍,五十僧;溫宿王藍,七十僧。右四寺佛圖舌彌所統。(中略)王新僧伽藍,九十僧;有年少沙門字鳩摩羅,才大高明,大乘學,與舌彌是師徒,而舌彌阿舍學者也。阿麗藍,百八十比丘尼;輪若藍,五十比丘尼;阿麗跋藍,三十尼道。右三寺比丘尼統依舌彌受法戒。(中略)此三寺尼,是為葱嶺以東王侯婦女,為道遠集斯寺……。」

這些寺院規模都很大,僧尼人數達到幾十人,以至一八0人。除了以上所記寺院,前秦‧建元十五年(379)僧純與曇充受佛圖舌彌《比丘尼戒本》及戒法是在雲慕藍。《釋氏西域記》所記︰「龜茲北四十里山上有寺,名雀離大清淨。」當是北山致隸藍,「雀離」、「致隸」蓋為同名異譯。據《梁高僧傳》卷二〈羅什傳〉稱當時龜茲有僧一萬人。羅什在王新寺說法,諸王咸跪其側,恭聽綸音,王宮雕鏤有佛形像,以及葱嶺以東王侯婦女遠道來此出家為尼等情況,都足以說明當時貴族崇信佛法和龜茲是佛教中心地的事實。

唐初,玄奘過龜茲國時,其地佛教仍然盛行︰「伽藍百餘所,僧徒五千餘人,習學小乘教說一切有部。經教律儀,取則印度,其習讀者即本文矣。」玄奘還記載︰
「荒城北四十餘里,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藍,同名照怙釐,而東西隨稱。佛像莊飾,殆越人工。僧徒清肅,誠為勤勵。東昭怙釐佛堂中,有玉石面廣二尺餘,色帶黃白,狀如海蛤。其上有佛足履之迹,長尺有八寸,廣餘八寸矣。或有齋日,照燭光明。」

這裏所談到的照怙釐寺,也就是鳩摩羅什時期的致隸藍(雀離寺),寺在荒城北四十餘里,所謂「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藍,實際是指被間隔在山泉兩側的寺院,同名「照怙釐(雀離)」。這就為我們探索北山這一寺院遺址提供了明確方位。

另外玄奘還記述了城內的情況︰
「大城西門外路左右,各有立佛像,高九十餘尺。於此像前建五年一大會處。每歲秋分數十日間,舉國僧徒皆來會集,上至君王,下至士庶捐廢俗務,奉持齋戒,受經聽法,渴日忘疲。諸僧伽藍莊嚴佛像,瑩以珍寶,飾之錦綺,載諸輦輿,謂之行像,動以千數,雲集會所,常以月十五日晦日,國王大臣謀議國事,訪及高僧,然後宣布會場。西北渡河至阿奢理二伽藍(唐言奇特),庭宇顯敞,佛像工飾,僧徒肅穆,精勤匪怠,並是耆艾宿德,博學高才,遠方俊彥,慕義至止。國王大臣,士庶豪碩,四事供養,久而彌敬。」

這說明行像之俗不僅在于闐流行,龜茲每年秋分也行像十餘日。國王士庶莫不皈依佛教。到八世紀初期,慧超道經龜茲,其國佛事尚未衰落,「此龜茲國足寺足僧,行小乘法,吃肉及葱韮等也。漢僧行大乘法」。

龜茲佛教的興盛,直接促使佛教藝術也有很大發展。今天這些曾經容納上萬僧徒的寺院已大部分不存在,但是僅從殘留的一部分石窟,我們仍然可以了解到那時佛教藝術興盛的面貌。

這殘留下的佛教石窟有︰克孜爾千佛洞、森木賽姆千佛洞、庫木吐喇千佛洞、克孜爾朵哈千佛洞、瑪扎伯赫千佛洞等。這些千佛洞由於自然災害,以及帝國主義分子的破壞、盜竊,留存下來的壁畫極殘破。在這裏,我們僅以具有代表性的克孜爾石窟,來談談龜茲的佛教藝術。(下略)

◎附二︰劉錫淦、陳良偉著〈龜茲境內的著名佛教遺址〉(摘錄自《龜茲古國史》第五章第四節)

漢唐間,龜茲古國是個主崇佛教,兼信祅教,以佛教為國教的城邦國。信仰佛教自然要供養佛教僧侶;給佛教僧侶提供息止、功課、修行、布道的地方被稱之為寺院或伽藍。由於文獻中記載的寺院和考古中所見的佛寺尚不能統一起來,故我們先談文獻記載的龜茲古國佛教寺院概況。

〔雀離大寺〕 又名昭怙釐大寺、雀離大清淨寺。龜茲古國歷史上的一座名寺。據《大唐西域記》記載,該寺位於龜茲故荒城北二十餘公里的地方,在接近山的高坡之上,傍著一條古河。由於該寺傍河而立,河東、河西各有一片寺院,故歷史上又稱其為二寺,即東雀離大寺、西雀離大寺。這所寺院裏有許多佛陀雕像,裝飾莊嚴,泥塑技術高超,東昭怙釐大寺中還有一塊玉石,供奉在佛大堂內,其上有釋迦牟尼足印,長一尺八寸,寬約六寸。據近人研究,該大寺遺址在今庫車縣北蘇巴什地方銅廠河兩岸。據《高僧傳》介紹,東晉時代的名僧鳩摩羅什之母在未出家之前常常至此聽講佛法。

〔阿奢理貳伽藍〕 阿奢理,應為古龜茲語的音譯,原為梵語,意為「奇特」。直譯過來,阿奢理貳伽藍就是「奇特寺」。相傳,阿奢理貳伽藍的建立與一段王室奇特經歷有關。據《大唐西域記》記載︰在很久以前,一個在位的龜茲國王很崇信佛教。他很想在其生前去印度諸地瞻仰聖蹟。一天,他把自己的弟弟叫到跟前,命其監國,暫攝國政,言自己將遠行。當國王準備啟駕西行時,其攝政之弟趕來送行,送他一個密封的金函,囑其兄務必妥為保管。國王感到很奇怪,問道︰「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用金函盛之,且密封﹖」其弟答曰︰「是什麼東西您就別問了,只是請您隨身帶著,妥為收藏,待回駕之日始可開啟。」國王答應了。國王西行許久始返回。升殿視事之日,有人構禍曰︰「國王西行,令弟監國,弟不專心事國,淫亂後宮。」國王大怒,欲執其弟處以嚴刑。其弟曰︰「我不願推卸責任,但刑前乞大王開啟昔日臨行時所贈金函。」國王令護軍取出金函,開啟一看,函內裝了一截男性生殖器。國王指之問曰︰「這是什麼東西﹖你讓我看是什麼意思﹖」其弟從容答曰︰「昔日王兄欲遠遊,令我監國,我懼有人陰險構禍,於是自斷生殖器以明心志,生殖器在王兄遠行前已斷,何能淫亂後宮,請王兄明鑑。」龜茲王既懼且慚,釋其罪,益顯親近,命其出入後庭,沿途不得阻撓。一日,王弟行走在路,見一人趕著五百公牛行走,問其去向,始知前往閹割。王弟想到自己殘缺,形若廢人,很同情五百頭公牛的命運,便以自家財富贖五百公牛身。由於有了此種功德,得到佛陀讚許,以大慈悲力使其漸具男形。王弟因自己重新恢復健康,不再往去後宮。龜茲王很奇怪。問其緣由。其弟俱以實情告之。龜茲王深感驚奇。為表彰其弟忠心事國、弘揚佛陀神蹟,龜茲王下令撥國庫之款修建新寺,特命名為「奇特寺」。公元七世紀初,玄奘西行路經龜茲,曾往此寺。據其介紹,該寺修建在龜茲王城西門外西北方向某地,越一小河便至其寺。龜茲古國許多耆艾宿老、碩學高才、遠方俊傑都掛錫於此。另據《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記載,龜茲大德高僧木叉毱多就住在這裏。

〔金華寺〕 據《名僧傳》〈齊高昌仙窟寺法惠傳〉載,龜茲有金華寺。高昌僧人法惠,俗姓李,本為高昌古國富豪家子。少時好射獵,喜飲酒,愛弦歌,娶妻極美,舉國無雙。本國富豪子弟美其容貌,爭邀其寵。其妻不耐閨房清冷,屢與私通。李氏公子苦惱不已。一日外出,李公子被一幫富豪子所打,避難龜茲。自思其妻不忠,往往富豪欺凌,於是出家。由於苦修禪律甚有成效,聲名漸顯著,取僧名法惠,受聘返高昌,掛錫仙窟寺,任高昌國女尼依止師。一天,高昌都郎中寺馮姓女尼告訴他說,龜茲國中有一金華寺,寺中有一直月和尚,能使所學者短期內成正果。法惠往訪之,果得大悟,是知龜茲國有金華寺。

〔初一寺〕 初一寺在何處已不可考。據《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載,龜茲國有初一寺。玄奘從焉耆往龜茲,龜茲王率大臣、百姓、僧侶出城迎接,至,入初一寺受華。

〔法豐寺〕 關於法豐寺的修建也有一段傳說。據唐代僧人僧詳撰《法華傳記》載,在南朝宋時,龜茲國有一僧侶名叫法豐,原是敦煌人,姓竺氏,出家後往遊龜茲。一日閑遊,恰逢國人積資修復一舊寺,法豐前往幫忙。在修寺中法豐出力甚大,寺修好後,眾人挽留其為該寺僧正,並以其名為寺名。釋法豐為僧正後,自視法豐寺為家,出入取物不按制度,人們頗有閑言。後法豐為肥私囊,盡量減少支出,甚至減少本寺僧侶供應,眾皆不滿。久之,法豐死,亡入餓鬼之中,整夜作餓鬼馳鳴。其弟子寶慧聽出是師傅聲音,便問其緣故,其曰︰「由於我生前貪財,暗減眾僧之食,所以淪為餓鬼,甚感困苦難堪,請給予幫助。」寶慧等聞訊,忙寫《法華經》予以超度,並廣為布施,其師法豐始在陰間免受飢餓之苦。

〔蓮花寺〕 在龜茲王城西門外。唐中葉始在。據《悟空入竺記》記載,悟空和尚東歸,曾掛錫於此寺,遇該寺高僧勿提提犀魚(唐言蓮花精進),求其譯《十力經》。

〔前踐寺〕 龜茲古國境內有一座大山,名叫前踐山,唐代中葉,龜茲人在此山前修一佛寺,因山名曰前踐寺。

〔耶婆瑟雞寺〕 龜茲境內有一大山,名耶婆瑟雞山,此山頂本有一小溪,倒山谷下流,自成瀑布,涓涓細流,落石上自成絕妙音樂,僧侶愛之,伴溪修一佛寺,是為耶婆瑟雞寺。龜茲樂人聞之,常至其寺,伴石聽音,譜成新曲,竟然清新悅耳。一時此山此寺此溪名噪西域。

〔大雲寺、龍興寺〕 唐朝自公元692年之後,常於龜茲屯集兵馬,往往數萬。再者,唐又置安西都護府於其境內,幕府大小官員也數千。這些人中有許多都是信奉佛教的。為給這些人提供方便,唐朝政府出資在龜茲修建了大雲寺、龍興寺。唐政府從內地聘得道高僧為二寺寺主、寺監。據慧超《往五天竺國傳》記載,他從印度求學歸,於開元十五年(727)十一月至龜茲。在龜茲休整期間,他曾訪問二寺,在大雲寺他見到了寺主秀行、寺監義超、上座明惲。秀行本是長安七寶台寺僧侶,頗善講演,遂被聘為寺主。義超本長安莊嚴寺僧,因精通律藏,被聘為寺監。明惲也是中原人,行業極好,故被聘為上座。慧超在龍興寺見到了寺主法海。法海本漢人,但生在龜茲。

除上述寺院外,知其寺名的寺院還有東晉時期的達慕藍(寺僧一七0人)、致隸劍藍(寺僧五十人)、劍慕王新藍(寺僧六十人)、溫宿王藍(寺僧七十人)、王新僧伽藍(寺僧九十人)、阿麗藍(比丘尼一八0人)、輸若干藍(比丘尼五十人)、阿麗跋藍(比丘尼三十人),唐代的東拓厥寺、西拓厥寺等。

此外,龜茲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寺院,例如唐初至其國的玄奘曾言有「伽藍百餘所,僧徒五千餘眾。」

除文獻中所記以上佛教寺院外,現存的石窟寺約有八處,茲介紹如下。

〔克孜爾洞窟群〕 又稱克孜爾石窟、克孜爾千佛洞,位於拜城縣東南六十四公里處的一片禿嶺之中。它背倚或達格山,南望雀爾達格山,緊傍木札提河,現存石窟二三六個。這些石窟按其功能、作用主要分為三種︰(1)支提窟︰其內多飾壁畫、豎佛像,專供佛教僧侶及信徒瞻仰、禮拜之用。(2)禪窟︰多呈方形,多修二層台,專供佛教僧尼功課、苦修之用。(3)毗訶羅窟︰多呈方形,長寬不及二米,無窗;專供佛教僧尼棲居之用。

克孜爾石窟群按布局是一所典型的佛教僧院,這裏有講經堂、禮拜窟、禪房等。

和龜茲的其他石窟群一樣,克孜爾石窟群大都修築在幽雅、安靜,適應於靜修的距城巿較遠之地。

從克孜爾石窟群的石窟類型似乎可以看出龜茲境內所宗佛教的流派。在前期,克孜爾諸洞窟多為禪窟與毗訶羅窟相連之石窟,這應是小乘佛教文化的特點;後期,禪窟漸少,毗訶羅窟面積趨大,這是大乘佛教文化的反映。

中心柱窟乃是克孜爾石窟群的主要窟形。在印度,支提窟是一種內圓外方、狀若馬蹄的拜殿,從其剖面圖看,其後部呈半圓形,至中部突伸而形成正方形;在後半部半圓形的正中,印度人往往修築一座舍利塔,塔的周沿距四壁均有一定空間,那是留備佛教徒巡迴禮拜用的;拜殿的前半部分呈正方形,這是佛徒集會的場所,佛徒在這裏講經、論道、探法、辯論、作功課。概括起來說,在印度,支提窟是後部呈半圓形,前部呈方形,後半部分呈半圓形的中心修一舍利塔,整個支提窟共用同一穹頂。在龜茲,克孜爾千佛洞的支提窟無異與印度支提窟相似,但在建築形制上卻有差異︰它將印度石窟後半部中心部位的舍利塔改建成中心柱,用以撐托鬆軟沙礫石質的穹頂;它將印度石窟後半部中心部位的舍利塔周沿的迴廊改建成甬道,並發展為券頂,用以減少中心柱的壓力。由此人們稱許多龜茲石窟的支提窟為中心柱窟。龜茲的中心柱石窟乃是龜茲居民在吸收了印度文化、中原文化的基礎上重新改建的支提窟,它充分體現了龜茲人民的智慧。

關於克孜爾石窟群修鑿的年代,目前並無統一意見,但大體上開始於東漢,而結束於唐末,這是沒有爭論的。由於克孜爾石窟群中的壁畫、雕像、窟形較多地保留著印度、中亞文化的風格,又充分體現出本地特點,故成為研究我國石窟藝術的珍貴資料。

〔庫木土拉石窟群〕 「庫木土拉」是維語,「庫木」是「沙」的意思,「土拉」是「烽火台」的意思,合起來,庫木土拉之意為「沙漠上的烽火台」,為什麼稱其為「沙漠上的烽火台」已不可考了,在唐代以前的諸遺存當中,考古工作者沒有發現任何軍事設施的遺蹟,估計其名稱與佛教沒落後的中世紀後期的西域政局有關。庫木土拉石窟群位於庫車縣城西南約三十公里處,由庫車城向西行,過河,沿現今庫新(庫車─新和)公路,轉而西行入戈壁,約八公里至渭干河出山的河口處,此即庫木土拉石窟群分布之處。

庫木土拉千佛洞在渭干河出山河口的東岸,現存洞窟一百一十多個。在形制上,多為毗訶羅窟,其次為支提窟,再次為禪窟。從其石窟形制、壁畫內容、雕像風格分析,漢風較濃,估計其時代晚於克孜爾石窟群。

在庫木土拉石窟群裏,漢文題記較多,例如在現編號的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四十二號窟中都發現了漢文題記。再如溝內南崖編號為七號窟的石窟裏,不見壁畫,但見題記或題名,如有「神辯」、「惠超」、「戒朋」、「大德法藏鄔郍……畫金砂寺」等字樣。估計此寺的漢人僧侶較多,或掛錫於此的漢僧較多。

除了漢文題記外,此石窟群還有一批龜茲文、回紇文的題記。

由於在庫木土拉石窟群中發現許多西方淨土變、藥師變、彌勒變的經變畫,服飾也有唐人風格,估計有許多石窟是在唐代修鑿或重修的。

〔森木塞姆石窟群〕 「森木塞姆」是維語「細水流水」之意。此石窟群在庫車東北約四十公里處。從庫車向東,沿烏庫公路行二十公里,轉向北行約十餘公里,至克內什村,從克內什村出發,向西北行五公里,入戈壁,再行五公里至庫魯克達格山口,便至森木塞姆石窟群。在庫魯克達格山口,有一小溪自上而下流過,諸石窟就分布在小溪的東西兩岸崖壁上。

森木塞姆石窟群現存較完整的石窟五十二個,就其形制,主要是支提窟和毗訶羅窟。絕大部分支提窟同克孜爾石窟群之中心柱窟︰前室呈長方形,縱向券頂,中心柱正面鑿大佛龕;中心柱兩側開鑿甬道,甬道頂部為縱向券頂;後室小於前室。少數支提窟前室、後室均橫向券頂,中心柱四面皆開佛龕,後室後壁更開明窗,類似於中原莫高、雲岡早期石窟。

在森木塞姆石窟群中區土丘東面約有八十米左右的開闊地帶,其兩端均修有較大的瞭望台,現均已成廢墟。

僅從流水而論,該寺頗與文獻中記載的耶婆瑟雞寺相似。

由於千年來無人修繕,加之近百年人為的破壞,森木塞姆石窟群已面目全非,然其二十二號、二十六號、三十六號、三十七號、四十六號窟仍保留著精美的壁畫,是為龜茲諸石窟群壁畫中的珍品。

〔瑪札伯赫石窟群〕 在維語中,「瑪札」是「墳院」的意思,「伯赫」是「果園」的意思,將其合起「瑪札伯赫」便是「修有古代聖賢墳院的果園」之意。瑪札伯赫千佛洞距森木塞姆石窟群不遠,僅有數公里,也在克內什村附近。從該村出發,向東南方行五公里,便至一片戈壁,在戈壁近山處有一綠洲,是為瑪札伯赫村,在村西南五百米處散見一片山丘,瑪札伯赫石窟群便修鑿在散見的小山丘上。現僅存洞窟三十四個。主要是支提窟和毗訶羅窟,前者有四個,後者有三十個,現存的四個支提窟都保留有壁畫,它們的編號是一號、西特二號、九號、二十六號窟。其中一號窟頂四角繪的佛在鹿野苑說法、百鹿聽經圖是龜茲其他洞窟沒有的。

由於在現存的瑪札伯赫石窟群中不見禪窟,在森木塞姆也如是。估計其修鑿的時代已不重禪法了,而注重德行,是知在大乘教流行時期。

〔克孜爾朵哈石窟群〕 位於庫車縣新城北十二公里。從庫車縣老城出發,向西沿去拜城的公路行走,經一「瑪札」,至桑瑪爾巴哈村,出村入戈壁,轉向西北行五公里,見一漢代烽燧,再由此轉東北,經一業已乾涸的河床,行一公里許便至克孜爾朵哈石窟群。

克孜爾朵哈有編號的洞窟共四十六個,形制較完整的僅三十八個,均開鑿在一南北向的河床東西崖壁之上,其中十九個支提窟,十九個毗訶羅窟,未見禪窟。這和森木塞姆、瑪札伯赫石窟群類似,而與庫木土拉、克孜爾石窟群有較大差異。

克孜爾朵哈石窟群殘留壁畫不多,僅十一個洞窟留有壁畫,壁畫題材以佛本生故事中的鹿、猿、鳥等圖為主,間有「天雨花」圖案,偶見慕魄太子、睒子、薩埵那太子故事畫。

克孜爾朵哈石窟群中的支提窟基本同於克孜爾石窟,主要是中心柱石窟。

〔托乎拉克埃肯石窟群〕 位於新和縣西北偏北約七十公里的戈壁上。按自然地理條件分為東西兩組︰東面數窟現已坍落,不成窟形,不見壁畫;西面一組現存十九個編號窟,也全部坍落,僅存斷壁殘垣,只十六號窟保留部分壁畫,較精美。在洞窟群四周,散布許多小陶片,另見一些佛教土木建築遺蹟。1954年,武伯倫先生曾至此地考察,據其介紹,本地居民曾在此掘得唐‧天寶年間文書。

〔台台爾石窟群〕 在克孜爾鎮西北約五公里處的戈壁上,共有八個洞窟,已全部坍落,無法辨明窟形,也有壁畫。在窟群背後的小山丘上,考古工作者發現了一土木建築佛教遺蹟,估計是一佛寺,其中出土了部分佛教文物和破殘陶片。

上述洞窟都在龜茲古國境內,時代都在唐代以前,故應視為龜茲古國的佛教遺存。這些石窟群中保留的壁畫、雕塑、題記、題名、遺物,以及諸窟窟形、鑿洞風格都是研究龜茲古國佛教史、藝術史、經濟史的珍貴資料。通過對諸石窟群一般性的描述,我們可以得出以下印象︰(1)諸石窟群本身就應是一個個佛教寺院,或為佛寺主體部分。(2)諸石窟群應是龜茲居民在吸收印度、中亞、中原文化基礎上修鑿的。(3)諸石窟群的任何一個石窟群都不是一朝一代修鑿的,而是在數百年間陸續修鑿的。(4)諸石窟群約開鑿於東漢至西晉之間,結束於唐末。

龜茲古國境內的佛教遺存不僅是這些,還有大量的佛教典籍。在斯坦因、伯希和、勒柯克、亨廷頓等人的考察中,相當多的佛教經典業已問世。之後,在近數十年裏,也有相當一批佛教經典殘卷問世,我們就不一一列舉了。但必須指出,在晉唐時期,龜茲境內流布許多佛教經籍,其中有梵文的、佉盧文的、焉耆─龜茲語的、漢文的等,這批資料不僅是研究龜茲佛教,而且是研究龜茲古國政治、經濟、文化、藝術、文學、語言、美術、思想的珍貴資料,業已受到國內外史學界的高度重視。

〔參考資料〕 《大方等大集經》卷五十五;《慧琳音義》卷八十二;《西域僧鎖喃嚷結傳》;羽溪了諦著‧賀昌群譯《西域之佛教》第五章;《絲路佛教》第三章(《世界佛學名著譯叢》{55})。


[南山律學辭典]
比丘之治罰化教通道俗

亦名:治罰比丘化教通道俗

子題:攝鈍根法、治破戒法、不許俗治比丘、不對俗治比丘、十種勝想、涅槃窮累教本決了正義

行事鈔‧僧網大綱篇:「且明化教,教通道俗。(一、大集經)大集云,若末世中,有我弟子多財多力,王等不治。則為斷三寶種,奪眾生眼,雖無量世修戒施惠,則為滅失。廣如第二十九卷護法品說。又云,若犯過比丘應須治者,一月兩月苦使;或不與語;不與共坐;不與共住;或擯令出,或出一國,乃至四國有佛法處。治如是等惡比丘已,諸善比丘安樂受法,故使佛法久住不滅。(二、十輪經)(一﹑攝鈍根法)十輪經云,若有鈍根眾生,為欲發起善根因緣。懈怠少智,忘失正念,貪著住處、衣服、飲四事供養,遠離一切諸善知識。如此眾生,教令勸化;料理僧事,及以佛法,和尚闍梨。是為安置營事褔處。(二﹑治破戒法)若聲聞弟子,心不恭敬,不堅持戒,為法久住而調伏之。若起心念,教令心悔。又須言語而謫罰者,驅令下意,終不與語。亦於僧中謫令禮拜;訶詰嫌責;不同僧利。或在僧前四體布地,自歸伏罪;或時驅出不得共住。我知眾生心所趣向,為利彼故,廣說諸經地獄等苦,為欲調伏破戒眾生。(三﹑不許俗治)若諸比丘護持戒者,天人供養,不應謫罰。除其多聞及持戒者。若有破戒而出家者,能示天龍八部珍寶伏藏。應作十種勝想,佛想,施心,若有破戒作惡威儀,當共軟語,乃至禮足。後生豪貴,得入涅槃。是以依我出家,持戒破戒,不聽輪王宰相謫罰,況餘輕犯?破戒比丘,雖是死人,是戒餘力,猶如牛黃麝香眼藥燒香等喻。破戒比丘,為不信所燒,自墮惡道;能令眾生增長善根。以是因緣,一切白衣皆應守護,不聽謫罰。四方僧眾布薩自恣,三世僧物飲食敷具,皆不預分。(四﹑對俗治)優婆離白佛,若非法器,云何驅遣?佛言,我不聽俗人譏訶;比丘得作。復有十種非法,即得大罪。若僧不和,於國王前、〔婆羅門前〕、王眷屬前、大臣前訶,白衣、婦女小兒中、僧淨人前、比丘尼中、本怨嫌人前〔嗔恚心訶〕。如是等,假使舉得少罪,亦不應受。……(三、涅槃經)涅槃中,種種示相已,云,於毀法者,與七羯磨,為欲示諸行惡行者有果報故。當知如來即是施惡眾生無恐畏者,以現在治罰,息將來大怖故。若善比丘置不訶責,當知是人佛法中怨;若能驅遣舉處治罰,是我弟子真聲聞也。」資持記釋云:「化教,標中。通道俗者,略示化義;顯下制教唯局道也。下引三經,初引大集,通道俗治;次十輪中,唯聽道治,不許俗治;後引涅槃,且明道治。下更引文亦通二眾;決通同異,並在下明。……十種勝想者:一﹑應作念佛想;二﹑應思惟聖戒;三﹑當起施心;四﹑柔和質直,常行忍辱;五﹑不生卒暴,心無狂亂;六﹑喜樂正法;七﹑常好閑靜阿蘭若處;八﹑欲入涅槃無畏之城;九﹑共軟語;十﹑禮足。」(事鈔記卷七‧三‧一三)

行事鈔‧僧網大綱篇:「問:『前十輪經不許俗治,涅槃、大集令治惡者?』答:『十輪不許治者,比丘內惡,外有善相,識聞廣博,生信處多,故不令治;必愚闇自纏,是非不曉,開於道俗三惡門者,理合治之,如後二經。又涅槃是窮累教本決了正義;縱前不許,依後為定。兩存亦得;廢前又是。』」資持記釋云:「問中,二經相違,故須和會。答中,初兩存釋。又下,廢前釋。窮即訓極,累謂囑累;一代所歸,故云教本。決前不了,故是正義。兩下,雙結。」(事鈔記卷七‧三○‧一七)


[法相辭典(朱芾煌)]
毗婆沙論之結集

西域記三卷十五頁云:健馱邏國迦膩色迦王、以如來涅槃之後第四百年,應期撫運。王風遠被殊俗,內附機務。餘暇每習佛經。日請一僧入宮說法。而諸異議,部執不同。王用深疑,無以去惑。時脅尊者曰:如來去世,歲月逾邈。弟子部執,師資異論。各據聞見,共為矛盾。時王聞已;甚用感傷。悲歎良久,謂尊者曰:猥以餘福,聿遵前緒。去聖雖遠;猶為有幸。敢忘庸鄙,紹隆法教。隨其部執,具釋三藏。脅尊者曰:大王宿殖善本,多資福祐,留情佛法,是所願也。王乃宣令遠近召集聖哲。於是四方輻湊,萬里星馳;英賢畢萃,叡聖咸集。七日之中,四事供養。既欲法議;恐其暄雜。王乃具懷白諸僧曰:證聖果者住。具結縛者還。如是尚眾。又重宣令:無學人住。有學人還。猶復繁多。又更下令:具三明、備六通者、住。自餘各還。然尚繁多。又更下令:其有內窮三藏、外達五明者、住。自餘各還。於是得四百九十九人。王欲於本國、苦其暑濕。又欲就王捨城大迦葉波結集石室,脅尊者等議曰:不可。彼多外道、異論糾紛。酬對不暇,何功作論。眾會之心、屬意此國。此國四週山固,藥叉守衛。土地膏腴,物產豐盛。賢聖之所集往,靈僊之所遊止。眾議斯在。令曰允諧。其王是時與諸羅漢、自彼而至。建立伽藍,結集三藏。欲作毗媻沙論。是時尊者世友、戶外納衣。諸阿羅漢謂世友曰:結使未除,諍議乖謬。爾宜遠跡,勿居此也。世友曰:諸賢於法無礙,代佛施化,方集大義,欲製正論;我雖不敏;粗達微言。三藏玄文,五明至理,頗亦沈研得其趣矣。諸羅漢曰:言不可以若是。汝宜屏居疾證無學已,而會此;時未晚也。世友曰:我願無學,其猶洟唾。誌求佛果,不趨小徑。擲此縷丸未墮於地,必當證得無學聖果。時諸羅漢重訶之曰:增上慢人、斯之謂也。無學果者,諸佛所讚;宜可速證,以決眾疑。於是世友即擲縷丸空中,諸天接縷丸而請曰:方證佛果,次補慈氏;三界特尊,四生攸賴。如何於此欲證小果。時諸羅漢見是事已;謝咎推德,請為上座。凡有疑議,咸取決焉。是五百賢聖,先造十萬頌鄔波第鑠論。(舊曰優波提捨論。訛也。)釋素呾纜藏。(舊曰修多羅藏。訛也。)次造十萬頌毗奈耶毗媻沙論,釋毗奈耶藏。(舊曰毗那耶藏。訛也。)後造十萬頌阿毗達磨毗媻沙論,釋阿毗達磨藏。(或曰阿毗曇藏。略也。)凡三十萬傾,九百六十萬言;備釋三藏,懸諸千古。莫不窮其枝葉,究其淺深。大義重明,微言再顯。廣宣流佈,後進賴焉。迦膩色迦王、遂以赤銅為鍱,鏤寫論文,石函緘封,建窣堵波,藏於其中。命藥叉神、週衛其國。不令異學持此論出。欲求習學,就中受業。於是功既成畢;還軍本都。出此國西門之外,東面而跪。復以此國總施僧徒。迦膩色迦王既死之後,訖利多種、復自稱王。斥逐僧徒,毀壞佛法。


藥果窣堵波

西域八卷七頁云:故城東南,有屈(居勿反)吒阿濫摩(唐言雞園)僧伽藍。無憂王之所建也。無憂王初信佛法也,式遵崇建,修殖善種。召集千僧,凡聖兩眾,四事供養,什物周給。頹毀已久;基址尚在。伽藍側有大窣堵波,名阿摩落伽;阿摩落伽者,印度藥果之名也。無憂王遘疾彌留,知命不濟,欲捨珍寶,崇樹福田。權臣執政,誡勿從欲。其後因食,留阿摩落果。玩之半爛,握果長息。問諸臣曰:贍部洲主、今是何人?諸臣對曰:唯獨大王。王曰:不然。我今非主;唯此半果、而得自在。嗟乎!世間富貴,危甚風燭。位據區宇,名高稱謂。臨終匱乏,見逼強臣。天下非己,半果斯在。乃命侍臣而告之曰:持此半果,詣彼雞園,施諸眾僧,作如是說:昔一贍部洲主,今半阿摩落王,稽首大德僧前,願受最後之施。凡諸所有,皆已喪失。唯斯半果,得少自在。哀愍貧乏,增長福種。僧中上座,作如是言:無憂大王、宿期弘濟;瘧疾在躬,姦臣擅命。積寶非己,半果為施。承王來命,普施眾僧。即召典事,羹中總煮。收其果核,起窣堵波。既荷厚恩;遂旌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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